論戰鬥方面,烏穆希慣於進攻,走靈巧速決的戰鬥模式;川支慣於輔佐,因能力關係,正巧不宜打長久戰。
川支本就非話多之人,打鬥時靠感官觀察居多,而烏穆希平時話雖多,但打鬥時給出的指示短而簡潔,全權交給身體去判斷情勢,伺機而動。
一人控制,一人出擊,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殲滅瘟物;需肩並肩戰鬥時,兩人也配合的天衣無縫。
個性而言,兩個看似相反的人,相處起來也意外合拍。
平時基本上是烏穆希說,川支聽,說到一個段落,換烏穆希問,川支說;沒什麼好說的了,烏穆希會自然而然的開啟新話題,川支則繼續聽,偶爾插入簡短的評論。
沒人勉強誰,也沒人牽就誰,皆是隨性之人,自然而然便是這麼互動。
但也因為隨性,某次吃喝玩樂一陣子後,當站在客棧櫃檯前時,兩人才發現錢包不知不覺居然已空空如也。
太清第一好兄弟
說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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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穆希將錢包倒過來甩,只甩出了幾片棉絮。
「......奇怪,錢什麼時候花光的?」
平時他在完成任務後,頂多停留人間幾天便回山上,這還是第一次碰到錢包沒錢的狀況。
見狀,川支也拿出錢袋捏幾下,只捏到幾個銅板,不足以在客棧上住一晚。最近太不節制了嗎?思索一陣子,拍拍烏穆希的肩膀,說道「今晚野營。」
語畢,先行走出了客棧。
等烏穆希跟上後,川支邊走邊問道:「野營過嗎?」掂了掂錢袋,應該還夠買點調料「先去買點東西。」未等對方回覆,抓著青年的手,調轉了方向。
烏穆希從來沒野營過, 聽川支一提,便興致勃勃的隨對方走。
買完調料後,兩人來到村落不遠處的林中,搜集些許木材,尋覓一塊空地後席地而坐。
「你那些調味料是用來做菜用的吧。那就表示要打野食了?」
見川支點頭,烏穆希道:「那你生火,我去打獵吧。雖然有段時間沒做了,但以前常和哥哥在山裡跑的。」
「好。」沒有異議。
兩人分頭進行自己的工作,在烏穆希要往林子深處走前,川支囑咐了句「小心。」
等烏穆希走後,川支在定點周圍打轉,多撿幾把木材,開始生火。粗略分好樹柴後,整理下環境,將木柴架高,堆成一座小塔,取幾塊柴來鑽木取火。
火光曜於棕黃色的眼眸中,川支拿著根細木材撥著火堆,靜靜抵等待烏穆希。
沒多久,一旁的樹叢傳來陣摩挲聲,緊接著烏穆希冒出,手裡抓著幾隻死去的青蛙和田鼠。
「這山不錯,很多獵物。你的小刀可以借我下嗎?我來剝皮。」
借到川支的小刀後,烏穆希坐到川支旁邊,俐落的開始處理食材。
等處理的差不多了,他朝川支道:「調味料麻煩拿來,等等也削幾根木棍給我,穿肉用的。」
川支看著烏穆希乾淨俐落的處理好食材,訝異道「很熟練。」
聞言,從褲兜裡拿出裝調味料的袋子遞過去,等對方接過後,抽出大腿旁的靈具短刀,將木材削成幾根木棍,一端削尖,給了烏穆希。
看見對方手腕上的綁帶沒綁好,垂下的兩條在空中晃來晃去,川支放下刀,伸手將綁帶綁好,最後打了一個蝴蝶結。
「喔,感謝。我總忘了綁。」
烏穆希接過木棍,打開裝調味料的幾個小袋子,從中各抓些抹在肉上。
「我會煮點菜,算是小興趣。」他朝川支笑了笑,「以後你也在仙山時,食材和調味料花樣多了,再煮給你嚐嚐。」
一切處理完畢,烏穆希將肉串一個個插到火堆旁的地上,向後伸了個懶腰。
兩人隨意閒談一陣,沒多久,肉便傳來陣香味四溢。烏穆希拔起一根田鼠串給川支,自己則拿起青蛙串,一隻手對著熱氣搧風。
見川支咬下了,烏穆希問:「怎麼樣?」
聽見朝烏穆希的話,朝對方露出一個微笑「嗯。等你。」
伸手接過肉串,川支道了聲謝,咬了一口嚼著肉,含糊道「還不賴。」繼續咬下第二口。
見散熱的差不多了,烏穆希也咬了一口,點頭含糊道:「嗯,還不賴。下次試試先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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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串隨著二人的談天一根根被解決掉,烏穆希嚥下口中食物,笑道:「你也這麼覺得吧?下次可以再去那兒看看......啊,你臉頰有東西。」說著,他伸手欲去碰川支的臉。
眼角瞥見一隻手伸了過來,川支撇開臉,一手抓住了將要碰到臉的手,皺著眉看向手的主人。見到烏穆希嚇到的表情,川支愣了一下,鬆開手,邊擦著自己的臉頰邊道「我自己來。」安靜了一會,又說了句「抱歉。」
烏穆希揉了揉被抓出印痕的手腕,有一點悻悻然的收回手。
「沒事,呃......你不喜歡別人碰你的臉?」他頓了下,道:「抱歉。」
川支看了烏穆希一眼,沉默的垂下眼,沒有回話。
一時之間,尷尬的沉默瀰漫在空氣中。
過了一會兒,烏穆希三兩下解決完手中最後一點肉串後起身,道:「方才打獵時,我有看到不遠處有條小溪。我去那兒稍微洗個手擦下身體。」
見川支點頭,他把外袍往旁一放,起身走進樹林間。
看著烏穆希走進林間直到不見身影,川支才將視線收回,簡單收拾下散落在地的碎屑並將火熄滅,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往不久前黑髮青年離開的方向走去。
聽聞溪水聲潺潺,川支撥開眼前的樹叢,瞥見正在褪去身上衣物的同伴,對方背朝著自己,他看見上頭的數道疤痕,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恰巧,眼前人回過身,川支看見烏穆希的疤,從背後連著到身前,形成一個又一個環狀。
心裡咯噔了下,卻沒開口說話,走到青年身旁,也開始解下衣服。
「喔,你也來了?」烏穆希捲完褲腳管後,直起身看向川支,興致勃勃的道:「河裡貌似有不少魚,想不想抓點兒來加菜?」
「嗯。」川支邊脫下外衣露出了裡頭的黑色背心,邊回答烏穆希,聽見對方提要不要加菜時興奮的摸樣,笑了下「還餓嗎?」
烏穆希赤腳踩入水中,借天邊暗下的霞光,緊盯河中的魚。
「還行吧,可以不吃了,但如果食物當前,那是非吃不可的......嘿!」
他彎腰一抓,奈何魚身太過滑溜,就這麼從掌心間逃了出去。
烏穆希瞇起眼,抓準時機再試一次,這次則是抓起來了,然而丟到岸上時沒注意,那魚兒一撲騰,居然跌回水中逃走了。
「啊——可惜,那條挺大的。」烏穆希抓抓頭,再次彎腰,這次他停頓較久,目光如炬的觀察魚的游動姿態,須臾猛的伸手進水裡一撈一拋,一條中大型的魚在空中劃出個漂亮的弧度,跌落在河岸邊,一下下跳動著。
「哈哈,抓到了!這條夠大隻了,如何,我徒手抓魚的技術還行吧?」
烏穆希得意的轉頭,卻見川支舉著匕首,上頭已經插著兩隻肥美的魚。
「......」
烏穆希拍了下額頭。
「對了,可以用刀啊。我怎麼就沒想到了。」
川支在烏穆希身後,盯著對方動作,邁進溪水裡,溪水沒過腳踝、小腿肚,他彎下腰,掙扎的魚擺動濺起水花,逃跑。
剛上岸的大魚撲騰幾下,烏穆希沒注意、川支沒來得及反應,大魚成功脫逃。看著黑髮青年搔著頭,川支笑了下,決定自己也該去幫忙捉幾條。
腳踩在冰涼的水裡,川支舒服到想躺下,全身浸泡其中。低頭看著清澈的流水,魚從腳邊遊過,眼神一變,手中的刀飛了出去。
彎下腰拿起刀,上頭兩條魚已經無法再擺動,直起身那瞬間,眼前的青年回過頭,笑容燦爛,橘黃色的光照射在對方側臉上,溫暖美好。
那一刻,川支停止呼吸,視線停留在烏穆希身上,微妙的感覺開始蔓延,他開始呼吸,他回過神,心臟卻跳動得厲害。
見川支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看,烏穆希沒發現什麼,只是走上前,拍拍對方。
「你的小刀借我下。」他自然的接過川支手中的刀,來到岸上後,把刀上的兩條魚先拿下擱在草地上,再去尋找先前被他拋上岸的那條。
一刀下去給那魚痛快,烏穆希捧著三條魚和摘的幾片葉子踩回小溪中,用刀刮掉魚鱗,簡單處理魚身,再將之用葉子包裹擱放回岸上。
「喏,還你。可能還有點魚腥味,你之後再用皂角洗下。」烏穆希把洗過的刀遞還給川支,順道嗅了兩下手,眉頭一皺,須臾聳聳肩,潑了幾把水到身上,然後掬起些抹臉。
***
兩人簡單梳洗完後便回到先前的扎營處,川支重新升火,烏穆希調味,把魚插上木棍放在火堆上烤。
沒幾下周遭便香味四溢,一口咬下,魚肉多汁且外脆內軟,兩人很快就解決掉所有的魚,又聊了一會兒,見夜幕低垂才簡單收拾環境。
此時火苗只剩些許餘暉,抬頭望天,樹梢間,璀璨星斗映在如墨黑幕上,美不勝收。
烏穆希雙手托頭的仰躺在地,一時無話,只是看著天空。須臾,他輕啟唇,低聲訴說某個悠遠流長的故事般,哼出首輕緩的曲調。
川支用樹枝撥弄著火堆,星火點點,林中的夜晚參雜著動物的呼聲,踩在落葉上的響聲,搭配些許著蟲聲,不吵雜,反而還挺愜意。
忽地,一道悅耳的聲音哼起歌來,悠悠的曲調環繞在川支耳邊,他闔上眼,專注的去追尋那道歌聲,手指不自覺的跟著節奏在自己大腿上點著。
一曲畢,川支睜開眼睛,視線越過火堆,停留在烏穆希身上,他微微的揚起嘴角,給了對方一個簡單讚美「很好聽。」他很喜歡。
「隨意哼的,不錯吧。」烏穆希大方接受讚美,轉頭朝川支笑道:「喜歡的話送你。」
語畢,他將視線再次投回夜空,哼著同樣的旋律,偶爾變奏下,偶爾融入點小曲調,哼到後來不像原本的旋律,已經荒腔走板了,他依然樂此不疲。
「謝謝。」跟著對方一起笑了。
川支又撥幾下火堆,隨後將外衣墊在身下,躺了下來,緩緩的閉上眼,耳邊伴隨著悠揚的歌聲,開始變了節奏的歌曲,腦中仍舊是剛才第一次烏穆希所哼的旋律。
沉入夢鄉前,腦海中的旋律也到了最後一個音,他想,真好,這首好聽的歌,是自己的。
火焰逐漸熄滅,黑暗中只剩下微弱的月光和繁星點點。內心的動蕩,稍縱即逝,沒來得及捉住,便無影無蹤,卻在心底留下了痕跡。
某人心中的小種子發芽啦~

穆希的笑容太好看了!!

這兩個都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