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祐被推了下一樣從石台上跌下,上方的結界也因此破裂。胸口一痛,傳來金屬落下的聲音……小銀牌碎了。
那人的臉從震驚轉為暴怒,面目猙獰地拔了身上一根鐵枝衝過來,凱爾沒法聽到那人的怒吼,但他拼命想爬到倒下後毫無反應的祐的身邊。
不知道哪來一隻小蝙蝠落下,碰到凱爾的瞬間眼前立刻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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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陌生的床上醒來,在記憶之海裡胡亂地拼湊醒來之前發生過的事。對了,祐!
才剛坐起來就看到目標——祐就在他旁邊的床上,臉上沒什麼血色,但呼吸均勻。凱爾小心地靠近,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
下意識摸摸胸口的項鏈,那裡空盪盪的。他不在意自己被當成祭品,也不在意祐對他說了一個長達二十年的謊言。
凱爾輕輕握住祐的手,像以前一樣埋進去。
不知道埋了多久,才發現身旁站著個人……不對,明顯是吸血鬼。他看起來很不耐煩,嘴巴開開合合,凱爾聽不到他說什麼。
他看到凱爾的反應後眉頭皺得更深了,接著用力敲了幾下他的頭,很疼,但聽覺也回來了。「愚笨又失禮的人類,」那人說著嫌棄的說話,「不要打擾他,這是你該對待傷者的態度嗎!」
他的手在空中一揮,凱爾就被丟回床上了。吸血鬼甚是滿意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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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那裡休養了好一段時間,這段期間祐的吃喝都由凱爾幫忙照顧。祐醒來不久後第一句說話就是:你恨我嗎?
「怎麼可能?」凱爾輕聲回答,拂了拂他的碎髮,像以前被照顧一樣。「但我想知道,想替你分憂,想你信任我。」
他抿了抿唇,鼻子一酸眼淚滑下。「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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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然得像出門採購完回家一樣,不同的是信箱被訂單塞滿滿,家裡也有些落灰。祐可是很喜歡乾淨的,凱爾急忙準備打掃但被拉住衣服——祐一聲彈指後清潔用品立即飛出來快速清潔,不一會家裡就和以前一樣。
今天的晚餐,是這麼多年來都沒吃過幾次的,那家有名的披薩。實不相瞞,凱爾超級興奮,像個丟了冰淇淋後又得到一個的小孩子一樣。但他不敢太明顯,祐做的飯還是好吃的。
祐在披薩上插上蠟燭,「今天是你的生日。」其實凱爾一直都沒有慶祝過,也沒有十分在意,因為仔細想想,頂多只是把自己撿回來的日子。「許個願?」
他最大的願望就希望祐能好好的,或是將來在自己離開的時候也不要傷心。凱爾聽話地許願後吹熄蠟燭,品嚐難得一次的外送美味。
「你想要什麼禮物?」祐小心地問道,凱爾聽到之後卻像想到什麼一樣小跑回房間,拿著禮物盒出來放到祐的面前。
「欸、這是……」「快點打開吧。」
裡面是以前買的那套餐具組,附送玻璃杯子,外面的紋路像海浪,中間畫了隻躍出水面的海豚。「謝謝。」祐的眼裡久違地出現少許亮光。「我很喜歡。但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想要禮物嗎?」
凱爾一時三刻沒想到,打算以後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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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經過那次之後反應就有點慢,有時候還傻傻的,休息的時間也比以前長。
本來就不太會離開屋子範圍,只有偶然、少數撒撒嬌想一起去人類市集走走。雖然已經特地挑人少的地方,但不小心撞到人的情況可還不少見。普通人道歉就沒事了,有些……「喂!你他媽是不是瞎的!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對不……」「挖什麼?是不是要挖?」凱爾上前站把祐護在身後,「看看誰挖誰?」「不要吵架……」
「來啊,沒看過老子發狠是不啊!!!」那人被凱爾一拳打翻在地捂著臉哀嚎,凱爾則拉著傻掉的,還想看看那人傷勢的祐快快離去。
「為什麼要打人?」「祐,你也看到他的態度,這種人是不會輕易罷休的。如果他沒問題我也不會下手。」
「是這樣的嗎……」凱爾很明顯忘記了魔女已經很久沒接觸人類,已經脫節很久甚至忘記了。「跟倫奧訓練了這麼久的身手,不是為了和這種人講道理的。」
祐的眼睛微微睜大:他可不記得自己是這樣教孩子的啊……
凱爾在祐陷入教子無方的混亂的時候趁機拉著他的手四處走,在一家飾品店前駐足。櫥窗的首飾很吸晴,祐看了下孩子道:「要不要當做生日禮物?」
這可點醒凱爾了,最近下意識摸摸胸口都沒東西,很是空虛。
他挑了一款頗為簡單的戒指,因為希望能像以前一樣掛在胸口,太花哨說不定會被什麼小偷盯上。「祐,我想要兩隻,可以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兩隻一樣的,可能怕丟了?祐點點頭,同意孩子為數不多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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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自己重新買了項鏈,外形和以前的差不多。本來想要一模一樣但哪裡都找不到。也是,那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給自己的東西,也就是二十年前產物了,幾乎不可能有。
把戒指穿進去,拿著項鏈找調配藥劑中的魔女。「幫我戴上可以嗎?」項鏈的長度能夠到胸口,自然是一套頭就戴上去的,但魔女還是像為冠軍加冕一樣給孩子戴上。
最近不知道躲在房間幹什麼,才出來就想要"加冕"。但祐沒打算干擾凱爾的自由,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
幾天後孩子捧著一坨布料獻寶:「祐,穿穿看,我親手做的。」隱約看到布料有暗紋,祐拿起來一抖,是魔法使的正裝。隨意套上身上,袖子和自己那件一樣長,沒有被裁短,布料也很舒適。
雖然是自己做但已經很好了,最少沒有歪歪扭扭,很是正常。「謝謝,我會收好它的。」
「可以給點鼓勵嗎?」「鼓勵?」凱爾張手:「抱抱。」
然後他如願得到一個擁抱,還有安撫孩子一樣的摸頭。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他問出自己小時候常問的問題。
「會,我一直會陪著你的。」也得到這一如既往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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