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 我也這麼覺得

「當初，妳怎麼會願意相信我呢？」
黎歌將瓷杯放回桌上，因著話題將餘光分給窗外，包廂陷入沉默。
比鄰廟街夜市的西餐廳，入夜可見綿延幾個街區的大紅燈籠，不遠處的廟宇今天仍香火鼎盛。隔著強化玻璃未必能聽見的街市喧囂，此刻的沉默卻讓叫賣聲從縫隙流進來。
「黎歌？」
她回神，努力擠出一點笑容，手上的刀叉動也沒動。
似乎覺得自己問錯問題，林言昭因為她的反應少見的稍許慌亂。本就是無心問起，才要開口再次轉移話題，「不是個愉快的故事呢。」她邊說，邊替烤成金黃色的切片法棍抹上奶油，切成小塊放入口中。

「不是件值得想起的事，就別提了。」
「那天晚上我在心裏發誓，有日你若問起，我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林言昭聞言垂眸，鏡片下的淺色眸子看不出情緒。
侍者推開包廂門，餐酒與開胃菜擺入他們之間，黎歌朝侍者禮貌性問候與微笑，唯獨此刻總能與初遇時驚人的重疊。
「我不喜歡廟宇，但信鬼神。」黎歌將烤田螺夾入盤中，熟練的挑起螺肉，「說起來你可能是不信的，儘管我無法證實靈媒的真實性，但曾經我也能看見『祂們』。」
祖母替自己的水壺裝滿符水，出門前總要囑咐要喝的一滴不剩。彼時還是愛吃糖的年紀，常常在符水裏加砂糖，以掩蓋符水獨有的鹼灰味。

「我被算出具有靈媒天賦卻絕對不能當靈媒，因為祖先不肯，生死牽線將使祖先不復安穩。」
除了符水，每週三中午下課也會被領著去道場報到，金紙壓在眼前綁上紅布條，濃重到刺鼻的檀香熏得頭昏腦脹。唱誦倒背如流不解其義的經文，稚嫩的童音隨師父指示應和，跪地叩首像是同誰謝罪。
「然後，這件事我父母知道了。他們不信鬼神信仰科學，我被帶去精神鑒定。藥沒少吃，配著符水的。」
有好多事想不起來。
某些記憶，就像夢境般破碎毫無關連，是回憶中的路途景色抑或決定展開旅程所見的景色，根本沒有清楚的界線。
沒人相信她說的話，一切全是幻聽幻覺，不知道父母哪找的蒙古大夫，信仰電椅治百病，然後她的腦波就像他們口中一樣錯亂。
但慘白的天花板、一大群戴著口罩的人，唯獨這個絕對不會記錯。

奇妙的是，直到受傷之前，作為護理師，她亦曾反覆思考自己是否也是誰眼中那群『戴口罩的人』。
「這樣的日子，終於在離開故鄉求學後畫下休止符。」
開胃菜被服務生換成主餐，這個過程林言昭始終沉默，不確定從何說起，亦不知說了是否蒼白。
「總之這是段不太愉快的故事，不僅是它的意義不好，即使是記憶本身也曖昧不明。
回過頭說，也許正因為知曉無人相信、被當做瘋子的無助感，加上始終做不到袖手旁觀，才選擇相信。」
黎歌的表情始終沒變，像極口中的故事不過是旁人。林言昭放下刀叉，離座，走至她身後摀住她的雙眼。
「嗯？」
「就像妳相信我，我也是。」
林言昭掌腹觸及濕熱的液體，黎歌手上的餐具跌回桌面，全身無可抑止的顫抖。

「謝謝你。」

--沒惹

inspirationo: 召喚親家！！！！！！！

怎麼沒召喚媒婆（X

jessicaycw: 媒婆豪！！！！ （？？？？？

雖然前面看了好心疼黎歌，但後面好暖，謝謝補充糖分

jessicaycw: 媒婆好

因為很怕玩崩言昭，就沒從最想寫ㄉ擺攤趣（？）下手，仔細想了一下先補了黎歌作為魔法師（？）的過去，算是之後一起克服黑影的前置。

擺攤趣　沒關係，那天的言昭本來就是崩的，請盡管下手（欸

inspirationo: 言昭：我怎麼會這樣。（頭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