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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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的理由||奧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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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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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不能停下來。」白髮少女拉著白髮少年不禁皺起眉頭,她深刻的認知到失去族群庇護的他們是多麼弱小,她埋怨無法狩獵的自己,兩人勉強能靠著野草果腹,但這樣的困境還要持續多久?少女思考著這沒有答案的問題,握緊少年消瘦的手腕。

  「塔斯...已經走不下去了...」少年沒能讀出少女的心思,他無力的說完便是一陣乾咳,過度乾燥的口腔、似乎連呼吸都要被空氣中的沙粒劃破喉嚨。被稱為塔斯的少女見此慌忙取下腰間的水壺,她將最後一點的水倒在手中,扶著少年的背部讓他將剩餘的水喝下,幾日未進水使少年激動的抓緊奧塔斯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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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一點、這些是最後了,含在嘴巴裡。」她細聲叮嚀著少年,等他鬆開手後、奧塔斯才將剩餘的水抹在自己乾裂的雙唇,上方閃過的黑影讓奧斯塔抬起頭,看著盤旋的兀鷹她再次催促到「伊、該走了。」

  少年也明白,可是早已透支的體力一但停下就無法再站起,少年嘗試了幾次都摔回地面,他已無力抹去沾染上的塵土,僅是搖搖頭表示自己已經無法繼續。奧塔斯看著落在少年身後的禿鷹,她憤怒的撿起石子扔向那啃噬族人屍身的怪物,然而扔出的石子無力的掉落在兩人身旁,那虛弱的攻擊根本不對兀鷹構成威脅,漆黑的雙瞳直勾勾的盯著兩人。

  奧塔斯蹲下身讓少年爬上背,她咬緊下唇努力的撐起瘦弱的身軀,踩著搖晃的步伐繼續前行著,兀鷹也再次展開那巨大的雙翅順著蜿蜒的血印飛著,就像死神一樣等待著...等待著收割他們生命的時刻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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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死了沒?」伴隨略帶滄桑卻精神的聲音,一股熱氣撲撒在奧塔斯的頭上。
  她記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倒下的,用最後一絲力氣發出虛弱的呢喃、困難的拉起少年手腕向前,她希望那人能夠代替自己救回少男。

  一陣濕熱柔軟的物體滑過上奧塔斯的手腕,接著那聲音似乎在對誰指揮著什麼,奧塔斯的意識再次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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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火燒裂聲,食物香氣、陌生的人聲,奧塔斯再次睜開雙眼,她困惑的眨眨眼、猛然想起同行的少年,慌張地想起身、但身體卻無法照著自己的想法正常行動。而這樣的騷動馬上引起身旁人的注意,那人用有些青澀的嗓音向奧塔斯說道「不要勉強慢慢來。」

  那人是個與自己年齡相近的...少女?過短而蓬亂的黑髮,細長烏黑的雙眼,及那說不上白皙的肌膚,若不是她開始明顯的特徵實在讓人分不出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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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髮少女收起手中的書向奧塔斯伸出手,這動作讓她有些緊張,黑髮少女看奧塔斯的模樣也沒勉強便將手收回,並將身旁仍冒著熱氣的湯碗放到奧塔斯面前,接著又縮回原本的位置翻看起書,說著「祖母說你們的身體還很虛弱只能先吃這些。」

  肉湯與蔬菜的香氣刺激著奧塔斯,但她更擔心那名白髮少年,奧塔斯試著開口,但有些乾澀的喉嚨讓自己的發音走了調,乾咳了幾聲調整了下又重新開口問道「伊...伊西瓦、跟我一起的那個男孩在哪?」

  黑髮少女再次抬起頭,這回她的表情有些好笑地指了指奧塔斯的後方,見此奧塔斯馬回過頭、那少年正酣睡著嘴邊還沾著肉渣,終於鬆了口氣、奧塔斯難掩激動地抹去淚水,對黑髮少女表示感謝。然而少女只是含糊地"嗯"了聲,便催促奧斯塔「先吃吧、妳應該也餓很久了...等等祖母想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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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火邊的人群們相互交談分食著,當中一名年老卻明顯健壯的女性,她斑白的長髮編成辮子掛在肩上,營火紅光照亮她那與笑容不符的銳利眼神。黑髮少女先是上前與其招呼,被稱做祖母的老者舉起裝滿酒的鋼杯,笑著向奧塔斯說到「醒來啦?小鬼。」

  「那麼該來談正事了。」祖母喝著酒邊說著,營火邊的人們也繼續交談進食,剛才的黑髮少女也坐到一旁,吃著肉乾時不時偷聽著祖母與奧塔斯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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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好歹也算商人、可不是做慈善的,有好處才會做事…」祖母說著用營火點燃菸草,深吸一口後對著奧塔斯吐出白煙「既然向我們求助了,妳能給我什麼?小鬼。」

  「我、我、我可以、我可以...」被這麼問著奧塔斯一瞬間不知所措,現在的她能有什麼?雙眼不斷眨著努力思考一番後,她握緊胸前壞損的項鍊,有些害怕地說道「可以...把我賣了,一半的錢給妳,但剩下的一定要給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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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就妳?我要的是有價值的東西。」祖母挑眉看著瘦弱的奧塔斯,笑容帶著一絲不屑、叼起菸把視線轉開,漫不經心地說著「現在的妳根本賣不到多少錢,還要我分給另一個半死不活的小鬼?不如把你們丟回去省的浪費。」

  「不行、至少帶上我弟弟!」奧塔斯激動地向前踩一步,但祖母只是擺了擺手似乎沒想再說下去的意思,奧塔斯慌了、除此之外她已經沒有更好的條件,雙眼直直盯著祖母「伊是阿諾德交給我最後的家人了,我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伊能好好活著怎樣的條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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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阿諾德"時人群安靜下來,黑髮少女手中的碗更是摔落地面,祖母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落寞,吐出白煙呢喃著「最後的...是這樣嗎。」
  奧塔斯沒發現這明顯怪異的氣氛,只是繼續懇求著祖母,祖母再次擺了擺手,人群回復剛才的吵雜聲,而祖母的視線則是重新對上奧塔斯,她舉起粗糙的食指咧嘴笑著「那這樣吧、我買下妳的"未來"。」

  奧塔斯困惑的重複著祖母的話,看著她將杯中的酒飲盡繼續說著「對、妳的未來...從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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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雖然是這樣,但要不了多久就會停下來、重要的就在那之後。」祖母停頓了會嗤笑了聲,從腰間取下獵刀「和平狗屁都只是暫時的,遲早又會重複同樣的事情...人是很健忘的。」

  「所以不管未來發生了什麼,妳要記住。」說著在掌心劃了一道血口,靈巧地將獵刀轉地圈地給奧塔斯,那雙銳利的眼睛直直注視著翠綠的雙瞳「是誰買下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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