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從軍?」
鷂遇過這個問題三次。
第一次是出自於自己,問的是,他的三姐,那是,鷂13歲時的事了。
那天是9月5日,萌——鷂的三姐,剛過完她的生日,15歲了。
「鷂!我之後要從軍喔!」
偏淺的棕髮隨少女的動作擺動,一蹦一跳的,暗紅,接近褐色的瞳眸中有著一點一點的光芒,是鷂的三姐。
「為什麼?」
感到疑惑,綠色的瞳中滿是不解,她是個膽小的人,從軍......在軍隊受傷了怎麼辦?她要如何照顧自己?她的體能能夠撐過訓練嗎?無論怎麼想,從軍都不是一條適合她的路。
「因為我是黑貓。」
說著旁人無法理解的話語,可鷂很清楚萌的意思。她是黑貓,帶來厄運的黑貓、帶來災禍的黑貓,即便他極力否定,她也不曾改過想法。
「黑貓會帶來災害,從軍的的話,或許、或許還能幫助別人......」
越說越小聲,語氣越發飄忽,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如果給軍隊的其他人帶來災禍怎麼辦?」這樣的想法充斥大腦。
「鷂...一起去好不好?」
帶了點鼻音,近乎是請求,在萌的觀念中,鷂的運氣始終很好,同時,只要有他在,她就感到無比的安心。
「......好。」
第二次是大姐問的,問的是鷂,是...鷂報考軍校的那天。
那年,鷂19歲,距養父母的死亡,隔了5年。
「鷂,你為什麼要從軍?」
與平時的嘻笑不同,這次,墓德是認真的,語氣有些嚴肅,帶著對弟弟的關心,即便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約好了...」
眼神有些閃爍,鷂幾乎不敢直視墓德的眼睛,他在害怕,害怕屬於家人的視線、害怕被看穿、害怕自己的心防潰堤。拿「約定」當作藉口太過卑鄙,只是想逃避而已,只是不敢選擇死亡的,逃避罷了。
「是嗎——那就這樣吧~♪」
語氣回到平時的輕快,好似相信鷂的說詞,可鷂明白,墓德清楚他說的並非真話,他也知道,她很清楚自己在逃避什麼,連自己也無法說清的情緒、現在家中岌岌可危的關係、脆弱的得不堪一擊的平衡,墓德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第三次的提問,並沒有聲音,是鷂問自己的。
那天,4月2日,鷂的20歲生日,大姐與二哥,決定離家,出去旅行的那天。
這並非臨時的決定,在鷂決定報考軍校時,他們就在準備。
他們決定放走鷂,放他自由,鷂是雀鷹,是翱翔於天空中的鳥兒,他們無法照顧他一輩子,更無法帶他度過泥沼。不,不如說,他們——僅存的家人,他們,正是鷂無時無刻提醒鷂傷痛的存在。
「自己在家,要注意安全啊♪」
「我會寫信回來。」
「...嗯☆」
待兩人走後,鷂自問。
「為什麼要從軍?」
是為了約定嗎?不是吧。
是為了逃避吧?是為了逃避啊。
那麼,要辜負大姐跟大哥的好意嗎?不要...
解鈴還需繫鈴人,繫上鈴的是鷂,能夠解開的也只有他,他很清楚,明明很清楚,卻不願面對,這樣的自己令他厭惡。
「該...改變了吧...必須面對了呢...☆」

感覺很糾結
Mentoi:
我發誓是因為我邊寫邊睡...
一點都不糾結(個屁)
自己都看不懂這操作還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