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主餐廳打算享用豐盛的自助早餐，選定座位注意到一名身形纖細的男子刷著卡片進入用餐區，那頭紅髮不得不令人注目。
「嗨。」取餐時經過對方，語調輕快給一道問候，「悉寧這麼早。」

晨光景緻撩人，波羅的海更是出了名的旅遊勝地，兵家必爭的豔麗海景論誰都想在鏡頭裡擁有一次親暱的召幸，方悉寧雖沒有攝影的嗜好，卻也不願辜負佳人。
即便到了員工旅遊的尾聲，人仍舊不改習性的獨來獨往，在郵輪上倒也能將有興趣的設施享受個遍，除了偶爾與高逸節同進同出──說人人到，只不過到的是那人上司。
先前與芊上黎共同外出過的經驗讓人難忘，優秀的領袖魅力在心底堆疊印象，更討人親近的是天生就自來熟的稱呼與語氣，讓方悉寧在應對之間毫不尷尬，也能享受到全然的親善。

「上黎也很早。」他很慶幸芊上黎的記憶力還涵蓋前次他們共同出遊的回憶，如此就少了再一次自我介紹的顧慮。方悉寧轉而與人並肩走動夾取菜餚，直到坐定位子時才讓兩人的對話進行下去。
「等等上黎有什麼打算嗎？」

昨日晚間check in立刻將整艘船滿佈腳印，從登船至走馬看花帶來賞玩價值感受，整夜能夠傾注玩味的時間或多或少顯得不足，無論哪項設施在旅途的本質都需佐以細嚐去填補心中那份熱忱的空缺，而於步調緩慢的Hurtigruten亦步亦趨作親身實踐更便於詮釋那種感覺。

「都逛，要跟我一起玩上去嗎？」在盤內叉弄著將菜餚疊加，準備送入口中。主餐廳坐落於下層，其他設施全在上方樓層，一路直觀往上的想法顯然未注重於特定事項。

芊上黎一直都很有吸引人跟著他話語行動的魅力，一個眼神就能讓所有反面意見瑟縮一般，而眼前人所拋出的問句對現下無處可去的方悉寧而言是再好不過的提議，故聞言即表示同意的上揚嘴角。盤中散亂的殘渣被叉子聚集在一處，用湯匙盛起來作為早餐的最後結尾，將近與人一同進食完畢因而沒浪費一丁點等待。

藉由平日相處不難得出對方喜歡熱鬧與旅行的結論，男人有時去行銷部送文件也能體會到與法務部截然不同的歡樂氣氛，少了由白紙黑字堆積起的塑膠檔夾，更嚐不到僅由翻頁與肅穆氛圍織起的沉重皮囊；反之零食與奇異的料理倒是更足以代表那低樓層的特色。方悉寧並沒有嚐過芊上燐的手藝，僅在高逸節那兒聽來過一次閒話家常，滿腹敬畏之心便提醒人小心行事。
「上燐怎麼沒跟你一起？」離開餐廳範圍的嘈雜，環境逐被海浪聲填滿寧靜，道破對話空白的是男人一句關心。

「她爬不起來……昨晚打牌大老二一支十塊，被季颺贏六千，咳呵呵，要降低傷害結果打太晚啦。」與人往上方樓層前進，略過客艙層再繼續行走。經常會像這樣找同事聚一塊消磨時光，即便是對打牌不上手的秦穆安，又或者是找他當對手會被凱一頓的季颺。
宛若一撇一捺，偶爾也會有例外扭轉這份純粹，比如稍早獨自在甲板自娛的情景。然而現正起意的同事時光又再次發光發熱。

「悉寧如果睡不著，今晚在752房。」Arctic Superior房型容納小型聚會綽綽有餘。旅途中感到失眠的人不確定有多少，唯一芊上黎能確定的是他自己。

聽聞芊上黎說起賭博後的賠本數字不禁讓人發起一陣由腳底上湧的寒顫，同時也訝異於芊上燐的手氣之差與季颺似乎擁有一套的賭博手腕。「好像不是普通的運氣差呢……」這種有關運氣的事情對方悉寧而言並不難，意外的他在這方面似乎幸運地受到一些眷顧；然而若說是需要技巧及記憶，這對男人而言更不會是什麼問題，譯官所擁有的工作記憶較常人發達許多。而撲克牌或是麻將這類擁有固定張數的遊戲，透過一些邏輯推敲即可大致掌握各家所願的槍牌。

「我怕我可能是下一個輸掉六千的人呢。」只可惜即便在牌場上方悉寧擁有過人的記憶與縱橫局勢的能力，面對多人遊戲的慣性收斂還是會讓他賠上點銀子。「不過如果真的睡不著，到時候就請手下留情了。」語帶保留的給予承諾，嘴角勾的笑意不減。

「……如果今天也是打牌的話。」

無從考察的擔心在有沒有之間，輸贏在小賭宜情前淪為其次，芊上黎很樂意替方悉寧適當地檢視疑難雜症，融入不眠之夜尤其參考生活模式，即使今日並非牌局也勢必依情況斟酌留情方向。簡單來說，勝負存在長著相同脊椎的互動狀態裡，並且彰顯誰挺的更直罷了。

對於方悉寧這樣的保守言行不感陌生，芊上黎笑著自嘲，「找你玩還欺負你，下次悉寧把我設黑名單怎麼辦？」

轉進圖書館前舉手投足皆放低音量。隨著對方走動於一列列書叢，觀賞藝品似的目光隨意瀏覽架上刊物，那些橫豎標題整齊靠攏，芊上黎站在櫃前莫名突兀，氣質一詞套在他身上可說角度精準失誤，對焦無可倖免的短淺，倘若看的是書報還殘餘幾分其微。然而身旁人的氣質則與之對比不同，或許和皮膚白有一定關係？芊上黎沒思考太多。

待在方悉寧身邊偶爾取書做排遣消弭，指尖翻滑緩慢而安靜。

「更正確的說，我想上黎也不會欺負我？」進入安靜室內前的話題在問句結束，穗眸與人對上相視而笑。
郵輪上的圖書館意外擁有一定的規模，琳瑯滿目的分門別類很吸引方悉寧，男人挑起一本燙銀的英文書名走入書架隔間的充棟世界，而身後緊隨的芊上黎倒透露出一股無所適從的格格不入。
手指在行距不寬的字裡行間游移，翩翩跳躍在視線裡的英文字母藉由相靠組成語言，更打造出心像得以描繪的故事結構。

然而許久未出聲的芊上黎雖也拿起書本瀏覽，眸中帶的卻少了意猶未盡的興味。
方悉寧見狀停下閱讀，掂起腳尖在男人耳際落下極輕的低語：「很無聊嗎？」

未停於書面的思緒隨來人輕扯抽離，僅一提問便足以令芊上黎提起精神。他重新將注意力拉回人身上，湊著低聲反問著回話，「你很無聊嗎？」

以問句回答問句的方式極其曖昧不明，但方悉寧意外的並不討厭這種你來我往的說話方式，而就算芊上黎未明說回覆，他也能於神情中參透出埋藏於問句下的實意。相差些許的身高距離並不構成談話的問題，俯身傾聽就能連結兩人促談細語的往來，「我們去……敲一桿撞球？」話語落下同時手邊闔上書面，摩擦指頭的布質表皮摸來別有觸感，非常符合方悉寧喜歡的精裝版本。

眾多球類運動裏頭，男人常打的唯有撞球這體力消耗極小的類別，運用經驗與角度估計做出能讓母球連結下個號碼入袋的漂亮位子，方悉寧打不打的好是其次，如今較重要的是尋個圖書館以外的去處能讓芊上黎不感到無趣。

兩人離開圖書館轉而前往同樓層另一端撞球間。
芊上黎心情很好。在這之前，放眼閱讀室幾乎每人都在進行文辭編織，只有芊上黎在館內遊走的目光大於描摹書面字句，他從方悉寧認真閱讀直到技巧娛樂的思路，興趣廣泛由靜、動態活動橫跨組成……男人十分喜悅對方身上如此豐富的色彩。

帶球檯面四個角落高低浮動，以保持水平避免被船身搖晃影響。
一輪擦杆動作後，適當地在皮頭磨上巧克，兩人為開局做Touch前置，球被擺於三角框密合排列，接著才整齊被釋於框架之外。

「悉寧，球漂不漂亮？」發球前精神喊話。專注駕馭球桿瞬間，姿態呈向下微蹲且重心落於前腳，杆握於後手在作為開場被稍微提高，他試探性推測軌道同時輕帶腰部，秩序裡幾顆球碰撞的力道伴隨母球被推桿撞擊炸開。
──開場第一顆球。

14-1的規則並不需要按照順序將花球打入袋，芊上黎賦予力道的拉桿動作在方悉寧眼裡具有相當好評，拇指架起球桿，如拱橋似的手邊動作搭上十分愜意的推桿，行雲流水的接連不斷卻未在開球時將子球灌入袋。

倒給方悉寧一個漂亮的位子。

藍色的巧克粉末被抹勻在前端，下秒撐開五指搭起橋，彎腰尋著最漂亮的點位好讓純色小花球能進入青睞的球袋。手肘懸在空中呈現直角，順著擺動打出定桿。
聲響後的2號球確認掉袋，母球藉由Stun shot而停在子球原本的位置，由著得分而掌握接續的出桿機會，方悉寧識趣的在符合規則的情況下為芊上黎做個光靠直打就能進洞的好角度。
「等你清台哦。」

「咳咳呵，一定處理乾淨！」低身以桿瞄於母球下方，面對眼前袋口及子球不枉前人開闢路逕，一聲喀響單球塞推進袋。

「北中正區的P-ONE撞球間沒什麼煙味，你去過嗎？」繞於檯邊面走動時拋出問題和方悉寧聊天，繼上次邀約得知對方不抽煙也不喝酒，承接慣有文化的許多撞球場偏偏有著相似濾鏡。
他依桿比擬邊陲地帶與八號球之間彈道，母球擊落前一支所制約的下把連結在人的視野裡放大，把握一分接一分的球。

右手輕攏長桿握柄，興致盎然地看著芊上黎俯下身量測打擊角度與力道，整體修長的軀幹彎成直角，每一次推桿的精準都令綴有數字的花球掉入袋中，回到集球區的聲響都讚誦著男人優秀的技巧。
「沒有，蠻少去外面打的。」而也因著連續得分，桌面的檯球數量漸少，如方悉寧話語中的期待，芊上黎相符合的俐落行動促使殘存的母球在桌面獨守。
「你常去那間嗎？」男人抱持疑惑的是對方話中提到的寡量煙味，他雖不知芊上黎愛好香菸的程度幾何，然而這樣的地方光聽描述便覺並非男人喜愛的去處。

「我像是不抽菸的人嗎？」開球塞推檯上第十五球，反彈相鄰球堆薄顆星。芊上黎借提問來表達即使是他也會有不常出入的場所，國內一般外面打撞球通常菸味瀰漫，不論P-ONE或是目前與人在清新球間都非常難得，無法解饞能晾著不抽的感覺倒也算進一步昇華自己抗性了。

然而，偶爾會有例外──「你約我就會很常去，平常都在哪裡打？」他笑著打撞球相當愜意的模樣不外乎暴露分神，開場沒多久於未得分情況交手方悉寧上場。

男人聞言不禁笑了笑，對方回拋的問句相當具有風格，當芊上黎退下撞球桌邊時便得以讓方悉寧擁有大展身手的機會。
「正因為你抽，所以才會對你去沒煙味的撞球館感到疑惑。」直挺的腰脊憑藉右手持桿的比劃，描摹出個絕佳的進球路線。為了穩定球桿，左手換了種架桿方式，手肘前後擺動之間便藉由kiss將9號黃球打進袋。「我居然有這榮幸約得出上黎啊……只可惜，我幾乎都在我老家打。」
他其實對於菸味不那麼敏感，故男人如要在此地抽菸他並無二話，然而芊上黎卻意外的……體貼？

方悉寧在撞球桌上的技巧確實不遜於他人，彎下的腰身纖細、俯平的上半身整齊俐落、手指架桿時更趨平穩，淡色眸子專注的直盯母球，咖一聲便將3號球的去處定為集球區。
而沒一會他便回以一桌同樣乾淨的檯面給與芊上黎，雙腿交叉靠於男人身邊，「還打嗎？」

榮幸與否多少顯得浮誇。頭微低視線落於對方脫俗臉龐，間斷性彎著的笑意來自方悉寧的調侃，「走，到你老家打一場！哈？」芊上黎語氣不分在意地認真談玩笑話，面對玩伴特別打趣在不正式的邀約、嬉鬧裡為下一次的活動順勢一把。亦或換句話說，他的心理層面隱隱掀起挑戰心態，比起被幾個形容詞馴養，解讀外在視覺並將其盡收眼底的感受更符合男人性格，而正是數十秒前的風景悄悄推動殷勤般的態度。

「哈哈哈咳哈，好配合又能切磋的球友不錯吧！」手邊收拾球檯及桿具排列，理出不繼續待在此區球檯奮鬥的決定。距離中午時段約莫兩小時，足夠再繞到下一個地方玩樂。

檯球桌被清空的速度不慢，話語間的邀約更不馬虎，方悉寧見人著手收拾球具，便也從善如流將集球區的彩球收回放置盤上頭，落進凹槽的貼合塑膠壁板，無法滾動逃脫的撞球便如囊中物歸回原位。
「在自己的地方打比較少規矩……你就可以邊抽菸邊打了。」身長較高的差距必須稍稍仰頸才能將人臉收進眼底，就算視線未曾交會，望進眼底的仍是芊上黎帶笑的嘴角與眼眸，方悉寧打量不出話語中究竟有幾分認真，他也只能順從對方所言去抉擇用字遣詞。
「上黎想去的話，有機會再帶你去吧。」他既然無法評斷出溝通的玩笑性質有幾何，那吐出口的承諾亦在許與不許之間，方悉寧將話語道盡的同時也完成整理桌面的動作，漸趨安靜的室內空間獨存兩人。

芊上黎走於前頭，箭步所指的方向欲離開撞球間，男人跟隨步伐隨引領走出空間。
「上黎，其實你可以在我面前抽菸的？」行走之餘他率先打破寧靜，挑選了個或許對方會因此更有精神的話題，方悉寧即使對人還未能熟悉，卻也懂得尼古丁的戒斷症狀刺痛神經的煩躁感；偶爾與芊上黎相處過程中，些許距離較貼近的時刻也能嗅到淡淡菸草味，菸草燃燒的味道在現今社會不難體會到，故他其實對此毫無反感。

尼古丁不是故意的。

男人何嘗不願處理渴求多巴胺的腦袋……話題繞回到方悉寧不碰的菸品，芊上黎放慢腳步，神情呈思考狀約略盯看方悉寧兩秒，他喉頭促音咳笑著違背本意的接納，假如身邊提出問題的人是江楚天，芊上黎不會帶半分遲疑，畢竟那個男人的嘴也有管不住的時候。

「悉寧在誘導犯罪喔？不抽還不行……」說著邊掏出菸盒，握起方悉寧一隻手將其塞在向上攤開的手心，「來，只有我抽不符合社交禮儀，要抽一起抽！」

社交禮儀這般縮小彼此差異的儀式，藉由人與人之間所關切的事物達成禮貌性的共識。芊上黎目前不打算在人的面前抽菸，也明白方悉寧不是因為好奇而兜轉話題於菸品，那份令人感到輕鬆的相處模式，即便對於芊上黎這樣隨性的人仍有一套基準存在。如果真的迫切需求，情非得已的情況下總會想出辦法解決。

他相信，方悉寧不會答應來一口神經傳導的滋味。

掌心塞進的紙盒毫無溫度，方悉寧對香菸的牌子並不理解，幾個英文字組成的商標坐落於男人手中，穗黃色的眸子卻無法體現對尼古丁的憧憬或熱愛。「唔……我不會。」仿造方才對方的動作，提起暖熱大手將遞來的菸盒重回物主手中，移交過程能感受到因少去幾根而騰出來的空位，裏頭盛裝的幾根白色長條物便因著間隙滾動。

多半時候他通常會保持距離不去碰觸他人身上任何部位，統計至今也就高逸節一人成了例外，而芊上黎的觸及雖不帶心思，卻也在神差鬼使下足以讓人回以同樣的肌膚緊貼。
他的原意本是想告訴男人毋須拘束，難得的員工旅遊他可不想讓眼前人留有遺憾，然而摻進尼古丁相關的話題反倒令互動大膽了不少。

船艙繞逛之間，除了靜謐的船上影院，尚位於前方不遠處的健身房差不多清靜，在愈來愈接近的場合傳出的是慢跑步伐聲，以及些微因遠距而聽不清的對談。

「哈哈哈哈。」方悉寧拒絕的姿態替事件劃出總結，菸盒往返從屬使芊上黎騰出另一手交換取物，被提起的手則在原先位置順勢反轉，握住對方手的力道不過於輕或重，「學我吃豆腐耶？這樣好不好？」笑著引逗眼前人的芊上黎從未在互動裡覺得不妥，他替人冠上與自己同樣觸碰的罪名，以不夠真誠懇切的笑容看向方悉寧那穗黃雙眸，詢問當下牽手感想無非替人在話題之餘間接多一道熱度。

握著菸盒的手則在空蕩一側慣性做出收納動作。未等人開口又拋出方才抽菸話題的結論，「抽菸我再去吸菸室看著辦。」

芊上黎莫須有的指控在男人耳裡聽來不慍不火，取而代之的直視啣滿笑意，乍看之下讓人疑惑反應是享受亦或挑釁。手邊親密的肌膚緊貼傳遞熱度，男人一向微涼的五指被扣於對方掌心，完全順了言語去行動的芊上黎更毫不害臊，開口坦承的決定倒令方悉寧選擇不對舉止多加阻攔。
沒有抽出或回扣的五指還滯於暖意之下，見眼前人無所謂他也尚無想將這緊貼喊停，反倒愈加囂張的湊上腳步，墊起足以彌補身高差距的腳尖，在芊上黎耳廓留下回話：「你終於承認你在吃豆腐了啊。」

不負來自一方耳邊指責，芊上黎也不否認與眼前男人相處不賴的感受。他依循方悉寧未推開且迎合的曖昧態度，由握住的手替身前方悉寧穩住站姿，低頭將臉龐湊近兩人鼻息距離──「悉寧餵那麼多糖，我總要給回應吧。」回以低聲仿效方悉寧耳語所傳來的溫度，芊上黎同樣於頰邊致以訊息，適當地將箭頭導向眼前使他做壞事的始作俑者。

氣氛不礙於男人間的直來直往，隨後芊上黎微傾的身子拉開距離，連帶話題輕描淡寫地更換，「撞球你玩snooker嗎？」
與人的共同興趣裡，撞球有其它幾項未切磋項目，若時間排入14-1更長或許有別於基本娛樂體驗，然而處於令人感到安閒自在的Hurtigruten，盡收船隻大方向人們所闡述的外顯行為入眼底，心裡再激烈的戰鼓多少會被平撫成它思逕的獨特軌跡。更多時刻，芊上黎會對所謂切磋斷捨離，儘管熱忱於互動或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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