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丈量過帳篷的大小,在屋前的雪地清出一片能放帳篷的地方,按照說明書搭建圓頂帳篷。
腦海裡突然覺得等帳篷搭好,直接在裡頭休息好像是個好點子,不過這與一開始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這就是三人圓頂帳篷的大小啊...。
鑽進帳篷門口探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帳篷裡面多出了許多鋼製支架立在裡頭,這是為了等等堆雪上去的時候可以穩固帳篷的形狀。
把頭從帳篷裡縮回,爬起身繞著帳篷抄寫用到的元件與數量,一切妥當才敢拿起鏟子與水桶準備堆雪。
把上次收集好的雪堆剷起,按照想法在帳篷邊緣堆上,灑上一點水再堆雪上去,往復這樣的過程,使雪屋慢慢成形。
辛苦了這麼久居然只有做了這麼一點。
脫下手套按摩發痠的手,從口袋拿出手機看看訊息,剛才在動作間都沒注意到有訊息傳來。
zesu1125:
『蘇澤,我正在堆雪屋,在木屋前面。』
『打工辛苦了,還順利嗎?』
拿著鏟子來到小木屋區,遠遠地就看到在D1小木屋前多了一個圓頂帳篷,而亞樹正忙著堆雪的樣子。
「你已經開始了?辛苦啦——好厲害!」他小跑步過去,興奮地繞著帳篷走一圈,「直接把雪堆上去就行了嗎?」
佐伯 亞樹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嗨!」放下鏟子休息,看著蘇澤繞帳篷走了一圈,跟著繞了一下用手比劃道:「門口朝外,所以把雪堆在這以外的地方。」
「我已經堆一陣子了,現在也才到高度的五分之一。」說完拿出手帕擦汗,搖搖頭笑著。
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側身看到亞樹的樣子,伸手輕撫幾下人的頭髮,「真是辛苦了,你是不是很早就在弄呀?」
「我會努力的!把剛剛沒幫忙到的份補回來!」燃起鬥志、鼓足精神喊著,舉起另一手的鏟子。說完就開始將四周的雪收集過來,再一次性地把積雪鏟起、堆疊在帳篷邊,且以鏟子的背面平鋪。
「哈哈,嗯—我大概是九點多開始的。」忍耐想要親吻蘇澤的衝動,讓他撫摸頭髮,回想自己的動作是何時開始。
「謝謝你啦!聽你這麼說感覺事情會更順利了。」在蘇澤用鏟子鋪平雪的時候,提著水桶在一旁幫忙灑水並且用手去測試雪的硬度夠不夠,再斟酌用雪補強。
「看著雪久了,眼睛都是光點在飛了。」忍不住笑著閉上眼用手按摩。
「九點!?」心頭一驚,拿出手機來查看時間——現在都快十二點了,怪不得亞樹看起來滿累的樣子……
進行途中,注意到對方的動作,將鏟子先立在堆雪上,褪去手套,溫暖的手捧著亞樹的臉,另一手則輕輕替人按摩起來。
「亞樹,還是你先進屋休息一下…?」眨眨眼,心疼的直盯著對方瞧,「讓我追趕一下你剛才的進度嘛,嗯?」
「哼哼,你在擔心我嗎?」答案不用問也知道,蘇澤輕柔的動作讓人感覺心裡暖暖的,被這樣關心著真的感覺很好。
「嗯—該怎麼辦才好。」握著蘇澤的手,維持閉眼的狀態把蘇澤的手拉進嘴邊輕輕的吻著掌心,一邊思考著進屋後的行動。
「那我去炊事亭做中飯,等等帶回來給你吃。」終於有了想法,睜開眼詢問蘇澤的意見。
「當然啦,誰讓我的男朋友這麼可靠,一大早就開始堆雪屋……」掌心被拉過去輕吻的時候,好像心尖也被撓了一下,心跳加快。
靜候著亞樹的答案,同時在心裡琢磨著另一個念頭。
「…好呀、那就麻煩你了,謝謝!」無法忍耐、當亞樹將雙眼睜開,他湊近,蜻蜓點水式的啄吻一口,隨後揚起笑顏燦爛,「如果一直看著雪,眼睛不舒服的話,那就多看我幾眼吧?」
想讓這雙眼睛裡只有我就好。無比任性的想法。
「喔?」眼睛飛快地掃過周遭一眼,確定沒人在附近,馬上拉起蘇澤的手,另一手環過蘇澤的腰往自己拉近,舔咬上蘇澤的唇畔,淺淺的探入舌頭勾引他的小舌,直到蘇澤發出了一點像是呼吸困難的聲音才鬆口。
「我的眼睛一直都盯著你看,你沒發現嗎?」用彼此才聽得到的音量說話,輕輕的捏了蘇澤的腰,才滿足似的笑著,退開回普通談話的距離。
「我做熱騰騰的麵請你吃,如果有不確定的地方...。」低頭把手交在胸前想了一下,抬起頭說:「隨時給我電話,就這樣。」
「…呼嗯、」每次接吻總會讓他情不自禁,和亞樹比起來,他的吻技似乎還是沒什麼長進,只能以舌尖稍微遲鈍地做出回應。
「現在發現了,嘿嘿。」滿足的瞇起眼睛燦笑,在腰被碰到時差點忍不住驚呼,幸好對方很快就退開來了。
他忙不迭地點頭,朝對方行舉手禮,「沒問題,這裡放心交給我吧,說不定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做好囉!」
「期待吃熱騰騰的麵!」孩子氣的笑出聲來。
「嗯。」看著蘇澤令人安心的回應,心裡卻是想著下次好像應該要留給蘇澤多點親吻的時間,在蘇澤面前這是在想什麼?
背著蘇澤走進屋子,搖搖頭把奇怪的想法捨棄。
不過和蘇澤在一起就是沒辦法克制的想這些事情,想要知道他更多事情。
「等我回來。」從屋子裡拿了煮麵的材料,離開前和蘇澤揮揮手,暫時將堆雪屋的工作全權交與蘇澤。
「好、等你回來!」精神飽滿的朝人揮揮手,目送亞樹離開。本來還潛伏著的睡意似乎因為一個親吻而消失殆盡,現在的他可以用滿血回歸來形容也不為過,幹勁十足,重新舉起鏟子。
堆雪屋果然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啊…得在亞樹回來以前加把勁!
他把手套戴好,開始繼續剛才的動作:收集足夠的雪,一鼓作氣堆起,加上一些些水桶裡的水,反覆砌成雪屋的外牆。
蘇澤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附近的雪幾乎都被他搜刮過來了,經過一小段時間的努力也算小有成果,但距離雪屋完成大概還有段路要走。
不過…這頂帳篷還真不錯啊?光從外觀看就覺得很堅固,也許等等可以問問看亞樹是從哪裡來的。他邊想邊把雪堆疊上去、鋪平。
「我回來了,快來吃麵吧!」從外頭回來,先進屋拿了兩把童軍椅出來,走到雪屋的工作現場旁撐開,讓蘇澤有地方坐下。
「歡迎回來!」聽到亞樹的聲音,探頭以明朗的笑靨和聲音回應道。把腳邊的那堆雪也鋪好後,立起鏟子,才走到椅邊。
「這麼冷的天氣還要煮飯,真是太謝謝你了…」
「沒那回事,我們分工合作罷了。」聳聳肩笑得愉快,說:「我看見了,你工作的效率蠻好的,說不定傍晚前就可以做好,如果之後再下一場雪就更穩了。」
打開保溫盒,與筷子湯匙一起遞給蘇澤,裡面是柴魚昆布高湯底與胡蘿蔔和白蘿蔔、加上新鮮鮭魚肉一起煮成的麵。
「啊我忘了放玉米。」坐在椅子上,用筷子夾了一口自己的麵才發覺這件事。
「如果可以在傍晚前完工就好了!下雪倒是不錯,只希望不要是上次那種風雪…」想起來還有點不寒而慄。笑著道謝,將保溫盒和餐具接過,熱湯麵的香氣直撲而來,還沒開動就感覺溫暖。
「我要開動了,謝謝亞樹!」歡快地吃起麵來,魚肉與蘿蔔將單邊臉頰塞的圓鼓,他細細咀嚼後吞嚥,笑嘻嘻地說,「沒有玉米也很豐盛呀!好吃又營養,我等等有力氣繼續堆雪了。」
喝一口暖呼呼的湯,看著眼前的雪屋問道,「這個帳篷怎麼來的啊?帶來應該很費勁吧。你最開始是打算在草地區紮營嗎?」
笑著看蘇澤吃麵,他吃東西怎麼還是那麼好吃的樣子,思考後說:「搞不好可以在雪屋裡面過夜。」
「我開動了。」拿著筷子念了一聲才開始吃,想不到蘇澤也被自己影響,會開始說開動了,印象中會這樣做的台灣人並不多,彼此間開始有些相像的地方,想到就令人覺得開心。
「啊啊剛好相反,我知道紮營不大方便,加上對露營的概念不熟,更沒有太多野外求生的經驗,所以一開始就認定小木屋適合我。」喝了一口熱湯,看著旁邊的帳篷說:「這是荒井借我的,因為姊姊還有犬飼三兄弟要去露營,沒有帳篷可以借我,我才只好和荒井借了。」
「真的嗎?聽起來很棒哎!裡面可以放你之前準備的那種蠟燭小夜燈吧?還有我的露營燈…!」語氣突然興奮起來,高興歸高興,手裡的保溫盒還是有好好拿穩,沒有將美味的湯麵打翻。
眼睛睜著亮晶晶的光彩,已經開始想像大功告成。捲一口軟硬適中的麵條來吃,聽見『荒井』的名字,表情難以置信,「感覺、這是很得來不易的帳篷耶…我以為你們關係——很不好?」
「…他們一起去露營了呀,是受到你的影響嗎?應該會是很熱鬧、開心的旅行吧。」喝著溫暖的湯頭,微瞇起眼。
亞樹會想跟他們一起去嗎?腦袋浮現一個問號。
「當然可以,我覺得可以在裡面點真正的蠟燭,你的想法很棒,但保暖措施也要做好,我會查一下相關的資料。」伸出手輕輕拍著蘇澤的頭,聽見他的問題,收手搔搔臉回應:「那段孽緣說起來還是從小開始,他雖然會做一些令我不快的事情,但是稍微讓他嚐到一點苦頭就好,不到分道揚鑣的地步,對...給他一點教訓...。」說起荒井面色依然不悅,可是他終究還是有幫上忙的時候,一件事情歸一件事情處理。
「至於弟弟們是受到我的影響,加上姊姊的行動力促成的,應該很好玩吧?」看著天空想想他們這個禮拜就會去了。
「好哎!一定會是很棒的回憶!」這種感覺只會出現在電影的場景,居然有機會實踐,等等一定要趕緊把雪屋蓋起來才行。
聽著亞樹講和荒井之間的相處,從小開始的話——那還真是認識了很長一段時間,幾乎和他跟育幼院的手足們差不多,「…可以算是,不同種類的朋友相處之道嗎?還真是複雜又微妙的關係呀,如果亞樹覺得沒問題就好,你很溫柔,可別讓自己被欺負噢?」
將保溫盒裡湯麵吃的一點不剩,喝光熱湯,一小段沉默後,他還是問了出口,「亞樹不跟他們一起去嗎?」
「嗯,如果我把他當朋友,那就是這樣的相處方式,對就讚美,不對就好好的談談,他欺負我的話我就欺負回去。」雙腳伸直舒服的伸展,放下空的保溫盒,把蘇澤吃完的也一起收過來放好。
看著遠處山下的風景,然後被蘇澤的問題打破沈默。
雖然想和他們一起去,但是他們的行程已經決定好了,而且。
「你覺得我要去哪裡?」伸出手牽著蘇澤的手,在兩個分開的椅子間牽起橋樑,沈穩的聲音問。
「哈哈哈、說的很好呢,而且——會願意出借帳篷,感覺你們之間還是滿要好的。」說起來,自己那些露營用具,也都算是跟…子昂借的?眸光暗了一瞬,他把使用完畢的餐具交付過去,輕聲道謝。
相握的手將有些飄忽不定的思緒拉回,他聞言微愣,沒有直視對方,而是用輕緩的笑聲、微揚的語氣說著,「嗯——跟姐姐還有犬飼他們好好去玩啊?認識這麼久,感情肯定很深厚吧。」
「而且機會很難得哎!」他笑著晃了晃牽起的手。
「嘛,那是一段腐敗的緣分。」看見蘇澤的神色有異,暫時記住這件事情之後再問。
搖晃著牽起來的手,聽蘇澤說出很像是他會回答的答案,閉著眼搖搖頭說:「不對,你答錯了,再想想看。」
「真好奇你們怎麼認識的。」腐敗這個形容詞還真嚴重啊。他撇嘴輕笑,但當亞樹說出『答錯了』以後,笑意變成了疑惑。
「啊?哪裡錯了?」什麼意思?小小聲的咕噥起來,「嗯——我覺得這個答案超合理啊,弟弟們也會很開心吧……?」
停頓好半晌,他努起嘴,貓瞳盯著腳邊的白雪,「…雖然,我是希望你哪裡都不要去啦。待在我身邊再好不過了。」
「小學的時候認識的,和犬飼玩的時候被介紹認識的。」維持手上搖晃的動作,靜靜的等著蘇澤想出正確答案,好不容易在一陣子後蘇澤說出了讓人滿意的答案。
「正確解答,我想待的地方是這裡,有你在的地方。」稍稍用力握住蘇澤的手,忍不住笑出聲來:「怎麼辦,肉麻王平時都得第一,在這時候就不肉麻了。」看著蘇澤的眼裡全是笑。
抬起頭,看向身旁笑開懷的人,那是他見過最好看的笑容。
「……什麼啊、」欲言又止了好些時候,最後擠出的字詞毫無意義,即使如此,本來黯淡的黑瞳變得明亮清澈,很明顯被觸動。
「看來肉麻的封號以後得給你了,我以後就勉強當雪球小王子吧。」他輕嘆,反握緊人的手,雙眼緩慢眨動,笑容從嘴角漾開,「謝謝你。有亞樹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
「以後都老實的說想留在我的身邊,我就會好好疼你。」蘇澤又恢復精神了,還說把肉麻的封號給我。
「不了,封號給你留著。」看著蘇澤笑著婉拒。
「你剛才是不是想起什麼心事?」鬆開手準備上工,青年伸展身體一邊用輕鬆的口氣詢問,免得給蘇澤太多壓力。
「誒——這句話感覺很帥氣耶,那我以後要天天說!」狡黠的笑了笑,變相尋求著更多疼愛,像是還長不大的孩子。
他站起身來,扳動手指、去拿剛剛立在旁邊的鏟子,聽見亞樹的問題,他歪著頭,想著剛剛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流露出什麼表情。
「…你不是說跟荒井借了帳篷嗎?其實我那些露營用具,都是跟一個朋友借的,他叫周子昂,是我以前的大學室友,」用鏟子戳鬆地上的雪,將它們搬運到帳棚邊,「他一直希望我們同寢室的,可以一起來露營。不過,像我之前說的……他已經變成星星了。」
朝天空指了指,莞爾,神情有些遺憾。
打算在傍晚前蓋好雪屋的企圖心不減。笑了笑,重啟堆雪、灑水的反覆作業,將帳篷外的雪牆逐漸加高、鋪的平穩。
「可以天天說。」笑著揮舞鏟子說。
靜靜地聽著蘇澤說,周子昂是個新的名字,變成星星或許是指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很遺憾,你一定很在乎他吧。」手撐著鏟子說,畢竟可是連用具都帶來了,「還特地帶著他的東西來。」剷起雪堆上帳篷說。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我對不起他。」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一次又一次的將雪往上堆,隨著進度逐漸推展,帳篷外的雪牆也越來越高,表示他得用上更多的力氣來把鏟子向上揮動。
把鏟子陷進地上的雪堆,雙臂枕著頭,朝人燦笑,「天啊、真的會累耶…我需要多看看亞樹來恢復視力。」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一次一次的把雪鏟上帳篷頂,提著水桶灑水,見到蘇澤說要養眼,忍不住笑。
「給你看啊。」提起鏟子繼續剷雪,握緊鏟子對著可能相較脆弱的地方,繼續添上白雪補強。
他沒有回答,隔著手套摸了摸逐漸厚實的雪屋牆面,然後明目張膽的開始偷懶起來,站在原地看亞樹奮力動作的模樣,微笑:「嘿,真帥。」
看了一小段時間後,他才繼續幹活,在對方所站的另一面進行堆雪的任務。
「真的嗎?」笑著看蘇澤,他一直看著這裡,感覺都要難為情了。
看起來還沒有準備好這個話題,雖然心裡很在意他的過去,不過現在不是蘇澤認定適切的時機。
帳篷已經被白雪蓋住,幸虧在裡面補強許多支架,否則這個帳篷應該沒辦法承受這個重量。
「我媽媽說,他的媽媽在生下她的時候,差點就要因為難產離世。」想想便主動蘇澤聊聊自己的事情,用鏟子清理雪屋的門口說:「媽媽笑著跟我說,而且是連我也可能會消失的那種危險程度。」
低沈的聲音說著後續:「成功產下媽媽後,沒想到外婆...外婆他最後...。」
「當然是真的啊!」不假思索的回答,語氣和眼神都透露出喜愛,聲音明亮。
在亞樹敘述的同時,他的動作再次緩慢下來,但與疲累無關,是出自於擔憂和緊張。
有幾分顫抖的,「…最後…?」
「他最後活下來了。」探出頭看著蘇澤的那一邊,「怎麼樣?緊張了嗎哈哈。」嘴巴都笑歪了,露出白皓的牙齒。
蘇澤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啊啊、你太過份了!怎麼可以拿這種事嚇人!」心臟不知道漏幾拍,他翻了個大白眼,跺腳喊了回去,表情看上去十足生氣。
他靠近對方幾步,舉起鏟子挖了一些雪,手臂施力的將白雪往亞樹身上灑過去。
「冷靜冷靜冷靜。」忍不住笑著抬起手阻擋攻勢,搖頭否認。
「我的外婆也是這樣逗弄我媽媽的。」拍著身上的雪面露委屈,「他是個古靈精怪的老人家。」擺手說。
「媽媽問了外婆,假如真的死了的話會變成什麼?星星太陽月亮嗎?」看著已經轉黑的天空,有零星的星星在天空的一角閃耀。
「外婆說變成那些都太遠了,他只希望媽媽把他記在心裡面,這樣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手蓋在心上說:「外婆意外的是個浪漫主義者也說不定。」
「我剛剛是真的很——!」鏟子用力的插進雪堆裡,本來已經作勢又要翻起一層厚厚的雪發動攻擊,但聽到亞樹後面的那個問題,他頓時停下,轉而將那些雪翻至帳篷頂,用鏟背拍平。
天黑已暗,四周又開始變成他不習慣的漆黑。
「…記在心裡面,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嗎…?」他跟著把手放在心口,指尖卻慢慢攥緊,將衣襟揉皺,垂眸。
「…你外婆的這句話,還真是溫柔,而且很可愛。」勾起嘴角微笑,他將手的力度鬆開,轉而用兩手握緊鏟子。
「可以,只要你不忘記,願意時時刻刻想起他,等到你夠堅強的時候,自然就會分開了。」轉動著手上的鏟子說。
「所以我才會說你夠在乎你的朋友,你不是開口閉口把他當作你的附屬品賣弄,而是帶著他的物品來露營。」說著差點就要哽咽,揉著鼻子吸口氣說:「把我和你朋友擺在一起說太冒犯了,換個說法,我很敬佩你的精神。」
「好啦,這是我的故事,如果你喜歡外婆的說法,或許可以和別人討論看看他們是怎麼想的。」
「不會冒犯的,不如說,謝謝你,但是…我不值得敬佩,不是那麼了不起的原因……」再一次搖了搖頭,或許是被對方的語氣所牽動,他抿唇,再沒有辦法像剛才那樣面露微笑。
「我很喜歡你外婆的說法呢,啊、記得以前,營區出現流星雨的那一次,好像有跟辛西亞、正清,還有春夏聊過類似的事情,關於人死去會不會變成星星,對了,我還有和——」
他突然退後一步,像是被人從腹部重擊,微彎下背脊。
對了,他想起來了。有人跟他說過,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雪屋這樣算不算完成啦?」他慢慢站直,歪頭一笑。突如其來的改變話題,手再次摸了摸雪屋的外牆。
「嗯...或許我們之後可以再多聊聊這個。」注意到蘇澤的異狀,默默地扛著鏟子走到他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順了幾下他的背說:「下次聊。」
「等雪屋穩固一些,明天就可以拆裡面的帳篷了。」順著蘇澤的背脊說:「你這個週末會待在這裡嗎?」
蘇澤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感覺到從背部傳來的安撫,他慢慢調整過呼吸,眼睛眨呀眨的,先是看向雪屋裡的帳篷支架,再是看向身旁的亞樹。
「謝謝!」瞇起眼睛笑,「我週末都會在的噢!要拆的時候就交給我吧?你別再像早上那樣讓自己那麼累囉。」
「亞樹也在嗎?」語氣恢復了平時的輕快。
「在啊。」說著脫下手套搔臉,「今晚,要來我房間嗎?」明明只是簡單的問題,說出口的青年卻慢慢紅了臉。
「嗯?好呀、在你房間過夜嗎?」笑靨燦爛,似乎很高興晚上能跟對方在一起的樣子。即使天色轉暗,他還是能注意到亞樹的臉…好像變紅了?困惑地拉近彼此間的距離,仔細打量,「亞樹,你怎麼了?」
「哈哈,我在想...。」青年的臉慢慢漲紅。
「想...。」
「想...。」
「想要幫你潤絲。」他過了好久終於擠出一句話。
???潤絲?他的表情寫滿困惑。
「…啊、是指上次的潤髮乳嗎?」花了五秒思考後,雙手在胸前合掌,腦袋浮現的畫面是上次對方替自己吹頭髮,彎起嘴角笑,「如果不會太麻煩你的話,好呀,那我是洗完澡來找你嗎?」
「可是你為什麼要臉紅啊?應該是我要不好意思吧。」問題還是沒得到解答,他伸手捏了捏亞樹的鼻尖,笑得開懷。
「不其實不是...。不是潤髮乳...。」
天啊我在說什麼!在心裡翻過了幾遍,握緊拳頭把掌心都掐白了。
「那是潤...,水性潤滑劑...朋友給的,我想我們應該可以用到了,色色的遊戲也差不多要往下一關了,為了下下一次做準備,今天晚上來練習嗎?」沈默了好久,面色紅得發亮的亞樹終於開口了。
萬萬沒想到青年投出了時速超過兩百公里的超直球...!
其實前面他還聽的一知半解,但是當亞樹越往後面講,他總算知道對方剛剛會臉紅的原因。
色色的遊戲。在帳篷裡、在房間裡發生過的事情,一下子全都浮現在腦海裡。不假修飾的超直球往自己直直飛過來,而他——
「…好、好啊。」他使出全力接下。在回答的瞬間臉燒得通紅,但他用微弱的聲音應著,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麼。
「如果可以更親近你的話,」歪頭而笑,「好呀。」
「那...。」伸出手抓著後頸摩挲,「要一起洗澡嗎?那個的話好像在浴室比較方便。」提起水桶說。
說實在話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在這樣的話題上聊天,這種血壓高的話題大概只有男公關吧。
一起洗澡?是洗頭要潤絲嗎?
像是有大批鹿群衝撞而過,暈暈乎乎的搞不清楚狀況。他知道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太少了?還是他應該上網查一些資料?
「…噢,好。」腦袋的詞彙量大幅減少,除了答應以外好像什麼都不會說了,愣愣地應著,「就、就一起洗吧。」
「嗯...,那十點吧。」伸出手輕輕順了順愣乎乎的蘇澤腦袋瓜,忍不住笑道:「等你過來這裡。」輕輕的把蘇澤擁入懷裡拍了拍。
「嗯!我十點過來跟你一起洗澡!」伸手回擁,笑著隨口說出容易使人浮想聯翩的話,但他依舊沒什麼自覺,只是輕快地說著。
「那、亞樹,晚點見?」貓瞳閃著光采。
「嗯,晚點見。」鬆開手又牽著蘇澤的手晃了晃,才捨不得的鬆手。
笑了笑,旋身拿起鏟子。搖手和亞樹道別後,便離開了木屋前。
站在雪屋旁作著伸展操,經過幾天應該變得比較堅固一點了。
雙手放在嘴前呵氣搓熱,戴上手套觸碰雪屋的牆壁幾次,蹲下身從洞口鑽進開始拆除帳篷的作業。
暫時把被沾溼的帳篷器具晾在木屋走廊上,坐在走廊上滑著手機看看雪屋相關的配置資訊,究竟雪屋裡都要放些什麼才行?
正在雪屋裡面鋪地墊,手機突然震了幾下,拿出手機看見蘇澤的訊息,狀況?他碰到什麼狀況?
zesu1125:
『你怎麼了?我去找你吧?』傳送訊息。
這小子在搞什麼鬼...。
剛鋪好地墊拿來桌子還有椅子放好,坐在椅子上打算調整燈光就看見蘇澤說要過來的事情。
桌上放著一壺蘋果紅茶,正冒著熱煙,雪屋裡頭挺能遮蔽寒風的,意外的效果不錯。
「亞樹,我來找你玩了!」
花了一些時間走到小木屋區,從外面探頭,發現裡面帳篷的支架都拆掉了,儼然就是個貨真價實的雪屋。
「哇噢——感覺超有氣氛的哎!真棒,你連桌椅什麼的都布置好啦?真不愧是亞樹!」電影裡才會有的場景真實出現在眼前,他忍不住驚呼連發,一雙眼睛閃閃發光,明快的聲音在四周迴盪。
「嗨,你來啦?」拉起袖子看了時間,放下袖子說:「進來的時候小心頭。」
自己和蘇澤的身高差不多,進來的時候都要稍微彎腰。
「感覺挺棒的,我自己也很意外。」輕輕拍著桌子說:「可以考慮在這裡吃點什麼火鍋的了。」
「好噢、謝謝你。」帶著輕快的語氣低下頭來,慢慢踏進雪屋裡,興奮的環視一圈,還伸手摸了摸內緣的牆面。
「火鍋嗎?真酷!那我之後應該可以把卡式爐搬來這邊?這真的好棒噢,完全就是秘密基地的感覺……好想直接住在裡面!」
他跟著將手輕放在桌子上,揚起燦笑說道。
「應該可以,說著都令人期待起來了。」伸展雙腳,從門口遠望著外界的風景,完成一個心願讓人難以自喜悅中抽離。
「賞月吃元宵或是湯圓...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感覺很好吃。」搔著後頸說,目光也跟著轉向蘇澤盯著不放。
蘇澤有哪裡不對勁,從剛才他來就隱約看得出一點,身上也有一絲絲不大一樣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這次有買回來噢,晚上煮來吃吃看怎麼樣?元宵跟湯圓外觀還滿像的,不過製作方式跟味道會有一點不同……」
邊充滿期待、笑嘻嘻的說著,邊轉頭過來看人,才發現到亞樹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爽約的事情得好好道歉才行。
「那個、亞樹,對不起,星期天我本來想說去買個元宵看看……回來的路上出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事故,所以到今天才能回來。」說著,他雙手合十,前傾彎腰,語氣充滿懇切:
「真的很對不起!本來說好要找你玩的,我很抱歉…」
「嘛,爽約是另外一件事,我比較在意你身體的狀況,你受傷了嗎?頭上也有什麼嗎?我沒有動手看不到你有什麼在身上。」雙手交在胸前,因為擔心而臉色漸漸變得不大好看。
蘇澤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嗷、」亞樹的眼睛跟感官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這麼敏銳?看到對方這個表情突然覺得不好了,只能老老實實低下頭,撥開頭髮露出紗布,「呃嗯,就是頭上縫了兩針,然後手腳有一些瘀血……」
稍微捲起褲管,顯出瘀青跟人工皮的一隅,然後又趕緊放下,笑笑的擺手,「就這樣而已!真的只是小傷!」
看見蘇澤亮出傷口,手扶著額頭久久說不出話,為什麼我會現在才知道這些?
這些東西有多痛啊?想到蘇澤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知道這件事情,這還是上週日發生的,想到都覺得要胃痛了。
「如果是這個程度的傷,誰帶你去病院的?頭有傷口要縫的話不太像是你自己能獨自處理的,有沒有腦震盪?」忍著情緒與蘇澤問話。
「救護車載去的呀…」說到後面突然有點心虛,乾笑了幾聲。「沒事的,我朋友有來醫院幫忙,雖然醫生是說有輕微的、腦震盪啦,但真的不嚴重,昨天也休養整整一天了……」
只要人一問就會把所有事情托出,糟糕,是不是讓對方很生氣啊?他眨眨眼,其實當時真的沒覺得很痛,只是在元宵飛出去的時候覺得很可惜而已,還有就是,很想看看亞樹。
「對不起噢…因為手機沒電了…」
「這很嚴重!」手拍桌子發出響聲,「你突然沒有音訊兩天,回來笑笑的跟我講你受傷,還這麼嚴重,你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卻還在這裡玩耍...!」聲音無法克制的大聲起來,可是一看見蘇澤身上的傷口又心軟了,手揉著太陽穴轉向一旁沈默了半晌。
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都已經發生了。
「我煮飯給你吃吧。」難以忍受自己的失態和脾氣,暫時去做飯冷靜一下,「你有想要吃的東西嗎?我做給你吃。」穿上外套站起身問。
桌子拍下去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一雙眼直直盯著對方看,不知所措的手緊抓著衣服下擺,跟著亞樹一樣陷入良久的沉默。
「…對、對不起……」他盡可能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哆嗦,「因為、因為手機沒辦法用。我不是故意不說的,而且,也不希望亞樹擔心…」
「我、我沒有什麼想吃,不用沒關係的,我…對不起…」伸出手,好像想拉住亞樹,或是擁抱,但最後只是握緊成拳頭放下,不敢動作。
「唉...。」一定是嚇到他了。
聽他連話都說不好,還是心疼的轉過頭去,輕輕的把人擁入懷裡。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回擁。
「…對不起。」低頭不敢看人,聲音悶悶。
「下次出事不可以再這樣囉。」很輕很輕的力道撫摸著蘇澤的背脊,「答應我就原諒你。」輕柔的聲音安撫蘇澤。
「嗯!不會了,而且我以後都會很小心!」聽見對方說願意原諒,他忙不迭地點頭,還討好的輕蹭擁抱著自己的人,「亞樹對不起,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抱歉剛才這麼兇,可是我是真的擔心你。」拍了拍蘇澤說:「你真的不餓?」
「唔嗯,你不要道歉啦,這明明是我的錯…!」輕輕搖搖頭,如果不是怕會暈,他肯定會用力的晃動腦袋,但現在只是用肯定的語氣說著。
「謝謝,能見到你真好。」歪頭傻笑,眼睛瞇起,「嗷、其實有一點餓…亞樹做的什麼都好!」
「那你進屋子坐一下,鯊魚在房間裡,這是鑰匙。」深怕自己動作太大會弄痛蘇澤,鬆手時都小心萬分。
把鑰匙放在他手上,背起背包說:「我去做烤飯糰,讓你吃營養一點。」說著伸手輕輕的摸著蘇澤的耳朵。
「好!謝謝你,有亞樹的烤飯糰可以吃,好幸福…!」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夾雜著輕快笑聲,他握緊手心的鑰匙。
「乖,那我走了。」捏了蘇澤的臉頰一把,鬆開手從門口鑽出,往外頭走去。
目送亞樹遠去,他有點依依不捨的在雪屋裡又轉了一圈,東摸摸西摸摸的,才總算願意離開,拖著緩慢的腳步往外面走。
聽亞樹的話走到雪屋。真是神奇啊,明明是用雪搭建成的,走到裡面仍然會比外頭溫暖,難道雪牆有什麼魔法嗎?
坐到椅子上,乖乖地等候著。
「這個毛毯先給你。」把其中一個朱紅色帶著白色紋路的毛毯交給椅子上的蘇澤,讓他可以披在肩上保持溫暖。
「我先點燈。」拿出兩三個已經黏好底座的紅色蠟燭點燃放置在桌子中央,在昏黃的燭光底下把保溫鍋放上桌子開蓋,濃郁的牛奶香氣逐漸蔓延。
亞樹先拿出木碗分別給彼此盛了一碗熱騰騰的濃湯,插進木湯匙放好,之後又拿出黑麵包切片,把起司放在上頭,盛裝在木盤子裡一起放在蘇澤面前。
「鏘鏘…憑想像作的阿爾卑斯山印象晚餐。」坐在椅子上等一切就定位,終於公布了今晚的晚餐。
「謝謝!」將毛毯披到身上以後,他以雙手環抱著自己、拉緊毛毯,微微前傾身子去看亞樹的動作。
蠟燭的顏色和火光,單是看著就讓人溫暖起來。
直到對方終於肯公布答案,他立刻笑出聲來,眉眼具彎,熱烈的鼓掌與歡呼聲迴盪在雪屋裡,自帶一種回音效果。
「嗚啊!真厲害,好有氣氛,之前的和式早餐是日本、水果汁是夏威夷,現在連阿爾卑斯山的晚餐都有啦?看來在你的引導下,我們離環遊世界是指日可待了!」掌聲稍微停歇,邊說邊回想起之前吃過對方所準備的料理,這麼細想還真是充滿異國風情?
「隆重介紹,生活的藝術家——亞樹!」新愛稱順利誕生,無比滿意的點點頭,笑得開懷。
「才不要,那是什麼奇怪的稱號。」抓著自己的毛毯揮揮手阻止了新綽號的誕生,笑著說:「這是以前和姊姊一起在家裡嘗試的,阿爾卑斯山少女海蒂裡面用火烤起司然後放在麵包切片上的吃法,不過現在沒有…用蠟燭烤也不行,就省略火烤的步驟了。」說著忍不住笑起來,拿起木湯匙閉上眼念了句:「我開動了。」
「雖然去不了其他國家,就用想像滿足自己了…!」拿著木湯匙低聲說著。
「沒關係,跟神明一樣叫著叫著你就能習慣。」兩手一攤,他依然是笑瞇瞇的,海蒂的故事他也略知一二,倒是沒有想過可以實際把裡面的餐點實現,「不完全一樣也挺好的,會有屬於你的個人色彩呀,而且亞樹還真厲害,還特地準備這些,還原度超高的。」
雙手於面前合十,愉快的附和,「我開動囉!」
在正式開始享用前聽到了對方所說,不由得先起身、伸出手輕揉亞樹的頭髮,「心情上已經去到其他國家了,謝謝你。」
「哼哼,不客氣。」讓蘇澤摸自己的頭,舀著濃湯喝著,熱騰騰的濃湯裡喝得到還沒散的馬鈴薯塊,還有甜甜的玉米粒,這樣的湯簡單可是容易入口,尤其在這樣的時候喝很快就暖了。
蘇澤大概還是不會放棄給我這些奇怪的稱號吧?
拿起桌上的黑麵包,搭著起司咬了一口…咬…咬不斷…。
「黑麵包好硬喔…。」摸著發酸的臉頰說。
「濃湯、濃湯,熱呼呼的濃湯超好喝——」輕盈、像是在歌唱的語調,他一邊哼著一邊舀起熱湯送入口中,馬鈴薯讓湯變得更濃郁,跟雪屋真是再速配不過的組合了,他連喝了好幾口。
「…嗯?很硬嗎?」燃起了鬥志,他也拿一塊切片的黑麵包,張口咬下……咦?咦咦?怎麼可能?
睜圓了眼,不甘心的用兩隻手拿著,瞇起眼用力咬的同時,手也施力向下拉,這才好好的將其分解,咀嚼著部份。
「口感…特別有嚼勁。」
「但是起司很好吃吧!」自己的那份黑麵包切片上的起司已經不見,嘴裡嚼著頗硬的起司說:「黑麵包還有很多,盡量吃吧。」
「哈哈…但是嘴巴好痠喔…還是泡濃湯一起吃好了。」咕噥著撕了一小塊黑麵包泡進濃湯裡面,突然靈光乍現,面露喜色說:「起司也可以加進濃湯裡面看看嗎?有好多種組合可以試試看喔。」
「嗯,起司超好吃的,其實黑麵包也很好吃,就是比較硬,跟平時吃習慣的不大一樣。」對麵包的印象都是比較蓬鬆柔軟的,他試著又啃了幾口,麵包邊緣成了不規則形,越來越習慣這種口感。
「感覺都可以…」照著對方所說把起司放一些進去,稍微攪拌後品嘗,眼睛一亮,「很不錯耶,跟馬鈴薯的味道很搭!」
「呵呵,露營真棒,可以像這樣做些平常沒機會嘗試的東西。」也加了起司進自己的濃湯裡面,給濃湯的味道加了更不一樣的層次上去。
喝完自己的那碗濃湯,又重新舀了一碗,「感覺好像可以在這裡唱歌。」笑著說。
「真的,而且亞樹的腦袋又很好,總會想到很多有趣的事。」遲來的感受到臉頰疲憊,摸摸臉、把麵包一角沾著濃湯吃。
「…亞樹唱歌很好聽喔,在觀星臺旁邊約會的那一次!」既溫柔又充滿情感,他閉上眼回想幾秒後,莞爾一笑。
「你要在這裡唱歌試試看嗎?」
「只是鬼點子多啦。」被這樣稱讚,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雖然蘇澤讚美了歌聲,可是突然說要唱也不知道要唱什麼,揮揮手說:「呃-…我想要先聽蘇澤唱歌,我還沒有聽你唱過。」
也打算趁著這個時間先想想自己要唱什麼。
「…啊?我唱?」沒想到會被反過來要求,差點沒被湯嗆到。把湯匙放回碗裡,雙手抱胸、扁扁嘴。
「提議的人要先負起責任才對吧?而且我唱歌不好聽呀…」
「好吧,那我只好唱童歌了,這是和三兄弟最小的疾風弟弟一起唱的歌,叫做掌心中的太陽。」說完,鼻子哼著輕快的前奏,唱起曲調快樂的歌。
手のひらを太陽に
他跟著旋律左右輕晃起來,簡單純粹的歌謠在雪屋中迴響,好像連蠟燭火光都開始輕快的跳動,會讓人嘴角自然上揚。
「…好可愛噢,很溫馨的氛圍耶,這是關於什麼的啊?聽完覺得暖烘烘的。」雙手交疊,輕放在心口,勾起嘴角問。
「在說我們都活著,才會感到悲傷,能歌唱,能大聲歡笑還有唱歌,用手心看太陽的話,就能看到我們手心流動的血液,不管是什麼動物都一樣,我們都活著,我們都是朋友。」唱著感覺就會開心起來,捧起湯碗喝了一口說:「疾風很喜歡這首歌,說他喜歡和朋友一起唱這首歌。」
「只要活著就可以感受到很多快樂的事情,難過的事情也是,活著很好,而且還吃得到好吃的料理。」拿起湯匙笑著說。
「原來如此,明明是簡單的道理,長大以後好像就會慢慢開始忘記。」如果是以前,或許他不能理解。但現在聽來格外深刻,點了點頭,「活著可以做很多事,悲傷也好開心也好,都是生命的一部分。」
腦袋裡浮現很多,而他輕晃著湯匙,跟著燦笑。
「嗯!例如亞樹的料理,就要好好活著才能品嘗到呢——」
「嗯哼,想要體驗很多事情,就要先學會活著。」自己的那碗湯吃完了,暗中決定留給蘇澤鍋裡剩下最後一碗的量,拿起黑麥麵包吃著,「那你呢?你要唱什麼歌?」拿木湯匙戳著黑麵包上的起司說。
蘇澤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唔、你還記得啊?」本來想故意帶過的。他吐舌,歪頭思考幾秒後才開口,「那就…以前樂團表演過的歌吧?歌名是
One More Light。」
少年音色柔柔亮亮,咬字明晰,像是溫暖的冰,清澈卻又滿盈著溫度。他偏著頭、垂眸淺唱,在一些轉音上略微沙啞,手指輕輕擺動,捕捉鼓的節奏。
「…嗯、就這樣。」唱過一段主副歌,聳肩輕笑。
安靜的聽著蘇澤唱歌,很意外唱起歌時聲音會和平時的印象差很多,唱起歌來相當清楚不含糊,這首歌的旋律和節拍都很柔和,搭配手上的動作打節拍聽起來很有意思,在夜晚聽著有種沉靜的感受。
「你唱得不錯阿,很有你的感覺。」腦海裡還依稀存留著歌曲的節拍,跟著節拍搖動毛毯說:「在夜晚聽你唱這首歌很棒,謝謝你唱歌給我聽。」
「嘿嘿,也謝謝亞樹一整天都在照顧我,煮了好吃的飯,唱了好聽的歌給我!」一般都在打鼓,不怎麼唱歌,平時也只會唱來哄育幼院的孩子。保持偏頭的姿勢而笑,和剛剛唱歌的沉靜判若兩人。
「…糟糕、吃完有一點點睏了……」指尖搓揉眼尾,打了個哈欠。
「阿!那你要去我房間睡嗎?我在這裡收東西。」已經習慣蘇澤突然想睡的事情,看看現在也已經是時候了。
「多依賴我一點點沒關係。」輕輕摸了摸蘇澤的頭說。
看起來蘇澤又已經撐不住了,還在收東西就已經見到蘇澤迷茫的神情,總之先把東西都收好擱置在雪屋裡,把蘇澤背上,小心的走回屋裡去。
已經要化掉了,走過來看看雪屋的狀況,決意先把毯子抽出來,還有桌椅也是。
桌椅索性放在一旁,把本來放在雪屋的毯子鋪在桌上曬。
趁著天氣不錯的時候坐在椅子上曬曬太陽吹吹風。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拿出手機看過訊息,是蘇澤傳來的。
zesu1125:
『我今天有空,你昨天怎麼了?發生了讓你很累的事情嗎?』笑著看完訊息後送出了自己的回應。
突然有些好奇他做了什麼。
起身把椅子靠好,看著一片藍天想著要去哪裡好。
啊蘇澤要過來,也好,正好能說一下這次的事情,好消息又是什麼呢?
zesu1125:
『我在雪屋前整理,你直接來雪屋就可以了,我想你。』送出訊息。
趁著蘇澤過來之前回屋裡拿了裝著蘋果的保鮮盒出來削皮。
「亞樹,我來了——」
腳步還沒抵達,看到人影,聲音就先脫口而出了。
加快動作,小跑步到似乎正在削蘋果的亞樹面前,露齒而笑。
「我很想你!嘿嘿、」歪頭,選擇面對面說出對訊息的回覆。
聽見蘇澤的聲音,抬頭見到他往這裡走來,拿起一片剛削好的酸甜蘋果片朝著蘇澤嘴邊遞去。
「啊—。」示意蘇澤用嘴接,一邊笑著說:「我決定你還是用男朋友稱呼我好了。」說的是幾天前的夜晚訊息對談內容。
張嘴咬過蘋果片,鼓著臉好好品嚐後,勾起唇角笑:
「好吃、謝謝你!」
不過在聽到後面那句話時,有點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掩嘴,「…啊、果然太肉麻了?你不用那麼認真想也沒關係的。」
早上自己看到訊息都有點不敢相信。
「來不及了,我想聽你每一個稱謂都叫一次。」手指在蘇澤唇上摸了一下,收回來舔了一口,瞇起眼笑說:「你說得對,這好吃。」
「那麼,你說的好消息是什麼?」放下削皮刀拿來布塊擦著手問:「難不成是你的...。」想想最近能說是好消息的,記憶中有印象的或許是蘇澤的考試或是申請的學校上了,還是他的樂團有了什麼進展。
還是想要親耳聽蘇澤說,便打消猜測的念頭。
「…才不會叫呢。」總覺得對方的動作莫名撩撥,他搖搖頭後,吐舌、輕笑。完全忘記當時是自己先開始的。
「多虧有神明大人的庇佑,今天考試成績出來了,我考得很不錯呦!」瞇起眼睛,手背在後頭燦笑,隨後又補上第二件想告訴對方的事,「另外,我在營本部留的訊息得到回覆了,管理員先生說最後可以升營火,只要把環境整理乾淨就好!」
眨眨眼睛,語氣十足輕快,「看來我們能有個很棒的收尾!」
心裡本來很期待的,沒想到蘇澤竟說不叫,可惜—!
「哇⋯恭喜你!你的努力有了回報!」難掩開心的心情,摸著蘇澤的頭說:「就藉著這個一鼓作氣的完成後面的入學申請吧!」
「然後是營火的話題,我隱約覺得應該會得到允許,所以趁著假日帶了一些喝的飲料還有冰桶還有撲克牌來了。」捲起袖子說:「我想想今天要做什麼好吃的慶祝你考試報捷呢?」
蘇澤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之後還有申請跟面試要走,有亞樹幫我加持,應該沒問題的。」有了好的開端,再加上剛才和朋友談過,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自信。
「哇、真棒!我就在想說,除了升火以外,應該還要做點什麼有趣的事,不愧是亞樹,都已經準備好了。」兩手在胸前輕拍鼓掌,他憋住住臉上的笑靨愈發燦爛,光是想像就令人感覺期盼,「你要做飯嗎?亞樹煮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吃!不過——」
停頓了一下,歪著頭,語調柔軟。沒有直接抱上去,而是先提出詢問,「摸頭以外,也想要抱抱,可以嗎?」
聽著蘇澤說後面的事情,如果他都能說得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麼,那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對蘇澤的讚美搖搖頭,只是因為在家裡太閒了,有很多心力可以準備露營的東西,等等做看看漢堡排吧。
「只要抱抱就好嗎?」蘇澤的撒嬌一下子就讓亞樹的手張開,相當直接的明示蘇澤抱上來就對了。
被蘇澤的笑靨傳染,臉上也慢慢漾起笑容,誰叫蘇澤這麼可愛。
開心的笑出聲來,伸手環抱亞樹,略略加重力道。透過輕蹭在對方肩膀的動作,有些貪心的擷取著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氣息。
「……嗯、那親親也可以嗎?」低聲喃喃,忍不住撒嬌。「老實說、這幾天一直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感覺亞樹遇到了什麼很困難的事情,或者是,有誰要跟我搶你之類的,哈哈。」
手摸著蘇澤的後腦勺輕輕順著,讓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親吻當然也可以。
不過蘇澤後面說的事情有部份中了,困難的事情大概是要準備成為繼承人,學習各種事情,而搶人的話⋯⋯啊哈哈。
「可以啊,但你要在外面嗎?要不要回房間去?」沒有明說出口,但是主動的是蘇澤,要是蘇澤被看到會不會感到丟臉,我自己是已經習慣了,雖然習慣這個有點微妙。
「確實出現個人要搶我呢。」難得蘇澤主動,壞心眼的說出口挑了蘇澤一下。
「…誰?誰想搶你?」本來溫和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隱隱約約有一股殺氣。當然不是針對亞樹,而是對方口中的人。
不好,才回去幾天就有個『敵人』橫空出世,那以後要怎麼辦?現在抱著自己的亞樹,可是收過十三份巧克力的危險傢伙。
就著擁抱,他前傾身體、顧不得這裡是外面,吻上對方的唇。在挨極近時低聲說著,貓瞳直直望入亞樹眼底,聲音沙啞:「那我就像這樣親給那傢伙看,告訴他你是我的,不準搶。」
忍不住想要笑,並不是嘲笑蘇澤,而是因為太高興了,被蘇澤這麼重視的感覺,血液慢慢流向臉龐,感覺都熱起來了。
手輕輕拍著蘇澤的背,閉著眼讓蘇澤索吻,看著他在這麼近的距離目光真摯的宣言,頭靠上他的肩膀順出雙手環抱,「怎麼會?才搶不走,那只是被強行安排的相親對象,她不可能辦得到。」
「但是我還是會小心斡旋,把這件事情處理掉。」鬆手笑著說:「我之後就要繼承家業了,會忙碌好一陣子。」
……相親對象啊。聽起來又是個棘手的難題。
他腦中突然閃過亞樹跟很漂亮的新娘結婚的樣子,想起周子昂決定放手祝福的那種悲涼的神情,想起流言的噩夢。
親吻後再度輕蹭了蹭對方的肩頸,悶聲,「…如果是亞樹喜歡上的人,我會乖乖放手。但如果是強行安排,我可不會認輸。」
——他才不要服軟。
將擁抱鬆開,轉而輕拉起人的手,「對了,都還沒聽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繼承家業是什麼意思呀?」
「你一邊吃一邊聽我說吧。」空著的手把裝蘋果的保鮮盒放在蘇澤手上,牽著蘇澤的手收近大衣口袋裡面,口袋裡多了一隻手,很快就感受到了雙倍的溫暖。
「我的父親做貿易,之後我會需要親自上船見習,從基層開始做,先了解基礎之後再往上升,以後就要接下父親的公司了。」蘇澤說不會輕易放手很令人開心,然而這件事情就會是一場挑戰,想了想說:「有時候走船ㄧ出去就是幾個月在船上,沒有辦法陪你,大海上也沒有網路,我只能趁著在哪裡靠岸的時候和你通電話。」
「想到要和你分開這麼久,我就覺得要死了。」低頭想到自己只是分開個兩三天就已經想得不得了,何況是好幾個月。
蘇澤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原來是這樣啊。」感覺咬下口的蘋果越來越酸澀。是心情的緣故嗎?他乾脆停下了動作,只是維持緊握的手。
但在好像快要流下眼淚以前,他翹起嘴角、朝亞樹開懷而笑,像是什麼也不害怕的靠著對方的肩膀,「嘿、看來我得趁你不在的時候更努力打工了。才有錢可以傳簡訊跟打電話給你。」
「等著手機被我灌爆吧。」哼笑著,開玩笑和認真的語調參半,「…我會很想你,乖乖等你回來。所以,沒事的。」
「聽起來你會很辛苦跟忙碌,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還有就是、為什麼亞樹最後會做出這個決定呢?」
「你在家裡乖乖等我吧。」看見蘇澤手上的動作停了,便把保鮮盒放在桌上,與蘇澤一同坐在椅子上看著天空說:「等我的手機訊息被你灌爆,我也已經靠港要打電話給你了。」說著忍不住笑,按摩蘇澤被收進口袋裡的那隻手掌想了一陣子。
「我考慮了很久,父親的作法太強硬,我也不喜歡他的作法。但是摒除這件事,繼承公司又辛苦又累,得到的回報卻比我的理想的工作還要好很多,考量現實因素,加上你說願意支持我,我才決定要繼承下來。」
說完沈默了一陣子,捏著蘇澤的手掌按壓,抬頭對著他說:「我不會像父親那樣,等我坐上社長的位置,我要嘗試改革,然後空出更多時間回家陪你,現在的我還沒能力,但我以後一定會排除困難推行。」
「好呦,我會把家裡照顧的很乾淨,等待你可以回來的時候,還有,等你打來的電話。」嘴邊的笑意沒有絲毫減退,把目光牢牢鎖定在對方身上,似乎想趁現在多看幾眼,「既然這是亞樹思考後做出的決定,我當然會支持你,可是…出海感覺好危險呀,要從基層做起也是,哎、我要心疼死啦。」
浮誇的嘆一口氣,頭往後仰看向天空,沉默幾秒後又再度望向對方,「你說的事都做到了。我相信亞樹一定沒問題,也祝福你達成你的期許!」
笑著看蘇澤說出這麼多貼心的話,雖然要出海什麼的很緊張,不過心裡最放不下的還是蘇澤。
鬆開手輕輕撫摸蘇澤的臉頰,眼神溫柔起來,本想調侃他剛才看起來都快哭了的事情,不過現在只想好好的看看蘇澤。
「小笨蛋。」忍不住輕笑聲說。
「——是呀,我就是笨蛋。早知道就不說要去日本跟你住了,在台灣找個天天能見面的男朋友多好。」故意努起嘴來哼笑幾聲,偏頭輕蹭亞樹的手,在溫柔的目光注視下放軟了音調和故意的神情。
「我很擅長等待。要是真的很忙,不打電話也沒關係,只要你能多幾分鐘的時間休息就好。」微笑,緩慢眨動雙眼,「但你要平平安安回來噢。在船上也要盡量吃好、睡飽、穿暖。」
「我一定要電話給你,也會照顧好我自己,但是不行—。」不行是指在台灣找男朋友的事情。
手輕輕捏著蘇澤的臉頰搖晃,臉上逐漸浮現慌張的神情,「不行不行不行,你在台灣找男朋友,我就...我就...我就—...!」也不能幹嘛...。
垂頭喪氣的說:「好吧,也不能幹嘛,我祝你幸福嗚嗚。」
「嘿——」臉被捏著不好說話,但忍不住覺得很可愛。
看著眼前沮喪的人,他用手指戳戳亞樹的胸口,「就這樣哦?都不稍微競爭一下的?真可惜,堂堂神明大人哎。」
再度伸出手來擁抱對方,輕拍幾下背脊,「不會啦。還是亞樹最好了,我只喜歡你而已。」
“我只喜歡你”彷彿是驅動密碼,五個字一進到耳裡,亞樹的表情逐漸明亮起來,輕巧地起身把蘇澤壓回椅子上,手搭著他的大腿,另隻手的指頭在蘇澤的胸口上輕輕的游移著滑動。
「那你希望我怎麼競爭啊?」氣焰與方才消氣的狀態判若兩人,湊上前輕咬了蘇澤的耳朵說:「今晚吃漢堡排怎麼樣?」沒來由的蹦出那句話,免得等等玩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欺近的手,讓他想起亞樹離開前在帳篷外的舉措。
「別、別玩了。」他趕緊別開頭,用手遮起耳朵,臉頰染起紅澤,忍不住低聲碎唸,「老是這樣害我夢到奇怪的東西。」
「…吃什麼都行呀,漢堡排,聽起來很不錯。」故作若無其事,選擇性忽略了前面那個問題來掩飾臉紅心跳的反應。
蘇澤看起來快要炸了,憋著笑放過蘇澤,輕拍他的大腿說:「好,那晚上要一起泡溫泉嗎?我先做好漢堡排,洗好溫泉就能吃,然後來我房間睡吧。」
「我帶了好玩的東西來。」起身伸了懶腰說。
對了,在訊息約好要一起泡溫泉的。
鬆一口氣的恢復本來的坐姿,微笑著問,「好啊!那就麻煩佐伯大廚囉!我們約幾點去好呀?」
他跟著亞樹一樣站起身來,聽到『好玩的東西』眼睛為之一亮,湊到人面前興奮地問,「是什麼是什麼?」
十足十的孩子氣。
「不告訴你。」語氣俏皮起來,手掌蓋著蘇澤的嘴賣了關子。
「七點泡可以嗎?」收回手看了手錶的時間,輕輕拍了拍一臉興奮的蘇澤,看他這樣,連自己都開始期待了。
「誒——」拉長尾音,失落地垂下雙肩,不過很快又重新恢復精力,「沒關係,我會好好期待你準備的驚喜!」
「那我們七點在溫泉區那裏見面吧。」兩手插在腰上燦笑,和午後的陽光爭奪鮮灼明亮,「我先回去了?」
「好,我們在溫泉區見面。」將蘇澤燦爛的笑容印在腦海深處,「我開車下山準備材料,就在這裡分頭了。」走向小木屋邊拿起擱置的背包背上,徑直走向蘇澤,順路就乾脆一起走。
「啊、原來你要下山,那就一起走吧!」都是得沿著小木屋往下走的路,輕快的莞爾,用肩膀輕撞走過來的亞樹。
「沒想到你是開車來營區的,是因為這次要搬行李回去嗎?」手摩娑著下巴,露出好奇寶寶的目光。
「當然,現在東西比較多,不開車不行吶。」用肩膀撞回去,嘻嘻哈哈地朝著山下走去,「你呢?到時候怎麼走?」反問了一句。
「唔嗯、我之前開的車還回去了,應該會請何亦安來載我——」很順口的講出朋友的名字後,在後面補充,露齒而笑,「是我朋友,休學以後,他就陪我一起租了個地方住。」
跟著亞樹的腳步往山下走去,步伐輕快。
「喔?那一定是你相當信賴的人了。」應該是新聽到的名字,如果能一起租房,那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
兩人邊聊邊走,離開了小木屋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