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順著推力踩出草叢，明明是自己不抵抗但也根本沒想好對策。

「誰？」教堂人員聽到聲音大聲詢問。

剛好一陣風吹過來，白牙反應很快的在裡面多放了一些元素加強風力。

「哇哇哇哇好大的風！」

他趁亂摸進教堂，還透過窗戶朝陶樂吐舌頭。

「再——見——」

在草叢的那邊對著吐舌頭的人做著口型，陶樂嘻皮笑臉的鑽到後頭，也沒管對方的反應就消失了。

開始有點生氣的時候卻受到了從上而下的衝力。

「诶！诶诶！！」

「你從哪來的！！」

憋著笑攀爬上教堂外圍，從沒有阻隔的窗向下看臉色微變的白牙。

「著陸成功——」從上方跳下來直接砸到對方身上，一點也不低調的開口。

「上面呀上面呀，爬一爬就進來啦。」

「嗄哈－還以為你跑了。」乾脆勾著人往內走。

「往哪，往哪？」一邊問但其實也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怕呀？不敢一個人？」被勾著走完全無所謂，不過多少觀察了一下建築構造，似乎沒看見熟悉的配置，省去一點麻煩。

「往左邊──」

然而移動了很久還是只有長廊。

「你亂帶路。」胡說八道先怪對方。

「嗄，被你發現了，我亂帶路。」彷彿爽快承認那樣大笑出聲。

「誰？」結果聲音太大長廊整個傳出去。

「嗄嗄嗄」瞬間轉成氣音亂找一個房間就遁進去。

「都你害的！」聽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靠近但根本沒有緊張的樣子，房間裡面亂搜。

順著進入房間本來想隨便找地方賴在地上，完全沒動手的意思，反而聽到白牙的話直接玩遊戲一樣的鬧著。

「對對我害的！」爽快的放大音量，像是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這裡。

吼完立刻找地方攀爬上天花板，完全沒有要管那個還在翻東西的魔人。

「怎麼什麼都沒有嗄－－」盡是一些垃圾！結果來人已經破門而入，法術把窗戶出口給封了起來。

「幹嘛嗄－－你們建出，又不讓人入。」轉眼間已經忘記有人同行的事，幸好來人只有兩個，他自己也沒問題。

「嗄，這裡好亮，還是惡魔只能往地下室走？」窗戶不能走就從門離去，白牙趁著詠唱空隙回到走廊，開始狂奔。

「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的指令太多，時間長又久，足夠刀起刀落－－」

當真的有人進入房間時，陶樂停頓數秒後表情有些不受控制，裂著嘴角憋著聲音看著事情發生。

隨著白牙動作以後神職人員只來得及架起防禦，沒能追上已經跑出去的魔人。

「等等、等等，也打我一下？」指著自己跳了下來，追著白牙的腳步又直接利用魔法把門關起，神職人員被關起來只能對門敲打求救。

「來嗄！」回身彈了一個指，炸了個空氣彈，但有點描歪。

「嗄哈哈哈！！你自己去接！」不合理要求。

「不過往哪去－？嗄，樓梯。」邊講邊自己拐彎下樓，速度開始慢下來了。

「摸到啦，噗——」盯著空氣彈過來的方向，直接正臉去接，氣流炸開讓他向後一退，腳步不穩向後倒又爬起來，腿上多了一點擦傷。

「哈哈哈哈，你放水。」隨後跟在後面，白牙降速他卻繼續跑，在剩下幾階跳起比對方還快抵達地下室，不過只有前面一小段有燈光，後頭的廊道看不清楚。

「有帶光？」轉頭看白牙，明明自己有辦法卻死不用。

「再送你一個。」隨便又吹風不爆破。

跟著踏進了地下室，然後被問得一臉茫然。

「沒有。」莫名簡略的回答。

「幹嘛，你看不到？我可以。」不點燈主義。

「哈哈哈哈——」 手賤又去亂摸，一臉歡喜。

接到回應後，思考須臾，沒有特別開口卻也近乎默認。

「看得到你去，我走。」最無賴的講法。

陷入沉默了幾秒，來回看了黑暗再看陶樂。

「那我再去找你——」

「那我先跑啦──」結果不是往回跑而是一頭栽到黑暗裏面亂跑，還偷偷施法加了速，嘴裡唸著曾經的祝詞卻又混著胡亂改編。

最後在看不見跟亂來的狀態下撞到東西才停下來，發出相當大的聲響。

「欸！什麼東西？」跌倒又爬起來，亂摸一通疑似摸到了門把。

總覺得傳來的語句熟悉，好像曾經聽過。

「你往哪嗄——這麼喜歡？」跑的比他還快！

「什麼，這往哪？可以打開嗎？」走的比較慢但沒有阻礙，然後準確的停在了陶樂旁邊，敲了一下牆壁，確認是扇門。

「門耶，這用鑰匙鎖的嘛？」

「不知道──打破就對啦？」擺頭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太對，似乎不是能打破的門，教會的地下室防護向來會高級一點。

稍微嘗試了一下果然文風不動，不過他本身的法術攻擊性不強。

「你試？」

還沒有下一個動作，從原本樓梯那方卻傳來略有急促的腳步聲，原本被關在小房間的人員緊戒的靠近，順便帶來了光源。

「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現在離開還可以得到原諒，請你們出去。」

正要試法術找方法就被打斷，張著的手舉在空中，回頭看了過去，遠處的光在黑暗裡過於顯眼，來者逆光，他被閃的看不清人。

「是嗎？不是我們，那是誰可以來？」

「經過洗禮與加冕的人。即使是一般教徒也無法輕易踏足，快些離去吧。」

「嗄哈......我忘啦－－教會、分別派系，分著你我，『我』站在高端看著『你』－－」諷刺對方沒有平等。

因為光亮終於看清周圍，同時注意到白牙的表情似乎稱不上好。

「討厭？不開心？理由？」隨口亂問，對於會不會有回應卻不在意，靠著門看著白牙，沒有把任何注意力放在來者身上。

「再說一次請離開，不然就要強制驅逐了。」虔誠的教徒並沒有理會異音。

「嗄，我－－」還沒講完就被打斷，光源讓一切變得模糊起來，驅逐與離開的單詞重疊，好像透過那串刺人的黃看見了厭惡的眼。

「驅逐？好嗄，你也來！」無神論的人沒有虔誠概念。

「看誰快？」總之直接推了一陣風過去，一下子吹息火光。

「快快快開門」氣音。

「啊？我開不起來啊。」聽見白牙出聲，但剛剛嘗試的方法擺明開不起來。

明明該是緊張的時刻，陶樂卻轉著腦袋慢條斯理地想著，像叛徒一樣把斗篷拆了往白牙臉上壓。

「騙你的，閉一下──」

對著門動了點手腳，手裡散出刺眼的光，連自己也也會感到不適，為了接下來的遊戲姑且幫同行者遮一遮。

隨後喀的一聲，門被打開。

「怎麼回事？」

「哈哈哈，做的禁制該更新啦。」然後鑽了進去。

「嗄？什麼？」被蓋布袋的感覺七葷八素，直到從布料縫隙看見強光然後門開了，才理解狀態。

「跟你說！我也不是不會——」心情大好，掀了斗篷，一邊朝來者喊，一邊揉出一個風球。

「想看路，給你看。」炸之前進門，外面火光閃了很大一瞬。

「你會解！多設一個防？」問著然後開始探路。

「欸？」發現自己的斗篷好像被丟了，不過注意力很快被帶走無意義的抱怨消失。

哀嚎聲被留在了門的另外端，陶樂的笑臉一瞬間弧度加劇，又恢復回來。

「看不到不幹。」無賴再次裝死，只簡單拿東西卡著。「找到路再叫我呀——」

「往前走嗄！」結果對方竟然坐下。

「你很瞎诶－－前面有東西，走走走走！！」興奮的像探索寶藏一樣。

「诶，你怎麼沒穿衣服？」想了想還是彈出一顆小火丟到最上面，閃不到自己，結果發現對方裸的。

被提醒了斗篷被丟了的這件事情。

隨後靠著小火光站起來跳到到白牙身邊，一站穩就扯對方衣服，一付想拔下來的模樣。

「被你扔啦——賠我。」

一邊扯著一邊隱約往後頭移動。

「不賠就用壞——」完全歪理。

「給你嗄？」覺得對方好像很想要，一個金蟬脫殼跟外套分離，脫開了牽制。

「再做就好啦。」

「這裡還有入口诶－－好簡單的」鎖。

說著手去碰鎖，結果被趴嘰的電了好大一下。

「嗄？？」燒焦了很痛。

沉默一下，拿到手又覺得沒意思隨手往旁邊拋。

「你好笨──推一下就開啦。」在旁邊笑著對方，自己手也摸上去了，疼痛在身上遊走但與之相反的門稍微出力就被推開。

「哈哈哈──好痛」笑得很開心。

不過門後的場景卻在預期之外，並沒有財寶。

「誒！」眼明手快抓回來，「白色很難找！。」很難搶。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痛嗄？」手上還超痛因此感到了神奇，感覺跟自己的笑又不一樣。

門開了，跑進去之後不敢置信，映入眼簾的是漂亮精緻的兒童房，看起來住著10歲左右的小孩，只是目前沒人。

「什麼，房間？沒人住嗄......嗄，有奇怪的味道。」隱約的臭味，很熟悉。

「喜歡？開心呀，快樂呀，需要理由？痛只是過程呀。」某方面是莫名其妙難以理解的字句。

對著空氣嗅了嗅，是有點類似腐臭的氣味，跟眼前溫馨的場景十分不合。

毫無緊張感的在其中晃了晃，順便找著氣味來源，翻動床鋪，拋了一地的小玩具，讓房間變得十分雜亂。

靠近左側的牆才停下來。

「那裡？」指了指某個書架，回頭看了眼白牙。

「痛造成開心？越高的越開心？」搖頭晃腦地想，某種程度上好像能懂，但又似乎有哪裡不同

「喜歡就好......嗄，你喜歡？」感覺沒被回答到，又再問了一次。

也跟著看向書架，馬上理解了其中的意義，粗魯的把書本抽出來，然後啟動了開關。

「嗄－－結果真的是－－死人骨頭嗄－－」一臉成就感，雖然暗室裡目前沒有屍體，當然也沒寶藏。

「可能是──？」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隨後也還是莫名其妙的句子：「從高處跳下來很快樂喔？」

「你不喜歡？」

打開機關後沒有太多的探究，直接跑了進去結果什麼都看不到，不過味道確實濃厚不少。

「太臭啦──你怎麼知道是死人的味道不是沒洗澡的味道──」胡說八道。

「喜歡嗄。為什麼不喜歡。」

「我還要第二個跳躍——跟第三個跳躍，」點著腳在拘禁室裡跨了幾步：「天天都是星期天。」只要喜歡就快樂，只要快樂沒什麼不喜歡。

「你有洗澡？」一臉蛤你說什麼的樣子。

「我可不是這種味道。」對他沒洗澡。

「那下次跳崖──好玩──好幾倍的高度，好幾倍的快樂，哈哈哈。」講了一個很危險的話。

鼻子湊過去聞了一下。

「噁──你也好臭。」自己也忘記上次是多久前洗澡了。

繼續繞了一圈結果除了一些生鏽的器物，也沒找到其他更好的東西。

「好窮，沒有寶物耶，回去？」

「才不要。」一秒拒絕。

「這樣就沒有第二個跟第三個了......結束，不好玩。」

「嗄，好爛！」什麼都沒有只有滿滿一層厚實的黑色黏在牆上，感到有點生氣：「外面呢！」

才想跑到外面有佈置的地方想看看更多東西，結果看見有人進來了。

「诶。」直覺告訴自己在這裡被抓到應該不會太快樂。

「真可惜──也可能有第二第三個呀。」根本故意的。

「啊？」

不曉得踢到了什麼，還沒看見來人，書櫃的偽裝先回歸原處，不完全封死的機關能夠看見外頭的光亮，不過先前亂翻一通的情景直接透露出曾有人出現的訊息──不，從他們鑽進門後大概就已經露餡了。

穿著黑袍的身影出現在外頭。

「你好怪，死掉之後沒有重力感，就不能跳了嗄。」話題怪怪的。

「我知道你們在裡面。」

「雖然這次說不定真的能看見無重力啦。」他不認為還真能逃脫第二次：「沒有攻擊力的弱者，往後退－－」

「我出來啦－－！」他一邊說一邊破門出去。

「你怎麼知道有沒有？沒了軀殼撐住天，說不定被空氣壓得平平的呀，就更需要跳啦──」無視狀況繼續回，反正都被發現了。

「呃！」撞出去的木材碎片往來者身上襲去，逼迫對方用手臂遮擋同時架起防禦與反擊。

神職者意圖減緩白牙的速度，向白牙念著咒。

「加油啊，加油啊，我喝茶，你打怪──」臭不要臉得靠著牆，僅是觀看著沒有做其他事。

「被空氣壓平，就往下墜嗄！」被打了一下之後停在原地回應。

「為什麼要往上？為什麼得往上？往下跳很好玩，但是往上很累。」講一講，突然轉向神職者。

「你也是－－你也往下吧，你應該來下面......玩具房，很開心嘛？」他發出邀請，卻被以攻擊拒絕。

「什麼嗄，不想要就算了，好沒禮貌！」開始物色逃跑方向。

「跳高了再掉下去──」轉變了語調：「（更痛）更快樂的吧。」

「不讓他出去，把他關起來──他就只能在下面啦。」在旁邊亂起鬨，沒注意到白牙想落跑了。

「擅闖禁地怎麼可能讓你們離開。」或許從眼神中察覺什麼，神職者發出宣言，而後在門邊加上了光構築成的障壁，意圖將兩個魔人就地處理。

「好像是不錯？嗯－－！那就這樣做－」想讓教會的人升高落下，結果對方先發動了光的魔法。

「嗄，怎麼又是這個。」

「......沒事，沒事，我也有，我也有。」

「紅色最好看。」他罕見的使用了死靈法術，將自己的血化成武器，終於破開了對方構築的防禦，趁著空隙往外走。

「什麼！」錯愕的看著被破開的防禦，神職者一時楞神，沒有立刻將手段改往另一人身上施展。

「欸！怎麼先跑了。」跟著白牙的腳步往外。

攻擊性的法術在陶樂踏出去前襲來，不過他連閃避都沒做，直接接招受傷然後超失望。

「啊……太弱啦，至少也要這樣呀。」用相同的法術打了回去，神職者反而因為傷害跪地。

「他現在不會動，哈哈哈——」出來對著白牙講。

「什麼！」直接相信原路返回去看（哇靠）

「你做了什麼！！」看見對方跪著無法動彈覺得很好笑，「好像毛毛蟲！」

「嗄——毛毛蟲，如果把你放在這裡，你是不是不會被發現——」繞來繞去講話。

「不...不要這樣！」聽成威脅。

「不要？......不然讓你飛？」

「不知道，他丟什麼就加料還回去——」

「我——唔唔唔啊？」想為自己爭取機會，神職者正要開口卻直接被丟了禁言，只剩下發出無意義哼聲的能力。

「拋起來再掉下來，說好的——」根本沒有要聽人講話，陶樂直接看著白牙。

「來－」晃過去：「升高高－－然後，掉下來。」

重音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很沉，石造的地下室，每一塊面積都是實心的，毫不馬虎。

「飛起，落下，飛起，落下－嗄，你不開心嗎？」看對方一臉痛苦，終於停下。

「這樣就扯平－－反正我也不開心。」摳摳指甲，上面沾滿自己的血，慢慢乾掉。

「走嘛？」起身看向陶樂，一副不管了的樣子。

看著被摔來摔去的人表情不可控的扭曲勾起嘴角。

神職者奄奄一息。

「走走走，順便拿走他的權杖——」跑去把掉地上的武器幹來。

「再送你一個禮物——你怕這個吧？」停在門口往白牙臉上丟了一束光，實驗一樣的作為驗證沒得到回應的猜測，就直接發神經大笑往外竄逃。

被亮了一整眼，原本心情就不好瞬間更DOWN。

「我可不曾這樣對你。」聲音很小的講出了第一句控訴，但又怎樣呢？本來就沒有固定。

「想玩？喜歡？我也給你 ♪」追上去，從後面衝擊上，就像是日常那樣。

「嗄......開心就好，只要開心。」舉起常見的攻擊手勢，卻又停頓了幾秒，然後放下手，失去興致。

「哈哈......這倒是沒什麼好的，算了－－」往外離開。不管了。

「沒來呀？」亂跑了一陣進入樹林，察覺並沒有任何追逐而緩下步伐。

把手上的東西插入泥土坐下，雙手壓住雙耳呢喃：「不聽不聽不聽——」

耳邊的雜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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