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夜間巡邏準備返家的芬芬正拍去頭頂殘雪，雖然這並無礙，但要是融化成水浸濕髮絲造成風寒也頗困擾，身體強健也不代表不用注意。

呼出口氣把長弓揹好向前邁開步伐，鳥爪在地面留下一道道雪印，因為在城內所以他也不刻意隱藏足跡，就在這瞬間餘光注意到晃動異常的影子，下意識扭頭就看到一名男性拽著比較身形矮小的人。

這或許沒有什麼大不了，差別就在那張面容掛著垂涎的神情讓芬芬立即捕捉到。

挪回視線繼續往前走，低吟一會兒身子已經不在原處。

高大的身軀擋住兩人的去路，雖然半身赤裸但上面的圖騰以及他銳利的目光已經足夠表現氣勢。

『你...你誰啊？！』
被嚇到口吃的男人就像是抓到現行的罪犯，松開了孩子的手退後幾步，在疑似討債或是黑吃黑的情況下選擇了轉身就跑，只留下孩子一個人在原地看著他，似乎能看見孩子微微鼓起的臉龐．
「大哥哥....


　　　　　　　　　　　　　　你把人家的床弄沒了啦～」

瞪著做虧心事而立即逃離的男人背影，就算對方覺得現在能躲過一時也未必能逃得了一輩子，即便在夜晚但還是有光線，那模樣他不會忘記也會去告訴其他族人要注意此舉。

既然危險已經逃開，那芬芬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轉身要走的瞬間就聽到對方一句拋來。

床？

芬芬下意識張望四周沒記憶有看過類似寢具的物件出現，視線重新回到眼前這位陌生人，似乎不太理解怎麼會有這種發言？

難道有別的意思？

小小的手抓住了長長的飛羽，圓潤的臉頰明顯鼓起，「那個叔叔說可以讓人家睡覺的～這樣人家要睡外面了說～大哥哥賠我的床～」

對方伸手要抓住羽毛前先行微張躲了碰觸，雖然平常並沒有特別在意，但眼前身形嬌小的人隱約飄散的味道讓芬芬注意一會兒，視線銳利掃到那張被白髮覆蓋的面容，吸收那幾句話才總算明白這人沒有居住處。

腦子似乎閃過剛才逃跑的那位是不是監護人，但這麼急匆匆離開又做賊心虛的樣子這想法立刻被否決。

「住旅舍。」低沉的嗓音吐出非常實際的建議。

「沒錢～」嘟著嘴直接打斷考慮，「人家有錢會這樣做嗎？」

「哪樣做？」

芬芬至今不理解對方在夜半跟其他人走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過於單純或是並不曉得這方面的事，而是平常接觸的事情多半都跟此無關，加上無論是以前的族人或是現在的居住環境都算滿和善。

所以當對方露出那模樣，他只有想到是無家可歸的普通孩子罷了。

「就是這樣啊～」也許是看出你的困惑，沒有馬上的解釋下去，「大哥哥要怎麼賠人家？」

芬芬眉頭微蹙顯然對這種應答方式不是非常滿意，模稜兩可幾乎不會出現在他的應答中，除非迫不得已或是情勢需要。

他淡淡看著膚色同樣顯白的小傢伙，好似思考會兒才抬手示意對方跟上來，走在前面又在雪地印出鳥爪的痕跡。

「嘻嘻～」清脆的笑聲搭上了腳步聲，孩子光
裸的雙足在雪地上留下足跡，「吶吶～有晚餐嗎？」如同那雪地精靈之稱的銀喉長尾山雀般，一路嘰嘰喳喳的跟人說話。

芬芬似乎完全沒有受到說話聲影響，也沒特別回答這個問題，踩著雪慢慢走回家，一直到東市場附近才在一棵大樹底下看到那棟房屋。

先在門口把雪都抖落了再推開門，回頭看對方一眼也彷彿示意要先在外頭甩乾淨才能進來，他點起燭火使屋內亮起。

沒有看到特別明顯的桌椅，反而在大廳有不少中型地毯繞成一圈，中間有火爐還打了一根能把濃煙直接傳輸到外面的煙囪，地面還擺放各種抱枕能靠、能抱。

光這樣就覺得很溫暖，並不會有覺得哪裡寒冷。
他擺手讓人坐在其中一張地毯，繞到後面另外一間在忙碌著。

甩了甩已經沒有融化的雪花，「好冷好冷～是營火～」怕冷的孩子很快就跑到了火前窩著，溫暖的火光驅散了冰冷和天性帶來的睡意，「肚子餓了呢....」和剛才不同的軟呼呼又淡然的自言自噢。

端著晚餐出來的芬芬看到眼前的小獸人一臉舒服的窩在地毯烤火，慢慢走過來在旁邊放下圓形托盤，上面有一碗燉煮湯跟熱騰騰的白米飯，旁邊有個小碗則是澆著熱起司的馬鈴薯泥。

他坐在對面的地毯看來也是要用餐，在吃以前雙手合十閉眼。

「吃的～」手指伸了過去，沒有著一般獸人向祖靈祈福致謝的行為，手指勾了一點起司薯泥送入嘴哩，發出了滿足的聲音，「嗚嗯～好好吃喔～大哥哥好厲害～」

芬芬默禱完才開始用餐，速度本身就不會太快，而且習慣每一口都會細細咀嚼，他尊重食物也感謝有得溫飽，所以飯前做一點小事都算是輕鬆的了。

而聽到稱讚時也並無特別回應只是點點頭道謝。

他沒有必要跟對方說那些美食佳餚都是婚約者怕他忙碌得忘記吃飯或是隨意吃，所以總會過來幫忙做好，只需要再熱過就能直接吃。

一口一口的吃完，舔著手指上的殘餘，「大哥哥剛剛在做甚麼呢？」好奇的問著。

「你是哪一類的獸族？」

芬芬並沒有必要跟陌生人報備自己剛才在做什麼，同理他也沒有資格去問對方底細，不過現在情況就是因為幫助眼前這位白髮獸人，為了能讓對方回去當然要問清楚。

雖然他們並非同族，不過都是獸人稍微幫助也是情理之中。

「蛇啊～」晃了晃比蜥蜴或蛇蜥一族來得短的尾巴，「大哥哥怎麼了嗎？」一臉好奇的問著，只是蛇類除了冰霜永封的地區之外幾乎都有，更別說有了魔法的幫助下也能在大雪中建築出家園。

芬芬總算享用完晚餐，稍作休息一會兒才起身把兩人的餐具都收拾到托盤上，拿到後面清洗乾淨放好才回到大廳看著人。

「位置在哪？」問好他才方便送人回去。

「？」看起來是不懂你在說些甚麼，孩子露出了你的思考沒問題吧的表情。

的確是問了一個蠢問題，如果有族人那裏可以回去又何必在大半夜的時候還在外遊蕩？

不過芬芬是想確認是有家歸不得還是連家都沒有，但看目前對話內容顯然是雞同鴨講，沒有多大進展的內容好像也沒必要追問下去。

他轉到別的地方去抱兩張舒服又保暖的大毯子出來，這棟屋子基本上配置都跟大廳很像，有手工繡織的地毯、軟靠或枕頭，既然大廳還有爐火烤得讓人舒服那乾脆在這邊睡也行。

「還需要什麼？」他問。

「床床～」小小的身體撲上了毯子，在上面滾了兩圈後嘻哈哈的笑出來，相當得自娛自樂，「大哥哥～所以位置是甚麼呢～」確定不會失去床之後才一臉好奇的發問。

「你不曉得部族位置？族人們居住的地方。」

芬芬一邊回答一邊去把其他大廳的靠枕拿過來，室內有股淡淡某種草煙燻過的味道，不刺鼻而有安神穩定的作用，雖然不一定每次都會是這個氣味，不過大部分都是差不多。

「...族人是甚麼？」孩子單純得發出了疑問，蛇尾輕輕的拍打毯子。

「跟你一樣的人。」指著尾巴。

芬芬看著對方稚嫩的臉還有身體，明顯與自己有年齡上的差距，但或多或少也應該是成年才是，不管如何就是比他還要小。

偏偏眼前這條蛇說話跟透出的氣質讓他覺得有種違和感。

「....沒有～」就算這樣子也沒有悲傷。根本沒有與族人或是類似關係的個體相處過，「是指主人嗎？」

「不是。」

立刻就直接否定「主人」的選項，芬芬現在確定這個人並沒有部族，或許有但可能從有記憶以來就不記得所以顯得異常陌生。

但本來獸人也不一定有歸屬的部落，據他所知在世界動盪前就已經有些鬆散，至今保留傳統或連繫的確不多。

「睡吧。」

「嗯～大哥哥好奇怪～」打了個呵欠，甩動尾巴鑽進毯子裡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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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芬芬在不打擾那隻睡得溫暖的蛇情況下悄悄將早飯準備好，等端到大廳才將人叫醒，雖然他並不是會讓別人都一定要早起的類型，不過現在家裡的住客狀況不同。

無家可歸顯然有一餐沒一餐，既然這樣每日首餐還是要吃比較好。

早餐是穀物麵包、肉片、炒蛋跟清湯。

「嗯..」抽抽鼻子後爬起來，「吃的～」如同毛蟲般扭動著被包住的身體。

芬芬不催促對方要花多少時間醒神，兀自同樣的動作禱謝、感恩擁有食物能夠果腹才用餐，中間烤火都沒有間斷過，因為中間有通方所以屋內沒有因此被燒得失去氧氣。

結構上很溫暖，他自己能睡得不錯，對方是不是如此那就不曉得了。

但總比露宿街頭好。

好不容易才鑽出來，迷迷糊糊的用手直接抓著食物吃，本來身體就還算是個少年，更別說現正在冬季的寒冷期間，身為爬蟲的孩子把飯吃完了就窩在火堆旁邊進行消化。

「還想睡？」他沒有吃得這麼快，只是看到那張好像根本還沒有醒的臉所以才拋出問題。

芬芬不曉得這樣無家可歸的人應該要怎麼協助才是正確，姑且算是有想法，但有鑑於昨天晚上發現對方時候那副不以為意。

……他才是壞別人好事的那位。

「吃完東西後不熱熱的話～會肚子痛～」爬蟲大部分是依靠著外在溫度去進行著新陳代謝，導致著連同消化也需要一定的溫度去運作，不然依靠著自體溫度的速度跟不上腹中食物腐敗的溫度。

聽著對方解釋芬芬點頭表示明白。

等自己也用完早餐才起來收拾餐具，所有流程就跟昨晚一樣沒有什麼不同，等到從後面洗過餐具走回來並無停留，而是把屋內需要拿出去稍微曬一曬冬日太陽的毯子都掛好。

再將曬在外面好幾日的乾貨提進來，記得婚約者要求好像什麼食材要注意不能夠久放，雖然他不太會下廚但這些事情很容易做到。

他沒有打擾蛇族獸人曬著火烤的溫度休息消化。

緩慢得眨眼，看著人忙進忙出，在以前被主人養著的時候甚麼都不需要去做，只需要在夜晚運動就可以，但是主人不需要他時，他就只能等著，然後將能夠殺的殺掉，能吃的吃掉。

把家務處理好部份才走回來坐回面前，「想再睡還是有沒有想要做其他事？」

芬芬身高挺拔許多，因為顧慮有不少人會忌諱這樣的壓迫感所以他並沒有坐得太近，雙手本來要下意識環胸說話，但也是想到別人特別叮嚀姿態也是會引響緊張感所以改放到膝蓋。

袒露的上身是部族留下的圖騰，整個部族會看到只有他是這個紋路，其他的即便相似也絕對不會一樣。

「嗯～為甚麼大哥哥要在身上畫圖？」比起接下來的行動，自由自在的他更是好奇芬芬胸前的圖騰，「人家都沒有～」

「部族祝福跟象徵的意思，有沒有就要看你的族人是否也有同樣傳統，」他耐心回答人又繼續問剛才的問題，「你沒有想睡覺或其他事情，那以後你怎麼打算？」

不太可能永遠都能找到人能夠收留住宿，大家都能夠居無定所但心底或許還是有個憑靠所在，但他並沒有感覺眼前這位獸人有相同的意義。

「不懂～」豪無考慮就回答出來，同時也笑出聲音，「人家也不知道耶～能活著不就好了嗎？」現在能夠活著就活著，也就是說如果想死的話也會去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牽連還能足夠讓他猶豫。

對這個回答完全不感到意外，芬芬起身再走回來時手上多了幾張紙還有一個包裹，盤腿坐定後把紙張遞給對方，「這些地方有在徵人，不少也有提供食宿，你要參考一下？」

既然把對方帶到家裡還是想要盡可能幫忙，不管對方要不要接受都是各自選擇，他選擇他的覺得這樣做不後悔，不強迫對方所以最後結果如何也沒關係。

停止了笑聲，「....大哥哥為甚麼要幫人家呢？」靜靜的看著，「而且，人類不會接受的啊。」手指碰觸著脖子上拿不下來的項圈，隨意收留遣逃的奴隸可是會被牽怒，連帶著有著類似貴族所有物的孩子幾乎無法找到一般的工作。

抬眼，「你，問過每一個人類嗎？人類問完問過精靈了嗎？問過其他獸人了？矮人、半身人？」

芬芬深邃視線停留在那張臉上，聲音沉得就像是深淵不見底。

「嗯～至少...」手指比劃了兩方，「除了跟冒險者有關的之外，都很怕貴族喔～」

「哼，」不予置評，但對方既然提出來就把紙張那些非冒險者經營的店舖刪除，剩下還有不少都是那些遠途征戰、討伐魔物的冒險者，「去這些地方看看？若不想、還是想照本來的樣子活著，那就這樣。」

他並非聖人更不是對方的誰，事境變遷有很多不能拿來跟以往相比，既然這樣無論是哪條路，最後要負責的人終是自己。

「嗯～那麼大哥哥想要人家的親親嘛～」剛才得冷淨像是曇花一現，很快就又開始口頭調戲。

「不想。」

直接明瞭拒絕，芬芬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給予模糊或是欲拒還迎，他還是把紙張遞給對方，要留要丟隨意；後又把包裹遞給對方。

「午餐後我帶你投宿，這裡面的錢能留七天，還有能存放的乾糧。」平常沒有太多花費所以還能拿得出錢，但再多也沒辦法拿出來，就算不是他自己要吃也有其他用途。

「記不記得自己是從哪裡來？」

「大哥哥真得好有趣～」捏著紙張和包裹，「人家記得喔～」

不去問有趣在哪裡，他對別人的觀感沒興趣。
「那再更早以前的事情記得？」

「住在主人那裡。」抓不清楚芬芬的用意。

沉默一會兒，「過來，張嘴。」

兩人對話有時候無法達成共識是因為雙方使用的邏輯習慣不同，既然言語無法有理解的機會，芬芬決定照老規矩來。

「嗯？」張開了嘴。

芬芬湊近看了口腔內的構造，一會兒才退開又繼續說，「轉過去，尾巴。」

「？？？大哥哥不是對人家....」困惑的問著。

沒有理會對方的疑惑，腦袋把剛才觀察仔細的資訊在翻找有沒有印象；芬芬重新雙手環胸嘆息陷入滿長的沉默，「知道自己原生……」頓了頓，「知道是什麼蛇種？」

「...主人沒有說，只說花了很多錢買人家的卵。」

……從還未出生就是這種命運開頭了嗎？

不過開口閉口主人代表還是有住處才對？「你怎麼沒有跟主人住？」

他淡淡問，腦子還在想那些蛇的特徵以前外出時有沒有在哪裡看過相似。

「....主人把人家留在森林，叫人家等他回去接人家喔～」

芬芬維持雙手環胸看著說話帶著輕飄上揚語調的住客，大眼瞪小眼又是持續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開口，大廳的火堆還在燃燒，屋內溫暖仍是那股清香飄散，外頭鳥兒吱啾聲不斷。

「用過午餐就送你去旅店。」起身。

「大哥哥。」看著人站起，「人家知道喔，主人已經不要人家了。」

芬芬停下腳步但沒回頭，也不曉得到底是有沒有聽見，只見他就這樣轉到其他地方去忙碌，留空間讓人能好好休息烤火取暖。

他決定等婚約者過來的時候問問看知不知道蛇族現在座落的位置，婚約者知道的事情很多，或許能有什麼資訊也說不一定。

抱著另外一疊壁毯默默走出屋子的芬芬如此想。

已經很久沒有認真的對人，靠在溫暖的牆壁上小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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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芬芬再次把人叫醒用餐。
吃暖呼呼的食物出去也才不至於這麼冷，雖然他還多拿一件大氅給人遮風擋雪，但他自己還是裸著上身，走出去時只是輕輕揮動翅膀好像沒有感覺寒度。

芬芬不是特別愛說話或是沒話硬要聊的人，剛才有想問的事情都在屋內問了，所以帶著人前往旅店時也無開口。

「嗯嗚...」整個人還是有些想睡，但還是跟著人來到了旅店，一路上多少有些異樣眼光，但也都習慣了，「大哥哥要走了嗎？」

旅店的老闆是另外一隻獸人，芬芬正在跟她談話，老闆不時望向矮小的身影又看回去，似乎正在商量什麼。

旅店風格有些自然，用石頭堆砌再以自然植物造景，壁爐的火光溫暖，來來往往的旅客嘉賓雖然豪邁但也十分規矩。

聽到話才轉頭，「你想不想在這邊工作？如果不想，就訂一間房，你以後想怎麼打算都可以。」

女獸人老闆笑吟吟地前彎，手撐著頭看著矮小的蛇族，棕色的尾巴在後面晃著。

「...嗯～好啊～人家要做甚麼呢～」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想做些甚麼，於是以靜制動的點頭答應。

「端餐點、整理房間哦，蛇小子。」老闆笑吟吟地說，「如果要做我就提供小房間讓你能夠吃住，要是不想嘛……」拇指比向旁邊高大的鳥類獸人，「他不是給你錢了嗎？看你要不要投宿囉？」

芬芬忍住想要把那隻手拍掉的衝動，只是淡淡看向提問的獸人。

他的多管閒事就只能到此為止，不然已經顯得太矯情了。

「...人家會努力的～」只是不知會努力多久，連忍耐都作不到的孩子能夠忍受多少的惡意，「大姐姐多指教～」

女獸人老闆呵呵笑，「既然這樣，那就先這麼定啦。」手抵在桌面把身體撐高，「小哈！帶這位小朋友去員工房然後認識認識環境！」

芬芬看著嘴巴說會努力的蛇族獸人，沒幾會兒就把視線拉回繼續聽老闆說話，旁邊有個看起來猴模猴樣的小夥子湊過來，一看到蛇尾還縮了一下，哆嗦瞬間又拉開笑臉。

「跟我來唄！」

抱著包裹跟著進去，轉頭看著窗外，也不知道該是如何判斷這樣的際遇，也不知.....

兩人相遇且別離，也不知為何為此．
也許哪天你會聽見那孩子開心的聲音，或是某間酒吧被火焰給吞沒，未來的事沒人知道．

－ＴｈｅＥｎｄ

謝謝交流！

後面的旅店安排是……算安排外，不過既然寫了那就是！
我有兩個NPC了好棒。

當然只是過場，芬芬的自以為是的協助罷了，最終怎麼樣都是巴德爾自己決定！不用管我XDD

Love_runs_out: 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