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入百務堂之後，有足足一年，沒有再夢到過那座小院。

小院在大宅的一隅，比起嫡系居住的院落偏僻些，夏日透不進多少風，冬日則特別凍人，偶有人跡行至，也未必帶著多少善意。
若是讓如今的他來選，恐怕付出所有、甚至性命，也想再回到那處、看那人一眼。

但不是在夢裡。
最初一年，他的夢都是那人墜谷前，夢境支離破碎，以至於他幾乎分不出對方那訣別一眼，究竟是不是他的臆想。

再來，他的夢境回到更久遠之前，那人會在入夜後為他掖好被角、吹熄殘燭。
他睜開眼想同那人說說話，那人會食指抵唇、帶著淺淺笑意「噓」一聲，要他早些睡去才好長個子。

他很怕夢到葉玨。
失去方覺不可或缺，偏偏碧落黃泉均不見，塵世中更無一人能讓他淡忘那人，反而加劇思念。

他也怕再也夢不到葉玨。
若人往世後真有魂魄，他無夢，豈非對方不願來見？

或許是百務堂的忙碌讓他足夠疲累，待他察覺，已經有好長一段時日，確實無夢。
以至於再次夢見，見到對方端坐小院廂房、就著燭光看一卷書時，他很快便驚醒過來。
夢裡的葉玨容顏未改，但看上去沒有什麼血色。明明窗外月輪西沉、夜過三更，竟是遲遲不眠，彷彿胸有鬱事。

驚醒之後，那些經年累月、費盡心力壓下的思慮翻湧上來，教他喘不過氣、欲泣無聲。

---------中場休息時間拉個線 接寫會再拉一次，大家隨意

這是我看過最慘忍的催稿方式....但是我突然想慢慢畫了............[這樣你才會給我糧

不會啊 現在就是捅一半等你畫完

ㄍㄋㄌ

畫完之前刀子是不會插到底的，有沒有很ㄐ掰

（吃好吃滿）（#）

--論文寫不出來繼續捅刀--

葉行塵又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學會與那段日復一日、總是雷同的夢境共處。
說是相似，還是能依稀甄別出來，那人手上、每回每回的書卷並不盡相同。
有幾回，明明是未曾見過、聽聞過的書卷，他在夢境見著，白日裡去尋，竟還讓他尋著了。
他記得葉玨曾說過，有朝一日得了閒，便走南闖北遊歷天下，也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夢裡的書卷皆是山水遊記。
估計這類書卷，名頭重複的多了去。夢境與現實交錯相合，要牽強附會也可，要道理也說得通，葉行塵蒐羅了幾本書，夜半三更實在是無法入眠時，他便也學那夢中人點一盞燈、執一卷書。

他說不上來清醒著睹物思人，抑或是夢裡觸不可及，哪一個能讓他覺得自己不那麼瘋魔些。

卻不想，原來夢境也不能常相左右。
待那一疊書卷開始從床頭的架上崩落的時候，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又是好長一段時日沒有夢到葉玨了。

些許忙碌、泰半規律的日子令他雖有閒暇，也一時半刻看不完那些書卷。自那之後，又是一年，他終於將書卷閱罷，尋了個佳節捻香、將書卷付之一炬。

那時他只能期盼若有來生，願能再遇葉玨，師徒也好、萍水相逢也罷，能一道踏過書卷上的某處，便是三生有幸。

捅完了

繼續下沉去跟論文那個小王八羔子幹架，大家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