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家裡從頭到尾打掃消毒了一遍，吃不完的食物在孫臣來找他時已經打包好讓人全都帶走。

孫臣問他這樣的休息到底有何意義？他搖搖頭沒有回應。

「……我只想做點別的事。」

「你能不能多為別人著想一點？多少年了能不能改一下……」

他皺眉將手中的酒杯放開直直摔在地上，哼笑一聲後望著對方微微瞪大的眼慣性地勾起嘴角。

「不能。」

「而且你是最沒有資格要求我的人。」

「……我錯了，你剛剛那樣有點誇張。」孫臣愣在椅子上過了許久才開口，有些茫然地收拾著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摔杯子是真的，哼笑是故意的……夠了嗎？我想休息了。」

「我聽阿逸說你打算重新開始看醫生。」

「是，那又如何？」

「我只是想問……如果你好轉，是不是就做不出來這些東西了？」

「……孫臣，我難得今天跟你說這麼多話，我不可能再說第二遍。」

「你不要忘記我也是個活著的人。」

說完後他便離開客廳走往書房，把對方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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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暘感到有些煩躁，不僅是對孫臣，也是對自己。

他現在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更確切地是他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孫臣利用他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而他們也僅是互相利用罷了。

tcz6145: 『你休假的時候要不要見個面。』
　　　　　　『雖然我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但我想我或許該跟你道歉……同時也祝你順利，你們兩個一定要一起上岸。』

傳完訊息後他嘆了口氣，自己所謂的真心在鍵入時是真的，但傳送後卻覺得茫然。

那是一種會傳染的病嗎？他希望是，這樣就可以解釋一切了。

他走出書房，不意外孫臣還在客廳裡喝酒。

「……進去吧，你要的差不多了。」看著對方的臉他頓時感到無力。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誰才是真正無情的人呢？他很想這麼質問，但他不滿的原因不是因為那些生命。

他們都是無情的人吧，一邊這麼想一邊的捻角山羊頭骨內側刻下自己的縮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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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未進食的飢餓感現在才湧上，他扶著牆走到餐廳，想為自己倒杯牛奶。

孫臣離開了，原本該是空著的冰箱放置著許多肉品。

「……你真的很噁心。」

拆開真空包裝的菲力調理上桌，餐刀切下的剖面滲著肌紅蛋白……他面無表情吃著近生的牛排，搭配牛奶。

真是優等的肉質啊，他這麼想著。

……該把游隼帶回家了。

餐盤放在原位，駕著紅車一路狂飆回營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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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營地他替鳥戴上帽子，重新整理周遭環境順便回訊息。

tcz6145: 『你方便的日子就好。』
　　　　　『如果你迫切要找我，可以在你午休見面。』
　　　　　『我相信你。』

把冰箱淨空，和鳥一起回到車上駛離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