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兩人的浴衣!! 阿一跟煠的完稿時間差有點大畫法有變了一點......
夜幕低垂將至,福原身著輕便浴衣在路口等待著,日前曾與煠相約說要吃飯,然近日耳聞有祭典舉辦,便提議改為一起去逛逛。
他打扮簡便卻不失整潔,經先前的種種事件,且年歲的增長使他稍有些成熟感……雖然身高還是一樣矮,但是前兩天他測量了一下身高,嗯,長高兩公分,所以他在租借浴衣時,選擇了鞋底稍微厚一點的草鞋。
身旁相伴的寶可夢今天是個不凡的小傢伙--異色的奇魯莉安。阿瑪不太擅長應付人多的地方,此時正在隨行的球內休息。
煠哼著小旋律,手裡轉著隨身小包,步伐輕快地前往人潮聚集的紅色大門。
他穿著一件淡紫色的浴衣,上身有幾朵銀蓮花點綴,腰帶的下擺繡著一隻蝴蝶翩翩飛舞的花樣,一向重視打扮的他,為了逛祭典還特意花了不少時間盤起長髮,選了個橘色的髮飾別在右側的耳際上。
他從小便喜歡祭典,這次也不例外。
為了聯絡一起逛街的好夥伴,煠拿起手機,邊輸入訊息邊前進,期間還順便回絕掉一個搭訕的路人。還不待他傳出訊息,仙子伊布的一聲叫引走他的注意力。
只見牠在轉瞬間便向前奔跑,沒多久就來到一個奇魯莉安身旁,又蹦又跳地好像在打招呼。煠對奇魯莉安身上特殊的顏色頗有印象,那是前不久,才從新認識的友人身邊見過的。
「終於找到你了。」煠彎起眉眼,對著眼前的少年道,「路上人有點多,我走過來花了點時間,沒讓你等太久吧?」
正當福原正在路口邊等待邊吹著口哨之時,眼角瞥見仙子伊布跑來與磊祖打招呼,馬上知道約定好的夥伴就在不遠處,抬眼一看便見熟悉的身影迎面走來。
還是一樣好看。
福原見到眼前的人,忍不住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不,我也是剛到。」福原微微一笑,示意自己並沒有久候,雖已會面過幾次但還是有些侷促,只簡短稱讚對方的服裝道:「今天還是穿得很漂亮呢。」
身旁的奇魯莉安感應到訓練家緊張的心情,好奇抬眼看去,但未多做反應,接著也微微鞠躬向仙子伊布打招呼。
「我還是第一次逛祭典攤位呢,真期待有什麼好玩的。」福原沒有說謊,以前在馬戲團時頂多只經過祭典的街道,旅行時也常因種種因素而沒有實際參與,希望不要因初次參加而出什麼亂子。
「這是當然囉,這可是形象呢,何況是祭典這種場合,不穿得好看一點怎麼行?」煠兩手插腰,略是得意地微微揚頭,「何況我哪有不好看的時候?」
腳邊的仙子伊布聽煠的話語,也跟著直起身子,神采飛揚,大約是想表示煠說的話沒錯,就是這樣。
「沒想到你沒逛過祭典,實在太可惜了,該不會從小到大都沒遇過祭典舉行?」不然除非家裡管得特別嚴,應該多少都有去過才對,就算家境清寒,只是逛逛攤位看看煙火不算犯法吧?
「既然你是第一次逛,我就勉強當個嚮導來帶你玩吧!不是專業的那種。」說完,他仔細看了看眼前人,似乎有些不一樣的變化……
「你好像……變高了?」他用手比了比,印象中前不久對方還在他下巴左右,現在已經到他鼻子了。
「這倒是。」備感同意地點了頭,畢竟對方是模特兒,等等想必也會拍不少照片吧。一旁的奇魯莉安則是拍手應和仙子伊布的自信。
「不是......以前想參加總是會莫名地錯過。」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為何,「比方說聽聞前方城鎮正舉行祭典,但抵達的前一天活動就結束了。」
「真的?那也沒關係啊,前兩次都帶你走森林與雪山了,這次換你當我的嚮導!」聽見對方願意當嚮導帶他玩兒,高興都來不及了,接著因煠注意到自己的身高,更掩蓋不住雀躍的語調答道:「是啊!我長高了!」
「額……那還真是——」慘,真是太慘了,雖然很傷人,但從小到大都錯過祭典實在是讓他忍不住同情。
「嗯……至少,你現在參加到了。」這種事他實在想不到有什麼詞可以安慰只好含糊帶過,直接跳到嚮導的話題,「要我說,森林和雪山是你的主場,那這裡就是我的主場了,放心吧,絕對讓你擁有畢身難忘的回憶。」
「是說啊……我好像從來沒問過你幾歲。」一直以為對方和他差不多大,但既然還在長就表示,難道對方其實比他想的還年輕?
「嗯,期待好久了!」好不容易終於有機會了,福原打算玩個痛快,而且有個感覺很擅長這種場面的友人在,令他等不及要過去祭典的街道了「那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地麻煩你啦!」
聽到對方問起年齡,福原才想起上島以來都沒報過年紀, 不過年紀不能作為看人的標準,所以自己也不是特別在意「上個月剛到二十歲,原本還以為要維持這身高一輩子了,看來現在才要長高。」
「原來你比我還小啊……」這個震驚的事實讓他看向福原一的眼神中多了些難以置信,「也比我弟弟還小。」
自己一直在對比自己還小的人裝可憐耍任性佔便宜嗎?縱使煠一直以自己臉皮就是厚誰拿他有辦法為傲,不過這個認知還是給他一些罪惡感,身為年長者應該要多少照顧後輩才對。
始終無法從這驚人的事實回神,煠默默地說了句「那恭喜你了,祝你長到一八零。」後,揉了揉額角,神色複雜地看向祭典的大門,「走吧,我們在外面夠久了,再不走人一多會很難逛的。」
說實在,當福原知道比對方的弟弟還小時也很是訝異,他今天故意讓自己看起來更高更成熟一些,就是不希望在他人眼中被當作是煠的弟弟來看待。
頓時跟著無語的他,在收到對方的祝福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含糊地回覆「喔、嗯......謝謝。」
接著才在友人的提醒下回過神來,提振起精神說:「好,得逛個夠本才行,不能讓人潮阻礙!」
興許是有段時日沒來祭典,煠對周身人潮擁擠燈火通明的景象感到懷念, 果真是好段時間沒好好放鬆了。
他本就是個隨性的人,方才還為自己做的事感到不忍直視和窘迫,沒走幾步路他便拋諸腦後,被眼前的五光十色引走了注意力。
最先拉住他目光的是一個撈魚攤位,只是他注意的並非是攤位上的魚,而是攤主身後掛的風鈴鈴吊飾。
「玩這個吧,來祭典就得體驗一下撈魚,這可是經典攤位。」嘴上這麼和福原一介紹,不過目光卻是沒從那串吊飾上移開。
煠倒沒說謊,撈金魚這遊戲他不討厭,然他已經脫離會對撈魚興致勃勃的年紀,除非有特殊理由,不然他不會特意跑來。他把視線拉回價目表上,然後掏出100元給老闆,「你應該知道怎麼玩吧,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先撈給你看。」
接過網子,煠看著池中目標,小心地撈。
祭典的攤商形形色色,與他的記憶相去不遠,縱使先前僅只在遠方看著,花俏的街道依然長存於心。在煠的帶領下也跟著到了撈金魚攤。
「嘿~是經典攤啊。」聽完解說後,福原注意到煠的視線一直放在風鈴鈴吊飾上,而隨後撈起的點數也正好可以兌換吊飾,福原便看著陳列的獎品尋思自己的目標。
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呢,那先把目標定在糖葫蘆好了,吃甜食總不會錯。「老闆,我也玩三次。」接著便也拿出100元給老闆,效仿起煠的動作撈起金魚。
「挺厲害的嘛。」剛跟老闆換完吊飾,回頭便看見福原一豐碩的戰果,轉頭瞧了眼獎品的項目,嗯,可惜也只能換糖葫蘆和吊飾,就算自己剩的那點給他也不夠。
「如何,想換哪個?如果點數不夠的話我請你再玩一場。」他拉了把椅子坐在福原一旁邊,扶著臉頰笑得溫和,大約是知道對方比自己小後,他便覺得眼前人就像他弟弟一樣,於是說話起來少了原先的不客氣和予取予求,反而多了些關切。
「有樣學樣而已啦。」滿意外自己初次下手便有戰果,撈金魚比他想像來得簡單。
當煠過來和他說話時,福原感到對方的語氣產生了變化,那像是年長者照顧晚輩的感覺,與先前的反差令福原產生了不適應,再加上對方笑得太過好看,各種彆扭的心思卡在喉嚨裡,便別過頭去看向身旁的磊祖說「沒關係,我想吃糖葫蘆,也可以分磊祖吃一些。」
福原拿奇魯莉安做擋箭牌的心思,終究暴露在寶可夢的心靈感應之下 ,磊祖只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訓練家,沒有表示自己想不想吃糖葫蘆。
「這樣啊,那好吧,反正祭典裡還有其他值得玩的,我們可以直接去下一攤。」瞧著福原一的舉動,煠總覺得對方似乎有些怪異,又說不清是哪不對勁,自己也沒做什麼別的。
微微蹙眉,他沒抓到頭緒,所幸便不糾結了,起身後整理了衣襬,開始尋找下個目標攤位。
仙子伊布見福原一要換給奇魯莉安糖葫蘆,對方也沒點頭,於是竄到磊祖身邊,搖著尾巴一臉期待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大有想討食物吃的意思。
「好,那我先去換糖葫蘆。」還在思考該怎麼表示自己不願意被當成小孩子,福原先去向老闆兌換點數,一回來就看到仙子伊布興奮地搖著尾巴「小仙子也想吃啊?那你們各拿一個。」說完便將糖葫蘆的頭兩個水果拿下,分給奇魯莉安和仙子伊布,隨即自己也咬下一顆。
「還不錯吃欸。」果然甜食就不會錯。一邊享用著糖葫蘆,一邊順著友人的視線物色下一攤,福原將注意力集中到不遠處的面具攤,各式可愛的寶可夢面具吸引住他的目光,於是向煠提議:「我們要不要去那個面具攤?」
「嗯?」正猶豫要去哪,既然同行的人有想去的地方當然再好不過。煠的目光轉向福原一提議的面具攤,打量下上頭所賣的商品,也覺得這提議非常不錯。
「好啊,這也是祭典必逛的攤位呢。」也恰好攤位上的面具符合他的喜好。
走上前去,煠驚喜的發現這攤位是一隻百變怪在坐鎮,除了感嘆現在攬客的招數多元外,也同樣被這小巧思逗樂,掃了眼價目表後,便直接買了兩個面具。
接過寶寶丁面具和200元獎金,煠才開始認真看了下獎品項目,雖說這面具也頗符合他的喜好,不過祭典面具感覺還是要火耳狐比較有氣氛。拿著寶寶丁面具,煠開始思考是否要再買一個碰運氣。
奇特的百變怪老闆向他們打了招呼後,便收下了煠的錢,眼見友人拿到了一個面具又賺回200。可愛的寶寶丁面具與煠相搭,不過對方沒有馬上戴起,不知道是不是不合他喜好?不過記得煠是很喜歡可愛類型的東西吧……?
福原也想買一個自己來戴戴看。
「我也來一個!」
雖然自身是伊布派,不過拿到的皮丘面具也很是可愛,加上黃黑的配色令他愛不識手。
福原馬上就將面具戴到頭側,且稍微喬了位置使其不要擋住臉部,為了確認自己是否有戴對位置,福原轉向煠問道:「如何?」
還盯著火耳狐面具猶豫,並非怕浪費錢,若是他喜歡全部買下來也不是不行,只是這種碰運氣的遊戲,要是拿到不合自己心意的獎品就麻煩了。
糾結許久才決定放棄,以致完全沒發現同行友人都買好了面具,於是對於福原一的提問,煠轉過頭第一眼的反應是驚訝,這人什麼時後買好了,再第二眼便瞧見對方臉旁的皮丘面具。
「太可愛了——」他是指皮丘面具。
伸手摸了下那個面具,煠大約喬了下面具位置,到自己滿意好才滿意地點點頭,「很適合你呢!」
腳邊的仙子伊布蹭了蹭,似乎是喜歡自己手上的面具,煠了然,蹲下身將寶寶丁面具帶到小仙子頭上,接著揉了揉牠的毛髮,無奈中帶著寵溺地搖頭,「你齁。」
他想起小時後,弟弟總是跟著自己到處跑,他也曾像這樣拿著面具,察覺到弟弟渴望的目光後,把東西蓋在凇的頭上,從什麼時後開始,對方開始不再跟著他了呢?
大概也知道煠是在稱讚面具可愛,福原乖巧地讓對方幫忙喬了面具之後,才抬頭回笑說「謝謝!」
跟在身側的磊祖則扯了一下福原的浴衣衣角,福原好奇地望過去,奇魯莉安用另一隻手指著人潮方向,才注意到人潮逐漸變得擁擠,身形較單薄的奇魯莉安可能會被人潮沖散「你先到我的肩膀上來吧。」福原說著便將磊祖抱起來放在右肩,然而磊祖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地用雙手輕打著他的頭。
「你是怎麼了?」雖然任由小拳頭揮舞,但福原還是好奇磊祖的性情轉變,剛開始表示想跟在身旁的可是他啊。只見奇魯莉安將一手比著訓練家,另一手則指向自己,福原這才會意過來,磊祖同樣不願意被當作小孩子看待,想不到才出世沒多久,已經像個小大人了。
奇魯莉安感應到訓練家的思緒,微微點頭一笑。「不過沒辦法,現在人多還是先擔待一下吧。」福原稍微揉了一下磊祖的頭。是啊,不想被看待成小孩子就直說罷。
而福原也將視線轉回煠那邊去,對方若有所思地看著仙子伊布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提問:「煠,怎麼了嗎?」
「啊?」從回憶裡抽離,煠眨眨眼,輕輕地搖搖頭,而後沉默一陣,興許是在琢磨該如何回答。
好一會,他才終於打破無聲,盯著仙子伊布的臉又摸了摸頭,用隨意聊天的方式開口問道,「你有兄弟姐妹嗎?年紀相近一起長大的那種。」
他其實有發現,自己很喜歡對年紀比他小的人噓寒問暖,要不然也是會多加照顧,尤其是年紀小的男性。他大約也明白自己為何如此,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錯,前輩對後輩多關心些又有什麼不對?
但他不明白,被他照料的外人會與他親近,為何從小到大都釋出善意的對象卻始終沒能拉近距離?
跟不太上煠的腦迴路,突如其來的提問讓福原沉默了一會兒,他在思考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雖然先前已經說過有機會再聊聊這些事,不過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情況下嗎?
自己平時也鮮少與他人說這些事,畢竟應該沒人會喜歡被犯罪組織培育出來的孩子;而在十二歲被馬戲團逐出後又花了一年的時間瓦解組織,從此開始四處旅行,身旁也沒有長時間做伙的旅伴,雖結識的友人很多,卻也不甚親近。
「沒有……十三歲之後,我身邊就沒有親近的人了。」福原最後決定據實以告,不管結局是什麼,這都是他以前的樣子,自己勢必要承認「正確來說,我是孤兒。」
「啊,抱歉,我不知道。」真沒想到,眼前看起來陽光又大心,被他盧都沒有生氣的爛好人竟然有個悲慘身世,一路走來不容易吧。
想到自己用手足的問題刺激到對方頗為內疚,煠沉默一會,也不知該不該說什麼安慰的話,好半晌才開口,「所以……你是在十三歲的時候才……你有父母的記憶嗎?」
他開始有些懊惱,怎料到自己無心的問題會開啟這麼沉重的話題,而且才剛逛祭典沒多久,這下不會直接把人弄到沒心情吧,難得自己有還人情債的機會。
「沒關係,畢竟……我第一次跟別人提起。」意外地講出來對福原沒什麼負擔,可能是心裡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大多時候沒有想談的心思,他擺手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沒問題。
「不是,我出生就是棄嬰,被送到城鎮上傳言會收養小孩做團員的馬戲團。」不知道這樣的訊息量對煠會不會太大,福原略過了一些細節,雖然不知道對方會問到什麼程度,不過既然都起了頭便也沒有拒絕的意思。「親生父母的記憶是沒有,不過在那渡過了還算平穩的一段時光。」
「如果太沉重的話,要不之後再聊?或者換個地方?」注意到人流已經開始推擠過來了,更何況兩人還站在面具攤的前面,有些妨礙到百變怪老闆做生意了。
「換個地方吧。我們堵在這裡太久了。」他起身拍了拍裙擺,順著人流的方向,踩著木屐咖咖地向前走。
他還沒找到下一個目標,不過他現在也沒那個心思,比起選攤位,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福原一說的內容上。
「主要是怕你,這種事當事人沒放下我們外人可沒資格說什麼,我是個家庭健全的幸運兒,頂多有手足不睦的問題,而你才是經歷過那些的人,你的心情比較重要。」這段話間接表示他並不覺得沉重,也不是還躲在家裡沒見過市面的小草莓了,他才不會被這點小事影響心情。
「不過你竟然是棄嬰,你親生爸媽可太沒眼光了,長得挺好,要是見到現在的你,搞不好就後悔當初沒把你養著。」說了一串不像是安慰的話,煠看了下對方的神色,確認說的沒關係不是逞強後,又繼續問下去,「所以你之前說會去做訓練是馬戲團的訓練,這麼小就要上台了啊。」如果是的話,會利用年幼小孩上台表演,怎麼想都不是什麼正規團體,就算10歲的小孩可以自己去冒險,也不代表讓10歲初的孩子上台是合法的吧!
跟著煠漫無目的地在人流中前進的同時回應「沒事啦,我已經漸漸在釋懷了。」畢竟往後的日子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倒不如說挺意外對方的反應會如此,福原從不覺得自己的心情重要。
煠的說法也讓他感到訝異,還有些不好意思,如果當初沒被棄養的話,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那個稱作「福原一」的人,說不定就不會存在。青年習慣性地抓了頭髮,繼續回答問題:「是啊,當時的搭檔不是異色卡蒂狗嗎,所以爭取到了上台的機會,現在想想那表演大概連餘興節目都不到吧。」
說著,眼神飄移到旁邊的套圈圈攤,打趣道:「你看那邊的攤子,有一個表演動作是類似這樣的。」
異色卡蒂狗?他想起之前在山洞裡提到過孵出異色寶可夢引來很多麻煩,原來是在馬戲團裡出生的,雖然他對那些事沒有親眼見識,但多少也隱約猜到那個卡蒂狗的下場,異色寶可夢如此稀有,會做生意的商人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煠沉下臉思索著,經過福原一的一番說詞,他已經開始覺得那個馬戲團有些問題,報警去查緝大概能直接封團的那種,不過同時他也好奇,在這樣的地方長大對方還能自由地去冒險又去唸書,難道這團體還會好心地放人出去見市面?太違和了。
想了半天,正想在問點什麼,抬眼就見對方指著一攤套圈圈,思索轉換心情也不錯,也跟著打趣道,「喔,這樣啊?那這樣的話你願意再來表演一次嗎?」
他瞧了瞧獎品列表,然後笑著指了指流氓熊貓的木雕道,「來拿個木雕怎麼樣?會太難?要不要再降低一點難度?」有事還是等會再問,反正祭典還很久,多的是機會。
煠的話激起了福原的好勝心,不過自己也很久沒有做類似的動作,雖然想拿到對方說的目標,可有些沒把握「行啊,不知道會不會拿到就是了,已經很久沒有試過了。」
為了增加命中,福原決定加四個圈圈「來試試看吧!」
雖然第一個套圈中了,但之後接連失誤讓福原灰心不少,最後四個圈更連續摃龜,最後只拿到了晃晃斑軟體和50元,令福原感嘆果然這事沒有長練是不行的。
「哈哈,果然還是有點難。」福原乾笑地拿著軟糖走回來,他其實沒有很想要木雕,這種東西委託友人做就行了,不過沒有達到煠的要求還是有些遺憾。
「呵呵,我覺得不錯了,至少前面是準的。」畢竟表演也是小時後的事,長大後還要求同樣的水準實在強人所難。
「只是個遊戲而已,不代表什麼。」這麼說著,他拍了拍福原一的肩膀後,馬上接著和攤位老闆要了圈圈環。
「不過看你玩害我也想玩了,要是我最後成績比你好你可別太嫉妒啊!」煠邊打趣,手上的環也跟著一個個的往目標投去。
看著結果,煠一臉驚奇?其實他自己的技術不怎麼樣,能套中兩次對他來說簡直是奇蹟呢!
反正他也沒有很想要木雕,他便接過晃晃斑軟體和50元後就此停手。煠拿著軟糖,在福原一面前晃了又晃,心裡藏不住得意,「呵呵,看來我們是一樣的嘛!」是指實力,當然,這純粹又是在占便宜,自己平時是什麼實力自己還不清楚不成?
「雖然沒有拿到目標獎挺可惜的,但你中兩次,我也中兩次,加起來勉強算四次,也很好了。」他把手上的軟體塞到福原一懷裡,接著豎起拇指燦爛一笑,「這樣你手上就是中四次的戰果啦~如何?有沒有覺得自己挺厲害的。」他說這些純粹是鬼扯,因為自己不喜歡吃甜,所以才隨便找個聽起來很好聽的理由把東西塞過去,要是被知道真正的想法大約早被人打趴在地上了。
「呦,也不錯嘛。」看著對方也套中兩次拿到了一樣的軟糖,福原肩上的磊祖也拍拍手表示讚美。
聽著煠的歪理邊接過塞來的軟糖,福原保持笑意地吐槽道:「才沒有這種事啦。」他記得對方不愛好甜食,於是把軟糖拿向肩膀的奇魯莉安問說「磊祖要吃看看嗎?」
奇魯莉安接過了幾乎與他的頭一樣大的軟糖,訓練家與寶可夢各自吃起來,「先繼續走嗎?我們可以邊走邊吃。」
從踏入祭典以來只有福原在吃東西,他不知道友人是不是來之前有吃過一點,不然現在應該也差不多要餓了,於是好奇發問「你會不會餓?要不要找攤子買點東西吃?」
此時的他已經將不久前的話題拋在腦後,反正煠想問時再回答就好了。
「還行,我挺耐餓的。」因為工作從早到晚都只喝水的情況也不少見,雖然還是會餓,不過久了就習以為常。
只是話才剛說完,煠的視線就瞄到章魚燒的攤子,而且香氣四溢,不嚐一口看看太對不起自己了。
雖說才剛表示自己可以忍,下一秒就跑去吃東西這行為實在非常打臉,不過他的特長除了相貌外,就屬臉皮厚了,這點小事根本影響不了他。
湊近攤位一看,煠發現老闆也不是人類,而是一直章魚筒,然而這次可不是驚奇,而是滿滿的微妙,讓一隻章魚筒做自己同類的料理真的沒問題嗎?
搖搖頭,他壓下心裡那抹複雜情緒,看了眼攤位說明,瞧見竟是要與老闆比抽籤後,對這攤的想法又更為複雜,老闆煮自己的同類就算了,還拿同類滿足自己的賭博慾望?
想歸想,吃還是要吃的,他付了50元後,便和老闆一人抽一支籤。
「唔!好吃,真不錯!」雖說不到好吃得無可挑剔,但味道還是上上等,是會被他寫進專頁裡推薦的那種,而且算起來這東西是免費的呢。
「果然還是章魚最了解章魚怎麼煮嗎?」他邊吃邊小聲嘀咕道後,夾了口麵遞給旁邊的友人,「要吃不?」
同樣被章魚燒的香氣所吸引住視線,福原樂呵呵地看著友人去買了一份章魚燒,果然路走久了還是會餓的嘛。
跟著走近才發現老闆是隻章魚筒,「章魚老闆……。」福原訝異得愣在原地喃喃,盯著老闆好一陣子後,等到煠回來才回過神。
方才只有吃一些甜食,福原也有點想嘗試看看章魚炒麵的味道,看到麵已經遞到他的面前了,好奇能讓對方讚聲的食物到底是怎麼個美味法,於是不假思索地咬下麵條。
「好吃!這炒麵也太好吃了!」不知是周圍氣氛烘托,還是自己真的餓了,福原真心覺得炒麵可口萬分,他決定自己也要去買一分來吃,便上前去付了錢並抽籤。
「失敗了……。」大概是章魚老闆不想賣給他吧,福原連續嘗試三次都失敗,氣餒的接受事實而走了回來。
本來見人第一次沒抽中只是笑著搖頭,知道目睹對方一連三次都沒抽到東西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直到人一臉沮喪地走回來也沒停止。
「你也、噗哈哈哈哈哈!你也太衰了吧哈哈哈——」他抱著肚子,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等笑夠了,他才抹掉被逼出的淚水,把手上那盒炒麵塞到福原一手上,拍拍對方的肩膀邊嘆氣邊笑,「行啦乖喔,別難過,看我去幫你贏一盒回來。」說完又再次上前,付錢抽了一次籤。
幸好自己說大話沒被打臉,唯一可惜的是又抽到炒麵,可以的話他有點想試試別的呢。
自己的籤運不佳是事實,福原認命的讓對方笑個夠,直到煠將炒麵塞了過來,看著對方迅速地又贏回了一份章魚燒炒麵回來,「哇……這、謝謝。」本來還想說一些客套話之類的,但是看到又一份好吃的章魚燒炒麵擺在眼前,還是直接道謝比較好吧。
接過新一份炒麵,即使是同樣口味也沒關係,福原開心地傻傻地笑著吃起來。
「不用謝啦,看來老闆比較喜歡我而已。」擺擺手,煠看著對方的笑臉聳聳肩後,把炒麵拿回來繼續吃著,覺得越吃越順口,馬上拿起手機拍了食物和自己的照片,打算晚上再打個日誌推薦文。
「先不說這次是我帶著你,不讓你玩得盡興就是失職了,再來你還在成長期呢,吃多點長的快啊。」想到前不久對方開心的分享自己長高的事情,忍不住拿出來揶揄一番。說到底他覺得自己真是貼心,還會關心後輩的發育呢,這麼體貼的人哪裡找?
「哈哈……話說回來我好像從一開始就在吃呢,能快點長高就好了。」沒有聽出對方是在揶揄,福原悠悠地表達自己對身高的想法,接著將一顆章魚燒遞給肩上的磊祖吃。「你也要快快長大喔。」然後換來奇魯莉安的拳頭攻勢。
先是吃了糖葫蘆、再來是軟糖和章魚燒炒麵,大概都是一些小吃的關係,福原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嗑點什麼,於是想著下一攤再來解決嘴饞。「不過玩得滿開心的,祭典有很多有趣的攤子。」
「當然,而且每次祭典的攤位都會有不同,這也是祭典總讓人逛不膩的原因。」吃到剩兩口,煠低下身讓仙子伊布把內容物嗑完,隨後找了垃圾桶把空盒丟棄。
「對了,你說你是第一次逛祭典,馬戲團表演的時候附近應該挺熱鬧的,你都沒去玩嗎?」儘管他不覺得一個有八九乘是非法集團的地方會放人去玩就是了。
「原來如此,那還真不錯!」說著已經吃完了剛才的炒麵,也把剛才吃完糖果的竹筷給一起丟進垃圾筒。
「嗯,照顧我的……爺爺有囑咐我不能去那種地方,不過又很常經過,某次想要偷溜出去被抓到後就不敢了。」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可怕,被一干團員惡狠狠地瞪著看任哪個小孩都會變得十足聽話吧。
「嗯?你也有爺爺啊?」雖然知道不是實質意義上的,「有說為什麼不能去嗎?沒有的話被抓到一次就不去你也是蠻乖的,聽你說在那邊渡過的日子算平穩,那他們應該對你不錯才對?」
「而且你還去旅行又上學的,可見他們管的不嚴,不然你怎麼出來的?」其實他一點也不覺得那種地方不會控制收養的小孩,可要是直接問說不定得不到真實的回答,不是都說,人總會下意識反駁錯誤描述嘛,還是旁敲側擊來得妥當。
「不是親爺爺,但是對我很好。」福原思考著當時的情境,才發現自己已經快要忘記殘的面貌了,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從口中說出的語調也變得沉重「……你可能不相信,那個馬戲團是犯罪組織的側翼,培育新進人員的地方,明面是馬戲團,暗地在從事寶可夢交易與狩獵。」既然對方都問得如此深入,那福原也不打算隱藏,直截了當的說明。
「我有段時間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你相信嗎?」福原的語調逐漸轉為冷冽,眼神透露出少有的鋒利,與熱鬧的祭典不相符的話語出口,像是在審問對方一般。
哇,齁,還真猜中了,而且比想像中勁爆啊。
還以為只是非法僱用童工跟虐待動物的範疇,原來已經涉及到黑市交易與盜獵了。煠微微蹙眉,神色難得認真,或許是因為正在思考,再加上祭典的喧鬧聲,他沒注意到福原一的眼神和語氣有不對勁,不然大約真會被對方的狀態給嚇到。
「老實說,很難想像,從認識你以來就覺得你和黑暗面扯不上關係,因為你脾氣好、老實又不會分辨假話。」雖說也有句話叫人不可貌相,時間才能看清一個人。
「既然你說是,那便是真的吧,這種事也沒有當作謊話說的價值。」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一上來就說自己背後有組織背景的多半是中二病犯,真正的不是還在組織裡不會輕易拿出來說,就應該像眼前人這樣把那記憶當成一段不想觸碰的往事。
「只不過……這樣你還真的、是挺辛苦的。」要一個有良知還愛護寶可夢的人去從事犯罪行為,簡直慘無人道啊,「在那邊被逼著做不想做的事應該很難受吧。」
眼角掃過一攤賣飲料的,他先讓人在原地等等,沒多久手上便多出兩杯西瓜汁,他將其中一杯遞過去,溫聲道,「拿去吧,喝點東西平復一下心情。」喝完再繼續說。
就這樣相信了嗎?什麼話都還來不及反駁,福原就愣在原地看著煠跑去買西瓜汁,他本來是想嚇嚇對方才擺出壞人臉的,雖說出來的話不假但自認語氣和眼神是演出來的,直到奇魯莉安又打了一下他的頭,責備訓練家的心態,福原才眨眨眼顯露出抱歉的神情。
「不會分辨假話啊……。」福原自語剛才的話,說實在當年如果沒被趕出來,以他的調性應該也只能在中下層打滾吧,犯罪組織的高層會如何明爭暗鬥,他也是略知一二,只能說平常殘給他教導的事物相對而言太正向,使他學習的方向跟團內的其他孩子相去甚遠,又或者說本性如此。
接過西瓜汁之後,福原才苦笑著回應煠剛才說的話「不……就像剛才說的,我後來被照顧我的爺爺趕了出來。」他喝了一口西瓜汁「唔居然沒有甜味。」
「那個爺爺,跟團長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教我一些好的東西,年紀小的團員也還不會碰到犯罪那塊,所以我其實沒有真正參與到,就先和那個地方切斷了關係。」他乾笑一聲,像是在表達這種事情有些超脫現實,但他的經歷就是這麼離奇,而對殘和團長的做為,福原也不確定是做何原因。
「哪沒有,水果本來就有甜味了好嗎?」煠對此翻了個白眼表示鄙視,化學糖漿哪比的上自然清甜。
「聽起來他們也算對你不錯,除了管得嚴,也沒讓你碰非法事宜。」摸摸下巴後,他故作惋惜地歎氣,「可惜了,要是你知道怎麼做黑市的話,我還能去看看市面。」
「所以呢?你知道你爺爺為什麼趕你出去嗎?」攪了攪飲料杯裡的冰塊,他思考一會,又補了個問題,「還有,嗯……純粹好奇,那個組織現在還在嗎?叫什麼名字啊?」或許他有在新聞報紙上看過也說不定。
「大概是剛才吃太多甜食了吧,對甜味比較不敏感了哈。」福原不敢說是因為自己平時太過嗜甜,導致天然味道的西瓜汁喝起來,都淡得像水一樣。
「是啊,他們對我滿好的。」才剛感嘆完,煠就提到了黑市的部份,使福原有些汗顏,其實黑市他還是有碰過一些,但那是他開始拿寶石去做交易的事了,不過也就一次所以他不打算提,不知友人說這個時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大概就是不希望我再待在那種地方了吧,信裡面有提到。」接著對方的疑問使他抬了眉角,又喝了一口果汁思考該怎麼回答比較妥當「……解散了,在七年前,那個名字跟宇宙有關。」
「他們還有給你寄信啊,還真不錯。」畢竟不上心的話,才不會費心思寫這種東西。
「名字跟宇宙有關……」他偏頭開始回憶從前看過的社會版面,略有印象的組織名字,「我只想到火箭隊和銀河隊而已。」不過當中有已經解散的團體嗎?他不太確定,他對社會新聞只停留在偶爾瞄幾眼的程度。
始終無法有確切答案,眼角瞥見一攤頗為顯眼,他猛然拉住同行友人的袖子意識對方停下,「你剛剛說對甜味不敏感了對吧,既然如此,你可以吃吃看那攤,絕對讓你找回對甜味的敏感度。」他指著一個旗子,上頭寫著大大的五個字——六彩棉花機。
「有棉花糖這種甜得要死的東西,再加上大量色素,保證甜死你。」
「不……是預先準備好的信。」畢竟之後收到信是不可能的。
才正要開口回答,就被拐住了腳步,突如其來的剎車讓他差點穩不住腳「嗚啊!」好不容易才站定,肩上的磊祖也險些滑落,還好有即時護住。
「什……喔好啊,剛才還想說能再吃些東西。」雖然棉花糖應該連塞牙縫都不夠,不過既然對方都建議了那就嚐鮮看看。「至於會不會甜死還是試試看才知道。」
「我看看這要怎麼弄……。」
「這機器吃我的錢?」被吃了一百元還沒有拿到棉花糖,福原困惑地盯著機器,又有些無助地看向了煠。
「……呵呵。」這運氣也真是夠差了,剛剛章魚攤時抽三次籤沒買到東西,這次買個棉花糖也沒買到。
看了眼機器上的說明,喔,又是一個賭博攤,不過這是自助式的而已。
「福原小弟弟,聽我一句勸,以後別去賭博。」不然會輸到脫褲的。
搖搖頭,他撩起浴衣的袖子,對福原一擺擺手道,「去去,旁邊去,讓專業的來。」
拿起竹籤在機器上轉了轉,很快一個黃色棉花糖就成型了。
「拿去,不夠我再投一個出來。」
平常福原對自己的運氣還算有信心的,怎麼今天就這麼差呢?連個棉花糖都做不出來的他,有些懊惱的看著吃他錢的機器,又聽見煠稱呼他為小弟弟,好氣又好笑的回應「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啦……況且賭博一點也不好玩。」
然後看著對方麻利地做出棉花糖來,遞到自己手上,心情複雜的福原還是接過棉花糖「謝謝……一個就夠了。」
甜甜辣辣的奇拉果,不知道做成棉花糖是什麼滋味,福原終究還是張口咬了一小塊來吃。
意外的還不錯吃,辣味迅速的消散達到開胃的效果,配合的果甜味道很香,是很新奇又討人喜歡的味道,福原向一旁的友人說道「甜甜辣辣的好特別,你要試試看嗎?」
「不用、免了、拿走。」冷漠的拒絕三連,棉花糖這種東西就算有別的味道參雜在其中,本質就還是甜,非必要他是不會碰的。
「我也沒當是小孩,純粹就是你比我小,才喊你小弟弟。」聳聳肩,他一臉無奈地看向福原一,彷彿在表示你需要一點幽默感,「講真的現在要開口叫你福原先生實在很彆扭,但喊你小弟弟你不願意,要不你想個你可以接受的稱呼。」
「另外,你怎麼知道賭博不好玩,難道你已經去賭過了?」煠偏頭一臉狐疑,果然人不可貌相嗎?還以為這人不會去那種地方。
「好吧。」只好收回拿著棉花糖的手,與磊祖一起吃起來,順道捏下一塊問問仙子伊布,「小仙子吃這個嗎?」
原來是這樣啊,他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我也不是想要你加上先生啦,聽起來很奇怪。」青年稍微思考了一下,覺得果然還是用以前聽習慣的稱呼就好了,「這樣的話,就一樣叫我福原也行,不然阿一也可以,有些朋友會這樣叫我。」
剛才順勢也將自己對賭博的看法給說出來了,不過福原也沒有嘗試過,最多只玩過吃餃子老虎機,在旅行時倒是曾幫助過因賭博而身家一落千丈的老者,對方還特別叮囑福原千萬不要賭博。「才沒有,只是旅行遇到的人跟我說的而已。」還是得澄清一下,至少不是玩大的。
有食物當然要吃!仙子伊布咬下棉花糖,開心地晃著耳朵和尾巴。
煠看著仙子伊布吃得滿足的模樣笑著搖頭,這孩子沿路上只要是吃的可沒少吃,難不成除了小調皮外還得叫他小吃貨了。
聽福原一提出的兩個選擇,他試著唸了一下,選了個叫起來順的,「叫你阿一好了,我習慣喊小名。」他突然發現幸虧不是自己取,他慣用「小」字當綽號開頭,這樣的話不是叫小一、小一一就是小小一了,夠怪的。
「這樣跟你說的人,大概不是潔身自好碰都不碰煙酒嫖賭毒的人,不然就是碰了後下場淒慘,當然會說一點也不好玩。」儘管他也不是好賭之人,但有些事情偶爾為之是生活調劑,不做太可惜了,「除了毒品之外,那個碰了就回不去了,其他的我都覺得應該要嘗試一下,不然人生會缺少很多樂趣。」怕人當真趕緊進行補充,至少這事做了回頭難啊。
「好啊!那就這樣。」得知對方其實不把自己當小孩看,也決定了稱呼,福原很是滿意。
煙酒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嫖福原自認他可能做不來,他有些不能理解煠這話是幽默還是真的有什麼意思,心想還是含糊回應罷「酒的話偶爾我也會喝……嗯?」話還沒說完,福原的注意力便被身旁簇擁的人流打斷,他看見群人有序地走向一處鳥居,估計再前方就是神社。
「這裡原來也有神社嗎?」他好奇地向友人提問。
「你會喝,那好啊!」找時間一起喝一杯。
還沒把話說完,煠便被人潮的推擠打斷,他順著人流望向鳥居,心道這島的設施可真夠齊全,不知道裡面供奉的是什麼。
「我也很訝異,雖說祭典大多是為了祭祀神明,有神社應該叫正常。」他看了眼幾乎被人群佔據的長石階梯,覺得奇怪又好笑,「只是這座人工島竟然也有供奉的對象,我還以為這裡的頂多是形式上辦來玩的而已。」
「都來到神社了大概就快到頭了,你有想上去看看嗎?」他對福原一比了個請的手勢,「來祭典必做之一,到神社許願,想去的話我可以在這裡等你下來。」其實爬長階梯這種事情他也幹過,但現在既然他以前有在祭典求過籤,剛剛逛祭典走了很久,加上穿著木屐和浴衣走路不便,他實在沒有想爬上去的慾望。
「你不一起上去嗎?」福原尋思對方可能是累了,便向煠說:「還是你累了不想爬樓梯,我讓琥珀載你飛上去如何啊?」
磊祖忽然拍拍福原的頭,想表示些什麼般「唔,磊祖你也想幫忙嗎?」奇魯利安點頭稱是。
「用念動力不知道能不能讓走路輕鬆一些,哎可惜我沒有覺醒之石,不然就能讓你進化成艾路雷朵,把煠公主抱帶上去了!」福原有些可惜地感嘆道。
「……」先不提讓進化的艾路雷朵公主抱自己是什麼鬼主意,他真覺得對方這段話實在有夠不自然,要不是覺得以對方的個性不會說這種拐彎抹角的話,否則他真就要懷疑他根本早知道自己有覺醒之石這件事情。
「我有覺醒之石,不過我現在沒帶在身上,下次拿給你。」誰會逛祭典還帶進化道具呢?又用不到……除了現在這個情況。
「另外不用公主抱我,被琥珀載我倒是滿有興趣的,不過這裡人太多,造成大騷動反而麻煩。」那可是活化石啊,「如果你希望我跟著上去的話也不是不行,我只是覺得麻煩而已,多盧我幾次我說不定就答應你了,不然你願意背我上去也是可以喔~」
說完,煠想起雪山的經驗,為了避免有人又把自己的垃圾玩笑當真,他趕緊邁開步伐,跟上長長地人龍上石階。
「太好了!那你有需要交換其他道具嗎?」福原想到上次雪山曾見到對方有兩隻醜醜魚,雖然醜醜魚可以藉由提升美麗度進化,不過還是追問道「比方說美麗鱗片?」
聽完煠的想法之後,本來還想表示要讓化石翼龍載的話,得先往旁邊比較沒有人的地方比較方便,或是真的能背著他爬梯只是模樣不太好看,只見對方已經爬上了石階,對著磊祖苦笑後也跟了上去。
「到頂啦!」冗長的階梯對他來說不算難事,礙於人潮的眾多還是花了一些才到頂,待走到最上層後,才開始尋找同伴還在石階的哪個位置。
「美麗鱗片?」他確實想要,提升美麗度對他不難,但可以的話能減少麻煩事當然不錯。
這也太巧了,自己身上有對方需要的東西,對方身上也有自己需要的,這該答應嗎?煠踏著階梯向上,期間不停思索,最終得出反正都答應要給了,不如就給吧,要能拿點回禮算不錯的結論。
思考完準備轉頭答應,卻發現壓根沒有對方的身影,抬頭望向終點,大概是自己才走到一半,最頂端只看見黑壓壓一片,完全沒看到自己尋找的身影。
「我錯了……」應該拋開年齡的顧忌厚顏無恥的讓背才對,比起疲憊的身心,壓榨後輩的愧疚感算個啥能吃嗎?
一旁陪走的仙子伊布察覺到訓練家的無奈,搖著尾巴叫了幾聲當作聲援,此時牠真希望自己能大隻一點好載人爬上去。
「還行嗎?」福原找著了還在石階中盤的友人,又下來到煠的身邊關心,他蹲下來微微抬起眉角,看著還在喘氣的煠問起「是不是真的需要我背你?」
喔,謝天謝地,還真有這麼好心的人會特地跑下來。
煠微微喘氣,看著福原一挑起一邊眉毛,接著一言不發地張開雙手。現在想想也不是第一次被比自己小的人背,上次背自己的還是一個女孩子呢,剛才自己究竟在糾結什麼勁啊。
煠什麼話也沒說,只張開雙手的模樣讓他覺得有些好笑,擺了下頭後背對對方,單膝跪下來將雙手向後擺,原本在肩膀上的磊祖也跳到地上把位置讓出「上來吧!」福原把姿勢準備好後說。
既然對方都說了,「那就不客氣啦。」
兩手直接環上,一個放鬆就把全身的重量壓到眼前人的背上。「加油啦,你可還要背著重物爬半個石階呢。」拍拍肩,意識對方自己已經準備好可以前進了。
仙子伊布看煠搶了磊祖的位置,於是蹭到奇魯莉安的旁邊意示對方可以改跳到他背上。
「好哦!那你抓好,樓梯有點陡。」可以感受到對方全部的重量都壓了上來,還帶有一點……香味?福原站起身後提醒了對方,煠的體重對他而言是算輕鬆的程度,先前挖掘後常在背包裡塞滿各式石頭即專業工具,相較起來一個成年人的體重算簡單了。
奇魯莉安則欣然接受了仙子伊布的好意,向其鞠躬後側跳坐上背,也摸摸仙子伊布的頭示意已經坐穩。
福原迅速地再度邁開腳步,不顧周遭人潮投以好奇的視線,一股勁地走著樓梯,期間還要迴避著其他路人,但仍然臉不紅氣不喘地爬石階,不下十分鐘就抵達了階梯頂部。
本來還打著可以小睡一下的打算,沒料到才剛閉眼沒多久,他便感覺到身下的震動停了下來。
「到了?!這麼快?」他睜開眼,視線所及還真是一個平坦的石地板,人潮聚集之處是一間石造的小神社,人龍的最前方是一個半個成人高的木頭箱子,再後面的平台上則擺了一尊天然鳥的石像。
「是天然鳥……我記得傳說中他是有能看見未來的能力是吧。」似乎很合理又挺奇怪的,還以為人之所以會供奉什麼必須是有想要祈求之物,供奉天然鳥的人是想求得什麼呢?
此時的他心安理得地待在福原一的背上,兩腳隨意地晃呀晃,半點也沒有自己應該下來的自覺。
與此同時,載著奇魯莉安的仙子伊布也到達了頂端,晃晃耳朵得意地表示自己完成了任務。
奇魯莉安跳下仙子伊布的背,再次鞠躬表示感謝,接著緊緊跟在訓練家身旁避免走散。
順著人潮排隊的同時,福原也在思考供奉天然鳥的寓意,完全沒注意到背上的人沒有主動提要下來一事,「天然鳥啊,在南美有流傳他不是只能看到未來,而是右眼看向未來、左眼看往過去,也因此有些地區將他視為神聖的寶可夢。」
因地心引力的關係,福原稍微往上跳喬了一下背人的姿勢,避免煠滑下來,待排隊一段時間後才輪到他們參拜,負責收香油錢的,是一隻看起來很乖巧的天然雀。
「好啦,下來參拜吧。」說著福原就蹲下來好讓友人方便從背上下來。
「是這樣啊,那也不難理解。」不愧是專門研究的人工島,也是考究,就不知道是不是當地居民也信奉天然鳥。
他邊想那些有的沒的,邊看著收香油錢的天然雀離他越來越近,等真到神社前才被放下來時,煠整個人都懵了。
他都準備好講些「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之類的鬼話來逃避排隊等候,結果什麼都還沒開口就真的被送到門口了,煠第一次覺得有人比他跟不按牌理出牌,難怪會被送出犯罪組織,完全不是做這個的料啊!
他站在地上看著慢慢站起身的友人,嘴巴張了又閉,最後只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你大概需要知道什麼是據理力爭。」這弄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還是謝啦,辛苦了。」丟下這句後煠走向天然雀給了香油錢,然後雙手合十開始參拜。
「中吉啊,還算不錯。」回想起來這算是帶薪休假,也認識一些不錯的人,還罕見的遇到異色寶可夢,確實運氣不錯,「頗準的,除了之前被追殺差點掛掉外。」
「唔,什麼意思?」沒有抓到對方說的據理力爭是指什麼,不過就算知道了,福原也會認為自己沒有損失的事情便無關緊要。
「有點熱啊。」剛才背著人爬樓梯和排隊,再加上人潮眾多的夏日,就算不累也覺得熱,福原整理完領子後擦了汗,才拿出香油錢來參拜。
福原來到島上,主要是希望能找找以後的職業出路,然而這事他也不急,經歷過島上的重重事件、認識許多友善的人、相遇兩隻異色寶可夢、更找著尋求以久的琥珀,他覺得這座島真是奇蹟一般的存在。
如今他只祈求島上的掠奪者能早點繩之以法,事件早點落幕便是對島嶼最好的事。
看著今天唯一象徵著好運的籤,福原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聽見友人的話,相當訝異的問「被追殺!什麼意思?」
把籤折好收到小包裡,相對於福原一提問的訝異語氣,他本人倒是相當淡然,「就字面上的意思,之前在森林裡閒逛的時候恰好碰到一個人和一個太陽岩在對話,結果好死不死我聽到一部分的對話還被他們發現,差點被滅口。」回想起來當時確實是恐懼,但時過了境也算遷了,現在更多的是憤慨,那組織最好趕緊滅團解散,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仙子伊布卻是在一旁垂下耳朵,神色有些難過。那時牠很快就被擊暈了,所以記憶不是那麼清楚,後來牠聽了龍脈區遭難的事情,自己訓練家說或許是上次攻擊他們的那批人。牠只希望壞人能早日被抓到,不要再有寶可夢同類犧牲了。
「對了,你熱的話要不要讓球球幫你吹個冰塊。」想起方才對方似乎喊了熱,他拿出海豹球的寶可球提議道。
聽完煠的事件之後,福原除了憤怒沒有其他的想法,沒想到掠奪者這麼囂張,已經到了想將人滅口的地步,而且遭遇的對象還是自己的友人,他手無意識地將籤緊握住,心想若當時自己在場就好了。
但事情早已過去,福原生氣也沒用,於是強壓住怒意,做了個深呼吸。「那……你們怎麼擺脫掉的?」話語裡的情緒仍然掩蓋不了銳利,福原稍微別過頭不讓對方看清自己的臉色,否則眉頭深鎖的表情一定會嚇到人家。
身旁的磊祖知曉訓練家的心思,也看到仙子伊布難過的模樣,便拍拍仙子伊布的頭來安慰他。
福原輕嘆口氣,現在他的確是需要「涼下來」,於是同意道:「好,麻煩球球了。」
聽對方的語氣似乎滿是怒意,煠微微蹙眉,他能夠理解對於親朋好友遇害感到生氣的情緒,只是他並不能理解會這麼憤怒的理由,於他而言當然是會不爽,然下一秒他只會思考如何報復或解決,若是已經不需要他出手,那便少不了一番互懟和嘲弄。
終究他只是差點死掉而已,人也沒事,而且遇事的是自己,最為氣惱的也該是自己,現在竟然有人把別人出事看得跟自己出事一樣嚴重,甚至比本人更生氣。對此情況相當陌生又困惑,煠只能歎氣,與此同時將海豹球給放出來。
「我遇到一個叫肖恩的人,他救了我,還有他的噴火龍。」他抓著海豹球,把嘴部對準福原一的後頸,讓牠在那噴出一片小碎冰,「那人挺好的,幫了我還帶小仙子去寶可夢中心,我們有試著想把那人抓住,可惜最後並沒有成功。」
「哇啊好冷!」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後頸隨之一涼還是讓福原忍不住叫了一聲,不過確實有讓他感受到「物理」的消火。
「謝啦球球。」從煠的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福原眨了眨眼,經過剛才的冷卻已然沒有那麼憤怒,得知認識的人互相幫助一事也讓他的心情好上不少「肖恩啊,我有跟他對戰過兩次,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還好你是遇到他。」感嘆對方還好有遇到救星,若是他在場也一定會去救人,但是再次讓掠奪者逃走的話就太對不起自己了,想了想,福原決定表達為何他剛才會如此盛怒「嘛……你現在也知道我的出生了,被趕出來之後反而目睹了很多組織幹的好事,所以……有點無法原諒當初想回去的自己,也不能太接受有人或寶可夢被惡意對待。」
也有可能是與涅梅斯一起時,被他對組織明顯的憎惡所影響,但這事福原也說不清,便沒有提起。
喔這世界真小,救命恩人剛好是朋友的朋友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是吧。
對於此等巧合煠沒有任何的表示,表面上維持禮貌的微笑,心裡頭已經吐槽這宛若惡俗小說情節的發展走向不下八百遍,若是按照某些電視劇本套路,他們說不定會一起組隊打反派呢。
壓力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後,他專心聽完福原一的說法,接著回應道,「正常,我也不能接受有人和寶可夢被惡意對待。」除了攻擊他和他親友圈的人,那種越慘越好。
「不過我不太懂知道組織幹什麼事和你想回去有什麼關係,無法原諒自己哪裡,那些好事又不是你幹的。」手抓著海豹球揉啊揉,面上倒是維持虛心求教的神情,「他們從小養你,對你也不錯嘛,你想回去不是正常的嗎?」
於他而言,如果發現從小養自己的人是個大壞蛋,頂多一句「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之後要嘛失望離去,要嘛接受繼續留在那人身邊,當然正義一點的就是當臥底大義滅親,但不管是選擇繼續跟著養自己的人,還是選擇阻止更多人受害,他都能理解兩者選擇,不同人的考慮面向不同。
在他看來福原一這人從小被犯罪組織養大,情感上肯定對他們有所依賴,被丟出去後想回到他們身邊根本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後來得知原屬地是犯罪巢穴又如何,罪惡感哪裡來?
「那是……」福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應,他神色轉變為沮喪,一想到自己的脫離連帶著兩位視為至親的人喪失性命,無法挽回的無力感再度蔓延到他身上,青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眼濛上一層淚水「……因為、爺和團長之後……應該是被抹殺,因為我……就為了讓我離開……。」
福原用手抹去淚水,他的鼻子也微微發紅,深吸一口氣後再做補充「我是有實力可以去做幹部的人,就算沒有我,那卡蒂狗的身價也值得殺個人了。」說到底,雖然卡蒂狗現在已經進化成風速狗,福原也對他沒那麼芥蒂,但那寶可夢確實是一切風雨的起因。
喔靠……!怎麼回事?他採到什麼開關了!怎麼就哭了?
煠先是呆愣,再來是震驚,看著人都開始抹眼淚後便手足無措起來。天知道他最怕有人在他面前哭了,自己三句不離玩笑五句不離胡扯,幾乎沒半句是正經話的人根本不會安慰人啊!
「你、你別……」他本來是想說別哭,一直以來哭泣是自己最不喜歡做的事,因為這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寧可吧流淚的時間拿去思考如何解決問題。
可這次好像、沒有解決的餘地,最親的人死亡,看來還和自己有關聯,他們犧牲了生命,自己卻還好好的活在世上,這怎不會有罪惡感呢?
但是,「這、這錯不在你啊……」
眼看著周圍的人好像都在往這裡瞧,還不停的窸窸窣窣,煠趕緊從包裡拿出紙巾,塞到前方哭得委屈的人手中。真要分析,其實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因為放走了他那兩人才被殺的,卡蒂狗的擁有者是他,但對方也從來沒想過用牠來害人,就算真是因為他又如何,殺人的是組織,那錯的該恨該怪的也應該是組織。
只是說這些,聽起來就像是風涼話一樣,不是親身經歷那些,根本沒資格叫當事人放下釋懷,終究痛的人並不是自己,好聽話誰不會說。
「算了……你就哭吧……」煠歎口氣,伸手搭上眼前人的背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除了哭還能怎樣,親人死了,死者不能復生,找主事者,組織也瓦解了,只剩一個人活著,命和自由還是別人換來的,難道連抒發感情的權利也沒有嗎?
稍微抽了幾口氣,福原緩緩穩住情緒,他接過紙巾後道謝「謝謝……。」其實福原也很不想在這裡哭的,怎知一想到兩位至親腦子便一片空白,好好的祭典都嚇到對方了還逛得下去嗎?
雖然煠說讓他哭,但現在的地點真的不是時候,青年閉上雙眼深呼吸,片刻後才說道「抱歉……說太多了。」比他預計得還要多太多了,加上方才先是憤怒又是哀傷,精神上實在是有點疲勞,青年揉了下鼻樑提振精神「要準備下去了嗎?還可以再背你。」
稍早曾聽見路人說會有煙火秀,不知道現在下去能不能趕上。
抱歉啥,難過的是你哭的人也是你,我只有站在旁邊而已,幹嘛跟我道歉?雖然想這麼說不過這話太殺風景了他決定閉嘴。
「不用,下樓梯這種小事我還是可以的。」煠抽抽嘴角,對福原一擺擺手,要是沒有剛才那一齣他當然是厚臉皮的說好,現在人才剛哭過,繼續壓榨還是個人嗎?
「得加快腳步了,祭典最後通常都有煙火,太晚去的話擠不到好位置的。」雖然他也能用一點小方法叫人讓位就是了。
問了海豹球要不要看煙火得到同意後,他抱著球球準備往樓梯下去,突然他停下腳步,面色略微糾結。
「那個啊,如果說你現在不好受的話,我們可以先回去,反正祭典還會再有的。」他是真不知道怎麼處理,該帶人看煙火轉移注意力才好,還是該叫人回家休息恢復情緒才好,於是他決定把問題丟給當事者做選擇。
「嗯……。」福原收起紙巾和早就被捏爛的吉籤,也將剛才在身側守候的奇魯莉安抱回肩上,準備跟上對方時被拋了這麼個問題。
他知道對方是在顧慮他的心情,福原當然想看煙火,祭典都還沒結束,青年也不敢怠慢,一臉正經地回答道:「我想跟你去看煙火。」
煠盯著福原一的神情許久,確定對方並沒有勉強的意思,才終於鬆了口氣,恢復以往輕鬆的笑意。
「那行,我們一起去看煙火。」
踏下樓梯,煠找了個路人問祭典煙火的釋放地點和時間。那是附近一條河的河畔,往鳥居旁邊的道路直走就能找到,大約三十分鐘後開始進行,以時間看來,趕過去是綽綽有餘。
來到現場,果不其然人潮已經聚集了不少,前排最好的位置完全沒有空隙,所幸他們所在的位置不算太後面,應該還能看到不錯的景觀。
「就這吧,雖然這裡可能會被一些人擋住。」他指了指前頭五六排的人群,「還行嗎?會不會被前面的人擋住視線。」這當然是在揶揄對方的身高。
「真是……你別糗我了。」福原確定目前的地方不會被擋到視線,站定位置後聽見對方的玩笑,此時的他也懶得再對自己的身高表示什麼,平靜地回應。
等待煙火發射約莫還有十分鐘,人潮已經佔滿了河堤邊的空地,福原尋思應該再找個話題殺時間「那個……今天謝謝你帶我逛祭典,雖然好像都是在講我的事情……。」
他想起不久前注意到神社之前,煠好像提到酒時還滿開心的「對了!下次一起喝一杯吧,順便讓我聽聽你的事?」不知為何跟對方一起時,說這些事很是放心,不過也該輪到他聽聽煠的煩惱了,就看對方領不領情。
「當然好,喝一杯的話我隨時奉陪。」煠看向福原一,眼裡帶著欣喜和期待。其實他並非酒鬼,但他很喜歡喝酒聊天的氛圍,通常都是自己喝了幾杯至微醺後停手,然後就默默地聽著別人的故事八卦或抱怨,雖然偶爾會有對方喝到爛醉讓他不得不處理醉鬼的情況,他依舊非常喜歡去那裡。
「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的事應該滿無趣的,也就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並不是他謙虛,真要說,是因為對方的故事太過震撼和曲折離奇,他的事相比下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話語剛落,天空中便劃過一道亮光,在漆黑的夜空中綻出一朵絢麗的花朵,緊接著又是好幾道光緩緩上升,瞬間,夜色被劃破,火光如繁星般四散,綴著天空一片繽紛燦爛。
「啊,開始了。」他收回視線,轉頭欣賞空中的煙火秀。
「那也無所謂,每個人故事都值得一聽。」旅行時最喜歡的莫過於和各式各樣的人交流,就算是再微小的故事也能品味。
福原在留學後也會去酒吧與人打交道,迦勒爾將道館賽作為熱門的國粹運動,各地酒吧都有不同的支持對象,時常看見有酒鬼看完賽事後醉醺醺的模樣,勝利也喝、敗北也喝,但是他實在學不來,只會照著自己的步調喝酒。
想著迦勒爾酒吧之時,絢爛的煙花打入天際,此起彼落的光點拉回福原的注意力,除了傳統的煙火外當然少不了各式造型煙火,有皮卡丘、伊布、喵喵等人氣的寶可夢,「好漂亮……。」祭典的日式煙花與迦勒爾的煙火大不相同,福原看著夜空的銀色花火忍不住入迷。
儘管煙火美麗,煠可沒忘記他的工作。
他抱著海豹球轉身,拿著手機調整鏡頭對著那片絢爛的天空,接著又拍了張自己與煙火的照片,最後他拿出自拍棒,想拍張他、海豹球跟仙子伊布一起入鏡的照片,奈何周遭人多,一直都無法在有限的空間裡喬出適合的角度。
習慣性地,他轉身就想讓同行友人幫他拍,見福原一看的入迷,便搖頭心道還是算了,人家是來療傷的,看得專心點也好。
於是他拿下手機改為錄影,對著天空開始記錄起這段煙火秀,同時思考回去該怎麼編寫這折文案。
福原眼角瞥見了友人正在自拍,連自拍棒都拿出來了,然而煠什麼都沒講,於是也將注意力放回煙火上。
直到煙火秀趨向高潮,各式各樣的壯麗煙火於上空炸開,福原又擺了頭往煠的方向看,只見對方還是在用手機對著夜空拍攝,認真的模樣搭配著煙火此起彼落的光照,讓福原看得有些愣直,雖說對方本就是生得漂亮,但在這種情境下看著……該怎麼說呢,這麼好看的人在他旁邊簡直就像夢一樣?
「……。」他有些摸不清自己的思緒,但眼睛還是癡望著身旁的人。
影片持續拍攝,直到煙火結束才停止。
煠關掉螢幕後,轉頭正好瞧見福原一看著他。他看著對方,又看了眼手機,點頭表示了然,覺得自己大概是猜到什麼。
「怎麼?你有想拍一張嗎?」非常能理解,第一次逛祭典嘛!總會想要留下特別的東西供以後回憶,「來拍啊,我回去再把照片傳給你。」
「啊,好啊!」訝異於友人這麼直白地說要拍照,還以為會像上次一樣提要收錢的玩笑話,福原有些侷促的整理了頭髮讓自己看起來上鏡一些「要拍合照嗎?」
「行啊,站過來一點,我把自拍棒拿出來。」說完他對福原一招招手,然後重新安裝好他的手機,將仰角抬至能把兩人和三個寶可夢,外加後面河川和天空都納進去的角度。
「準備好囉,我屬三二一就拍,三——」
倒數話音一落,他們的身後出現目前煙火秀最大最響亮的煙火聲,在場的觀眾無不驚呼,絢爛的光芒照亮整個河畔的夜空長達數秒才漸漸散去,福原希望有拍到這個畫面。
待拍照完後,他急著想看剛剛的照片「看來剛剛那顆是壓軸!有沒有一起拍進去?」
這是怎樣最後才來那麼一下確定不是忘了釋放嗎?!
煠對這種人都在散場了才在做最後壓軸的行為表示鄙視加譴責,要不是他們留下來拍照不就錯過了?差評啊主辦!
想歸想,一來真要申訴實在太麻煩了浪費時間,二來其實攤販方面是很不錯的也不到那個程度,煠便直接把想法拋諸腦後,趕緊翻開手機的相簿把剛剛的照片叫出來。
「有,運氣不錯,看來我時機抓得挺準。」他得意洋洋,把螢幕遞過去給身旁的人。
「哇!好漂亮,看來剛才忍住沒轉過去看是對的。」福原對照片讚譽有加,說完便將手機還給友人,很是開心。
青年接著伸了懶腰,環顧四周因煙火秀結束而逐漸散去的人潮,有些依依不捨的說:「差不多要回去了~大家好像都在散場了的樣子。」
初次的祭典體驗圓滿告結,吃了很多好吃的東西、也玩到有趣的遊戲,最後也觀賞了煙火秀,好不充實的一晚。
「確實挺晚的,回去吧。」他看了眼時間,將拿出的道具都收了起來,「怎麼樣,祭典好玩吧,有沒有還想再來的衝動?」
把海豹球收進球中,開始順著人流的方向往出口前進,「不過祭典說常見也不常見,好像要看每個地方的活動時間……算了,反正剛好有的話你可以再找我,如果你想的話。」能玩能湊熱鬧,基本上他都不會拒絕。
「感覺隨時都能再來!」體會到了祭典的樂趣,就算人再多夏日再熱也想再多體會幾次。
瞬時想到了自己出生的關都,曾看過旅遊指南說:關都與成都是祭典舉辦的大熱門,福原打算以後找時間回故鄉一趟,便提到「關都那裡夏天時應該常有祭典吧,如果有機會也想去那裡的看看,我也好久沒回去了。」
「關都啊……那邊確實常有呢。」由於哪裡離老家挺近的,偶爾聽說有盛大活動便會搭車前往。
「到時候再說啦,說不定你到時候也有其他夥伴跟你一起逛了。」見已經到了門口,煠笑著拍了拍福原一的肩膀後,揮手道別,「掰囉,要喝酒的話再聯絡我,我會順便拿石頭給你。」
其他夥伴啊......這還真不好說。福原看已經走到來時的門口,便未將心裡話講出「嗯!那我也會帶鱗片過去,掰掰!」
也揮手道別目送對方離開後,往反方向啟程返回住所,順便問起今天一直伴隨身邊的奇魯莉安「磊祖,今天祭典好玩嗎?」
奇魯莉安只靜靜地點了頭回應,小傢伙已經像個十足的大人了,不過福原認為磊祖只是學著阿瑪的行為,但也沒說什麼,只摸摸他的頭「這樣啊,那下次再一起逛祭典吧!」
哇謝謝煠中一起玩祭典!! 還成功把阿一弄哭(????
中間好多情境好想畫
比方說作棉花糖失敗然後阿一擺出

這個臉(
這邊才是

謝謝福原中
那個臉感覺就很可愛求畫
偷偷說最印象深刻的是阿一的運氣一直沒骰到東西(乾 CTM001: 哈哈好啊之後一定補一張!!!
我也是
靠自己手藝的部分都還行但是純粹運氣超爛
畫好了><!!
可以抽到吉籤我想也是天然鳥保佑
(中之很喜歡天然鳥還培育了一隻色違
另外這篇交流裡雖然阿一說自己不想被當作小孩看待,但是無意間的舉動都還有一些稚氣跟彆扭我也很喜歡(應該說都是骰子引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