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 ER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初生妖抱著達摩一路上不停抱怨,全然沒有自己正處於致命危機之中的意識,等到她感受到四處緊盯的目光之後才發現,自己早就離開那隻狐妖的保護範圍了。
隨便走走晃晃,成妖後六感相比人類還要靈敏許多,傳進耳邊的碎語自然也不少,倘若平時就也充耳不聞,但此時她心情極差,幾百年沒生過氣,一氣起來根本壓制不住。
並沒有很害怕,原本就不是很在意生死,只是擔心小達摩會寂寞,而且她討厭痛,所以還是找了個樹洞,自己的體型就算是人類平均也屬於嬌小,小地方很好鑽,花沒多少時間就舒舒服服當個松鼠躺在裡頭了。
妖餓不死,所以她大可在裡頭睡個幾天。
「啾嗶啾嗶!」
她聽見那隻溫柔又體貼的鳥鳴,跟那個壞到谷底的大壞蛋,還有那個看似柔軟實際不知道是黑是白的小蛇完全不同。
真是納悶怎麼他們三個會湊一塊。
「蝶珥大人~蝶珥大人~」
在妖的世界中一隻年歲未隻的蛇妖輕而易舉的找著初生小妖的樹洞,很有禮貌的敲敲樹幹請人聆聽。
「蝶珥大人在麼?回家了?」
蛇妖只見到一隻氣噗噗的小妖,雙眼滿是委屈的看著自己。
『就算我在他面前被分食,大壞蛋肯定眼睛眨都不眨!』很明顯是氣話,抱著達摩的雙手又更加用力了,後者無奈的動都不動,畢竟被稍有重量的兩團肉壓住……
『我要當刺蝟!我要當鴕鳥!吼嘎嘎嘎嘎嘎嘎嘎!』
儘管聽起來真的很生氣,但她的用字遣詞卻令人忍不住發笑,『我知道妳現在氣在頭上甚麼都聽不進去,但是這裡太危險了,至少回家?就當是新舊貓隔離期,盡量避開?』妖懷裡的鳥球開口了,用了十分人間的用語來勸說。
不知道到底是哪方的形容生動,蛇妖將臉埋在寬袖後頭笑了好陣子。
「蝶珥大人,希望您能用口說話,妖語方便可是會太偷懶忘了如何說話,這樣子魔大人可不樂見的。」蛇妖用著人畜無害笑容偏偏頭友善提點。
然後趕在小妖爆跳之前又開口堵了一句話。
「您知道麼,魔大人心腸很軟,會眨眼的,我就是給魔大人撿回來的。」
懷中的鳥球抬頭看,又低頭搖搖頭裝死去了。
『你確「定他不是把你當備用糧食嗎?」』小惡鬼乖乖聽話用嘴巴開口,「他會眨眼,就是因為沙子跑到眼睛或是單純太乾眨一下。」看來已經對那個喜歡欺負人的狐妖不信任到極點,「他不是嫌我吵,那我就不要開口說話了。」話鋒一轉,又開始鬧脾氣。
幾百年沒有耍脾氣過的,一鬧起來真的天翻地覆。
蛇妖晶亮的紫色眼睛詫異的眨眨眼。
「您確定麼?魔大人可曾要您不許說話?或是說很吵麼?」
抬頭見發現這樣一鬧天色又逐漸暗下來。
寬袖掩唇,有些苦惱的彎下頭看著鳥球,「葵大人您說呢,今日,我們留在這如何?」乾淨澄澈的紫色蛇瞳妖異的閃爍紅光。
「他一臉不甘願的臉,明顯寫著妳很吵三個字!」小惡鬼越說越生氣,又把身體往裡頭更縮了些。
「啾嗶。」鳥球抖抖身體,跳飛到樹洞前方蹲坐,用著全然無害的外表展開絕對結界,給裡頭的小妖阻隔一切紛擾--算是默許蛇妖的提議吧。
『雖然我覺得不會有妖怪想惹你,源。』
蛇妖沒有回應那傳到耳邊的妖語,卻保持著舉起寬袖的姿態回看鳥妖寬袖,但這次他卻稍稍移開袖子輕啓小口。
葵大人,能否幫我擴音一下?
帶著小尖牙的粉唇善意的提醒負責架設結界的鳥妖,鳥妖像是人類一樣聳了聳鳥翅膀,依言調整。
空曠的山林,屬於狐妖的地盤,被哪方妖刻意的放大音量,狂妄的對著周遭妖群野妖彰顯這裡有美食。
有還沒完全蛻去的人心,和還稚嫩弱小的小妖。
啊啊,從那個啜泣聲他們還可以清楚辨識,現在這個小妖、這個美食是無助的。
森林外頭躁動,但妖不笨,至少多數的還有判斷虛實的功力。
但是少數呢………
派山倒海之姿,樹林被某種巨物摧殘硬生生的左右開道。
沒多久時間,蛇妖面前立了個帶著粗喘氣息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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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被關在結界裡的小惡鬼敏感嗅到了些許不對勁,她看著充滿治癒感的鳥球窩在自己身邊休息,眨眼又眨眼。
DIE ER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外頭怎麼了嗎?」
『源想做料理替妳補身體,也順便練廚藝。』
「壽司?」
『妳想吃?』
「沒,只是小蛇蛇好像很喜歡壽司。」
『因為材料取得容易,不過他現在正在做肉料理。』
「喔,對喔,小蛇蛇對肉比較熟悉嘛。」
『喜鵲對肉也很熟悉啊。』
「小毛球都跑去公園跟鴿子搶食物。」
『……喜鵲跟鴿子就顏色不同而已嘛。』
「這麼認真一想,還真的只有顏色不同欸。」
樹洞內聽不見樹洞外騷動,可是樹洞外把裡面的日常對話通通傳了出去。
蛇妖舉起扇子輕輕笑著,其實他本意是想嚇嚇小妖,那種不知道保護自己隨時會成盤中飧這種事⋯⋯晚些要跟葵大人抗議呢。
扇子搖了搖,無所畏懼的迎上面前的「獸」。
妖之所以為妖是因為超出了某個界線之後,同時還能保有力量和理智,才能在妖間擁有地盤、足以生存的空間。
可是面前被明顯的陷阱引過來的,卻是腦內只有吃食的獸,枉費待在妖間那麼久時間卻越活越回去。
儘管蛇妖清楚看得出來此獸曾是熊妖,但犯了吃食不知節制,連腦袋都糊成漿糊⋯⋯什麼時候被打回原型反而成為他妖美食也是可見之日。
然後——那天就是今天。
扇骨慢慢收起,伴隨響亮的展扇拍擊聲,刺目的雷光自扇自天自地宛如雷蛇灼烤、電光如蛇迅雷不及掩耳疾速盤捲絞殺,將獸在最後一聲吼之前從裏到外都捲了一回。
啪咚。
巨獸應聲倒地,原先就沒在意的外型現在也不需要特別注意,天雷大劫凡獸無法擋,成了串烤肉罷。
蛇妖再敲敲樹洞,柔聲呼喚。
「葵大人,我不會使刀,能否交給你使麼?」
一如他的外型柔柔弱弱的軟綿聲音。
樹洞內傳來了啾嗶啾嗶的回應,隨後一顆毛絨鳥球現身,無害的湛藍色圓眼珠咕溜咕溜讓人完全放下防備。
『源,喜歡。』接著是突如其來的告白,「欸?」蛇妖眨眼再眨眼,「葵大人,您吃錯藥麼?」
『中了無解藥的蛇毒。』拍拍翅膀飛到源的肩膀,『烤肉技巧越來越高超了,我看看,把頭尾四肢去掉,身體切成慷慨的大塊肉,如何?』單邊羽翅舉起,思考如何下刀。
「依葵大人說的辦。」蛇妖輕輕笑著,然後彎下腰邀請樹洞的小妖出洞。
「蝶珥大人,請出來罷,不然難保雷不長眼呢。」
所以說,大壞蛋的手下不可能白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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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知道蛇妖不是在開玩笑,她股著雙頰走出樹洞,不過壞心情在出了樹洞後一瞬間消失,眼前可不是有大塊大塊烤得恰到好處的燒肉嗎?
就算不淋醬油味增也香氣十足,焦黃的美麗色澤與慷慨大方的切塊方式,再再都讓她食慾勝過一切。
「我在人間都沒這麼豪邁的吃過烤肉,因為很貴啊。」明明不缺錢卻說出了平民的常見用詞,「如果有個啤酒就更棒了呢。」啊,不愧是曾經在人間待過的鬼呢。
『啤酒?的確是很棒。』將肉切成好入口,卻又不至於太過寒酸的大小,轉頭看著蛇妖,喝酒嗎?
「姆……」蛇妖眨眨眼,再低頭看鳥球,再抬頭看初生妖,轉過頭望著自己的傑作。
怎麼跟自己預料的不相同,這樣想著蛇妖捧起鳥球縮在鳥球身後,儘管他現在是人型而鳥球是鳥。
「不愧是……魔大人在意的……」
之前的氣焰都消失,垂頭喪氣的小蛇,「嗯,酒,喝。」點點頭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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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為什麼小蛇蛇感覺好像很無奈?
她蹦蹦跳抱著達摩靠過去,「小蛇蛇,要是你想找大個大壞蛋來,我就不吃了,絕對不吃。」
而那隻毛絨到讓人放下戒備的鳥球啾啾笑,『都知道妳在生氣了,怎麼還這麼不長眼找他?』鳥翅一揮,人類郊遊時會出現的野餐墊和餐具完美再現,當然有最重要的啤酒--還是冰過的。
「哇啊,葵你到底有甚麼變不出來的。」蝶珥興奮的跳到野餐墊上面拍拍身邊的空位催促,鳥球啾嗶啾嗶的用鳥鳴偷笑,『我們也很久沒有這樣吃肉喝酒了,對吧,源。』身為時時刻刻都在訓練自我的妖,鮮少有能如此放鬆的時刻。
「嗯⋯⋯嗯⋯⋯」寬袖後面的臉蛋還是不見展顏,看著面前的酒食卻心繫著留在家裡、自行短暫封閉住家的狐妖。
蛇妖輕咳一聲,扇子抽出。
三妖的頭頂上方的烏雲再次傳來隱隱的悶響。
「蝶珥大人,您可知此肉為何而來?」
她眨眼又眨眼,就算再怎麼裝傻也大概知曉蛇妖目前沒有心思跟他們玩鬧,抱著達摩端幾塊肉默默的住所走去。
「鬧也鬧夠了,回去吧。」野餐就是要所有人都開心才叫野餐,如果有一個人沒將心情放開,那就只能算是強迫。
鳥球啾嗶啾嗶的如人聳聳翅膀,一個輝斥所有東西頓時消失無蹤。
本來歸途的路顯快,但對蛇妖來說卻是額外煎熬。
他抱著鳥球回到他們的住所面前,本來是房門的位置現在卻只有空曠過頭的荒地。
還有一段橫躺在面前的枯木。
蛇妖蹲了下來,用拳頭輕輕敲擊枯木段,比預想來得沈重的聲音響起。
「魔大人,我們回來了。」
狐妖的幻術像是簾幕一樣,在眾妖面前左右掀開。
離開前是什麼樣的回來也是一個樣。
「蝶珥大人,請回房罷。」
蛇妖抱著鳥球站起身,恭敬的站到旁邊等小妖先行進屋。
踏著明顯還沒完全消氣的重步伐,股著臉頰抱著達摩,邊沒形象大口咬肉邊回房間了。
情緒無法穩定下來的自然不好受,但比起這點,她更在意的是大壞蛋的態度。
咬著咬著,肉也吃完了,體內的灼熱消退不少,但身體還是像發燒般的熱呼呼,儘管人類時期體溫就比常人還高一些,但總體來說依然難過。
不奢求要多重視,至少看我一眼吧。
剛轉化就一連好幾頓的補物,雖然身體熱烘烘的就像是在發燒。眼皮也快要黏下來拔不開。
可是這次她卻明顯的感受到某團灰溜溜、沈墊墊、又像是浮游的黑泥霧氣從大壞蛋的房間移動過來。
說是霧是初生妖還沒來得及追上本能的理智,但本能卻知道,那個東西來到自己面前!
蛇妖重新將房子隱回幻術,在看著枯木段孤零零的躺回地上時,他抱著鳥球靠在枯木段前無助望著落雪。
「我做錯了麼?」
打從一開始就不該提醒主子有人類誤闖祭典。
一定是來嘲笑自己的。
生悶氣的她直接鑽進被窩裏面,決定當作不知道。
『就算你沒有提醒,他應該也會知道吧。』葵球抖抖毛茸茸的身體,鳥喙往對方的唇瓣啄了下。
鑽進被窩逃避時間一久,連是不是清醒都難以判別。
黑暗的空間究竟是不是睜開眼睛,對於逃避時間來說也似乎不是那麼要緊。
耳邊傳來貓咪喵嗚咪喵的聲音。
傳來人們踐踏生命的嘻笑哄笑的噪音。
不該在這裡出現,而更不該害怕。
過去的罪業成了火由內而外焚燒。
黑扇擊響,輕輕鬆鬆的碾去趁心空著的夢魘,等到初生女妖真正張開眼睛面前的那團黑火。
她再眨眨眼,哪兒的黑火,就是一團毛蓬蓬黑尾巴的狐妖。
「醒了?」
狐狸尾巴似乎很樂的在身後擺動,「躲完了?」
「我們有養貓嗎?」腦子還渾沌狀態,她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喔,死掉的貓咪沒有轉世呢,真糟糕,當時說了來地獄找我玩,是希望他們能轉世啊,一直帶著怨恨很累的。」自顧自說了一大串,似乎也忘記她正在生氣這件事情了。
「嗯?過很久了嗎?」後知後覺的丟出第二個問題。
「你們人類不是說,貓有九命麼?」
狐妖搖搖頭,似乎也對某人過去招惹貓咪一事無可奈何。
「麼,醒了就好。」
眼看似乎又要尷尬的待在同一房間度過這天,只見狐妖伸出手,「不如這樣,你輸我不問,你贏就問我。」
「你今天話好多。」就她印象,這狐狸可以連續一個禮拜都不開口,然而今天講話的量大概就是過去數年集合起來的量。
「甚麼?玩遊戲嗎?肯定是你贏啊。」說規說還是跟著伸手,不曉得對方要幹嘛。
兩妖兩隻手懸在半空許久,狐妖才尷尬的咳了聲。
「人類的遊戲,你沒玩過?」
說著兩隻手比了一邊布一邊剪刀剪剪,確定自己沒誤會玩法。
「喔……玩過啊,剪刀石頭布嘛,我贏了。」看來反應還沒完全恢復,「我要問你什麼,都可以嗎?」眨著與人類相比顏色多了些,清澈度也多了點的粉黃雙眼。
都說眼睛是靈魂之窗,看來並不適用於她身上。
「嗯,你問。」
狐妖百般無聊的又自己手比著玩

「不然,你有什麼能打發時間的東西?」
對比轉化為妖的人,狐妖的雙眼似乎就如其名的枯寂。
「看你尾巴晃啊晃的,一天也就過了,跟你們相處時間久了,老實說我對時間的概念也幾乎喪失。」看對方百般無聊玩起一人猜拳怪寂寞,「吶吶,你吃人是因為好奇還是因為好吃?」
狐尾擺動,本來以為依狐妖的個性這問題他或許會拒答。
「好奇。」
說著又出了下一把的手勢

隱約瞧見某妖那看起來很適合他的壞笑。
「那味道和你想像的有落差嗎?」喔,這感覺是第二個問題了。
「你贏再說。」
「欸!」看對方的布和自己的石頭,股著臉把手收回來,「先說我沒甚麼可以問的喔。」對妖怪來說,那些人類瑣事應該也是窮極無聊。
「我有說要問你麼?」
一如過往相處一般,明明沒笑出聲卻可以感受到打從心底鄙視嘲笑總總負面帶來的笑意。
「繼續?」

然後已經出拳了。
「……你個性這麼爛,為什麼還可以活到現在沒被追殺。」眼神死透望著對方,跟著出拳。
「我為人不偷不拐不搶不騙,為何不能活到現在。」都感覺快要幻聽到笑聲。
「這麼,布。」
「……你是不是很愉快啊,大壞狐!」囔囔著,卻還是跟對方玩遊戲。
DIE ER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呀嗶!贏了!」雙手舉高歡呼,彷彿贏了甚麼大獎品。
「那味道和你想像的有落差嗎!」雙眼發亮逼近。
黑扇搖曳,勾起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整體說來,有——繼續。」

仔細想想,這妖在提議遊戲時根本沒說清楚規則,自然有答也成了純粹是「有」答題。
真正是打發時間用的。
DIE ER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欸?比想像的還好吃還不好吃?」持續逼近狐妖發問,最後甚至抱上去了。
「那我現在聞起來好吃嗎?」老是丟出炸彈問題,這點從人類時期就不曾改變過。
「好吃。」這點他還是抱持肯定意見。
「你惹哭源了麼?」

猝不及防的拋了個炸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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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欸?才沒有!話說小蛇蛇心靈這麼強大,哪可能被我弄哭啦!真要說是你才有可能吧,大壞蛋!」似乎是鮮少見的激動模樣。
「我想想還有甚麼可以問的……喔,那你餓的話會吃我嗎?」
「不會。」
狐妖挑挑眉,「你知道他心靈強大?」
「我都覺得真要打起來,他都能輕鬆贏你,葵也是。」得寸進尺的黏上去,「所以你沒有把我當備用糧嗎?」
狐妖尾巴大幅度的晃動,「遊戲總要結束,再給你幾次機會……你說要幾次?」
「這次猜完就結束吧。」玩好幾局也滿足了,她閉上眼睛憑直覺出拳。
「嗯?」

狐妖慢慢的出拳,「不然,下回我贏換我問你,如何?」
出拳
「對啦對啦,贏了啦,要問甚麼快點問。」她自暴自棄的往後躺,呈現一個毫無形象可言的大字形,身上的衣服也只是巧妙遮住不該裸露的部分而已。
「想看那邊麼?」
狐妖得勝的再度搖起扇子,不輕不重的拋了什麼話題到某位前人類身上。
「啊甚麼我不知道啦,講甚麼我不懂啦。」翻了一個身,簡直就是打賭輸了在耍賴的小孩子。
「這不算回答,繼續答。」
語氣極端愉悅,都可以看到狐狸尾巴在搖……已經在搖了。
只見那名前人類現為鬼的少女緩緩爬起來,本以為她真的要認真回答,卻在下一秒撲抱上來緊緊抓住晃動的狐尾巴。
「抓到啦!」
毛往外澎起。
世界只有外頭落下的雪在顯示時間的流逝。
「回答呢?」
看似改變什麼又沒改變。
姑且不論是不是真的有聽懂,總之甚麼都先回答好,可以,沒問題,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而現在她也真的依循這個習慣說想看。
「原來尾巴是真的啊,我還以為只是幻術,比想像的還要硬欸,啊,發現分叉。」
「過陣子,我會出門走一趟,跟麼?」
很顯然的,這招對狐妖無效,甚至還多了問題。
「好啊,去哪我都跟,地獄也跟。」看到雜亂的狐狸毛她忍不住用手想替堆方梳理整齊,無奈打結過多而且毛質糟,直接剃光還比較省事。
「把毛剃掉好不好?」
一團黑布直接遮蔽蝶珥的視線。
喔,是大量黑色狐尾直接拍打埋地。
「啊,要死了要死了好重無法呼吸了!大壞蛋……喔,這毛質好柔軟,為什麼比本體還好啊。」說著從中鑽出一個透氣孔,「大狐狸,想拐人的話毛皮還是這照顧一下比較好喔。」
「少囉唆。」
尾巴再掃,這次直接把某妖掃出自動拉開的紙門後面。
「喔嗯。」被轟出去了,她看著紙門沒趣的站起身,總覺得忘記甚麼事情了,但好像又沒有。
一定是不重要的事情。
之後等她想起來自己是因為生氣才離家,已經過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