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似乎也不是那麼平靜。
向來互看不順眼的對家勢力擺在一塊,爭吵發生的理所當然,雖不致嚴重到影響任務,口角與爭執的聲響時不時就傳入耳中。
因此,對斯卡哈沒有太大偏見亦不喜歡惹事的他默默退至隊伍後方,卻在人群中瞥見熟悉臉孔時動作一滯。
「嘿~好久不見哪。」伊万笑咪咪地拍了他的肩打聲招呼,在兩年前他還是蒼鷹的一員,離開後他對蒼鷹的人也沒有任何態度上的改變,雖然據說倒是有不少蒼鷹的哨兵對伊万的離開感到慶幸。
拜爾溫恰好就是對伊万的離開感到慶幸那群哨兵之一。
倒也不是因為交惡,而是那人替人精神梳理的手法固然高明,卻在過程中附加的「服務」讓他倒彈三分,個性也是他最不擅長應付的那種類型。
「好久不見。」臉上僵硬的神情和伊万的笑臉成了對比,像是靠近人會使他過敏一般,他縮了縮身子,悶聲回應。「去了斯卡哈是吧,感覺你還是老樣子。」
「說什麼!你也還是老樣子啊。」那僵硬的表情,感覺有些怕他的樣子,老樣子的讓伊万感到精神愉悅。
「你放心。」伊万熟捻的搭上拜爾溫的肩膀,「即使哥哥在斯卡哈,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也還是會在所不辭的。」雖然他指的只有他覺得「愉快」的那部分。
「⋯⋯先不用。」以後也不用。
在心裡低聲咕噥著,被勾上肩頭的時候起了身雞皮疙瘩,但畢竟算是舊識,直接甩開倒也過於不近人情,便沈默的讓人勾著,看似默默接受,眉頭卻是皺的像要貼在一起。
那副嘴巴上饞著蜜,心裡卻不知打什麼心思的模樣時隔多年仍然如舊,拜爾溫默默的同情起斯卡哈的哨兵同胞。
「怎麼,斯卡哈的生活愉快嗎?」
又荼毒幾個哨兵了。忍著沒將過於尖銳的話語說出口,他斜過臉看人,輕哼了聲。
哨兵嫌棄的情緒飄到了一旁敏銳的嚮導身上,伊万覺得分外舒適,尤其對方還像個乖學生一般默默忍受,他覺得可愛極了。
「愉快啊~怎麼不愉快。」他回答拜爾溫,「錢多又自由,半夜吃燒烤沒人管、半夜唱K歌也OK~閒暇時間還可以接個外快,挺好。」
「唯有一點不足就是還是蒼鷹的小朋友可愛點。」他輕嘆口氣,附到對方耳邊用著只有哨兵才聽得清的氣音說,「認真乖巧又禁慾,我很喜歡。」
「看來斯卡哈的確是滿適合你的,蒼鷹還是挺悶的。」聽著人描述斯卡哈的優點,再回想起蒼鷹可說是規律到有些無趣的生活,他倒是由衷的興起一股羨慕之情。
「嘖。」幾近騷擾的話語和伴隨著耳語噴在耳根上的氣息終於使他像是受驚的動物扭著身子退了開,瞪著人的目光參了點惱怒,即便他知道他越是嫌惡不悅對方越能從中得到樂趣。「斯卡哈都沒人制的了你嗎?」
「怎麼這麼說~他們都很享受啊。」伊万說是這麼說的,但事實如何就不好說了。
「說起來這看守的工作沒幾會就要散了吧?」他估算著今天的工作時程,沒再發生異事應該就會各歸崗位了,「要預約一下高級的嚮導療程嗎?」
「應該吧。」現場情況看起來很是平和,雖然庇護所的住民臉上還是寫著不安,但隨著異常生物的攻擊行動不再發生,似乎也慢慢放鬆下來,稍稍緩解了草木皆兵的緊繃。
「喂,放開我,我不要離開這裡,聽到沒有——。」就在拜爾溫這麼想著的時候,後方傳了了陣吵雜聲響。
循聲望去,可以看見一個老者對著幾名蒼鷹成員大聲嚷嚷,態度不善,而一旁的士兵似乎還是新人,面對老者的咆哮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看起來是不願意配合的人。」無視對於嚮導療程的邀約,他將下巴朝爭吵來源揚了揚。「看你這麼伶牙俐齒,去調解一下如何?」
「真意外~我看起來是這麼親切的人嗎?那又不是指派給我的任務?」他邊說著還打了個呵欠。
「也是。」心裡的某處還蠻贊同對方的說詞,他們在不想惹麻煩這點上倒是少見的達成共識。
只不過,麻煩似乎就是種即便極力迴避,還是會自己找上門的存在,恰好與他們對上了眼,老者像是尋求支持般朝他倆喊話。
「喂,你們別光開著也評評理啊,憑什麼你們得叫我們離開啊。」帶著不甚客氣的語調,老者口裡一邊大肆抱怨著一邊朝兩人走近。
「沒錯大爺,我覺得你這道理滿對的。」伊万不顧會給蒼鷹的人帶來多少麻煩,一副覺得對方也很合理的樣子。
「生死由命嘛,又何必不讓人決定在哪裡死呢?反正城裡有瘋狗這事也差不多人盡皆知了~」伊万攤手說。
想著人雖然並不熱心,卻也能言善道,也許天花亂墜一番可以幫他們點忙。
不料從人口中吐出的話卻跟他所想大相徑庭,只見老翁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如搗蒜,甚至親暱的將手搭在伊万肩頭,好似在一群不講理的蒼鷹士兵中終於找到了個明理的人。
⋯⋯如果他有精神觸鬚,他肯定會用它現場掐死他斯卡哈的舊識。
「由於戒備比較嚴,到蒼鷹總部會比庇護所安全點,您就配合些吧。」為了不讓人任性下去,他不得不加入了遊說的行列,卻時不時朝青年投以銳利眼刀,似是警告,卻又無可耐何。
「你說的那麼容易!誰知道什麼時候你們能處理好啊?那我們要待到西元幾年?!」老者一邊搭著伊万一邊回,口中句句是對單位的不信任,「再說了,誰知道那些怪物會不會闖進家裡?萬一以後沒地方住了誰賠得起?!」
伊万一邊躲開對方的眼刀子,一邊微微點著表示認同的點頭,還對拜爾溫聳肩嘆氣,像是在說:你看?這句句屬實該怎麼勸說?
其實還蠻有道理的。
眼前老者滔滔不絕的痛罵著,他數次張口想說點什麼又被打斷,聽著聽著竟然還有點被說服了幾分。
⋯⋯那該怎麼辦。
原先惱怒的神情轉為無奈,他朝伊万揚了揚眉,像是求救。
而老者看兩個人都說不出半句話,似是很滿意的昂了昂下巴,冷哼了聲,「你看吧,所以我說這個命令根本沒什麼道理--剛才還有幾個小夥子要我把家當搬出來呢,看你們閒著沒事還能聊天,幫我搬回去吧。」
伊万戲謔的朝拜爾溫笑了下,像是終於看夠戲,也接受了對方的求救。
「哎,好啦~老伯,您要不還是先住會吧?」
「啊?」老者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第一個幫他說話的人,怎麼這就反口了。
「我想他們已經知道這住所對您的重要性了,您先住著等這波過去了,他們就會讓您回去了。」伊万一條一條緩緩說來,「畢竟他們那也就是小小的緊急居住所,要長久下來這麼多人住,他們也不樂意,對嗎?」他轉頭看向其他蒼鷹的人,等到他們都點頭才繼續說下去。
「可是……!」老者還想繼續反駁,伊万卻像是早知道他要說什麼一般堵了回去。
「您的住所他們會看好的~大家都要回家去的呢!」伊万也不敢保證,反正那是蒼鷹的事,他便直接幫人畫了個大餅。
「我知道,您沒有妻小,剩下的就是那棟房而已。」這個情報沒有人告訴他,是伊万從老者身上強烈的情緒波動中感受出來的。
「生死由命雖然是我說的,但您大概是沒看過被那怪物襲擊後的死狀吧?那是非常慘的,看一眼我就想吐了。」伊万勸說著,又帶了點威脅語句,「您要是看到了,也會改變想法的。」
「可、可是⋯⋯。」被一連串振振有詞,半帶善意、半帶威脅的說詞堵住了嘴,老者頓時語塞,漲紅了臉,不甚自在的扭著手。
「行李的部分,我等等跟人替您拿去,省點力氣,您意下如何。」瞧人似乎有動搖的跡象,拜爾溫連忙在後頭補了句,話語中帶點幾分恭敬,算是給人台階下,好配合他們的安排。
話都說到這裡了,似乎也不好意思再多反抗,老者沈默了半晌後,僵硬的點點頭,便咕噥著跟上前方遷徙的隊伍。
見人終於願意配合,他內心也放下了顆大石。
默默走到後頭替人拿了行李,幾個行李袋的重量對哨兵而言不是難事,他將東西扛上肩頭,走回來的時候,似乎不太甘願,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朝嚮導開口。「⋯⋯謝了,幫了大忙。」
「不用道謝。」伊万還是那副吊兒啷噹、無所謂的模樣,「比起口頭的話語,我比較喜歡收『實際』的謝禮。」
「比方說……」他一步一步靠近眼前的人,纖瘦好看的手摸了一把對方緊實的胸膛,正大光明的揩了把油,「你的『身體』之類的?」
「那算了。」
很快的一口否決掉這般不正經的謝禮,胸口卻還是冷不防的被摸了把,他略為惱怒的用譴責的眼光瞪了眼人,不甚憐香惜玉的往人額頭上一彈做為反擊。
收回手,調整了下肩頭行李擺放的位子,這才發現天色不知何時已逐漸暗下,並染上層旖旎橙霞,是時候返回總部了。
於是他轉頭看向嚮導,「我差不多要下班了,得先把這東西搬過去,先走了。」
「或是付現也可以啊~~」他朝著已經走了一段路的拜爾溫喊。
手指揉了揉被彈疼了的額頭,他對一旁路過的斯卡哈同伴說:「其實他還挺可愛的對吧?」
「啊?」只是路過的男人摸不著頭緒。
「嗯。是挺可愛的。」伊万自個點點頭,其實也沒有要聽別人說話的意思。
居然還彈額頭?這種對小朋友似的反擊方法,害他不小心被可愛到了。
他抽了枝菸,心情良好的準備回報今天的工作。
感謝伊万的交流

伊万真的是好有趣的人23333猜不透下一步會做什麼的感覺很有趣

!!!撩臭直男辛苦了

(??)謝謝小辣哥包容這個笨蛋男⋯呀⋯⋯

我ㄉ天~~我才謝謝可愛的拜爾溫給這個臭甲騷擾~~
我也想摸胸肌啊!!!(滾ㄚ
吼~~拜爾溫真的很乖~~彈額頭也好萌~~
看得我都好想去斯卡哈

(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