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不知
5 years ago @Edit 4 years ago
【泣獄】
「無論何時,都要成為堅毅的戰士你才有用處。除了主人的命令、還有死之外,不許退縮。」
獄是父親年近古稀之年才終於得到的兒子,加上父親總是對獄嚴厲到幾乎苛刻的程度,周遭人總在以為他聽不到的地方偷說閒話。
不幸的是,獄的聽覺極其敏銳,方圓百里的各種聲響只要他集中注意聽都可以一一分別,因此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母親跟父親不合又在外面有男人的事,也早明了自己的生父早就遛得不見人影。
由於聽力好,成天要聽著街坊鄰居的大小事,獄不得不比其他孩子早慧、不得不在自己幼小的心靈外凍出堅固的殼、爹不疼娘不愛從小扔下他待在家自生自滅。
他的堅強源自於沒有選擇。直到後來他被師父既憐愛又心疼的責備著太過成熟、太不懂得依賴別人時他才意識到這些。
不過沒關係,老天漏給他的事後都被師傅補上了。
他對那時經歷的一切沒什麼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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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不知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幼時父親嚴厲的訓導他陽奉陰違;但對師傅的教誨謹記於心。自從遇上師傅,幼時的獄趁著被父親逼著練武術後的空檔歡喜的跑去師傅家蹭吃的、趴在師傅的書桌上看師傅讓他看的書,問很多令師傅哭笑不得的問題。
有時候看到師傅一臉困擾的想著該怎麼回答時獄會略微歉疚的小聲道歉,畢竟他有記憶以來身邊就沒人願意忍受他添麻煩,都是是他一邊被石頭砸的掉出幾滴淚、一邊拼命道歉拼命懇求才勉強了結的。
這是師傅希望他不要那麼見外而他卻改不掉的壞習慣。他總是一不注意就對自己看似給人添麻煩的行為致歉。
例如現在,他發覺自己又忘記這點時下意識捂住了嘴,但師傅似乎已經習慣了,只是摸摸他的頭,慈祥的說:「沒關係,你沒有錯。懂得思考是好事,只是為師還沒想到適當的解釋而已。」
夢不知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獄對於自己心中的哪部分被觸動而困惑,只知道他一生都不想忘記師傅和藹的笑容。
那時的他天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一直待在師傅身邊。
但就如同神不會給他一個平凡而美滿的家一樣,神不會給他任何希望。
師傅突然病得很重,醫生走了一個又來新的,但嘆氣的表情始終如一。
他坐在床邊盯著躺在床上昏沉沉的師傅猶豫許久,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師傅一個人的時候會寂寞嘛?」
師傅像沒聽到他說話似的閉上雙眼休息沒有回答,過了好一陣子才開口:「別亂想。」
「可是......」
「你很聰明,徒兒,但別亂想。又或許是你的敏銳聽力又讓你知道了什麼,但是」師傅的雙眼睜開一條細縫:「別想介入危險的事情。在我的道上,幫了很多人的同時也樹立很多仇人,這我至今仍不時提醒自己,要借的借了,終究得還的。」
夢不知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獄聽到師傅最後一句話拼命瞪大雙眼不想讓淚水被師傅發現,壓低聲音說:「我不要。」
這是他唯一一次想要像孩子一樣任性,任性的要求世界不要違背他的心願。是他第一次對這個世界有怨言。
師傅沒有回答。師傅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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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時光雖然短暫,但在之後成為他最經常回憶的往事,也成為他的道上不可或缺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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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不准他去報仇,師傅要他在找到自己的道之前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即便活下去的痛楚將獄的世界扯得四分五裂,他別無選擇只能吞下淚水,用名字替他哭。
夢不知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這是初次,他有了想用一切去守護的信念。
他從此改名「泣獄」。
哭也好、軟弱也好,反正為了師傅他已經在拼上性命報仇這份上妥協了,父親曾說過的話早該隨風一吹不知所蹤。
他揹上師傅的溫柔,打著師傅的名號行走江湖數十年。
他無法忘卻的,世人休想忘卻。他會一次次的用善行提醒世人歌頌師傅的名諱,他總有一天要讓施禁術毒害師傅的人羞愧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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