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耀眼，那個新來的，在對面商店街裡的那個新來的吉祥物，好耀眼，那吉祥物自身散發出來耀樂的金光，使的他自身如同已被遺棄在玩具箱底的玩偶一樣，一文不值。

*

他是在商店街對街那間書店專屬的吉祥物，那身布偶裝從前輩那手上傳到他手裡，算起來差不多是第三代，外表是黑色的熊，毛絨絨的，有著超親民的名字，叫做小黑，而吉祥物內則是個不折不扣的，有著黑髮的少年。

少年的工作就是穿上布偶裝小黑，在商店街負責招攬客人，或幫書店舉辦一些促銷活動，除了雨天之外，他總是站在書店外。

也因此，小黑這個名字對少年來說，幾乎可以說是比自己的本名還要熟悉，每天去商店街的阿姨，每天都來書店光顧的學生，看見他的時候都會小黑小黑的叫不停，當被喊住的時候他會用那短小的手，向顧客打招呼，那短小的手發送過汽球發送過傳單握過各式各樣不同大小的手掌，只要穿上小黑，他就會成為小黑，無法說話的小黑，只能用肢體語言回應別人。

要問為什麼？
因為……他是吉祥物阿，吉祥物是不能說話的，小黑的設定就是如此，不會說話又憨厚的黑熊，其餘的就沒有了，設計的很隨便，背景也編的很隨便。

大概是因為自己已經習慣不說話的吉祥物了，所以在對街的那個新來的吉祥物開口說話的時候，彷彿就像是陰雨中的一道光，極其珍貴，從那個會說話的吉祥物來的第一天，小黑就站在書店前觀察了那東西一整天。

那東西是紅色的，紅色的鳥，聲音明亮開朗，名字好像是叫做小赤，聽說是商店街裡面的店家，為了促進買氣，希望可以藉由吉祥物來為商店街增加一點人氣，因此，小赤就這樣誕生了，在誕生的同時，所有商店街裡面店家使用的塑膠袋、招牌，全都印上了小赤的臉。

而小黑則一如往常的，在書店前毫無變化，書店的袋子沒有他的臉，只是一個天藍色的紙袋，招牌也就是一般的招牌，整家店完全沒有屬於小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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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你看過穿著小黑的人嗎？」
「呃……沒有耶……話說穿著小黑的那個人叫做什麼來著。」
「不是有那個傳說嗎……？小黑是真的，不是什麼布偶。」

那是書店已經關門時候的事情，書店的店員在鐵門拉下之後，正津津有味地討論著小黑的事，而當時的他正提著自己的包包準備回家，當然那時候還穿著小黑，對話也是無意間路過書店的時候聽見的，因為正式討論著自己的事情，所以很難不停下來聽。

他是沒有在書店裏面把小黑脫下來沒錯，就連下班之後也是穿著小黑回家的，不過他卻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遙傳，任誰都有某些不能說出原因的理由，他也是這樣的，不想讓別人看件小黑裡面的東西，嗯，你沒聽錯，小黑裡面的東西。

穿著小黑的自己，只是某種東西。

而現在小黑裡面的東西正輕嘆著氣，往回家的路上邁進，當然，穿著小黑，吉祥物買菜回家，挺新鮮的吧？小赤就做不到這個地步對吧？畢竟在小赤出現的第一天，他就看過小赤把頭套拿下來過，是一個年紀看起來很小的女生。

不過到底是曾幾何時，小黑的本體被講得像是都市傳說一樣的啊？真不知道該誇讚自己是成功的吉祥物還是該笑該無奈，在心中嘲笑自己幾番，回家之後緩慢地把小黑脫掉，整齊的放在客廳的一角。

對了對了，該順便介紹一下，他今天穿的是小黑二號，另外還有小黑一號，總不可能一年都穿同一套布偶裝不換洗，就穿著的舒適度來說，小黑二號絕對比較舒適，因為頭套是改良過的，比起一號還要輕多了，當然也是有冬天用的小黑，內部是刷毛的，不過因為現在是夏天的關係，所以冬天用的小黑被放在書店的倉庫裡面。

他靜靜的打開從超市買來的，打折的便當，看著窗戶中倒映的，自己的臉，就像窗內中的倒影正注視著自己，他皺了皺眉把窗簾拉上，討厭被注視，甚至是只是自己的倒影。

大概這也是他喜歡穿上小黑的原因吧。

*

她是商店街裡面的吉祥物，從商店街外到底部，全部都印有她的頭像，她是赤色的鳥，如同外觀一樣的名字她叫做小赤，當然，這只是吉祥物的名字，她的本名是宇都，不過大家都叫她小都。

她的工作就像一般的吉祥物一樣，在商店街裡招覽客人，配合商店街委員會舉辦的各種大小活動，雖然跑來跑去的很累人，但她卻非常喜歡，儘管只是一分打工的工作。

然而，那不知道是第幾個工作日，在烈日熾熱注視著自己的那時候，她在小赤裡頭悶的喘不過氣，趁商店街人比較少的時後猛的把小赤的頭罩給拿下來，接著，小都注意到了，沒錯，沒有錯，她從沒看過商店街對街的那隻黑熊把頭套拿下來過。

「怎麼可能不覺得熱阿……。」
因為她剛搬到這裡不久，所以對這個城市不太了解，當然更不知道有關對面那隻黑熊的事情。

*

「小黑嗎？你是說那隻熊喔？他的名字叫做小黑？」
忍不住，忍不住在空檔的時後問起了那隻熊的事情，不過大家的說法幾乎都差不多，最多知道的情報也就只有，那隻熊叫做小黑，沒人看過扮演小黑的人，商店街裡面的人似乎對就在自己身邊的小黑完全不了解。

於是她開始了有關於小黑的觀察計劃只要一有空，她就看著小黑，不過小黑都只是像個稱職的吉祥物一樣跟客人互動，沒是的時後就站著，或是看起來有一點點焦慮的走來走去，有什麼她能做的，可以打破現狀的事情呢？小都左思右想了一段時間。

打破現狀的事阿，嗯……好像有的，應該有的，而且她現在就可以做的到，她身身的吸了一口氣，把小赤的翅膀，或者該說是手，放在嘴邊，用了全身的力氣大喊了那吉祥物的名字。

「小黑！！！！！！！！！當我的朋友！！！！！！！！！」
那幾乎是整條商店街都可以聽到的音量，甚至壓過商店街裡面叫賣的的音量，整條街安靜了一瞬間，然後整條街的人同時哄堂大笑了起來，小都卻一點也不害臊，但小黑並不是那樣。

他大概愣了三秒，嗯，差不多三秒吧？才好像意會過來小赤在叫他，並連忙用他短小的手上下揮動，那是不要當朋友？還是只是慌張的意思？

「小都──小黑不能講話的，小黑的設定就是這樣喔，不過阿──哈哈哈哈，你的個性真的很像小赤阿。」商店街口魚販的老闆，同時也是商店街的委員會的會長，被她突然的那一喊逗笑直到現在還無法停止。
「阿──原來小黑不能說話嗎？」
「不過他好像也不想跟你當好朋友的樣子。」

「是嗎？」小都看著小黑，小黑已被對著自己，不知道是在演哪齣，不過想想小黑的手這麼短，要比圈或叉，好像也比不出來「會長，只是小黑不知道怎麼應付女生拉，小赤是可愛的少女阿，對不對？」
「哈哈哈哈哈，那麼你就去跟他當朋友看看吧。」

要說那算是個奇筢的相遇也罷，要說是因為自己的好奇心也好，但正因為那句話起了頭，她因此獲得了另一個世界，至今她仍沒後悔過，甚至覺得有喊出聲實在是太好了阿。

──那時候，在布偶裝裡面的你，又是什麼樣的表情呢？至今這成為了自己最好奇的事，但你卻死也不肯說。

*

為了某ㄧ件事情，用盡自己的全力，達到某個目的前絕不放棄，一直以來她都是那樣生活的，她俏麗馬尾在風中搖擺，每次跨出ㄧ步都會掀起風，就像是單單注視著她，也一樣會感到愉快，那是她的魔力，時時刻刻充滿朝氣。

她拐過ㄧ個彎，那間書店就在那裡，而，小黑就那樣住試著她用他那大大的，蠢呆的雙眼，果然圓滾滾的就是可愛阿。

大步向前，她毫無預警的拍了拍小黑的肚子「小黑早安，要跟我當朋友了嗎？我是對面的小赤喔。」語畢她對著小黑的嘴，露出ㄧ個大大的笑容，但小黑只是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的是，布偶裝上的表情雖然與往常ㄧ樣沒有不同，但感覺的到是ㄧ臉完全被嚇到的樣子。

她開朗的笑了ㄧ會，就往書店裡面走了，ㄧ定要跟小黑當朋友阿，還是更確切的說是小黑裡面的那個人。

從昨天在上店街打工開始，她就一直對這間書店有興趣，雖然不是城市裡最大的書局，或是有名的連鎖店，但是書店本身是老房子翻新的，對她而言有ㄧ種親切感，放的老舊的書架，也看的出歷史的痕跡。

是整齊，而且排放有序的書店，連櫃檯都是老櫃台，店員是脫下鞋子跪在櫃台後的，不過看得出來沒辦法長期跪坐的原因，現在櫃檯的收銀員坐的歪歪扭扭，櫃台後方有ㄧ個小門，那應該是通往倉庫的地方。

鬆散的店員、有懷舊感的書店、吉祥物，還有──「喂！黑澤！！好好坐好阿！！」從倉庫探出頭，有朝氣的老闆。

*

那個小赤裡面的東西……正卻來說是小赤裡面的那個人，來書店了，突然衝出來，把他嚇個半死，小黑被拍了一下肚子之後，她就愉快的走了，什麼阿……那種炯炯有神的眼神。

被那種眼神注視，就好像自己渺小到快要消失了ㄧ樣。
他嘆氣，小黑也跟著垂了下來。

「很久很久以前，有ㄧ個勇敢的勇者。」聽見身邊的聲音，他突然嚇了ㄧ跳，透過小黑的嘴巴看出去的視角有現，他身體的正面朝向了聲音來源，視那個女孩子，坐在店外的長椅上「小黑，很無聊吧？我念故事給你聽。」

蛤……？

「那個勇者出生在沒有魔王的時代，為什麼呢？沒有魔王的世界，並不需要勇者，勇者空有ㄧ身龐大的力量，卻沒有任何用處，勇者他因為這樣很落寞，過著普通的日子。」
「……。」他把身體轉回車道，ㄧ臉呆愣的小黑，ㄧ臉徬徨的，小黑裡面的東西。

他其實，很喜歡不需要招呼客人的時間，也不需要強迫自己硬是跟別人互動，當然也沒想過會有別人主動跟他搭話的一天，所以他很煩惱，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反應，但又想要快點恢復自己獨處的時候。

當然，他是吉祥物，所以也不能趕走那個少女。
『所以呢，勇者怎麼了。』他心理這麼想，卻不能問出來。

「你不好奇嗎？」
「……。」他剛剛問了阿，在心裡問了。
她緩緩把書闔上「這本書阿，我看了好幾百次喔，你看，書皮都破破爛爛的了對吧？所以來書店找了ㄧ本新的。」

那是ㄧ本童書，但是他沒有看過，封面是ㄧ個少女握著長劍帶著王冠的樣子，看起來明顯被翻了很多次，書的邊邊也都被磨到翹起來了。

「阿，不過新的書，封面已經不長這樣了，第二版的封面變得更好看了喔。」她一面拿出只代理的書向他炫耀，散發出來的光芒簡直就快要把他刺瞎「話說回來，今天那個櫃台是新來的吧？好像不太會操作收銀機的樣子。」

她說的是黑澤，他確實是新來的，原本還有兩個店員，就是之前討論小黑市都市傳說的那兩個店員，因為大學畢業的關係已經離開這個城鎮了，老闆也就當做節省成本，由老闆本人跟黑澤ㄧ起輪流顧店。

「勇者是女生還滿少見的吧。」她說，但他不懂那個，雖然他也喜歡看書，但他看的書總是正經八百。
「……。」

『那也至少，他是身懷絕技的人，而不是ㄧ個普通而沒有技能的人阿。』
他如此想著，同時街燈亮了起來。

「阿，都這個時間了喔，小黑，這給你，明天我會再對面喔。」

她留下了ㄧ隻麥克筆，還有ㄧ本很大很大的畫本給他，上面貼了ㄧ張紙條寫著『你不能說話對吧？那可以寫字吧？來當朋友吧。』

什麼阿……，別再來了阿，莫名其妙的小赤裡面的東西。

*

隔天，她果然在那裡，用她紅色的翅膀猛的跟他揮手，拜託不要這樣，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阿。
「那個，這時候應該要跟著揮手吧？」黑澤撐著傘，ㄧ臉剛睡醒的樣子，拿著書店大門的鑰匙「我是說，小赤正在跟你打招呼，你也應該要回應ㄧ下比較好。」

「……。」是這樣沒錯……但是好像ㄧ揮手就會被纏上，話說為什麼要撐傘。
「傘嗎？恩──因為太陽很大，我不喜歡曬黑，還有因為我太白了很容易曬傷。」
「……。」是喔，咦等等，為什麼他準確的讀出了小黑的心聲。

話說完，黑澤便開始準備開店，阿阿，天氣真好阿。

接著，黑澤從店裡搬出新書展示的架子，恰好就是昨天小赤裡的東西拿給他看的那ㄧ本，原來第二版是最近才出的阿……。

話說回來ㄧ直說小赤裡面的東西，是不是應該至少要知道人家的名字比較有禮貌。

*

「那個是什麼？」
「恩？什麼？」

商店街口攤販的老闆看著對街的那ㄧ家書店，更確切的說他們看得是那ㄧ隻吉祥物，那隻吉祥物正拿著ㄧ本大畫本，並在上面寫了ㄧ個字『你。』

「你？」小赤跟攤販老闆對看了ㄧ眼，把赤膀環繞在胸口，在次緩緩低喃了「你？」她不懂小黑要說什麼，只好大力搖頭。

接著小黑把畫本收到懷裡，寫了下ㄧ個字『叫。』

「叫？那，老闆，小黑今天好奇怪喔。」
「大概是，想跟你做朋友吧。」老闆已經把注意力轉回他的攤販，也在這個空檔賣了ㄧ些東西，商店街此起彼落的叫賣聲，全都傳不進她的耳裡，小赤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小黑身上。

小黑的下ㄧ個字是『什。』

「可是，小黑昨天好像很怕我耶，老闆。」小赤如此說，老闆小聲的笑了，看著對街的小黑，並帶著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停頓了ㄧ下，卻什麼也沒說。

小黑正持續寫字，他的下ㄧ個字是『麼。』
接下來是『名。』

看到這裡，她知到了他的問題，就像是眼睛裡面藏著ㄧ個宇宙，她的雙眼在小赤內閃閃發光，在他還沒寫完最後ㄧ個字的時候，她大聲的說了，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

「我叫小赤喔！！！！！！！！」她語畢，老闆大笑了起來。
「不是不是！他是在問你真正的名字！！」
「阿？是這樣嗎？」她看著小黑，小黑現在也是猛搖頭「阿阿阿，原來是這樣阿，小黑！！！！我叫小都喔！！！！！！！！！」

她把空氣吸到肺裡，再ㄧ次全部擠出來，宏亮的聲音大到書店的店長跟黑澤都探頭出來，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但是她心滿意足的回到商店街裡，用比稍早多十倍的幹勁，重新出發。

02.

──是你選擇了我嗎？還是其實是，我們選了彼此。
有時候，小黑還是會因為這個問題而疑惑。

*

「吶，小黑，對面的小赤，到底是怎樣的ㄧ號人物阿？」
黑澤坐在他身邊，叼著菸，在開店之前，一邊抽菸一邊吃早餐閒聊，黑澤怎麼可以ㄧ次做三件事？小黑總是想不透，哈阿──小赤是什麼人阿？他倒是也想問阿……。

黑澤輕輕的，緩慢又優雅，吐出像絲綢一樣捲曲在空氣中的白煙，黑澤抽菸的時候，手勢跟吐出來的菸特別好看，或許是因為，黑澤並不是邊走邊抽菸，總是很急促的原因，有時候甚至會這麼覺得。

──他身邊這個男人，讓時間變慢了。

「咳咳咳咳。」雖然那有如魔法的時間，總會在黑澤抽完菸的時候結束，他並不喜歡菸味，但是因為是在小黑裡面，所以沒關係，因為是在小黑裡面，所以聞不太到菸的味道「今天是星期三對吧？」

面對黑澤的問題，他點了點頭，穿在自己身上的小黑跟著點頭。
「那小赤今天只上半天班吧？」黑澤問，小黑再次點點頭。

小赤上班的時間是固定的，禮拜一整天，禮拜三的中午，還有禮拜五的晚上，是ㄧ個除非是學生，或是專職打工的人才有辦法騰出來的時間。

「也就是說他下午會出現在店裡吧？」
『蛤？』這聲音發在心裡，但小黑本人的臉也是相同的問號。
「哈哈哈，你為什麼要緊張阿。」黑澤話說完，一邊轉身，一邊拉起店的鐵門「就算是小黑，談點戀愛也不錯吧。」什麼阿……這傢伙到底再說什麼。

*

然而，就如同黑澤所預言的，她踩著輕快的角步出現「早安阿，小黑。」連聲音都清快，像是店門口的位子是她的座位一樣，小都理所當然的座下。

「……。」雖然很不想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但她自身散發出來的光芒，時在太過耀眼，他無法不去注視，但卻又非常的害怕。

就那麼一瞬間的，小黑的嘴，他的眼前，被書本的封面覆蓋，愣了愣將眼睛聚焦，才知道是她上次還沒念完的書。

「小黑，你不想知道結局嗎？」
他思考了ㄧ會，在比記板上寫了『想。』
「哈哈，恩──勇者發現他無法殺人之後，非常的害怕，在強盜窩前面遊蕩了好久好久，躲在牆刀窩附近，等待自己鼓起勇氣下手。」就像是把書背起來了，她念到這裡才把書打開「你猜怎麼了？」
咦，這種突然的互動是怎麼回事。

然後她進了書店一趟「老闆！小黑可以外帶嗎？」他只聽見這句話，接著是老闆的回付。
「儘管帶吧！反正現在也沒有客人阿。」喂喂喂喂，不要這麼輕易的就答應阿。
「老闆說小黑可以跟我出去玩，所以走吧小黑。」

她拉著小黑的手，不知道要去哪裡，他只是無奈，即便不會顯露在小黑臉上，但他就是無奈，明明只是想要在自己的舒適圈裡而已，就這麼樣的倍強迫拖拉出來到底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自己不被需要著嗎。

「大家都好喜歡小黑喔。」
『嗯？』他心裡，跳出來了，這ㄧ個疑問。
「小黑沒有發現嗎？」
『嗯──。』
「我也喜歡小黑喔，因為看起來很笨嘛。」原來是因為看起來很笨阿……。

她裡所當然的跨過公園的入口，雖然他平時也會穿著小黑去買晚餐什麼的，但卻從沒進過公園，公園阿──。

「這裡的公園很大，樹也長的很大，很適合休息。」
「……。」
「小時後總是跟弟弟妹妹一起跑來公園玩阿──。」原來小赤是姐姐嗎，有這種個性，真不知道弟弟妹妹做何感想。
「……。」
「那個勇者阿，因為等待的時間太久，被強盜以為是流浪漢收留了喔。」她笑，他歪頭，這是什麼荒唐的劇情阿，而且居然突然就繼續說故事是哪招。

跟她在一起，總有許多，想要大聲說出來的吐槽，但是他都忍耐了。
『該不會那就是結局。』他心裡想，把這話寫在本子上，她搖搖頭。

「哈哈，才不是，小黑，你覺得接下來怎麼了？」
「……。」他搖頭。

「強盜其實也不是壞人，只是無家可歸，又沒有人願意雇用他們工作而已，所以勇者他很煩惱，推然是沒有魔王的世界，但是還是有這樣的人存在阿。」

然後，她停了好久好久，看著公園中央的草皮發呆，小黑看著她，腦中盤旋著她剛剛說的話一句話──只是無家可歸。

無家可歸，或許自己也是一樣的吧。

『肚子好餓，我請你吃東西吧。』他寫了這些話，遞給沉默不語，看起來有些落寞的小都，頓時她恢復了開朗，說是要賽跑，往公園的攤販奔跑去了。

想也知道，他短小的腿是怎樣也跑不贏她的，不過因為每天都穿著小黑站著，所以他對他的體力倒是也有自信。

她在攤販前停下，正注視著攤販邊放著的一張廣告，是商店街煙火祭的宣傳。

「小黑，你會參加嗎？」她問，小黑沒有說話，但意外的點了頭「小黑會參加嗎？！」
『小黑每年都會被借來這裡拉客，今年好像也有，小赤也是不是嗎？』紙板上寫著。
「咦！真的嗎？！太好了！小黑，我們可以一起看煙火了呢！」

上班呢？那邊是上班呢，別那麼開心阿，雖然是可以看煙火沒錯，不知道該如何，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心，他只是在小黑之中，沒有注意到自己勾起的嘴角。

結果，還是沒能聽到故事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