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青
5 years ago
08 / 14
Responses disabled for others than plurk poster
latest #20
劉燕青
5 years ago
在雷聲與暴雨聲醒來,劉燕青震了下,醒了過來,房間一片昏暗,只有天光微微的透著藍光落入房間一角。
他裸著上身,被子滑過肌膚的舒適感使他想倒回去,劉燕青又躺平,抓了幾把頭髮,深呼吸一口氣。
睡前,酒精與啟思的談話讓神經舒緩不少,那個擁抱彷彿驅散了很多壓力,一夜未眠,除了現在被吵醒。

他們倆洗完澡,說說話,就各自在房間睡了,也不知道啟思是不是開車來,雨下成這樣,他乾脆開車載自己去吧。
劉燕青繃緊身體伸了個懶腰,飽滿的胸肌挺起來,被子都蓋不住滑了下去,最後側過身繼續睡回去。
劉燕青
5 years ago
/
劉燕青
5 years ago
用不是犯人的身份坐在這邊挺奇怪的,但也沒人喜歡當犯人待在這裡吧,劉燕青想。

狂風暴雨的關係,他其實也沒睡回去多少,最後還是爬起來整理一下陽台、確認衣服有沒有收好,啟思醒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有兩份早餐。
兩人看了天氣預報覺得下點雨也不錯,不如說終於下雨,比較涼快,立秋了也還沒有感覺到涼意。

收拾完啟思開車載他回局裡,大概約四點的時候到,為什麼這麼晚是因為啟思的前輩說:學弟昨天還發高燒,看起來撞得不輕。
「那是什麼很兇的東西嗎?」劉燕青看不到,不知道到底可不可怕。
啟思想了想,回答:「很奇怪,我從來沒見到死者會阻攔人辦案,浮誇點,說不定有人下降頭呢。」

以前玩八家將的劉燕青聽到這話看著人不說話,啟思也跟著閉嘴了,說不定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立即下載
劉燕青
5 years ago
啟思是極度敏感的體質,在好兄弟這件事上,劉燕青會形容他:若不是他立志這輩子就是要當警察,絕對會去做神棍。

有求必應,還能溝通,只是差別在不會做法。

劉燕青問過啟思,那種什麼都能看到的感覺是什麼?
走在路上,看到另一個世界的朋友就像看到真實存在的人,容貌、聲音、型態,夢裡也能見到,這比許多廟公都還厲害。

他說:你走在路上的道路只剩下一半,因為也有其他人在走,你覺得舒服嗎?
劉燕青
5 years ago
二十四小時都這樣,誰不會瘋掉,啟思居然還沒瘋掉,也不會哭著求關天眼,他就只是忍,就某方面來說,啟思的精神力之強。
劉燕青
5 years ago
他們等待啟思的前輩把學弟送去廟裡,給認識的廟公看看,燒燒符紙,處理一下好多了,也不用去急診室,那個看多少醫生也沒用,然後就讓學弟回去休息。
學弟死活不敢獨處,硬要跟著回來局裡,看見啟思就像看到救命恩人,給大家泡了熱茶坐下來。

在筆錄資料拿過來的時候,那人去了隔壁桌坐下,大概還是不舒服,需要時間緩緩。

畫畫的辦公室沒什麼東西,就是堆放許多檔案、工具、飲水機,還有一套桌椅,幾張椅子,可能常常有人在這裡看東西。
戴眼鏡的前輩,那個姓方的前輩抱著手臂微笑的看著劉燕青,都是老朋友了,自己還是被盯得心裡發毛。
劉燕青
5 years ago
「你就照著感覺畫吧,這是形容,還有攝影機影像,需要的話我拿錄音檔給你。」啟思給人拿了幾塊餅乾,坐到對面。
「你這是洩漏案子機密吧?」劉燕青說,他還不想捲入什麼刑案裡。
「還好,這不是真正的文件,我們找鎖匠來幫忙,鎖匠也沒事啊?你需要什麼,你再和我說。」說完,啟思回頭與前輩低聲說話,不知道在說什麼。

嘆口氣,劉燕青打開啟思提供的簿子,拿著自己的鉛筆開始畫。
一看是個男性,比例計算下來男人可能有一百八左右,偏精瘦,看起來是個好人?這是什麼形容?膚白,知識份子,衣服穿得很得體。
劉燕青
5 years ago
啟思說完話,起身和他前輩不知道去哪,劉燕青不是很在意自己是不是一個人作業,他畫圖的時候會不太注意周圍的人事物。
電風扇運轉的聲音在偌大的辦公室裡很明顯,還有飲水機低運作的機器聲,紙上的輪廓逐漸有了一個半身的樣子,畫到這裡,左耳一陣沉重,像是泡在水裡被浸到,開始耳鳴。

皺了皺眉,這一點東西不太能影響畫圖,早就有心理準備這次來會有事,劉燕青甩了甩頭繼續畫。
雞皮疙瘩從後頸延伸到左手臂,劉燕青覺得有點麻,甩了甩手還是繼續。

「我勸你他媽別弄我,聽到沒有?」他說完,肩膀上的重量壓下來,劉燕青一個不爽左手握拳捶了下桌面:「幹你娘!滾開!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幹!」
劉燕青
5 years ago
然後背後的冰涼感就消失了,原本耳鳴的症狀也沒了。

「媽的一群搗蛋鬼,活的有夠沒志氣。」男人又講了幾句髒話繼續畫圖。
他當然知道下降頭在搞什麼,沒志氣也是罵真的,活著就不好好做事,死了還得給人當奴隸,那麼喜歡替慣老闆服務啊?

身不由己?哪裡有這麼多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是自己選擇的,活著的時候是,死著的時候也是,這麼多廢話,瞎嗶嗶給人搞事,就不覺得這樣很丟臉嗎?

哦對,死了也沒臉皮,哪會知道丟臉?
劉燕青
5 years ago
「一切還好嗎?」啟思開門拿著便當回來,劉燕青手邊放了一疊紙,沒有先拿起來看,而是把買來的手搖插給人喝。
啟思離開後三不五時會開門探頭看看,又怕打擾沒入內,除卻聽到一次髒話以外,之後都很安靜。
劉燕青放下筆把簿子遞過去,回道:「拿去。」

「你稍早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讓你學弟不舒服的人吧,耳鳴超久的。」劉燕青吸著紅茶椅子往後挪,舒服的把腳翹到桌邊,發出伸懶腰的聲音,靠在椅背上不動,「但我覺得他還在,只是沒弄我。」
「嗯。」啟思看一眼跨上來的腿,把一疊紙拿來看,和他在夢裡看到的有點像。

看起來是個好人,是個好人,這個男人有著很淺的笑容,知識份子,老師?行政教育人員?
劉燕青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怎樣?」
「我給學長看看,你先吃。」啟思拿紙出去了。

畫筆放下來才覺得手痠,冰涼的手搖杯液體很快少了一半,劉燕青皺了皺眉,疑神疑鬼的看背後跟角落,沒有東西。
「媽的,最好別給我看到……一點都不想看到你。」他嘀咕幾句把腳放下,開始拆便當,打開手機看訊息。

都是些日常瑣事,交代的工作內容,撇除這些沒有朋友留下的垃圾訊息,聊天室貧瘠的可憐。
劉燕青
5 years ago
劉燕青吃完沒急著出去,坐在那等啟思回來,啟思回來時手上的紙都不見了,大概給學長去做事。
他看起來有點疲憊,坐到桌子對面,劉燕青看提袋只有一個便當,抬了抬下巴:「你的飯咧?」
「沒什麼胃口,所以沒買。」啟思抹了把臉,「跟學長比對了一下,看起來很接近了。」
「你不是也會畫圖嗎?怎麼這次沒有自己畫?」

啟思美術底子很好,從小都有在學畫畫,不做警察,他應該是去做美術生,現在也許都是個美術老師。
問完,啟思搖搖頭,模糊的說了一句:「跟人答應了,最近三個案子我都不能碰筆。」
「誰?」
「你不想看到的人。」
劉燕青
5 years ago
下意識想問是誰,劉燕青想了一下之前兩人的談話內容,選擇不追問。
「喔。」
啟思摸了摸桌子,思考一會兒:「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嗎?除了耳鳴。」
「雞皮疙瘩算嗎?我把他臭罵了一頓,因為他一直壓我。」
啟思笑出聲,問他:「你罵了他什麼?」
「我罵他媽。」啟思很不客氣地繼續笑,自己很少罵髒話,聽劉燕青罵髒話特別好笑。
劉燕青
5 years ago
/
劉燕青
5 years ago
這個時間點劉燕青才到家,他一身酒氣,晚餐時間和啟思去吃了居酒屋,當作幫忙的謝禮,他學長還得工作就沒來,從明天開始啟思又得繼續值班。
啟思在居酒屋感慨的說:好像離結案又近了一步。

看著人在昏暗的居酒屋燈光下感慨的樣子,劉燕青又感受一次對方那過度正義的個性,很多事情非黑即白,啟思是這個樣子,自己也是,啟思的正義又更極端些,儘管他不清楚能極端到哪一個地步,肯定和自己的極端差不多。
他搭著人肩膀讓他自己注意身體,警察太操勞了,為了死者奔波,也別忘了自己的身體。
劉燕青
5 years ago
啟思還得開車送他,就沒喝酒,只有劉燕青一個人喝酒,喝多了,回去路上他特別安靜,送他進家門前,啟思給了他一個五色繩,繫在他的手腕上。
特別叮嚀:「洗澡也不用拿下來,戴到他斷。」
劉燕青還反問:「那我戴十年都不會斷呢?」
啟思微笑回答:「你不會認識我十年這麼久吧?」

這句話讓人思考很久,直到啟思搭電梯下樓開車回家,劉燕青都還在思考啥小意思,最後他放棄,放下包就去洗澡。
繫上繩子後他身上沒這麼酸了,而且還很好睡,他洗完澡大概擦乾身上的水,就躺在床上發呆,盯著天花板感受電風扇的微風,冷氣都不用開。
劉燕青
5 years ago
那個案子,之後他還是有點在意,問了啟思是什麼內容,啟思說是簡單的一家四口凶殺案,男主人欠了債失心瘋就把妻小殺死,找了幫兇,他猜測是男主人的朋友,殺了人之後跑了,他們都在找那個共犯。

有時有家庭未必是好事,在生活的重擔之中,一個家的重量實在太重了。
劉燕青
5 years ago
劉燕青閉著眼睛思考這句話的意思,是他不想成家,害怕家庭的重量,還是他覺得自己會走上和爸媽一樣的道路?

那是什麼樣的道路,眾人唾棄,眾叛親離,逆天而行,亂七八糟的路。
劉燕青
5 years ago
可能都有吧,他只是不想變成自己討厭的大人。
劉燕青
5 years ago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