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可樂嗎？」張德勝回來放下湯匙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問：「還是要汽水？」
「百事。」劉燕青把桌子擦了遍開始撈湯圓來吃。
下班後張德勝打電話來問人要不要去逛夜市，劉燕青當時躺在沙發上發呆，他把今天的進度做完躺著休息，猶豫了一下回覆：你要約哪裡？

前一天睡不好，頭痛的不行，吃頭痛藥才能好好睡一下，晚上約的時候頭依然陣痛，以至於現在吃飯時間劉燕青只顧著吃飯喝冰的，一句話都不想吭聲。

「可樂跟汽水不是一樣的東西嗎？」張德勝回來坐下，劉燕青第一句就是這個，皺了皺眉抬頭看人：「你腦子被熱昏了是不是？」
「隨便啦，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就好了，你還不是回答我說百事。」張德勝聳肩，「不然你以為我說什麼？」
「芬達。」
「小孩子才喝芬達！」
「你去年輕人的桌子這樣說，你去說一次。」劉燕青指著遠處的攤桌，那裡正好坐了一群高中生，「汽水宗教戰爭。」
「屁咧，這有什麼好宗教戰爭的。」
「你閉嘴，你這個酥皮要丟濃湯裡吃的人邪教徒。」

夜市裡人來人往，這個時間正好是人最多的時候，又是夏天，賣冰飲和甜點的攤位人最多，劉燕青騎車和人把車停在住宅區的小巷內，手上拿著自己的安全帽就走進人流裡晃晃。
張德勝知道他頭痛，不知道原因在哪裡，叮嚀了一句熬夜傷身，其餘的別喝太多酒，劉燕青說不是酒的問題，那天他幫啟思做完事情回去就失眠更嚴重，他是個睡眠品質還型的人，不會到了這個年紀忽然失眠吧？那啥，更年期？

兩人聊到這個，劉燕青撇了一眼手腕上的繩子，還好好的一點都沒有損壞痕跡，張德勝覺得有點毛，拖著人去拜了土地公廟，又去拜了一下隔壁的鍾馗先生，最後在廟口的黑白切坐下來吃東西。

學生們遠遠看到一個身上紋著大量紋身的人坐在那吃麵，很有自覺地選擇了比較遠的一桌，老闆倒是不在乎，他做小吃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流氓沒見過？
「連你也要和我吵酥皮，吃東西就吃東西，哪這麼多規矩。」
「你不懂，不懂就吃你的飯。」劉燕青把薑絲從燙好的肉上面撥下來，並且故意地把薑絲都丟進人的乾拌麵裡，「我看你是要多吃一點營養，簡直了。」

少一個人和張德勝說話，他說話的額度就留到下班，也不知道容瑾以前怎麼受的了這個人，聽張德勝說些工廠的趣事，劉燕青的思緒飄到那天住容瑾家的記憶。
隔天早上他睡到容瑾出門了他都不知道，床頭櫃放著一張紙條，寫著：吃的在餐桌上，不用替我上鎖大門，關上他自己會鎖，回家小心。

這是留朋友還是留一個禮貌的陌生人？不知道。

「那你等等要幹嘛？」聽完一輪話，劉燕青把冷飲拿起來喝，「回家去？」
「去你家？」
「……去我家幹嘛，你該不會……」
張德勝拿著筷子的手比了一個先不要的手勢，嫌棄地回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幹不下去。」
「你又知道，說不定是我幹。」
「不可能，是我。」

這桌聊天的內容也沒有比高中生營養，劉燕青嘴到後面笑了出來，深植大腦的頭痛也似乎在談話之間慢慢感受不到了。

吃完麵，二人受不了熱又跑去吃剉冰，吃完回到廟宇各求一支籤，求的是整體運勢，因為夜晚來拜拜的爺爺奶奶多，他們打算回公寓再看籤內容。
「去牽車吧，我想回去泡澡。」劉燕青用手上的安全帽打了一下張德勝的後腰，「喝的掛你車上，我沒地方拿。」
「喂還知道使喚人了啊……」

收起籤紙前劉燕青有偷偷看一眼紙上寫什麼，很快速地看一眼只有看到緣來兩個字，不知道是什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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