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再相逢
duzidai

這日結束固定的操練,楚權瑛在院中收拾時見著天色正好,下半天又得空,不上街繞繞哪說得過去,轉眼間已定下午後的安排。

算算時間還正好能撞上那家胡餅出鍋的時刻,抹油撒上芝麻的餅烙得金黃酥脆,撲鼻而來的香氣勾人饞蟲,各色餡料風味絕佳,滋味可好,去晚了些只有撲空的份,手上動作不停,他盤算起這回是要買豆沙、桃仁還是糖膏的?著實得好好琢磨,至於肉餡麼……天太熱,熱得他不想碰膩口的,直接被排除在考慮之外。
latest #69
楚權瑛收拾妥當便要出門,臨出屋之際又折返入內,翻出一只青玉納入衣襟,雕成梧桐葉狀的青玉上頭刻有昆山玉的字樣,是上回於樂坊意外相識的知音人所贈,裴子青這名因著相談甚歡而令他印象深刻。

長安開設的樂坊無數,這昆山玉正好是尚未造訪細品的樂坊之一,楚權瑛踏出宅院朝胡餅攤子走去,想著買完餅後該找人問問,一下午應該夠尋到昆山玉所在之處了,找准位置下回才好上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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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裴子青上午在坊內聽樂人們演練了數回新曲,卻總是有些地方不盡人意,想改又不知從何改起,便讓樂人們都散了,想著下午自個兒去街上晃了晃,興許還能夠有點靈感呢。

他的摺扇在手上轉了幾轉,倒是舞了個好花樣,這手向坊裡商陸姐姐學來的技術,若是招招那街坊的小娘子,說不得還真有點效用。

興許耍個扇子舞呢?還是那胡旋舞踏好呢?哎這笛和琵琶倒是形似鳥鳴婉轉,倒也是挺配的⋯⋯若配上些許鼓點節奏可也熱鬧,可這琴聲又該怎麼配呢?

他一邊想著那些個新節目,一邊在街市上閒晃著,他倒是想起那日在別家樂坊裡遇見的知音人啊,若是那位楚兄,也許還能有些新奇想法。
書蠹齋工具人
5 years ago
正想著,他便聞到一陣烤得焦酥的芝麻香氣,還帶了點蜜糖氣息,可不正是那家聞名長安街坊的胡餅嗎?
尋思午餐還沒個著落,他便提步走了過去,門外排隊的人潮倒是不少,他盯著那招牌瞧,平日總買豆沙味,哎今兒個要不換個口味呢?

「夥計!桃仁和糖膏味兒來各倆⋯⋯咦?」
眼角餘光看到和自己一同舉起手的人影,這不說人人到了?「哎——這不是楚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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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了?那桃仁和糖膏都包——」長安城裡最出名的胡餅得來可不只靠銀子,運氣也是很重要的,楚權英隱約聽見伙計和前頭的人說著幾款甜口的所剩無幾,想著餘下的上爐一烘還能充作與兄長的夜間小食,索性全喊了下來。
正忙著將最後的八九個糖餅押上名呢,那幾乎與自己話聲重疊的聲線怎地如此耳熟?側首望去,竟是前幾日在樂坊識得的那位裴公子,不打算客氣的楚權瑛邊掏錢邊笑得促狹:「裴公子也來買餅?晚了。」
楚權瑛拎過伙計遞來的餅,抬臂搭上裴子青的肩帶著人脫出隊伍,反正桃仁和糖膏味兒的都在他手上了,繼續擠在那也沒什麼意思。
「裴公子是誤了午膳,還是逛著街被香氣勾得嘴饞?」鬆手前瞅了眼青年,前回知音相遇的景況已是難得,隔幾日又在人來人往的午後街市碰上……也是真的巧,不免讓楚權瑛多了幾分玩味。\
書蠹齋工具人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唔,怎麼回事⋯⋯等等等等我的餅,哎!?」
裴子青還沒反應過來呢,便讓楚權瑛搭著肩脫了隊伍,他卻還在想剛剛那餅自己還沒買呢,怎麼全沒了?去到哪兒了⋯⋯咦?

「啊!?楚兄方才可是將那桃仁和糖膏味兒都給買了?」
裴子青盯著他手上還正熱著的餅兒瞧,瞪大眼鼓了鼓嘴,「你這也買太多了要不留兩塊給子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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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蠹齋工具人
5 years ago
才說完,裴子青的肚皮倒是十分配合的咕嚕一聲,像是真的餓了。

「上午練曲練得不怎順,想著出來走走,這不正好還沒用午膳便聞到這餅香,才想去買兩個呢,這麼巧又遇到了楚兄。」

他又偷偷撇了楚權瑛手上飄出芝麻香氣的餅,肚子又更餓了。他指了指餅又指了指自己,「哎看在今日天氣正好花兒正盛餅這麼香我們有緣你還買這麼多,分弟弟兩個行嗎?」裴子青眨了眨眼,一臉期待的看著楚權瑛。
楚權瑛順著那手,看了看餅又看了看裴子青,稍早的咕嚕聲就是所言不虛的佐證,可迎上對方期待的眼神時,他面色如常像是什麼也沒察覺。

「也沒剩幾塊當然是都買下,那家胡餅可搶手了,錯過眼前誰知道下回在哪。」隨意勾在指上的油紙包晃啊晃,熱騰騰的白煙從隙縫中悠悠鑽出,打著旋逸散開來,糖粒烤至金黃所特有的焦香味兒撲到鼻前,隱約夾帶核桃的清甜。

「練曲不順又被口前奪食,聽起來好像是該勻你些,可——哎行吧我算算……」示意裴子青稍等,他掰著手指喃喃自語起來。
「糖膏五個桃仁四個,等會先各吃一個,再各留……」頂著裴子青的視線,楚權瑛掙扎半晌,思及懷中的梧桐玉葉,思了又想算了好一會:「各留兩和兄長共進夜消,這下還有……二、一……唔……」

分三個給裴子青應該夠吧?不,說不定還多了,飯點被誤腹中空乏,最忌諱一下子進食過量,尤其是這種用油烙得酥香夾餡甜膩的,給得多了害人鬧胃疼不是罪過麼?
書蠹齋工具人
5 years ago
「唔,是的是的。」裴子青聽著楚權瑛邊說,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口上雖應和著可眼神卻盯著那油紙包晃來晃去。

那白煙中飄散出來的香氣,已經讓他心癢難耐,啊——那個糖膏焦香味,那個桃仁清香氣,「我這不是好慘的嗎?哎這不正好走到這就是天時地利千載難逢就等到那鍋出爐了還剛好遇見了楚兄然後把全部都啊唔...所以說!」

咕——他那肚子兄弟又像是唱雙簧般咕嚕地附合了一聲。
「楚兄之前已經救急一回了想來可是願意好人做到底也救急這第二回吧!」
書蠹齋工具人
5 years ago
見對方可像是答應了裴子青不禁一喜笑顏逐開,他眼珠兒滴溜溜地轉,看著楚權瑛捧著那油紙包,手指一掰一掰數著,每數一個他的心肝兒就抖一下,就不知道數完還剩下幾個呢?

「哎——那個、那個楚兄啊,如果不足數,就掰一半也行呀,就是——,能否一個桃仁餡、一個糖膏餡的呀?」
糾結了一下,才第二次見面這番舉動實在未免太厚臉皮,可這楚兄說得好啊,錯過眼前誰知道下回在哪,錯過這回自己下回還不知道遇不遇得到呢,哼!臉皮這種東西,拍一拍就好了。
從表情就能看出對方的心神起伏,楚權瑛狀似苦惱,斟酌了會又重數一遍,鄭重其事地像是在做什麼重大抉擇。

裴子青鎖在油紙包上的眼神幾乎能稱作含情脈脈,走著路盯著餅還能把話說順溜連氣都不帶喘,還咬字清晰達意明確的,就連肚皮都能配合得恰到好處,著實有才,也不知是上天賞臉還是經營樂坊練出來的。

昆山玉的樂人若是皆這般感情豐沛嘴皮子利索,應當是挺令人期待的吧?他分神想到。
「確實是天時地利千載難逢,就差不過一息的功夫呢,救急的機會就從天而降落我手裡了。」對於裴子青的說詞深表認同,楚權瑛總算是收起手放過了對方的心臟。

比起用客氣謙讓包裹的暗示,裴子青這樣直白的商量乾脆多了,其實麼,他原就是打算全買下再來商量著分的,誰知道對方說起話來一套套不帶停,說得他不作態苦惱都覺得對不起裴子青的期待。

「對不住,實在是答應了兄長不好失信,這……勻出糖膏餡的兩個、桃仁餡的一個予裴公子行嗎?」楚權瑛停下步伐,指了指一旁的茶館道:「咱找個地方分餅,再讓我點壺茶聊表歉意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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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那是那是,這不幸好落到了楚兄手裡啦要是落到別人手中哎——唔。」
裴子青盯著那油紙包,又看了看楚權瑛似乎有些艱難的臉色,忽然止住了話,他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過唐突,如果是自己的話……果然也是要全包了,畢竟要分給好多人呢……他垂了垂眉抿了抿嘴偷偷盯著楚權瑛,才想說點什麼便被那一句對不住給嚇住了,「啊……要不、咦?」正急急忙忙準備道歉呢,卻又被接下來的話給喜得眉頭都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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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哎!哎!楚兄真是人帥心善,當然!完全沒有問題!恭敬不如從命!」裴子青喜孜孜地都笑彎了眼,還裝模作樣地往前走了幾步轉身向楚權瑛拱手行了個禮,「子青就先謝過楚兄的救急之恩了--哎!不過這茶,可得讓子青來請才行啊!楚兄可沒有什麼錯處,都是子青手慢了,誰讓我饞了這麼久,要不是楚兄說不得吃不上一口!」

他笑嘻嘻地踱步回到楚權瑛身旁,又裝模作樣地向著茶館方向比個請的手勢,用著怪聲怪調的劇腔笑鬧道:「那麼,楚兄,請了——」
「話不是這麼說,若是沒我——說不定包下餅的就是你了,哪還要這般。」將青年的神色盡數收入眼底,瞧裴子青喜上眉梢口吐劇腔,全然沒發現自個不過是故作為難似地,楚權瑛調侃著按下對方比向茶館的手,罕有地興起欺負老實人是不是不太好的念頭,雖說僅有短短數秒但也是難得。

「上回才讓裴公子請,這回也該換換人,請罷。」抬手虛虛比劃,兩人並肩踏入茶館,伙計迎上看清面孔後沒打斷兩人談話,領著人直往二樓窗邊帶。
「靠窗座視野好,城內沒得山光景色只能瞧瞧長安街坊,細品也是一番景致。」茶館是楚權瑛來熟的,是以對於伙計的行徑並不意外,他隨口和裴子青聊起伙計帶往的去處,期間不忘朝看過來的老闆娘送去一道眼神充作招呼,又在途經櫃檯時逗了逗站架上頭蹦躂的白文鳥。

「這兒的竹葉青不錯,馨香清爽搭配甜餡兒的胡餅再合適不過了,還是裴公子有什麼心儀的茶種?只要不是太稀罕應當都是有的,咱倆可是接連碰上的緣份,千萬別客氣。」讓人盡管和伙計提要求,楚權瑛低頭解開那猶散著香甜熱氣的紙包,依約分起裴子青心心念念的胡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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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聽見楚權瑛的回答裴子青也笑了起來,「雖說如此但總歸還是慢了一步,不過楚兄這麼說,子青也不推辭了,那這回就由楚兄做東啦!」
裴子青喜孜孜地跟在楚權瑛後頭進入了茶館,想到那即將到自己手上的美味腳步都不自覺雀躍了起來。

他見楚權瑛經過櫃檯時還隨手逗弄著那小巧玲瓏的白文鳥,似乎對茶館熟門熟路,連伙計都省得過來招呼,若以自己和楚權瑛的諸多巧合和喜好來看,料想這家茶館定能符合自己心意,思想至此便悄悄地勾起了嘴角,還未入座便已在心中添上幾筆好感。
書蠹齋工具人
5 years ago
跟隨上了二樓座位,那靠窗的視野寬廣,能一覽偌大長安的街景風光,「確實很好,長安風光一覽無虞。」

他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接過楚權瑛話頭答道,「那甜餅餡兒確實需要配點清爽的,竹葉青確實好選擇,既可解膩又提味。」只是自己那卑微的酒量怕是喝不了幾口……

「至於茶嘛……子青就偏好那幾口,陽羨或是那黃芽茶皆是上選,若是有陽羨,便來一些陽羨茶吧!那清香溫醇定也合適。」

想了一下又補上一句,笑得有些赧色,「楚兄若想喝竹葉青,子青也可相陪,只是酒力微薄,怕是獻醜。」說罷,便又做了個手勢讓楚權瑛看看是否還需要點什麼,一邊又忍不住自己的目光飄向了那還在散發香氣的油紙包,想起了方才自己有些在意的事。
書蠹齋工具人
5 years ago
「咳……方才楚兄提到這餅也是為自家兄長留的,難道如此之巧,楚兄也是家中么子嗎?想必感情一定很好。」他笑意滿滿,大概就跟自己一樣,什麼都需要兩份,誰少了都不能少了子默那一份。
頂著對坐那人再度盯上胡餅的眼神,楚權瑛慢條斯理地將說好的數量用多討來的油紙托起送過去,瞅著對自身酒量有所考量卻仍是願意相陪的青年笑得促狹,他沒說要換掉竹葉青也沒邀裴子青同飲酒水,候在一旁的伙計也不知從哪收到提示,沒待楚權瑛開口便告退離去。

「是我疏忽,說得模糊讓裴公子誤會了。」說起來也是有趣,裴子青自陳酒力微薄,提起竹葉青率先想到的卻是清醇美酒,說不定也是愛酒之人,眼下環境不合適,之後換個地兒或到昆山玉拜訪時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喝上一杯。
「竹葉青是佳釀也能是香茗,不論哪個佐上甜餡餅都是極好的,可這間茶館麼……茶選得不錯環境也喜人,就是沒供酒,若真開口要酒——裴公子大約不會有事,我呢,絕對會被老闆娘踹出去。」楚權瑛短促笑了聲,仗著人在二樓四周無人,毫無愧意地隨口胡謅。

「哎我在家中行三,下頭還有幾個弟妹,和排行第二的兄長關係確實不錯,畢竟一母同胎麼,腳前腳後地來到世間,不熟悉也難。」楚權瑛將要留作夜宵的那幾個包妥,細緻得像是在包禮物似的,就某方面來說也確實是。

也……他琢磨了下裴子青的用詞,好奇問到:「聽起來裴公子是家中么子,而且還有感情頗好的兄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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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裴子青盯著楚權瑛將一片片胡餅放入油紙,眉梢可見喜色,好不容易見那油紙包遞到自己面前,便是毫無形象迫不及待地捧在手上嗅了一口那滿是糖膏香甜與桃仁芝麻的焦香,正琢磨著要不要先咬一口,接下來的話讓他紅了耳朵尖。

「哎?」見對方這麼一說才想到,確實來這茶館就是要喝茶嘛……這下可出了大糗,誰讓自己聽見這名字就想到那自家阿爺藏在櫃中的佳釀,孩時未曾識得多少字,只見到那封上最後一字「青」便覺得與自己有緣要霸為己有,惹得家中長輩哈哈大笑,至今那瓶還放在自己房間櫃上未曾開封。

「這…可是讓楚兄見笑了,老闆娘沒聽見吧哎!」他聽聞便是悄悄放小聲音,未曾想到還有這一層,「咳,竹葉青嘛…家中長輩喜愛這竹葉青露,才…才……一時,咳,今日便先嚐嚐這茶館的竹葉青茶,改日便等楚兄來我坊中嚐嚐那竹葉青酒。」自己說著說著也說不下去了,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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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轉了個話頭他見楚權瑛細心包好那油紙包,一邊搭話說著,卻沒想到對方的話讓他睜大了眼。

「咦?一母同胎,莫不是楚兄也有孿生兄弟?」說到此裴子青簡直是眼睛一亮,他樂得用折扇敲了下自己的手心,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天下竟有如此巧合,我上有四位兄長兩位胞姐,與排行第四位的兄長亦是同胎兄弟。」

他勾勾嘴角接著說,「我們從出生就一直在一起啦,自然好極的,想必楚兄也當如是。方才見楚兄如此細心我便想,您與兄弟定是感情極好,若是我的話,定也會留那一份,畢竟誰都可以沒有,可子默必須要有吶!」他笑瞇了眼,臉上盈滿笑意。

才剛說罷,那夥計已將那竹葉青茶與陽羨送上桌,那茶葉清香沁人鼻芯,裴子青輕垂雙眼嗅了一口,確實是上好的竹葉甘露與陽羨雪芽,他看向楚權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笑道,「楚兄,您先請!」
「唔,竟是這麼巧嗎?」眉梢高高挑起,楚權瑛面上是顯而易見的驚喜,稍早聽裴子青問起兄長時沒怎多想,誰家裡還沒幾個兄弟姊妹,不過同胎的雙生子就少見了,除卻自個與兄長,青年是二十餘年來所識得的第二對,叫他怎麼不驚喜。

「虛長幾歲又這般巧合,裴公子稱一聲楚兄,我便斗膽喚你賢弟了。」先替裴子青斟上一杯陽羨才擺弄起自己面前的茶壺,楚權瑛心情極好地朗笑出聲,言詞間隨意上不少,下頷微抬點向對方手邊的餅,「咱就放下互相謙讓,要不我哪好意思去找你討那杯竹葉青露。不是誤了午膳麼?吃餅吃餅,胡餅冷了可不好吃。」
「和兄長的感情啊……」楚權瑛捏著杯子低頭嗅著茶香,思索著和兄長之間的關係,好還不好?老實說他還真沒想過這問題,從有記憶起兩人就同吃同住,就連離家後也是鮮少分開,兩人相伴對他來說是理所當然到不需要思考的。

「就像賢弟說的,打出生就在一起感情自然是好,縱使性格有所差異也是比旁地兄弟姊妹更多幾分親近和默契,那種感覺難以言說,但賢弟應當是明白的吧?」那種虛無飄渺的感受是很難用言語去表達的,楚權瑛也沒費太多心思去形容,他覺著也有孿生兄長的裴子青能體會他的意思。

「不管什麼自己有兄弟也該有,這是必須的吶,不過——今兒的胡餅大概得例外了?」楚權瑛頓了下,嘴角扯開的笑裡調侃意味濃厚,手邊的可是要留給同胞兄長的,再驚喜他也捨不得多讓顆芝麻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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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哈!幾番巧合甚是有緣,那子青便認下楚兄這聲賢弟了!」
他自打出生起還未見過與自己和子默一樣的雙生子,而在各種巧遇中所認識的這位青年竟是各方面都同自己一般相似,更增添了許多親切感。

裴子青笑嘻嘻地看著楚權瑛替自己添上了那一杯陽羨茶,那溫潤的熱氣沁入鼻腔,還未入口舌間卻已能感受到那甘甜氣息口齒生津,可現在可得先嚐一口那他心心念念的餅!

「確實沒必要再客氣什麼,各自隨意,那子青就先來嚐嚐這餅啦!」
聽見楚權瑛示意,他也不再客氣,捧起那還熱騰的胡餅瞇眼瞧了一下,既然糖膏味兒的有兩個,那他便先來嚐嚐這糖膏餡究竟是什麼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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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那上頭芝麻粒粒飽滿,上頭的油光在烘烤後呈現美麗的光澤,他輕輕掰開一半,那烘得金黃的餅皮發出酥脆的聲響,裡頭的蒸氣和香甜氣味散發出來,融得恰到好處的琥珀色糖膏從斷面緩緩流下,正是令人食慾大開。
裴子青嗷的一聲連忙接起那即將滴落的糖膏,輕輕地咬了一口。
那焦糖的濃郁香氣在口中爆發開來,那酥脆的餅皮包裹著香濃的糖膏,舌尖的甜中微帶點苦味,卻是兩相襯托得甜而不膩,還能吃到一點炒糖的沙質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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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快樂得瞇起了眼,果然、果然!這恰到好處的甜度,正是自己喜歡的味道。他便是後悔起來,怎麼沒再早那麼幾步,他也想給子默嚐嚐這個味道,他肯定會喜歡,還有阿蟬哥、大哥……二哥三哥,唔,越想就越是覺得明天必須要再來蹲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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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楚兄快嚐嚐這個,好吃極了!」他揚起嘴角,見楚權瑛還未動手便催促起,迫不及待也想讓他嚐嚐這美味。

不知不覺一下便吃掉了半個,頓覺口中有些乾澀,他端起那還冒著熱氣的茶,細細地嗅了一下。
觀茶湯色澄明亮,他輕啜一口,口感溫潤不澀帶有清香,確實很好的解了口中的乾和甜味的膩,果然不虛此行。

腹中和口中都得到了些許滿足,他露出了愜意的神情,才又聽到楚權瑛的調笑,搔了搔鼻尖嘿嘿地笑了。

「咳,就是……這不還好楚兄分了子青三個,至多!至多還能留那一個給兄弟,至於其他兄姊們,自然不告訴他們了。」說到此他嘴角揚起,顯得有些淘氣,他眨了眨眼,「不知道的話……自然就不需要分那麼多個了,咳,只能等下回了!」
「是啊,不知道就是不存在、沒發生過的事,哎——小心燙著。」見裴子青因著入口的美味神色愉快,本就噴香的餅看上去更加可口,看得人食慾大開,楚權瑛笑著拋出一句後也拿起手邊的餅掰下一角,桃仁的清香自裂縫鑽出緩緩飄到鼻尖,將烙餅的煙火氣添上了幾分清爽。

那桃仁用溫火烘出香氣,細細碾磨後再和薄糖酥油一同炒製成餡,除去生澀僅餘清甜,一口咬下,酥脆的麵皮和微甜的桃仁餡兒在唇齒間交纏,豐腴又不膩口,咬開點綴的芝麻和桃仁碎時香氣更是進一步迸發,這樣令人滿足的好滋味,不愧是聞名長安街坊的胡餅。

幾口餅一口竹葉青,品著自舌根漫開的餘香回甘,楚權瑛暗自慶幸今日出門得及時,依這搶手的程度,再晚上一步大概只能空手而歸了,饞蟲這玩意兒安份時無聲無息,一但被勾起就鬧騰,在被安撫前那是能鬧得人抓心撓肝,徒增煩燥。
不過說起來還是那有人惦記著的好呀,想到裴子青和自己留著餅的兄長,用不著上街就有人捎東西回去,這般熟悉的相處方式讓楚權瑛放鬆地揚起笑,再思及對方分配的打算更是直接笑出聲來。

「同胞兄長必須得是最優先的,真的是幸好還多上一個糖膏的。」學著裴子青的淘氣擠了擠眼,端著杯子的楚權瑛微微傾身,壓低嗓音分享著自己撲空幾次後摸索出的時間:「悄悄說與你知,買這胡餅啊,肉餡兒的在午時三刻入隊等候是最好的,甜餡兒的則是未時二刻,等排到隊伍前頭餅也差不多出鍋,早了餅還在烙,晚了餅是一片不剩。」

「聽賢弟還記著其他兄姊,想必是感情也是極好的了?可惜今日晚了只得了這幾個,賢弟下回趕早些,想必能和兄姊同享。」他退回原位啜著清醇爽口的茶湯,想了想那畫面,應當是很熱鬧的吧?
書蠹齋工具人
5 years ago
饞蟲才剛被那半塊糖膏餡兒的餅給稍稍滿足,那楚權瑛手上的桃仁香味又像極那嬌俏佳人一絲一絲勾人心弦,他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將那僅獨一個的桃仁餡酥餅掰了一半,那炒得酥香的桃仁餡和著那細碎的薄糖酥油又是另一種口感,甜脆清香的餡與那陽羨雪芽亦是絕妙,桃仁清香和茶葉回甘的清甜實在令人心怡。

好不容易捨得吃了那一半桃仁酥餅,殘留在指上的些許甜餡讓裴子青瞇起了眼,似乎想連那指上的殘留甜味都攬進腹中,要不是在外頭還得顧點形象……咳。他用那帕巾稍稍擦拭了一下指間,便捧著那醇香的雪芽細細品嘗。
書蠹齋工具人
5 years ago
聽聞楚權瑛作勢靠近似有密語,裴子青也配合地側身一臉嚴肅的傾聽,而後甩了甩折扇靠近了楚權瑛輕掩側臉悄聲答道:「喔嚄!楚兄這可真是機密情報啊!才正想著明天要來等上一等,就這麼跟小弟分享怕是……這餅以後都要讓子青給包了。」
說完,自己便先是忍俊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到時要是楚兄撲了個空,可就得先懷疑子青了。」他打趣地眨了眨眼,「不過要是真的撲空倒是隨時歡迎,來坊裡與子青吃酒喝茶說不得還能碰上這熟悉的餅呢!」

說罷,他又啜了一口,「子青與家中兄姊……應該算得上合得來吧?畢竟歲數有些差距,總是……咳。」總是被當成孩子一般對待,偶爾也會有耳聞別家的兄弟為奪家產兄弟鬩牆,可他家大概是繼承了阿爺的性格,似乎都對那家業不太上心,反而都覺得是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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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他一點偷捏著那油紙包內落下來的糖餡,一邊念叨著,「這家裡人太多實在也是難哎,除去同胞兄長,給了其他任何一個人就得全家都算上,不然他們得挖苦我又偏心誰,可我那大哥都算上了,必定又得捎給我那坊裡的哥哥一份,哥哥有了姊姊妹妹們也得分……你看我這得把整個攤子都給包了才是,難吶!」他一邊拍著折扇搖搖頭似乎想到什麼又面露愁苦擠眉弄眼,卻是十分滑稽的神色。

「哎……不管他們了,誰手長誰吃得多,說起來…楚兄的胞兄,既是雙生必是長得十分相像,就是這個性不知道是否相似?若有機會可也想見上一見,這還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遇見與我兄弟倆一般的同胎雙生子呢!」

他確實很想見上一見,初見之人誰都會說他與兄長相似,可他卻認為除了那外表以外的相同處並非相似,而是兄弟之間難以言說的默契,就不知楚兄與他的兄長是否也同自己一般想法。
「讓賢弟包了才好,那樣我不就能順理成章地去蹭吃蹭喝麼?屆時也不讓你虧著,有什麼好吃好喝好玩的必定給你捎上一份。」幾口吃淨桃仁餡兒的酥餅,楚權瑛捧著茶慢悠悠應到,漫不經心的語氣聽著像是玩笑,可熟識之人就知楚權瑛這人哪,熟起來後就開始不講究,說得出口就下得了手,尤其是與雙生兄長扯上邊的,再沒臉沒皮的事兒皆有可能。

餘光瞥見裴子青偷捏散落糖餡的小動作,他抿了抿唇硬壓下笑,如此不捨還能克制得住,看來青年和兄長的感情確實好,縱使不在一處也是將彼此擺在首位惦記著,這讓同為雙生子的他感同身受,至於其他兄弟姊妹……
「點了一個就得算上全家,賢弟說合得來還是說得客氣,感情是真不錯啊。」聽裴子青數著給了誰便不能漏了誰,真要算就是一票人,楚權瑛不了想自家那情況,覺著自己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各家自有各家好。

「我和兄長啊,除了長相外好像沒什麼相似的地方了。」思考的同時伸手摸了片胡餅一折,裏頭的糖膏溫度正好,將流未流的濃稠口感讓楚權瑛滿足地瞇起眼來,他舔去嘴角的餅屑,「個性南轅北轍,氣質也相差甚遠,明明長著同張臉,站在一起也絕對不可能搞混。哎聽起來矛盾對,哪日見上一見賢弟就明白那是什麼樣的畫面了。」

「那賢弟又如何,賢弟和兄長的個性相似嗎?有時是否會有種難言的默契?有時 甚至明明還隔著好段路呢,卻能有所感應那樣?」雙生子難遇,楚權瑛不免好奇起來裴子青和兄長又是什麼樣的,是否——彷若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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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ears ago
聞言裴子青笑顏逐開,楚權瑛這個回答確實正中下懷,他從不吝於分享,更別說是難得一遇如此「知音」,若是依這幾次巧合,想必眼前青年的好吃好玩的定也會合他心意,他神采飛揚一挺下巴甩了甩那摺扇,「哈!那有什麼問題,子青也正有此意,待楚兄來,不管東市的玉露團雕酥,還是西市的樱桃饆饠三勒漿,子青定為楚兄準備齊全!哎——你知曉嗎東市那個酒釀元宵可也是十分美味的!」一邊說著那美味像是已浮現眼前,讓他不由得瞇了眼悄悄砸吧了一下嘴。
這麼想來要是打著招待客人的名義,想必也不會再被剋扣那零食支出了,甚好呀!

或許到時候也可喊上子默一同過來見見,他這麼盤算著,也不怪他過於興奮,縱然他兄姊眾多,可能和自己聊上一聊的,也僅有自家兄長而已,聽著楚權瑛說著自己與兄長,竟有種奇妙的相似卻又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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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抿了一口茶,那芬芳香氣在舌尖暈開,喉間生津,他又摸上那半個糖膏餡餅,輕輕地咬上一口。

「楚兄所言,或許子青有些明白,」明明相同卻又完全不同,他眨了眨眼又點點頭,「...倒和我與兄長有些相同又不盡相同。」那感覺一時半會也難以用言語說明,「兄長比我文靜許多,哎我就是坐不住,那些我不擅長的、兄長都能幫我做好,相反的,那些兄長不擅長的,我也能幫兄長做好,這大概也是一種默契呢!」他笑了笑,那糖膏甜滋滋地讓他舔了舔嘴唇,「若是熟識的人,我想必定能分得清,可明明這樣明顯,卻還是很常被認錯呢,真是奇了怪了。」
裴子青想起那坊中其餘不甚熟悉的伶人,偶爾見著子默卻還以為是自己,子默也不否認任由他們去錯認,反倒在一旁偷偷笑,不過這點倒是和自己有些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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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來嘴邊便噙著一點笑意,「兄長可好啦!我什麼都沒說,只消一眼,他也都知曉。楚兄與兄長也有此般默契嗎?即使分開了,也能馬上找到對方,還有呀...若是有什麼不對,像是不開心,對方也馬上能知曉,就像是有條線牽在那裏...哎就像是...各分了一半放在對方那裡,咳,見笑了。」這個說法似乎有點黏呼,說完他自己也臉色一紅,平日私下和兄長撒撒嬌說的胡話,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說出口。
「知道知道——那元宵咬下是滿口軟糯,搭著香甜微酸的酒釀入喉能讓人從骨子裡暖起來,還有隔幾攤的豆沙透花糍、西市的骨湯小餛飩、巷底拐進去後的酒肆也都是好滋味。」裴子青點名的俱是長安市裡在他心中排得上號的美味,楚權瑛連連點頭,暗自猜測對方大概也是常在長安街坊走動的,口味相合這點讓他覺著下一回的巧遇不會太遠,「聽起來賢弟和長安吃食熟得很吶,要是有機會碰上還能拚個桌、聊上幾句。」

瞧著裴子青豐富的神情變化一同聊起長安吃食,讓他對於造訪樂坊更加期待,也不知到時有沒有機會見到青年的兄長,若是會的話許該邀兄長一同前往?這個念頭在裴子青盤算著什麼時閃過,下一秒又被楚權瑛給揮散,還是先探探路、和志趣相投的新朋友樂上一樂再說。
「定是賢弟和兄長默契十足,才讓他人錯認了。」而且有人能幫著不擅長的事可真好呀,楚權瑛瞥了眼要帶回去分享的胡餅,覺著自家兄長和別人的就完全不是一個款。

人兄弟倆互補互助,他家麼……算是另一種的互補互助嗎?視情況而定,有時兄長盯著他有時他盯著對方,許多時候惱得他都不曉得楚權琛那傢伙是兄長還是他是兄長,長久下來使得楚權瑛時常忘記弟弟的身分,說起話來毫不顧忌,抬眼看了看那頭談著兄弟間情感面泛赧意的裴子青,好吧,自己和別人家的弟弟大概也不是一個款,扯平。
抬腕提壺沏上新的茶湯,楚權瑛抿了口茶潤喉,同為雙生子不須多做琢磨便明白裴子青所描述的那種感覺,看向對方的眼裡滿是了然,「畢竟分了一半的自己在那裏,該說是默契,還是直覺?確實是對對方的一切特別敏銳呢,情緒什麼的有時還沒見到就隱隱有感,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互相摸得清晰,所以——想瞞著兄長做點什麼幾乎是沒可能的事。」

「特別容易被抓到,一抓一個準。」想起被當面抓包的畫面,楚權瑛瞇起眼撇了撇嘴角,咬字特別地重像是多介意似的,瞅著裴子青像是在找同病相憐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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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不愧是楚兄啊!」裴子青聽見那青年回應,樂得笑開懷直直點頭,「正是那家元宵,可喜歡那軟糯口感了,豆沙透花糍和骨湯小餛飩我也曉得,那綿密豆沙和糍糕可是一絕,小餛飩湯鮮味美,每回都可吃上三碗呢!果然與楚兄英雄所見同到不能再同啦!」
提起那些長安市裡的美食裴子青可是如數家珍,畢竟他每天除了在坊裡的時間,剩下大多是在街上閒晃了。

「嘻嘻,不瞞楚兄,子青平生也就一小小夢想,便是嚐盡這長安美食,興許還能做上那一冊嚐珍譜吶。」他搖搖扇子,神色飛揚,越想越覺得可真等不及下回了,想到此處,心生一念便開了口:「這麼一想越是等不及下回了,楚兄所提的酒肆子青也有耳聞名聲,近日那大廚似乎還研發了不少新菜,若是楚兄不忙,擇日不如撞日,待晚些時候可要一同去那酒肆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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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自己的兄弟,裴子青大概可以說上三天三夜也不停歇,縱然自己有那麼多兄姊,唯獨那雙生兄弟是特別的存在。

裴子青捧著那半塊糖膏餡餅,已經被吃去大半,殘留在手中那最後一點,有些捨不得下口。他一邊啃著一邊聽著楚權瑛說那關於雙生兄弟間的那難以言說的牽絆,見眼前青年說到那因為彼此的敏銳而發生的事,那表情神態讓他哈哈大笑,連忙跟著點頭。

「那是!太慘了,想瞞著點什麼都瞞不過,話都還沒說呢,他就知道了。瞞過了所有人也瞞不過自家兄長,唉——咱們這樣這大概就是另一種難兄難弟了,做弟弟真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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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寥寥數語他卻完全能理解楚權瑛所說,那大概就是從娘胎裡便有了,比一般兄弟更深的牽絆,雖然有時被看得太清楚,也是——咳。

「不過啊楚兄,後來我發現了,你知道嗎?為了不讓我哥告狀啊——」裴子青瞇了瞇眼,打了個手勢示意楚權瑛附耳過來,「乾脆每回都把他拖下水就好了——哈哈哈!」
他笑得那個歡快,雖然是看似無奈的話語,但那語氣中卻有另種溫暖情緒,畢竟在這世界上,他是與自己最緊緊相繫的存在。
楚權瑛半歛著眸湊了過去,還將手中的茶盞送到唇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這聽人分享秘訣麼,總是越低調越好,要不哪天話傳到兄長那去——咳、麻煩,太麻煩。

說起來裴家兄弟的感情是真的好啊,別聽裴子青口中說著做弟弟多無奈,面上語氣裡卻俱是暖意,笑得可暢快,。

「唔賢弟這法子真是……」配合著壓低了嗓子,他琢磨再琢磨,最終仍是沒憋住笑了出來,情況雖不同也給了他新的思路,在兩人的笑聲中已快速盤算過一輪,下回兄長打算自個擔責的時候他便有了主意,「真是妙極!一順利牽扯上,就是想置身事外都沒辦法,好的壞的大的小的都得一起擔,好法子。」
笑意稍緩後楚權瑛又灌了口茶,唇齒間已尋不著半點甜香,餘下的餅動不得,本還沒什麼感覺,聽裴子青一提大廚新菜饞意都被勾了起來,想無視就越是騷動,非得來點鮮鹹美味方能平復。

抬眼朝窗外看去,裴子青和他聊得歡快,不知不覺間日頭已逐漸西斜,再過會兒街道上的悶熱濁氣也差不多該散淨,到時移步前往酒肆正好能撞上飯點,神采飛揚的青年的提議再恰到好處不過了。
「擇期不如撞日,賢弟願意一同去會會是再好不過的了,愚兄敢掛保證,落點稍偏絕對不足為道,那菜色那酒水呀,嚐過後便恨不得它再偏點才好免去苦候。」聊起酒肆就想到上回買不到酒的扼腕,若不是兩人志同道合,他還不一定會和裴子青提起位於巷弄深處的酒肆呢。

「對了,記著上回賢弟說是長安人吧?若不介意,我還想向賢弟請教請教嚐珍譜上有些什麼預定,你不知道,從外地來的多需要指引好避開歪路。」初見時的交談閃過,楚權瑛見獵心喜好奇起裴子青的私房名單,興致勃勃地像是下一秒就能拉著人上街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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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兩個人一起擔傷害少一半啊!」得到了楚權瑛的認同,他更是笑得暢快,那扇子遮掩了臉上笑意卻遮掩不了他得意的笑聲,他又想起那與兄長一童相處的趣事,不管是誰倒亂闖禍,,他們總是要一起的,不管好的壞的。
「真希望一直、一直都能這樣在一起的呀。要是有一天他不在了我可該怎麼辦才好呢……」他卻又不知想到什麼喃喃自語道,他可難以想像自家兄弟不在的樣子。

裴子青已經將那餅吃完,餘下那一塊半他小心地收進油紙包,準備帶回去給兄弟嚐嚐。他順著楚權瑛的目光抬頭望向窗外,那午後的熱意在他與青年的閒談中已逐漸散去,日影西斜在天邊暈染出橘紅的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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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楚權瑛接受了他的提議,裴子青一笑,立馬在腦中盤算起有哪些佳餚美食要與對方分享,「既是楚兄的推薦,子青必要去嚐上一嚐!這長安巷弄眾多,多得是那些尋常人不知的美食,有些更是要走那麼點門道才能嚐上呢。」
而一提到那嚐珍譜他便有些赧色地笑得滿臉通紅,「那嚐珍之名只是...子青隨口胡唚,楚兄這麼認真問反倒讓子青有些害臊了,就是有個習慣將吃過的美食隨手寫寫,哪天想吃的時候再翻出來就知曉,省得思來想去想不起來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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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裏頭多記載了甜品,我最喜歡的便是西市門口掛著紅絲葫蘆的那家蟹饆饠,那肥美河蟹滋味鮮美入口即化,又每日限量得排上好久。另外那街坊玉善樓的槐葉冷淘,我家坊裡的哥哥可喜歡啦,冰冰涼涼實在消暑,還有像是街口老屠家的醬肘子、魚香肉絲,有時饞上了也會去吃上一回,其他便是素菜和甜品居多,胡食裡唯有那羊肉,腥羶過重,若沒處理好總是覺得難以入口...現在還沒找到喜歡的店家呢!」

一說起那些吃食他便是滔滔不絕喜形於色,頓覺有些口乾舌燥,他又將那壺中剩餘的茶湯倒進杯中,那茶湯微涼熱氣早已不復存在,他將最後一口茶飲下,那些甘甜早已在多次回沖中淡去,只餘齒間一點清香,甜的吃完該是...吃點鹹食了。
藉著極佳的耳力,順利在塱笑餘聲中捕捉到青年的低語,楚權瑛試著假想了下兄長不在會是什麼樣的情境,絞盡腦汁也拼湊不出個型貌來,他完全明白裴子青的難以想像。

楚權瑛放下空的杯盞,起身斜倚著窗框瞇眼望向酒肆的方向,隱隱約約能見著長安城裡淺淺幾道炊煙,在滿幕霞彩中晃動著升起,彷彿杯觥交錯前的序曲。
側眼瞧著裴子青說著隨手寫寫後侃侃而談起搜羅的心頭好,志同道合的閒談說得他興致越是高昂,喜不自勝地笑出聲來:「客氣了,比起幾經攀比又字字琢磨的摘錄,我更好奇賢弟的隨手筆記,這種親自走放巷弄尋到的美食總是特別令人心喜,有種……哎賢弟可別笑話我愛玩鬧,對我來說啊,這樣的探訪就像尋寶般有趣,總是忍不住去好奇別人找到的寶,而廳賢弟一數……這寶庫聽起來還挺豐富。」

「有機會可得讓我好好請教請教,至於羊肉麼……正巧前陣子才找到個燉羊肉舖子,腥羶盡去湯醇味鮮,帶皮羊肉燉得皮爽口肉軟嫩,一口咬下再配口湯,那滋味可好,改日再帶賢弟去品鑑品鑑,看看可還合口味。」咂了咂嘴,楚權瑛不小心把自己都說饞了,只覺唇齒間都寡淡了起來。
「不過夏日悶熱吃羊肉上火,今天還是先去會會那酒肆吧。」開口徵詢青年的意向,楚權瑛部分的思緒已經飄向酒肆,按著裴子青列舉的喜好盤算該點什麼上桌,迫不及待地自言自語起來:「油潑半天花是大廚的拿手菜,炸奶豆腐也是一絕,唔也不知道新菜有什麼……」

「眼下過去應當能佔得第一輪空桌,走麼?」抬指虛點窗外的街道,楚權瑛借力站直身子,挑起眉笑得興致勃勃。

思念起鹹食的滋味的兩人一拍即合,拎著各自的油紙包走出茶樓,踏著霞光及時行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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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若楚兄不嫌棄,下回子青便將那筆記給楚兄看看,說不定你還能替他加上幾筆呢!」
裴子青搔搔鼻尖,自己隨手寫的筆記讓楚權瑛這般期待實在令人有些歡喜又害臊,而看到楚權瑛描述那燉羊肉,自己的饞蟲都活躍起來了。
「聽楚兄這邊說,確實讓子青期待起這燉羊肉湯啦,若是入冬吃上那一碗,哎——!想想就饞人。」
他舔了舔嘴,確實現在這時候吃羊肉湯不怎麼合適,總是會有機會的,聽楚權瑛念叨那菜名他便跟著期待了起來,他接著說,「當然沒問題啦!就依楚兄說的,今天先去酒樓,待之後再去會會這燉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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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青跟著楚權瑛走出茶樓,望向那窗外彩霞餘暉,拎著那油紙包一晃一晃的說說笑笑。

那接下來的美食饗宴,著實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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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子青中和子青!!!!!!
喔我被他們倆搞得半夜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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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權瑛中跟阿瑛哥哥跟子青一起吃餅!!感想就是報菜名好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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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2005: 在晚上用食物互虐的兩個中之wwwww
duzidai: 邊喊著好餓邊繼續讓他們吃吃吃(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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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2005: 想吃什麼就點菜出來給他們吃(
duzidai: 想吃吃不到就餵他們(O)哦我到現在還沒去找糖膏餅XDD
fanG_Hs: 小瘋狗開玩笑ㄉ他就嘴上沒門(???)他還留了餅給老闆娘哦別氣(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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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2005: 沒錯我就餵(O!快去吃起來!我回去要去上次貼給你的那家吃糖膏餅!!(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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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傳說中的老闆娘!!!!
我半夜被兩位美食節目主持人給介紹料理到哭出來
TurquoiseGold: 是不是肚子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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