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H】威廉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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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深呼吸,我數到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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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H】威廉
5 years ago
「──三。」
喀啦。
【DH】威廉
5 years ago
被握在手裡的臂膀發出一聲清脆的骨響。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士兵疼得冷汗直流,連哀號都來不及,只能無聲地嚙緊了口中的破布。那雙唯一尚能動彈的眼睛倏然瞪了過來,當中滿是控訴。
只可惜就連這單薄到可憐的抗議都被這看似和藹可親的軍醫忽略了。
【DH】威廉
5 years ago
威廉低下頭,在護士替傷兵固定患部的同時飛速在病歷表上寫了些什麼,字跡潦草到常人幾乎難以辨識──這大概是為醫者慣有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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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H】威廉
5 years ago
「沒什麼大問題,可以回去了。這幾天盡量別動到手,飲食上清淡點,菸和酒都不許碰。」他用輕快而溫和的語氣說道:「敢違背醫囑我就讓你的骨頭再脫臼一次,聽懂了嗎?」
【DH】威廉
5 years ago
隨後軍醫將病歷板隨手扔回床頭櫃上,邊往病房外走邊將白袍脫下來拎在肩上。
「行了,我下班了。沒事勿擾,有事也別找。」
【DH】威廉
5 years ago
「等等,醫生!」終於反應過來的傷患抱著被吊在胸前、還在隱隱作痛的手臂,「能給我開點消炎止痛的嗎?」

於是已經走到門口的威廉倏然停下腳步,側過頭來,狀似訝異地挑眉望向那名二等兵。
【DH】威廉
5 years ago
「怎麼,傷口疼啊?」
二等兵可憐兮兮:「疼。」
軍醫輕聲細語地安慰:「乖,咱忍著。」
「……」
【DH】威廉
5 years ago
──
【DH】威廉
5 years ago
傷患聲嘶力竭地吼著「庸醫」的呼號再度被忽視,威廉踏出營區內搭建的簡易病房區,隨手燃起一根菸,另一手從襯衫胸前的口袋掏出了一封皺巴巴的調職通知。上頭詳細羅列了調職人員的基本資料,唯有原因的欄位不知被誰用炭筆塗得一片漆黑。

吁出一口充斥著尼古丁的嘆息,軍醫在原地佇立良久,直到落下的菸灰燙紅指節,他才調轉步伐,從營區的核心位置一路繞行至後頭的一片土塚堆前。
【DH】威廉
5 years ago
駐紮於裂縫附近的守衛軍幾乎可算是人類面對幽世的第一道防線,雖然自從與龍族訂契之後人類的傷亡數大幅下降,然而只要遇上戰爭,死亡便不可避免。

他踩著暮色,驅步繞過幾個嶄新的土堆,用幾步路的距離替那些新喪的士兵們輕易丈量了人生的大結局,隨後將那本就不怎麼乾淨的白大褂往地上一鋪,直接就靠著那些位居後排的同期老戰友席地坐下了。
【DH】威廉
5 years ago
「──定期檢查的診斷結果出來了,夥計們。」軍醫再度從菸盒裡拍出一根菸點燃,卻沒入口,只是隨意地擱在墳前的一小片空地上。「軍方判定不適合繼續待在前線服役。上頭讓我去給一群準備上前線的小鬼們當保母,明天就要走了,最後過來看看你們。」

他望著遠方最後一點未被夜色和烏雲掩蓋的霞光,「滋啦」一聲,從正中央將那張通知公文撕出一道裂口。
【DH】威廉
5 years ago
「剛到這裡的時候,真的是作夢都想出去。」隨著話語的推進,那裂成兩半的紙張又被對了個折,然後又是「滋啦」一下──
【DH】威廉
5 years ago
「等到真的要走了,卻反倒不樂意了。」
【DH】威廉
5 years ago
分崩離析的紙屑隨著雨點從掌心細細碎碎地落下,又被風聲帶去了更遠的地方。威廉抬手掐了下鼻樑,順道拿乾燥的指腹抹去了被香菸熏出的淚油。

「嘖,快下雨了。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沒人給你們送菸,這一盒當作庫存。省著點抽吧,你們這群老煙槍。」
【DH】威廉
5 years ago
在將菸盒壓在地上後,他慢吞吞地起身,順手拍去了白大褂上的塵土。
【DH】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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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啊。」
【DH】威廉
5 years ago
不怎麼乾淨的軍靴踩過一片被陣風遺落在原地的碎紙片,隨著跫聲漸小,雨勢愈大。原先覆蓋於紙面上的那層炭色被大雨沖刷入土,露出紙面上一行被水色浸糊的字跡:
【DH】威廉
5 years ago
Reason for transfer : Confidence.
【DH】威廉
5 years ago
──
【DH】威廉
5 years ago
數日後,七區訓練營內迎來了一名外貌可親的新任醫官。待人和藹,嗓音溫柔。然而根據營區內可靠的消息來源指出,每一位曾因傷住進過醫護室的同學,獲釋時的面色反倒比進去前還要蒼白幾許。

或許是因此緣故,七區因訓練或簡易任務而造成的致傷率從而大幅下降──從某方面而言,前線醫官當初被迫調職,或許勉強算是個明智的決策也不一定。
【DH】威廉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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