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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燕青回家時一身酒氣,雖然意識還清晰,走路多少還是扶著牆壁避免自己撞到或摔倒。
這個週六兄弟找他去轉轉,那裡龍蛇混雜,出入都很多事,劉燕青至今還是會回去照看一下兄弟的店舖。
他們那時期出來的孩子,有一些金盆洗手回到一般生活工作,也有一些繼續遊走在黑社會裡工作,做黑的做好的都有,劉燕青從沒過問他們私下那些生意指的是什麼,每次回去他只是看看帳本和店舖規劃,這種多出來的信任,偶爾讓他覺得很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他推開家中大門,聽見門關上之後才一邊脫下西裝外套往浴室走去,每去那種場合,劉燕青一行人習慣穿著整套西裝和皮鞋去,從外頭看就像一群商務人士聚會,只有他們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
西裝外套被他扔在沙發椅背上,扯下領帶,襯衫的領口釦子與袖扣就像纏住他的死網子,劉燕青渾身發熱的坐在浴缸邊慢慢扯釦子。
他們上館子吃飯聚會,還叫女人,叫了很多酒,熱鬧的氣氛中劉燕青沒有太沉迷,聽著兄弟們聊天,他只是聽著,無視了屢次和他搭話的女人,讓那些熱鬧的聲音成為背景音。
不是不快樂,就是有點不太真實吧,他想。
終於解開袖釦,劉燕青站起來走到洗手台前,看到黑色的襯衫領口印下了一個很深的痕跡,他皺眉湊近看,把布料拉近發現那是個口紅印。
操,麻煩,他還得刷過這件,劉燕青不耐煩地把黑襯衫甩進臉盆裡泡水,脫光自己走入淋浴間沖澡。
熱水讓人暈呼呼的,今天吃的已經消化,現在他只想倒杯水喝,吹冷氣躺平。
二十分鐘過去,劉燕青擦乾頭髮和身體,套上長褲把髒衣服拿去後陽台披好,隔日再來好好手洗一遍。
他抹了把臉,到廚房倒了一杯水走回臥室床邊坐下,公寓裡一片寧靜,終於在熱鬧中安靜下來,就一個人靜靜地沒人出聲音,也沒人會和他說話。
他把雙手放在盤起的膝蓋上,低頭閉著眼睛回想今天聊天的內容,兄弟們問他為什麼沒找個伴,之前女人的事呢,劉燕青都沒回答,只說沒有了,吹了,什麼都沒有。
他們說人都要找個地方安生,不管是哪一種生活都是,說完這些體面的大道理,一群人哄堂大笑哈哈哈的繼續說些工作上的事。
(當然他們都已經處理完工作的大事了)
劉燕青在一旁抽著菸聽,有一點點覺得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酒精放大了他很多情緒,回到家裡的這一刻真正的覺得不是一點點,是很多。
人會在不同階段擁有不同的交友圈,他在這個階段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牽掛,應該說,他不知道自己該牽掛什麼,與人建立連結?很難,光想到建立關係,劉燕青就覺得很焦躁,並且不信任,也感到不安。
能夠成為朋友已經是他最大的空間,再更往前的都會導向那些破碎的回憶。
摔破的相框、亂七八糟的客廳、破口大罵的每一天,從早到晚都是如此,於是他選擇一個人,也不能選擇什麼,選擇寂寞。
劉燕青把臉埋進雙手裡,過度的思緒讓他腦袋有點當機,想想他選擇躺下,別折騰自己這把老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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