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葦對木葉的稱呼是木葉君。
木葉就叫赤葦為赤葦。
本篇是很活潑的木葉。
(我的想法是木葉對同輩跟對後輩是不一樣的相處方式)
(這也是我萌的地方)

同班，總是同進同出，關係好到在一起都不會有人懷疑。
先赤葦→木葉。

兩個人從一年級開始的故事(我好像很喜歡從他們兩剛認識開始寫)

(兔媽)定位應該還是不會變啦。不過可能針對應對木兔的話題認真爭論www

-腦洞產物隨緣撇撇

【木葉君和赤葦/赤この】

你先說你為什麼來到梟谷。

#

木葉秋紀，今年15歲，剛剛升上高中一年級，目前最感興趣的是，班上的冷面魔王是因為什麼而來到梟谷的。

不過這個興趣維持不久。

「因為保送就上了。」

赤葦京治是個很安靜的少年，更正，他是個很安靜的學霸少年。

人還很好。木葉還以為這個人會因為成績好，還是保送進來的而難以相處，但事實好像恰恰相反。

原本在看書的他此時正端正坐好的回答木葉的問題，並且很有禮貌的看著他的眼睛說話。只不過他坐正的話，就得低頭看向木葉。

位子剛好排在他前面，成績也不錯的木葉，整個人轉過來趴在他桌上，發出失落的聲音，「啊？難道沒有什麼更有趣的原因嗎？」

黑髮少年還真端著還有些嬰兒肥的臉思索，最後眼睛微亮的看著木葉，「有趣的話沒有，但特別的或許還有梟谷排球部吧。」

赤葦學霸這個表情有些可愛啊……木葉暗想。

「排球部！你去年也有來這裡參觀嗎？」木葉改為把手撐在下巴上，張口說話的時候頭一點一點的。

赤葦談起這個話題的狀態可能稍微有些感興趣，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莫名就是看起來精神許多。

「有，我看到了……」

「「木兔光太郎！」」

木葉搶著話和赤葦一起說道，接著也眼睛微亮的道，「我就知道，當初我們班回去都是在討論這個人。」

「我只是剛好也在打排球，我覺得……他很厲害。」

「我雖然也那麼覺得，不過我覺得我恐怕很難上正選了……」木葉道。

「你是打什麼位子？」

「你先說。」

「我是舉球員。你呢？」

木葉露出一個頗有些乖巧的笑，在赤葦不知為何愣住的時候道：「不告訴你～」

接著因為打鐘的關係，木葉又轉身回去。

木葉以為新朋友會很抓心撓肺的想知的，他就想看看赤葦會不會露出其他的表情，沒想到第一節上課到一半的時候，有個小紙條從後面飛了過來。

木葉整個愣在座位上，忍不住想翻過身的時候，椅子被踢了一下，才忍住不翻身。

木葉一邊腹誹學霸上課竟然也不認真，一邊瞄了一眼講台打開手裡的字條。

上面只寫了「WS」。

木葉暗罵了一句“學霸”，將手裡的紙條揉一揉塞到了座位前的筆袋裡，打算整節課都不理後座的同學了。

對方這都能自己推算出來——看來木葉秋紀從此以後要少一門樂趣。

沒想到快下課的時候，又有一個紙條從後面飛來。木葉看也不看的塞筆袋，椅子就被踢了一下。

木葉：怒。不敢言。

他咬著唇抽出鉛筆盒的紙條，一樣邊瞄講台一邊攤開，這次上面的字稍長了點，寫了「非常抱歉」。

很完美的敬語模式。木葉喪氣的想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認真魔人，不告訴他就自己推論，晾他就討巧賣乖——對，在木葉眼裡他這就是在裝乖。

雖說如此，下課的時候木葉還是又轉頭若無其事的跟赤葦少年聊天。

木葉是對第一個搭話的人會加深情感的類型，通常他一眼有好感的就會直接主動去接觸對方，赤葦在他看來就是很有趣的一個人，儘管班上其他人看到那張無表情的臉就卻步。

或許對赤葦來說他就是第一個會一直和他搭話的人吧。

因為多數時候赤葦實在是個很認真的人。

而幾乎不會有人喜歡開玩笑的時候有人和他認真探討這個玩笑話的建設性。

但木葉就是會認真反駁赤葦“這個笑話就是好笑，你聽了就是給我笑，不要再沒表情了”的那一個。

大概過了半個月以後木葉發現還有一件事，赤葦對班上同學，不管是誰，一律都是叫君或者醬。明明大家都是年紀不大的同輩，赤葦一下子和所有人都拉開了一大串距離。

排球部的休息時間時，木葉終於忍不住的抓著赤葦問道：「你為什麼都要喊我們君？可以直接喊我們姓氏也沒關係吧，反正又不是名字。」

赤葦沉默了一下，木葉總有很多為什麼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過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木葉又默默放下赤葦的手，接著轉身，默數三秒。

一、二、三。

赤葦掙扎了三秒之久，最後還是道：「我在家也是稱父親跟母親。」

木葉開開心心的轉過來，拍了拍赤葦的肩膀，好像在說“這就對了，坦白從寬嘛！”，並道：「原來是家教的關係，那你們家還真嚴格！我有時候都直接叫我爸木葉先生。」

赤葦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眼睛微微瞪大，「這在我們家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欸——那我可能在你們家生存不下去哦。」

赤葦拿著水壺的手頓了頓，側頭看著木葉不說話，那雙鐵灰色似的眼睛一直都十分認真。

木葉像是看懂他要問什麼，對他挑唇笑了笑：「因為，我可沒辦法一直做那種很規矩的人啊。」

接著轉身喊了聲小見前輩，就抱著球去找他練習了，留赤葦一人坐在那裡，直到木兔催他一起上場練習。

好像從這天開始他們之間本來就很不一樣的氛圍，開始慢慢發酵。

那天部活結束一起回家的時候，木葉把手背在身後，轉身衝赤葦笑：「雖然呢，我覺得你還是叫我木葉更好。不過從今天開始我特許你可以一直叫我木葉君。」

就好像木葉君真的是什麼很特別的稱謂一樣。

赤葦拉著背包背帶，沒什麼表情的看著面前總是笑嘻嘻的人，「那你可以叫我赤葦就好。」

「哦，請多指教，赤葦。」

「請多指教，木葉君。」

【赤葦和木葉君/赤この】

然後我再說我的。

#

木葉發現赤葦的身高竄的很快。

他明明就沒什麼在跳，夏季IH賽前測量的時候又比剛開學體檢那次長了一公分多，相比之下，木葉只長了零點多。

「我要比你矮了，赤葦。」木葉端著手裡的數據和身旁的赤葦道。

他們兩個這次都還不是正選，但都在一軍練習，也就是出場的時候都能上替補席。

木葉是因為彈跳力跟技巧符合需要，赤葦則是因為梟谷合用並適用的舉球員數量稀少。

「赤葦你好輕！要多吃點！木葉你也是！」

木兔無預警“嘿嘿嘿——”的出現在他們身後，還一人給了一掌在背後，木葉差點飛出去，被赤葦眼疾手快撈回來。

「啊，抱歉抱歉。」 木葉晃了晃手說了沒關係，但默默往赤葦身後站。 赤葦會自覺地也擋了擋，「木兔前輩有什麼事嗎？」

「木兔前輩有什麼吩咐？」

明明自覺躲著木兔的木葉又從赤葦身後探頭，被赤葦伸手摁回去，他抗議了一聲，並用額頭撞赤葦後腦勺。

「你們兩個感情真好欸。」木兔一手叉腰，一手摸著下巴。

木葉趁赤葦捂著後腦勺之際，飛快道：「因為我們同班啊，猿杙前輩和小見前輩，感情不也很好嗎？」

「不不不，我們才跟你們不一樣。」小見跳出來撇清。

猿杙也搭著他的肩膀攤手，「我們才不會中午吃飯的時候分食一個便當。也不會一起去廁所，更不會走到哪裡就互相跟到哪裡。」

「但是前輩你們也是同進同出啊。」木葉低聲反駁，「而且我們都是剛好有事能一起去做。便當是因為一個就夠了，兩個會吃不完。」

小見衝他們攤手，「看，“剛好”就是這麼能說明情況，我跟猿杙也是“剛好”囉。」

根本就在胡說八道，但木葉礙於對方前輩的身份沒敢反駁。

「好吧，我們承認我們就是感情很好。」赤葦冷靜道。

在木葉愣住，而小見因為赤葦的一本正經而狂笑的時候，赤葦難得微勾嘴角。

木葉反應過來立刻瞪大眼睛，一臉的訝異：「赤葦你剛剛居然開玩笑了！」

「絕對是被你教壞的吧？」猿杙挑眉。

鷲尾難得對此表態，他點頭。

「不，是我自己學壞的。」赤葦像是在做徒勞的挽救。

接著木葉崩潰道：「我根本不管哪種說法都是“壞”的那一方啊！」

所有一軍的球員都笑做一團。

赤葦臉上的笑容更大，木葉默默想，這傢伙要是常常笑的話，絕對更多人願意和他說話。

因為，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啊。

又是在一起回家的時候，赤葦突然問了木葉：「木葉君，是因為什麼來梟谷的呢？」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木葉倒是不太在意的將手往後架在後腦勺，看著天空，「因為梟谷的排球部是強豪嘛。」

而且是他只要稍微努力一點還能考上的，最好的學校。

木葉很少有做選擇的時候，他一般全部都不選，要不然就是全部都選，所以他會打各種職位，並且所有職位都有一定水準。

但梟谷就真的是他自己“選”的。

「沒有其他更有趣的原因嗎？」赤葦對他道。

木葉愣了一下，放下手捶了一把赤葦的肩膀，在後者抿唇像是憋笑的撫著被捶的地方時道：「我那時候說的話你別反過來和我說啊，當我不會羞恥的嗎！」

「非常抱歉。」赤葦道歉的表情非常虔誠。

「你別就只會說這句啊！」

「所以真的沒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沒有！」

「你想在排球看到更高更遠的可能吧？」

木葉突然整個人轉身看向赤葦。他的雙眼此時很有神，即便他平常的時候，經常很隨意，對排球他也是真的認真，但只有更高更遠他不敢想。

「我們會走到的，我們會一起達到的。」赤葦道，「剛剛部活的時候，我認真的覺得這個陣容完全可以。」

木葉嚴肅的臉維持不下去，眨了眨眼睛，「赤葦很喜歡現在的梟谷排球部嗎？」

像是很懂木葉到底在說什麼，赤葦點頭：「嗯，現在的大家都很好。」

「偷偷說，我也覺得我們可能走到更高更遠。」木葉故意悄聲道。

「我認真的覺得我們可以。」赤葦板著臉。

「好啦——都一樣啦！」

「不一樣。」

「……一樣。」 「……不一樣。」 夏季IH就快到了，有兩個新生就這樣在回家的路上發著願。 雖然最後梟谷只進了決賽圈第一輪。

【班長和副班長/赤この】

有事找班長，沒有事也找班長。

#

赤葦京治是一年六班的班長，開學的時候由班導直接任命；木葉秋紀是一年六班的副班長，開學的時候籤運倒楣抽到他。

倒楣的木葉從學期初怨念到現在。

「副班長的任務就是幫班長處理雜務，而班長只需要在有重大事件的時候，負責出面說“好”跟“麻煩了”，我理解的有任何問題嗎？」

赤葦在旁邊幫忙著木葉搬聯絡簿，「大致上沒有。」

「你覺得被我拖出來做“副班長應該做的事”麻煩了嗎？」木葉幽幽道。

赤葦歎了口氣，「我哪一次說麻煩了？」

木葉馬上燦笑如花，「唉，沒辦法，誰叫我們剛好關係就比較好。」

赤葦又歎了口氣。

這個班的班長跟副班長職務似乎有點重疊，不過對赤葦來說不礙事，木葉也不是經常找他，而是他們本來一起行動的時間就比較多，並且大事情上面雖然是班長主持，但也有副班長需要幫忙的地方。

一般來說副班長的雜事確實是比較多的，這點也沒辦法反駁。反正赤葦也不可能就放著不管，即便木葉一直覺得赤葦隨時會丟下他。

「木葉君你對我的誤解有時候好像挺多的。」

木葉馬上接話，「比如說我覺得你沒什麼表情的時候大概都在想一些有的沒的絕對不嚴肅的事？」

赤葦：「……」

木葉：「是嗎？」

赤葦：「……大部分不是。」

木葉下巴抵著一疊聯絡簿——儘管喊了赤葦一起，但實際上他自己還是拿著大部份——扭頭衝赤葦笑，「你看我和你相處了半個學期，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木葉君的期末考試準備好了嗎？」

「轉移話題也意外的很生硬。」

「看來還沒準備好？」

木葉終於願意放過赤葦，「不，應該說到了能過的程度吧？」

然後再度被赤葦投以奇異的眼神，「要是不小心沒過呢？」

木葉遲疑了一下。

「肯定會過的吧？」然後又不確定道，「你害我覺得我還得再去多看幾道題型。你數學筆記可以借我嗎？」

「恐怕不行，我也要用。」

這時候剛好走到了教職員室，兩人交了聯絡簿，赤葦順便聽班導說了班上的事情，出來之後木葉對赤葦露出浮誇的受傷表情。

「赤葦你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嗎？」

赤葦難得對他笑：「不是，所以木葉君今天晚上要來我家讀書嗎？」 木葉馬上搖頭。 「為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換成木葉笑，「我不是說過嗎，我在你家絕對活不下去啊。」 於是最終定案是赤葦去木葉家。

不過這個定案在經過了排球部活動以後變成了，一軍幾人一起約在木葉家。

原因是要盯著木兔讀書。

木兔光太郎是梟谷備選主將，一年級的時候就是正選首發，梟谷體育生出身，是攻擊力不容小覷的未來王牌。

也是木葉和同一個位子的競爭者——暫且是。因為木葉能打的位子很多，而他也沒有最喜歡跟最執著的位子。也許舉對的位子算一個。

總之，木葉莫名其妙變成了要接待五個人。

「明明是猿杙前輩跟小見前輩應該要負起木兔前輩的責任。」回家路上木葉偷偷跟赤葦咬耳朵。

「我聽到了——！」走在他們前面的小見轉頭拖長音道。

木葉嘻嘻竊笑一下，轉而問：「為什麼教練那麼擔心木兔前輩呢？」

「他上次睡過頭直接錯過考試，上上次不及格差點沒辦法參加合宿遠征……」小見掰著手指，對於木兔成績的黑歷史一時半會說不完。

木葉&赤葦：「……」

感覺這週是需要嚴正以待的假日呢。

猿杙伸手把小見正在掰的手指壓下來，「總之期末考試，梟谷排球部唯一要嚴正以待的大概只有木兔。」

木兔在他們旁邊有些消沉，「我真的，不喜歡讀書，要一直坐著，超痛苦。」

赤葦木葉兩人聞言默默點頭。以那些事蹟看來還有木兔前輩的狀態來看，真的不得不小心點。

「白福前輩跟雀田前輩呢？」木葉忽然道，他和兩位經理的關係也不錯。

白福原本正吃著東西沒說話，雀田在她旁邊說著什麼，聞言扭頭：「我們負責提供精華筆記。」

「雀田的筆記很有用。」小見道。

「我用白福的。」猿杙道。

「不過我優先用她們的筆記。」木兔帥氣的用大拇指指著自己。

「欸，那鷲尾前輩呢？」木葉歪頭看向沉默的前輩。 猿杙和小見異口同聲道：「他能過就行。」

然後兩人就嘻嘻哈哈的被鷲尾從身後摁著頭壓制。

「我自己有筆記，有時候也會參考白福和雀田的。」鷲尾道，聲音聽起來很低沉沉穩。

木葉覺得對方可能是他們這個組合裡面最穩的存在。

「木葉君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提供除了數學以外的筆記。」

在人群裡繞了一大圈後，木葉最終重新看向赤葦：「我發現了一件事，學霸班長赤葦對數理苦手嗎？」

赤葦堅持不出借數理筆記，說不定就是因為考前他需要全力衝刺那門課。

赤葦對此倒是反應平淡：「大概略遜文理。」

「原來如此，那我的數理筆記可以借你，我自認還挺擅長的。」木葉點了點頭，「倒是你的文理筆記我可能會需要，提前謝謝啦，赤葦君！」

木葉很少叫赤葦為君，不過在他需要的時候他也會那麼做，赤葦盯著他一會，最後道：「明天帶去給你。」

木葉總是沒有意識他們有時候關係有點互補，他愛熱鬧，赤葦愛安靜，甚至木葉偏科數理，赤葦偏科文理，木葉有時候可能有些衝動，赤葦冷靜得不可思議。

「我覺得你或許不是因為籤運倒楣而抽到副班長。」赤葦突然道。

提起這個木葉就有話想講，「雖然我現在已經接受這個現實，但是你想表達什麼？」

赤葦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道：「沒事。」

木葉覺得赤葦確實心思纖細，但在這塊上面木葉不會刨根問底，這大概就是他們之所以能和諧相處的原因吧。

接著他們度過了一個魔鬼週末。

到最後木葉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輪到他盯著木兔前輩寫習題。那真是酷刑，木葉不停被木兔帶偏，最後他簡直怕了直接把赤葦扯過來坐鎮，後來才發現這真是最有效的方式。

「木兔前輩可能有野生動物的直覺。」

木葉出房間去端請前輩們的果汁，赤葦不知道為什麼跟出來，兩人還是習以為常的說著話。

「我並沒有對木兔前輩做什麼。」

「所以我才說是直覺啊，」木葉湊過去道，做兇狠表情：「就像是知道如果不馬上安靜下來讀書，赤葦魔王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你對我的綽號到底有多少？」

除了班長、學霸，現在還有魔王。

赤葦大概不知道他一開始還是冷面魔王。曾經有一段時間是安靜美少年，不過這個在參加了排球活動以後木葉就直接徹底否認了，覺得說赤葦是大魔王還差不多。

木葉歪頭思考，最後放棄總結，拍了拍赤葦的肩膀，「我對你沒有除了酷炫以外的綽號，你可以放心。」

赤葦默默吐出一句：「並不放心。」

「赤葦不管到哪裡都做著班長的事，」木葉一邊拉開冰箱取出果汁，赤葦則依照木葉示意拿杯子擺好，「其實最有用的綽號應該是萬能班長。」

「我對我的能力受到認可雖然挺高興的，」赤葦將木葉倒好果汁的杯子放到托盤上，「但是萬能我可不敢當。」

「或者你喜歡萬能魔王。」

「……」赤葦端起都倒好的果汁往房間走。

「別不理我嘛喂！」

結果出來拿果汁的木葉兩手空空回去，赤葦好像在自己家接待客人一般的自然。

木兔下巴原本壓在作業紙上，試圖以最近的距離觀看題目，瞄到果汁來了瞬間充滿電，邊喝邊道：「赤葦好熟悉這裡的樣子，真的和我們一樣也是第一次來嗎？」

赤葦邊分發果汁，邊道：「是的，木兔前輩。還有，等等那張試題我要檢查。」

木兔趕緊喝光手裡的果汁，拿起筆埋頭。

猿杙和小見在一旁興嘆，互相說著這次有赤葦跟木葉在真是太好了云云，果然前輩的福利就是後輩。

當然之後赤葦讓他們體會到他的“照顧”是不分先後順序與對象的。

就像木葉所說的，赤葦不管到哪裡都做著班長的事。

【ON跟OFF/赤この】

應對進退要有度。

#

前面貌似有說過木兔光太郎是他們兩人共同的前輩，大概還是赤葦眼裡的明星，但是他本人排除在場上的狀態，實在是個難懂的人。

至少木葉很不懂。

在聽說赤葦有關於全員的筆記時木葉就曾借來看過，有關木兔的優缺點就佔了3頁，木葉翻了翻，偏頭問道：「這不是全員嘛，沒有我啊。」

「你的不在這本，你的在全班的裡面。」赤葦當時是這麼說的。

「欸，全班的你也有寫，我想看！」

「不行。」赤葦回應的異常快速果決。

不過與平常相比只是很細微的不同，木葉沒有發覺，只是好奇問道：「為什麼不行？」

赤葦沉默了一下，「稍微紀錄了一下其他人比較隱私的部分，沒有過問本人之前還是不要宣揚比較好。」 木葉理解的點頭。

「好吧，不過木兔前輩的優點弱點真的很極端啊。」木葉熄了看全班紀錄的心思，手裡繼續擺弄著筆記本，「至少我沒有遇過像他這種……這麼有人格魅力的人。」

老實說木葉是有些羨慕的，他很喜歡排球，但是自認做不到像是木兔那樣，彷彿全身心都投入在排球裡面，他很純粹，一直都堅定的追逐著自己所想要的。

手裡的筆記本突然被赤葦抽走，木葉下意識伸手想搶，不過動作到一半才想起來那就是赤葦的本子，人家要收回去他也不能說什麼……才怪。

木葉斜睨：「你幹嘛？」

「你看著筆記本太久了，」赤葦邊收起本子，「我怕你累。」

「最好是，你別一本正經的敷衍我！」木葉像是阿嬤一樣的叨叨，「赤葦你常常這樣，我是小孩子嗎？我十六歲了，和你一樣的十六歲，等等，我還比你大，我至少比你大半年！」

「好的，木葉前輩，是的，木葉前輩。」

木葉猛的漲紅臉，羞恥的：「你、你別喊我前輩！」

「怎麼？」赤葦有些訝異木葉的反應。

「我一直就想有一個乖乖的後輩，聽話、好用，阿呸，不是好用，你別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木葉甩了甩頭，金棕色的頭髮被甩的有些亂，最後認真指出：「總之我要是有後輩，我一定會對他很好的。」

赤葦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我要嫉妒了。」

「蛤？你有什麼好嫉妒的？」木葉沖他不滿的挑眉。表示他對赤葦還不夠好嗎？

「嫉妒你會對除了我以外的人那麼好。」

木葉所有的動作直接暫停，赤葦結束休息跑回去繼續訓練的時候，他整個人還停在那裡，看著赤葦走的背影，臉上的紅色逐漸攀升。

良久，木葉猛的蹲下來，雙手捂在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亂說什麼話啊他……」

他心裡默默道，做為自己高中第一個主動搭話，第一個也最好的朋友，赤葦啊，他當然是不一樣的啊。

只不過這樣的話他絕對不會跟本人說就是了。

隨著期末考試的過去，隨之而來的就是木葉最期待的合宿遠征。

本次合宿的地點照慣例是在森然，在此之前他們其實已經短期合宿過幾次，這次再見面，他們理所當然的又互相熟悉了許多。

因此半新生的兩人也很心平氣和的看著木兔和音駒的黑尾一見面就開始互嗆。

上一次合宿的時候小見和他們八掛過木兔和黑尾的“淵源”，黑尾樂於看木兔無論怎麼扣球都過不了攔網，木兔則希望黑尾攔不下他扣的任何一個球。並加稱對方小貓咪以示敬意。

不過黑尾每次都會笑瞇瞇的回嗆更讓木兔牙癢癢的話就是了。

當時小見還用一臉滄桑的表情道：「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搞得木葉一直噗噗噗的笑。

赤葦曾經說過木葉還有一個技能，就是他可以很自然的混進任何人群裡，並做到再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認識他並說出他一兩個特點。

這會的休息時間，木葉就蹲在同是一年級的研磨旁邊看他打遊戲，時不時哇一句說還可以這樣，時不時又說自己的打法，研磨在打遊戲之於偶爾會回個兩三句，氣氛竟也意外和諧。

回到梟谷的時候木葉和赤葦道：「我覺得研磨是很厲害的人。」

赤葦也道：「我也覺得你是很厲害的人。」

「嗯？」木葉對此疑惑。

「孤爪總是一臉不要接近他的表情，你都沒發現嗎？」

「但他也沒有叫我走開或是說我煩啊。」木葉說道，「如果他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不悅我也不會不識相的去吵他的。」

所以這也許就是木葉在很多人面前都吃得開的原因。

好比他面對木兔也有一種特別的相處模式。

誠然對他來說木兔依然難懂，大概也沒多少人真正了解他，因為木兔的電波就是很奇怪。

休息時間結束後，木葉走到木兔的面前，將手背在背後，「木兔前輩，我非常想知道你剛剛那個扣球是怎麼做到的，可以請你教我嗎？」

赤葦在他旁邊給他一個“你想做什麼”的眼神，木葉則給他一個“你就看著”的眼神。

木葉看著一臉乖巧的樣子，氣質也偏向無害，笑著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這個模式最不會觸發木兔“猛禽類”的意識。

更何況休息之前他們是跟音駒打，木兔被黑尾攔得有些心浮氣躁，這些木葉都看在眼裡。

見木葉走過來先是一臉疑惑，聽到這句話時反應了一下立刻伸手按住木葉的肩膀晃了晃，「木葉你想學嗎？！你注意到我剛剛那個超酷的扣球了？」

見木兔成功被吸引注意力，木葉伸手在背後對赤葦比了個V，繼續道：「沒錯，可以嗎？」

「當然可以，有什麼不可以，你可是我可愛的後輩呢哈哈哈哈哈！」

成功擺脫木兔下一場比賽的消沉可能。木葉擺在身後的V小小得意的晃了晃。接著突然感覺到有隻溫熱的手握住他的剪刀手，他嚇得側首看去，赤葦也站了過來。

「木兔前輩，如果不麻煩的話，我想一起看看。」

「赤、赤葦，你要學？」木葉掙開赤葦的手，有些結巴道，「你不是舉球員？」

赤葦一臉平靜的看著他，「沒有規定舉球員不能扣球吧？」

木兔笑得更開心，邊說嘿嘿嘿，都跟我來，邊在後面推著兩人往球場走。

結果最後木兔那種扣球方式，木葉也沒學會，因為他力量不夠。

木葉看著自己對男生來說有些纖細的手指，做了個抓握的動作。

力量跟體力對他來說一直是硬傷。好像怎麼都提升不了。

他將手指握成拳，默念：力量不夠可以用技巧和技術彌補。

他不是不知道放棄，相反他在心裡放棄過很多次，但是每次遇到排球的時候，身體就會自己動起來。

口嫌體正直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木葉君，怎麼突然想學木兔前輩的扣球？」

「想學就學了啊。」木葉將握拳的手放開，朝赤葦看去，「不過實際上只是為了避免木兔前輩消沉模式的可能而已，你看，很成功吧？」

「挺成功的。」

「是吧。」木葉有些小得意的笑笑，「雖然我沒有你那麼耐心和方式多，只能朝最簡單的方向走。」

「和木兔前輩相處，只要抓對模式就挺容易的。」

「我也這麼覺得，只不過這個模式一開始很難抓，」木葉摸了摸下巴，「抓對了以後木兔前輩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沒抓對的情況就另當別論啦。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下，赤葦看著木葉道，「木葉君最近很關心木兔前輩。」

「也還好，只是入部以來不由自主會一直把視線放在他身上，不知不覺的，偶爾就不想看到他那樣子了吧。」木葉看著教完球，蹦跳得去找其他排球部隊長的木兔，有些漫不經心的說，「不過這話絕對不會在木兔前輩面前說。」

他不經常做這樣的事，但偶爾哄一下貓頭鷹也沒什麼壞處。

「木葉君喜歡木兔前輩嗎？」

木葉沒反應過來的回了句，「喜歡吧。」

接著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赤葦的力道有點大，「你當初跟我借排球部人員的筆記本，是想看木兔前輩的事情嗎？」

木葉嚇了一跳，「不、不是，我不是一開始就只是好奇你寫了什麼而已嗎？」

木葉有些莫名，仔細想了一下剛剛的對話，馬上滿心尷尬的伸出另一隻手扯著赤葦的臉，「尊敬的班長大人，我對木兔前輩不是那種喜歡啊，他可是個男生，還比我高，你是在想什麼啊？啊啊啊不行了，不能想像，我會做惡夢的！」

赤葦拉下木葉的手，道：「我也比你高。」

這話馬上拉起木葉的仇恨值，「你說你為什麼長那麼快？剛入學的時候你明明就沒高我多少！」

「快5公分。」

「別提了謝謝，不是很想記住這個差距！」

赤葦對木葉笑了笑，他整個人像是放下什麼心事一樣放鬆，木葉腦抽的覺得，如果喜歡的對象是赤葦的話，他可能不會有那麼排斥的心理。

只不過這些當然都只是想想而已，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而且赤葦是他最好的朋友，就這麼簡單。

這個想法一直維持到合宿結束、他們開始春高之前的預選賽、然後又一次，他們挺進了全國賽，一直打到了魔鬼第三天。

兩人在替補席，在中間一同替換疲累的前輩們上場的時候，於第三場比賽惜敗其他縣的學校。

「是我們的問題嗎？」

比賽結束以後的空檔時間，兩人坐在場外的長椅上，木葉看著自己的手忍不住問。

他心裡不停自問，是不是他們實力不夠，是不是因為他們還比不上前輩。

三年級的前輩們在這場比賽以後就要引退，他們沒有下一次機會。機會是在他們，或者他的手中，錯失的嗎？

赤葦自己的表情也很茫然，他也不知道，但他不喜歡輸的感覺，誰都不喜歡。所以他沒有回應木葉。

但木葉好像只是在喃喃自語，並不需要赤葦的回答。

「你說過我們會到更高更遠的位置。」

這時候提起這個的意義是什麼，在赤葦聽來又是什麼？他轉頭看向木葉，後者眼睛裡細碎的光點還沒熄滅，反而更加堅定。

「此刻認識到自己不足之處的我們會看到的。」

他攤開的手握成了拳，那上面都是擊球的痕跡以及在場上碰球久了的塵沙，赤葦仍然一把抓住，雙手提起來像是祈禱的放在了唇邊。

「喂，髒……」

有些溫熱的唇、赤葦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木葉手上，他此刻看著木葉的眼神有些危險纏綿，木葉只覺得一股冷意從尾椎升到脖頸再到腦門，在那瞬間清醒的很。

他忽然就注意到了，赤葦平常默默引導他的動作、陪在他身邊，聽他說話時看著他的眼神、他提起木兔前輩時，赤葦有些警惕的眼神。

他說喜歡木兔前輩時，赤葦慌亂的眼神。

不不不，木葉閉著眼睛晃了晃腦袋。再抬頭的時候，赤葦放開了他的手，對他笑，「嗯，我說過我們會一起看到。」

這時候的眼神沒有任何不對，全部都是他太累的錯覺而已。木葉低頭默念。

他們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不會用那種彷彿要吃人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了？」

赤葦的聲音就在耳邊，木葉覺得耳朵一熱，有些心虛，不想被這個人知道他剛剛在想什麼。

但他還是勉強維持鎮定，「沒有，我們去集合吧。」

赤葦定定地看著他，木葉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意。只不過在赤葦又朝他伸手的時候有些憋不住。

那手指很漂亮，是適合彈鋼琴的手，他伸手替他將頭髮撩到了耳後。

在木葉覺得自己腦速運轉快要超出負荷時，赤葦放下了手，「走吧。集合。」

木葉只剩下點頭同意的力氣。

接下來，他們度過了一個仍然充滿訓練的假期，一起進入高二，又開始準備起了夏季高中排球大賽。 赤葦在二年級前就有一個職務的變動，他成為了梟谷排球部的副主將。

木葉很為他這個朋友高興是沒錯，但他從春高結束以後，就不知道為什麼對赤葦有點彆扭。

他自認對赤葦是最好的朋友沒錯，但後者在新人入部以後，似乎總攔著他不讓他和後輩說話，經常默默就搶過問他的問題替他回答，木葉覺得自己和其他人的交流次數直線下降。

這點小變化就連木兔都感受到了，在部活時間時原本想和木葉說話的他，一下被赤葦撿去了話題。不過木葉那時候也在幫忙赤葦做一些紀錄的事，暫且沒注意到。

他是被木兔突然的一句話吸引注意力的。

「赤葦你怎麼總是不讓我和木葉說話？」

「沒有這樣的事，只是這個問題我會，我能幫忙解決，所以不用麻煩到木葉君而已。」

木葉從剛剛突然被赤葦塞滿懷的資料抬起頭，看到是木兔，下意識先安撫，「木兔前輩，我在看資料呢，你有什麼問題就問赤葦吧。」

木兔想說什麼，但見木葉很快又埋頭做著原本赤葦應該要做的事，赤葦還對他笑，示意他有什麼話可以和自己說，又開始覺得赤葦這個後輩惹不起。

他就像是守在木葉旁邊，替他篩選著可以說話的人。

等到木葉都處理好了突如其來的工作，他習慣的對赤葦碎念：「這明明是你的工作，你的，副主將先生！——對了，剛剛木兔前輩想說什麼？」

「只是想找你閒聊，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赤葦道。

「是哦。」木葉手裡的筆抵著下巴，沒什麼懷疑的拿筆對著赤葦，「那你說說我這學期到現在幫你處理了多少資料？」

「因為木葉君處理的比我好。」

木葉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對赤葦擺手，「文書處理還是你比較在行啦，不過呢，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也完全可以來找我。」

這學期他在2年6班還是副班長，這次是被班導直接任命，木葉也已經做習慣了這些事，對此沒有異議。

他可能不知道，如果赤葦沒有去和班導說，他和木葉已經很習慣互相配合了，而且木葉做的也很好，副班長不需要換，那麼這學期的副班長依舊還是要抽籤決定。

順帶一提，這學期他們兩個都成了正選首發！

木葉比以往更投入在訓練，就連理想中的對後輩的相處模式都沒來得及實施。

梟谷排球部的所有人都記得上個學期敗在魔鬼第三天的痛苦。

「下次一定要用超小斜線球讓他們好看！」

進行IH前的練習賽時木兔還在想上學期的那場比賽，握拳這麼道。

木葉湊近赤葦悄聲：「木兔前輩真的很在意啊，這學期開始就不停練習，你也是辛苦了。」

只不過因為木兔拼命的狀態影響，其他人的練習也沒有多輕鬆。

木兔的手感突飛猛進，練習賽都能很好維持狀態，並沒有消沉的情況，所有有排球部的高中都開始傳，木兔是高中裡面排名在前的主攻手。

不過木兔本人對此並不滿意。

有天練習賽前罵罵咧咧的進休息室，說著他才不是只有排名在前，邊唸邊夾雜著什麼臭貓。

木葉好奇地問小見怎麼回事，後者說看也知道是音駒黑尾發了什麼訊息給木兔吧。

「他們兩個有交換手機資料好像不奇怪，不過木兔前輩竟然會用手機和黑尾前輩傳訊息。」

小見聽了一臉黑線，「你到底把木兔當什麼？」

「就是，偶爾沒辦法把木兔前輩看成前輩的關係。」木葉摸著下巴。沒注意到木兔剛好在他們附近。

「為什麼阿，我明明就是前輩啊！」

木兔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旁邊，還很大聲，木葉小小嚇了一跳，看著木兔有些浮躁的樣子，還有其他前輩們在木兔身後瘋狂使的眼色，覺得有些不妙，不過還是憑經驗鎮定道：

「因為，木兔前輩除了打球的時候一點也不像前輩啊，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因為任何事情消沉、喜歡無視自己的承受能力去嘗試自己的極限、就算是在正式比賽，也可以忘記自己已經會的技能，造成所有正選大恐慌，光是這這些點就覺得，木兔前輩你作為前輩，真是超級不可靠！」

雖然練習賽就快開始了，這話一說出來，猿杙和小見還是在旁邊搭在一起的發出爆笑，鷲尾也難得的露出笑容。

木兔雙眼空洞，不明白自己的一世英明怎麼在木葉這個後輩面前就是立不起來。

赤葦像是察覺什麼，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木葉，木葉朝他聳肩，於是前者自然的接過話：「但是我們還是很尊敬木兔前輩的。」

「當然，木兔前輩扣球很帥啊，雖然我剛剛那麼說啦，但還是最帥的！」木葉熟練的給予肯定。

於是兩人很默契的，一搭一唱在比賽上場前就把木兔哄得可以連打兩場也不會消沉，兩人在一蹦一跳出場的木兔身後，熟練的互相擊掌。

白福在板凳上悄悄對兩人比讚，木葉馬上抓著赤葦的手對她比耶。

赤葦：「用你自己的手啊。」

木葉：「哎，你比就是我比，不要計較那麼多。倒是我們的作戰計畫又成功了，你不高興嗎？」

赤葦則看著木葉開心的笑，微微勾唇，眼神溫暖，「高興啊。」

木葉總感覺他們在說不一樣的事，又似乎有所關聯。

他們兩人都是隊伍裡的安定劑，這個安定的中樞就是赤葦，木葉則負責配合，把守著木兔ON跟OFF的開關。

一直到夏季IH之前，他們兩人都配合的很好。

【選擇與不選擇/赤この】

就像薛丁格的貓，不是活著，就是死亡。

#

梟谷排球部的體育館裡面，木葉拿著一張紙興匆匆的奔向赤葦，「赤葦赤葦赤葦！」

「是是是。」赤葦手裡也拿著一張紙。

兩人手裡的正是每次全國大賽前都要測量的摸高、攔網高度、個人身體數值表。

「我跟你的身高差距在5公分以內了，哈哈哈哈哈！」

這就是為什麼木葉那麼高興的原因。

他一直頗在意每次看赤葦都要一直微微抬頭，原話就是一直看著脖子真的會很酸，赤葦對此無話可說，他總不能為了讓木葉好過一點要對他半蹲說話。

但此時赤葦還是冷靜道：「那是你還沒看過我這次量的身高吧？」

木葉警惕的看著赤葦。一把抽過他手上的紙，182.9cm 再看自己的，木葉秋紀：身高177.5 木葉：「……」 赤葦在旁邊對他微笑。這個混蛋。

「就差0.4！0.4而已！」

「那也是5公分以上。」

「所以你到底是吃什麼長的？」木葉一邊把紙塞回赤葦懷裡，邊準備將自己的那張折一折隨便塞口袋。

這次換赤葦伸手抽走他手裡的紙，「我幫你收好吧，免得你又忘記把紙放口袋就拿去洗。」

「我也只忘過那麼一次，就一次你不用每次都提醒我！」

「那要我幫你收好嗎？」

木葉馬上道：「當然要！」

赤葦輕笑的取出包裡的資料夾。仔細一看裡面還裝著木葉的學習單，兩個人的東西錯綜的放在那個資料夾裡。

「你不用分我的跟你的嗎？」木葉看著資料夾好奇道。

他沒有習慣在包裡放資料夾，以前每次有紙類都會隨便塞包裡，最後拿出來的時候都是鹹菜乾的形狀，赤葦提出幫他收之後，他倒是可以擁有完整的紙了。

「不用，我分得清。」

他們兩個在教室的座位一直是在整間教室的最後面，木葉前赤葦後。因為兩個人雖然在排球部不是最高的，但是仍是一般班級裡排在前面的高個子。

當兩人在全校集合的集會上一起站在班級最前方的時候，視覺上就有種衝擊。

班導都開玩笑說就他們班的班長副班長比別班的高一個頭，非常有氣勢。

木葉邊腹誹集會又不是要去打架，邊對班導笑著點頭，被旁邊的赤葦拐了一下手肘，才連忙笑得更真誠一點。

總而言之，木葉只要想拿什麼學習單，只需要轉頭或是朝後伸手就好，非常方便。

他像是被赤葦養成了一種習慣，有什麼問題，找赤葦、有什麼事情，找赤葦、發生什麼情況，找赤葦。

而他自己還都沒有自覺，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因為赤葦也是有什麼事情都找他啊，所以並沒有哪裡不對。

直到白福來通知兩人準備一下待會的練習賽，木葉才從自己的思緒裡面回神。

連續兩次高中大賽都打進了全國大賽，梟谷排球部受到校方的高度關注，就連練習賽也很多人來觀看。

隊裡新進的首發隊員尾長對此感到緊張，木葉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要輕鬆點，就當成全國大賽前哨戰就好了。

「木葉前輩去年的時候是怎麼放鬆的？」

木葉順著聲音望去，是現在隊裡替補舉球員的穴掘，也就是他現在待的位子是去年赤葦待的位子，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就朝赤葦看去，後者也正在看著他。

木葉若無其事的扭頭，「你怎麼不去問問赤葦前輩？」

「問過了，赤葦前輩說保持平常心就好！」穴掘握拳，看起來完全不是平常心的樣子。

木葉低頭哈哈哈的笑，伸手揉了揉穴掘的腦袋，後者看起來頗為驚喜，木葉心裡暗想他現在確實是和後輩相處的太少了。

才這麼想著，放在穴掘頭上的手就被從身後而來的赤葦拉下來，於是木葉隨機應變的改為揉赤葦的頭髮。

邊揉邊道：「呦西呦西，好乖！」

赤葦：「……」

如果眼神能殺人……穴掘和尾長在旁邊一左一右的撇開腦袋，摀住嘴巴。

赤葦平時在他們面前還是蠻有威嚴的，就是在木葉面前那股嚴肅凜然的氣息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穴掘偷偷看了眼對著黑髮男生瞇眼笑的前輩，前者看著前輩的眼神滿是無奈，再度拉下木葉的手就沒放開，只是一下子和幾個理所當然的動作，那兩人又彷彿身在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從入部到現在，幾乎每一次都是這樣子。

這次的練習賽很快就過去，木葉下場的時候想到了穴掘在賽前的情況，刻意去關心了對方一下，沒想到對方真的是挺活潑的性格，看到他馬上對他鞠躬，木葉連忙擺手。

「覺得比賽怎麼樣？」

「所有人都很厲害！能來梟谷參加全國賽真是太好了！」穴掘大聲道。

「什麼是來梟谷參加全國賽啊？沒有這個玩意啦，哈哈哈哈。」木葉捂著肚子笑，「你真好玩。」

「能讓木葉前輩覺得我好玩是我的榮幸！」穴掘挺胸道。

木葉想起對應他現在位子的以前的赤葦，不禁有些感慨，明明才過了幾個月而已呢。

一起打了一年，已經熟悉了的前輩們離開他們，以往的二年級，現在的三年級們繼續擔任主力，新的正選首發，新的部員入部，每一年的大賽球場都是不同的氣象。

木葉對著穴掘笑：「要繼續努力加油喔，如果木兔一直拉你去幫他托球，就來找我。我幫你想藉口。」

就在穴掘看著木葉的笑容發呆的時候，兩人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木葉君。」

木葉連忙和穴掘說了掰掰，又揉了揉他的頭，小跑步的跑到赤葦身邊，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留意到赤葦似乎往後看了一眼，不過沒有想太多。如果他現在轉頭，也許就會看到剛剛臉色紅潤的後輩，此時有點發白。

尾長剛剛跟教練討論完這場練習賽要修正的地方，剛走到穴掘旁邊就被他猛地抓住手臂，顫巍巍道：「赤葦前輩……太可怕了。」

原本想說穴掘到底怎麼回事，聽到這句話尾長立刻了然，「都跟你說了不要隨便接觸那位前輩了。」

「可是木葉前輩，人真的很溫柔。」穴掘無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被木葉揉過的髮頂，「我忍不住就想靠近他啊。」

「再溫柔也不是你的。」尾長理所當然道。

穴掘裝模作樣的捂著心嗚嗚兩聲。

而這邊，木葉捶了一把赤葦的肩膀，順口問了句剛剛教練叫他們去說什麼。

「有關和新的正選球員配合的托球問題。」

木葉了解的點頭，「難怪找尾長一起去。」

「那麼木葉君剛剛和穴掘說什麼？」

「也沒什麼……」木葉聲線頗為慵懶的道，「就是想起去年剛入學的你，哈哈哈，你們兩個真的很不一樣。」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我當然知道！」木葉拍了一下赤葦的胳膊，「我是說，沉穩程度吧？不過你是班長嘛，當然比較與眾不同，穴掘那個嫩小子是比不過你的。」

「木葉君在拐彎說我老嗎？」赤葦對他挑眉。

木葉馬上反駁：「啊？說你老不就是在說我老嗎？你還記得我們一個年級吧？」

「嗯，也對呢。」

「所以囉，」木葉對赤葦擺了擺手，「你怎麼只跟穴掘說了平常心就好？」

赤葦走到自己的包旁邊，拿出筆記本，攤開給木葉看，「因為他心情太容易浮躁，這種浮躁不像是木兔前輩那樣，而是心思的問題。我只需要叫他維持平常的心理狀態，對他來說就是很困難的事情了。」

「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吧？」木葉伸手接過，掃了一眼，「他狀態其實很穩定嘛，不愧是替你的。」

赤葦低聲道，「我不太喜歡這個說法。」

「赤葦君是在對自己沒自信嗎？」木葉調笑道。

這次赤葦沒有說話。他不是對排球沒有自信啊，他是對面前這個人沒有自信。

木葉翻到隔壁頁看著尾長的那一欄，「尾長應該要再加油啊。」

教練當初讓尾長進入正選首發看來也有他個子很高的關係，191公分在哪個高中都會是被體育部門爭相招攬的對象。

比較可惜的是他們沒有強力後援。

「現在這個時期就是我們最強盛的時候。」木葉闔上筆記本道，說出的話意有所指，「這一次不能再錯過了。」

赤葦明白他想說的，只是伸手蓋在木葉置於筆記本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