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gan的年紀還遠不到理解葬禮的意義。但孩子夠足夠敏感，全程都靜靜地緊貼著媽媽，人群慢慢和Pepper道別時Steve看見她悄悄地蹓出門，想了想還是跟上來，現在蹲在孩子身邊，頓了半晌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媽媽說，葬禮的意思就是爸爸去到了很遠的地方，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回來。」

Morgan先開了口，抬起臉看著Steve，暖棕色的大眼睛和Tony十分相像，Steve一下恍惚，差點沒聽清。Morgan倒不在意Steve心不在焉的模樣，自顧自又說：「那爸爸去了哪裡？很長一段時間是多久？我— —」話還沒說全就歪著頭皺起眉，小小的手戳上Steve的臉頰，原本要接下的話轉了個彎：「別哭啦，又不是永遠都不回來對不對？我們一起等他嘛。」

「等他回來我們一起罵他好不好？偷偷跑去別的地方玩還不帶我們，爸爸最壞了，我幫你兇他，別哭啦。」

Steve這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除了Tony打下響指那時之後，他就再沒有哭過，他領著所有人收拾基地，幫著Pepper舉行葬禮，看著Tony留下的全息投影眼眶發酸，流不出的淚現在在小女孩跟前卻怎麼都止不住，他想告訴小女孩他也不知道Tony去了哪裡，他也想等他，但嘴巴張張合合幾次，始終吐不了半句話。

他等不到了。他永遠都不會回來。

Morgan哪裡能明白Steve心裡想的是什麼，眼前頂著一頭金髮的叔叔她只見過幾次，甚至都沒說上過幾句話。可是現在看他哭的這麼傷心，又想抱抱他，媽媽這些天哭的時候這樣做都能讓她笑起來一點，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一直哭，大概是想爸爸了？她也想爸爸，Morgan在抱住Steve的時候邊想著。

爸爸去別的地方玩了，但沒關係啊，她可以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