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立花就麻煩你好好照顧嘍。」
應了聲,慎吾目送著育幼院的大人離開,接著才敲了敲眼前的門,隨後才推開走了進去。
「雫 ?」輕喚了聲,他端著一盆水走向躺在床上的女孩,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對方有些發燙的額頭,隨後將水盆放到一旁的櫃子上,擰乾了泡在裡頭的毛巾,覆蓋到對方的額上,「下次別這麼逞強,看看妳都把自己累壞了。」
熱度干擾著女孩的思緒,她想起之前生病的時候,那時候爸爸媽媽都還在,雖然生病很不舒服,但卻感受到滿滿的愛,讓她覺得生病不是件可怕的事情。
現在她卻覺得好可怕。一個人躺在床上原來是這麼恐怖的事情。
聽見房門被敲響,立花擦掉眼眶中的淚水,默默望著入口處,她認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是經常陪伴自己的哥哥。
「因為……大家都很忙……」她不甘地說道。事實上在倒下前,女孩都覺得自己還很有精神。
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慎吾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臉頰,「大人們才沒妳想像中那麼弱啦,讓你們這群小鬼多依靠一點也是應該的。」
「不過雫這次做得很好 。」他如此說著,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勾勒出了一抹笑容,「所以現在就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妳可以不用擔心了。」
任憑青年的動作,他的手很大又冰冰涼涼的,女孩不禁舒服地瞇起了眼睛,直覺性地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蹭了蹭。
「真的嗎?可是我現在還是給大家添麻煩了……」鬆開手,女孩一臉沮喪,原本是想要為了育幼院盡一份心力,現在卻又成為累贅了。
「明明是院長同情我才讓我進來的……卻這麼沒用。」照理來說,育幼院只收容12歲以下的孩子,在這個亂世之中標準更嚴格了。立花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只是因為院長同情自己身體上的殘缺。
「就說了,妳已經做得很好了。」捏了捏女孩那張帶著沮喪的臉頰,他有些沒好氣的說著,「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三次啊。」
「妳現在還小,不用這麼急著要扛下一切。」拉了拉女孩身上的棉被,他一屁股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如果不想添麻煩的話,下次做到自己能力範圍內就可以了,知道嗎?」
「妳沒做到的事,我會幫妳做的。」扯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他輕聲說著。
第三次,女孩才終於放棄辯解,把對方的話語收進心裡,但仍然是不認同。
「自己……能力範圍……」她思考著。幫忙很辛苦,但是可以幫上別人就會很開心,或許她把自己想得太強大了,才會變成這樣吧?可是她真的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啊。
我會幫妳做的。
青年的一句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女孩眨了眨眼,掙扎著起身,毛巾就這麼掉在地上。
「那小慎哥哥做不到的事情我也會幫你做,但是你不可以跑掉。」女孩急切地望著對方的眸說道,小手緊緊抓住他的右手手腕。
女孩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隨後才拍了拍對方抓著自己的手,反過來扶著人讓對方重新躺回床上,「好,不跑掉,跑掉了雫就幫不了我了對吧 ?」
「現在,妳乖乖休息就是在幫我忙了,知道嗎?」拍了拍女孩的頭,他彎腰撿起掉到地上的毛巾,重新泡到水裡擰乾後,又再度覆蓋在對方的額頭上,隨後伸手替人將棉被拉好,「我會一直待在這,妳就安心吧。」
得到了對方的應允,女孩安了心,乖巧地躺回床上,眨了眨那雙清澈的眼,盯著青年不放,「對,你不可以騙人喔?」
「嗯……我知道了啦……」她不情願地呢喃。大家都說她現在正發著高燒要好好休息,但她只是覺得有點冷而已,沒有其他感受。
「那、那哥哥可以把手借給我嗎?」既然他會一直待著,那借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吧?女孩伸出了小手,小心翼翼地詢問。
「不會騙人。」他牽住了對方伸出來的小手,接著放到棉被底下,就這麼牢牢的牽著,「好了,現在可以乖乖睡覺了吧?」
「我保證,當妳醒來還會看到我。」直視著女孩的雙眼,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這麼說道。
冰冰涼涼、大大的手,但是跟爸爸比起來比較柔軟也沒有厚繭,握起來除了安心感還有些不知名的情緒。
「嗯,會乖乖睡的。」女孩微微一笑,閉上了雙眸,調整好呼吸,果然只是她沒有感覺到,身體早就已經疲倦不堪,一靜下來便進入了夢鄉。
終於肯睡了。
露出了有些無奈的神情,他靜靜的坐了好一段時間,確認女孩應該是真的進入夢鄉後,才悄悄的抽出被牽住的手。
又替人換了一次毛巾,他站起身將房間裡的燈關上,接著才走回去坐好,重新握住了棉被底下的小手。
已經答應的事,他向來是說到做到。
就這麼靜靜的陪著對方,偶爾替人換換毛巾,直到女孩額頭上的熱度終於退下來後,他才放心了點。
深夜中,他牽著女孩的手,就這麼坐在椅子上,跟著陷入了夢境之中。
半夜,女孩悄然地睜開了眼,第一件事便是確認手中的溫度。身體已經冷卻,現在反而是青年的手溫溫熱熱的,依舊讓女孩十分安心。
她其實有些訝異,青年居然會真的一直牽著,原本她已經做好醒來的時候是一個人的準備,看來是白費了。
同時,她也很感謝對方的存在,這大概是半年來她睡得最好的一次。
沿著青年的手臂一看,她才發覺對方正熟睡著,眨了眨眼,立花想了一下,鬆開了手,吃力地拿了另一件棉被蓋上青年的肩,接著安靜地望著對方,目不轉睛。
隱隱約約感覺到身邊似乎傳來了某種動靜,向來很淺眠的他一下就醒了過來。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他第一時間看向了一旁的床鋪,正巧對上了女孩對著他的雙眼。
「妳怎麼醒來了?」打了個呵欠,他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肩頸,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被蓋了一條棉被,「天都還沒亮呢......繼續睡吧。」拉住了身上的布料,他空出另一隻手拍了拍女孩的頭,嗓音還帶著剛醒時的沙啞。
立花知道對方這樣一定睡不好,小腦袋在被拍的時候想到了個辦法,沒有多去思考,她便說出口:「小慎哥哥要不要一起睡?我應該夠小隻。」說著,她用一隻手撐著身子,移出一個人的空位。
「唔?我這麼大隻,這樣妳會不好睡吧。」他伸出手拉住了對方,將人拉回來了些,接著拍了拍床鋪,「妳自己睡就好,我沒關係的,大不了我再拿幾張椅子來排嘍。」聳了聳肩,他一副無所謂的說著。
「……」女孩沉默地望著青年。
她很堅持,不過也感受到對方好像會一直拒絕,所以她稍微思考了一下要怎麼說才能達成目的。
「那……我可以跟小慎哥哥一起睡嗎?」她斜著頭詢問道。腦中思考著會不會跟對爸爸使用時一樣有效果。
哎......真的是......
他伸手摸了摸眉尾,頗有些無奈的笑著,口中吐露出了些許嘆息,那是夾雜著一絲好笑及寵溺的感覺。
「行吧,不過如果妳睡的不舒服要說,不要勉強。」應下了對方的要求,他伸手扶著女孩幫對方挪動著位置,接著才自己脫了鞋爬上去,側躺在最邊緣的空位。
好在還有一條棉被,雖然有些擁擠,但至少不用擔心自己會不小心碰到女孩的身體了。
「好了,睡吧。」黑暗中,他看向躺在自己身前的女孩,輕聲說著。
女孩露出了一抹目標達成的得意笑容,應允了青年的話語,在對方的幫助下再次移動身軀,接著隨著對方的動作躺下,窩在青年的旁邊。
「嗯,哥哥,晚安。」
她輕聲說道,頗滿足地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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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鑽進哥哥懷中的程度呢
謝謝慎吾中,還沒交往甚至沒有確認心意就這麼寵
小立花這麼乖乖巧巧,慎吾還不寵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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