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夢]
做了很讓人心情沉悶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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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不明的原因,我以小孩子的形貌逃跑。
天空漆黑一片,視野卻十分明亮,像是這裡的天空無論日夜只有漆黑,城市兀自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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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空蕩,只能抓著窗外的鐵窗不斷地向上爬,爬上一個屋頂,又跳到另一片屋簷上。因為只是孩子的體型,多次險些從高處墜落,但我知道必須逃跑,因為有東西要追上來了。
漆黑的時間中沒有風,但因衣著單薄,讓人只能忍著顫抖好讓自己別從好不容易抓住的長梯上摔下。
放眼望去的屋簷有鋪著屋瓦,也有現代大樓的平坦水泥,彼此雜亂錯落,色調黯淡粗糙,缺乏生氣。後方的聲音窸窣,不知是從哪裡傳來,我只能敲打著發抖的腿,持續用孩童的腳步計算逃跑的路線。
跑過一個屋簷,好不容易落在另一邊的屋瓦上,身上卻不知不覺被四周突出的電線杆、曬衣架、破損凌亂的雜物刮傷,傷口不痛卻看來駭人,可顧著逃命的我無暇在照顧這殘破的身軀。
人來了。
一群人靈活地爬上我曾經跑過的路徑,不止的發抖隨著聲音的靠近益發劇烈,我躲在高處,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
一群穿著布偶裝的警察,或是布偶裝穿著警察制服。
他們搖搖擺擺,卻十分靈活,帶頭的是一隻垂耳狗。
雖宛如化裝遊行,但他們有模有樣的拿著擴音器,柔聲的勸導我盡快投降。
該是可愛的場景卻惹得人毛骨悚然,像是那布偶裝裡只有惡意,不會動的無辜表情實在譏笑,手中看來玩具似的警棍都為真實的金屬製品。
我站在上方的屋頂不敢出聲,希望將他們引開,因此隨手抓起堆積屋簷上的空罐,朝著他們看不見的角落丟去。
聲音空洞響亮,迴盪在挑高至少三層的樓梯間,成功的吸引他們全部看向聲音來源。
但下一瞬間,他們全部抬頭看見了我。
布偶裝相互推擁的擠上樓梯,由我扔下去的空罐一個個被柔軟毛絨的手臂擋開。他們持續叫喊,擴音器中的聲音顯得耐心無比,混和男性與女性的聲音,快步地逼近。
我持續奔跑,一棟看似整個城市邊界的大房子擋住去路,情急之下也只得朝著大房子爬去。
那房子模樣像擱淺於岸的船,朝著陳是邊緣的虛空突出半圓的陽台,陽台上覆蓋綠色的遮雨棚,花圃很高,是由白瓷磚砌成,半圓形的花圃很大,裡面卻只種植零星的日日春。
我累了,赤腳站在濕潤的泥土上想休息,但布偶們會追上來,因此我必須繞著半圓從房子的另一側逃出去。
我為什麼要逃?
我從頭到尾也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我只知道要逃,必須逃,像是被身存本能催促著,我顫抖,呼吸急促,幾乎要為恐懼叫喊而出,但我只是繼續奔逃。
可是他們終究是追上。布偶更早於我,封鎖了房子的兩側,我被困在花圃上。他們沒有人爬上這一人高的花圃,只是繼續不停地在下方以擴音器勸導著。
你沒有做錯決定,你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了,繼續忍耐,忍耐你做的選擇,有一天日子會變得更好。
聽著他們的規勸,我只能在花圃上來回踱步,赤腳滿是傷痕,但我知道我無處可去也無法逃脫,因此我哭了,邊踱步,眼淚不止的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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