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ka
5 years ago @Edit 5 years ago
滌這個不正常的人開個夾雜雜感的書摘
touka
5 years ago
p. 19

「滌姐坐在文學獎頒獎典禮會場,她翻開作品集中的評審紀錄,讀著讀著突然哭了。突然的意思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覺得自己坐在那裡很不應該,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要坐在那裡,不想要書寫這個題目。

可以的話她希望滌是個正常的人。這跟她說的根本不一樣,她不是說「不正常不等於不正確」?她不是自以為可以客觀的看待不一樣的人?但為什麼她又要哭?她哭什麼?她在憐憫什麼?

她自己可能也說不清楚,但眼淚就是掉下來了。」
touka
5 years ago
p. 29

「八點五十八分,我想要走去廚房喝水,等一下就要開盤了,結果有一個人站在那裡。」有一個人站在那裡,他指的是我。

「然後我在那邊等,不知道你要用多久。都亂掉了。」他說。「全部都亂掉了。」

「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可以接受,可以明白。但是我沒辦法明白啊啊啊的意思。你後來一直在房間裡啊啊啊,我走到你門口,問你怎麼了,你又啊。」我說。

我心裡想,其實我可以猜到啊啊啊的意思,我是不想接受那個聲音,但我沒有那麼說。「你有沒有可能用說的?」

「可是你沒有錯。你可以用廚房。所以我說不出來。」他說。
touka
5 years ago
p. 42

「但我沒有想到要叫護士換尿布,我好像不敢去叫護士。我對那個環境很陌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我去看阿嬤,我看到了阿嬤。然後,我就走了。我不知道我留下來可以做什麼,留在那裡的意義是什麼。「阿嬤也不知道會不會醒,待在那裡也不知道要幹嘛。」我這樣對自己說,然後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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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ka
5 years ago
p. 48

「他又在對著窗外叫,我不想理,但都聽見。我聽見走來走去的聲音,接著聽到咒罵的聲音,幹!給不給活路啊!斷斷續續。我從門縫看,他打開家裡鐵門走出去,口中唸唸有詞。如果可以不要管我也不想管,我明天一早還要上課,但我已經聽見也睡不著了。我在房間裡聽著,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我猶豫著,心臟跳得很快。我聽見他走出去,拉開紗門,打開鐵門。我聽見他走回來,我聽見他又走出去。其實我不知道我怕什麼,我只知道我怕。我聽見他在樓梯口叫,我想我應該出去看一下。我怕什麼?我怕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怕鄰居出來?」
touka
5 years ago
這種無以名狀的、最微不足道卻又無孔不入的恐懼寫得太好。

這種「怕」是本能的、對未知的恐懼,當你無法用常理預測一個人,你要怎麼相信他下一秒不會傷害你、傷害誰,或是傷害他自己?

這本真的密度太大每讀一點點就要休息,但我真的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