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靶場的訓練照理來說在進行後勤文書與基礎體能訓練課程之後就會開始,但沈其信因為個人的情緒管理評估,讓這個計畫向後推移將近一年——
「局長說昨天公文批下來了,星期五上午的課結束就去靶場吧,場地已經申請好了。」
週二一大早,準備去上課的牧雨在走廊上碰到其信,轉達了這個久到快被人遺忘的消息,揮揮手人就離開宿舍了,留下沈其信一人在原地。
「----靠北咧,都多久前的事情了,現在才說是有比較不突然逆?!」
被突然告知的許可給弄了個措手不及,等到其信從一臉花惹發的狀態中消化完消息、想要對沈牧雨幹譙個兩句說馬德這什麼時間安排時,對方已經離開宿舍了。無奈之下,其信也只能打開app去把某個邀請回絕掉--幹咧,好不容易換照遇到個菜要約禮拜五的,這下沒得玩了。
雖然說是打靶,但正式碰槍枝前還是會有基礎授課的,沒搞懂槍是怎麼一回事之前還是只能乖乖在視聽教室觀看教學影片。
「這只是基礎,後面還有其他的實際解說教學,時程在講義上都有寫。」
不知為何,理當也上過課的沈牧雨卻跟著少年一起來到視聽教室上課。
一邊看著教學影片的內容默念著復誦一邊在筆記本上用鬼畫符奮筆疾書,沈其信趁著影片講解的空檔時瞥了眼坐在自己旁邊的牧雨,臉上露出個雖小臉般的表情、小小聲地開口。
「哩喜來家咩聰啥小……這妳不是已經看過了、來看辛酸的逆?」明明聽局a說沈牧雨已經算是靶場的熟客了,還來跟自己一起饋修講解課程是吃飽太閒逆?
「上次看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好奇影片有沒有重拍嘛。」
影片用的長寬比以及畫質還有演員復古的衣著搭配,多年前就已經是這樣了,放棄得如此徹底也證明了這教學片也許還可以再戰十年吧。
「而且比起在外面等你發呆,在這裡還不會無聊……對了這只是個流程,有什麼問題還是以等下教練說的還有講義上為主。」
不久影片也到尾聲,終於不同的是最後宣導的念稿人會是當下時任單位的最高長官。
「哼嗯……啥啊,比老子一開始預想的簡短不是嗎,還以為要講更多東西咧。」
在到達靶場後,其信把訓練用槍枝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照著影片講解的步驟拆裝幾次,發出了令人摸不准到底是嫌棄還是介意的評論。用不太熟練的速度把子彈填進彈匣、推進槍膛發出到達定位的喀!聲響後,少年先是舉槍在眼前試著瞄準不遠處的靶紙,然後轉頭看看自己旁邊同樣在瞄準動作的牧雨,又往後瞥了眼意料外的隨行者,滿臉三小。
「……幹咧,妳說妳處理好了我以為頂多是其他人跟著來,結果是局a來是三小啦。」
「其信你是第一次來,而且讓小林小楊他們來,進來還要跑一堆手續,鄭叔跟著來方便很多不是嗎?」
少年彷彿嫌棄的口吻絲毫不放在心上,鄭局長呵呵笑著在靶場後方的椅子上做好,還很優閒地轉開自己的水壺開始喝冷泡茶:「準備好以後跟鄭叔說一聲,今天先打不計時定靶練直立射擊的準度就可以了,反正其信你開能力時大部分也跟打定靶沒兩樣吧。至於牧雨……嗯……嗯。」
幾乎是定期來報到的牧雨,在打出第五發子彈後拿下耳罩,將手槍放在桌上。
「我的能力使用上又不需要配槍輔助,更何況現在也不是能配槍的身分啊。」
理直氣壯地回應在旁喝著老人茶的局長,對方明顯沒有多帶期待的樣子。
「我的天職應該是當靶噢!」
她面露絕對的自信,而遠方的靶紙——五發只有三發打在紙上,而那三發沒有一發打在同心圓內。
從拆裝填彈瞄準擊發沒一個行的,不管經過多少訓練都一樣,後來也只有定期的排程會來靶場露個臉而已,最熟悉的大概只有靶場的平面圖了。
「沒聽過放棄治療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對牧雨的射擊準度翻了個白眼,同樣打完五發子彈的其信放下槍械、看著自己的靶紙,不怎麼滿意的皺了皺眉:「呿、脫靶了啊。」
--靶紙上的四枚彈孔有一枚在靶外,兩枚靶中,一枚正中靶心,脫靶的一枚則是普通的偏離了彈道、落在訓練場的地上。
「局長,小組考績槍枝使用的部分以後就掛在其信那邊啦?他根本超厲害的。」
一臉邀功地看向長官,只得到老人家一臉胃痛的表情。
「如果不用槍我還蠻擅長的啊,像是刀子棍子……支解搞不好也不差?」
警用的擊打棍準度也可以,但力道可能就沒辦法了。
說著不知道底是真是假的玩笑話,她戴回裝備拿起手槍又擊出五發,這次只有兩發在靶紙上,其餘三發不知道跑哪了她也沒注意,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有一發打在了同心圓最外圈。
「公三小,槍枝已經是最不要求力氣的東西了,妳是要用警棍幫歹徒做擊打治療膩。」
一年相處下來多少對沈牧雨的體能有個大概的認知,這女人打靶爛成這樣八成是根本扛不住子彈擊發的後座力、射擊瞬間就彈道飄移的結果......但連槍枝都齁不住,更需要臂力來造成打擊的警棍不會比較好好吧!?
「可是打擊落點的準度我還是有點自信的……」
一旁的沈其信白了個眼沒有想要繼續理會牧雨的意思,把剩下的子彈打完。
她也拿起槍,隨意地把彈匣擊空,反正手臂的力氣的確也已經撐不住了。
吐槽之間沈其信也打完了第二輪的五彈,看著靶紙上又是一紅心三中靶的成績,鄭局長忍不住深深、深深地考慮起了沈牧雨的提議。
「好,今天幫你們申請的總共是五輪二十五彈,把子彈都打完,我們來統計一下命中率。」
兩人跟著鄭局長來到另一邊的小會議室,剛才同步列印出來的數據攤在桌上,看得懂的牧雨先開口了。
「看來以後不用擔心子彈浪費被追究了?」
「以個人成績來說應該還是要寫檢討報告的,這點就別想太多了,牧雨。」
用碇司令招牌動作一臉沉痛地看著牧雨的結算,鄭局長決定放棄追尋為什麼打靶練習都那麼多次了沈牧雨的命中率依然低迷不振的解答,轉而看起沈其信的結算,上面超過七成的命中率讓鄭局長感到欣慰了一點點--至少子彈浪費的檢討報告字數可以少一點了。
「以第一次上手的初學者來說成績很不錯了,其信。射擊起來的手感怎麼樣?」
聽到局長的問話,其信皺起眉頭、雙手虛握成持槍的動作,像是在回憶地假想著扣下扳機擊發,過了片刻才回答局長的問題。
「後座力比預想的大,限時射擊的話應該會飄。話說局a,牧雨那個八成是她根本齁不住後座力啦,你期待她拿標準配槍的命中率要不要乾脆幫她申請掌心雷啊。」
的確是扣下扳機那瞬間擺好的架式會馬上偏掉,而第二下開始基本上也沒力氣去維持了,以至於後來她都應付交差了事。
「這提議不錯……如果非得配槍的話,可惜這裡的槍枝就這樣……電擊槍應該也是不錯的選擇就是。」
牧雨有點意外其信有注意到這一點,明明在需要主動出力的場合她總是果斷放棄不幹,看起來完全不勉強。
「我也不確定準度如何噢?下次有辦法申請看看嗎?」
「聽起來是個比較好的選擇,不過你們……唉,一個已經在體系中做事了、一個是體系內家庭長大的,就不用我特別說公務機關的辦事效率了吧。總之我會去協調盡快批下來,但牧雨妳還是多少練點力氣吧,掌心雷都控制不了就真的沒更小的槍枝能用了。」
用胃痛的表情邊給沈牧雨建議邊不太避諱地婊了下自家公部門的審批速度,鄭局長把結算成績單折起收進襯衫口袋,示意兩人可以準備離開:「對了,前陣子青春專案期間局裡拿到的成績不錯,上面給了獎金,我先送你們回超大,假日想吃什麼自己叫、之後拿發票來局裡報帳,每人一千。」
「靠北,這樣是表示抓了很多北七學生找死逆?根本令人開心不起來吧局a?醒醒好嗎。」
有人請客吃東西當然好,但想想所謂「專案成績不錯」可能代表的意義……其信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啊齁去啦,反正被送感化院也不是我的事情。局a、一千塊吼?那我就不客氣啦。」
牧雨輕晃頭表示不太在意效率問題,其實她對使用槍械沒啥興趣,自然也對什麼時候能開始練新槍抱持無所謂的態度。
「反正都會通知學校的,沒出什麼大事是學校自己要煩惱。都下山了我跟其信就晚點再回學校吧?明天可是假日呢,把我們放在市區車站就行了。」
而且要吃點什麼慶功到了山上也只能買校內的超市跟超商,拿超市的發票去報銷聽起來有點哀傷,不如去買些換季的衣服。
跟鄭局長道別後也不管沈其信的意願,擅自決定了接下來到晚上之前的行程,距離晚餐還有一點時間就抓著人去購物——當然東西都不打算自己扛。
被鄭局長放置在市中心後,其信看著因為是平日下午而略顯稀疏的人潮抓了抓後腦勺,扯著眼罩稍微拉開了點讓右眼能透透氣,轉頭望向牧雨。
「擱來咧?老子是沒啥特別想吃的、等等去Mall裡吃美食街也行啦,妳是要先買東西還先吃蛤?」
「先去逛逛吧?既然沒特別想吃的東西就餓了再說。」
看準了熟悉的百貨商場沒多猶豫地直直前進,從目標的女裝樓層開始,粗略晃過之後看似隨意地在不同櫃位買了幾件,每買完一層,坐在休息區的沈其信腳邊就會多出幾個紙袋。
被牧雨帶著逛了三四層,最後回到一樓鞋包化妝品,身旁的沈其信幾乎已經變成了人型置物架。
「……好像該先去吃飯的噢?」
「現在說不會太晚了逆。」
超級沒好氣地對牧雨狂翻白眼,身上掛著許多購物袋到彷彿要變成人體聖誕樹的其信艱難地舉起右手指著某個方向,在手指方向盡頭處的是投幣置物櫃:「過去、錢我出,老子才不要提著這些東西去吃飯,靠北啊。」
--於是,在美食街的座位上開吃的時候,少年總算是被解放了雙手:「ㄟ,妳最近有比較常跟別人約喔?」
……這是今天第二次對其信的發言感到另眼相看,究竟是終於開始跟人熟悉了、還是他終於多點觀察力了?
「你指的是吃午餐?消夜?還是假日出去玩?」
美食街的震動呼叫器在手上晃呀晃的,沈牧雨笑著瞇起眼盯著已經開始大快朵頤的少年,不急著提醒邊吃邊講話可能會嗆到。
「我最近太冷落你了嗎?不然今天晚上去找你喝酒聊天?」
「噗!咳、咳咳……幹恁娘。免!老子又不是跟妳抽菸一樣把喝酒當紓壓。」
被沈牧雨那詭異的用詞搞到差點沒被拉麵湯頭嗆死,其信對牧雨直直豎起左手中指、眼罩外的左眼翻到幾乎快剩眼白。
「老子只是想說妳怎麼最近演技比較沒那麼浮誇--跟妳在釣那些精蟲衝腦的北七比起來有夠收斂、還以為妳要開發新的演技路線咧。所以是安怎啦,還在釣、還是真的在約?」
「洋恩你也看過很多次了啊、不就是朋友嗎?」
一臉覺得沈其信小題大作的表情,跟那位同學相處很自在,時常約出去也沒什麼踰矩的行為,對她來說是很能放心的交流對象。
「不要因為我沒時間陪你就去欺負人家噢,」從包包拿出面紙抽兩張遞給少年:「不喝嗎……那分你來●客也可以。」
桌上的呼叫器這時震動了起來,伴隨刺耳的嗶嗶聲,她起身從櫃台取回自己的餐點。
「誰要吃泡麵啦,老子又不是沒錢買好的。」又不是戶頭只有四位數的窮鬼。第二次對沈牧雨豎起中指,其信把碗裡剩下的麵條吃完,又把一旁加量的小麵盤撥進碗裡,在等待麵條吃進湯頭味道的時候單手撐臉看著牧雨,最後撇撇嘴。
「......如果要認真了就要說出來,又不是跟老子一樣不能搬上檯面的類型,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扁妳喔。」
牧雨停下用湯匙翻弄肉絲蛋炒飯的動作,她盯著對方許久。
「——其信沒問題啊,你想喜歡誰或做什麼事,那是你的決定,而且都這樣了、我還以為你其實沒有很在意世俗眼光……都找那些約來的,我看久了覺得你找個人定下來才安全吧?」
本來就習以為常、或是太親近了才不覺得沈其信哪裡有什麼搬不上檯面。
「難道沈其信是這麼消極的人嗎?」
「我覺得我現在倒是挺積極地想要先揍妳一拳再說。」
對沈牧雨丟去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其信捧起湯碗一口乾掉後用衛生紙擦擦嘴,動作定格了數秒才歪頭、聳聳肩。
「再說吧。不急。是說反正局a給到一千塊扣打,要不要買點別的給妳那三個學妹啊,反正周末歡樂派對什麼的也可以吧。」
「……我不介意噢。」
無所謂被其信怎麼講,沈牧雨也只是笑笑著聳肩,也沒把話說清楚到底是不介意哪種,繼續慢慢吃著再度入口後變得無味的炒飯。
「去超市看看?你也可以買點東西回去啊,沒想買點什麼備著?」
她比預想中花了更多時間吃完,拿出手機傳簡訊給那專門照顧全寢飲食的室友,難得下來帶點山上買不到的東西回去也好。
--結果到了超市裡面時,沈其信倒是很乾脆的扔下了牧雨、直接朝飲料區衝了。
看著少年動作流暢地往提籃裡丟運動飲料,沈牧雨微微聳肩,自己轉去了其他區悠閒地選購起存糧來。正當少女買完了儲備宵夜的泡麵、準備挑些辣味餅乾時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戳了幾下,回過頭是瞇著眼往某個方向示意的沈其信。
「喂、牧雨,妳看那傢伙,感覺不太對。」
順著沈其信示意的方向望去,牧雨看見了一個掛著大號口罩、頭上戴了頂鴨舌帽的男子正不斷轉頭著東張西望,只是張望的方向似乎有些奇怪--不像是尋找物品或人的平視,而是往天花板的斜上視角,眼珠轉動的頻率看起來也有些心神不寧。
「那種眼神不對勁吧--看起來有點像預謀犯案在踩點探勘的樣子。妳要去『看』一下嗎?」
是很奇怪,那看起來也不像是工程相關人員,也沒有中控核發的通行證。
「等我一下。」
沈牧雨把一些易碎的商品塞到其信手上的籃子,拿出包包的眼鏡戴上,有色的鏡片可以多少隱藏能力發動時的變異。
推著推車慢慢地從行跡可疑的男人身後靠近,在錯身交會的前一刻,算準了對方還在東張西望的視線死角切入,如預料中她連人帶購物車被整個撞翻。
「——好痛、東張西望不看路嗎?」
白板上畫著的是不確定哪裡的平面圖,但有一個區域寫著大大的「金庫」兩字讓牧雨猜測或許是金融機構,白板前面是一個左臉有著十字刀疤的中年男子正用手指一一點名著似乎在分配任務,其餘幾個人在聽到自己的職責時分別點頭表示明白,而每個人手上都毫無例外的擺弄著槍枝……
「歹勢啦,我姊她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撞到大哥我跟你對不起啦,拜託大哥不要跟我姊計較……」
其信快步上前扶住牧雨,一邊對著被撞到的男子點頭哈腰賠不是一邊把牧雨帶到遠離男子一點的地方,然後才低聲詢問少女。
「安怎?看到蝦毀?」
「……」
被其信帶至一旁後牧雨立刻拿出隨身包包裡的紙筆,迅速畫下使用能力看到的畫面中,令人在意的平面圖以及看起來就很可疑的男子面部特徵速寫,最後寫上用唇型大略得知的時間以及幾個可能的關鍵地點。
「把這個拍下傳給局長,靠警網跟金融機構的連線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們的目標是哪一間,電話我打。」
交代完便撥通鄭局長的電話,用著旁邊其信也能聽清楚的音量大致說明她所看見的狀況。
「--局a,沈牧雨不上,我可以跟著上吧。除非那些人有不用目視目標也能命中的能力,不然我應該都能當牽制?」
直接把牧雨排除在戰力外,其信單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向鄭局長申請隨行--如同少年所說,目視即中招的能力在對方沒有可以視線外精準攻擊的手段時幾乎等同初見殺,只要動方還要「看著」沈其信,被剝奪行動能力就是早晚的事情。
「不行,這不是你能不能的問題,而是現在還不行。」
沒等鄭局長回應,牧雨拉開了距離,不讓其信再跟局長講些不可能被採納的建議。
眼角飄向還在商場內探頭探腦的男人,在另一張紙上又畫下了對方的長相,還有她剛才靠近時所推估的身高。
「局長,我等等再發一張速寫給您,●●百貨的超市,剛才我有跟對方接觸過,監視影像應該不難找,不過能力不明,追蹤就麻煩了。」
等到牧雨結束了對話,轉過頭來看到的就是意料之中沈其信一臉「我很北宋」的表情、壓低了音量的質問:「但咧,講清楚喔沈牧雨哩接查某,現在當然不行啊老子還沒蠢到不知道要抓現行犯--衝蝦擋住不讓我上啦!?」
「現行犯?他又還沒有做什麼?」
平淡地反駁沈其信的說法,儘管很遺憾,但事實就是如此。
「如果今天——就算我的能力有辦法作為直接證據,那又能保證在逮住他之後有正當理由將他拘留,且不會因為同夥遲遲未歸而打草驚蛇,導致整窩團夥的線索全部斷線嗎?」
「……追查還有跟監的部分就交給其他人吧,你還不用冒這個險。」
她嘆了口氣把其信手上的籃子接了過來,放在購物推車下層。
把推車推去收銀口準備結帳,沈其信倒是沒有再試圖說些什麼--或者說,根本不想再說些什麼;直到兩人回到學校、各自進房為止,除了很不明顯點了個頭表達自己要回房了以外,少年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一副明顯在賭氣的模樣。
--至於之後幾天裡,沈牧雨在生理時鐘正值睡眠期間被隔壁傳來的淫聲穢語給吵醒了好幾回的部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小孩真的很難搞ㄟ
這是個想衝出去執行警犬任務但被打槍戰力的豆柴賭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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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左眼當成長的學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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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被奪舍才會用的表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