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ecember,13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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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nt Who'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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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est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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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try to get in our home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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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No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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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one will be 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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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前剔透的花瓶盛裝白薔薇,讓諾萬知道加拉特以亞在信裡所謂的「旅程」開始前肯定來過。諾萬沒有穿戴手套的指頭併攏、拍掉堆積的雪塊,他發現那些受凍的白薔薇還有淡紫色風信子深藏其中。
森林竄升烈焰、濃亮紅光異常美麗的那天,諾萬以為大火就是加拉特以亞所謂的「驚喜」,他感到害怕。
他害怕墓園裡對自己帶著堅定殺意的女人再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所以又擅自翻越圍牆闖入加拉特以亞的宅邸,只是那裡誰都不在,連紅髮的男人也是。
諾萬感到又生氣又震驚的雜陳催促步伐,重回庭園時他發現有掩埋覆蓋的痕跡,舖著蕾絲桌巾的圓桌上還有蛋糕。種植白薔薇的花圃多了幾顆已被拔去大半部分的植物,可能就是現在眼前的風信子。
有些風信子乍看之下接近純白,是不是所有會變得純粹的事物都會被加拉特以亞吸引?
諾萬心想。
「也不是……我就不是那樣的好東西。」諾萬細細撫摸石碑上密集、像是群聚取暖的凹陷縫隙,它們排列出佩德 · 阿卡斯之名。
「你也是其中一員嗎?還是——」
諾萬回想著。
諾萬回想起他曾以銳利的刀割傷加拉特以亞;他曾扯住加拉特以亞的長髮並嘲笑她的口音;他曾經以折斷加拉特以亞的手指為由要脅富圖爾察——諾萬 · 阿卡斯曾經做過那些令現在的他後悔不已的事,然而加拉特以亞還是為他療傷,在十一月尾聲黯淡寒冷的日子裡。
那時候的加拉特以亞不穿白色洋裝了。當加拉特以亞為諾萬塗抹碘酒時,諾萬問起紅髮的瘋狗沒跟來?
加拉特以亞以複雜的笑容答:「應該在海邊。」
諾萬被加拉特以亞眼輪浮起、像是要哭了的表情震懾。
加拉特以亞十分美麗,諾萬感嘆。
剪去長髮的加拉特以亞,是否因此減輕了對自己的畏懼?諾萬看著美麗的加拉特以亞想。
這一切讓諾萬憶起在墓地裡於暗夜進行死亡賽跑的彼此。
諾萬帶著張狂的衝動要奪走加拉特以亞的生命,他們互相創造不同但同樣會流血的符號在胸膛、在腿脛、在永遠暴露過去的內心。
明明諾萬對著加拉特以亞的腹部開槍,他狠狠地讓白洋裝沾滿艷麗的色彩……加拉特以亞卻還能再站起來,她站都站不穩,卻還是緊握著生鏽的鉗夾讓雙手瘀青,將那些積累的情緒全部塞進諾萬。
當時的諾萬害怕加拉特以亞,她的雙眼充滿恨意與不可名狀的愛憐,她無法果斷刺穿人類的肉體,卻知曉延長痛苦的方式,卻知曉延長痛苦的方式——當時的加拉特以亞厭煩諾萬的無知,她掀開裙,讓被遮蓋的噩夢的痕跡顯露。
「你可能不知道佩德對我做過什麼,所以盡情看吧。」加拉特以亞腹部無數偌大的疤痕在槍傷下仍然醒目,諾萬才明白佩德都對加拉特以亞做了什麼。
諾萬確實無知。
諾萬確實無知。
佩德 · 阿卡斯的離去讓諾萬 · 阿卡斯選擇離開宅邸,而後拜訪在他處醫院的富圖爾察 · 阿卡斯並殺死他,最後來到坦丁城,他打算完結阿卡斯一家與純白石頭糾結的命運。諾萬要殺死加拉特以亞 · 拉普拉斯。
卻被加拉特以亞以他從來無從得知的事實反擊,還被有著紅髮的瘋狂男人襲擊。諾萬無法忘懷克萊拉的神情多麼悲傷、他的聲音是如此顫抖地訴說某些話語,雙手握著加拉特以亞丟棄的鐵器再次鑿挖傷口。
諾萬明白這個男人目睹一切,卻不出手拯救加拉特以亞——難道諾萬希望加拉特以亞活下來嗎?諾萬混淆了自己。
諾萬在墓碑前旋開酒瓶的鋁蓋,麥芽的香氣暖和全身。
在這殘存的終章,只有諾萬被留在時間裡。
這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是從一開始就決定。諾萬夾雜在佩德與富圖爾察的糾葛之間,也夾雜在克萊拉與加拉特以亞。
「你怎麼可以傷害拉普拉斯?你怎麼可以傷害給我滿滿愛意的拉普拉斯?你怎麼可以傷害受悲愴圍繞的拉普拉斯?」諾萬記得克萊拉是這麼追問的,其他像是唱歌一樣的呢喃他大略能明白是首描述月亮的兒歌。
諾萬張開口,哼出一些不太悅耳的音階。諾萬在寂靜邊緣歌唱,內心有什麼腐爛了。
加拉特以亞不提克萊拉的事,如今加拉特以亞的宅邸也沒了生活氣息。信的內容讓諾萬約略猜到她的去向,諾萬過去執著的復仇在未來以他預想不到的方式成真。
諾萬感到空虛,他果真就是一個被決定要滯留「現在」掙扎的人。
「諾萬,這封信等到十二月再讀吧,到那時候,你一定會感到自由許多。」拉普拉斯為諾萬烹煮熱牛奶與小圓餅時說道,這讓諾萬停止拆信封的舉止。
諾萬咬緊嘴唇,嘴唇冷成淡薄的紫色。
紫色是不是加拉特以亞雙眼的色彩?
信的字句都幻化聲音,聲音創造血肉,血肉讓諾萬感受到疼痛。
「還是你不會再看我了?佩德?」諾萬對著墓碑將沒有問完的話繼續說出來。諾萬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肯定也不會,富圖爾察,畢竟在你心裡我是粗魯的野獸啊。」諾萬蹲在墓碑前,肯定地自嘲。
「克萊拉就不用了,我不想跟你說話。」諾萬覺得克萊拉或許是最值得他打交道的人,但是那一邊擴大傷口一邊唱歌的模樣太過令人戰慄。
「加拉特以亞——」諾萬輕喚後搖搖頭。
「拉普拉斯,我要叫妳的姓氏,因為克萊拉是這麼叫的,這就表示妳更喜歡被這樣叫。」
「妳直到最後都好好地看著我做這些無聊愚蠢的笨事,那妳為什麼……拉普拉斯妳為什麼要做不符合名字的事?妳不應該擁有這樣的未來。」諾萬跪在墓碑前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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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佩德,看來不久之後下地獄去陪你的會是我了。」諾萬捏緊鼻子說道,眼前景色茫茫,好像全部都穿著白色洋裝。
「拉普拉斯也不會來找我們的,她要去找的是比我們都更知曉何謂留下痛苦與遺憾的克萊拉。」諾萬舉起酒瓶,將酒倒在墓碑底部的雪。琥珀色的水滲透進土壤。
「他們會在哪裡相遇?應該在海邊,那裡會變得像天堂一樣……拉普拉斯該去的是她想去的地方。」諾萬自問自答。
「敢來地獄我就殺了妳,拉普拉斯。」
諾萬的臉龐有足以燙傷他的流星竄動。
諾萬在墓碑前哭,像方才誕生的無知嬰兒,
只懂得以號泣傳達所有他無法正確描述清楚的心裡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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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會再有任何悲愴圍繞在誰要哭的單薄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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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會再有誰感到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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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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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情叫喊愛吧,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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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try to get in our home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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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No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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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one will be 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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