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翹起修長的雙腿，淡金色的長髮如同絲綢般找不出半點毛躁的破綻，他蒼白的雙手自長袍下露出，交疊在腿上。這通常代表著他此刻相當有耐心。

「你說呢？」
朗佐遞出一杯酒給對方，然後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艾。」

「這不是我的計畫，也不是我的孩子。」
被稱作艾的傢伙接下酒杯，側身的動作讓壁爐溫暖的火光得以描繪出他的五官，病態蒼白的秀麗中帶著英姿俊朗，下垂的眼尾淡化了不少銳利，腥紅的眼珠子就像是頂級的鴿子血，在千迴百轉的折射中化作黑暗深淵。

「那就以旁觀者的身分給我一些建議吧，我的朋友。」
酒杯相碰，兩人如同多年老友般一飲而盡，朗佐拿了幾張紙給對方看，上面記載的是尚跟休每次與對談的簡筆及結果。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幾乎沒有進度，哪還有力氣去期望結果。我手頭真的快沒招了。」

艾接過紀錄，卻並沒有細看。他起身走到桌邊，每一個動作都透著高貴優雅的氣息，他用朗佐放在桌上的筆，在其中一張紀錄單的背面寫上兩行字。
他的字跡很好看，整齊一致就像是印刷品一樣。

耶魯爾．尤利安
奎奧丹尼的烏鴉巢穴83號夢販小屋

「你可以試試看請他幫忙，但別跟他說是我告訴你的。」

在對方去寫字時，朗佐負責去倒酒。他用對方的酒杯與之換來寫了字的紙張。

地址與名字，雖然寫的是在溫德海姆境內的奎奧丹尼沼澤地，朗佐卻從未聽過鴉巢這個地方，更別說這個看起來像甚麼毒品交易所的店名。
「為什麼？你跟這人有仇？」

「嗯⋯⋯他以為我死了，而你看起來不像是在我生前就認識我的年紀。」
提到這些事時他的語氣很輕鬆，漫長的壽命教會他冷眼旁觀，即便是對自己的事情。
「還有他是我兒子。」

「噗——」

「⋯⋯哇噢。」
被噴一臉威士忌的艾跟噴人滿臉的朗佐同時愣住，最後還是艾先發出聲音。
「你表現得好像，那種、對、我是你還未成年的兒子，然後我告訴你我不只把別人肚子搞大了，小孩都已經生了。」

「屁啦⋯⋯呃，抱歉。」
從旁邊淋浴間拿了條毛巾出來，他主動幫對方清理，一邊清一邊道歉。
「我是沒想到你原來是有小孩的人啊⋯⋯就，『你們』很難繁殖不是嗎。」

艾並沒有抗拒朗佐較為親近的觸碰，似乎已經很習慣被他人服侍。
「我完全沒跟你提過任何一個孩子嗎？我可是十三個子女的爸爸呢。」

「說實話，我沒有興趣知道啦。」

「你現在也算是為人父了，沒有那種想跟人分享自己小孩多可愛的心嗎？」

「⋯⋯很遺憾。」

「真是很遺憾。」

小鬧劇清理結束後，艾沒有喝完自己酒杯裡剩下的威士忌，就起身準備離去。

「永別了，朋友。」
這是艾慣常跟朋友道別的方式，在他漫長的壽命裡面，許多的道別往往都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變成了最後一次，因此他漸漸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永別了。」
對朗佐而言則是每次的道別，他都希望不用再見，如果不是有求於對方，司書跟吸血鬼之間哪有什麼好來好去的空間。

長夜的月色下，淡金色的身影如同流星劃過。

我：下一篇要寫尚！
還是我： 寫寫大哥⋯⋯(#
外圍主要的角色都交代得差不多了，下次真的是尚了

昨天半夜本來整理好也做完圖片要發
結果突然跑去抱著馬桶狂吐兩輪 嚇得我關電腦直接去睡了
WTF？

雖然嘴上說著那有什麼好來好去的空間，但其實是對好朋友呢，好可愛的相處方式

另外身體要保重欸

number1788: 看得出來感情其實還不錯吧 雖然立場不同但聊得蠻來的，朗佐希望永遠別再相見，大概有一點是想避免變成敵人刀劍相向的一天吧
好像腸胃炎了⋯⋯今天多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