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abaya kawa/

在一處沒人的空地待著。川早早出了門，一點也沒想和母親相處一塊；就是他待在房裡，還得按捺母親的憤恨，說著：為什麼每天都這樣。

為什麼每天都這樣？
他停頓。
心想誰知道。

/或許是我的問題吧/

「餓——…」

黑髮在後頭亂翹，一點都沒被打理過。
沒有睡到中午，但也沒多早，單單是因為餓醒了，才勉強離開溫暖被窩。

兩手插著外套的口袋，手上掛著超商的袋子，裝著能充當早餐的東西，他一晃一晃的走回家。

回家路上經過了空地，眼角餘光撇見人影。是那群小鬼嗎……嗯？

「早早？」

oomtoomt11:

「堀井……啊。」

完全沒料到對方會在這裡，其實應該想到的。
也對，也是，對方可就讀這兒，還曾要自己跟他一塊兒走，也才昨天的事。
少年往堀井瞧去，同樣、理所當然，別開目光。沒什麼假日還可跟同學閒聊的話題，倒不如說壓根沒打算在假日與學校有什麼牽連。

沉默。
「早安……」

「早啊——」
少年別過視線了，而他無視了，一派熟悉的向之行進，像是跟鄰居隨口問早一樣。
心裡響起略帶狡黠的長哼聲。

「在這裡做什麼啊，挖土？不冷嗎？」
站在對方身前，抬腳撓撓另一隻腳小腿。

oomtoomt11:

「我在這裡做什麼跟你在這裡做什麼的理由都一樣吧。」
盯著對方動來亂去的腿，輕輕皺眉。

「是喔，你也準備回去吃早餐？」

oomtoomt11:

言語破綻百出，徒現丟人狼狽模樣。他又別開了一些視線，連對方的腳都不願看。
「對……」

放下腳隨意站著。
「誒~—家裡煮、還是待會去買？」

「我要回家吃耶，雖然是買外面的。」
自顧自地打開話匣子。抬起袋子，自己低頭窺探一下裡面。

「紫蘇飯糰你吃過嗎？LAWSON的紫蘇飯糰。不知道好不好吃誒，沒買過。」
「仔細想想紫蘇配柳橙汁是不是挺怪的？」
「剛才一直在想，紫蘇果然應該配茶吧。但都走出店了，就很懶得再回去。」

抬頭看少年。
「陪我去買茶吧？」

oomtoomt11:

「為什麼……」
重複的問題一次又一次，追根究柢是沒有答案。

「我們沒有很認識吧。」

「說為什麼……」

「因為你在這，所以就邀你去啊。」
聳聳肩，一副不知道少年為何問這問題的樣子，理所當然的樣子。
「知道名字不就算認識了嗎。」

「還是你有別的事？」

oomtoomt11:

沉默。
他沒說話。

「我不知道……」
「我只是不想要那麼痛苦。」

抓了抓後腦勺。
看向一旁、又望回來，注視面前的少年。

「那、為什麼痛苦？」
放棄理所當然的語調，聲音又變得低穩平順，就像昨天那一刻。

「覺得我糾纏你嗎？」

「對——我」他說，緊握住手心，停頓「——我不知道！」
為什麼每天都這樣。
用盡了力氣。
「不要逼我跟著你啊！」

「是嗎。」

「我知道了。」


「那討厭我嗎？」

oomtoomt11:

我、
、

「我不知道……」

無力，空虛，徒承載過多的情緒，連傳遞語意這事都辦不到了。
他不知道。

不知道為何，
也不知道如何繼續。
就似停留在原地，徬徨且迷惘，而世界離開前進。

「是嗎……」

「嘛、隨便啦，不知道就算了。反正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了嘛。」

「總之我滿喜歡你的，」

「你說真話的樣子。」
堀井直直盯著少年的雙眼，不管他有沒有回以視線。

說下去

「怕我的樣子很有趣，讓你困擾也很好玩。」

「但還是你剛剛那樣比較真實。」

「如果哪天發覺討厭我了，再像那樣吼出來吧？想聽聽看啊。」
他又笑瞇了眼。

「對了，所以你餓嗎？這個知道了吧。」
話題如從天墜地般的大變。又回歸平常的語氣。

oomtoomt11:

他傻愣在原地，被過於坦率的言語所驚著。悄悄瞄向對方，又禁不住別開目光。
「嗯……」他答。

「哈哈、哪邊啊。」

「餓的話就去買早餐啊。」繞了小半圓，站到少年身側，「這次換我跟著你怎麼樣？」

oomtoomt11:

「跟著我可……沒什麼有趣的。」
「如果你要跟的話……」

「才剛說完你有趣嘛~」右手抽出口袋，直接搭上他的肩，「你看，這樣像不像我在欺負好學生？如果被警察盤問的話還滿好笑的。」哈哈。

「不過吃個飯也不用有趣啦，吃飽就好。」
「靠你帶路了啊~」

/asabaya kawa/
這回和對方一塊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