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殷紅。她瞇起眼睛，細細品嚐，這令人沉醉的味道。

曾說自己不想變得和那個混蛋一樣？喔、確實，是「曾經」吧。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缺陷日復一日的摧殘，它也會變得璀璨。

不要抵抗，要接受它。她張開雙臂，墜入它的懷抱。

那是致命的吸引力。

小刀割開了胸膛，取出那人的心臟。她露出了一抹極淺的笑，卻又得逼自己保持理智，以免在幸福中真正發狂。

那是最難熬，也最甜美的時光。

通緝令是最神聖而不可褻瀆的，殺人魔是美艷而華麗的皇冠。從此以後，她是個罪犯；是千夫所指、作惡多端的罪人。但她仍在笑著，以最難察覺的角度，露出最狂妄的笑容。

——「姐！？」
——『光夜，妳怎麼……』
——「不、不要啊！」

為什麼，說不出口？

久違的作嘔和一貫的興奮，她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淺藍。她不明白為什麼沒辦法控制自己，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做。

——或許，因為我早就瘋了吧。

臉龐上不合理的溫熱，仍乾淨的手背抹去，是淚。

——她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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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望存活，因為她罪該萬死；她不渴望獲救，因為她罪不可贖。她只想死去，在臨終啃食，以最華麗的方式死去。她會在十八層地獄被他人踐踏，而她也心甘情願。

耗盡最後的力氣，她揮動小刀。

過往的那些堅持好像都不必要，她在那人面前露出微笑。虛弱的甚至無法發出聲音，只能動動嘴角：再見。

——再見了，我的污穢，我的罪孽；再見了，我的黯淡，我的光輝。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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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如果，她到了另一個地方，見到另一個人，看見另一個幸福，那結局是否會不一樣？*

如果她還在相信，如果她還在尋找，那她想要的是否會得到？

如果可以睜開雙眼，那她會看見的，會是更明媚還是更晦暗？

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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