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門的時候，他坐在磁磚地板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的牆壁。
我走到他旁邊蹲下，他有了些反應，慢慢轉頭看向我的方向。
他的視線沒有對焦在我身上，像是穿透了我在看著後面的空氣。
「別坐在地板上，會著涼。」我用唇貼著他的額頭，很涼。
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有些細瘦的手指無力地搭在我的手上，像是融化的冰塊般滑落。
他微微張闔著嘴唇，似是想對我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最後只是稍稍往前傾。
我猜他需要親吻，便將臉送到他面前。
軟軟的、冰冷的唇碰到我的嘴唇，輕輕擦過然後錯開。
渙散失神的雙眼自始至終都未曾閉上。
我小心地抬起他的手，放到嘴邊舔舐那道刀痕。
入口是詭異冰黏，像是尚未凝固的果凍，吞嚥下去，濃烈的腥鏽味從喉頭翻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