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嗎?」隔了幾分鐘的時間呼喚，門嘰嘎一聲被雙蒼白慎人的手推開，室內裡面不時飄來陣陣寒氣外，房間內的對象一臉疲憊，頂著狼狽又蓬鬆的大捲髮從裡面緩緩走出來。

「...老闆早，今天可真是閒情逸致阿。」顧不得室友會怎麼看待，樹妖抓抓肚子移動到廚房，將還在煎鍋上冒著油滋滋作響的火腿拎起，一口塞入嘴巴。

「好燙..」一邊抱怨，一邊把沾油的手指往掛在流理台上的抹布胡亂抹去，然後走到沙發繼續倒頭就睡。

明明之間在酒吧說過自己有多偉大、有多少工作要接，但現在瞧這副活像廢柴老人的模樣，認識過他的人一定都會忍不住嗤之以鼻。

「幹嘛?我的確是在曬太陽阿。」差別於只是從房間變成客廳繼續耍廢而已，仍是吹著冷氣房看著手機滑，並透過窗子外的陽光進行曝曬、獲取維他命D的功用。

「...」

「唉喲，看你這老頭樣。既然今天這麼閒，一起去爬山怎麼樣？」望向那疑似樹叢還是雜草的頭髮，嗎啡拐彎去浴室拿大梳子，自顧的給綠樹梳理。

先是將打結的地方往左右拉鬆後，再從髮尾慢慢梳開，一副挺有經驗的模樣。

「聽說山上還有佛像。」他又補充了一句。其實自那次夜遊過後，嗎啡就一直挺在意這件事的。

「爬山?你想幹嘛?我們前幾天不是才去過?」那都是隔了好幾天的夜遊了。

戍夭即使面不改色躺在床上繼續滑手機，但也能從餘光注意到老闆自顧自拿取梳子的舉動，稍稍皺起一邊眉頭，自從嗎啡幫忙洗過頭後，因為那舒服的手勁老實說他也不想抗拒，而且不需要花錢就有服務有挺不錯的。

..可是這都是因為新鮮而做的嗎?

「應該從第一次就要發現的，你怎麼對於為人洗頭、吹髮，或是處理煩死人的打結都那麼有經驗，是因為女人嗎?」對方經驗可是老道到，他甚至絲毫都不覺得疼，可見對方有多小心翼翼。

「山上的佛像...」講到關鍵字，戍夭不免懷疑起老闆說的那座山該不會是他熟識人的家，但他很確定老人家並沒有商業性頭腦，把自家變成觀光產業賺取收入的程度，所以應該不是。

「...我們坐車就到了吧，不需要爬山吧?」但想想這樣也好，雖然待在老闆家沒什麼事好做，但偶爾也想要稍微出去透透氣，順便去拜個佛洗滌一下內心的清淨。

「嗯，坐車就到了。」果然提及佛像戍夭就比較願意去，當然他也避免回答了會讓戍夭猶豫或改變主意的說法。

而面對關於梳髮的疑問，嗎啡也沒有回應。

「既然如此，我們一會就出發吧。」他回去廚房，好好的用烤好的吐司端著火腿跟蛋，再好好的做到餐桌上邊看新聞邊享用。

場景轉換到停車場。雖然不是假日，但也有不少車子停泊。不過他們兩個年輕人在一群老夫老妻或長輩之中還是較為顯眼的。

「小樹樹，我們走吧。」不管是左看還是右看，不但看不到廟宇也看不到佛像。那是自然的，畢竟他們在山腳下，車子也只能開到這。嗎啡也沒打算做解釋的戴上墨鏡，轉頭看向戍夭舉起擠上防曬霜的雙手要給對方抹一抹拍一拍。

「像小樹樹這麼白皙的人，沒有黑色素抵抗紫外線皮膚很容易受傷的。下車前要好好的塗上防護才行。」

你今天的打扮
平日(R 灰T(G 短袖短褲(B 長上衣短褲(BK

「那太好了，代表我們很快就會回來。」戍夭看著對方回到廚房後，繼續懶洋洋窩在沙發上滑動手機，漫不經心的模樣成功地遮掩內心的疑惑，以及滋養出一些酸澀的因子，在內心鼓躁不安。

即使嗎啡沒有回答，但大概知曉那雙手...觸碰過多少個女性。

雖然他對嗎啡仍舊保持懷疑和排斥的態度，但不得不說最近與室友朝夕相處之下，他逐漸也習慣這份有人陪伴的安心感，回憶湧湧不覺，但同時萌生出不該產生的情感而正在萌芽。

「你...不是說下車後就會看到佛像的嗎?」戍夭看向他們停車的位置明明就還在山腳下，隔著門外四周還聚集不少老人準備爬山的行囊，以及小孩互相追逐的場面，顯然嗎啡說的一切都是騙人的，怒意升起想要自己駕車離去，但對方早就熄火朝自己靠近。

「...我不要走。」因為天氣炎熱，他可是什麼都沒帶，難得穿件輕便的短袖襯衫和五分褲，想想很快就會離開才如此隨便；注意到嗎啡抹著防曬乳，只是嫌棄似的雙手抱胸撇開頭。

「你自己擦，我今天想賴在車上吹冷氣，除非你給我精神賠償錢我再考慮考慮。」

「我只有說坐車就到了，沒有說到哪裡啊～」看戍夭生氣嗎啡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正好對方手也舉起他也方便擦拭，當然對方的用意不是這個。

「吹冷氣需要啟動車子，這樣會一直排氣所以不行。你要待在車上會比下去更熱喔。」結果最後還是回到錢了，嗎啡輕嘆了口氣。「等下你想吃什麼，就請你吃怎麼樣？那邊就有一個冰淇淋攤販，你喜歡什麼口味的？」擦完手臂換擦腿，嗎啡早有準備的拿出另一幅墨鏡給戍夭，還有大草帽準備給人戴上。

「也不會很遠，走一下就到了啦～還有神木噢，多棒的地方。」

「這是我相信你的最後一次。」既然對方也不打算把鑰匙交給自己，好像自己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了，戍夭嘆口氣眺望窗外與自己快融入在一起的美景。

「下次要爬山能不能選擇天氣冷、沒什麼人的時候。」躲也躲不了，他乾脆忍著癢感將雙手雙腳給人擦拭，纖瘦雪白色的肌膚擦上一層冷感，根本看不出有被擦拭過的痕跡，很快藉由溫度將其吸收至表皮裡面。

「你怎麼都還要帶到這些。」他只好讓人乖乖穿上墨鏡和大草帽，內心嘆氣跟著眾多老人家的步伐往山上移動。

--

起點

離開停車站，他們跟隨著大量人潮和觀光客移動至山腳入口，正前方除了服務站收取費用外，在隱僻的角落駐紮間小小的土地公廟，似乎隱隱約約有什麼看不見的力量吸引著戍夭緩緩走過去。

「?」

周遭的爺爺奶奶都為著上山而興奮地嚷嚷喊道，補充水分或是拿自拍器集體團拍，只有戍夭一個人離開人群，走向陰冷的小道上，循著氣息站在土地公廟前，嘴中喃喃自語後並雙手合十小小一拜，為了兩人向土地公祈求保個平安。

「好啊，下次再一起來。」聽戍夭提起下次，嗎啡內心有些許開心。沒想到對方也乖乖戴上了草帽。

除了去購票，嗎啡也繞過去買了冰淇淋回來。不過在人群間沒看到綠樹，感覺也不像是去上廁所。問了爺爺奶奶們，有人很熱心的指出好像朝一條小道走去了。

「你在這啊，喏，要紅豆的還是芋頭？」嗎啡沒有這樣的習慣，但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打擾，所以只是靜靜的等戍夭完成動作才搭話。

紅豆P 芋頭I

睜開雙眼的霎那，他注意前方的人影這才轉身看見嗎啡，對方雙手各拿著冰淇淋站在自己身後，不知道待在那已經等了多久了。

「我要紅豆，謝謝。」戍夭用手搧著風示意著熱，邁步走到對方面前，用草編織的草帽因為靠近輕輕撞向老闆的額頭，伸手接下單球冰淇淋舔了幾口，冰爽和甜膩的紅豆滋味很快漫步整片口腔，原本因酷暑難受的眉頭也逐漸鬆緩，「很好吃，不過老闆你一個外國人可以接受芋頭的味道嗎?」記得有滿多外國人挺排斥的。

戍夭這一接近，他們空下的手在底下小小地碰撞一下，這小輕觸同時間讓他們不約感到一陣電流從指頭竄過全身各處，還以為是靜電想退開腳步，定睛一看卻發現他們的手不知為何緊握彼此、像磁鐵般緊黏在一起。

「這怎麼回事?老闆你在幹嘛?」戍夭想甩開或是張開手指都無濟於事，看著對方一臉委屈巴巴的神色，又立即轉過頭看向土地公，雖然不確定，但他隱隱約約就是覺得是祂搞的鬼。

...不會吧?土地公又不是月老，而且這樣做又有何意義，看笑話?

「老闆..我看我們爬上山頂前世不會鬆開的。」他白了一眼土地公又轉過頭說道，「我感覺應該是這樣子，明明這麼熱還要牽在一起，我看土地公應該是怕你迷路才會這麼做的。」

但他內心深知，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就跟夜遊那時候差不多而已。

「我是不排斥，不然也不會買了。那個芋圓我也覺得挺好吃的。」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說話的時候，他們的手不知不覺牽在一起了。他在內心緊張了好幾下，一瞬間閃過會不會是戍夭突然的主動，但很快的就被否定了。

「你...聽得見？」看對方回頭望向石像好一會，又面帶無奈說著奇怪的話。不過確實自己想放開也放不開，戍夭也不是會主動握上來的人，就當作是這回事吧。

初始體力：

兩個大男人相親相愛(?)的牽著手爬樓梯自然是引來不少注目，尤其是來自下山的視線，長輩們一個個直勾勾的盯著看。等離他們遠一點，可能還會聽到一點討論聲。

不過大概是長得高的關係吧，路邊的樹葉不時的掃到自己，不知為何經過其中一顆的時候傳來一股惡臭...嗅覺比較敏感的嗎啡也縮了一下身體，轉頭往旁邊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味道？？

算了，不想細想。

「小樹樹，紅豆口味的好吃嗎？」想要忽略一下視線跟忘掉惡臭，嗎啡將注意力轉到了冰淇淋上，也同時想到的問道。
體力：10-

初始體力：

也是，在風和日麗只有老人家閒情逸致的山旅中，出現綠油油長髮男子和外國人手牽手爬上階梯，很難說不會被側目才怪，尤其是他還可以清楚聽見幾個阿桑阿伯口中傳來訕笑和討論刺青，跟老闆在一起沒什麼，所以被注意也沒關係。

只是在老人家嘀嘀咕咕靠近兩人時，他忍不住散發出可以把人凍住的寒氣，用握著冰淇淋的手比出個中指後，再兇神惡煞地帶老闆走離老人家，手也不知不覺握得更緊。

不過同一個時間，他注意到嗎啡轉頭後也聞到頭上難以言喻的味道，應該是鳥屎吧
。

「幹，也太臭了吧。」惡臭蔓延也讓戍夭有些噁心，可惜手還捧著冰淇淋沒辦法捏緊鼻尖，只能匆匆帶離人遠離惡臭之地。

「嗯?你把芋頭吃掉了，那你要嘗嘗看紅豆嗎?我覺得也挺不賴的。」不知道出於什麼心，也許將老人家的臆測加油添醋個幾下，又或是出於照顧老闆的心意，戍夭難得好心把冰淇淋遞了過去，要人也吃幾口忘記剛剛的不適。

「這些都給你，天氣那麼熱你又沒有遮陽，吃幾點補充糖分和舒爽。」倒不如說嗎啡牽著對方，也可以藉由戍夭的寒氣而讓身體消暑不少。

惡臭-

初始體力：10-4=6

前進

他們沿著階梯一步一步往上爬，經過好走的平地後似乎來到這座山觀光地區，要走到另一頭路，必須穿越用結實樹幹挑高搭建的樓梯，沿途的木頭棧道雖然陡峭但十分新鮮，給人一種夢幻小徑的風格，還怕有人摔倒不慎或是踩空，路邊的招牌還特地提醒人們抓著一旁手扶慢慢走上去。

倒是因為很多人參觀，路途顯得人擠人有些危險。

「我們趕緊通過吧。」戍夭真希望人可以再少一點就好了，牽著嗎啡的手選擇快速地穿越過去。

才剛說完，他一腳踩進經大雨泡過而腐朽的木頭，一個踩偏來不及抓穩後，直接後仰倒進嗎啡的懷中...

「可以嗎？你不也很熱嗎？」本來是帶著有趣的心情給戍夭戴上草帽的，但其實挺適合的。從背後看一定是個美人吧...從前面看也是。

嗎啡也接受戍夭難得的施捨，但比起接過去，他直接湊上前咬了一口。「確實挺好吃的。」

「噢，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地方。如果下面都沒東西，感覺很適合拿來玩高空彈跳......！！」不知道為什麼戍夭拉著自己走得挺快的，但對方每走幾步後就突然跌倒，連同自己也跟著往後摔。反射性的一手抱住人一手撐地，一位奶奶還上前關心他們。

「唉喲，笑臉欸，沒事吧？」

「沒，沒事。」嗎啡扶著戍夭緩緩站起。熱心的老人家還給他們OK繃，確認沒事才離開。

「這步道感覺挺危險的呢...長輩們在這裡走感覺也不太安全。你沒事吧？」雖然跌到地上的不是戍夭，但嗎啡還是幫人拍拍衣服。
體力：6-

「老闆你沒事..嗯，看起來是沒事。」來不及抓穩手把的兩人紛紛一起跌落至地上，也幸好他們並沒有走得很遠，只是嗎啡大概屁股會疼不少。

「我沒事，趕緊走吧。」

不過還好有嗎啡當作墊底，除了沒有受傷也沒有讓老人家看笑話，戍夭見狀也只是等嗎啡拍完衣服，待不了多少重新調整好草帽跟墨鏡，繼續牽著手向步道走去，透過草帽無法看清他的耳朵，因尷尬而正微微透著紅潤。

初始體力：6-3=3

前進

岔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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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隧道

經過岔路他們選擇往右往更幽深的道路前進，就這麼誤打誤撞進入沒有人打擾的領地，樹木環繞成圈狀遮掩陽光的進入，四周有些漆黑陰森，但遠離閒雜人士後反而清淨許多，好像這裡只屬於他們兩人，彼此牽著手繼續漫步。

聽著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戍夭的心也不知不覺平靜許多。

「老闆，你不覺得我們好像走到什麼隱藏密道一樣。」

「要是途中出了什麼意外，恐怕沒有人會救我們了。」+體力

「出事的話就是上演野外求生記囉，挺有趣的啊。」面對這樣的問題，嗎啡也是輕輕鬆鬆的回答。「可以搭個樹屋，採採野果子，體驗生火取水。」體力：4+

「不過這樣四下無人，只有我們牽著手漫步也挺好的。」嗎啡故意歪頭好能看到戍夭完整的臉，給予一個笑容。
前進

「感覺快到山頂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喝個水？」遠處傳來瀑布聲，這類似休息站的地方還有個涼亭，附近則是有幾個攤位。

嗎啡帶著戍夭一起去買冷飲，冰涼的瓶身輕貼到白皙的臉上，出現在戍夭眼前的還有冰涼的麻糬，裹著花生和芝麻粉。

「我以為你體力會挺糟的，看來只是懶而已，這不是很輕鬆的就爬到這裡了嗎。」

「如果我們在野外求生，我大概會受不了跟你共處的每一分每一秒，一定會偷偷趁你入睡把你打死再煮來吃。」仔細一想如果真變成這樣，他肯定感受不了一點有趣，但也許能跟對方有段獨處的時光..好像也不壞。

注意到老闆湊過來的視線，隔著墨鏡的青綠色並沒有任何起伏，但大臉靠過來時還是不免心臟亂跳..不對...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呢?

這種過於害羞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難不成來了這座山會讓人心智變得詭異又混淆不清嗎?

他決定默默選擇無視，但那雙飽含笑意的橘光，如果可以希望還可以再看到一次。

聽著遠處瀑布聲，這裡可真聚集不少攤販提供人點心和茶飲，待休息而後晚一點應該可以去河邊順便泡泡腳。

戍夭還在因為攤販有些分神的時候，一股冰涼就這麼無預警貼在臉頰，他沒生氣也沒嚇到只是微微撇開確認，望著說調侃話的嗎啡白了一眼，並收下麻糬領著人坐到暖呼呼的草地上，曬著太陽、吹著微風享用冰涼的點心和茶飲。

「我覺得你說我體力糟跟懶，兩邊可都好不到哪裡去，更何況我以前還是個詐騙兼打手，光論力量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老闆，我在工作的時候也沒有懶到哪裡去吧，更何況我在遊樂園時可是有好好出手保護你呢?該工作我還是有乖乖工作。」實際上來說他當時也只是抓個人質而已，順便與貓咪敘敘舊罷了。

「看你手牽著也不好拿，來，老闆張嘴。」他一邊說一邊叼起芝麻的麻糬，小心翼翼放在對方唇瓣面前，「小心，別噎到了。」不知何時，從一開始得初識，到現在青綠色的眼瞳似乎變得柔和許多，藉由草帽下熠熠生輝而溫暖，「你噎到的話，我不會幫你叫救護車的。」

「我怎麼覺得你老是想吃我，我的肉這麼硬可不好吃。」

「不過體力的事，你比我好我倒是不信。雖然上次摸過你的小腹確實有些肌肉，但比不過我。」嗎啡頂著自信滿滿的笑容，悄悄拉起衣襬又問道。「可以給你摸摸看做確認喔。」

「當然我也知道你很講信用，辦事也認真。不過你只要沒事就是待在家，懶洋洋的滑手機。」

嗎啡盯著戍夭的雙眼吃下遞過來的食物，吃下後也是繼續看著對方，好像咀嚼的眼前的美人一樣。

「你不叫救護車...是想直接用嘴幫我嗎？」

「搞不好食用起來特別的好吃也說不定，這是誇獎，你要懂著珍惜阿。」只是當嗎啡帶有挑釁意味拉起衣襬後，戍夭可是愣了一會才把視線從肉色中轉移開來，臉上毫無神情可見，就只是無奈。

「我不想確認，謝謝，你要是想炫耀我會把你從山上丟下去的。」但仍然很明顯是遮掩在草帽下的耳朵，比起剛剛還要更加紅潤，也謝天謝地還好有草帽才沒有被識破。

「滑手機只是替老闆您確認重大時事以及股票上漲程度，我才沒有懶洋洋...嗚。」剛剛令人心跳直亂撞的怪病又重新回來了，戍夭凝視著對方忘記要推送的動作，深深被橘光閃爍光澤的美深深吸引，彷彿對方透過眼睛看著最深沉的自己，甜美的一笑讓人沉淪。

「...。」

「我..我不知道。」一陣思緒胡亂下，他趕緊抽回手別開頭，過了好幾秒牽領著對方沉默不語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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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

沿著河道途徑他們終於親臨到瀑布旁，除了親眼目睹潭水沿著石縫垂直飛瀉而下，還享受太陽直照水面的美景，水花四濺濺起破碎的金光閃閃發光，另外在瀑布底下形成不深的水潭，清澈的湖水映出碧綠色，還能看到幾條小魚正優游地游過。

「...。」

「老闆，你看這四周都沒什麼人，我們去泡泡腳好不好。」清涼的水面勾引起戍夭的興致，耐不了熱的他逕自脫下鞋子，牽著嗎啡先行將腳泡在水中。

「很涼喔，老闆要不要也下來泡泡。」

嗯...居然沒有像平時那樣嘴回來。看戍夭只是不發一語的帶走自己，內心的騷動好像透過手心傳遞了過來。

越接近瀑布聲響越大，有不少人正在湖邊玩耍，尤其是孩子們在一旁潑水弄得全身濕答答的。不虧是孩子們...「等...！」嗎啡還在觀察周圍，這突然一動讓他有些措不及防摔了個跤。就像孩子們一樣的全身濕透...
體力：7-

「...」怎麼覺得今天老是摔倒，感覺這次屁股真的瘀青了。

「小樹樹...屁股痛，幫我呼。」嗎啡玩笑性質的向戍夭哀兩聲。他現在的樣子像極了落湯雞，可憐巴巴毛都濕掉的蠢狼。

「你..!」戍夭餘光是注意到嗎啡腳下正好踩到青苔的區域，但還來不及抱住，只是牽著對方手不讓河水沖刷把嗎啡帶往更深的領域，身上也沾溼不少水狼狽地把嗎啡往身上一攬。

「蠢白毛，你在幹什麼。」他氣急敗壞地勉強抱起嗎啡身子，濕漉漉地移到一旁乾淨的石頭上，檢查身上有沒有挫傷或是流血，並請一旁路人能不能去附近攤販買個毛巾給他，他會另外給錢。

「你上衣曬一下太陽應該就乾了，屁股哪裡疼?這裡嗎?」會這麼溫柔關注他人，這可不是他一往的做事風格，自己也沒有察覺，他牽著老闆往旁邊抬起，露出的臀瓣就當著眾人面伸手輕輕按摩，手中傳遞來的寒氣也有微乎其微冰鎮的效果。

「...謝謝。」他頭也不回給予路人一倍量的錢後，青綠色只關注著底下，將潔白乾淨的大毛巾批在捲髮上輕輕擦拭，就像對待動物般細心呵護，

「老闆，你害我下半身也濕掉了，你要怎麼賠償我?」

他明明準備好被戍夭笑話一番的。


戍夭居然還願意主動請別人幫忙，還給雙倍的價錢。


那副略帶著急的樣子，還有溫柔的按摩。


「我...我給你擦乾...？」現在他真的像一隻狗狗，乖乖被主人細心的照料。他很是意外又更加不知所措，以至於用愚蠢的話語回應了對方。真的很不像平時的自己...不管是戍夭還是他。

有沒有賣褲子

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呼呼屁股還真是少見的畫面，但現在的嗎啡沒有其他精力去注意那些。

「不...不對，那邊好像有賣衣服褲子的攤位，我們去買吧。」早有預料瀑布區域會有人玩到衣服濕掉，除了雨衣也有衣褲，雖然都是素色運動褲跟T恤。

雖然有點疼，但沒到站不起來。不如說戍夭帶來的震驚蓋過了痛的感覺。

「回去再給你買好點的褲子...謝謝你...」

「...我比較希望是拿到錢，不過也行。」戍夭留意一下嗎啡的情況，也確實附近有在賣衣褲的攤販，還有更衣室提供，雖然豔陽高照曝曬很快就會乾，但也很難保一身濕的老闆不會感冒。

「恩，走得動嗎?」見嗎啡真的沒事，戍夭無奈地嘆一口氣拉著人去更換衣服，怎麼有種真的在照顧大狼寶寶的即視感，同時他也沒注意到嗎啡的震驚，「沒事，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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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大佛

告別了水勢奔騰壯闊的瀑布，沿著高地繼續往上爬行，因為濕氣的緣故步道有些濕滑，又擔心嗎啡三度摔傷的戍夭讓人走在前頭，而自己則在後面牽著保護對方。

經過爬山涉水，他們也成功登上頂端，除了底下白煙繚繞山鋒壯麗的美景外，印入他們眼簾是一尊白玉大理石砌成的大佛像，頂著藍天下格外的莊重散發某種光輝。

一旁的戍夭可是被深深吸引，大概是氣場不同比起夜遊的不適，這種藍天白雲襯托的佛像卻格外給人特別平風靜浪的心境。

也如戍夭稍早所言，他們確實一到山頂上後，原本因神秘力量而逼迫牽手的狀況也很自然地解除了。

「..都能看到鬼和貓咪說話了，這好像也不算什麼。」他摸著手沾滿彼此的濕氣，稍稍往襯衫抹了兩三下，低聲嘀咕道。

「老闆，我可以進去佛寺簡單地參拜一下嗎?」看著嗎啡水汪汪似乎也有興致跟著，戍夭也只是苦笑著拉人進去，讓嗎啡個外國人在旁邊參觀，自己則是請香、發心，像菩薩給予敬意和審視自己後，接著上香雙手合十進行禮拜的動作。

老實說他自己也不是真正的信徒，也只是因為詐騙竊取財物，但老頭教給他這些儀式居然記得這麼清清楚楚，還真是可笑。

嗎啡確實像個觀光客一樣，見到大佛後覺得非常新奇。他拿下墨鏡先掛在胸前，不過分開的雙手倒是讓他有些失落。失落？

他一直默默的看著戍夭參拜的動作，比起那天的恐懼，對方的表情看起來很平和，果然帶人來是對的。

「話說那邊還有光明燈什麼的，好像可以保平安。我們要不要也去點一個？」等戍夭回來後嗎啡提議道。「本來你說你信佛我還有點不相信呢，看來還是信徒沒錯。」

「我比較更訝異於你居然懂的什麼是光明燈，更何況你都不是看過我背後那些刺青嗎？老闆對我信任度可還真的低。」戍夭也沒有追究的意味，只是點了點頭去跟櫃檯要了點燈儀式，兩人雙雙在紙上寫上姓名、出生年月和住址，接下來廟宇會自行安排，代替他們準備茶點、鮮花祭拜即可。

眼見他們倆也沒什麼事好留戀於此決定離開了，戍夭看著空洞洞的手，默默又重新搭上嗎啡手掌，繼續手牽手往下山的路途行走。

「這裏居然還有運動器材。」沒想到才剛下山就能看到許多人家在此運動，拉近和劈腿通通都有，但建設於山腳下不覺得有些遠嗎？

「那邊就有寫了嘛。」嗎啡指了指一旁大大的海報。「因為你又喝酒又抽菸，還當我的手下。有些人就算刺了佛像也不是信徒啊。」

對於再次牽起的手，嗎啡也沒有提醒或是調侃，默默的接受那冰涼的觸碰。

「本來爬山就是健身，所以在山上有這樣的器材也挺合適的啊。不過...這些老人家好厲害...」下腰劈腿，筋真軟。「小樹樹，你會做這些動作嗎？」
嗎啡的身體柔軟度

戍夭聽著只是默默有種被戳痛的感覺，他也確實不是真正的信徒般虔誠，但還是選擇沉默比較好。

「我?」身體柔軟度

「噗..你在說笑嗎?我過去打架或是逃跑都有在鍛鍊身體柔軟度呢，這樣才能從高牆或是小巷裡翻出去呢。」他看著眼前老人家正試著做暖身運動，自己也有樣學樣學了起來，只是在大幅度轉動手腕的時候，很明顯聽到關節處ㄆ一ㄚ清脆聲響，隨後是對方臉色一沉、默默放下來。

「...走了。」他現在關節處即使紐到也絕對不要說出口，免得讓人看笑話。

因為疼痛所擾，戍夭這時偷偷地放開手，假意看風景途中不斷搓揉試圖緩解，不過也幸好只是抽筋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

「老闆，看，是觀景台。」他故意讓人轉移注意力，連帶嗎啡一起帶看觀景台上，似乎還有投幣式望遠鏡能觀看山下的美景。

「老闆你難得都來爬山了，要不要試著投看看?」

「...呲。」那清脆的聲音嗎啡也聽到了，他在旁邊努力的忍住不要笑出聲。看來是沒活動身體骨頭抗議了。

「喔，真的耶。」識相的隨著戍夭的指引將注意力轉向望遠鏡。「居然還要投幣，這玩意跟你一樣的個性呢。」

「喔，好綠喔，綠到只有綠色。」這隻狼不知道是傻還是故意的，將望遠鏡轉向戍夭，眼前的那片綠色自然是對方的髮色。

「你要不要也看看？好像還只有兩分鐘的時間給你看。」

「你是不是故意的?嗯?」把望遠鏡轉過來是有什麼居心叵測，還是他想暗示自己就跟背景一樣綠油油?嗯?

「你若不是我的老闆，我大概就沒辦法心平氣和帶你爬山涉水了。」忍得有些氣，他抓著那笑的奸詐的臉按了幾下太陽穴，剩下兩分鐘的時候他也蹲下身翹起屁股看像小洞，但轉來轉去都是一片綠，好像也沒什麼有趣的。

--
神木

既然觀景台都看完了，那勢必沿著這條路一路下去，也應該差不多快抵達終點了，戍夭凝視天空時間算一算，他們居然光是爬山也快花一天一半的時間，好像有點不划算呢。

不知道歐拉歐拉跟母達在家過得好不好?

就在此時，一股溫暖的清風輕輕拂過他的草帽，撥動草帽一陣一陣快要被吹走，連忙抓起邊緣後，戍夭循著那帶有暖意的風回頭，佇立在一旁是樹齡超過千年的神木，體積龐大到很難不被發現，但同時因為生長環境隱密的緣故，而不容易被觀光客有所發現。

是你在叫我嗎?

如果熟悉的感覺一擁而上，好像喉嚨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悲傷和無奈，彷彿他也曾就這麼佇立在這，一直一直等著誰來關注他。

「...嗎啡，你要不要過來看看這個國寶級的神木。」巨大的神木底下綁著一塊醜陋的說明牌，表面塑膠大風大雨被刮花，儼然看不清上頭的文字，即使是神木，但看來也沒有被這裡的人好好重視呢。

戍夭沒有環抱巨樹，只是靜靜地向上凝視，任由破碎的光影灑至臉龐，青綠被夕陽照耀過變得更加瑩白更加璀璨。

小小的樹苗深深扎根於這片土壤，到底是經歷過多少風吹雨打，仍舊繼續堅持生長著，明明時間一久會被眾人有所遺忘，但仍替這座山給予庇護和見證歷史。

「老闆，你知道我代名叫做戍夭，但你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取嗎?」

「就當作笑話聽聽吧；我從小到現在仍偶爾夢到奇怪的夢境，在夢中，我是山中某個佛寺培養棵大樹，每天就聽著師父們和小和尚誦經聲長大，等我有意識的時候，還可以變成看不見的樹精在後面跟著他們跑，偷偷有樣學樣跟他們一起拜佛。」

「直到某天，這座山被戰爭波及，和尚們偷偷背著軍官收留逃至山上的難民，給予食物和水，讓他們有個安全的庇護所，雖然隱密但還是難逃東窗事發的一天，所有的人都迎向不好的結局。」

「不論是血洗還是佛寺被破壞，我仍舊是顆大樹靜靜觀望著一切，然後什麼都做不到，一直、一直，不斷放送，直到我沒有了知覺和情感。」

「直到現在仍舊覺得當樹很痛苦很委屈，每天除了無所事事、眼睜睜看著每個旅人的離去，還要忍受時間如河川般流逝，看不見生命的盡頭，被眾人遺忘也快忘卻自己的存在。」

「我這麼討厭，但冥冥之中又覺得，我跟樹的緣分大概拖不了關係，搞不好在哪個世界，我會是某顆樹佇立在哪片山也說不定呢。」經過千錘百鍊的生命，表皮也變得堅韌許多，之後他跟嗎啡離開這世界，它也許還會繼續成長吧。

「您也辛苦了呢。」

嗎啡靜靜的聽著戍夭講述故事，是一個奇妙又令人感傷，如同真實發生過的過往。

「不是有夢是前世記憶的說法嗎，或許真是如此。」其實他也感受到了戍夭與佛教的關係，一直有種說不出的淵源在。「或許是有什麼理由或是因緣讓你待在了那，見證眼前的一切，安靜的默默的守望世界。又或許是歷練或懲罰吧。」

「若真是如此，那麼現在身為人類的你，會打算做些甚麼嗎？」

「這麼說來，叫你小樹樹果然沒叫錯。」他望著對方如綠葉的頭髮，和神木飄落的樹葉一同與風飄散。

「我以為老闆你聽了會嘲笑我呢，突然這麼認真害我現在覺得挺奇怪的。」曾未說過的秘密，也只有今天才會吐露，丟出去後得到的居然是他意想不到的結果，溫暖的話語輕觸心窩而融化，也許，嗎啡這個人會跟其他人有所不同呢。

「若真要說，可能是上天對我不滿開的玩笑吧，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歷練這種事，到要說現在身為人類，我還是想慵懶地過上一天，然後泡在錢海中安享晚年。」

「或是..像這樣，找到可以傾訴的對方，然後不再感到孤獨，活著也多了不少樂趣。」他抓緊嗎啡的手，順其自然將手掌那面貼在冰涼的臉頰上，讓暖呼呼的溫度撫平一時的憂愁。

「你的手好溫暖，好像枕頭，但粗糙太多了。」他這麼做沒有其他的意思，就只是想做而已。

「這是會被嘲笑的話嗎？我覺得是很有意思的故事，雖然很悲傷。」

「很人類。或許正是歷經過才會覺得格外享受和自由吧。就像蟬一樣。」戍夭一整天都很奇怪，還有自己也是...

像現在牽起自己的手貼到臉上去，反之他感受到了冰涼，在這炎熱的天氣裡格外舒適。「不嫌熱嗎？」他有一個小小的念頭閃過腦海，那是人們有時候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情感時，會一閃而過的念頭。

真希望時間能停在這一刻。

上廁所

「不過植物和植物之間不會說話嗎？或者也會有動物經過吧。」嗎啡順手牽起戍夭繼續前進。

路上經過廁所也順到去一下，畢竟爬山也喝了挺多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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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人員好像才剛清潔過，是很乾淨的廁所。
體力：5+

「讓你感到悲傷的話，就忘了吧，畢竟我只是拿出來當笑話說一說而已。」

「不會，如果是太陽那種熱度我才會覺得熱又不舒服，你的剛剛好。」他把嗎啡的手又往臉頰輕按起下，隨後又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自然地牽著手告別了神木。上廁所

「這我可不知道，因為在夢中我總是一個人被大家看不見，另外夢境不會詮釋那麼清楚。」嗎啡要去戍夭自然是在外面等待，直到對方解放完才繼續往下一段路程繼續邁步。

「天也快變黑了呢，回去的話要不要順便買食材煮頓飯，犒賞家裡那兩隻小的。」

「...為什麼，這裡變成陡坡了。」這裡不是下山之道嗎?也很多老人家來來去去，這樣子他們會怎麼下來。

戍夭看了一眼旁邊的粗繩，大概是風雨沖刷還沒建好的關係臨時設置過得，還算是堅韌不易斷掉的樣子。

「老闆你要小心唷，別再摔第三次了，我先替你下去看看。」

嗯，有的時候還是別那麼大嘴巴和狂妄會比較好。

戍夭才剛叮嚀完自家老闆，他便抓著繩子一步一步先行探入，心想大概沒什麼問題後，偏偏才剛走到一半換他腳下滑溜，從中間連人帶滾一路摔到最下面的泥土上。

「...。」他可不可以就這樣裝死，似乎膝蓋位置處好想有些痛楚隱隱作痛。流血

初始體力：7-

他不想忘記，他想記得這一刻，嗎啡在內心默默的回應。那述說溫暖的話語觸動了他的內心，想要放在深處的一個櫃子裡，小心翼翼的保存起來。

「看家一整天也是辛苦他們了，不過兩個毛小孩相伴，應該不會太寂寞。」

他們來到一個好像年久失修的坡道，只有一條繩子穿過一根根插入土壤的釘子，看著就危險。

「我大概知道為什麼很多人選擇原路返回了。」明明沒有付錢也沒有討錢，戍夭這麼熱心嗎啡還是不太習慣，隨後的跌到也讓他很是擔心。

而擔心沒多久，他自己也在繩子一個不穩的情況下一起摔下去。

「好痛...」結果還是摔了第三次呢。「小樹樹...你流血了。」嗎啡緩了一下痛感後抬頭發現戍夭受傷，馬上抱著人起身到醫護站去。還好他們就在山腳附近，雖然人潮擁擠，但單憑嗎啡喊著借過人們也紛紛讓路。

沾染到泥土可不是貼一個OK繃就好了，在戍夭的傷口被清潔消毒過後嗎啡才放心。

「今天爬個山怎麼這麼不順利呢。等等一定要去跟他們說斜坡很危險，應該禁止人通過的。」他很健壯所以那樣摔還沒事，但要是小孩子或是長輩呢。
體力：8-

「小樹樹，我背你走吧？」嗎啡主動的蹲下身子，好讓戍夭可以直接趴上來。

「老闆你又..」摔下來了，總覺得這隻大白狼是不是跟山有什麼仇阿，還是因為土地公一開始沒拜拜的關係。

比起自己他更加擔心老闆...先別管為什麼有這份討人厭的心思，戍夭二話不說直接站起身攙扶起嗎啡，但也同時讓對方見狀自己膝上的破洞，

「這沒什麼大礙..!」他還想說對方屁股肯定也有瘀青，自己沒有弱到需要被照顧，但直到整個人泡浸懷抱裡後，內心某種渴望強烈阻止著自己，同時也不想要拒絕他人好意了。

結果兩個人都去醫護站進行包紮，明明以前打鬥經歷過這點小傷根本還不算什麼，可是在嗎啡眼裡卻比其他事故都還要緊張與不安，他也漸漸開始理解有人關注著自己，這份安心感是什麼了。

好想要...貪戀這份從未過有的情感。

「今天可是用老闆您偉大的屁屁測試設施的危險性呢，看來真的有很多缺失需要回報。」戍夭看膝蓋被包著厚厚的棉花和網子，走路起來確實也很難行動，看著嗎啡蹲下身只好默默讓人揹著，偷偷享受得來不易的輕鬆和後頭源源不絕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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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

其實他們只是出了醫療所而已，外頭便聚集不少攤位叫喊著，剛剛還來不及過目的攤販趁著時間還早可以慢慢留下來欣賞。

「老闆，我餓了。」

不過今天人雖然變怪怪的，但本性依然難改，戍夭這時看著一旁路人走過，偷偷趁人不備從他屁股口袋抽出好幾片黑紙，仔細一看...

「老闆，給你看個好東西。」他把手上的折扣卷甩開，整齊地展示在對方眼前，「不用謝我了，然後我要彈珠汽水跟烤肉。」

「剛剛又是爬山又是摔倒，確實花了不少體力。你想要吃什麼...」嗎啡正問著，對方就將東西放到自己眼前。「真的是好東西，那就買彈珠汽水跟烤肉～」

攤位的老闆也相當親切，除了買的份，可能看一個是外國人一個膝蓋又受傷，所以多塞了份烤肉。至於嗎啡因為雙手抱著戍夭，所以請對方幫自己付錢，就在他的褲子口袋裡。

而出於尊重也記得戍夭不喜歡被碰到身體，嗎啡也不是直接捧著戍夭的大腿或臀部，而是以抓著自己的手腕的方式。明明剛認識的時候調戲過對方，現在多接觸後反而變得小心翼翼。

嗎啡揹著戍夭到一張空著的石椅坐下，先讓人坐上後自己再做到一旁。

「老闆人真好，給了我們這麼多。」嗎啡拿起彈珠汽水也覺得很是有趣。「這要怎麼開啊。」

一般正常人在揹病人的時候，會以不傷及背部及舒適感，會將手往後緊捧著大腿維持兩人的體重，但是嗎啡卻是用抓過手腕保持蹲低的姿態行走，不但導致視線不佳還有加深脊錐傷害。

「老闆，你可以捧著大腿，這樣我也很難受。」他還記得，當初老闆曾兩次碰過自己的屁股，先前只是為了挑釁，反觀現在卻格外地小心翼翼，他倒是很訝異對方會想到這麼細節的份上。

老實說他覺得不用，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不必要，好像兩人被隔得很遠很遠似的。

奇怪..他今天到底怎麼了?

不過看嗎啡不方便，戍夭還是幫忙對方從口袋掏出錢付款，還幫忙拿著更多的烤肉和彈珠汽水，瓶瓶罐罐在袋子中隨著步伐敲出好聽的噹噹聲，恐怕剩下喝不完的還可以帶回去繼續享用呢。

「這個嗎?也是，你應該是第一次接觸這個，你覺得要怎麼打開?」看著疑似狼兒的大個子快把瓶子都盯穿了，戍夭故意佯裝鄙視一會，也不在吊人胃口把紅色蓋子掰開來，然後向人借幾個衛生紙以防萬一，蓋子上的凸起物被他反過來對著瓶口彈珠用力按下去，氣泡隨著擠壓被沖上來，很快地汽水的香氣便飄散開來。

「諾，趁冰大口喝下去，配著烤肉會更來勁。」

倒是，開過彈珠汽水的下場不外乎就是手黏答答，即使有衛生紙墊底但也沒辦法呢，戍夭看著人潮走過，有經過的孩子就偷偷伸出手把濕淋淋的糖分往他們外套上抹。

「呵。」然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咬著手中被大火烤得香脆Q彈的豬肉。

「我是有想過直接壓下去啦...不過...」不過他覺得飲料會噴得到處都是，但好像就是會有灑出來的可能，還讓自己拿著衛生紙。不過這樣濺出的清涼也是夏天獨有的享受吧。「謝謝。」

接過後照著戍夭的話喝了好大一口，氣泡刺激口腔與喉間，可冰涼又沖洗掉不適帶來清爽。「挺好喝的，有點不太一樣的甜味。」

「雖然我覺得烤肉就是要配啤酒，但這個彈珠汽水也挺配的。」除了肉片以外還有一些烤內臟，嗎啡也是津津有味的吃掉。

「你也真是...比起用衣服直接用水洗會比較舒服吧。」感覺等下對方吃完又有哪個人的衣服要沾上烤肉醬了，所以他先去買了濕紙巾回來。

等吃飽喝足了，嗎啡便再次抱起戍夭，這次聽從對方的捧著大腿走。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下山後人更多了...又高又壯的他都覺得擠到快缺氧了。一個個都拿著手機拍照，到底是在拍什麼啊。

OX山紀念石牌 紅
被發現的明星 藍
OX山的吉祥物 綠
有人在表演魔術 黑

一張可愛的臉配上大眼睛，像拍照立牌似的頭上直接套著要做綠色的山，吉祥物正在廣場跟小朋友們一起拍照。嗎啡瞬間想起之前聖誕節戍夭的星星頭套，忍不住笑出聲。

「小樹樹，你要不要一起去拍一張當作紀念？」

「的確搭配啤酒會更香..下一次老闆我們去居酒屋吃得過癮好了。」

「話說我還以為你不敢接觸內臟的，可惜，不然我就可以一人獨吞了。」注意對方吃的如此津津有味，插著烤雞心連看都不看直接一口吞入，這也代表嗎啡居住在這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雖然外表與東方人顯得格格不入，做起事卻相當熟悉這裡的環境特色。

「嘿，不覺得也挺有趣的嗎，看那些猴子什麼時候會發現。」能讓堂堂大老闆幫員工擦手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戍夭看著嗎啡內心裡是格外傲慢和得意，眼神中也不知不覺表露出滿滿的欣喜。

就像個被寵愛的孩子般，盡情地耍任性。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我好像知道老闆你在笑什麼。」他在頭上聽見嗎啡疑似ㄎㄎ的笑聲，看著帶著山紙板的吉祥物，不免想到聖誕節那該死人的回憶。

「我免了，老闆你想去的話就請便吧，我是不會的。」倒是他在頭上看著清閒，但同時他也討厭現在宛如鹹魚般集體成列的回家人潮，不只是嗎啡被擠著缺氧，自己也被很多人注視著快穿出孔。

「沒問題啊。」戍夭順其自然的邀約，讓嗎啡覺得彼此之間的關係是不是稍稍拉進了一點。他也沒有刻意提起，雖然現在還有些不習慣，但持續下去的話就會變得越來越熟識吧。

「你說內臟啊，一開始看到的話確實會不習慣。但想想也是肉，加上醬料也真的很好吃。不管是烤肉還是滷味我都挺喜歡的。要是說蟲子類的我就真不行，有機會吃到的話，就都讓給你吃吧。」 是啊，他可不想某個警察什麼都敢吃。

「不一起拍嗎？我想留著當作紀念的說。只是跟吉祥物合影，沒有要讓你戴啦，不行嗎？」嗎啡則是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向背上的人邀請合照。「不是跟你一起的話就沒意義了。」

「雖然是個外國人，但你還挺懂我們國家的文化；這樣老闆我們可以常去夜市吃滷味或是大補湯了，四神湯或是豬肝都是不錯的選擇，倒是吃蟲這方面我也抱持跟你一樣的想法，多吃一點豐富的蛋白質對你身體很補唷。」

「...。」同意

「你真的是...時間不早了，要拍就快一點。」戍夭在背後大大翻一個白眼，忍下心算是勉勉強強答應對方了，反正照片的部分只留給大老闆自己欣賞就好了。

於是他就在背上任由嗎啡靠近吉祥物，聽清周遭的孩子指指點點後並回個大大的鬼臉，他就是這樣才非常討厭孩子，而且合照的過程中那該死的吉祥物頻頻用山紙板撞到他，以是格外煩人。

「我到底是...唉，今天是吃錯藥了嗎?」他用極小的音量吐槽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總是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也許他只是還想再一次看到嗎啡的笑容罷了。

同時，合照完後他一直在思考嗎啡剛剛說的話，若不跟自己沒有意義..這段話到底是居於什麼而說的，新鮮與同情嗎?可是那段話語似乎背後還有更大的意涵。

其實...他也一樣。

「老闆，今天謝謝你邀請我去爬山，因為這樣我的心情也好上不少，應該說是跟你在一起的緣故而變得平靜許多。」眼見隨著出路口人潮越來越少，只剩下幾隻零星人群後戍夭在背後偷偷呢喃道，因為貼近宛如瀑布般的長髮垂落而下，不時搔著嗎啡耳背和脖頸，「但希望下一次出門還是挑選在人少的時候。」

「行啊，還有大腸麵線也很好吃。但蟲子就不用了，蛋白質我可以從其他地方攝取。」嗎啡倒是對不想接觸的東西很直截了當。「聽說有間高級餐廳會在鮮美的龍蝦肉上灑上一些螞蟻，為了用蟻酸提升口感呢。你想吃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喔。」

因為順利拍完照嗎啡開開心心的揹著戍夭往停車場走，雖然還沒有機會確認照片內容但很期待。

「這樣嗎，那太好了，我還想著是不是勉強你了。」戍夭的話也在嗎啡的腦海裡回放，因為跟自己一起的緣故才變得平靜...他想更多的了解那是什麼意思。

「下次挑個你想去的地方，我再帶你出去行光合作用。」

他先打開右邊的車門放戍夭下來，自己再到駕駛的位置上。隨後先是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看照片。

「噗...」剛剛戍夭對孩子做鬼臉和被吉祥物弄得煩躁的臉都顯現在照片裡，有些逗趣又有些可愛，既是如此對方還是和自己合照了。「照片傳給你吧？」不知道戍夭想不想要，但嗎啡已經選好傳過去了。

「今天也謝謝你陪我來。」橘瞳看著身旁的人微微笑著，看著欣慰又有另一種情感正萌芽。「我很開心。」

「...挺有創意的，與其給我吃，還不如跟我試著製作給黑貓請一頓龍蝦螞蟻大餐如何，就當作他們上次放我鴿子的大禮。」

「那麼下次就再一次夜遊如何，或是到有惡鬼出沒的廢墟，我很願意唷。」比起行光合作用，他更願意讓漆黑纏身，他還想再一次看到老闆嚇到瑟瑟發抖的模樣。

終於回到車上的感覺真好，其實爬一整天的山腿也開始有點酸痛，不過對他而言山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又舒適，而且這一趟旅程他不得不承認比想像中的還要開心和...如果要用美好來形容是不是就有些誇大了。

可是他是真的很滿足，跟老闆之間感覺熟識了許多。

「照片就不用了，你傳給我也沒有用，還有..我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很好，從來沒有這麼開心。」他收到錢也是如此，但今天卻是心被填滿過多快樂，也充實許多；看著窗外的綠景隨著天空變得黯淡，一股不捨和眷戀驅使他無法將視線從山景上離開，也試著想永遠記得他跟嗎啡在這裡曾有過的回憶。

「下一次...我們再來吧。」

如果可以，他還想要再經歷一次，跟嗎啡兩人單獨享受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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