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首腦聖殿的集會就彷彿鬧劇一般。

紅等級市民的咆哮以及電子面板上那人的嗓音混雜在一塊，耳旁還有著其他成員細碎的竊竊私語，鬧哄哄的如同高頻的雜訊。

可小龍還是精準地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

她不是不明白，面板上那振振有詞的人，或許也是個藉主腦大人之名驅使他們滿足私慾的傢伙。

但是，跟不上時代的老舊器械，已經該被淘汰了。

按照著那人給的聯絡方式得到了一組位址，小龍步伐緩慢，內心全然是壓不住的忐忑。

她獲悉自己將與「極惡業火」的成員碰面。

極惡業火，聽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的組織。

他也收到膠囊和晶片。

停電那天臨時任務帶來的衝擊遲遲難以消化，諾萊在黑市裡獨自待了幾天才回歸現實，然後就是這封戳到鼻子前的命令和信。

酒吧裡的空椅子多了很多，輕易坐下就會被周圍的眼神刺出窟窿，被低語攆走。火柱的指令從標靶的周圍試探再到往紅心靠近，不過幾個月的時間，這回真要直搗黃龍了？

紙條一如既往尖銳又刺耳，諾萊把它摺好放進口袋裡，依約準時抵達碰頭的地方。

對於自己的那位鄰居，小龍已經不能再更熟悉了；不僅僅是因為住得近的緣故，某種孽緣讓他們總在執行任務時被分配到同一組。

因此，這次她一樣很快就認出奧茲的身影，但這回她只覺得這世界真是荒謬無比。

小龍頭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做開場白。

不，或許他只是剛好路過這裡而已？

「主腦大人在上，是什麼讓我們在這裡偶遇？」她沒忘記更新的法條，但一開口後她就放棄了。

她從來不這麼說話的。

「⋯⋯你在這裡幹嘛？」

主腦大人在上，這兩位就是這次的隊友嗎？

再次確認附近沒有其他更符合條件的人，諾萊放在口袋中的手無意識搓著傳遞指令的紙條，因為合作對象是意料中的陌生人而感到有些惋惜。

如果有過一面之緣應該會比較有默契吧。他慢慢走到似乎正在互相打招呼的兩人身旁，一邊有些困惑頒發的新法會不會其實是自己不存在的記憶，或是現在其實還在黑市裡⋯⋯但應該兩者皆非啊。

「兩位，」諾萊決定加入戰局，暗自希望這會是個明智的決定。「這位男士和這位女士。我們應該都不是碰巧路過這裡的人吧。」

蹙著眉頭正要回答奧茲的話，第三人的嗓音便在這之前介入其中，小龍即時地收回了到嘴邊的話。

她看著奧茲遵循著法條，彎下那在她面前從未拗折過的脊梁、低下一直以來高抬的下巴，內心前所未有的沈重。

在一來一回中她已經能判斷出眼前二人的身分。

極惡業火的成員。

「既然都是不法份子，還遵守規則不覺得挺諷刺的嗎？」小龍深深看了奧茲幾眼。

她一直都知曉奧茲可能也是有著祕密的傢伙，但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住在自己隔壁的鄰居，有朝一日竟然會成為她鬥倒聖殿高層的合作對象。

「首腦聖殿，Dragon-B-X1，叫我小龍就好。」她對著二人簡單地自我介紹，包含奧茲在內。

是該好好重新介紹自己了。

先是制定加深不同階級間彼此隔閡的十六條法律，再用第十八指責全體市民不應該排外，要求既不便民又多餘的說話方式。
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起這回新增的荒腔走板。

而且這回不但得自己遵守法律，跨出了圈還成為別人眼裡的移動式炸彈。他並不是這場檢舉遊戲的熱衷參與者，不是，諾萊瞥了一眼語帶諷刺的女性，才向和自己鞠躬的人回禮。

仔細一看，眼前的人模樣和酒吧裡的前輩重疊，實際權力與檯面上顏色不配的荒謬感從假想變成現實，非常讓人後頸發涼。對於輕易就能折彎別人腰桿順帶抓住檢舉把柄的自己，也許在從中得到好處之前，得先想想該怎麼做才不會被當成槍使。

「前輩。」諾萊小聲地履行屬於業火的遊戲規則，稍稍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現場最危險的黃色。

然後轉身面對報出名號的另一位、實質上真正極惡業火的合作對象。「叫我諾萊吧。」

看著眼前二人一副學長學弟兄友弟恭的模樣，小龍不禁開始懷疑起極惡業火的本質，黃等級市民居然叫藍等級市民「前輩」。

「只有我們三個嗎？」她左右環視，卻沒有見到第四個人出現。

這不是個好兆頭，且不談兩結社合作其中存有多少利益關係，光是最基本的信任恐怕都寥寥無幾，現下她一個人面對兩位極惡業火的八加九，前景堪憂。

她從未對一次的任務懷抱著如此大的憂慮。

很好，就是這個樣子。諾萊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打算和兩人再有更多的談話，退到稍遠的地方迴避探詢的眼神。

他要的就是這樣，最好一點信任都沒有。

無論是極惡業火和首腦聖殿、黃等市民和藍等市民，還是早在今天之前就彼此認識的身分，隨便。最好別人看起來都像一伙，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諾萊心想，就這樣互相相安無事到任務結束回來，這個願望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他默默找個位置待著，眼睛看向他處的同時豎起耳朵，不願漏掉小龍和奧茲的對話。不過，也許真有第四個人——
總覺得有人正注意著他們這裡。諾萊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就結論而言，Slan是落單了。
同為一級的好隊友這次選擇不接受God_Slayer的委託，而那兩個好閨蜜也早早就勾著手前去私奔……咳。
所以現在Slan只能百般無聊的到達God_Slayer指示的任務地點，正思考著該怎麼進去逛逛時他就看到那邊的三人組。

吶，三缺一，正好。
「吶吶～ㄋ……」你我他的最新禁語差點脫口而出，他誇張的舉高手揮手，笑容燦爛的主動迎上前。
「主腦大人在上，時蘭問各位有打算進去逛逛嗎，還缺人嗎？」說著時蘭拍拍手上的槍枝，那是從Xarket採購的武器，應該可以增加點自己的用處吧。

小龍已經有點後悔了。

聽見奧茲以彷彿主導者的姿態對自己發話，一股鬱悶的怨氣無處發洩，她在執行任務時往往喜歡擔任隊長的角色，就算不擔任隊長，她也鮮少有受人指使的時候。

「彼此彼此。」不鹹不淡地回應，內心卻早已把指派她過來的聖殿上層問候了一頓。

好歹也給她分配個同夥吧？

還在腦子裡批判著旁人，突兀的人聲朝氣蓬勃地插進略顯嚴肅的氣氛之中，小龍眼睛一亮，然而在看見一張陌生面孔後雙眼又黯淡了下去。

不是首腦聖殿的人。

「⋯⋯主腦大人在上，認識的人？」用眼神詢問兩位極惡業火的成員。

同樣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願意加入這淌渾水，眼前的人語氣聽起來甚至像是要去觀光名勝到此一遊一樣，如果沒看手上的武器，諾萊覺得說不定接下來要去的是黑市裡麻將館牌桌三缺一。

他先是搖了搖頭，應和了奧茲那句他也不認識。「如果我們要『逛』的地方一樣的話，多一個照應行動應該會比較順利。」

至於會不會衍生成其他的問題，諾萊想了想，決定選擇相信那把時蘭手上的槍。

相信人就算了。

他望向在場估計最認真衡量得失利弊也最清楚場面的業火前輩一眼，視線又涼涼地飄向現在應該很困擾的聖殿成員。「交給兩位決定吧，我都可以。」

感覺他們好像還要點時間討論，低頭看看終端機……那兩個好閨蜜宛如郊遊似愉快的訊息。
「……」
現在拒絕G先生小姐的委託還來不來得及。

這個人的出現是個變數，但也是打破這個失衡狀態的契機。

「歡迎。」逕自對著那突然出現的黃等級市民說道，也算是回答了兩位極惡業火成員。

理智上告訴自己，如此隱密危險的任務萬萬不能再增添未可知的變因了，然而同時被兩個不信任的隊友緊盯早已讓她憋悶許久。

好了，現在對那兩個人來說，不確定因子是兩個了。

「我是小龍。」她語調輕快，主動對時蘭釋出善意。

「諾萊。」看來一致通過了。

他向時蘭點點頭打過招呼，一邊彎腰提起腳邊的工作包，站直身體時一把甩上肩。「接下來就是前往中央府。」

接下來就是大冒險時間了。

「時蘭。」雖然剛說過名字了，時蘭笑嘻嘻的跟著三人再報了一次名字。
「主腦大人在上，各位要前進了嗎？」

『作為ＢＣＡ的核心，中央府明顯與他處作出了區別，所有其他部門前來的人員皆只能止步於大廳。』
​
『這裡的客服有著最完美的笑容和最會踢皮球的話術，每一個「請稍後」都能讓你等到海枯石爛。』

『鮮豔的紅在此隨處可見，作為身分彰顯被肆無忌憚的使用，每張微笑都是千篇一律的複製貼上。』

『所有通往中央府內部的正常通道都被紅色光幕壟罩，你知道如果隊伍中沒有對應身分的人，你在碰觸的瞬間就會被電擊倒下。』

走進大廳後再與隊友交頭接耳明顯不是個明智的行為，小龍將通行證夾在指間，在背後對著諸位隊友揚了揚，一句話也沒說的帶頭朝紅光處前進。

「X寶。」低聲將機器人喚出。

『你們穿越了那道紅幕，沒有疼痛、沒有喊叫，就像是跨出自家大門一樣輕鬆。』
『繼續前行攔在路上的是兩名安全局人員，正詢問著進入者的身分並進行徹底的搜身。』
『中央府的安檢遠比想像中的來得嚴謹，沒有合理來意甚至攜帶違禁物品的你們很難佯裝自然的通過。』
​
『此外，你們還可以注意到有些人員僅是朝對方點頭示意便成功通過此處。』
​

請推派一位成員進行［智謀檢定］說服安檢人員，
另一位成員則進行硬體檢定，在隊友說服並分散安檢人員的過程中動手腳使探測器失效，
也可以由同一位成員一次進行兩個檢定，若要成功需皆骰出１６或１６以上，兩種檢定最多可各進行２次嘗試。
各失敗２次後不可換人再次進行檢定，將直接視為任務失敗。

趁奧茲成功分散安檢人員注意力的這段時間，諾萊三步併作兩步一同走向前去，他抱著最虔誠的心情為高等居民鞠躬，同時伸長手臂，成功把置於對方身後的探測器取了過來。

來不及思索究竟多高傲安逸的心態與環境才能養出這樣毫無作用的警戒心，諾萊將取得戰利品的手背到身後，站直身板退後一步、微妙地挨進隊友們能夠稍加掩飾的位置。

就拆了這個吧。他的雙手動了起來。

＋１５

該說幸好前陣子被派遣的任務讓人拆到已經不用看也能拆嗎，探測器的線路意外並不複雜，諾萊把被卸下的零件偷偷塞進袖子裡，再安靜把手上的傑作放回原本的位置上。

他直視安檢人員舉起的探測器，最終結果提早洩密了。

『那兩人上下打量的方式讓人不適，
但最終他們甚麼也沒說，用完美的笑容目送你們離去。』

『你們安然無恙的通過了此處。』

在遭遇安全局的安檢時小龍比想像中還要緊張，正當她還在猶豫下一步該如何是好時，兩位隊友已經各司其職解決了危機。

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他們甚至連交換眼神都沒有，就明白了此刻自己的定位。

搞什麼鬼，奧茲你以前和我做任務時怎麼就沒有這麼幹練？

內心又腹誹了隊友一頓，外表看起來依舊神態自若。

『你們趁著警備交換時摸進了存放維安資料的安保室，熟記這些訊息就可以在中央府來去自如了。』
『時間並不多，你們只能盡可能地將所有巡邏動線和局內地圖刻在腦海裡。』

請進行［智謀檢定］判讀出重要資訊，
若要成功需至少半數以上成員骰出１６或１６以上，若人數無法整除則無條件進位至整數。

很順利嘛～～
看著臨時組隊的隊友，時蘭讚嘆著。
智謀檢定 +9

趁著大家忙碌背下維安資料的時間，諾萊隨便找了個理由獨自走到稍遠的地方，默默把袖中的東西放進口袋。

他看著自己有些發顫的手指尖，今天手感很好。

＋５

仔細想想，這是她第一次進行違逆主腦大人的任務，儘管從進入中央府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幾分鐘而已，但現在猛然回神，她才發覺心跳聲已經震耳欲聾。

趕緊吃個藥壓壓驚。

冷靜下來後儘量將能記下的資訊烙印在腦海裡。

使用【Ω-Definition膠囊】

【智謀檢定】
+10+1

『你們注意到頂層有一個未標示的空間，警戒網無時無刻的包覆著它。』
​
『那裡或許就是中央府的核心所在，不論你打算做點什麼，朝最危險的地方去就對了。』
『你們正在執行的就是這種任務。』

『你們像一根細線從密密麻麻的監視系統中鑽出，最後站到了這扇巨大的門前。』
『可以知道這就是最後一道防線了，但誰知道這扇門後有什麼呢？』
『或許你每天反覆頌揚的那位ＢＣＡ最高掌權者就在這裡。』
『你必須最好做好萬全的準備和最壞的打算。』
​

可進行［武力檢定］破開大門，若要成功需全隊共骰出５０或５０以上，僅可進行１次嘗試。
或推派１人進行［硬體檢定］駭入系統，若要成功需骰出２３或２３以上，僅可進行１次嘗試。

這後面會是什麼吶－－－－－雖然很想回家，但，開門以後才可以回家吧－－－－－
本來悠悠哉哉跟在旁邊的時蘭（燎原），散發出些微瘋狂的眼神，對著門，開轟！
武力檢定 +6

奧茲演繹了什麼叫做業火男子，那他呢？
諾萊標準很低，只要不要被拿來演繹就很好了。

＋４

原本正要開口和隊友討論是不是用和平一點的方式入侵，結果話都還沒醞釀完，摧枯拉朽的震盪聲已經在耳膜旁爆開。

主腦大人，原諒我吧⋯⋯

這次皮諾可要直接電死大門
【武力檢定】
+8

『潔白的大門應聲而開。』
​
『裡面沒有任何身影，一台台伺服器正發出微弱的運轉聲，巨大的銀幕立於房間正中央。』
『環繞房間半側的落地窗能將整個ＢＣＡ收入眼底，潔白的城市與藍天相襯，多麼美好的畫面。』
​
『似乎沒有看到我們敬愛又完美的主腦大人呢。』
​
可進行［硬體檢定］＋［軟體檢定］駭入系統，若要成功需皆骰出１８或１８以上，僅可進行１次嘗試。

結社任務

思考千百遍高等市民眼裡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比不過親眼目睹一次。
諾萊忍不住脫離隊伍走向落地窗旁，發燙的手讓玻璃涼意更加明顯，他可以看見中央公園，他曾經在那裡想要遠望，當然看不到多遠就被居所和設施所遮蔽。

沒能讓思緒飛得太遠，溫暖的呼吸輕易就在冰涼窗戶上蒙一層白霧，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會被別人發現行蹤，諾萊連忙退後，手一扶便摸到和資料庫那時一樣、一台台的伺服器。

＋１５＋１

軟體檢定 +11

曾經無數次想像過主腦大人的真實模樣，祂或許如同ANSEL一般冷硬不近人情、或像HAZEL一樣友善且仁慈⋯⋯當然，祂或許也可能並沒有一個真正的實體，卻依舊注視著大家。

然而被砸開的大門後，只有死板如研究院機房的一台台伺服器。

主腦大人不在這裡。

說不清是失望抑或意料之中，小龍內心五味雜陳，連帶隊友破解出來的加密檔案都無暇仔細觀看，任由它們在視網膜上密集排列後掠過。

「你到那裡了啊，親愛的。」

諾萊低低復述一遍。

他總覺得這句話從哪裡聽過，或是說，總覺得這句話非常符合某個地方，一時間卻想不起來。諾萊管不住自己的手，摸上不停以同一句話洗版的螢幕。

為什麼突然變成全部都是這句話呢，從難以及時閱讀的程式語言變得平易近人，黑底的對話窗密密實實地被白色的字掩埋，密密麻麻，讓人逐漸感到不適。

使用【QQ補給站】【Ω-Definition膠囊】

＋５＋２

被淹沒在似曾相識的場景裡，諾萊一時有些迷失自我。
待螢幕畫面完全消失才彷彿大夢初醒般停止思考，回過神來，抬眼就看見目光望向窗外的奧茲搓著手臂，還有一臉五味雜陳的小龍。

我想起來了。
親愛的，就在那個異常的夜晚。

「接下來做完這個就可以離開中央府了。」向隊友也向自己就要衝破胸膛的心跳聲喊話，手指磨蹭口袋中裝有晶片的小袋子，諾萊蹲下來，把緊張出汗的手心隨便往褲子上抹。

什麼調查，想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就直說。

沒有真的將心裡話說出口，小龍聳了聳肩，做了個「請」的動作，自覺地走向了門外。

待會可能也要勞煩隊友協助，還是不要太早撕破臉比較好。

＋１５
＋５

嘗試說服兩位業火男子漢給自己把風，當然嗑藥必不可少。

【智謀檢定】使用那個名字很長的膠囊
+10+1

「主腦大人在上，能讓我單獨進去看看嗎？不會耽誤你們太多時間。」

「麻煩你們了。」眼神在二人之間逡巡一陣。

朝小龍點點頭，跟著走出門加入守門員行列。

曾經想過，倘若有朝一日見到主腦大人，與祂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

「我們為何而存在？」
「將我們製造出來的目的是什麼？」
「外面的世界有什麼？」
「您究竟，是怎麼看待我們的？」

腹稿在肚子裡打了許多，然而到了最後，她一句也沒能問出口。

指尖在系統面板上徘徊不定，輕易執掌這些紅等級市民的生殺大權就在咫尺之間。

權力竟然是如此輕易到手的東西。

深呼了口氣，她堅定地抬手——

自己已經在出發前就做好決定了。

【軟體檢定】使用108-θ-ρaτience噴霧
+6+1
【硬體檢定】
+7

使用【桑納托斯的垂憐】第一次擲骰必然通過。
【軟體檢定】
+6

說不清是什麼想法，她吞下了那枚危險的藥物，也成功的完成了被交付的任務。

不適感並沒有傳來，小龍甚至感覺自己好極了，不能再更好了。

所有感官像被放大了數十倍，身體靈活得不可思議，她緩慢地踱步到門外，與隊友們回合。

在那之後⋯⋯

一般人類

『迎接你的是鋪天蓋地的疼痛，鳴響鑽入腦髓，痛意刺入心臟。』
​
『肺部汲取不到氧氣，視線化為黑暗，你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體內燃燒。』
​
『街上的人們跪倒在地，卻沒有絲毫哀鳴，這是一個無聲的煉獄。』

變種人

『一陣鳴響鑽入你的腦中。』
​
『接著你感到腦袋前所未有的清晰，身體輕盈得不像自己。』
​
『從髮梢到指尖都溢著難以言喻的力量，舒暢得讓人想要落淚。』
​
『而你也確實流淚了，無法抑制的。』
​
『落下的淚水映著血紅的光，你看見人們一個個倒下。』

就在這時⋯⋯

『大地的震動在此時似乎不那麼重要，直到地面出現了裂痕。』
『在第一抹綠意探頭的瞬間，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牆角、磁磚縫隙、下水道口，喊不出名字的植物從各處竄出，以瘋狂的姿態取代了城市的白淨。』
​
『青草和苔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生，覆蓋了所有地面，破地而出的小苗眨眼間成長為參天巨木，不到數分鐘，整個城市看上去已然是座叢林。』
​
『植物沿著牆壁攀附而上，最終遮蔽了你們望向天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