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線一
在冰霜與烈火的深處永久埋葬·上

「後天的祈福儀式,我是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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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在更衣室內,挑剔著眼前的一樣樣物資,就好像是正在挑揀著百貨公司的櫥窗商品一樣。

  儘管公司一向重視能力與投報比,但至少對於未成年的職員,他們還是多少能有那麼一絲殘存的人性在——雖然沒人知道那是不是單純因為韭菜嫩芽不適合收割的關係。

  這般「體諒」的結果一般呈現在上學時間裡一般不會有任務指派、又或者乾脆就是任務可以一邊上課一邊搞定上面——儘管不知道當事人到底作何感想,但至少快樂幸福企業的廣告著實是頗為成功的。

  只不過,既然是一般狀況下,那麼自然總有不那麼一般的狀況:比方說當公司因為某個團體的激進行動而必須全體加班跟進局勢時,這時候要是再有不開眼的新業務出現,那麼也就只能整個部門雞飛狗跳的抓壯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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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就是在這個情況下在清早四點被緊急鈴聲吵醒的——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接過緊急任務的他本以為是自己設定的遊戲簽到鐘、又或者是哪個被自己忘記的限定小物搶購提醒。

  ——直到在兩分鐘連續按掉了十九次鬧鈴後,他滿懷著起床氣拿起電話時才被智能AI那冰冷生硬的聲調與隨後的轉接聲給當頭潑醒。

  聯絡人告訴他:境外有不長眼的傢伙擋路,但缺乏足夠的人手去做調解——少年不知道一個可憐無害的十四歲哨兵到底能跟人調解什麼,但收集資訊、清掃障礙這幾個字他倒是聽清楚了。

「如果確定有敵意應該怎麼辦?」他這麼下意識的問著,並在確認了回覆後隨手拔了手機的電池。
2121年9月6日·晨間5:42·任務發布,後勤部門資源運轉調配開始

  任務前的準備工作並不允許如同平時一般的隨性:就連哨兵的躁狂時間都必須為了任務表的時間安排而讓路,在經歷了任務籌備部門嚮導架設屏障時的粗暴、又為了『保鮮』而使用了裝備徹底封閉了五感後,少年便不自覺的開始懷念起同齡友人那裡永遠迴盪著的輕淺鯨歌。

  公司的運輸車對哨兵而言並不是特別的舒適——一方面是確實哨兵的人數還未多到必須慎重考慮他們的數量,但主要還得歸功於致力於節省經費的後勤部門人員們,不過卻也讓拿著任務指派書拍到作業員的臉上,欣賞他們看清書面文字後的臭臉成為了某種出任務前的調劑;而趁著他們忙成一團的時候,往申請單上加上一點別的私人物品補充也成了最省事且高成功率的行為——比方說一副霜藍色的隱形眼鏡。

  他並不明白為什麼要在車上載著那面大鼓,就如同他也想不通裝備箱裡為什麼會放著那件被自己壓在衣櫥底下的華裳——不,或許不應該說是同一件,畢竟那件七歲時拿到的外裝早已經隨著如箭的光陰成了某種擺飾。
2121年9月6日·晨間9:15·啟程

  在霜白而無雪的大地上印刻著一切的任務與時間軸規劃,一切行前的準備都在白紙黑字的安排下如期進行,已然蒙上眼睛、塞住雙耳的少年哨兵安靜地被人抱進了塞滿了軟棉絮的通風箱子內。

  就算年紀小且剛正式取得正式職位沒有多久,但他卻不是沒有出過幾次任務的菜鳥,只是這次的行動流程卻能算得上他遇過最奇怪的一個:

  按照慣例,對哨兵而言這麼短的任務時程一般不需要額外的嚮導支援,而特別需要控制任務前干擾的狀況,公司也不至於不配置隨行嚮導——

  但少年一直都是很『乖』的好職員:只要任務發下來了就完成,搞不定就找隊長收拾爛攤子或者支援從不廢話——非要說的話,在過往同齡的幾個實習生裡面,他的正面實力一直都不算最高,但能夠認清自己的能力極限才是他如今已經成為正式隊員,而那些人仍然在訓練營被老鳥欺負的主因。

  是以儘管任務的流程實在讓他滿心疑惑,但他也只是沉默的往箱子內縮了縮,感受著仍隱隱傳遞而來的引擎震動。
2121年9月6日·午間12:37·抵達、修整、物資再次清點

  他在下了車之後空著手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所謂的清點是源自財團的掌控:不管人、事、時、地、物,只要有了那一枚標記,那麼就成為了他們所擁有的財產。

  或許外人聽起來難以置信,但他要不是早就拿到了醫務室的證明,少年差點就得乖乖站在那裏讓他們算清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毛髮了,就算這樣,他的愛刀也暫時的離了手,就連配給的裝備箱都被收繳了上去。

  他那時候見到了一群看起來比自己小了兩三歲的孩子,只是依舊遵循著行動準則的他並沒有如同以往一般主動向前融入那個群體,只是站在二樓上撐著那個要倒不倒的鐵欄杆聽著他們唱著歌,然後在地上粉筆畫著的格子上縱躍嬉戲。
2121年9月6日·晚間18:42·前置作業開始,場地架設、預演、『初始設定』開始

  閻修彌不知道公司到底是怎麼準備這個團隊的,或許本來就有許多不同性質的團隊與公司有著各式各樣的合作吧;亦或者是「那個傢伙」所掌控的組織呢?他並不清楚。

  所謂「巡迴祈福」的廣告單在一個下午內就貼滿了這個封閉的小社區,但少年其實並不確定自己在這次任務中的定位是什麼——畢竟負責祭舞表演這種指派,簡直跟請一個數學家來計算2+3一樣的大才小用。

  「喂!你是誰?」突兀的童音打斷了他凝視著溶金晚霞時的思考時間,當他從雲端的烈火降落時,他才注意到了中午時看見的其中一位男孩站在樓底仰視著他。

  儘管他們出來時已然做好了偽裝,然而衣物上久經風沙的老舊卻不是一時片刻的功夫,布料磨損與全新的差距在哨兵的視力以及那一盞油燈的映照下近乎掌上觀紋,兩人定定的對視了一會,霜色的瞳才因著回音泛起漣漪——

「我是壹,肆千貳佰柒拾壹的壹。」少年這麼的告訴眼中盈滿好奇的男孩:「後天的祈福,我是主祭。」
龜速慢慢爬...這企劃大家手速都好快...趕快浮個水避免被當幽靈(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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