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一下目前看到的《觀棋不語》製作過程,偷偷學起來(碧君偷看臉
1 封面:由銅版紙覆膜改為超感紙。
看了一下,銅版紙覆膜好像是最簡單的封面製作方式?超感紙則是更進一步的美術用紙,常用於美術印刷或海報,觸感細膩。
當初作者好像還提過要用局部燙金,覆膜後原來還可以燙金?!
2 扉頁:硫酸紙,好像同人本很愛用這種紙當扉頁?它是一種描圖紙,《觀棋》的扉頁有印上書名字樣,墨色看起來有點特別,不知道是不是UV印刷?

3 外傳《祝詞》採用星炫雅梭紙,特點是藍色自帶銀色星點,適合藍色的南迦巴瓦山。標題用燙銀。
萬事起頭難(深呼吸
《觀棋不語》正傳六冊,分別為:
第一冊第一部:《奇遇》
第二部:《歧域》
印刷時,將兩部合為一冊。
第二冊第三部:《啟蜮》
第三冊
第四部:《麒諭》

我最愛的一部,也是我認為寫最好的部分。
這本不光是解釋何謂終極,也是我覺得張起靈跟吳邪互動很讓人喜歡。
當然也還有,這本講很多佛教(夠了
第四冊第五部:《齊羽》

這本劇情開始轉向低潮,希望逐漸熄滅,當初接著《麒諭》看,結果有點難受。
附帶一提,這裡接上原著「阿坤」的劇情。
第五冊*
第六部(一):《棋語》(上)
第六冊第六部(二):《棋語》(下)
你一定想問為啥第一、二部要合一冊,第六部又分兩冊 大家都想知道
三品說新版他會改分章了
仔細看會發現,正傳六冊六部的內容都有諧音關係,與「齊羽」音近,外加書名「觀棋不語」也有「棋」、「語」兩個讀音,可視為對「齊羽」身份貫穿整部作品的暗示。
這個小地方我蠻喜歡的。
扉頁硫酸紙。

這裡仔細看會發現有個地方很微妙。
封面寫的是「觀棋不語 一 」扉頁則寫為「觀棋不語 壹」

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之⋯⋯?
目錄設計《觀棋》六本正傳目錄基本設計以「羅盤」為參考。羅盤左邊是該冊各部分篇名,以星象呈現,右側則為章名。
頁碼寫在章名前,按照排版的說法,如果要強調書籍內容,則先列章名再列頁碼,如果是方便查找,則頁碼在前篇名在後。
不過如果先列章名,為了維持頁碼對齊,中間會以刪節號對齊。我想,《觀棋》最後選擇頁碼先列的原因,也可能有因為目錄設計加入羅盤構想,
使得右半部條列的章名空間較狹長,不適合再以刪節號的方式對齊頁碼,而將後者移至前方?

仔細看羅盤上的星象,除了標誌各冊的篇章外,會發現星象圖案也有差別。
我覺得有寓意因為如果都沒有借鑑的話,六冊都畫不同的星象好像也說不過去(思考
當然也可能真的沒意義
如果從內文來看是:正傳一《奇遇》、正傳二《歧域》、正傳三《啟蜮》、正傳四《麒諭》、正傳五《齊羽》、正傳》六《棋語》。
從印刷後的分冊則是:第一冊《奇遇》和《歧域》、第二冊《啟蜮》、第三冊《麒諭》、第四冊《齊羽》、第五冊《棋語上》、第六冊《棋語下》。
因此在翻閱其中一冊時會有蠻奇特的情形,假如我打開第三冊,會出現以下情形:
封面:觀棋不語(三)——《麒諭》
扉頁:觀棋不語(叁)
目次:正傳(四)《麒諭》
應該很彆扭⋯⋯吧?
《祝詞》的目次就是以雪山為意象設計,扉頁則是小哥和白瑪。

「他們會拿走所有能拿走的,留給你的都是腐朽的。」
「你媽媽送給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禮物,會是你被那群人蒙蔽的心。」
《觀棋》的小哥大概就是重述一遍這張圖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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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始於2015年,十年之約已至,吳邪拿著十年前小哥給的鬼璽前往青銅門要接小哥,沒想到一開青銅門,目睹小哥被青銅門業火燒死的畫面,同時留下了一張吳邪自筆跡的字條:
「請於2015年9月27死於長白山青銅門後。」
吳邪直覺推論,小哥被燒死極可能是背後勢力的假吳邪干擾,加上他自己忽視當初汪藏海的警告:在錯誤的時間開門,會有業火燒盡一切。
但問題趨向複雜,因為當吳邪下山時,他碰到本應在2015年以前死去的齊鐵嘴,從齊鐵嘴口中,他證實了當初1960年代老九門的情形:
1960年的「張起靈計畫」讓張啟山跟組織找到的張家族長,開啟了1963-1965的史上最大盜墓活動,然而任務失敗使得老九門當家身體異變。
任務失敗使得「張起靈」之名不具有公信力,並使老九門分裂為支持張起靈與怪罪張起靈兩派,前者以霍家為主,然而齊八與陳皮阿四等則屬後者,吳邪在對話中發現老九門二代如陳文錦等開始被自己親生父母獵殺,其中也包含齊鐵嘴的兒子齊羽。
吳邪不明白情況時,齊八因為從他身上的鬼璽斷定吳邪與張家有勾結,在他們老九門面臨尸化後又伺機而動,欲除掉吳邪,反被吳邪反殺,吳邪同時發現已被齊鐵嘴殺害的齊羽,更從齊羽身上搜出的紙條上得知:
齊羽已投靠組織與張啟山的勢力,並藉由該力量,分派到西沙考古隊。
此時吳邪明白,在目睹2015年小哥燒死後,他穿越回到1982年,西沙考古前夕。
從2005年的經歷來看,小哥會因為這次西沙考古背後吳三省和解連環的聯手,而被送入療養院,吳邪企圖阻止被送入療養院後的一連串事件,於是決定以「齊羽」的身份加入西沙考古。
確定自己穿越回1982年的吳邪/齊羽,有更深的問題困擾著他。
如果自己是因為青銅門而穿越,那麼眼前小哥燒死的畫面,屬於2015的是,還是1982年的事情?懷抱這樣的困惑,吳邪以齊羽同時也是「組織人員」的身份加入西沙考古隊,見到了1982年的張起靈。

此時的張起靈似乎對「齊羽」保持著有異於他人的關注,但吳邪必須注意的是解九爺反擊組織的計畫已經由解連環、吳三省接手,逐步用已服下尸蟞丸、不死但會尸化的部下替換考古員,並意圖藉此打入組織內部,毀去組織對「張家」、「長生」及老九門的掌控。
異變在於,真陳文錦霍玲並沒有在1976年老九門二代進行的組織活動巴乃考古裡被解九替換掉,她二人在西沙考古開始前,就把假陳文錦跟假霍玲調往長白山,該隊伍便是鐵三角在雲頂天宮看到困死的一群人,唯二人逃脫,便是假的陳文錦跟霍玲。
於是西沙考古總共有三方勢力:
第一股便是組織的勢力,明面上的齊羽,實際上是頂替其身份的吳邪。
第二股是延續解九替換老九門二代計畫,藉此打入療養院以奪取資料的解連環與吳三省。
第三股是從1960「張起靈計畫」失敗,失憶並落入組織掌握的張起靈,解九為順利進行計畫而將張起靈調來西沙考古隊,但張似乎仍有自己的行動目標。
進入海底墓後,吳邪藉機以自己為「組織人員」的身份,說服吳、解聯手,實際上是希望兩面通吃,穩住組織同時在吳解將假考古人員以感染尸化為由送入療養院時,將張起靈救出,卻反被一併送入院裡。
此時吳三省返回杭州,解連環偽裝成吳三省代替他混入療養院,同時解連環底下偽裝為假老九門第二代的人員,早已服食尸蟞丸成為不死者,他們一邊滲透療養院的組織勢力,一邊毀去組織在療養院的寶貴資料,並繼續進行取代真陳文錦與真霍玲暗殺計畫。然而陳文錦發現解連環執行任務的隊長老鄧並未真正服食屍鱉丸,反而想兩面吃掉組織跟張家、解家,於是製造了空隙,陳文錦逃出,霍玲不幸被餵食屍鱉丸半死不活,吳邪與張起靈逃出療養院,與張海客相遇。
過程中吳邪也得知張起靈更早以前就已經在腦袋中被養了屍鱉,成為不死者,他的長生,不是因張家麒麟血的緣故。
這兩天回到住處實在睏到不行,一躺下去處於馬上斷電狀態(痛苦臉

張海客的到來讓他二人離開了陷入戰局的療養院,透過張海客的行程轉述,他們得知張啟山與組織的勢力逐漸薄弱,張啟山一死,原先離開張家本家的一支,同時也是不支持「張起靈」的一脈,始終為了爭奪本家內「終極」的秘密伺機而動,如今也開始動搖,因此張海客希望借助目前身為族長的張起靈,協助他們這一支保皇派的張家人,將古樓的「終極」秘密轉移,整合已經開始潰散的張家人,並對抗可能被汪藏海滲透的張啟山一脈。
張起靈不願再犧牲本家人進去古樓,在他看來,為了張家的分裂和權力鬥爭,再次犧牲張家已經逐漸凋零的人丁是不值得的,但吳邪想到了張起靈之後的結局:他孤身一人進入巴乃,結果中途失婚症發作被抓去釣屍,相較而言,讓他和張家本家人一起,或許是更好的選擇,最終張起靈本次的巴乃之行。
張起靈與吳邪帶著張家隊伍來到四姑娘山先破除密碼,張以要拿東西為由離開隊伍,並約定於巴乃再見。

「對不起,我一定把你給忘了。」
在等待張起靈到巴乃會合的時間,吳邪認識了張詩思,張家本家操縱青銅鈴的能手,同時也是張海客的未婚妻,幾日後張起靈來到巴乃與他們會合,這次的行動帶領張家本家一支菁英,由吳邪率領進入古樓,張起靈使用青銅母鈴破解古樓的青銅鈴陣,外家的張海客駐守於營地外。
異變突生,「鬼影」和另一支不知名的部隊將吳邪等人逼入古樓,企圖讓他們死於古樓內機關,吳邪憑著經驗,帶領他們來到古樓下,卻遭遇了第一隻尸化的怪物——布洛西,而非原先預計的密洛陀。
迎戰布洛西的過程中,吳邪發現了布洛西身上竟然具有一種「反麒麟陷阱」,它體內含有一種強烈的蠱蟲,非但不怕麒麟血,甚至會被麒麟血吸引,為何會在「身懷麒麟」的張家設置反麒麟陷阱,甚至在布洛西的要害處插上一把刻有犼的尼泊爾古刀,似乎都說明了,古樓並非單純的張家地盤。
這些疑問從他們走上張家古樓上層後逐漸揭開面紗。
吳邪與胖子當初入古樓救霍老太太一行人與小哥時,便曾在古樓下面的樓層看過張勝晴的墓誌銘,該墓志銘提到張家分為五支,其中最大的一支便是「棋盤張」,棋盤張底下的張瑞桐則是「張起靈」,從他之後便是張啟山一支。
張瑞桐的畫像前放了八重寶函,內附冊封金冊,說明他被乾隆封為「第三十六輩起靈元尊」: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神識轉生,疏聞以候欽定。忠義成仁,昭獎以逞之公。爾乃吉林寧古塔副都統張瑞桐,世為起靈地藏摩訶薩之棋盤張宗主,然泗洲淪於洪澤,坐床儀典難繼。唯值巴勒布番賊犯邊之際,爾應劫現身,蕩平群寇,使番眾等懷畏天朝威德,明德有功,又保萬象龍匣不失,謹表耿耿忠心,朕甚嘉焉。茲以金冊、印封爾為南無九華十輪拔苦本尊地藏摩訶薩普通瓦赤喇起靈尊者,授一等誠勇公,著襲呼畢勒罕上世封號,他人不得盜名僭越。爾應仰懷朕恩,以副朕憐愛之至意。
乾隆五十四年正月吉旦
從金冊裡列出「張起靈」之名另有來源,源自於皇家的冊封,棋盤張的張瑞桐被冊封的原因分別是「尋回萬象龍匣」跟「掃蕩巴勒布」(即尼泊爾),「張起靈」的身份甚至相當於「活佛」的認定。
但張起靈卻語出驚人:張瑞桐並非「真正的張起靈」。
就吳邪的了解而言,泗洲古城後張家內亂、族長鈴鐺遺落開始,便沒有人能真正完成「張起靈」的繼承儀式。
但張起靈所說的有一處盲點:如果從張瑞桐開始就沒有真正的「張起靈」,那麼說出張瑞桐是假的他,又從何立場認定張瑞桐的不合法性?
這一點,從張起靈帶著吳邪踏上古樓最頂層時有了解釋。
在圍繞青銅鈴陣的頂層房間,裝飾著巨大的石盤,每一石片都記錄著張家如何干涉中國歷史走向,其間有許多項的持續時間長達千年。
在石盤內也記載了未來發生之事,石盤已經預見了「張起靈」和「齊羽」的到來,但另張起靈大驚失色的是,石盤還告知了一件事:萬象龍匣已然遺失。
此刻吳邪終於注意到房間的圓盤,圓盤上刻著千足龍、人面龜、犼和蠍子,中間圍繞著麒麟。
人面龜代表張家於清河一脈,近乎沒落。
千足龍一脈被汪藏海的何家併吞。
犼則是尼泊爾的張家人。
蠍子則為金嶺一支。
四隻神獸圍繞麒麟,本應為四大本家合為麒麟一家,然而麒麟的本家標誌逐漸被棋盤張奪走,棋盤張的勢力大到奪走了萬象龍匣,極可能落入張啟山手上。
沒有石匣不僅意味著「張起靈繼承儀式」的不完全,也代表張家秘密旁落他人之手,當務之急是向棋盤張要回龍匣。
此時張詩思與一同前來的張家菁英終於攤牌——他們便是棋盤張的後人,張詩思更是張啟山之女,他們此次前來正是為了要完成「起靈儀式」。
得知「張起靈繼承儀式」的關鍵是石匣後,張詩思等人雖然不解為何張啟山拿走龍匣卻不告知棋盤張的族人,但他們仍希望與張起靈跟吳邪合作,完成「張起靈儀式」的轉移,由目前最強大的棋盤張復興張家,此時吳邪終於明白張瑞桐持有的「冊封起靈尊者」的金冊真正的功用。
龍紋石匣的秘密,最早是由張家人揭開的,張家因為石匣而具有「信息差」的優勢和其中不可告人的秘密,從此周旋於歷史與政治核心等舞台,也成就了張家崇高地位。
然而因不知名的原因開始從內部瓦解張家,棋盤張決定取而代之引領張家,但他們實際上並未屬真正的本家,於是他們打算從「篡奪張起靈之名」開始,矛頭指向的便是當時以犼為代表的尼泊爾張家——巴勒布。
棋盤張用計剿滅了巴勒布,取得原本應由張家秘密保存的石匣,棋盤張宗主張瑞桐獲得政治上的支持:張起靈之名任何人不得盜名僭越。
現任的張起靈,也就是吳邪眼中的小哥,其實是巴勒布殘存的張起靈,也是由「聖湖顯影」顯示出的人選。但棋盤張不願相信聖湖顯影的結果,於是這次的目的其實是透過他的手取得張家的秘密,但張起靈跟吳邪拒絕了對張家秘密的轉移,試圖突圍。
張詩思最終使出殺手鐧,青銅鈴的第二十八式,實為針對每一任張起靈所用,這是棋盤張張瑞桐發現每一任「張起靈」的巨大缺陷——失魂症,張詩思同樣描述了兩件重要的訊息:
1 掃蕩四大本家並非棋盤張的一意孤行,相反的是出於「某任張起靈」的旨意。
2 「張起靈」對張家而言只是一個工具,「失魂症」便是證明。
張起靈受到鈴鐺影響陷入失魂症,吳邪即將被殺,在最後一刻吳邪彷彿看到張起靈又再一次走上失憶、被人利用的局面,於是他吞下了古樓裡暗藏的屍鱉丸,成為不死者。
上面提到的蕩平巴勒布一事,歷史上真有其事,也就是著名的廓爾喀之役,也是尼泊爾—中國戰爭
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的。
啊不是,重看以後覺得越看越精彩欸,就是要一直仔細回想前面的細節,終於要繼續看到《麒諭》了。

(畫卡忘記帶回家拍,只好用作者po的圖)
吳邪服下尸蟞丸後成為不死者,為了保護張起靈而殺光了棋盤張一行人,他看了一眼失憶的張起靈後便不醒人事。
等他再次甦醒已是一年後,他看見了自己的二舅公(尹家)和爺爺吳老狗,然後發現自己被插了滿身針(x

透過醫學鑑定,他們認出了這位自稱「齊羽」的不死者,其實便是來自未來的吳邪,吳邪從他二人口中得知,當初在古樓外不只鬼影,其實也有吳老狗的人,介入療養院事件的不光只有解家勢力而已,等吳老狗等人趕到古樓時,張起靈早已不知去向,棋盤張全盤覆沒,只救下吳邪。
吳邪的身體在過去一年急遽惡化,為了避免他快速尸化才用針灸的方式強行壓制。
吳邪清醒後,吳老狗帶他參加了「不死者集會」,內部聚集了老九門服食尸蟞丸的門人,其中包含吳邪當初在三聖山攻擊如今「死而復生」的齊鐵嘴,這次的會審由齊鐵嘴帶頭審問解連環與吳三省,解連環與吳三省不見容於部分不死者的原因在於:
首先,他二人並未服食尸蟞丸,卻接手進行當初解九瓦解張啟山與組織的計畫。
其二,二人不惜殺掉老九門人也要快速打入療養院,殘害同門屬重罪。
齊鐵嘴進而將自己兒子,也就是真正的齊羽之死推到解、吳二人的新計畫上,此刻吳老狗讓吳邪以「齊羽」的身份現身,堵住了齊鐵嘴的陰謀。
然而解連環對老九門門人的傷害也屬事實,在療養院一戰他為了報復陳文錦餵他哥哥服食尸蟞丸之仇,在陳文錦受到爆炸波及瀕死時喂食尸蟞丸,於是他被監禁於地下,吳三省則因對解九計畫知之太深,必須加入幫會,此時齊以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為由欲逼迫他服藥。
吳邪不願讓吳三省服藥,吳老狗作為幫會領頭人之一也不便拒絕,於是他決意一把火燒掉從古樓搬出的尸蟞丸,意外獲得黑瞎子的協助,令他意外的是,黑瞎子究竟為何會成為不死者?
尸蟞丸被毀,無疑引起眾人怨怒,吳老狗以吳邪是剿滅古樓裡棋盤張菁英、張啟山勢力的事蹟,保下吳邪。
離開不死者會議後,吳老狗向吳邪講述老九門當年的情形、尸蟞丸與九門的關係,以及吳邪最為關心的:張起靈的蹤跡。
所有的事情看似從1962-1963史上最大盜墓活動開始,但真正的源頭其實是從吳家與血尸墓的關係。
當初吳老狗年輕時,家族盜墓遭遇血尸,自己將死之時,自己二公救回他,此時二公才告訴他真相:二公在很久以前便曾和其他吳家人探過血尸墓,當時因為他誤食尸蟞丸才死裡逃生,卻也發現自己逐漸變成怪物,所以才竭力勸阻後代不要再探血尸墓並金盆洗手。
此時是中國邁入動亂的時期,吳老狗一邊訓狗聞土,同時結識了從日本留學歸國的解九爺。解九有意改善制度因此投身革命,因緣際會結識張啟山,此時吳家二公尸變,藉由張啟山的協助才避免傷亡,從此張啟山真正介入了尸蟞丸的秘密中。
尸蟞丸初次引起張啟山的興趣,作為棋盤張的後人,自然將尸蟞丸帶來的長生及不死效果連結至張家古老的長生秘密中,但此刻正值中日二次大戰時期,於是他想到了一個利用尸蟞丸的方法。
張啟山委託解九研究尸蟞丸,解九研究後發現尸蟞丸由兩種部分組成:一個是劇毒的尸蟞丸,能促成人立即的不死化,另一個部分則是隕玉構成的藥基,能延緩尸蟞王造成尸化的速度,但仍無法避免最終的尸化。
於是張啟山決定分離兩部分,首先將尸蟞王的毒性降到最低,並將藥基單獨製為只能延緩發作的解藥,將前者作為長生藥送去給日本天皇,以解藥要要挾日本退兵,即使不退,尸化後的日本天皇也會造成高層的重創,為了保密,張啟山背負漢奸之名,私下與解九策劃此事。
然而計畫生變,原先要給天皇的毒藥被被解九丫鬟拿給前來取藥給妻子的二月紅,二月紅得知阿」丫頭服下劇毒後,希望能得到另一部分的藥基暫緩丫頭尸化,卻因藥基的隕玉無法製作、必須用於天皇身上遭拒,最後丫頭離世,二月紅心灰意冷下逐漸消失於老九門舞台上。
暗殺天皇的計畫沒來得及實現,便以美國投下原子彈告終,1950年的剿匪時期,因裘德考的插手,張啟山動用所有力量也只來得及保下九門幾個當家,其餘落得祭旗的下場,張啟山機關算盡,一事無成,知交零落,一至於斯,使他渴望某種更為絕對的力量,例如,「終極」。
但在此之前,中國正值1958-1960的大躍進時期,生產神話漫天飛舞,張啟山仰賴過去解九的研究,受到高層的指派前往有許多人活得較久的淮陰古村,以便研究「長生」的秘密,好應用於大躍進中,然而張啟山作為棋盤張後人知曉,淮陰人的壽命長久,不過是張家血脈的特殊所致,不可能適用於所有人,大躍進的三年浩劫讓張啟山看到國家逐漸走向衰敗。
此時,張起靈出現在他面前,萬象石匣的秘密正式攤在張啟山眼前。
張起靈自稱受到「終極」指引前來尋找棋盤張後人,目的是為了取回張啟山手上的萬象龍匣,該匣是董爛從張家古樓取出,交付給西藏的德仁,囑託轉交給張起靈之物,然而德仁被印度特務所殺,張啟山在平定邊境混亂時意外取得龍匣,但張啟山只將龍匣視作西藏喇嘛聖物,沒有聯想到張家秘密。
透過與張起靈的對談,張啟山得知了古樓頂層的預言,此時「長生」已不再是張啟山追尋的重點,而是想透過終極得知:中國之後究竟會走向何方?
張起靈給予他答覆:
「過去的張起靈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安排。從上世紀初直到十多年前,大量的人投身戰爭,張家的力量已近乎消耗殆盡。」
「雖然現在的問題,在明年開春就會解決,但之後還有一次大的波動,大概又會隔四年。張家直系最後的力量將有所動作,保證這個國家的命脈不會摧毀,十年後波動會結束,然後這個國家就會迎來新一輪的繁榮。」
張起靈的話帶給張啟山衝擊,這意味著大躍進的災害會在1962年結束,但四年後會迎來十年浩劫,在經歷二月紅和裘德考事件後,張啟山深刻明白打贏一場戰爭真正需要的是信息,他心裡開始注意起「終極」,但為了應付上頭對「長生」的研究,他仍將重心放在「尸化」上,最後他從張起靈身上得出一個意外的事實:張起靈是百分百的不死者,卻沒有尸化,換言之張起靈是第一個完美達到長生的不死者,但其中原因連張起靈自己都不明白。
讓張啟山下定決心擱置長生研究,試圖將「終極」納入手中的導火線,是1962年春天舉辦的「七千人大會」,三年的大躍進在該年春天劃下句點,與張起靈給出的預言分毫不差,張啟山打算說服張起靈拿著萬象石盒到古樓完成儀式,之後將終極轉交給自己,但張起靈不認同任何一個人將龍匣佔為己有,拒絕張啟山的計畫。
「史上最大盜墓活動」的前戲由此展開
張啟山以夾喇嘛為由,邀請老九門當家齊聚一堂,作為盜墓者之一他摸清了九門當家的習性,他不惜挪用高昂的明仁殿紙與青麟髓製作請帖,將從解九那裡偷出的少量尸化藥加入其中,九門當家禁不起好奇心品墨鑒寶,因而集體中毒。
張啟山作為九門之首,得知即使剿匪時期已過,但九門各個身份敏感,一旦他們因服藥而命懸一線,便會傾盡全力下探張家古樓,對上層而言也算是完成研究「長生」計畫的一大助力,站在最完美的不死者張起靈現身的此刻,他勢必成為該次行動的領頭人,張啟山企圖等張起靈帶領所有人進到古樓犼,他在奪取終極的秘密。
走到這步,解九也明白,即使張啟山對自己惺惺相惜,不對解家子弟下藥,自己和張啟山也早已殊途。
1962年,史上最大盜墓活動」正式啟動。
行動卻不如預期順利,九門各懷鬼胎,半截李私自發送尸蟞丸招攬勢力,引起內鬥被陳皮阿四所殺,被殺的老六立即尸變,九門眾人驚慌之下誤觸機關,在尸蟞王與頭髮的攻擊下幾乎無人生還,張起靈放血救下霍、解、吳、齊、老六等,卻幾乎因此被剩餘的亡命之徒放血而死,此事之後,張起靈和其他被救下的九門中人被納入「組織」的觀察下,並被關入療養院。解九此時終於向其他四人坦白張啟山的計謀,商議後決議創立「不死者幫會」,一方面研究解除尸化的技術,一方面也聚集所有在張啟山計畫下產生的不死者,暗地鏟滅其勢力與研究長生的目的。
張啟山死後,不死者幫會的關注重心轉向張起靈的動向,因為當年計畫背後牽涉的其實是張家的秘密,解除尸化的鑰匙的關鍵就和長生、終極等秘密牽在張起靈身上,不死者幫會最後獲知張起靈的異常,是發生於1983-1984年間,西沙考古之前。
張起靈在史上最大盜墓活動後便被囚禁於療養院,但在1983年他突然失蹤,此事令組織又驚又怒,意味著張起靈從沒有真正被納入組織控制下,將近一年後張起靈竟然又回到療養院,並答應西沙考古的邀請,在此之前他一直持反對態度,張起靈的另一個異常,是他返回療養院後開始極度關注報紙上長白山的動向。
這項舉動讓長期關注療養院動靜的齊鐵嘴心生疑竇,當幫會其他成員將注意力放在西沙考古的組織安排時,他私自前往長白山,企圖了解張起靈的異常源出何事,陰錯陽差下,他才救下了穿越的吳邪。
但這一切當真是湊巧嗎?當吳老狗聽完了吳邪從穿越開始到目前的故事,他提出了困惑,因為時間點太巧了,張起靈的異常促成了西沙考古,古樓外對吳邪無條件的信任,都指向一個可能。
張起靈正在等待一個叫做「齊羽」的人。
而關鍵的信息可能就在張起靈從院中消失的一年間。
所有的思考止步於證據不足前,此時有更重大的事情必須處理,那便是解家當家的問題。
解連環被幫會判處終身囚禁,對外必須宣稱死亡,在葬禮上解家其餘兄弟紛紛到場鬧事,企圖阻止年僅八歲的解雨臣繼任當家,危急之際,吳老狗請來二月紅,二月紅以解九當年送藥之誤為由,指出解家虧欠他人情,將解家與解雨臣暫時納入門下。
當此之時,吳老狗得到消息,張起靈出沒於淮陰古城附近,種種疑竇使吳邪決定出發找張起靈,臨行前,曾阻止他嚴重尸化的尹家舅公終於告訴他關於「尸化」與「不死者」的秘密。
如果說對尸蟞丸的研究是從當年解九手上開始,那麼在「史上最大盜墓活動」後,九門中人因張啟山的計謀轉變為不死者一事,始終便是解九的心結,於是他最終也服下尸蟞丸成為不死者,從盜墓活動裡被張起靈救下後,張起靈的失憶並沒有成為絆腳石,反而轉變為他解開不死者秘密的動力。
張起靈曾在巴乃提過,隕玉具有很強的信息儲存能力,不死者因服下的尸蟞丸內便是以隕玉為藥基,因此更容易受到其中儲存的信息侵擾,解九從尸蟞丸內隕玉造成的「不死化」近一步聯想到不死者強悍的再生能力,認為不死者之所以能夠「不死」,起因於隕玉同樣能儲存、複製人體內大量的基因訊息,它與「原始湯」可能很類似,差別在於原始湯的生命除了細胞複製外也能進化,而隕玉僅僅作為「複製」之用,換言之,即使不死者在被扭斷脖子前都可以維持不死,但太過頻繁的受傷,隕玉替換全身細胞的速度變越快,誰也說不清其中的利弊。
解九進而提出一項「假說」,中國古代的「金縷玉衣」,實際上便是利用隕玉造成的長生不死傳說,真實的情況應為服下尸蟞丸的不死者穿上由隕玉做成的玉衣,陷入不死化,藉由與隕玉同出一源的「隕金」、「隕鐵」遏止尸化。
傳說中的隕鐵,便是當初吳邪在西藏打聽到的,董爛尋找的 黑色——張家因為不知名的原因,也在尋找的「黑金」。
明白不死者與隕玉的淵源後,吳邪準備前往淮陰尋找張起靈,臨行前,曾阻止他嚴重尸化的尹家舅公提醒他一件事:
作為一個來自未來的人,永遠都必須面對祖母悖論的情況,他可以在現有的歷史下做出改變,但不要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在這個時空下的吳邪面前;同時他也可以為了張起靈不顧一切,在他自己看來那也許是平生意氣,但免不了是對他人的不負責任。
吳邪答應後,終於想通了一件事情:
他在這個時空裡無法接觸「吳邪」,任何的訊息都不能傳遞給過去的自己,這也是為何當他還是「吳邪」時,他永遠都找不到那跟他無比相似的,名為「齊羽」的線索。
未來的自己將自己給隱藏在布幕後,在這個時空下,沒有「兩個吳邪」,只有一個吳邪,一個齊羽。
如果說歷史是一片鬼域,那些已知的命運就像礁石,我需要做的只是巧妙地繞開它——那無邊的黑暗,才是最適合我的戰場。
離開吳老狗的吳邪,或者說「齊羽」,跟隨名義上的保鑣黑瞎子來到淮陰古城尋找張起靈蹤跡,此刻他們發現古鎮附近出現大量尸蟲,懷疑與泗洲古城有關,半路上終於找到已然失憶的張起靈,不記得古樓之事與張詩思等人的他,卻在聽聞「齊羽」一名時產生極大的反應,令吳邪再次確信,背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他二人間運作。
張起靈進入泗洲三人最後決定尋找泗洲古城的入口潛入內部,此時他們預見張維君——奉泗洲最後一位張起靈護守泗洲的張家人,張維君最初死守族令,不願讓三人下到泗洲古城打探泗洲張起靈最後掩藏的秘密,也不願承認身懷麒麟的張起靈便是「正統張起靈」,甚至一口咬定他為棋盤張的後人,直到吳邪拿出之前張起靈於古樓內轉交給他的青銅母鈴時,張維君才讓步,他從泗洲張起靈處收到的最後一個預言石片寫道:
地藏歸鄉,定業諸滅
青銅母鈴上,正是地藏種字。
從張維君的口中,一行人得知了泗洲張起靈的往事。
泗洲的覆滅,是泗洲張起靈一手安排的,他的刻意為之被張家視為一種瘋癲入魔,然而張維君堅信泗洲張起靈行事的正確性,因為在他看來,泗洲張起靈是真正經由嚴格儀式選出的巴勒布張起靈,棋盤張的麒麟血、麒麟紋身以及蠱術,也不過是在模仿末代張起靈。
從張維君講述的往事中,吳邪終於釐清棋盤張與張家淵源,這一切竟然也是從泗洲末代張起靈開始的,不死者因為體質特殊,所以無法生育,這也是張家族長之位不採子繼的原因之一,然而張起靈的夫人竟誕下ㄧ子,從而傳出不貞的醜聞,該嬰兒便是棋盤張的先祖張瑞桐,也應證吳邪、張起靈與張詩思等棋盤張進入古樓時,張詩思提到張瑞桐為「張起靈後嗣」一語。張瑞桐的誕生被視為張起靈的污點,於是張瑞桐最後選擇自斷右邊離開本家,創立棋盤張,從此棋盤張獨立於張家四大家族之外。
張維君所知的只有末代張起靈的枝微末節,一行人靠著母鈴的青銅種字獲得張維君的信任進入泗洲古城,古城內遍地屍骨,石門內則是四大本家的長老與四十八名張家菁英的陳屍處,從他們留下紀錄還原當時情形:泗洲張起靈以會議為由召集長老與菁英前來,私下遣人炸斷泗洲護城堤,大水淹沒泗洲城,張起靈獨自面對所有張家人,幾乎成功之際,其中一位長老掏出「孟婆鈴」——當初張詩思讓張起靈失憶的那只,制服張起靈,然而逃生通道已被淹沒,剩餘的族長房間因有青銅鈴陣鎮守而無法進入,只能困死於室內。
然而事情並未落幕,受困的長老將泗洲張起靈的誅殺行動歸咎於張家旁支「度母」一系,指責「度母」並未善盡責任控制好張起靈,「度母」則抖出更大的內幕:
泗洲張起靈疑似在繼位交接儀式中殺害了前任張起靈。
雖然當事人承認並聲稱自保,然而該消息被長老認為可當把柄,因此還是把他推上張起靈之位,「張起靈」被視為工具的情況似乎是可想見的。一行人更深入古城內存放秘密的族長密室,原本存放的石匣早不知所蹤,只找到一堆「帳本」,經張起靈的解釋才明白,那些都是張家左右中國歷史走向的核查帳本,隨著年份的推進,發現計畫的執行偏差越來越大,張家內部開始腐朽衰敗,陽奉陰違與將「張起靈」視為工具操作的態度,似乎促成了末代張起靈對四大本家的反叛。
末代張起靈最後做的,便是將族長密室的秘密移往巴乃新建的古樓,面對持有孟婆鈴的長老,身首異處,因為畏懼被砍下的頭顱內的尸蟞作怪而被七竅封鉛,最終的下場看來都在訴說「張起靈」的命運:背負太重的宿命,卻又那樣的人微言輕。
一行人離開古城後,未曾想到張家人伺機埋伏,混亂中吳邪與張起靈失去黑瞎子下落,二人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後,張起靈才真正向吳邪談起泗洲古城和張家覆滅的原因。
他在古城內找到末代張起靈的遺書,末代張起靈的所有行為實際上是遵照終極給出的指示——「毀滅張家」,他策劃了泗洲之變,率先除掉長老與本家菁英,進而故意洩漏張家干預歷史的蛛絲馬跡給汪藏海,當汪藏海逐漸發現張家的秘密,並試圖解開其中奧秘時,不知不覺也將自己對立為張家的敵人,為了自保,汪藏海必須與張家周旋,汪、張之爭正式展開。
末代張起靈的最後一步棋,也是汪藏海剿滅張家的第一步。
從此看來,末代張起靈的行為並非純粹是反抗張家的不人性制度,相反地,他貫徹了「遵守終極」的守則,乃至於他把泗洲古城內族長密室的秘密移至巴乃古樓,也都是為了在達成目的的動亂中維持張家的留存。
聽完張起靈講述的往事,吳邪終於明白對方告訴他這些舊事的原因——從他一開始被捲入戰國帛書到之後一連串謎題,背後牽涉的人事物與陰謀遠大於自身的想像,他可以因為好奇而不小心踏入泥坑,但明知泥坑卻執意往前,到頭只是虛耗,甚至枉送性命,就如同當年的汪藏海,以為自己窺見重大的秘密,殊不知自己只是任人擺佈的棋子,更讓自己後代捲入一場無休止的紛爭。
張起靈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到此為止」。
但吳邪早就沒有退路了,從他看著張起靈在2015年時被青銅門業火燒死、穿越回1983年、服下尸蟞丸成為不死者後,他早已回不了過去。
張起靈無法阻止他的情況下,終於透露遺書裡的另一個秘密。
末代張起靈不僅僅接收到「毀滅張家」的指令,他同時也看到終極的「劫難」,但他無法阻止劫難的發生,所以他將毀滅張家的事交給汪家,將族長秘密轉移到巴乃,族長繼承儀式的石碑移至尼泊爾,如同巴乃與四姑娘山異地解謎,末代張起靈將張家最關鍵的兩個東西分別放在巴乃與尼泊爾,如今張起靈決定前往尼泊爾(巴勒布),「地藏歸鄉」的真正所在地。
然而前往巴勒布途中,他們受到香港張家人的跟蹤與汪家的伏擊,為了救張起靈,吳邪墜入山崖,意識逐漸模糊,一群藏民手持唐卡來到他面前,唐卡背面畫著麒麟圖案,背上閃爍著地藏種字。
來了!終於要進入我最愛的一段了!!!終於!!!
吳邪醒來時發現自己處在普蘭的貢迦寺內,貢迦寺的堪布認出他不死者的身份,並且拿一種名為「木日扎該」的蟲治療他受傷的腐肉,堪布以為他是「張起靈」,吳邪矢口否認,他旁敲側擊後才得知貢迦寺的古老傳說:
貢迦寺是一座位於聖湖瑪旁雍錯(舊稱瑪垂錯),供奉地藏菩薩的古寺,據說貢迦寺某一任堪布為了親自看一眼地藏而轉湖一百多次,最後他終於看到「地藏摩訶薩」。
地藏懷抱寶匣,坐於樹下,堪布與對方攀談後得知,地藏從雪山而來,欲往人世濟世渡人,臨行前,地藏教導了堪布「觀湖」之法,稱自己化身滅而法身不滅,聖湖將會顯現他每一次的化身,並回到此處接替使命,言畢,交予堪布聖湖觀影之法,命他將聖湖顯影所見之人繪製成卷,之後自然有人會前來相認。
詢問講自己救回的堪布後,吳邪得知自己乃是出現於聖湖顯影之人,無怪乎自己會被認為「張起靈」。
有了過去在墨脫遭遇張海客、張海杏等香港張家人的暗算,吳邪疑心這一切只是一個引誘他的陷阱,張家、張起靈、寶匣、傳承,無不挑起他的注意力,然而這項疑慮從堪布展示各種聖湖顯影的「張起靈」畫卷後徹底消失,不僅如此,吳邪更看到他認識的「小哥」的聖湖顯影——一名哭泣女子懷抱的嬰兒。
從堪布口中得知,張家近幾年應該遭到極大變故,聖湖顯影已經有很久沒有顯現任何影響,直到前幾日,才顯影出吳邪傷重墜入山崖。
吳邪為何能出現於聖湖顯影?如果貢迦寺傳說裡某一任碰到的「地藏摩訶薩」便是某一代的張起靈,而貢迦寺與聖湖顯影都隸屬於張起靈制度?吳邪的身份意味著什麼,也只能再次前往聖湖窺探一二。
從聖湖顯現的第一個幻境裡,他看到「地藏摩訶薩」,某一任的張起靈。
在影像中,地藏摩訶薩命諸飛天取下六角銅鈴,並開始核對銅鈴數量,同時吳邪看到另一張圖紙,圖紙變幻萬千,包含無數的點與線,當他以為這只是一段聖湖回放的過去時,地藏摩訶薩與他真正對視,並指出一個方向。
吳邪從尊者指的方向望去,他看見了自己不久前墜落山崖的景象,場景變換,他望見張起靈在月色下推開有牦牛角裝飾的木門,到了此刻,吳邪真正明白「終極」背後,張啟山始終想追尋的「信息差」是什麼:「終極」是一種由隕玉和蠱蟲構成,能夠「預言」的生物計算機,整個萬象龍匣便是信息運作的中心。
其中令吳邪在意的事情,是他在地藏旁看到的大蛇,當貢迦寺建立時,一旁的聖湖尚且稱作「瑪垂錯」,而非「瑪旁雍錯」,幻境裡地藏與飛天所在的湖泊,實為加德滿都河谷,又稱作「納加達哈得湖泊」,一只「大蛇所居的湖泊」,瑪垂錯在藏語也指:龍王居住的湖。
這意味著吳邪看到的顯影,其實包含一段過去的紀錄,描述地藏從納加達哈遷六角銅鈴到瑪垂錯,經堪布所說,這一段歷史重現是大半人能看到的幻境,但只有「真正的張起靈」、地藏的化身,才能看到在此之後的預言。
終極的特徵昭然若揭,它包含了「信息紀錄」、「信息再現」與「信息運算」。宇宙物質、能量和信息構成,「終極」,或者說構成終極的隕玉和蠱蟲,是一項精細的生物計算機,他們從宇宙建立起便開始進行所有運算,然而物質與能量守恆,唯獨信息會隨時空改變,根據熵增的觀點宇宙最終會走向無序、終結,所有事物都會像程式死機般,沒有一點跡象的迎來結束。
這便是「劫」,從佛教的觀點來看,成住壞空,從佛入世以來世界已歷十劫,也是末代張起靈在遺書中看到的:終極所指出的劫難。
張起靈被稱為地藏摩訶薩,在於末世渡人,世界對他們而言,無異於無間地獄。

終極運算到世界的終結,當張家打開石匣並知曉其存在時,從「預言」中試圖尋找導致終結的節點,他們一方面延緩終極的劫難,一方面不停修正歷史上任何導致終結的可能,說到底,支使張家所有行為的不過是「生存」的欲望,就如同地藏僅僅為了救度眾生,但在三千大千世界裡,這個發願成為無止盡的業力。
吳邪終於領悟到何謂終極,與其說聖湖顯影顯示的是「張起靈」,不如推測顯影指出的,是有資格使用石匣之人,當聖湖顯現出他的影像時,已經說明他有成為「張起靈」的資格,將去分擔歷來「張起靈」的地藏發願。
聖湖給了他最後一次的選擇權,它告訴吳邪,張起靈將會出現於一處用牦牛角裝飾木門的人家前,吳邪來到那戶人家前,如終極所顯現,他等到了張起靈。
從對方口中,吳邪得知張起靈在失憶前,曾給自己留下「必須信任齊羽」的訊息,從張家古樓出來後,他失魂症發作,被剩餘的香港外家納入管轄,並被告知「齊羽已死」的消息,他於是脫離監視隻身來到淮陰,出泗洲古城所遭遇的伏擊、山道上的跟蹤,都是衝自己而來,吳邪進入貢迦寺的機遇,似乎都暗示他無法真正置身事外。
終極預見的劫難,是歷代張起靈亟欲解決的難題,過去每次十年的守門,是張家透過經驗實踐,得知延緩劫難來臨的方式,然而更多細節仍需遵循泗洲張起靈的遺囑,於是他們前往神山岡仁波齊,來到能直通尼泊爾的地下海。
他們坐進地下海旁的棺木,沿著地熱推動的水流前行,在古老的海上航行,從張起靈的口中,吳邪了解到為何張家與西藏淵源頗深,因為對張家而言,無論是聖湖顯影、隕玉、石匣,青藏高原附近都是一個起點。

歐亞板塊的隆起如同兩張相抵紙牌,互相支撐,保留下最古老的海,包含青銅和隕玉的隕石落在上方,因為構造與溫度,讓隕玉流入地下海,跟著地下水脈流至地球各處,將地球轉變為一個龐大的信息場,西藏作為隕玉濃度最高的地處,成為接受隕玉信息最明顯的地區。
在隕玉的運作下,整個世界同步進行信息儲存跟投射的過程,將之演變為極大的模擬沙盤。
然而地下水系不光是散播隕玉,吳邪從入口擺放的棺材和張起靈面對棺材時流露的一絲懷念感到異樣,逼問下才知曉,地下水系還會通向長白山青銅門後,巴勒布的張家人會利用水流將守門人送入門後,但水流是單向的,十年後才會有另一道水流返回巴勒布與岡仁波齊方向,守門人如果過程中遭遇變故,他們便會躺入棺材內,等待十年一度的水流將他們送回族人處,將訊息傳回巴勒布。
眼前的張起靈,也不過是眾多守門人之一。
吳邪再次感受到張家對守護終極的執著,以及偏執,張起靈告訴他,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必須返回巴勒布,當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張家與終極的糾葛、十年的期限,才能真正落幕。
然而事與願違,在進入巴勒布前,他們看見軍事潛艇,看來張啟山早已來到巴勒布,移走泗洲張起靈放置的石碑,也因為建造港口而使得水流改變,無法直通巴勒布,吳邪與張起靈再次失去線索。
張起靈踏入巴勒布遺址,遍地是巴勒布族人被屠殺後的慘況,壁上遺留張瑞桐當年假借乾隆之名血洗巴勒布的留言,張瑞桐重申自己為正統的「張起靈」,將誓死剿滅剩餘的巴勒布族人,從張起靈口中,吳邪才得知當年張瑞桐剿滅巴勒布一事的細節。
該事與六世班禪有關,暗地裡乾隆獲得萬象龍匣,於是託請對方前來協助解開石匣秘密,巴勒布張家獲得消息後,率先暗殺了班禪,卻仍未找到石匣,於是又攻入夏宮,未果,有了兩次僭越行動,張瑞桐以此為由征討巴勒布,屠盡所有巴勒布族人及預備成為「張起靈」的人選。
失去張家人與儀式石碑的巴勒布,對張起靈早已沒有滯留的理由,在他離去前,吳邪再次聽見那句他一生夢魘的話。
「沒有時間了。」
張啟山過去為了讓潛艇進入巴勒布修築了小港口,影響了地下水流,進入巴勒布的水流既然已發生偏移,那麼進入長白山的水流也不能保證毫無影響,期限將至,張起靈決意再次順著水流進入長白山,面對無法回來的可能,張起靈拒絕了吳邪的同行,並告訴吳邪終極已經做出另一個選項,吳邪已經成為在他之後的下一任「張起靈」,尋找繼承儀式石碑一事落在吳邪頭上,張起靈將會盡到他的職責,繼續拖延劫的來臨,為吳邪爭取更多的時間。
即使吳邪不願在看到張起靈這種相當於自我犧牲的行為,但無奈之下仍只能答應。二人離開巴勒布,準備分道揚鑣時,卻在雪道上遭遇張海客的伏擊。原來當初張家菁英入古樓後音訊全無,身為外家沒資格進入古樓的張海客,為了克服沒有族長鈴鐺無法通過古樓青銅鈴陣的難題,他選擇刺聾雙耳,然而迎接他的,是已經成為屍塊的張家人,古樓裡張家菁英的覆滅、張詩思之死,讓原本作為張家外家的張海客痛心疾首,不能明白為何張起靈要與「齊羽」聯手血洗張家,經此一事後,張海客的偏執讓他原本的外家身分在棋盤張中越發難以立足,於是他帶著部分香港外家投靠裘德考,只為了借助其力尋找「齊羽」下落。
當張起靈與吳邪命懸一線時,黑瞎子忽然出現,反咬了張海客,使其墜落山崖。
經黑瞎子轉述後得知,他們出了泗洲古城遭遇香港外家埋伏後,黑瞎子藉機混入香港張家隊伍及裘德考勢力,打探當初古樓之行後的影響。
雖然因黑瞎子而逃過一劫,但吳邪也因為受到張海客襲擊及想保護張起靈的強烈情緒,誘發體內的隕玉大幅活化,加速他的尸化程度並陷入自我保護的沉眠狀態,黑瞎子此時向張起靈坦承,他此行還肩負一個任務,便是監視吳邪的身體狀況,確保「斷頭約」的實行——「當幫會成員尸化時,必須執行絞首,避免成為怪物」。
面對這情況的張起靈沈默不語,取而代之的是將黑金古刀交到吳邪手上,透過異於常人的雙眼,黑瞎子發現吳邪的尸化程度正大幅減退,應證了張家人為何如此重視黑金並長年隨身配戴黑金古刀——那是張家人抑制尸化的最後手段,如今張起靈將古刀交付給吳邪,拿走了吳邪從泗洲古城帶回的一塊黑金——原本打算拿回幫會研究的樣本,揚長而去。
「偶然是不存在的,幸運也是不存在的。比如你會被裘德考救走,是因為他們想從你身上套出情報;我會在這裡,是因為我奉命要監視齊羽的變化,所以若是他要被砍頭,那也是他期望的。從簽下『斷頭約』開始,就注定了當我們尸化的那一天,有人可以阻止我們犯下大錯。需求產生動機,動機產生行動,行動產生結果。有這樣的『果』,必定是源頭處存在著『因』,會覺得命運難以捉摸,只不過是凡人看不清因果的鏈條。」「不⋯⋯沒有什麼命運,因果是由人決定的。」長久的沈默後,張起靈終於再次開口。「你說得對,世上沒有偶然與幸運,張起靈的職責,就是引導命運走向絕對的必然。」張起靈反手握著黑金古刀,將刀身平貼在齊羽胸口上方。
這段最讓人觸動的是,吳邪一直以為張起靈是信命之人,張家信任「終極」給出的指示,所以有了泗洲張起靈的所做所為、有了小哥的守門,但事實是:
張起靈信的不是命,是他,是「齊羽」。
看完整部《觀棋》,從宏觀來看,就是如此。
這就是他二人的「情感」,看似無情就有情,這種情字,我覺得用馮夢龍〈情史序〉來訴說恰如其分:
天地若無情,不生一切物。一切物無情,不能環相生。生生而不滅,由情不滅故。四大皆幻設,性情不虛假。
這就是一種,從因果的平鋪直敘裡,展現出的宇宙式情懷。
終於要進入第四本《齊羽》了,寫了我整整八頁筆記的劇情,之後乾脆把看《觀棋》寫的筆記整理整理留個紀念。
吳邪在張海客的襲擊下陷入沈睡,張起靈留下黑金古刀並囑咐黑瞎子必須讓吳邪刀不離身後,便進入長白山青銅門內。
四年後,吳邪於1990年再度甦醒,這回他被尹家舅公告知他的活動天數僅剩45天,黑瞎子則告訴他關於「黑金」與「尸化」的研究成果——雖然從吳邪這幾年的觀察,可以確定黑金多少有抑制尸化的效果翻。但同時也會使得隕玉修復身體的速率下降,去留成為幫派爭論不休的議題。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從泗洲古城後混入香港外家和裘德考勢力的黑瞎子口中,不僅讓幫會留意到多方勢力的介入,吳老狗也模仿張海客刺聾雙耳一事,潛入張家古樓將若干預言石片移出研究,同時參考吳邪從巴勒布地下潛艇內拿出的航海日誌,得知組織已經徹底盤查過地下海及相關參與計畫之人。
面對種種謎題,吳邪自知自己現有的時間已然不多,深怕自己無法在張起靈守門延長終極劫難的時間裡,破除所有謎題找到繼承石碑下落,面對吳邪的擔憂,吳老狗卻認為,如果同一個時空下有兩個「吳邪」,為何不選擇當下的吳邪,而是顯影出「齊羽」?這意味著對終極而言,成為「齊羽」的吳邪,有著另一個吳邪無法做到的事情。
仔細思量後,吳邪想起過去鐵三角時期曾到過檔案館,當時獲知的訊息是是:
1 發現「齊羽」留下與自己筆跡一樣的瘦金體封條。
2 發現樣式雷圖紙,開啟之後新月飯店和張家古樓探秘。
然而有了巴勒布之行後,吳邪發現在巴勒布潛艇留下日誌的單位與原西沙考古隊單位重疊,為了探索二者間的關聯,在獲得二月紅的協助,與年幼解雨臣的窮追不捨下,吳、解二人一探檔案館。
吳邪和吳老狗確認後,得知檔案館目前尚未上封條,回想起自己曾看過的寫於1990年齊羽之手的封條,不由得承認歷史的因果在自己身上逐漸扣成圓環,看來封條確實是自己親手封上的,那麼自己又是為了什麼重新造訪檔案室?
回想第一次來到檔案室的細節,他從室內找到了六頁印有拓片的紙張是自己過去未曾看過的,拓片的文字與自己在張家古樓看到的預言石片文字雷同,當他試圖與解雨臣離開檔案室時,愕然發現室內竟有一個疑似張家人的尸化怪物蟄伏在鐵籠中,一陣混戰後終於制伏,並由黑瞎子帶回幫會研究,吳邪則按照解雨臣的意思貼上封條。
即將貼上封條之際,吳邪想起過去對檔案館的留心、樣式雷的發現等等,封條上的「瘦金體」都是一個重要的因果鏈條,如果這個鏈條不改變,那麼後續的發展就會真正成為一個圓——他在2005年看著張起靈守門,2015年目睹他燒死。
於是他嘗試改變封條內容,不再使用瘦金體書寫,然而不論他用隸書或其他字體,甚至變更內容,他卻仍記得他看過的那張「齊羽」寫的封條,同時又對他目前寫的各種非瘦金體的封條十分熟悉,彷彿自己曾做過這些事,當他用瘦金體寫出記憶中的封條時,卻又沒有那種神奇的熟悉感,為此吳邪私下找了黑瞎子請他協助:
如果這些熟悉感以及最後寫下的瘦金體封條是一條因果明確的發展,這說明任何更動是無法被允許的,那麼如果他更換一條影響不那樣明顯的細節,是否仍會被既定的因果扭轉為原時空下該有的模樣?與引發後續新月飯店事件的瘦金體封條相比,吳邪想起自己以前離開檔案室時,似乎看過一個和關著尸化怪物一模一樣的鐵籠,如果原有時空下鐵籠仍在檔案室內,那麼他如今把鐵籠帶離檔案室,是否會因為導正後來因果,而產生無視物理法則將鐵籠移回室內,導致時空崩潰的情形?

這些都成為待解之謎,然而如果說蝶翼颶風是存在的,「齊羽」仍不會放棄對這些伏筆的嘗試。
吳邪取回六張紙片後,發現除了疑似古樓石片的文字外,還用人彝文做了破譯說明,然而彝文作為少數民族文字, 如今能解讀的人少之又少,在吳老狗的幫助下,吳邪拜訪了西泠印社的錢老,錢老為魁閣時代下的學者,以費孝通為首,雲南大學社會科學研究室開啟實地考察研究,其中也包含少部分研究彝文的學者。錢老一眼便看出拓片的內容非同小可,從初步破譯者留下的文字來看,六枚拓片文字是哈拉巴印章文字與古彞文之間的過渡文字,錢老直言該筆資料之所以從五十年代一直被隱藏至今,說明其中揭露的秘密價值遠比作為學術成果發表大上許多,因此他也不會違逆前人意思擅自破譯,言畢即欲送客。
吳邪最終隱晦的提及自己與張起靈的約定,同時承諾提供古樓內一百八十萬枚預言石片作為樣本,才獲得首肯,此刻距離張起靈離開青銅門的時間還有五年,吳邪與錢老達成共識,相約五年為期。
經錢老轉述,吳邪得知了拓片源自於摩崖石刻,他原先推想該石刻文字出自於他在藏地看到的岩畫,然而錢老以擦痕不同否決了該推測,卻也指出這二者間並非截然無關。按照費孝通藏彝走廊之說,該地區屬六江流域少數民族的混居帶,許多古國也曾落腳此處,如今拓片文字既與彝文有關,結合吳邪在藏地看過的岩畫,極有可能代表一支民族的遷徙痕跡,未必全無關聯。
在等待錢老破譯的時間裡,吳邪仍試圖實現張起靈交付給他的任務——尋找繼承儀式石碑,最終他回想起所有謎團匯聚的巴乃,當年鐵三角的巴乃一行,發現鏡像的瑤寨與古樓,然而仔細回想時他忽然發現,鏡像的兩座瑤寨唯獨有一處不同,那便是水底的阿常碑顯然沒有一併被複製到地面瑤寨裡,思至此,吳邪組織大批人馬嘗試潛入水中打撈石碑,隨著作業的逐步進行,吳邪的身體逐漸進入下一輪的沉睡,而下一次的甦醒將是1995年。
終於要來到我最喜歡的部分之二,雖然它裡面有段引文出處可能有引錯ww但仍是讀來很精彩很暢快的一段。
時隔五年,1995年,多事之秋,吳邪也結束了休眠,即將前往長白山迎接張起靈,同時也是與錢老約定完成拓片文字與巴乃族長儀式石碑文字破譯的時候。
在前往長白山的路上,透過錄音帶,錢老將張起靈家族的往事娓娓道來。

從古樓的石片文字、摩崖石刻、巴乃繼承石碑可以發現,張家使用的是介於古老彝文和哈拉巴印章文字的語種,他們的起源並非源自尼泊爾,而是更往前的印度河文明的少數民族,這支民族留下許多難以解讀的文字,以及大量使用青銅器皿的痕跡。如果要追溯他們的來源,可以從千絲萬縷的殘存證據裡,推測他們最早,來自兩河流域的蘇美文明。
但歷史上的蘇美文明消失得突如其來,直到有些人在印度找到他們的一些商旅蹤跡,印度的哈拉巴遺址,據說也是他們遷徙的中繼站。
從石片的記載來看,蘇美的這支家族直以來掌握高超的蠱術,他們同時也崇尚蛇、龍等物種,這也說明為何後來的張家與尸蟞、蛇有超乎想像的密切關係。他們也擅長藉蠱使用幻術,對他們而言,每一段幻境必然包含重要的訊息,如果能有效地疊加這些訊息,便能重現整個「世界」,他們以此為目標嘗試許久,終於成功製造一個「活的盒子」,由歷任的族長掌握使用。
然而這個盒子(萬象龍匣)為這支家族帶來內部矛盾與紛爭,殘存的族人則根據龍匣的指示,從近乎滅族的劫難中復甦,並開始他們的流浪,這便是該家族第一個由族長頒布的正式族令:一路往東遷徙,從兩河到印度河,行經雅魯藏布江,他們似乎以中原為目標前進,但在此之前,他們在藏、印邊界停留將近千年之久,重新建立起族長選拔制度,並為繼承人施打由血竭、蛇毒、尸蟞混成的疫苗,讓他們有足夠長的壽命和沈著引領家族。
族長制度奠定後,一部分的人留了下來,其餘繼續向東前行,翻山越嶺來到如今的藏彝走廊,此時恰逢周王室興起,夷夏之觀發展下,一些小部族如東夷、九黎等被驅逐而奔逃,遇上往東的蘇美家族,於是蘇美這匹家族與流散的部落結合,後代衍化出羌、彝、藏等民族,隨著態勢漸趨穩定,這支家族最終來到中原,融入漢族,成為極其昌盛家族,他們便是後來為人熟知的「張家」。
如果說龍匣是蘇美張家對蠱術和幻術掌握的極致,那麼因為龍匣指示而挺過滅族之災、千百年的遷徙、培養後人,背後的動機都耐人尋味,這些似乎都是一盤謀劃許久的棋局,事實上石片曾紀錄龍匣的「活性,仰賴於一種特殊礦物才能運作,蘇美張家不辭千里的來到中原,便是為了尋找這種在故鄉稀缺的礦物,從檔案室裡拿出的六張紙片上記載的文字,破譯後描述的是「蘇迷氏」與周穆王、西王母祭天之語。
張家進入中原後,始終與藏傳佛教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蘇迷一語,佛典內稱其為「須彌山」,須彌山位於世界中心,上達三十三天,下布四洲,唐稱「妙高山」,《海內十洲記》與《撼龍經》稱須彌山為「崑崙山」,崑崙山自古便被認為是西王母所居聖山,蘇迷張家以「蘇迷」之地名為氏,指出他們最終欲前往的聖地,是佛教的須彌山,也是西王母國。
聽到此處,吳邪終於想明白萬象龍匣可能的下落,當初張啟山截獲原本要給張起靈的龍匣,得知其內部構造為蠱蟲,同時請大量語言學家破譯檔案室內的拓片文字後,他秘而不宣的將龍匣送往西王母國塔木陀,藉以維持龍匣的運作,換言之,張啟山做的,與當年蘇美張家如出一轍。
錄音帶最末,記載蘇美張家移入中原後的發展,從四大本家與棋盤張的崛起和傾覆。
案上面論述有個地方可能有誤,《十洲記》沒有「崑崙山為須彌山」的紀錄,類似的論調實則出於《拾遺記》:「崑崙山有昆陵之地,其髙出日月之上。山有九層,毎層相去萬里。有雲色,從下望之,如城闕之象。四面有風,群仙常駕龍乘鶴,遊戲其間。四面風者,言東南西北一時倶起也。又有袪塵之風,若衣服塵汚者,風至吹之,衣則凈如浣濯。甘露濛濛似霧,著草木則滴瀝如珠。亦有朱露,望之色如丹,著木石赭然,如朱雪灑焉。以瑤器承之,
崑崙山者,西方曰須彌山。但崑崙山被視為須彌的說法是有的沒錯。
關於須彌跟蘇迷,夢枕貘有一本《吞食上弦月的獅子》在談蘇迷山跟原人(
原人 - 维基百科 )
關於張家的覆滅,必須從蘇美家族在中原逐漸鞏固勢力後談起。進入中原後,原家族發展為張家,並滋生四大支系,分別居於江蘇泗洲、巴勒布(尼泊爾)、湖南張家界以及河北清河。
泗洲因挾南北漕運命脈,自古便是兵家重地,此處的張家成為四大派系中最為強大的一系,也是選拔出的「張起靈」重要活動與處理族務的中心地帶。
勢力僅次於泗洲的為巴勒布一系,該系是家族中漢化最低,同時也是血統最為純正的一支,他們肩負培養歷代「張起靈」的職責,卻因地處偏遠不主動參與中原雜事,取而代之的是派駐「度母」前往泗洲輔佐「張起靈」。
第三支湖南張家界,興於漢代張良之手,因張良後來避世於張家界黃龍洞,該支所在的區域亦被稱為黃龍地界,擅權謀奇術,以參政人員居多。
最後則是河北清河一系,該系雖然人數眾多,然而因遠離張家核心,又多與普通人交往甚多,融入世俗者眾。
泗洲擁軍,黃龍從政,巴勒布選拔淨童,清河隨波逐流,真正打破四大分支平衡的導火線是泗洲長老會興起,張起靈權力重心旁移,又因某一任張起靈的夫人誕下一子,張家第五支「棋盤張」以張起靈之子張瑞桐為首,佔領廣西巴乃迅速發展,此刻的張起靈,同時也是張瑞桐之父,接收到「終極」毀滅張家的指令,在謀劃叛變同時,也委託張瑞桐興建巴乃古樓,用以將泗洲族長密室的秘密全數轉移,此舉卻引起長老會猜忌,認為張起靈有意扶植四大本家外的棋盤張跟讓位給張瑞桐,因此以張瑞桐私通外族女子為由,迫使他及棋盤張一系斷臂出走,與張家斷絕關係。
張瑞桐被逐後,緊接著便是「張起靈」發動泗洲叛變,泗洲一脈與長老會元氣大傷,原本流浪在外的棋盤張見此情況,一口咬定他們的出走乃最後一任「張起靈」的安排,目的是為了保住興起的棋盤張,讓他們擔任後續復張家的工作。
經此變故,原泗洲一系迎來沒落,剩餘族人遷至金嶺一帶,棋盤張則模仿張起靈選拔儀式、蠱術,欲以本家自居,中原的種種風波動靜不小,卻也在金嶺一系的竭力隱瞞下,尚未流傳至巴勒布一支所在的尼泊爾,直到有泗洲盜掘者挖出龍匣獻給乾隆,乾隆招班禪一事才真正驚動巴勒布,巴勒布急於取回龍匣,卻反被張瑞桐以擅入夏宮為由,剿滅整個巴勒布分支,巴勒布一支雖然人丁皆亡,淨童全數誅滅,張瑞桐卻也因為模仿本家「張起靈」接種麒麟蠱,而被巴勒布巫女以孟婆鈴制服誅滅,值此一役,張瑞桐之子,也就是張啟山的父親深感張起靈制度的內部扭曲,決意退出這場關於「張家權利」的混戰,因此迎來數十年的短暫和平。
但棋盤張的退出沒有為張家帶來再一次復興的機會,末代張起靈撒下的網開始籠罩整個張家,汪家勢力介入了張家鬥爭,他們代替棋盤張開始掃蕩剩餘四支的後人。泗洲一系遷至金嶺後,群龍無首,加之龍匣遺失,黃龍地界的張家失去終極的指示,一一被汪家循跡誅滅,原本的黃龍洞更被汪家取而代之,改為「何家坪」,成為汪家政壇勢力的代表。
河北清河則因原本就遠離張家權力核心,無力挽回整個風暴肆虐,倒也因此成為四大分支裡,受害最小的一支。
張家的覆滅,經泗洲張起靈一手策劃,他懂得如何從整個社會角落拔除張家埋下的暗樁,他將張家幾千年來遺留的歷史伏筆,盡數洩露給汪家人,沒有行差踏錯,把張家從神壇上拉下,滿盤落索。
知曉張家興滅的緣由後,吳邪並沒有得到預期的如釋重負,張家的境遇只是深刻地揭露了:如果「終極」能夠準確預測幾百年、幾千年後的事,那麼這當中考量的因素,絕對不包含「感情」面向的考量。張家人的家族歷史太過長久,久到家族使命都已取代個人情感,在家族,或者說支撐家族的「終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遺忘對普通人而言是一種剝奪,但對「張起靈」而言,遺忘反而成為屈膝於終極面前的情感解脫途徑。
但如果無法遺忘,那便只能與這種痛苦共生,這也是吳邪在走出貢迦寺後,下定決心分擔「張起靈」責任所需的覺悟——站在具有絕對正確性和優勢的「終極」面前,即使是張起靈,持有終極,也不具有信息差的優勢,相反的,是率先屏棄人性情感的絕對劣勢。
吳邪成為「齊羽」,不是為了成為下一任張家的張起靈,而是成為另一個,能夠與「終極」共生、平等對話的身份。
「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我所面對的是什麼了。該怎樣選擇,是屈從還是抵抗,從我意識到它確實存在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折磨著我。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天賜的奇蹟,還是一種惡意的捉弄,我似乎無所不能,卻又什麼也辦不到。」
「所以我總是在猶豫⋯⋯我明白我不夠強大,闖進戰場的話分分鐘就會被幹掉,所以一直想掌握更多的信息,認為那就能更主動,在鬥爭中更有優勢。但是,真相是我永遠都不可能掌握優勢——我甚至一直都是個傷兵,是你們拉著我衝鋒,才能走到這裡。」
「但現在我想通了。沒有人能佔據優勢,連張起靈也不能。」
啊前面打錯了,這時候巴乃的繼承石碑還沒撈出來,可惡QQ
吳邪從錢老五年多的研究推測出張家龍匣所在,同時繼承儀式石碑的挖掘持續進行,為了儘早將消息轉告給張起靈,他邁步前往長白山,不料在長白山附近遭遇「霍玲」、「陳文錦」的偷襲,從對談中吳邪發現她二人只認定他是「齊羽」,是齊鐵嘴的勢力,意圖追殺她們,顯然不是當初在療養院裡看到的霍玲與陳文錦,此時吳邪明白,眼前二人,便是原本解九計畫裡,試圖替換掉真霍玲與真陳文錦的人員。
當吳邪認出二人偽裝身分的同時,假文錦也一眼看出眼前的「齊羽」並非「齊家少爺」,而令她懷疑的是,她從吳邪身上搜出2005年張起靈贈與的鬼璽,在她看來,吳邪身上不應擁有「鬼璽」,吳邪從她試圖旁敲側擊的態度,終於揣摩出眼前的二人,真實身分為霍家的伙計。
令吳邪困惑的是,眼前兩個霍家原伙計,明顯都對霍家留有情意,這讓他原本以為的巴乃調包事件真相有了疑點:
她們為何會同意「殺害霍玲並取代」的計策?
二人對吳邪手上的鬼璽態度不一般,很可能是霍家掌握了其他八門所不知的重要線索,霍老太在新月飯店後,親手把鬼璽交還給張起靈,是否有其他隱情?
眼前作為假貨的兩人,為何如驚弓之鳥般,逃避躲藏幾十年?
然而在解開這些謎題前,異變突生。以真霍玲、文錦為首,李四地等曾待過療養院的人也出現在長白山,假文錦與假霍玲以為他們是被害死的冤魂前來索命,假文錦急於尋求真相追上雪道,不料因此受傷而被吳邪救下,吳邪見她二人對真霍玲與真文錦執念甚深,不禁探問圍繞在「霍玲」、「文錦」身上真假貨的問題。
雙方互相坦承後,吳邪終於明白巴乃調包到如今假貨被追殺一事,最早必須上溯至幫會「斷頭約」成立之時。
當年老九門的分裂,從張啟山設局令當家服下尸蟞丸後開始浮上檯面,二月紅淡出九門、解九爺自服尸蟞丸與張啟山分道揚鑣,意味著老九門邁入沒落一途。
然而仍有幾人意氣未改,史上最大盜墓活動失敗,被張起靈救出的解、齊、吳、霍四門當家及黑背老六決定再次集結,共組五人協議,不死者幫會成立。幫會在成立後極力研究尸化現象與解決尸化的方法,卻毫無進展,為了避免尸化後為害,老六制定「斷頭約」,明定每一位加入幫會的不死者必須同意在尸化前由其他幫會成員斬首,確保不會尸變。
諷刺的是,訂下「斷頭約」的黑背老六,卻是第一位被施行斷頭約的幫會成員。
事情發生於黑背老六一日囑託齊鐵嘴卜卦尋找白姨下落,老六拜託齊八前往外地將白姨帶回他身邊,等到齊八找到人後,才發現老六此前已致信給幫會,要求履行斷頭約,吳老狗心善不忍動手,待解九趕至長沙為時已晚,老六曝屍於亂葬崗,面對首位成員的尸化,幫會籠罩在陰影中,被隱瞞並藉故調離的齊八,也緩緩埋下猜忌的種子。
齊鐵嘴的猜忌越益嚴重,他曾信任過張啟山,卻反被利用成為半死不活的怪物;他以為鴻門宴與尸蟞丸為張啟山獨自為之,未曾想到解九始終摻和其中,隱瞞不告;他為了黑背老六一個念想,不惜奔波尋找白姨下落,殊不知自己只是被調走的棋子,走到這個地步,齊鐵嘴對過去成立的幫會,逐漸減卻信任之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後來的事件,成為讓不死者幫會分崩離析的關鍵。
文革結束後的1976年,老九門子女首次集結,名義上是前往巴乃考古,實際上是組織有意讓老九門二代前去張家樓送葬,然而眾人都已預料到這次的失敗,最壞的情形會是將其過錯歸咎於老九門,滿門抄斬。解九爺看清了這點,事關整個九門生死存亡,因此才有了調包計策。
令吳邪吃驚的是,「文錦」口中的調包之計,並沒有「把九門二代殺死後取代」的企圖,解九的目的只是想將偷天換日地把二代平安移出是非之地,然而卻被盤馬打亂計畫,陰錯陽差下,使得解九和原本被安排替換工作的「假貨們」背負上「殺害自家人」的罪名,縱然解九極力保證「假貨們」絕無謀害二代之心,卻也免不了幫會審問。
「滿口仁義道德,全是信口雌黃」
面對解九的解釋,齊鐵嘴只扔下這句話。
他暗諷解九犧牲不成才的老九門二代,間接保住老九門根基,避免被組織究責,泯滅人情道義,卻下得一手精算的好棋,所有服下尸蟞丸的假貨也無顏面以不死者身份待在幫會,「霍玲」與「文錦」更夾在真貨假貨並存的尷尬處境裡,飽受矛盾與愧疚的心情折磨躲避十幾年。
至此,幫會的五人協議,在老六之死,解九計策的異變下正式破裂。幫會裡暗流湧動,齊、謝不再全然信任幫會安排,霍家則因曾和張起靈於鬼璽出土的百岩坪找到大量鬼璽原料,壟斷了鬼璽的製作,成為張起靈以外能開啟青銅門的ㄧ家。
有了老六斷頭約在先,各門間開始以斷頭約為由剷除異己,幫會勢力大幅衰落,彷彿刻意安排般,「文錦」稱之為「它」。
但吳邪明白了,「它」不存在,只是偶然,以及人心的暗鬼。
「霍玲」與「陳文錦」從吳邪口中得知盤馬一事後,不勝唏噓,此時他們聽見了從長白山深處傳來的回響,「霍玲」提及那是青銅門開啟後陰兵出行的聲音,意味著有人——應該說可能是真的文錦和霍玲打開青銅門,或者,是張起靈。
面對此番異變,吳邪感受到一股異樣:如果打開青銅門會出現陰兵借道,為何他2015年打開青銅門時,只看見張起靈被業火燒死,而沒有看到陰兵的幻影?
然而事態緊急不容吳邪多想,他們沿著通道追往青銅門,從架在山壁的鐵橋與鎖鏈邊緣,他們找到了跳傘的粗繩,陳文錦與霍玲的目的顯然不是在鐵橋盡頭,而是在橋下的深淵,吳邪一行人沒有裝備模仿陳文錦跟霍玲跳降落傘進入深淵,卻意外憑藉吳邪的麒麟血發現九龍抬屍棺後方的路,在往深淵前進途中,他們遇見了因青銅鈴陷入幻覺的陳文錦,以及陷入蟲群的霍玲,危及之際,張起靈關上青銅門,救下雙方。
張起靈的出現,意味著終極已盡力將劫難往後延了十年,然而圍繞在青銅門附近,和聖湖顯影類似作用的青銅鈴陣,卻被霍玲與文錦跳傘下墜的過程中破壞,世界既已續命十年,張起靈決定重新跟著吳邪離開長白山,臨行前,他告訴陳文錦長白山內「並無她們尋找的東西」,吳邪明白陳、霍二人急於入青銅門,正是為了尋求解決尸化的辦法,如今被張起靈下了逐客令,霍玲原本用於開門的玉璽也不知所蹤的情況下,陳、霍離開了長白,吳邪、張起靈決定返回杭州,「霍玲、「陳文錦」隨行前往。
與吳老狗碰面後,吳邪在過去第一次看到了潘子,百感交集,吳老以有事相商為由先行帶走了「文錦」和「霍玲」,後續則安排吳邪與張起靈前往錢老處,錢老已將第一批巴乃湖底的阿常碑破譯了八九成,其中紀錄部分族長繼承儀式文字,聽聞此事,張、吳二人連忙往錢老居處前進。
來到錢老處,吳邪看見錢老臥病在床,才得知過去五年間錢老日以繼夜的破解石片與部分阿常碑,積勞成疾,近期又因巴乃湖中有怪魚肆虐,擔心石碑受損,挖掘石碑的工作只能擱置,使得破譯文字的工程遭遇瓶頸。張起靈與錢老碰面後,著手整理現有的石碑資料,確認目前拓印文字為石碑真跡後,一旁的吳邪確認石碑爲張起靈所尋之物後,便欲啟程前往巴乃解決石碑打撈難題,此時尹家舅公告訴他巴乃之行,不可以掉以輕心,在他過去沈睡的時間裡,吳老狗察覺似乎有人暗中調查「齊羽」身分,加之吳邪身體狀況並沒有回歸預期的狀態,情況並不樂觀,但吳邪不願因此耽擱好不容易有眉目的成果,因此隱瞞張起靈自身的身體情況,暗中向舅公尋求提神的藥物,以便讓自己得以撐過石碑後續的破譯工作。
為了解決湖底怪魚對水底石碑的破壞,吳邪招攬「文錦」一同前去,希望借助其飛釣手法,擺平事件。
有了文錦飛釣的協助,吳邪等人順利引開湖中大魚,取出湖底石碑。由「文錦」轉述得知,張起靈判斷石碑內不只紀錄繼承儀式內容,還可能有解除尸化的方法。吳邪向他求證後,張起靈肯定了石碑詳細記載「張起靈」不死的秘密,該秘密卻是連長老都無法觸及的範圍,也是「張起靈」在張家威信的來源。
初步的解讀內容指出繼承儀式必須由「張起靈」親自傳授,繼承內容總共有三步,每通過一步,便會得到前任張起靈的訓示,提到一部分關於「張起靈」長生不死的內容。
繼承儀式逐漸有了眉目,吳邪的身體卻每況愈下,提神藥的效果不如預期,最終瞞不過張起靈。張起靈向他坦承,出青銅門後他曾暗中替吳邪把脈,知道他的身體不容樂觀,於是曾叮囑尹家舅公將吳邪回杭州後的身體報告轉交一份給他,提神藥也是張起靈授意提供的,以此驗證吳邪強烈的嗜睡是否為身體對尸化的自我修復。
提神藥的效用時間縮短,已然說明吳邪的尸化情況超出身體負荷,強行借助藥物只會使尸化程度雪上加霜,面對張起靈強硬地阻止他服藥一事,過去被張起靈一直隱瞞的事情——青銅門、十年、墨脫、張家等謎團,自己苦苦追尋的挫敗感油然而生,吳邪不由得反問對方:「難道你沒有事情瞞著我?」
話一出口吳邪便心生後悔,當他向對方道歉時,張起靈卻對他露出猶豫的神色,告訴吳邪,他的確有,不是不能告訴吳邪,而是期間的因果太亂,他知道有極其重要的事需要他費盡一生完成,但他希望能在自己釐清所有答案後,親口告訴吳邪。
在此之前,他希望吳邪能活著,至少活到那個時候。
張起靈突來的開誠布公,讓吳邪一直以來的緊張情緒得到緩解。從第一次與錢老的對談中,對方毫不避諱的直言他彷彿在畏懼時日無多般苦苦追趕什麼,他知曉2015年的結局,當他在這時空下活得越久,命運似乎更清晰地指向2015的最終結果——他惶恐不安,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感受到,自己與張起靈,是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吳邪最終和張起靈達成協議,他將返回杭州提前進入休眠,巴乃石碑挖掘工程全數轉移由張起靈和「文錦」負責,安排好事務後,吳邪再一次陷入沉眠。
然而下一次當他睜開眼睛,迎接他的是截然不同的局面。
吳邪從一片黑暗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漆黑寂靜的地下皇陵,然而他卻看不見一絲人影。當他掙扎著從注滿液體的棺木中爬出時,離他不遠的房間內傳出輕微的響聲,他試圖走向房外的走廊,愕然發現自己手腳不聽使喚,只能打顫地摸著牆垣,摸黑中迎面撞上突然奔來的人影,危機感作用下吳邪試圖制服對方,然而尸化程度太高的身體卻使他無法動彈,訝異的是,對方聽見他的聲音後,倉皇的逃離地下皇陵。
不明所以的吳邪拖著身體,好不容易爬出地下皇陵,來到吳老狗在皇陵附近買下的備用民居,此刻他發現民居臥房內裝著攝影機,房內的格局與自己現下爬行的情境,都與他過去前往塔木陀前收到的錄像帶如出一轍,吳邪明白這意味著因果線越來越清晰,按照這樣發展下去,他仍會走向2015年的結果,他奮力起身欲摧毀攝影鏡頭,未果,在意識朦朧之際,他看見黑瞎子的身影。
黑瞎子背著吳邪來到附近的醫務室,此時吳邪雖然尸化程度極低,卻陷入反尸化的緊急情況,藉著黑瞎子跟小玲瓏——尹家舅公的孫女的搶救方才度過危機。
吳邪從小玲瓏口中得知舅公已過世,目前正在舉辦喪禮,似乎有人藉著喪禮舉行之際,打盜洞避開地下皇陵周邊的機關潛入內部,結果意外損壞部分供電纜,導致吳邪躺的休眠倉也斷了電,維生系統中斷,迫使吳邪結束休眠。
闖入者身分不明,唯一留下的是一連串的腳印,以及對方在離開時拿走了錄像帶,疑點在於對方留下的腳印似乎有意幫助黑瞎子找到吳邪所在,然而此時幫會內部恢復供電,緊急召集所有人召開會議面對此次的入侵,與小玲瓏離去前,黑瞎子決定將吳邪留在診療室,避免其他幫會成員藉此混亂另生枝節。
然而事態生變,麻煩終究找上吳邪。
回到診療室的,只有小玲瓏與齊鐵嘴的部下板寸,小玲瓏告訴愕然的吳邪,原幫會領頭吳老狗因為出現尸化末期獨有的香氣而被拘禁,大權旁落於齊鐵嘴之手,小玲瓏出賣了黑瞎子,將他指認為闖入者, 如今黑瞎子與吳老狗被囚,面對吳邪的質問,小玲瓏將幫會這些年的劇變一一道來。
2000年,巴乃繼承儀式破譯工作大致完成,張起靈提出前往西藏的要求,由於五年間張起靈僅往返於巴乃和杭州兩地,此話一出,令幫會成員心生希望,認為關於張家不死之謎的研究有了突破。
但事情卻在那之後發生轉折,張起靈的確從西藏取回某樣東西,然而他拒絕交出該物,堅持要吳邪商量東西的使用方式,期間吳老狗曾勸過幾回,張起靈只建議提前將吳邪喚醒,當然這個提案也遭否決了,談判破裂,張起靈挾物離去,吳老狗多次暗中查訪,一無所獲,經此一事,吳老狗失去幫內威信,走到如此地步。
失去張起靈的下落後,齊鐵嘴根據他與吳老狗的談話,認為張起靈將該物以某種方式留給吳邪,吳邪聽後心下了然,恐怕皇陵遭外人闖入一事便是齊鐵嘴設的陷阱,目的是為了讓他交出張起靈留給他的東西,但此刻他也沒有任何線索可以彌補他沈睡的五年間發生的所有訊息。
交涉失敗,小玲瓏與板寸離開診療室,一切看起來毫無頭緒與希望,吳邪卻在小玲瓏臨走前留下的蛋裡,發現黑瞎子的訊息。
勿尋信物,放棄啞巴
看到訊息後,吳邪鬆了一口氣,這代表黑瞎子和小玲瓏並沒有真正放棄掙脫齊八的控制,權宜之計便是表面不動聲色,暗中尋找任何留下的其他蹤跡,於是他首先回到西泠印社,試圖從張起靈和錢老破譯的紀錄中找尋蛛絲馬跡。
從張起靈破解出的譯文內存有許多錯字,其中有一個字是吳邪極為熟悉,也是張起靈曾透露給他的訊息:「巢」。
1984年,張起靈和張詩思等人合作進入張家樓以前,曾告訴他每一任「張起靈」克服失魂症的方法,便是獨有的「巢」,「張起靈」會將重要的記憶存放於該處,相當於儲存點。
吳邪是唯一一個,知曉這個秘密的人。
於是他開始整理每一張譯文內的「巢」字,重複打印在同一張紙上,隨即出現一幅簡易的麒麟圖,與巴乃地圖比對後,吳邪找到麒麟圖中畫有十字的對應地點。
除了張起靈留下的關於「巢」的信息,吳邪也找到張起靈留下的另一張地圖:地圖內部標註許多地點,應該是隕玉墜落所在,張家在這些地點改建許多古蹟,其中西藏、秦嶺、長白山三處最為重要,他們被選為族長繼承儀式的聖地,每一處都留有族長信物,信物是複合信息,每一個信物除了有「啟動終極」的鑰匙片段外,也包含留給繼任者的秘密,只有抵達三個地點,完成三次考驗並取得三段訊息,才有資格繼承族長之位。
顯然張起靈從西藏取回的,便是第一個族長信物,卻不知為何在理應前往秦嶺前失蹤,唯一線索指向巴乃。吳邪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時間已相當靠近張起靈成為「阿坤」,為了探明張起靈失蹤的一年多發生何事,吳邪請小玲瓏轉告齊八,他將前往尋找張起靈的下落。齊八安排大隊人馬出發,過程中吳邪藉著小玲瓏的幫助脫離隊伍,往巴乃的「巢」前進。
吳邪在地圖標示的地點找到麒麟竭的原料血蛇藤,他發現血蛇藤會受到麒麟血吸引,於是靠著自己的血引路,來到「巢」深處,找到收藏一枚舍利的嘎烏,舍利上隱約藏有一段秘文。
還未來得及深究,吳邪便遭受不明人物攻擊,情急之下他狠著心將舍利吞入腹中,豈料眼前的襲擊者並非齊鐵嘴的人,而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故人。
張起靈,或者說「阿坤」現身,此時的情況遠比以往失憶的情況更糟——他不僅忘記「齊羽」,更忘記自己的使命。

面對張起靈對闖入者的怒氣,吳邪向他說明自己從破解石碑之後的事情,以及自己來到「巢」的前因後果,正當吳邪思考是否要報上「齊羽」一名時,遠處發生爆炸,驚動四周的住民,為避免行蹤敗露引來懷疑,張起靈拿走了空無一物的嘎烏,再次消失在吳邪眼中。
吳邪離開「巢」,再次被齊鐵嘴攔截,齊鐵嘴早已從他的脫逃,推測出吳邪試圖尋找張起靈下落,從吳邪慌張的神態便已推測出張起靈再度失憶、吳邪拿到信物等情況。他此番出行也是為了尋找張起靈,並摸清張起靈為何留在陳皮阿四底下效命。他因而命人引起爆炸,讓警方介入調查附近的盜墓活動,迫使陳皮阿四無法出手,
制住陳皮阿四的行動後,齊鐵嘴向吳邪再次發出合作的邀請。
交易是對等,人情乃乞討,齊鐵嘴承諾他將調動所有人力協助尋找張起靈,然而吳邪明白,齊鐵嘴猜到張起靈不肯交出的信物便在他手上,如果信物對張起靈的「使命」重要到他不願與人分享其中信息,那麼如今陳皮阿四因警力介入而縛手縛腳的情況下,張起靈前來尋回信物的可能性極高,自己和齊鐵嘴的「合作」,也不過自己成為「誘餌」而已。
但在毫無外援的情形下,吳邪只能靜觀其變,等待下一次機會來臨。
深夜時後小玲瓏暗示吳邪開始脫逃行動,在混入齊鐵嘴隊伍的「霍玲」協助下,吳邪得知從他脫離齊的監視前往巴乃,到此刻與「霍玲」會合,都是解雨臣的計謀,他預料到齊鐵嘴遲早會識破調包的計策,因此事先擬定了第二輪救援計畫,唯一意料之外的是,張起靈並未前來與吳邪會合,對於後續追尋信物一事,須另謀安排。
在前往解家與解雨臣會合前,吳邪藉著附近的網吧,重新取回石碑破譯及信物的信息優勢,路途上不幸遭遇陳皮阿四的伏擊,為了救出重傷的「霍玲」,吳邪選擇暫時和齊鐵嘴合作,同時也拿回了當初離開時遺留下的黑金古刀。
取得共識後,吳邪跟著齊鐵嘴回到幫會,重新見到被囚禁的黑瞎子,此時吳邪發現不光是黑瞎子,「霍玲」、「文錦」、「小玲瓏」等以往圍繞在吳老狗身邊的核心人物,除了張起靈,皆已被齊鐵嘴納入掌控中。
有了與齊八合作的協議,吳邪深知齊八解開舍利珠秘文乃遲早之事,於是決定先一步告訴身邊的戰友。
不死之軀,黑金滅之
這便是舍利珠記載的秘文破譯後的文字。時至今日,吳邪終於明白為何張起靈堅持要跟自己商量信物的訊息。不死者幫會一直以來堅信「尸化」是能夠解除的,從張啟山到解九的研究無不以此為前提進行,諷刺的是,連張家內部都這麼認為,篤信「張起靈」不死的神話,因而建立起穩固的家族信仰。事實卻截然相反,每一任「張起靈」必須死守「不死」的形象,藉由「黑金」延緩自身尸化狀態,「孟婆鈴」洗去記憶以便為家族所用,然而「黑金」之所以能延緩尸化作用,原理在於它能破壞隕玉結構,當隕玉遭破壞的結構超過負荷,相當於給予不死者內部無法修復的傷害,到那個時候,「張起靈」將會秘密地交付關於「不死」和「使命」給繼承者,服食黑金迎來死亡。
舍利珠的秘文無疑會動搖不死者幫會成立的初衷,因為世上並沒有解除尸化的方法,只有殺死不死者的毒藥,從一開始他們就注定了今日的滿盤皆輸。
與此同時,齊鐵嘴也解開舍利珠的秘文得知黑金的秘密,但更令吳邪挫敗的事情發生了——吳老狗開始出現尸化前的尸斑,時日無多的他,同意了齊鐵嘴拿他試驗黑金致死性的提議。
在吳老狗接受注射黑金前,他召來吳邪進行最後一次對談——他告訴吳邪,張起靈拿到信物後,雖然拒絕交出,但曾承諾一定會回來,算是對吳邪持續幫助下的回應與信賴;另外,他將手中的生死簿轉交給吳邪,生死簿記載所有入會的不死者及外部協助者的檔案,包含生平經歷、專長才能無一疏漏,這是吳老狗威信與地位的象徵。
在這個時候,吳老狗將幫會權力正式轉交給吳邪,安然赴死。
離開後,迎面而來的是解雨臣和霍秀秀兩位髮小,解語臣意外從小玲瓏處看到吳邪的病例,窺見不死者的少許內幕、獲知解九的部分研究,吳邪自知蠻不過解雨臣,也不願他在對真相一知半解的情況下送命,於是給了對方選擇是否接觸幫會秘密的機會。
解語臣為了弄清自祖父輩埋下的因果糾葛,決意踏入皇陵,從此解雨臣真正加入吳邪所在的戰場,敵眾我寡的劣勢中,有了翻盤的生機。
此刻幫會正如火如荼地安排吳老狗火化事宜,吳邪手握生死簿,打算進行下一步棋,但也明白在齊鐵嘴的干預下,自己絕無可能進入現場,繼承幫會地位,因此他聯繫了前些日子被釋放的黑瞎子,與他商量混入會場的計畫。
打斷談話的,是突然出現的張起靈。
吳邪為了救出被齊鐵嘴夥計們圍攻的張起靈而身中毒箭,二人來到吳老狗以前設置的避難所躲避追兵,這也是巴乃以後,吳邪與失憶的張起靈正式會面。
張起靈再次失憶了,這一回他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僅憑著自己手上從「巢」中拿出的嘎烏及隱約的印象,追查嘎烏的內容物,當他得知內容物,即舍利珠在齊鐵嘴手上時,他逃離陳皮阿四的掌控,才有了吳邪在路上看到他與齊鐵嘴的人動手的一幕。
張起靈拿回嘎烏內的舍利,自知此處仍屬於齊鐵嘴地盤,不宜久留,打算轉移陣地。吳邪見狀出言挽留,希望他能結束孤身一人的艱苦情境,至少自己能嘗試在幫會內周旋,重新建立張起靈與幫會、與其他人的信任。
張起靈沒有直接應允,然而他似乎對吳邪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吳邪為救他而中毒,身體時好時壞,他暫且留了下來。
異變忽起,張起靈被手持孟婆鈴的人物帶走。張起靈之所以能知道舍利珠落入齊鐵嘴手中,是陳皮阿四洩露給他的,目的在藉他的手取得信物,如此也能避免自己和齊鐵嘴起正面衝突。
吳邪再次回想當初古樓情形,驗證了最壞的可能:
古樓的棋盤張有人倖存,而且也懂得操控孟婆鈴,這人如今可能就混在陳皮阿四的隊伍內
張起靈的失魂症不是因,而是人為操縱的果。當他告訴黑瞎子和小玲瓏這個猜想,他二人神色凝重地道出另一件令他們憂心的事。
在吳邪沈睡的時候,尹家舅公曾經研究過張起靈的腦波,發現他的腦電波異於常人,有部分的記憶通路長年處於活躍狀態,與過目不忘症患者極為類似——一般人的大腦運作機制會先將信息分類管理,越常使用的信息,調取速度會越快,甚至成為直覺,反之則調取的優先性偏低,效率不高,藉此維持大腦以最低功率取得最好效率的優化狀態。
過目不忘症有個前提是:「人類不會真正忘記東西。」他們的差別在於大腦不會將信息分別別類、先後使用,而是一股腦全數導出。
如果從此處思考「失魂症」,會發現如果把它單純理解為「遺忘」會有一處不合理——為何張起靈會記得「巢」?
張起靈的部分記憶不是藏在「巢」,而是一直都放在大腦內,只是他與過目不忘症很類似的是,他的記憶無法像一般人順利的按照重要性被激發,而是藉由外在特定的「物」,如「嘎烏」來選擇優先提取特定記憶。
這些特定的記憶,除了「使命」、「嘎烏」等,還有一個便是「齊羽」。不論哪一次的會面,對方幾乎對「齊羽」一名產生反應,但最近一次的會面,張起靈連「使命」都忘記了,意味著有人特意使用孟婆鈴重複對他進行洗腦,破壞他腦中原本長期活躍的記憶,如果再持續,可能會讓他的精神早一步崩潰。
這也說明為何張起靈每一次與吳邪碰面後,會消失極長的時間,為何他這次要從廣西逃出來?這可能意味著有人不願意讓他想起使命、想起「齊羽」,為了自保所以逃避。
吳邪聽罷沈默不語,如今吳老狗已死,幫會內風雨飄搖,孟婆鈴的出現又為張起靈的失蹤蒙上一層未知的陰影,兩邊的敵人潛藏在暗處,如今他無法找出孟婆鈴出現的蛛絲馬跡,為了避免自己的行為造成張起靈被持鈴者重複洗腦,他壓抑住尋找對方的欲望,當務之急是先利用吳老狗留下的生死簿,穩住幫會的暗流。
此時正值用人之際,除了已確定立場的黑瞎子、小玲瓏,與前陣子洞悉幫會真相的解雨臣,吳邪想起自己尚未穿越前,假扮吳三省那段日子裡,對一無所有的他伸出援手的尤三姐。他聯繫了尤三姊,連手演出幫會權力轉移的戲碼,一方面殺死不服吳邪命令的齊鐵嘴伙計板寸,殺雞儆猴,另一方面也營造出尤三姐叛逃後被處死、黑瞎子被殺的假象,最後由解雨臣的介入,平定幫會內亂,從此幫會的核心轉入解家,解家也在解連環之後,重拾其在九門的地位。
在吳老狗的葬禮上,吳邪完成了一次幫會的新舊交接。
但吳邪明白,自己這番大動作,無異於將「齊羽」置於陽光下,所有權力被他安排得順理成章,取而代之的則是蜂擁而至的危險與阻撓。
此時他的身體即將迎來下一輪沈睡,如今的黑金療法對他已不再有太大效用,他決定藉由這一次的沈睡,演出幫會權力轉移的最後一場戲——「齊羽」將在火車上死於本應被殺害的黑瞎子手中,原因是不服從與挾怨報復。一旦「齊羽」死了,他便能真正潛入黑暗,與隱藏幕後的敵人斡旋。
當戲開演前黑瞎子叫住了他,正式地詢問他,或者說眼前這個自稱是「齊羽」的人真實身分。他和解雨臣,都在出殯的隊伍中,看到了在這個時空下,和「齊羽」長得一模一樣的真的「吳邪」。
然而吳邪早失去對應的身分回答這個問題,他發現的黑金間接將吳老狗推向死路,他公開生死簿也相當於公布吳老狗多年暗握幫會人員軟肋的勾當,他殺死了吳老狗兩次,有什麼立場再自稱「吳邪」?
相較於給予回覆,吳邪只是將黑金古刀轉交至黑瞎子手中,在新的一輪沈睡裡,他將自己最後無法出面執行的事情交給黑瞎子——請他混入廣西巴乃陳皮阿四的隊伍內,將古刀物歸原主,並讓張起靈脫離「阿坤」的身分。
命運與責任有時是同義詞,吳邪在陷入沈睡前一邊回想。自己踏入這個局開始,他曾痛恨過張起靈的命運,以及被命運擺佈的無力感,可如今也明白,這種命運背後是名為「承擔」的意義,如今他將所有人都蒙蔽在一個局裡,將他們視為棋子左右,最後能回饋給他們的,也只有自己那全然付出的信任。
在信任底下,命運與責任才得以看起來,不那樣冷酷無情。
是時候再繼續把《觀棋》撿回來繼續寫了。
【另一條故事線】《廢樓備忘錄》(關於陳文錦的決定,與霍玲的尸化)
當初在療養院被迫服食屍蟞丸後,她二人仍不願放棄尋找解除尸化的方法,於是她們帶領當初療養院被餵食屍蟞丸的人前往雲頂天宮,在那裡他們出現了第一批犧牲者——一部分的與成員困死在雲頂天宮(也就是鐵三角在天宮看到的死循環),未果,不死心地多次前往塔木陀。
直到最後一次探索塔木陀,文錦打算如果再無任何進展,他們便以療養院廢樓為家安身,事實上該次計畫也的確不如預期,最後只有霍玲走到塔木陀西王母宮深處,但她卻支字不提所見所聞。
一行人回到療養院,另謀餘生,可惜好景不常,除了陳文錦以外的考古隊員出現集體尸化的徵兆,其中以霍玲最為嚴重,面對殘酷的事實,陳文錦不願向眾人全盤托出,但霍玲早一眼看出她的顧忌——不患寡患不均。
作為所有隊員中唯一沒有步入尸化的不死者,陳文錦無疑會成為其他尸化隊員的眾矢之的,一旦動手後患無窮。霍玲的一針見血,使得陳文錦默然不語, 如今情況將兩人逼上相背的道路,離成為禁婆只剩一步之遙的霍玲最終還是留給陳文錦兩樣東西:一個囑託,與一個希望。
她拜託陳文錦將記錄她尸化過程的錄影帶,以一年一卷的方式寄回霍家,目的是不讓「假霍玲」有取代她的機會(因為誤會,她始終認為假霍玲和假考古隊是蓄意取代他們的勢力);另一件則是轉交一份資料,這份資料正是她當初孤身一人深入西王母國的所見所聞。
它
霍玲告訴陳文錦,如果她最後還是找不到解除尸化的方法,就按照這個資料找「它」,只有「它」才是真正的不死,但如果踏上這條路,也意味著這世界的一切,將與陳文錦再無相關。
帶著令人費解的言語,陳文錦離開療養院,與定主卓瑪同住。
為她的生活再掀波瀾的,是一份已逾期兩年的包裹領取單。
陳文錦當下斷定應該是霍家對於錄像帶的回應,但是該份包裹卻早已被領走,落款的正是寫著「齊羽」的瘦金體筆跡。
但如果這份包裹有人意欲攔截不讓她發現,顯然這份遲了兩年的提領單就不應在此時重回她手上,提領單讓兩件事浮上水面:第一,有人一直在監視自己的行動;第二,可能有第三方人士發現前者,於是以提領單「逾時兩年」為信息,提醒她這件事。
證實陳文錦推想的,是隱藏在單子上的一個杭州地址。
來到地址標註地,她恰好望見一群人簇擁一個人從大樓走出,那個人的臉她再熟悉不過,前陣子她才從長白山青銅門撞見那人,對方似乎療養院開始,就與所有計畫緊緊嵌合在一起。
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