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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0_甦醒
章1_探索

固定身體與臉部的裝置脫落，眼前一片模糊且灰暗——從那次廣播聲之後，耳邊充斥著水流的流動、氣泡的擠壓感，就沒有聽到其他聲音，可惡！伸手好像碰到了什麼固體滑溜的東西，但抓不到也推不開！腳也踩不到地，為什麼——…可惡！

這愚蠢的樣子！

咚、咚兩聲，透過水流從另一側傳來，費力地在水流中轉動身體、啊——…或許是運氣使然，腳掌踏上了方才還覺得相當遠的滑面固體，一蹬！

臉直接撞上玻璃、雖然很痛！只有一瞬間！但我看到他了！在水缸之外還有其他人在！
敲打著玻璃，期望那個人能聽到、會回頭！

明明我就在這裡啊！可惡！

啊啊，等到他人來救自己也真是愚蠢，就如現在在水缸中愚蠢的現況一樣。

沒錯，人終究會孤單一人的，我只是提早、快一點點的體驗到，試著說服自己的同時，也不斷的敲打玻璃。
於是——［？？？對抗］1D100≦90＝

細小的滋滋聲從拳頭處發出，接著迎來的是玻璃大面積的破碎——！太糟糕了，下意識地遮住眼睛，水流不斷湧出破口。

……總之是安全的出來了，不考慮軀幹上的細小刮傷，現在這裡什麼人也沒有，都是空蕩蕩的水缸，或許有人跟我一樣，被困在這奇怪的水缸之中？

花了分鐘搜查，並沒有找到其他的仍在運作的水缸。

前往電梯，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電梯。

如同真空管的電梯速度意外的快，既使排在最後尾再過不久就輪到我們了吧。

「埃文你對我們現在的處境…有什麼想法嗎？」或許是想排解排隊乾等無聊，或許是本身就不嫌話多。「突然在這個星球被喚醒，一離開生化艙就是像逃命的拚命塞檔案給我們，有一點…嗯，刻意。」

「……當作是外星系列的野外求生吧。」拿著護目頭盔及急救箱，一邊回應著：「嗯，不過揚你說的也對，刻意。」

「他們看似雖然給了多許資訊，但不是專業人員……應該也無法參透一二吧，從《克隆體異星開發計畫》中無處不散發出以人類延續為目的，而現在——…。」查覺到視線，看了一眼揚，黃澄色眼瞳散發著：「你也挺能說！」的感覺。

「……」我剛有講錯什麼嗎？「揚、揚？」
「……」只是盯著。

「嗯。」搖搖頭，「雖然有點像，但你不是他。」
……可怕。

［音檔的討論］

她這樣說道。

「在這則錄音中，可以知道的事：
有非地球人的存在，它們在久遠的過去，或許是宇宙之初也發現過類似地球的行星。

集團或許不等同於培養克隆體的組織；集團研發了某種精密儀器。

有非地球人的存在，她稱之為鬼魂」

「是這樣吧？」揚試著抓出重點。

「……你問我的話，也只是猜測。」嘆了口氣。「我認為……「鬼魂」或許是集團研發出的能量投像儀，所衍生的產物。」

「其餘的部分，就跟你想的差不多。」單從音訊給的資訊來解讀，也只有這些訊息吧。

她這樣說道。
「在這則錄音中，可以知道的事：
第一批通過標準的克隆人（我們），研究員們是通過「某個地方」最終降臨於這顆星球，而通過的「某個地方」或許會對地球人肉體產生影響。

研究員們做著人體實驗，而我們就是那實驗體。」

「是這樣吧？」看上去格外興奮。「通過的某個地方，應該是指……蟲洞？不，他們使用黑洞？這樣用詞更精準一點？」

「雖然不懂宇宙，嗯、不過就當作那樣吧。」有些訝異揚對宇宙這麼感興趣。「假定在可觀測宇宙中，找到了可居住的星球且掌握了黑洞行進，研究員透過事件視界觀測且擁有可前行黑洞的工具…嗯，頭好痛。」

「……我也是。」

「研究員們也是隨機採樣呢。」壓了壓太陽穴，舒緩著跳離知識範圍的過度用腦的後遺症。 「要求我並非記憶中的我，這件事也太難了吧，我終將成為我的！」

「成為獨立的個體，是集團計畫中的必要條件嗎？真是令人好奇。」

「如果要人成為獨立個體，其實不用輸入完整的記憶與人格吧。」抓緊手中的急救箱。「那只不過是……！！」
好奇地望過去。
「……像我記憶模糊也能跟你對答，只需要到八、九、十歲的記憶就夠了吧。」

……第一批，指的是在星球外培育克隆人，還是另有他意呢。

他這樣說道。

「在這則錄音中，可以知道的事：
研究員們需要勞動力。」

這次不會錯了吧！的表情。
「哼嗯、如何！是不是言簡意賅！」

「嗯。」是蠻簡化的。「他們需要的是有忠誠心的、有知識、專長的勞動力。」一般的勞動交給機械去做就好了，有什麼工作是一定需要「人類」這種難以控制、規格不一的生物去做呢，側目著先頭排隊的人，有男有女身高不統一、長相也沒有一個依準。

「如果只是需要勞動力，在地球上的人類也可以做到吧。」揚戴上護目鏡面，用右手做了推眼鏡的動作。 「要說一定需要克隆人的原因，那必然是——…」

「計畫成功率低於百分之十又或者更低，及外力施壓他們不得不去實施計畫，需要像似人類的人工生命來做；又或著計畫有著兩面性，我們所知道的並不是全部，而且他們不認為我們需要知道。」揚煞有其事地說道。「單從地圖標記地點來看，這顆星球的確是被評估過的，正在開發的新星球。」

……
「那就代表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某個勢力賣命的啊。」還真是滔滔不絕。「出生即就業啊。」

「沒錯！你聽聽他原本講什麼！」揚調動音訊時間軸。

＜音訊重播＞……只有這裡才是能容納他們、可以發揮所長的，真正的家。他們會被教導明白這一點的……＜播放完畢＞

「你聽聽！這不就是肥羊養套殺的那套說法嘛！」看上去蠻義憤填膺的揚，臉都皺在一塊了。「把人洗腦成只能聽話，那還一開始不植入人格不就好了！」

「人不需要一條會刺痛的項圈！也不需要牽著牽繩的他人！」將音訊關掉。「既使有菱角需要磨掉也不應該藉由「銘印作用」這把銼刀來隨便留下傷痕。」

……項圈嗎？不禁摸了摸脖子。

「那我的銘印就是揚了呢。」
「畢竟一出來就只有看到你。」
「我才沒有你這麼大的兒子。」從滔滔不絕模式被中斷。「我根本還沒結婚！」
「那你現在有了一個新兒子！恭喜你當爸啦！爸爸！」
「不要亂叫！」

音訊中有說到：「即使他們找到那裡，也不可能擁有真正的人權。」
這顆星球的某處有法治國家？又或著是這顆星球其實是哪個大國的試驗地，還是——…

他這樣說道。
「在這則錄音中，可以知道的事：
……腦部改造。」

「……」
「……」

也是。對沒有人權的克隆體而言，既使在造物中的腦子隨便攪和、裝個微型炸彈也只是幾場會議的事，不會有人追究手術失敗，因為我們不是人類。

畢竟我們本就在計畫中被馴養成忠誠的人，如果不表現出忠誠下場——…用初生的大腦都能猜到。

這次的沉默比以往的久。

「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什麼吧。」清了清喉嚨。
「『不是人類就不配有人權，混蛋傢伙去當狗屎吧！』」

「才、才沒有那麼誇張的用詞啦！」

「哼、哈哈哈。」或許是因為對方想藉由說粗俗的話惹我發笑而演繹的樣子很有趣；或許是因為完全猜錯的緣故。「沒事啦，這件事我早就從計畫書中看到了，也有心理建設了，只是沒想到用聽的…更加令人難過，這種令人宰割的心情——…是無奈吧。」

……

「在這個計畫裡，我們一開始就只有成為工作齒輪的結果。」揚推了推那不存在的眼鏡，將護目鏡拿起。「但他們錯了，並不是只有這一個選項。」

「因為你看現在周全的計畫出了差錯，研究員們驚弓之鳥般地逃竄，我們得在資訊不完整、恐有外敵的情況前往下一個艙站，這些如同「巧合」的不幸。」
「說是他們刻意為之也不是無忌之談吧。」
「他們正在觀察著初生人類會如何度過危機！測試著人類極限！」
「也就是說…」頓了一下，喉嚨有些乾。 「我們雖然仍是觀測箱中的生物，在看似只有一條路的危險長路上，一定會有著便捷但被隱藏起來的小路！」
「如果能找到那條路，或許就可以脫離只能勞動的未來。」認為自己說的話很合理，點了點頭。「現在只要找尋機會就好，一定有機會的。」

……不知道該說什麼才適當，該說揚給人的感覺並不是這麼激進？還是說這個才是他的本性呢，很討厭被貼上標籤、厭惡壓榨人的勞動……不、是討厭勞動吧，講到人權的話題就非常的……話多。
「揚意外是假設有個陰謀論的類型呢！」說那麼多話也不補補自己話中的邏輯漏洞。「還以為你是更加冷靜的那種人。」

「欸，是嗎？」
「是喔，你看起來是會困惑為什麼身處於此的類型……」看起來不像是會多囉嗦的類型，結果與此相反。「感覺更像是對方說什麼就會全盤接受的感覺，你這麼排斥獲得的情報，屬實令我意外。」
「哈哈，任何時候都要抱持疑惑且反論！」指了指腦袋。「不然就跟一塊光滑的豆腐一樣了。」
「既使是錯誤的推理，我仍然想質疑、去探究真實。」

停止討論的同時，電梯嗡嗡聲隨即響起，輪到他們搭電梯了。

踏入電梯。
這層樓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於是關上電梯門。
「……」
「…等、等一下！」

［聆聽］1D100≦45＝
［聆聽］1D100≦60＝

就在電梯門快關上的那一刻，揚聽到了外面有一聲叫喚，外面的確有個身影，按下開門鍵。

「幫大忙了，先生。」橘色長髮及地的女人說著，走進電梯前，她單手摟起自己的長髮另一手拿著護目頭盔。

「不用客氣。」關上電梯前探頭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後，便關上電梯。

女人嘆了一口氣，似乎是跑著過來的，她將那顯眼的頭髮隨意地丟在地上，要不是頭髮還連著於她小小的腦袋上，還以為是從哪搜刮到的羽毛大衣。

……！

「你！」她突然的指著埃文。「你剛才在那裡對吧！」


「那裡指的是哪裡？」不懂對方為何指著自己，說的話也模糊的好笑。

… …
女人沉默了一小段時間後說道：「剛才在都是水缸的地方，你是不是敲了玻璃？」
… 「有啊，但我記得那裡面只有混濁的液體，不斷冒著泡……」埃文回想那時候的景象。「啊、難道影響你的長眠了？」
「長、長長長眠？果然！你看見我了吧！可惡！」
「不，我什麼都沒看見。」
「什…不，算了。」如果沒看到怎麼會覺得有人長眠在那水缸裡！
「總之多謝你的無心敲擊，我從那裡出來了！」
「我是Hina（菲娜）！前往下一個艙站前請多多指教了。」菲娜友好的伸出手。

我什麼也沒做啊，這時候如果反駁感覺又會有一段爭論，嗯。
「我是Evan（埃文）。」輕輕地用單手握住對方的手，體溫的傳達感覺很奇怪，幾秒後立刻放開指了指揚。「他是揚。」
「你好，我是Jan-Herta。」也回握了對方的手。
「揚的拼音感覺不像是英文呢，也請你多多指教。」
「是的，父親是德國人，所以我的名字得用德語念。」放開對方的手後說道。「不過要全都念作一起，揚赫塔也行，在這裡家族名似乎不再重要了。」

家、家族名？說起來的確，雖然下意識地報上菲娜的名字，但面前的兩個人卻都沒有任何反應，也就是說他們都不認識鳳凰院雛！這是何等極度普通的反應！
本來還以為報上名字對方會開心的爆跳，原來也有不認識鳳凰院雛（我）的人，對自己的知名度太有自信了，啊啊，在這個因為網路幾乎世界大同的情況還以為……大家都認識菲娜。
過度自信啊，既使成為刻龍體？克隆體，也一樣緊攥著過往光輝，愚蠢。

「菲娜？你的臉色不太好，是暈電梯了嗎？」揚語帶關心的問道。
察覺到揚只按了關門沒按樓層，悄悄地按下一樓的按鍵。
「臉色像變色龍一樣變化呢，會不會變成其他東西呢，揚…怎麼會有人暈電梯。」揚冷靜的形象逐漸變成會問笨蛋問題的人了。「我這裡有安眠藥可以吃，要吃嗎？」
這兩個人是笨蛋嗎？啊？還是笨的是我。
「這個時候要吃暈車藥吧，不用擔心，我沒事。」

「雖然這樣問有些不禮貌，但菲娜你那頭長髮……」
啊，果然是認得出來的吧！
「沒錯我就是——…」
「不會很礙事嗎？」
「啊、蛤？啊。」原來沒認出來。「頭髮可是女人的生命！」

「可是……這是藍綠色之外的顏色。」揚看了看對方的髮色與長度，假定留下的資訊正確的話，這個髮色、髮長是絕對顯眼的標靶。「走出外面可能會被攻擊喔？雖然不知道是什麼。」
「攻、攻攻擊，被誰？狂熱跟蹤狂粉絲？」不過這裡真的是外星的話，可不會有私生粉。「可是……」
「唰唰的弄短一些吧。」拿起刀。「弄掉長髮會很清爽的喔！」
「唰唰的——」不知道為什麼唱了起來。「清爽清爽——很清爽的喔——」
「別唱了！」

「嗯！我知道了。」下定決心了。「不過我自己來吧。」
面前這個人都不覺得他拿出刀的時候，看上去有點可怕。

［使用刀具］1D100≦25＝

（菲娜）面有難色的削掉長的頭髮。

氣喘吁吁。
「加油！」
才這樣而已……就像被打斷手一樣難過，難不成頭髮真的是女人的生命值嗎？不，依她的頭髮長度，還可以再剪短一點。

「唔、感覺好像真的變輕盈一點。」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散發出快繼續吧的眼神。
「對吧！會有一種清爽的感覺！快快削短吧！」
「還要在剪嗎？！」這個人瘋了嘛！少說也削短了１０公分長吧！１０公分耶！他能夠理解嗎？！
「短一點也比較好移動。」想到菲娜進電梯還要抱著頭髮的樣子。「至少得短到妳不會去在意頭髮的程度。」
「那也太短了！！！」

削掉長的頭髮。

可以了吧！將視線投向揚。
…
「了不起，了不起。」揚用著誇讚小孩的語氣說道。「菲娜辦到了呢！就知道你可以！」
「我做到了……老師。」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在一場莫名其妙的強迫理髮鬧劇中，電梯嗡嗡聲再次響起，一樓即將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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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 - Love Affair (lyrics)算是比較歡快的一場插曲，想要突顯揚的話多與對去除多餘的事物的執著性（這裡體現的是多餘的頭髮，當這個多餘的定義衍生到人身上會是如何呢？），菲娜真的是突如其來的想創造一個角色，就畫、就寫、就放上來了，雖然埃文也是如此，但菲娜的設定真的是淺到很好笑。

以往創作中對於角色的設定，都會喜歡編寫進近乎全能，最少最少總有一處長才，但揚…似乎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才如此創一堆NPC來塑造個性、突顯角色，反正都是自演，我需要更多皮(嗯?)。
埃文對於［音檔的討論］中的答覆，比較貼近於資料原意，揚就是挑出問題點（對ＰＣ而言），這樣看起來不知道會不會更像真的人在思考呢？抱持著這種想法讓揚摟著重點。
關於計畫檔案中的亂碼，本來想讓他們也討論一番，不過埃文在開頭便有回應了：「他們看似雖然給了多許資訊，但不是專業人員……應該也無法參透一二吧」，埃文就算看得懂也不會說，除非之後是必須解密才會讓PC解密。
有些事情PC不完全知道也蠻好的，原本想讓菲娜破解這個亂碼，後來想想菲娜就當快樂調節劑就好了不需要解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