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美夢,過分溫暖到美好的夢境--輕淺的白霧,溫暖的金色花雨,鮮豔綻放的紅色椿花--非人的聚會,離世之人的聚會,再一次的相逢,勾起的是那永無止盡的想念與憂愁。
夢醒了,無法存活於彼岸的生者依舊必須醒來,無法永遠的在夢中,必須醒來,儘管不願意清醒。
張益倚靠在床上,他醒來了,但他並未下床,更沒有去將厚重的遮光窗簾拉開,因此寢室內依舊相當的昏暗,三隻貓兒倚靠在自己身邊打呼嚕,張益的指尖輕輕地撫摸著這些毛茸茸又溫暖的小生物,昏暗的光線掩去了他的神情。
倘若不要夢醒--他曾經無數次的想過。
但也只能夠想想,他還有必須要醒來的理由,在現世眺望彼岸,雖然會越過河,但終究是會回首,迎接晨陽的到來。
沙啞低沉的嗓音輕嘆著,但就讓他在夢的餘韻再多待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