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雜的聲音中Poupee睜開雙眼,一張華麗的臉孔映入眼簾,穿著黑白毛裘的男人蹙著眉看他。
「Cre⋯⋯Crewel老師!?」稚嫩的聲音從自己口裡發出,Poupee 驚訝地用手掩着嘴,這時他察覺到自己身體退化成不足一米的小孩。
「能站起來?」Crewel老師像對待幼犬一樣,溫柔地把Poupee扶起。
雖然Poupee 對現在身體的狀況感到驚訝,但迅速地冷靜下來後,他環顧四周彷如巨人般圍着自己的同學,尋找那個把藥水潑到他身上的兇手——Ezra Cetus,今天魔法藥學和自己同組的人。
與好奇圍觀的同學不同,Ezra對變小的Poupee 不感興趣,他站在同班的Jade和Jerome身後,遮掩着自己正在用手機發訊息的動作。
「Cetus。」
聽到Crewel老師呼喊,Ezra動作利落的把手機收到口袋裡,穿過同學們上前。
「魔藥的效力大概明天早上就會消失,這一段時段Poupee就由你照顧。」
Ezra頓時就皺了眉頭,雖對Crewel老師的安排感到不悅,但在老師面前還是會收斂平常的輕浮態度,他安靜地微微抿嘴,從眼角瞥了Poupee一眼。
其實Ezra令Poupee變小只是一場意外,在剛才調配魔藥的時候,Poupee的魔動玩偶P仔拉扯著Ezra的實驗袍攀到他的肩上,當打算再攀到頭頂時,對方終於忍不住把玩偶撥開,同時Ezra不小心把手上的藥水潑到Poupee 的身上。
「下次再在我的課上作亂,懲罰就不只這樣。」
Crewel的訓斥話畢,下課的鈴聲同時響起,他把圍觀的同學驅散,留下騷亂的主角二人和缺乏魔力而不會動的玩偶。
「回復前別給我麻煩。」Ezra冷冷地掉下一句話就轉身打算離開,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望Poupee,不耐煩的說:「變小了連走路都不會嗎?你想留在這裡我就不奉陪了。」
Poupee並不是不想走,只是原本身上的衣服對於現在的他太大,被過長的衣物纏繞令他舉步難行。
突然Poupee被人在後面從腋下抱起,凌空的雙腿像划水一樣掙扎了幾下,回頭看著那人。
「再不走要遲到了。」 Jade彎著眸笑,把Poupee當成嬰孩般抱進懷裡,不同班的兩人平日的交流不多,所以Poupee對Jade 的行為感到困惑,不過沒有其他選擇下,只好用小手抓住Jade的衣服默許由對方代步。
★★★
包廂裡的戴眼鏡的商人盯著坐在沙發上的Poupee ,對方的視線令Poupee感到尷尬,他把P仔抱到腿上擋住自己半張臉,P仔身上的魔法因為受到主人變小了的影響,變回了普通的玩偶。
「我這裡不是託兒所⋯⋯」
「包廂的費用我來負責,如果boss還是不滿意的我會把人帶走。」Ezra從沒有回覆訊息的手機畫面抬頭,打斷了Azul的說話。
焦躁的心情令他不想與轉彎抹角的Azul糾纏,直接進入對方關心的金錢問題,果然Azul彎眸一笑露出營業用的表情。
「我當然歡迎Poupee同學。」
「這小鬼我留在這裡,我先去換衣服工作。」
「Poupee同學你有需要就按鈴,好好享受Mostro Lounge 的服務。」看到Ezra離開,Azul沒打算留在這裡當保母,揮一揮手便退出包廂。
雖然Poupee想平靜地等到魔藥藥力解除,但在Azul 離開包廂後不久,Floyd 跟隨Jerome一起進來,Floyd看到變小了的Poupee感到有趣,幾個愉快的小跳步走到沙發前,伸手把Poupee 摟到懷裡蹭蹭,然後把人舉高高轉圈。
「放我下來!」被當成玩偶把玩的Poupee 感到耳朵發燙,與剛才被Jade穩穩抱起不一樣,彷彿只要自己掙扎一下便會掉下來,Poupee下意識緊緊抓住Floyd 的衣袖。
Floyd 跟Poupee玩了一會兒,直到Jerome把袋裡小孩竹尺寸的校服拿出來,Floyd依依不捨地把手上的Poupee放回沙發上, 拿起細小的校服放在胸前做對比:「為什麼購買部連小孩子的衣服都有?」
「每學期總有把變形藥水潑到自己身上的小鬼。」Jerome對Floyd 把Sam的說話轉述一次。
Poupee對這番說話感到打擊,自己竟然跟那些笨蛋歸納在一起,把臉埋在P仔的後腦,悶悶地發出微弱的聲音:「出去。」
「Poupeeちゃん不用害羞,我幫你換。」
誤會了意思的Floyd拔走了Poupee懷裡的P仔,Poupee原本想拒絕Floyd,但小孩的身體令手變得不靈活,試圖脫下衣服不成功,他決定放棄任由對方幫助自己。
不過Floyd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替Poupee 穿上衣服後,隨意地扣上襯衫上的鈕扣,最後由Jerome幫忙整理好。
兩人幫Poupee的衣服換好後,接著Jade捧住餐盤進來放下飲品和小食。
「Floyd 別玩太久,Azul 會生氣。」
「Jade進來不是也想和Poupeeちゃん玩?」
「我只是送餐進來。」
聽著在兩人的對話,Poupee不知不覺被抱到Floyd腿上坐好,而Jade用叉子把炸雞塊湊近他的嘴邊,Poupee猶豫了一下便張嘴接受餵食,二人看到乖巧的反應,忍不住伸手輕捏柔軟彈性的臉頰。
Floyd輕輕收緊摟住Poupee的手,下巴親暱地磨蹭他的髮頂,可惜魔藥的效果只維持到明天,很想飼養變成小孩的他,Jade輕笑著附和可以一起去求Azul批准。
雖然知道兩人說話只是一時的戲言,但Poupee沒法抑壓自己對這番說話的厭惡,皺起眉頭把對方的臉推開,目光轉向一旁的Jerome求助,而從剛才便自成一角的Jerome正在對著餐單苦惱選擇,無暇顧及他的目光。
幸好Leech兄弟並沒有逗留太久,逃離魔掌的Poupee攤軟在沙發上,吩咐Jerome打電話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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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裡工作的Ezra看到Poupee 包廂幾人份量的點單,解開腰上的圍裙跑到包廂前把門踹開,本來應該只有一人的包廂變得熱鬧,Jerome和他們的寮長Idia和弟弟Ortho坐在Poupee對面,而Milo坐在Poupee旁邊,除了小的兩個其他三人正埋頭苦幹手上的遊戲機。
「哥,你來了為什麼不先來找我?至少回覆一下訊息。」Ezra的目光從捕捉到Milo就變得柔和,撒嬌似的發出不滿,同時伸手整理Milo有點凌亂的頭髮,幻想哥哥在課堂上伏在桌面睡覺的模樣,下意識摸到自己喜歡的臉頰上,Milo輕蹭溫暖的掌心作出回應。
Ezra的手微微一僵,終止了幻想把手收回,而Milo並沒有在意,仍然專注在遊戲機上。
「你們在搞Ignihyde寮聚會?」Ezra把話題轉到其他人身上,但目睹剛才那一幕的Poupee並不想回答他,善良的Ortho解釋剛才在Mostro Lounge門前遇到Milo,聽說了Poupee的狀況所以過來關心。
正當Ezra心裡盤算要如何趕走Milo之外的不速之客,Milo摸摸發出打鼓聲的肚子,終於抬頭看著負責廚房的弟弟直接點餐:「想吃草莓聖代。」
「甜品要留在主餐後吃。」Ezra寵溺地看著Milo,想伸手輕撫對方,但留意到其他人的視線後,Ezra 尷尬地收回手輕咳了一聲,隨後讓他們繼續聚會。
Poupee 看到帶點狼狽離開的Ezra心裡感到舒暢,就像跟Ezra打架大勝了一場,也許繃緊了一天的精神終於放鬆,Poupee開始感到睏意,緩緩靠在Milo身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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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zra再次打開包廂的門時,聚會已經散場只剩下兩人,Poupee 枕在Milo的大腿上睡,身上還蓋住Milo的外套,雖然很想把人扯走離開屬於自己的大腿,但Ezra並沒有行動,默默地把包廂收拾好。
即使看不到Ezra的表情,Milo感受到他彆扭的心情,作為兄弟和那不能說的關係,他必須對他作出安撫,為了避免吵醒腿上的小孩,Milo靜靜地對Ezra招手示意對方走近自己。
Ezra彎腰把臉湊近Milo,不意外被柔軟的唇瓣貼上,但他並沒有在慾望支配下加深這個親吻,帶著眷戀退後,手指在沒有表情變化的臉上摩挲,熾熱的眼神下露出溫柔的微笑,輕吻額前柔軟的髮絲。
曖昧的氣氛持續了片刻後,Milo放輕動作把Poupee 扶到Ezra的背上,然後走到沙發另一端時把P仔抱起,這時Ezra用只有Poupee聽到的聲量恐嚇他:「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其實Poupee 從Ezra進來就醒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Ezra 會知道,但他原本只是想讓Ezra生氣,結果兩兄弟在他上面卿卿我我,他只好繼續裝睡,心裡默念沉悶的魔法史讓自己不去在意兩人。
Poupee心裡看準了Ezra在Milo面前不會把他摔在地上,報復性踹了他一腳便在他背上找個舒服的位置再睡,反正現在並不是他該清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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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upee再次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寢室的天花板,P仔把眼鏡遞給他,看到回復的身體鬆了一口氣,盯著床邊小孩尺寸的校服,想起了昨天的經歷,但記憶像缺了一塊⋯⋯
他起來後想找Milo問離開Mostro Lounge後發生的事,但在走廊遇到Ezra由Milo的寢室出來,Poupee 認為十之八九與兩兄弟相關,還是不要記起比較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