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

英格蘭下起了可以讓街景像是一排糖霜小屋般的大雪，觸目所及是一片白茫茫，那怕被孩童的短靴蹂躪過，很快又能恢復原本的純白。

而外頭的溫度和屋內成了反比，掛有燈飾的聖誕樹搬進客廳一角，施了魔法的鈴鐺會在不特定的時間發出悅耳鈴聲，和屋內濃厚的佳節氣氛融為一塊。

瑞絲羅恩一大早就鑽進了廚房，自上次分別過後，她還是沒想到能夠送什麼禮物給人，畢竟認識那麼久，在經歷翻車或人家真的喜歡的禮物之後，終於也到了想不出花樣的階段。

所以她想，好吧，也許一頓飯還算有誠意，甜點還特地少放了糖，配合人不嗜甜的口味，於是在母親的支援和《家庭巫師必學料理》後，總算也是端了上桌。

抬頭看了眼時間，她想人差不多該來應門了。

他提了兩大袋子，圍著圍巾的少年正等著開門，直到瑞絲羅恩用著笑容替自己開門，他才從無表情回到了微笑。

「聖誕快樂。」他踏進了房屋，就聞到了滿滿的香氣，雖然剛剛與自己的母親吃過了一頓飯，但他還是來了。

這是每年的例行公事，而自己的母親也在這時候帶著寇特和艾伯去逛街，早允許了自己聖誕節能夠和想過的朋友一起玩。

他將禮物遞給了瑞絲。
最後還是決定給對方一隻還不錯的泰迪熊。

而瑞絲父母的禮物也在袋子內。

「阿姨、叔叔好。」

「是赫曼嗎？」在瑞絲前去開門的時候，坎貝塔．羅恩也從沙發上回過頭來，然後在少年出現時遞給人一頂毛帽，用黑色的毛線織成，帽沿還繡了個赫曼名字的小小縮寫。「最近剛好對毛線很有興趣。」朝赫曼眨了眨眼，然後將另一頂白色的戴到女兒頭上。「聖誕快樂。」

「謝啦，吃過飯了嗎？」就算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瑞絲看到泰迪熊時還是眼睛發亮，道了謝後就攬在懷中，順道幫人拉張椅子。

「甜點是為你準備的，生巧克力蛋糕，不甜。」實際上她在試味道的時候苦到皺眉。

他和阿姨道謝，是挺適合自己的毛帽。
「阿姨手藝很好，我很喜歡。」他想起了自己手上的袋子，遞給了對方，說：「這是給你們的聖誕禮物。」裡頭是可變換的領帶夾和胸針。

「還可以吃一點，我媽帶著艾伯和寇特去買新衣服了。」他坐了下來，看著滿桌的小食，以及切好的蛋糕，赫曼笑了笑。

「味道還不錯。」她總會記得自己不食甜，所以也沒有特別說什麼，他看了瑞絲那麼喜愛那隻小熊，抱得緊緊的。

只剩這點像個女孩。

「是吧是吧！就跟你說我手藝還不錯！」臉頰沾有少許巧克力粉，得到一點誇獎就興高采烈，若是她有一條尾巴的話，此時肯定毛茸茸的在身後猛搖。

邊說著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頓午餐就這麼和樂融融的度過，然後瑞絲拉著赫曼衝進院子厚厚雪堆，間接引發了一場雪杖後才氣喘吁吁的回屋。

—

「好累唷。」抖落肩頭上的雪花，鼻尖都被凍得紅通通，她朝友人吐了吐舌抱怨，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對了！新遊戲，這讓我想到之前的碰碰車。」邊說著邊從房裡拿出了新的遊戲片，上頭繪有幾輛色彩鮮艷的賽車，看起來就跟恐怖無緣。

他聽見對方對自己吐舌後的抱怨，沒有跟上瑞絲的步伐，而是到了浴室拿了對方的毛巾，用了熱水沖了一會兒，擰乾後走到了客房。

「過來。」他把毛巾敷在對方的臉上，替對方擦掉那些凍的紅通的臉頰，最後才看了他手上的遊戲片。

「我去拿點果汁，你先開遊戲吧。」順勢替自己去浴室洗個臉，剛剛吃了一球雪花，冷得要死。

他和瑞絲的母親聊了一會兒，看見早已倒好的葡萄汁，並拿在雙手回到了房內，他用腳關上了門，並給了瑞絲一杯。

「我真的該考慮存點錢替寇特他們買台遊戲機。」他喝了一口，總覺得味道怪怪的。

一轉頭臉頰便被毛巾貼上，暖意一點一滴的自柔軟布料傳來，帶走寒意的同時似乎留下了什麼，在她尚未意識到和先前牽上手的情緒相同時，被柔軟捲髮蓋住大半的耳尖不明顯的發紅。

她該暗自慶幸臉頰早已被凍紅。

「謝啦。」幸虧赫曼並沒有發現，等他端著飲料回來時她也整理好心情跟捲在一塊的電線，忙著將遊戲安裝，接過飲料後她並沒有直接喝，而是先擺在一旁的矮几上。

「我要這台車！」將遊戲手柄交給赫曼後，她替自己選了輛造型像隻老鼠的車輛，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

他坐上床，彎著腰拿著搖感，手肘靠著膝蓋，直直盯著前方的電視。
自己選了一台熊的車子，看起來是選好了人物。

「你今天要玩多久？」他看了看時間，吃完晚餐又打了個雪杖換了套衣服，現在時間也差不多十點左右。

他又喝了一口，真的覺得味道不太對？還是這是麻瓜產的葡萄汁來著？

「不會太晚吧，上面說一局不會超過半小時。」頭也不回的回話，螢幕上倒數一過，兩台各有特色的車便衝出了起點，奔馳在繽紛的賽道上。

「啊……這東西不好操控欸。」橙色的車輛歪歪斜斜，雖然仍保持在賽道上，但好幾次都險些撞到了地標，然後與寶物擦肩而過。

這讓瑞絲不甘心的抿唇，微微皺起眉看著眼前畫面。

赫曼總覺得自己都快睡著了，明明今天也沒有這麼累。
他拿著搖桿，比平常更不佳的操縱賽車，甚至還輸給了瑞絲。
皺起眉頭的他看了看玻璃杯。
又看了瑞絲羅恩。

赫曼查爾斯做了一件連自己都不可置信的事。
他可能還在家裡睡覺，所以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反正是做夢。

他連自己的表情現在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親了瑞絲羅恩的臉頰一下。

感受到頰側擦過什麼時，瑞絲還以為赫曼是故意擾亂這場比賽，像是平常那些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那樣。

「你別弄——赫曼？」直到人的搖桿摔到地上她才轉過頭來，話語在對上有些茫然的視線時戛然而止。
哪裡不太對勁，她心想，於是用手背貼了貼人的臉頰時感受到異常的熱度。

「你發燒了嗎？」想起下午的雪仗，她承認把人弄的全身都是雪花是有點過了，罪惡感湧上心頭，然後她看見桌上裝著果汁——應該是果汁的飲料杯。

「你怎麼喝到我爸的酒了？」

「嗯？我沒喝啊，我清醒的很。」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不常見的笑容面著瑞絲，要是後方有尾巴，那可能很明顯地能看出他很快樂。
於是他又親了一口對方的臉頰。

甚至又往前了一步，把玩著對方的手指，就低著頭。

「今天送的禮物你喜歡嗎？我選很久。」

「不，你顯然有。」

在赫曼湊過來時聞到葡萄的酸與淡淡的酒氣，瑞絲篤定的點點頭。

他們平時就是會互相嗆個幾句的朋友關係，即便覺得對方怎樣表現不錯，也會夾雜幾句揶揄或吐槽才正常。而像現在，毫無保留或心防的把自己攤開，甚至露出了通常只會出現在自己臉上的單純笑容，幾乎沒有發生過。

「喜歡⋯⋯我說泰迪熊。」先回答了問題，然後在意識到單說這兩個字很難為情時連忙補了句，她低頭看著赫曼抓著自己的手，不知怎的並不想甩開。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赫曼咕噥了幾個字，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看著瑞絲的手指，他比了比自己的，果然有些落差。
他扣上了對方的手，十指交扣著。

「那你怎麼沒有送我東西。」

他又湊了過去，頭靠著瑞絲的額頭，赫曼的雙眼看著他的眼睛，時不時又偷親了一口臉頰。

他想了想，另一隻手撫上對方的臉頰，一切都輕柔著，像是害怕碰傷了對方，他用拇指擦過瑞絲的唇瓣，甚至能感覺得到對方的呼吸。

「想不到要送你什麼啊，才想說烤個你喜歡的甜點，不然我平常也不會烤那種苦苦的東西。」

不知道喝醉了能聽進去多少，瑞絲看著人又低聲咕噥了些什麼，模樣難得的傻氣。

臉龐拉近到可以聽見彼此心跳的距離時，她想起稍早將臉頰包覆的熱毛巾，溫暖、輕柔，讓耳根不自覺的發熱，就像赫曼查爾斯，像隨即落下的吻。

「等等，你該不會本來就是喝醉會亂親的那種人吧。」
意識到自己要墜入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之前，她撐住少年的臉頰兩側，認真地詢問。她曾聽過哪個親戚喝醉後也會揪著手抓的到的東西猛親，無論那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盆栽，她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馬是不是也是那樣。

「我就說我沒有喝醉了。」他皺著眉頭，兩頰被對方撐住，總覺得冰冰涼涼的挺舒服的，也就沒有強制將她的手拿了下來。
「而且我也不會親你以外的人。」

他很認真，看起來又顯得無辜，擺明著對方一定是誤會了自己什麼。
但酒精上頭，雙頰和耳朵不會騙人，赫曼查爾斯現在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湊近了瑞絲羅恩的鼻尖，他只記得對方身上留下來的那一點點沐浴乳的香氣，他一直都挺喜歡這個味道，也喜歡瑞絲的嘴角，勾出來那個笑總會讓自己忘記背上的疼痛。
輕輕的，他點上了少女的唇瓣，只是親了一秒鐘試探，隨後而來的是第二次、第三次。

像是要確認是否為真的盯著赫曼的雙眼，沒想到抬起頭似乎恰好給了人機會，原先只蜻蜓點水的點在頰上的親吻順勢落在唇上，內心有某一塊隨之塌陷、像遇熱的巧克力般融化的一塌糊塗。

「⋯⋯你是認真的話那你明天早上再跟我說一次。」

還是不敢相信酒後變了一個人的赫曼所言是真是假，瑞絲心情複雜的鼓著臉嘟囔了句，手臂卻默默環抱上肩頭，然後發現人的臉頰跟自己一樣熱。

他沒有應答，只是換了個姿勢把對方抱入懷裡。
赫曼看著她被燥熱給弄紅通的臉頰，笑了笑。

再度將唇瓣貼上瑞絲那嘟囔著的嘴，比剛剛的都還要再更加的深入，像是要掠奪少女的呼吸。
他就如外表那般，十分會掌控吻得深淺以及節奏，只是一直沒有更進一步。

他又抽開了身子，口水如銀絲那般伸展直到斷裂，赫曼查爾斯看著她。

倦意越來越深。
當他往前，已經壓著瑞斯羅恩的身子。
睡著在羅恩家的客房，不醒人事。

——————

然後隔天赫曼就忘光光
邊PO文還邊聽歌

Noir Noir

我感覺我的股票要大漲

yuta_pro: 你買哪張 你可能會買錯

我懷疑你們內線交易

蛤啦 蛤啦

阿姨要瘋了！！！！

你們！！！給我！！！在一起！！！

該去告白了啊（？？？？

來喔都拿去拿去

赫曼你不准忘記啊不然我要提供這個給羅絲 （不用ㄌ

瑞赫不是真的我就是假的

我的股票一定會暴漲一定會

幹天知道我現在多激動，我真的，幹

快！！！在一起！！！！

這樣還沒在一起什麼時候才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