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F】福原 火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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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婚嫁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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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大紅長袍,抹上胭脂水粉,對著鏡中明艷的臉蛋,抿上艷麗的紅紙。煠滿意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點頭,很是熟練地挽起髮絲,將一柄一柄髮釵別上髮。

今兒個接到的委事是家大戶人家,蔣府是槐根本地的名門,其公子娶妻更是當地人人總會嘮嗑幾句的頭等事,但大喜之事卻徒生一筆插曲。

蔣府接到名為牡丹客的脅迫,說是要在大婚當日擄走新娘。此時被煠瞧著,頓時覺得有趣的很,腦中已描繪出狗血的三角戀,抑或哪個賊要來擄姑娘做壓寨夫人。

既然要抓住這牡丹客,當然是扮作新娘更為直接,若放從前他肯定是不想往危險處闖,現下他不能說敢,只是身邊有個極其可靠的護衛,讓他半點也沒感覺到懼怕。

「好了,進來吧,幫我看看這身裝扮還行不,順便幫我戴上那鳳冠,可重了。」
「那我進來了。」本就在房口守著,聽聞煠呼喚後便轉身走進來的壹,在瞧見那身坐在鏡前的華美人兒後,徑直杵在原地一兩秒才回過神來,頗不好意思地找起對方剛剛說的鳳冠,嘴上說著莫名奇妙的句子,「你、你真漂亮,好像真的要嫁了一樣……」

「鳳冠、鳳冠在你手上嗎,我看得都傻了真是的,要是今日出嫁的真的是你,對象卻不是我,那我應該會非常難過吧。」好不容易讓自己莫名飛騰的思緒緩和,壹搔搔臉頰,對於自己在和煠辦形式上的婚禮之前,就先看著這人披著大紅嫁衣的樣貌,真不知是該感嘆還是感動,「這委事居然對我的衝擊這麼大,哈哈……」
「說什麼呢?不會有這種如果。」煠把鳳冠放到化妝的木桌上,兩手捧上壹的面頰,直勾勾地盯著那雙罌粟色的眼瞳道,「今生我若是披上嫁衣出嫁,那對象絕對是你,也只能是你,若不是你,婚配與我而言沒有半點意義。」

「還記得那日英雄祭嗎,那老太說,這英雄能選他心儀的人兒結親。」他彎起眉眼,比了比頭上其中一枚簪子,那正是當然壹贈與他的,「東西都給我了,那我便是你的,除非……你打算始亂終棄不認帳?」

「你若是這樣還心有不甘,那就讓你多做個事吧。」煠偏頭揚揚下巴,意示落在鏡前的紅蓋頭,「雖說這事要跟著洞房一起,不過咱倆也洞房過了,蓋頭也能先掀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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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煠給他的回應,讓壹逐漸鎮定下來了因看見伴侶身穿嫁衣而百感交集的心思,他瞧見了頭上的髮髻,也下意識摸摸身上配戴的、那日煠同他贈的匕首,才露出爽快的笑容,「你說的是,我這英雄可是選了你啊。」

說完便順著煠的意思,拿起紅蓋頭幫忙戴上,整理好後還是做了下心理準備,接著用盡最輕柔的力氣,將其揭開,當看著紗布下那他最喜愛的面貌抬眸與自己對視,壹心中感覺又有什麼衝擊,馬上將人給抱入懷中,「還好咱現在先過過一次,要是之後第一次來,恐怕我心裡會激動的過了頭。」
「我倒是覺得,這都沒正式你就成這樣了,等咱倆正式成親,我是不是該請個大夫待命?」煠調笑地回應,兩手跟著將懷中人抱緊,若非這人還是穿著平時的粗布長衫,當真有他倆要拜堂的錯覺。

「等咱倆回去拜年,又尋得落腳處,若到時你真有這心思,再找個吉日把婚事操辦吧。」此時所訴,語調是又平又穩,只有攥緊布料的手洩漏一絲緊張。若壹同自己求親,他肯定是歡喜的應下,可若是自己提起,卻反而有了彆扭和不踏實,於是便用這拐彎抹角的說法,來告訴伴侶把他娶了他願意。

「說起來,既然我都穿上喜服了,倒是可以作為預演不是?」偏頭將唇湊近壹的耳畔,開口笑道,「洞房肯定是不能了,拜天地嘛……得留著,那麼剩下的我想想,新郎官在掀完蓋頭後要做什麼?是不是得親吻新娘子啊?」
「自然是趕緊選個良辰吉時,辦一場屬於我們的婚事啊!你可知道我看著你穿著嫁衣,已經等不及今天就向你求親了!」對身後也環抱著自己的雙手稍稍收緊,壹以為是些許催促,便馬上點頭應聲說,自己也是迫不及待。

「那到時候應該不用大夫來待命了,我還撐的住。」跟著開了個小玩笑,壹笑得眼角微彎,一手輕抬起煠的下巴,毫不猶豫地覆上柔軟的唇瓣,細細地吻著,要將這段時間裡的愛人,連唇舌都佔為己有,另一手則環抱著煠,讓兩人貼得中間沒有縫隙,要不是晚點委事內容就要開始了,他還真想就這麼先辦了再說。
唇舌交纏,兩人間抱得緊密,彷彿此時身心皆合而為一,讓煠不免有些捨不得分開了。思及還有委事,真得依依不捨地鬆開唇瓣,略是可惜又有些期待地說,「先辦正事吧,等結束後咱倆……可以再演練洞房的部分。」

「幫我戴上吧,還有這蓋頭。」煠比向梳妝台上的鳳冠,另手移向後頸道,「這東西真是夠重的,真不知道新娘怎麼戴整路,想想脖子都酸,害不過以後咱倆要是有婚事,我也是要戴的,就把這當演練的一環吧。」

「待會你先去同蔣家的護衛們會合,媒婆我帶我上花轎,你可要好好保護新娘啊,不然我要是被牡丹客擄走,他要我當壓寨夫人可就麻煩了。」
「嗯……我期待結束後演練的洞房。」深知伴侶也有相同意思,壹臉上笑意不減,滿心期待著說好的「演練」。隨後終於幫對方蓋回紅蓋頭,拿起鳳冠好好給煠戴上,完備後滿意地點點頭,對伴侶這身衣著,只有著迷能形容,或許是他已經到了想成婚的時候,才對煠現在的模樣這麼入迷。

「行了,走吧,管他牡丹還是梅花,要把你做壓寨夫人,還得先經過我呢,不過我也不會同意的。」領著人走出戶外,在外候著的小黑看兩人終於出來,本就要搖著尾巴上去迎接,怎知瞧見身着如火般嫁衣的煠,還遮著臉龐,嚇得牠慢慢靠近一點點,用鼻子聞聞確定是煠後才又搖起尾巴。

「哈哈哈,小黑看到你還差點認不出來呢。」自己的狗兒如此逗趣,讓壹忘著方才自己也是個怎麼嚇法。
「這都把頭蓋著了,認不出也是正常啊,畢竟……咱們小黑像你。」又呆又可愛。

倒是沒把心裡話說出,煠搭著壹的手繼續向前,本想蹲下好好在摸把自家小黑狗,一身繁重嫁衣卻不能讓他這麼做。

「待會會有人來帶我上花轎,之後切記裝作不認識我,否則哪騙得過那採花大盜。」囑咐完,煠驟然思索方才小黑認不出他的模樣,玩笑道,「說起來,要是成親時我抓幾個人跟我一同穿喜服蓋蓋頭,你還認出來我不?」
「你怎麼就愛玩把戲捉弄我?」壹挑起眉,貼著紅蓋頭對煠的玩笑認真回應道:「該不是沒認對就不能成親吧?那到時候不管用什麼法子,我都要認出你來。」

說話間,媒婆已經來到他們不遠的地方,壹注意到後趕緊抬起頭,領著煠過去,「那就麻煩妳了,煠兒你自己也多加留心。」

替身新娘的這個計畫,一開始壹還真不知該不該同意,一方面那牡丹客的預告讓人覺得游刃有餘,若是有什麼閃失讓自己的人受傷了,那可不好;另一方面則是……雖說自己早有意思要對煠求親,但如此提早看到那人身着嫁衣的模樣,他也不知該做何面對,而結果便是方才那樣的反應。

朝著媒婆領走煠的方向看了好會兒,壹才搔搔臉頰,去同蔣家的護衛會合,換上同樣的護衛裝。
其實就算沒認對,他也是會結的,不過見壹如此認真的神色,煠便也不做回應,且不知怎地,他似乎非常有信心伴侶能認出他。

隨著媒婆的帶領步上花轎,直到轎子抬起前,煠都在思索他倆探得的消息。

蔣家少爺要迎娶的是蘇家小姐,蘇家也同樣是當地有名的富豪,外人看來確實是樁門當戶對的美滿姻緣,委事討論時見過那倆新人,也算是郎才女貌,不過他隱隱覺得,那蘇家小姐似乎不甚愉快。

若這並非他的臆測,那蘇府小姐與外人勾結要破壞婚事倒也有幾分可能,然若是蘇家小姐主使,也不會同意這替嫁新娘的計畫。

說起來……這蘇家好像不只一位小姐……

四周鑼鼓喧天,外頭也喧鬧的厲害,估計是走到大街上了,煠稍稍掀起窗口的布簾,掃視周圍的觀眾與隊伍中的人,試圖瞧出誰有可疑跡象。
自身混淆在護衛中,壹盡可能地不留痕跡地觀察路上看熱鬧的人群,卻也沒有什麼發現。他吩咐小黑暫時別跟著自己,免得被人察覺,不知那狗兒是否聽懂了自己的話,此時又在哪溜達。

眼看著隊伍就要走進婚禮場地,壹往花轎那看了一眼,就聽見離群眾不遠的地方傳來陣嘶鳴聲,緊隨著馬蹄咖噠咖噠的腳步,一時之間還分辨不出來是一匹還是一群,卻又直直往這裡接近。

而原本在這看熱鬧的人們,耳聞聲響後也紛紛為了閃避快馬而亂成一團,護衛們跟著緊張地聚集到花轎旁,形成彷彿人牆的存在,假若牡丹客駕馬截婚,那攔下馬便是最重要。

「來了!」人潮分隔兩旁,形成了一條給騎馬者來說最好的路,壹站在人牆前面,這次他沒有帶上大刀--但有匕首也已經足夠,他屏息著等待牡丹客駕馬來到面前的一刻。
疑似牡丹客的駕馬奔來,見花轎前的一排人牆,從馬背上彈跳而起,直往人牆中央落下,將護衛一個個地打到在地。

煠在門簾後瞧著,那人確實是一步步往他所在處移動,可瞧著卻有說不出的怪異。視線瞧著來人與壹對上,大約是終於遇見敵手,一招一式來往了好幾回合都還未分勝負,但他瞧著,在過幾招後便會分出勝負。

還是自個兒的人可靠。煠不禁想著,同時也忍不住碎念這蔣家護衛怎麼這麼不禁打,這水平說不定他也打得過。

不對。剎時間他意識到了什麼,這蔣家請來的護衛未免太弱了,若只是平常出嫁那興許是夠,可都有歹人來信要劫走新娘,還只有這水平的護衛?

再者,騎馬直奔而來,看著確實是直接快速,可實在過於顯眼,與其說來者是牡丹客,不如更像是……

「後面!」腦海閃過障眼法之時,耳邊已經聽見轎子旁的動靜,當即大喝一聲,也沒管自己的偽裝露餡與否。
後面?忙於應付對手的壹應聲轉頭,瞬間用匕首打下襲來的暗器,只見被打倒的護衛中,有個傢伙正投完暗器,看似想要馬上劫走新娘,卻因方才煠的出聲而一時不知所措的假護衛。

「還在幹什麼,先劫啊!」疑似牡丹客的傢伙喊道,壹這才發覺自己的對手聲音聽來是名女子,可此時假護衛也有了動作,要繼續實行計劃。

無暇思考的壹正要上前阻止,又被牡丹客的袖劍拖住腳步,他咬牙心裡一定,豈能眼睜睜看煠被劫走,馬上打了個響哨,而犬嚎也跟著傳出,只見黑色的影子轉瞬撲倒牡丹客,咬住了那人腿腳,原來自己的好搭檔小黑早就在旁待命了!

壹離開牽制後一個箭步,馬上踏過去花轎的方向,朝假護衛猛力就是一腳,還順帶把煠攬入懷中,帶離賊人。
那假護衛被踢了一腳,只堪堪向後翻了一圈,立刻穩住身形,又一次朝他的方向襲來。

果然,還有幫手,大多倒下的護衛八成是被這假的給暗中放倒了,先引開大家的注意力,再偷偷地裡應外合,不算十分高明,卻也能稱上計畫周全,若非靈光一閃,他可能有機會中招。

但現下情勢已變,牡丹客讓小黑制住,假護衛以一敵二勝算可說是幾乎沒有,煠抬手向來人射出三枚暗器,毫不意外地都讓人躲過,心道高手果然是高手,只是以高手過招來說,這點干擾視線的手段也已足夠。
假護衛分神的瞬間,壹抓緊機會往那人方向再度攻去,將對手的武器一把打飛,隨後不給對手喘息的,施展拳術將那人制服在地,並把匕首擺在假護衛的脖前,讓那人不得動彈只能投降。

「好在這計畫只有我們和蘇家小姐他們知道,否則讓那護衛知道是替身可就麻煩了。」壹將假護衛拉起身來,扣住那人雙手帶到牡丹客那,只見牡丹客被小黑咬下了遮掩面貌的布簾,露出了與蘇家小姐相似、卻略顯稚嫩的女子臉龐。

「妳是……」壹訝異地挑起眉,往煠的方向看去,想確認牡丹客的真實身分是不是和自己想的相同。
「呦?這不是蘇家小姐嗎?怎麼新娘本人自己跑過來了。」煠拉下頭上的蓋頭,一臉趣味地上下打量著被揭下面紗的牡丹客,「喔,好像也不對,你長得好像要再嫩點,是蘇二小姐吧,不愧是雙生子,長得真像。」

他一看便知眼前人並非蘇家大小姐,說的是要出嫁的那個,儘管自身武藝不算高,但平常人與習武之人他還是分辨得出,除非是高手到他認不出的境界。

「您知道為了這事,蔣家可花了不少銀兩請咱倆來啊……結果什麼牡丹梅花的,居然是親家的人在搞事,可憐你姐姐的婚禮,就這麼弄得一團亂。」挑挑眉梢,煠做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好似在映射眼前女子多麼猖狂頑劣,連姐姐的婚事也充作玩笑,實是在旁敲側擊,讓人主動吐出事實。
那牡丹客……蘇家二小姐瞪了煠一眼,雖然還未開口承認,但壹知道是被煠說中了哪一個部分,於是壓低聲音跟著道:「為何要自稱是牡丹客弄這一樁?明明妳姐姐出嫁的大喜之日……莫非妳劫婚的目的就是為了這?」

二小姐又看向壹,在兩人之間盯著好許都沒有發話,直到被壹扣著的假護衛等得受不了了,才幫答覆道:「二小姐,您就直說了吧,說您是看不慣蔣家的那大少爺……」

「住嘴!誰讓你多事!」倔強的少女兇狠地喝斥,隨後咬牙一陣,才似終於放下執拗般開口:「姐姐……姐姐她根本無意嫁給那蔣家少爺,都是爹娘說嫁了才有好未來,才捨身出嫁。我看到她獨自整理頭髮時哭了,才下定決心……結果他們居然還另外請人,多此一舉。」
「怎麼會是多此一舉呢?不這樣做我們哪有委事可接啊,旅途的盤纏哪來。」雖對煠而言,那比賞金不算什麼,從前還住家中,一頓飯錢可能就是這樣了,即便在外稍微省點,他也從不缺銀兩用,現下說這話純粹只是想氣人罷了。

「要我說啊,你出發點不錯,可方法實在不行,你想啊,要是今天你真擄走你姐,能確保不會被抓回來嗎?而且還寄信通知,悄無聲息的做不是更好?」
「我……我只是想,說不定見著那信,姐姐的婚事能再推遲,趁大家注意在那,幫姐姐偷偷跑走……」少女垂下眼簾,喃喃訴說完,又抬眸狠瞪壹煠二人,「誰知道婚期完全沒有影響,逃跑計畫沒時間打點,我才來搶親,都是你們害的!」

「哪的話,就算我們不接,你以為沒有別人嗎?更何況還假作牡丹客的名義來截人,雖說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但這人截新娘截到惡名昭彰,假冒他只會讓大家更防備啊!」煠對少女無理取鬧的話失笑了聲,見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圍觀人群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先止住話頭,對壹使了個眼色說道,「換個地方再繼續吧,這裡人多眼雜,況且另幾個當事人不在,咱們說什麼也沒用。」
壹稍微撇眼四周,點頭對煠的話表示同意,拉拉假護衛的手要往蘇宅去,「那麻煩煠兒帶二小姐走了。」

來到蘇宅,只見原先的新娘子蘇大小姐早已在門口等候,她瞧見與煠走在一起的妹妹,露出了訝異的神情,卻又馬上別過臉去。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預告劫走蘇大小姐的牡丹客已經阻止,而後的處置……就交予你們決定了?」與蘇家人報告了事情經過和原委後,礙於二小姐是他們自家人,假護衛也只是二小姐的下屬,這自己家的事還是給他們決定罷,然而不確定就這樣扔下他們不管是不是正確的,壹話說完時瞄了煠一眼確認。
接下壹投來的目光,煠輕輕頷首表示認同,清官都姑且難斷家務事,又何況他倆只是來辦事的俠客?

不過事被他遇上,似乎不說個什麼過意不去,唉,跟身邊這人久了,也染上了會管別人事的習慣,也不知是好是壞。

「說的是,咱們外人也沒資格多做什麼。」歎口氣後,煠掃視蘇家四人,很是有感觸地發表意見,「但身為子女,還是會希望爹娘好好聽一下自己說話,不然哪天激發了叛逆心裡,指不定會做出什麼。」

「瞧,蘇二小姐都看不下去了,雖然方法……那麼了點,但也是為了姐姐的幸福啊,真是好妹妹。」說著,煠朝蘇大小姐投向羨慕的目光,自己也有個雙生弟弟,要是也如此親近那該多好。

「總之嘛,不管男女,我個人是不信門當戶對就會幸福,靠媒妁之言不如靠自己選。」語畢,煠又將視線投向身旁的壹,要是自己沒這麼愛胡鬧叛逆,說不定就沒現在的快活日子。
聽煠所說的話,壹知道伴侶曉得自己心裡所想,勾起嘴角迎上再次投來的視線,毫不客氣地攬過人到自己身側,「是啊,若是對這樁婚事有任何的不愉快,是沒辦法好好走得長久的,徒增與自己不喜愛的人相處的日子,蘇大小姐,妳願意嗎?」

壹想起當時尚未說明清楚關係時,雖然吃了點苦頭才讓煠能好好待在自己身邊,但這都是他自己所願的,無怨無悔,才能活得愉快。

蘇大小姐聽得愣在原地好許,直到妹妹喚她一聲才看了過去,隨後兩人一同點頭,對雙親說道:「爹、娘,女兒不孝,但這婚約一事,我是沒辦法結了,還請您倆同意。」話說完後,妹妹也跟著幫說了幾句話,只見兩老面有難色,一時不知是該同意,還是否定。
煠瞧著蘇大小姐總算開口說出心裡話,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不論事情結果如何,人總算有為自己的想法爭取過一回,未來也會少些遺憾。

只是剩下就是蘇家人的事了,方才那些話,最多只有推波助瀾的功效,可浪要打到哪個岸上,他們無從置喙。

帶著伴侶走出蘇府,抬頭瞧向早已暗下的夜色,很是感慨地開口,「不知不覺就多說了幾句,你說,我是不是跟你越來越像了。」

「說起來,幸好我家雖然有時後固執又自我,但至少我還不用像蘇大小姐一樣。」撫了撫喜服的袖口,驟然有感而發,「若是被逼婚的換成我,搶親的會不會換成你呢?」
「越來越像不好嘛?我倒是覺得你這樣幫忙說幾句話很好。」朝著煠的方向笑笑,壹對於伴侶說越來越像自己感到挺愉快。

「若是你被逼婚的話,那我會、一定會去搶親。不過在那之前,你應該會聲淚俱下地要我把你帶走吧,你知道我最不能抵抗你的要求,所以……看是用搶的還是直接帶走,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壹牽上身旁人的手,很是認真地看著煠說。

不過他又掃視了伴侶身穿的一席喜服後,別開微紅的臉,小開玩笑地說:「嗯,還好你們家兩老都允許了呢,這樣晚點我也能安心的演練洞房了。」
「聲淚俱下?你確定?我可不想表現得這麼可憐。」煠朝壹挑了挑眉,接著揚揚下巴,很是囂張道,「我只會叫你直接帶我走,我們私奔去,你肯定不會拒絕。」

「所以囉,還好我家兩位同意,但要是不同意,咱們也能好好演練。」彎起嘴角,煠上去勾過壹的下巴,愉悅地看著略紅的雙頰,「你知道的,既然選了我,我可不會輕易放你走,好好負起責任來囉。」

「說這麼多,你也沒和我求親不是。」一時興起想逗逗人,煠鬆開手又離壹退了幾步,「那就先演練吧,正式的……也不知何時才有。」
壹看著煠離開自己幾步遠,張大眼睛眨了又眨,在心中唸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早就想過要對那人說出的話語,他走上前再次撈起煠的手,也不管這是演練還是正式的求親,無比認真地開口:

「煠兒,我這輩子能有個歸宿,都是因為有你在身邊。你願意往後的日子裡,也都有我陪伴著你嗎?你若同意,我倆便挑個良辰吉時成親,不一定要設宴席昭告世人,但是一定要我和你。」

「……也許以後還能像先前說的,去領養個小娃,或是辦個私塾,想怎麼樣都可以。」話說完後,壹覺得自己現在不亞於剛要與煠確認關係的害羞,但仍然是直直地看著眼前人,對方要現在給他答覆也好,要矯正自己說辭也好,他都十分認真地等著回應。
瞧著那雙真摯的眼神,煠不禁在嘴邊流露喜悅的弧度,湛藍的眼瞳透著溫暖,將眼前人從眉眼到下頜都仔細地描繪。

「成親時可能不會很多人,或許……我爹娘也不一定在,但一定有我和你。」

「我們可以領個小娃,你喜歡的話也能領倆,也能辦私塾,這並不衝突嘛,只要你想,我們都能一步步來。」

「我這人啊,恣意妄為慣了,有時還把你逗著玩……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惡劣了,你若是喜歡這樣的歸宿,我也、希望往後都有你。」
「嗯,一定的,往後不管怎麼樣,要做什麼,我都會伴著你。」對上溫柔的藍眸,壹罌粟色的雙眼也閃耀著歡喜的光芒,他不在乎現在是演練,也不在乎現在是否在大街上,牽著煠的手一把將人拉入懷中,一下就是把人給抱了起來,準備要跑回客棧去。

「好!既然求親都成了,那我們就回去實戰演練!改天再來個正式的成親!」壹露出爽朗的笑容,對於這從早上就說好的約定可說是早就等不及了,他繼續踏出腳步,「你說,這年回去跟你爹娘照過面後,咱就可以找個落腳處成親了吧?我現在光是想就很期待啊,都等不及了!」
「這還有多久,你現在就等不及了?像個隔天要去郊遊的孩兒,都多大了你說。」雖說著調侃,兩手倒是環上伴侶的脖頸,一邊順著壹方才的話做未來的想像,「我想,光過年回去,這個消息就夠鬧得雞飛狗跳了,但最後他們還是會答應,讓你要對我好一點。」

「落腳處,我還是喜歡熱鬧些,別找太偏的,而且辦私塾人多些孩兒也會多。」煠念叨完,瞧著自己火紅的衣袖和侍衛模樣的壹,不禁想著這人扮新郎官該是何等英姿。

「現在只有你見過我穿喜服,我就沒見過你扮新郎,真不公平,大婚當然我肯定比你還激動。」故作不服的歎了氣,接著他扳過壹的臉,朝嘴唇印上重重的大紅,「但我比較喜歡驚喜,你新郎服的模樣,我等著咱們大婚當日揭曉。」
「那當然,就算不用你爹娘說,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至於落腳處,選你喜歡的地方就行,我這人很不挑住的。」壹笑笑,一一回應著煠的叨唸,只要有伴侶在他當然說什麼都好,隨後也乖順地接下朝自己嘴巴貼過來的唇印。

「嗯!就等著我大喜之日穿得英姿挺拔,來正式地將你帶回家,好好期待到時候的驚喜吧!」

星空之下,兩人領著一犬在歸途上對著未來的想像有說有笑,幾個月前就萌生的念想,如今隨著談天越來越壯大,總有一天會實現的不再是夢想,而是兩人共同生活的目標。穿梭於槐根的晚街談說著新春之喜,在逐漸冷冽的寒風中,宛如一股暖流般慢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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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煠中一起玩!雖然沒有事先講好但總覺得來槐根的這段時間感覺都在鋪陳他們成婚
謝謝壹中在結企後還一起玩委事 對欸這麼一說不知不覺就在鋪墊了 但這樣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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