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的嘈雜聲離他們越來越遠，在一片漆黑的視野裡，赫爾曼聞到熟悉的薰香，這才發覺他們竟不知不覺來到了教堂。

在空蕩蕩的教堂內，那隻看似黑貓的東西靈巧跳過並列的木製聽眾席、跳上聖壇，頭顱以不可能的角度旋了一圈，直盯著赫爾曼瞧，嘴中發出孩童似地笑聲。

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他實在太熟悉了，全身本能地感到焦慮不安，但他舉起手中的匕首，沉著地疾衝、釘進黑貓體內──

匕首絲毫沒有劃開實體的感覺，但那東西仍發出了刺耳的叫聲，像是孩子的哭喊，一道冷風竄過赫爾曼臉旁、讓他反射性地閉上眼，再度睜眼，原地只留黑貓屍體。

「它跑去哪了？」赫爾曼皺眉，他很清楚自己沒能完全除掉那東西，那股令人不適的氣息仍在，但他無法判別方向，只能希望同事有看到。

聽到這問題，左顧右盼了好陣子，說真的當時眼角似乎有看到，那黑影闖入了自己沒想過的地方，不過不想要相信，但看了好陣子都沒看到那存在之後跑去哪了，腦中浮現著的，是自己原來沒有看錯嗎？真的假的，那種存在居然當著我的面這樣子對我的宗教？

果然邪惡的存在都必須消失－－！咬緊了牙講出自己最常閱讀的書本的名稱：「他跑到這間教堂放著的聖經裡了。」

赫爾曼聞言立刻轉頭看向聖壇上的聖經，書名隱約浮動，讓他確信了──它確實附在聖經上。

還真會躲？不過聖經確實屬於文字媒介，成為不可名狀的選擇也不算太意外。赫爾曼抽出匕首，俐落地刺進聖經、劃開書皮，書頁上隱約有黑色霧氣縈繞、似是扭動掙扎，他毫不猶豫地將聖經丟在地面，書頁散落開來，他用打火機點燃書頁。

赫爾曼看那一團火光燒盡了聖經，確認沒有再感受到任何異樣後，他轉頭朝同事說。

「謝啦，結束了，我們可以收工回家了。」

本來還以為對方會拿起聖經回去處理，或是用聖血潑在聖經上面，結果對方的舉動讓他瞪大了雙眼。

他居然拿匕首刺聖經？
他居然還把聖經丟到地面？
還甚至用打火機把聖經燒了？

開什麼玩笑啊！這比不可名狀還過份！魔鬼！一定是魔鬼！

「我絕對……饒不了你！」邊說的同時邊舉起自己一直拿著的聖經，一步一步的往對方逼近，正打算直接給對方一個（物理）天罰了。

赫爾曼本來正打算清理黑貓屍體和書的灰燼，卻沒想到身後傳來怒吼，難道還沒完全剷除不可名狀？感受到有東西揮來，他反應極快地閃開，卻在看清楚是誰後愣住。

他的同事正舉著聖經，一邊碎念著不明的話語，一邊殺氣騰騰地朝他走來。

「先生，你還好嗎？冷靜一點，你怎麼了？」

儘管要對方冷靜，但赫爾曼自己也有些慌張，難道同事被附身了？不，明明自己確實消滅附在聖經上的不可名狀了！還是有第二個不可名狀趁機侵入？

「我很冷靜喔，非常冷靜。」看著對方閃過還嘖了一聲，跟以往的行為完全不符合，然後又嘗試換另一個角度繼續揮舞手中的聖經。

如果不好好教訓這傢伙，我就不配當做一個神職人員了！
不能毀壞聖經！誰都不行！邊揮舞聖經還邊在內心大喊這些。

天啊，這位先生真的瘋了。誰會把聖經當武器揮舞，還說自己很冷靜？赫爾曼無奈地收起匕首，他很不想對同事動武。

雖然聖血好貴，但現在似乎也只能用了。

同事用力揮著聖經，赫爾曼迅速地拿出聖血準備潑他，但彼此都眼明手快地抵擋住對方的手，力道之大讓腕口有些生疼，他們一時間僵持不下。

「先生清醒點！還聽得到我的聲音嗎？還記得自己是誰嗎？」赫爾曼擔憂地問著，但同時踢出了腳想絆倒對方、好壓制住灌聖血。

「我記得非常清楚，我才懷疑你不清醒！怎麼能這樣對待聖經！」邊大叫還邊繼續用聖經當武器揮舞的傢伙。

聖經？赫爾曼疑惑了一下，原來是因為自己燒了它的同夥才顯露原本樣貌？

赫爾曼順利踢中同事的膝蓋，同事身體不穩地摔倒在地，赫爾曼熟練地用腿和身體將同事整個人壓制在地，他打開裝著聖血的玻璃瓶，傾身朝同事嘴中灌下。

「忍耐點，嚥下，沒事的。」赫爾曼說，在灌完聖血後，他抓住同事掙扎的手腕，仔細端詳對方的神情。

本來想說什麼狀況，還沒有打到人下一秒就被壓制住，甚至還被強灌聖血。
聽著對方說的話語，自己又不是真的被附身的人，真的是更想對他實施天罰。
被迫的嚥下血液，還差點嗆到，在好不容易能開口說話時，眼神已經死透了。

「請不要隨意的浪費聖血好嗎？先生。」

見對方說話比較有條理了，赫爾曼也稍微鬆開了他的手，但仍無法放下戒心。

「你……沒事？那剛才為什麼要攻擊我？」

「因為你不尊重聖經。」咬牙切齒。
「不尊重聖經者就該受到制裁！」還繼續補這話。

赫爾曼這才總算理解這些話語的含義，原來是指他毀壞聖經的舉動，而非指不可名狀？儘管聖經對他來說就是一本書，但對眼前的人來說可能不是。

「我很抱歉，但這是必要的。」赫爾曼起身，他伸手拉起喬，認真地解釋，「如果拖延恐怕會使附在聖經上的邪惡污染神的子民，我想祂也不樂見這種憾事發生，所以採用最快……」他頓了頓，「但或許有些粗暴的解決方式。」

「我也不願在神的居所粗魯行事，但我更無法容忍邪惡存在於此，還請見諒。」

被拉起身之後，聽到對方的道歉還是無法理解，皺著眉頭聽著這些話，嘆了一大口氣。
「剛剛那管聖血對著聖經用，不是對我用不是很好嘛。」一想到自己被迫吞難以取得的聖血，一想到就頭痛。改天還是去討一瓶給對方好了。
「還有處理方式真的太粗暴了，我也無法容忍惡，可是我更無法接受聖經被這樣破壞啊。」還是很糾結這的人。

「聖血難以取得，我只對人使用。」

赫爾曼淡淡地說，而且剛剛那一管大概就是他一個月的薪水。知道是自己誤會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之後應該再加強自己的判斷能力。

確認喬平安無事，赫爾曼轉身繼續收拾剛剛被他破壞的一片狼藉。

「聖經我會買來還教會的。」

「……我給你吧，反正我待的教會，就有一個三不五時流血回來的戴環者了，他超自願給我血用的。」嘆了一口氣把自己帶著的一管聖血從披肩內襯抽出，往對方遞過去。

「不過聖經你真的該賠這教會，一定要賠。」這點還是非常堅持。

赫爾曼平靜的臉龐有了一絲訝異，他點頭，伸手接下玻璃管。

……儘管對方提到聖經時流露的異樣執著讓他差點又想反射性用上聖血。

「謝謝，我會賠的。」

謝謝喬中交流，還幫我解了到底驅了什麼的成就

中間真的笑到不行，居然還能平手www

雖然赫爾曼很認真（覺得自己認真打了一堆鬼話的中之

不用謝我真的交流笑的很開心 (ㄟ
到底為什麼平手啦我真ㄉ笑死

剪刀石頭布就算了，20面骰能平手太扯

明明是20面骰還只有兩個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