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W】拉里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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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事件5-霍格華茲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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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貓頭鷹降落在早晨的餐廳,餐廳內開始鼓譟著討論著今日的頭版新聞。拉里亞接下了負責配送預言家日報的貓頭鷹所帶來的報紙,在尚未攤開前就看到那印在頭版上,巨大又危險的龍的身姿。
根據報導上所寫的逃脫的龍,似乎是朝著蘇格蘭高地的方向飛行——不,不可能的。拉里亞瞇起眼打消自己的念頭。

肯定有許多專業的魔法部巫師正在企圖追回這隻憤怒的挪威脊背龍和走私販……他其實不需要擔心,但放下報紙後還是越過了兩個學院餐桌,遙望著相隔最遠的葛來分多餐桌,尋找那個男孩的身影。
自從上次簽署了金探子讓渡協議後,愛德蒙時不時會找上自己,指定著要喝他親手泡的茶(且最好附上點心)——拉里亞甚至以為他開了一間下午茶店。

很不巧今天剛好是約定的日子,他們其實待會就要前往黑湖度過周末的早上時光(一點三明治配上早餐茶將會是一頓不錯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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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里亞準備收起預言家日報,看見一旁的同學好奇的偷撇著自己的報紙,他便隨手地給了對方。將一些三明治和麵包放進準備好的籃子後,走到了葛萊分多的餐桌。

「愛德蒙,今天改在中庭可以嗎?」
他找到那個和自己約好的男孩,這麼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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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銀髮少年的搜尋目光探來前,他的視線早就落在他身上。愛德蒙有點意外地接上拉里亞的視線,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然後發現原來自己的名字也能變得動聽。

有種快樂從心底裏浮現,一點點地驅散昨夜睡不好帶來的疲累感。

「嗯,好呀。」他乖巧地點點頭,放下準備從托樂梅盤子裏順走的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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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踏着拉里亞的影子來到中庭。

寒冬過後,青草從磚縫裏鑽出來,逐漸蔓延佔據整個庭院。愛德蒙在拉里亞身邊坐了下來,盯着那些隨風擺動的草苗,安靜地等待對方從籃子裏拿出食物和泡給他的茶。
拉里亞因愛德蒙的安靜感到些許的違和感,如果平時是一起出發的話,在路上對方肯定已經對自己侃侃而談沒見面時發生的各種大小事——但今天卻一句話也沒說,就只是跟在自己的後頭而已。

將三明治,餡餅,茶杯依序拿出,替兩個空茶杯斟滿了還冒著一些熱氣的紅茶。
「怎麼了,好像沒什麼精神?」拉里亞將茶杯遞給愛德蒙,一邊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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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明顯嗎?」愛德蒙接過茶杯,任憑帶着茶香的氤氳水汽燻蒸着有點疲累的眼睛,然後呼氣把它吹散。

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身邊的人都沒察覺他的異狀,倒是被這個人一眼看穿了——也罷,這不是甚麼非得隱瞞對方的事。

「只是昨晚也睡不好而已,這幾天膝蓋一直在痛。」他淺淺地啜一口茶晃了晃腳,似乎因為疼痛馬上僵住動作,又小聲地咕囔,「我正打算去翻書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膝蓋?」拉里亞將視線轉向愛德蒙的膝蓋上,伸出手觸碰並輕輕按壓著,「這裡痛嗎?」

他感覺到愛德蒙縮了一下,但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像是在診察一樣繼續問著:
「最近有做劇烈的、可能傷到膝蓋的運動嗎?通常什麼時候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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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突如其來的温柔觸碰讓愛德蒙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想退開,但為了穩住手中的茶卻只能坐在那裏任由對方按壓檢查。

「是這裏沒錯——大概,應該⋯⋯」事實上他也開始搞不清了,肌膚上傳來手掌的微涼觸感,比任何疼痛都更能牽引他的注意力。

「唔——沒、沒特別吧!」愛德蒙對自己不成章法的句子惱懊起來,他實在不習慣像被當作小孩子關懷,只能閉上眼重整旗鼓,「還是三天跑一次森林,平常在城堡裏逛而已啊,多數在晚上睡覺時會痛吧。」

聽著愛德蒙說明狀況,先暫時忽略掉三天違反一次校規的舉動,拉里亞又持續地針對愛德蒙膝蓋進行反復的揉捏按摩。

「我覺得……應該是在長高,所以才會痛——晚上睡覺時痛是個蠻明顯的徵兆。」拉里亞想起了以前自己也曾這樣痛過,雖然生長痛依據個人體質會有所不同,也有人是沒有感覺的,「當然,去醫院廂房檢查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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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嗎⋯⋯我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愛德蒙別開了視線,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這只是普通的按摩治療,沒有甚麼不好意思的,他如此反覆地自我說服。

「這痛楚真讓人有夠不愉快的,不是嗎?我還以為自己得了甚麼絕症呢。」他試圖表現得自然一點,故意開了個玩笑,而它顯然無比生硬又愚蠢,就連他自己也擠不出笑聲來。

愛德蒙徹底地放棄了,並且唾棄自己不像樣子,有點擔憂地轉回視線觀察對方的反應——對方會覺得他無知可笑嗎?還是會覺得他幼稚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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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拉里亞只是專心地替他按摩,那麼的心無旁騖,讓愛德蒙有種未曾體會過的暖意和感動從心裏擴散。

他看着少年臉側垂落的銀髮,按捺着伸手撥開它們的想法。

膝蓋的不適感隨着時而輕柔時而略施小力的揉捏按壓逐漸消失了,愛德蒙放鬆下來,似乎終於找回往常的自己。

「⋯⋯我不想去醫院。上回順了一點白鮮走,校醫肯定會想殺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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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經歷過生長痛?那時候也有人⋯⋯像這樣給你揉膝蓋嗎?」他小心翼翼地探問。

迄今為止的相處之中,他都在拼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然而今天拉里亞對他的關懷讓他禁不住去想,他是不是終於有那麼一點點的資格可以開口問這些問題了。
「確實,會在你想好好休息時悄然拜訪的疼痛,不到很疼卻能讓你睡不好。」拉里亞點頭贊同,那樣細微的疼在平時活動時可以忽略,但在睡前會放大數倍讓你難以入眠。

「忍耐吧……我也只能幫你舒緩些疼痛,但想到可以長高應該挺值得的。」
感覺到平時的愛德蒙慢慢回來,語氣開始變得活潑,連問題都多了起來。拉里亞一個一個回答他,卻來不及回應關於去醫院廂房偷白鮮的事情——好吧,這很像愛德蒙會做的事。

他已經習慣不去過問愛德蒙的違規行為。

「有段時間會痛,雖然沒有被揉過膝蓋,但店長只撇了我一眼就泡了杯藥草茶給我,那確實蠻有效的——」想到過去的事情,語氣中流露出有點懷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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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拉里亞突然停頓了會,偏過頭思考了一下,嘴裡唸出幾個藥草名稱。

拉里亞在心裡默默核對著,最後終於確認了自己放在寢室藥草櫃的藥材,足夠做出舒緩疼痛的藥草茶,只需要抓出剛好的份量包到茶包內即可。

「我寢室多的藥材好像夠包幾包緩解疼痛的藥草茶,晚點拿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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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聽着拉里亞給的回答,覺得每個問題的答案都只是牽扯出他更多非份的好奇心,比如為甚麼當時關心你的是那個店長,比如為甚麼你的父母總是缺席在我們的對話中,為甚麼為甚麼⋯⋯

為甚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然而這回他沒自信能得到答案——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沒有忘記當天的教訓,拿捏好距離才是上策。

「噢,好。」愛德蒙最終只能把所有的問題都壓回心底,給出一句含糊的回應。
換個話題吧,好讓自己忘記這些事。

「那個調草藥的真厲害。」他掛上微笑道,放下喝光茶後見底的精緻茶杯,「所以我算是很幸運了?至少有你在。」
「我想專業的人都是這樣,真的很厲害……」拉里亞微笑著說,看起來也按摩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還是靠藥草茶吧。

拉里亞收回手,終於端起了在一旁的茶杯,在風中熱度已經轉為微涼但口味依舊不減——同時對愛德蒙對自己業餘的判斷感到幸運不禁挑眉。

「我甚至沒考過資格證你就覺得幸運⋯⋯你不偷白鮮的話至少還有校醫能幫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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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鮮方便啊,受傷時抹一抹傷口就好了。」愛德蒙毫無悔意,在他看來用校醫看診的機會換取一大瓶的白鮮實在是再划算不過了,不過現在可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


「——比起這個,你要考資格證?你想當治療師?」也許是按摩太湊效了,他似乎已經忘了幾分鐘前的疼痛,只顧帶着滿腔的好奇湊近對方,「不,你的話⋯⋯是藥劑師?」

「你怎麼不告訴我?」他有點憂怨地望向拉里亞,雖然他心裏明白對方其實沒那個義務告訴自己。
「——噢,因爲我們之前沒提過這個話題……?」看著對方有些憂怨的眼神,拉里亞吃驚地回答。

確實他們並沒有談論過這個話題——同時拉里亞也沒想過特別告訴人。成為藥劑師這件事,在他經常在 《Cyanus》打混後,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他的目標,就像理所當然一樣。

「我將來想成為藥劑師。」拉里亞鄭重其事的向愛德蒙報告,這是他在教授訪談後第一次告訴別人這件事。
「噗,你的語氣聽起來好像說天大的秘密。」拉里亞過於認真的語氣讓男孩忍不住失笑出聲。

愛德蒙再一次仔細地打量拉里亞,然後閉上雙眼,在腦中描繪起對方穿起白袍替病人調配藥劑的樣子,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又適合。

「我覺得你能做到的,你又不笨。」他微笑着說,覺得這比賺到金加隆更讓人滿足——他正在一點點地了解更多這個人的想法⋯⋯這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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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我也是第一次和別人說吧,教授以外的。」拉里亞重新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


他很少這樣講自己的事情,感到些許的惴惴不安……雖然他對自己的目標沒有懷疑,但接受別人的審視則是另一回事——

然而愛德蒙肯定了他,拉里亞品味著對方的話語,心中的不安也消散了。這令拉里亞忍不住微笑。

「謝謝,我也正為此而努力……希望會順利。」明年的普等巫測將會是迎來的第一個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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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噢,會順利的。」愛德蒙不知道該為自己率先聽到這件事還是那個笑容而震驚,但無論怎樣它們或許都只是剛好而已,並沒有甚麼特別意義——他不容許自己多想,卻止不住地開心。

「一定會順利的。」他又低聲重覆一遍,稍稍冷靜下來才重新望向對方。

「為甚麼你想當藥劑師啊?」問題脫口而出。這真的是今天的最後一次了,愛德蒙想,一定是少年的笑容過於好看讓自己也鬆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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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一直待在店裡的原因,耳濡目染之下就……想成為像店長那樣的。」
雖說店長個性中的某些部份他是敬謝不敏(大概也學不來),但像那樣對藥草和魔藥瞭若指掌,隨時能幫助別人找出適當藥材與調製魔藥的職業,對從小看到大得自己來說是那麼的令人嚮往。
「——那麼你呢?現在問你是不是太早?」
拉里亞出於好奇也問了愛德蒙,又覺得問一個一年級生是不是有點太早了些。
愛德蒙越發對拉里亞口中的店長感到好奇——到底會是怎樣的人才會讓對方嚮往呢。是不是像對方的話,自己或許也有那麼一天能成為留住對方目光的人呢⋯⋯

愛德蒙搖搖頭,即便如此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那是他不可以也不應該捨割的部分。

「我想環遊世界。」他自豪地笑着說像天馬行空一樣的夢想,伸手指向了被中庭的四面牆框起來的天空,以及在那以外更為廣闊且無垠的世界,「我想親眼見識有趣的事物,我不會讓自己被困在同一個地方的。」

「嘿嘿,如果你當上了藥劑師,那我是不是以後就有免費的藥了啊?」男孩轉念間又笑了起來,露出了一貫的凹好處貪便宜的嘴臉。
如同這陣子相處以來愛德蒙給他的印象,像個不斷振翅飛翔的鳥兒,永遠對新事物感到好奇,永遠不安於待在同一個地方。
「很有你的風格。」拉里亞轉過頭微笑著說,這是很適合愛德蒙的答案。

愛德蒙延續著對未來的想像,厚臉皮的已經談起了未來的交易——不,不是交易,只是想藉著交情撈撈油水。
拉里亞不禁失笑,想起了第一次見面就順手拿了好多包茶包的愛德蒙。

「才沒有什麼事都免費呢,想得太美了吧?」
藥材可是要錢的,稀有的藥材價格也不低,如果念在交情就免費,那店可能也經營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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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忍心嗎?」聽到拉里亞拒絕自己的「請求」,愛德蒙馬上露出傷心的表情,裝可憐可是他的拿手絕活之一。

「對你可愛迷人的學弟收費?他已經夠窮了耶,金探子還被拿走不能賣⋯⋯TT」他誇張地眨着眼睛,試圖泛起些淚光讓自己看上去更可憐兮兮些。
「⋯⋯就算是進藥材,也是需要花錢的吧?」對於裝成落難小狗樣貌打算繼續耍賴的愛德蒙,拉里亞試圖曉之以理,「我入不敷出就沒關係嗎?」

不得不說他很擅長裝可憐,拉里亞一方面覺得可愛,一方面又覺得有趣。同時心中閃過了小小的念頭,拉里亞難得想試探看看——

「除非你⋯⋯可以讓我更甘願付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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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比如說讓你愛上我愛到無法自拔?」愛德蒙沉思了半晌,平靜地道,就像在陳述課本上的某種魔法定理。

要說有甚麼讓人願意不計較、不尋求自己的益處而甘心付出,除了這個答案以外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因為那麼輕易地就能讓人毫不保留地奉獻,愛情既盲目,又危險。它讓人渴望的引頸以盼的同時,也讓人不禁再三猶豫躊躇。

「——說笑的。」習慣自保的男孩故作輕鬆地笑了,裝作一切只是一個玩笑,不敢望向銀髮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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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環遊世界的時候給你帶珍貴的藥材回來,不管是用了還是賣了都能賺錢;相對地你免費調配藥劑給我?」
「——!?你又開這種玩笑……」拉里亞一瞬間後悔了方才不夠嚴謹的發言,他被愛德蒙反將了一軍。

「可不要隨便對別人這麼說,我覺得有點太危險……」拉里亞一時間不知道是自己不喜歡這樣的玩笑,還是不喜歡愛德蒙對別人也這樣開玩笑——他稍微平靜了自己的心情,暗自希望自己剛剛不會顯得太奇怪。
偷偷撇了一眼,愛德蒙看起來沒看著自己的樣子,或許是沒發現吧……對於愛德蒙新的提議,拉里亞一口答應下來。
「……那好,一言為定。不過這就不算免費了呢,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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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甚麼危險?」愛德蒙此際聞言才張開眼睛,看向恰好收拾了臉上表情的拉里亞,有點不解地側頭,「就算我不說,要愛上我也是很自然的事啊——」

「畢竟我人見人愛,不是嗎?連飛龍見了我都會俯下身來讓我摸呢。」他厚着臉皮說,伸手從拉里亞的籃子中取過三明治大口大口咬起來,三兩下就解決一大半(簡直暴斂天物)。

「——嗯呣,唔⋯⋯那就這麼定吧。」吞下最後一口三明治,他拍拍手掃落手上的麵包碎屑,「你到時候可不能反悔哦。」
「因為——」正是擔心誰愛上你——話到了喉嚨又被拉里亞硬生生地嚥回去。

啊,或許自己正是那個人……拉里亞有些苦惱地想道。
如果這份感情如同愛德蒙厚臉皮的說法,那自然會輕鬆許多。已經不是可以說是愛情魔藥後遺症的程度了,但拉里亞還不願接受這之外的現實。

如果承認了就等於是交出真心,任人宰割——他不願也不想處於這種劣勢。
「不,沒什麼……」 拉里亞沉默下來,看著愛德蒙大口吃著三明治,像在擔心下一秒食物就會長腳跑掉一樣。
吃完三明治的愛德蒙,答應了那個還在遙遠未來的約定。明明都還不確定是否能如預期般實現,但想到至少未來不是毫無瓜葛——拉里亞為此感到些許的滿足。

「嗯,說好了,還是你要再打勾?」
他想起那個愛德蒙喜歡的小動作,於是這麼提議。
「嗯,要的。」男孩伸手才到一半又縮回去,在外袍上又反覆擦拭確認才再伸出去,彷彿這是某種莊嚴的儀式。

「雖然你不是會食言的人,但我要打勾。」尾指再次纏繞上那隻微涼的尾指,愛德蒙也滿足地笑起來——

即使是個沒有約束力的小約定,聽起來那麼的微不足道,但能以這種形式成為對方某種特別的存在,也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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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尾指相勾後,約定突然有了實感,拉里亞感到有些安心,忍不住微笑了起來。愛德蒙也露出滿足的笑容,抬頭看著天空,感嘆著說著「今天天氣真好。」

拉里亞剛想點頭附和,驚恐的尖叫與興奮的叫喊聲卻從校園的各處傳來,原本的藍天被遮蔽,被覆蓋在陰影之下的兩人直覺性的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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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有龍出沒。」
像是在做天氣預報一樣,這或許是貓頭鷹雨的另一個氣候異象。

那頭在報紙上看到的巨龍,一下子躍到了現實之中,暗綠色的龍麟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爍著不祥的光芒。

沒想到拉里亞的預測成真了,挪威脊背龍就這樣向著蘇格蘭高地飛去,一路來到霍格華茲。

巨大的黑影迅速從空中掠過,朝著禁忌森林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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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的天氣太好了。」愛德蒙仰視着那巨大的陰影掠過上空,附和着拉里亞的話,又興奮地吹了聲口哨。

抬手擋住對他而言過於猛烈的陽光,他看清楚了逐漸遠去的巨龍身上一片片泛着光芒的龍鱗——即使是暗綠色的,在他眼中也是加隆的光芒。

愛財如命的男孩馬上就坐不住了。

「你坐坐,我去去就回。」愛德蒙把茶杯放回對方的籃子裏,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顯然是想從龍身上拔點甚麼下來變賣成他喜歡的錢錢。
「等——你要去哪?」拉里亞吃驚的問著愛德蒙,他看見男孩眼中閃爍著和當時看到金探子一樣的光輝。

但是、對象可是龍喔?和幾乎不會反擊的金探子可是兩回事。

「回到城堡才安全吧?」龍可是需要好幾個昏擊咒才制的住的魔法生物,更別提一個11歲的學生能對牠做些什麼——不管他多人見人愛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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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啊。」愛德蒙瞥向了龍消失的方向,又再次望向拉里亞。

看着少年寫滿臉的不可置信和隱約的擔憂,四捨五入換算成在意,他又更高興了些。

「不用擔心,我還要環遊世界呢,我不會在這裏丟掉性命的。」

拉里亞嘆了口氣,看在對方姑且沒有想用自己生命換金錢的想法,知道再多勸也是徒勞。

「好吧,那我也先回去了,幫你配一下藥草茶——記得完整的回來,到餐廳找我?」
「嗯⋯⋯!好!」愛德蒙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揮手告別了拉里亞。

——記得完整的回來。

他在無旁人的秘道中回想着拉里亞的囑咐,臉上笑意怎樣也收斂不住,索性肆意地笑起來。

膝蓋不痛了,那個人下了約定,還可以拔龍鱗,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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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沿着慣常的路線一直小跑着,很快便到達禁忌森林的入口。

這大半年以來他無數次探尋這片森林,早已熟知怎樣才能找到想找的東西——他側耳傾聽風裏捎着龍的吐息,在確定方向後便再次邁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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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脊背龍,一種通體墨綠像蜥蜴的龍,獠牙有毒,背上從頸項一直延伸至尾巴的黑色凸脊是牠們的特徵——愛德蒙在翻滾着避開巨龍吐出的火焰與巫師們的咒語流彈時,也不忘從腦中挖出關於牠的知識。

oO(哎呀,真可惜。) 眼看遠處打得正火熱的魔法生物和一群巫師,男孩扁着嘴退到更遠處的樹叢裏,知道自己已經錯失了撈好處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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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是打算趕在魔法部之前找到龍,從龍尾上拔塊鱗片就馬上逃,順道把暴怒的龍留給別人來處理。

然而他才剛抵達,魔法部的人也恰好騎着掃帚從上空降落。

oO(嘖。就欺負人不會騎掃帚) 不知道人生第幾次被掃帚耽擱,男孩有點忿忿地想。

看着又一個魔法部巫師被咬了一口後又被燒傷,他再三衡量過後不得不放棄拔鱗片的想法——混進這場戰鬥的難度太高了。

而且那個人讓他完整地回去呢。

oO(⋯⋯算了。) 愛德蒙轉身,又匆匆地往城堡的方向跑去。
拉里亞目送著愛德蒙跑著離開中庭,直到看不見那身影才著手收拾起早餐的殘骸。

在走回寢室的路上,所有學生們共通的話題都是那頭飛過校園的龍(一想到愛德蒙現在可能正在準備拔龍的鱗片又忍不住有些擔心)。

除了挪威脊背龍以外那個逃犯也在嗎,還有那些實行追捕的魔法部巫師——難以想像這樣的畫面會有愛德蒙參和其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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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地窖入口,拉里亞念出通關密語後回到了寢室。

白天的寢室果然沒有任何人在,風光明媚的周末當然就該去外頭好好享受陽光(龍顯然是個意外)。

拉里亞走到了自己在四柱大床旁擺放的藥草櫃,翻找著裏頭的藥草。
oO(我記得成分是——……)
一邊回想著舒緩疼痛的藥草茶配方,一邊從藥草櫃裡拿出相對應的藥草。

奧勒岡、纈草、薰衣草……直到將所有需要的材料都拿出來後,便照著記憶中的用量比例進行調配,裝進純棉茶包中。
oO(嗯,這樣的數量應該足夠喝上一星期了……)
裝袋的動作大功告成後,拉里亞清點了數量並將茶包一一放進放進紙盒之中,重新踏上回到餐廳的路途。

不知道愛德蒙什麼時候才會完成拔龍麟的豐功偉業,拉里亞在史萊哲林餐桌上攤開書本,一邊閱讀一邊消耗著等待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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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回到禮堂時,裏面沒有多少學生,他輕易就眺望到史萊哲林餐桌的一隅坐着那個銀髮的少年。拉里亞正低着頭翻着手上的書,身後的玻璃長窗外陽光正好,讓他的銀髮像沾着仙子的翅膀粉末一樣泛着微光。

愛德蒙一直都覺得拉里亞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所以他只能呆呆地佇立在禮堂門口好一陣子,把人看個夠後才悄悄走到對方身後。

「嘿,我回來了——」他湊頭在拉里亞的臉側,端出討好的笑容,一臉想獲得稱讚的樣子,「完整地,一根頭髮都沒少。」他故意強調。
原本正專注看書的拉里亞,又被突然探出的那顆腦袋輕輕嚇了一下——愛德蒙老愛這樣。

「……很高興你平安回來。」
他將愛德蒙從頭到腳來回看了一遍,看起來是沒有缺頭斷腳的,至於頭髮是不是一根都沒少就不得而知了。
「你可以表現得再高興一點。」愛德蒙已經習慣拉里亞的平淡回應,於是厚着臉皮調侃回去。

事隔數個月他再次於史萊哲林的餐桌入座,不過這回倒是沒有那些刺人的目光,桌上放的也不是茶包,只有一個不大的紙盒。

「你不好奇我在森林裏的經歷嗎?」他猜那就是對方說要給他的草藥,打開聞了一下卻又馬上皺着鼻子蓋上蓋子,原封不動放回原位。
「呃——……」
「哇,你活著回來,真是太棒了……!」
拉里亞努力擠出真心高興的樣子,但說完後隨即覺得這實在太蠢了——他不適合這樣。
有些懊惱兼不好意思的收斂起表情,便見到愛德蒙拿起了桌上的盒子打開來嗅了嗅,馬上又闔上放回了原位。

「你可以表現得高興一點。」看了看他皺起來的表情拉里亞也調侃了回去,「有點好奇……但更多的是擔心——你拔到龍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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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好犯規。」不管是露出那種好看的笑容,還是親口說出在擔心他。愛德蒙覺得自己有點招架不住,咕囔着別開視線決定逃離這個話題(真是自作孽)。

「我找到龍的時候魔法部的人已經到了,感覺兩邊都打不過,所以甚麼也沒能拔到。」他意興索然地聳肩,然後伸出一直藏在身後的另一隻手——

「——不過呢,倒是摘到這個。」他在瞬間換成笑臉,手裏輕握着一朵漂亮地開成球狀的白詰草花,徑自遞到拉里亞面前,「送你啦。」
「……!」
拉里亞愣愣地看著遞到他面前的白色花朵,又看向了愛德蒙那笑臉,在他的注視下接過那白詰草花。

「……謝謝。」拉里亞低頭看著那朵花,手輕輕轉動,從各方各面看著那朵白詰草花。

他想愛德蒙可能並不知道白詰草花的花語吧——約定,請想起我。想起那個喜愛拉勾作約定的男孩,即便是巧合都覺得太合適而忍不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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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謝。」看見拉里亞似乎心情很好,愛德蒙也心滿意足,覺得自己一路上那麼小心努力地護着這花朵都是值得的。

其實摘下花朵來送給對方都不過是心血來潮的決定,就像一開始索要茶包,後來吃下貝果,繼而追尋金探子而再遇,但他卻總是收獲意料之外的東西——泡給他的茶、分享給他的點心、給予他的關懷,還有每一個笑容,以及⋯⋯隨之相伴的回憶。

「⋯⋯我很高興啊。」一直一直。愛德蒙柔和地笑着,逗弄起那個藥草盒子,彷彿在自言自語似地低聲道。
「……?高興的不應該是我嗎?」
拉里亞有些疑惑的看向愛德蒙,明明收到贈禮的是他,怎麼是愛德蒙在高興了呢?——明明他給愛德蒙的,就只有那味道過於濃烈的茶包。

「對了,這個茶包你可以睡前的時候沖泡一杯,可以有效緩解疼痛和幫助入睡的。」見愛德蒙把玩著那裝著茶包的盒子,拉里亞解說道,「雖然現在還早,要不要幫你泡一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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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想起了剛才從盒子裏飄散出的苦澀味道,視線在拉里亞和盒子之間來回游移了幾遍,最後還是點點頭。

oO(這個人果然好犯規。) 他沉默地想,根本沒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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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愛德蒙的同意後,拉里亞熟練的泡起茶——雖是這麼說,不過是將茶包放進茶壺再沖進熱水罷了。

靜待乾燥的藥草漸漸舒展開來,一隻手輕壓著茶壺蓋的頂端,將染成清透黃色的藥草茶倒入了杯子,拉里亞將茶杯推至愛德蒙的面前。

「……好了,請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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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並不想把拉里亞泡給自己的茶當成某種拷問或折磨,然而聞到那股濃烈的藥草味,還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謝了啦。」愛德蒙心情複雜地接過茶杯,強行擠出了微笑。

然後他緩慢地湊近杯子,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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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苦⋯⋯」他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皺成一團了,本來正要放下藥草茶,但轉眼又望見拉里亞在注視自己,出於小小的自尊他還是咬咬牙,一口喝光了那苦得要命的液體。

喝下去,不要感受,不要思考——過於衝擊的苦味直上腦門,愛德蒙感覺自己好像丟了半條命,一下子惘然悵惑起來。

「⋯⋯它真的好苦。」他有點委屈地望向拉里亞,呆呆地重覆着剛才的話,絲毫不見平日精明狡黠的樣子。
「——但你喝完了,做得很好。」見愛德蒙喝光了藥草茶,一臉委屈的樣子,拉里亞輕笑著撫摸著愛德蒙的頭,柔軟的髮絲蹭著他的手掌。

他回過神撇見愛德蒙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這樣突然摸別人的頭有些失禮。
「抱歉……」拉里亞有些窘迫的收回手,「奧勒岡比較苦所以泡出來的藥草茶味道比較重,但他是很有效的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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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撫上了頭,明明是輕柔的觸碰,卻有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就像某種魔法輕易地拂去那些藥草茶的餘味,又安放了從數不清多久以前起一直懸着的一顆心。

男孩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只能愣在原地讓對方撫摸。

「⋯⋯」他並不討厭,甚至說得上喜歡——在這樣意識到的時候,他覺得臉上又久違地熱起來,但拉里亞卻在這個時候抽走了手——

他下意識地拉住對方遠去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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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有聽西蒙在藥草課上說。」愛德蒙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辯解自己的行為,只能胡亂地扯些話來延遲某個必定來臨的時刻,好比說不得不放開這片衣袖的一刻。

「它還可以用來治感冒,從它萃取的精油還可以幫助傷口恢復——」他說出口便後悔了,這些事拉里亞肯定都知道的,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這樣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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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下下⋯⋯就好。」滿心只是想留住人再也沒有餘裕去組織合理的話,男孩只能慌張地坦露他的本意。
「……」袖子突然被拉住,拉里亞愣了一會聽著愛德蒙給出的解釋——但看來只有最後一句話才是本意。

那像是小孩撒嬌一樣的話語,令拉里亞莞爾一笑。
「嗯,覺得足夠的時候可以和我說。」拉里亞重新將手放回愛德蒙的頭上,輕輕來回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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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愛德蒙閉起雙眼,盡情地感受那温柔的撫摸。

從窗戶曬進室內的和煦陽光、對方的手帶動衣袖時布料磨擦聲、空氣中殘留着的藥草茶氣味⋯⋯他要把一切一切都刻鑿在這段無以忘懷的時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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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到了連男孩也覺得再被撫摸下去未免過於奢侈的時候,他靜悄悄地踏前一步,離開了那掌心,重新望向銀髮的少年。

「已經足夠了,謝謝——」他又踏前一步,然後飛快地擁抱一下那副瘦削的身軀,然後又馬上退開。

「回禮!」他這回沒再解釋甚麼,只是抱起桌上的藥草茶包盒子,在拉里亞反應過來以前拋下這句話逃之夭夭。
在拉里亞還怔楞著沒反應過來時,愛德蒙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從他面前跑走。
「什——……」本來想說出口的疑問句,因為已經沒有了傾聽的人而哽在喉嚨之中。


拉里亞用手遮掩住些許泛紅的臉,以前自己明明不習慣他人的碰觸的……曾何幾時他已經主動去觸碰對方,又曾何幾時已經不介意對方的突如其來的擁抱。

他為自己這樣的轉變感到不可思議,彷彿萬物間的秩序都被打亂。
——現在,構築這個世界的秩序似乎正在慢慢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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