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羽本以為白霧的不可名狀事件結束之後，與亞爾涅應該不太會在私下聯絡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把這電話當成攻略專線了嗎?想到這裡他嗤笑一聲，回覆了訊息。

『你們老家有什麼特產嗎？拿一點來我考慮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自己趁火打劫了，反正也是剛好而已。

亞爾涅叫他開價，原本是打算用錢買情報，沒想到傲羽提出一個好像親朋聽見好友回鄉下老家時會問的問題。他們家是缺錢嗎？不對，他指名要特產，所以是想嚐鮮？

亞爾涅回了幾個字：『你的用途』。

他的家鄉榮獲歐洲食物最難吃第二名（第一名是英國），但材料本身大概還行吧。可甜點與料理有別，還是得確認傲羽到底要幹嘛。

『食物或食材，數量不限、低溫宅配，我要看到寄件人是你的名字。』

傲羽也沒有要打啞謎的意思，把各種所需直接寫得清楚，明晃晃的告訴對方就是要這些東西跟怎麼做。

『當然你的誠意多寡取決於物品的數量。』

準備食物不是什麼難事，傲羽的要求也很明確，比某個什麼都不講要他當福爾摩斯去推敲的人好辦多了。亞爾涅爽快地回了一句：

『成交。』

※

幾週後，一箱冷凍包裹送到了傲羽手上，包裝嚴謹的箱子裡躺著淡水小龍蝦與處理好的馴鹿肉。馴鹿肉的份量不少，是鹿的背部及腿肉，小龍蝦則是成年男性計三人份。

這段時間剛好也讓白霧在醫院住到被允許回家休養的時間，在家裡閒晃的他剛好接到這個包裹，拿給傲羽才發現是一些食材。

「為什麼他會寄這種東西過來啊?還是寄給你耶？」

「還不是你在住院才用我的名字，那傢伙捅了你一劍現在要給你補身體了。」

傲羽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白霧卻只覺得讓對方破費了，也沒怎麼懷疑說詞。

傲羽把拿到的食材處裡烹調之後，料理出了辣炒鹿肉跟小龍蝦肉味增湯，讓在醫院一直吃難吃住院餐的白霧感動得差點要把整鍋湯都喝掉，還好傲羽有事先留一些起來才不至於一點不剩。

「我打包了一些今天吃的東西，你拿去給他們兄弟吃，記得好好謝謝人家。」
傲羽把一些整理好的保鮮盒跟悶燒罐比給人看。
「他真的超愛你的。」
然後又似笑非笑的多講一句，而白霧則有些不太理解，姑且當作亞爾涅替自己做了很多事的意思。

畢竟傲羽說的也有道理，的確也是該好好謝謝人家，於是白霧直接撥打亞爾涅的電話，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空接就是了。

『什麼情況？』
由於之前每一次聯絡都和驅魔業務有關，亞爾涅自然也以為這回白霧打來也是需要支援，開口就是要求說明狀況。

──有點奇怪的是，明明是晚餐時間，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睡一半被挖起來。

「啊？我吵到你睡覺了嗎？」
白霧覺得這聲音的狀態聽上去似曾相似，好像是剛睡醒之類的。

「不是工作，只是想拿東西去給你，不過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明天再說？」
雖然現在睡覺好像挺早的，但誰知道呢？說不定亞爾涅就是這麼健康生活。

『拿東西？』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不礙事，剛好那隻小熊不在。你到了打給我。』

「啊好喔。」
白霧掛上電話傲羽說一聲，穿上外套把束成低馬尾的長髮包在裡面方便騎車，拿了東西後就出門了。

亞爾涅的家雖然沒去過，但是因為銀鑰匙的保護契約，早就知道地點在哪裡，憑藉著導航路線，過一段時間就順利的到了現場。

跨坐在重機上拿下安全帽，他再次撥打電話。
「我到了喔，你要來拿嗎？」

電話那頭應了聲，一會兒後，亞爾涅從公寓的大門走了出來。
「你要拿什麼東西給我？」

亞爾涅的打扮和平時相比休閒許多：連帽上衣、皮外套和牛仔褲。以這天氣來說是會讓人覺得冷的搭配，但他本身不怕冷，只是下樓拿個東西就懶得多穿。

看人出現才下了重機，拿出放在置物箱的食物遞給人。
「是傲羽用你送來的東西煮的料理，給你跟伊魯吃。」
露出久違的爽朗笑容看著人解釋。
「你幫了我很多還送這些來真的太客氣了，傲羽也說要我好好謝謝你。他做的料理很好吃喔，差點我就把湯喝光。」

當然白霧完全不知道，傲羽跟亞爾涅以自己為主的私下交易，也不知道傲羽特地叫他來送餐是別有心思，而亞爾涅要的答案也體現在料理上了。

身為交易的買方，亞爾涅很快理解了這是怎麼回事，不得不在內心稱讚傲羽機靈。
「謝了。」他收下那一袋食物，提在手上。「你騎車過來很冷吧，上來坐一下？順便拿一些藍莓給你。」

「咦？唉、那我停下車。」
本來想說東西送到就要走，但亞爾涅這一邀約讓他覺得好像也沒什麼不妥，於是他又騎車去找地方停好，才又回來找人。

亞爾涅告訴他哪裡有停車位，等他停好回來，正要一起上樓時，他眼睜睜看著白霧在大門前的台階絆了一下，趕緊伸手接住，恰恰好把人攬進懷裡。
「你沒事吧？」

沒料到自己會摔倒的白霧，被亞爾涅即時撈進懷裡時還愣了一下。

「嗯？」
還在亞爾涅懷裡的人扭了扭，轉而抓住人的雙臂，微微墊腳往人脖子靠近，彷彿要親上去一樣的角度。

「啊你這個味道如果不含菸味的話，其實還蠻好聞的。」
殊不知這人只是想聞聞味道，嗅完就拉開距離自己站好了。

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那個搬家時很礙事的階梯也挺不錯的。
「你喜歡的話，分你啊。」
亞爾涅把提袋換到右手，伸出空著的左手，手腕內側往白霧的頸側抹了一下，留下屬於自己的氣味。

「我不是喜、嗚！」
白霧話還沒說完，就猝不及防的被抹了一下脖子，瞬間癢的縮起來。
「唉你不能這樣啦！會癢耶！」
一邊抗議一邊乾脆的脫下外套，把包在裡面的低馬尾撥出來到頸側。

雖然做了像是防備的舉動，但也沒有因此刻意拉開距離就是。

面對白霧的反應，亞爾涅露出了像是狐狸一樣的笑容，低笑著領人進屋。
亞爾涅與伊魯住的公寓是三房兩廳的格局，一進門先看見客廳，焦糖色的木地板上鋪著一塊柔軟的地毯，上頭擺著沙發與電視；往裡頭走是餐廳與廚房，餐桌不大，廚房則是很乾淨，沒什麼使用痕跡。
「你隨便找個地方坐。」

亞爾涅把白霧帶來的食物放在餐桌上打開，確認完裡面是什麼東西，他並沒有馬上放進冰箱，反正這個天氣食物不容易壞。他把料理留在桌上，轉身去冰箱取出一個塑膠盒，拿了個袋子裝給白霧：「這個給你們大廚處理吧。」
雖然亞爾涅先前說的是藍莓，但透明盒子裡可以看見藍、橙、紅與黃色，很顯然不只藍莓。

白霧被領進屋之後稍微環顧了環境，算是職業病也算是好奇，之前去別人家都是因為工作，幾乎沒有像這樣單純只是做客的場合。

他按照亞爾涅的意思隨便坐在沙發上，然後看著人在餐桌那邊忙，最後拿一盒東西給自己。
「這是......綜合莓果？這些跟那些是哪來的啊？特地買的？」
說著就比了比餐桌上的料理。

「那是我家養的鹿啊。」亞爾涅正想說你不是來過，想一想不對，白霧那時已經是附身狀態了，牧場也在有點距離的地方，大概沒看見。「小龍蝦是親戚有在做養殖，至於這個……」
他比了比那盒莓果。「森林裡有很多。我老媽每隔一段時間會寄來，冰箱裡還有一大包。」

「啊！果然有鹿！」
亞爾涅這一說證實了那天在車上跟傲羽說的事，當然白霧本人並沒有親眼見過，這也是祂留下來的記憶。

「那你怎麼沒有在家養鹿？沒興趣嗎？」
像是閒話家常一樣的發問。然後因為莓果太冰了所以先放在桌上了。

沒有馬上回答，亞爾涅沉默了一陣，他坐到白霧的旁邊，又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我家的老頭要求我去當驅魔人保護伊魯。」
「但我不想乖乖聽話，就逃家去報考了士官學校。噯，雖然在軍校裡搞到差點被退學，但軍隊生活我還蠻中意的，這可是少數跟人打架還有薪水拿的地方啊。」

「嗚？既然你都跑去當兵了，那怎麼還回來當驅魔人？」
講實在話，驅魔比當兵危險多了，真的是隨時都會掛掉的一條路，
「啊......難道......」
如果是不得不回來的話，那麼肯定是發生跟不可名狀有關的事吧？想到這裡，白霧忍不住看了亞爾涅的手。

亞爾涅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怎麼每次都會問到這件事情。」

他還是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說了一句「藍莓要退冰了，我先放冰箱」，起身時摸了摸白霧的頭後離開沙發，拿著那盒要給白霧的莓果到廚房去。
話聲遠遠地從廚房傳來。
「我後來被編進邊防衛隊，在邊境混了一陣子，某年某月運氣很背遇到了不可名狀之物。那玩意兒應該是轉移到和我一起站哨的傢伙身上，我聽說他後來自殺了，而我只是……被波及而已。」
廚房傳來冰箱關上的聲音。
「就這樣，是很無聊的故事。」

甚至不是被附身，也不是被邪靈騷擾，就只是看見了禁忌。
真的是有如小配角般、不值一提的往事。

「怎麼說無聊呢，你也是辛苦了......」
白霧乖乖聽著，這應該是目睹之後產生認知汙染吧？能夠自己砍出那些傷疤肯定汙染也不輕，雖然不知道持續多久，但肯定也很辛苦。

廚房響起了自嘲的笑聲。
「被一個附身九年的人說辛苦，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我到後來根本也不是認知汙染，只不過是身心症而已。是我自己心靈脆弱，和邪靈一點關係也沒有。」
從什麼時候開始是認知汙染？什麼時候開始是身心症？兩者的區別又在哪裡？不管哪個問題，他都沒有答案，只覺得可笑。

「我......」
附身九年什麼的，至少也沒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到底是不是有比亞爾涅嚴重，白霧也不敢說。

「身心症也是很辛苦的，那不是你的錯。」
聽著聲音看向廚房，不管是感同身受，還是站在醫者角度，白霧都無法否認亞爾涅的辛苦，縱使當事人以自嘲帶過。

男人咧嘴笑了。「有沒有人說過你不太會安慰人？」
這種事情，肯定誰都沒錯吧。他想。真要說起來，錯的只有不可名狀之物。跟天災計較對錯一點意義也沒有。亞爾涅低笑了一聲，走回沙發，把自己扔進剛才的位子。
「你的傷口恢復得怎麼樣？」

「嗚......」
自己有哪裡講錯嗎？為什麼會得到這樣的評價？
白霧顯然不太能理解。

看著亞爾涅坐回自己旁邊，白霧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也抬起手摸摸亞爾涅的頭，畢竟這人好像一直這樣做，可能他覺得這樣才叫安慰吧。

「恢復的滿好的，雖然還不能劇烈運動，但基本生活都沒問題了。」
白霧一邊回答一邊收回了手。

大概有十幾年沒被摸頭了，亞爾涅一下反應不過來。他愣了愣，那雙藍眼看向白霧，又露出那張像是愉快的獅子一樣的笑臉。
「不多摸幾下？這可是你的特別福利。」

「咦？你喜歡摸頭嗎？」
白霧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又伸出手去摸摸亞爾涅的頭。

雖然自己不太理解，但這樣就能安慰到人的話，多摸幾下確實無妨。

「除了你之外的人這樣摸可是會被我揍的。」
有些好笑地看著白霧，亞爾涅可以想像他肯定又誤會什麼了。就先這樣吧。他心裡這樣想著，遞給白霧一罐啤酒：「既然恢復得不錯，那可以喝酒了吧？」

白霧收回手接下啤酒，微微偏頭思考著。

從亞爾涅的這句話跟上句話，他突然想到出門前傲羽說的那句「他真的超愛你的」，於是白霧不假思索的直接—

「你真的愛我嗎？」

沒有害羞的神情，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扭捏，自然的像是再問今天天氣如何一樣的態度。

這一句話實在來得太突然了，又或者說，亞爾涅對於白霧的遲鈍程度太有把握了，以至於他在開啤酒的手指滑了一下；要不是他戴著手套，現在手上又要多一道口子。
轉頭看向身旁的白霧，他注視著那張臉、那雙眼睛，大致上明白了這八成不是他自己察覺的。
這又何妨？

「對，我愛你。」

沒有害羞的神情，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扭捏，他光明正大地說出了這句話。

「為什麼？」
像是追著爸媽問問題的孩子，白霧眨眨眼看著人，不能理解。

「就當作是一見鍾情吧。」
對照他們初次見面的情況，一見鍾情這個詞會顯得有點尷尬，或許當中也有受到████帶來的奇妙記憶影響吧？即使如此，因為那份記憶而生的感情，也是屬於他的東西。
亞爾涅喝了一口啤酒。「你毫無防備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在醫院的時候也是、現在也是。」

白霧皺起眉頭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外表是用可愛來形容的嗎？用來形容灰芽應該更適合才對。不過這個問題也只糾結一下，他就恢復了疑惑的表情。

「其實我不知道你說的哪句是真的。」
看了看人，然後轉開視線隨便看著一個地方。
「你一直覺得我的感情是受到影響而造成，所以我也一直覺得對你來說，我就跟個空殼一樣，隨便放個什麼東西進去就會變成什麼樣子。」

「傲羽從來沒有質疑過我的感情，所以我也一直不覺得有太大問題，但是你會，所以我也開始不懂了。」
轉回視線，微微偏頭看著人。
「你愛的是那個你認為被影響的白霧，還是其他什麼你投射的對象嗎？」

「我愛的是在我眼前的你。」
亞爾涅看著他的眼睛說。
「我在旅館時，對你說過『你的感受一定是真的』，還記得嗎？我認為本來就沒有自我這種東西，無論你是受到認知汙染影響而親近我、或那是你的本意，那都是出自你的決定。是你的一部分。」
「但要是你認識了我之後才發現和你想像的不一樣，我可是不接受客訴的。」
說完，他又喝了一口啤酒。
「我認為你對我的態度受到影響很合理吧？我從來就不是個好親近的人，在那之前也沒給過你好臉色，你卻那樣子小心翼翼不想讓我生氣，怎麼想都很不自然。」
「當然，我不會否定你想跟我交好的心意。還是那句話：交了朋友才發現跟你想的不一樣可別怨我。」

聽到亞爾涅這麼說，白霧沉默著思考了一陣子，安靜的空氣在屋內蔓延著。

良久，他才看向旁邊的人，露出那個熟悉的微笑。
「那麼以後請多指教了。」

亞爾涅又愣了愣。他是告白了，但沒想過白霧會答應，更沒想到白霧會答應得這麼快。他應該還沒喝醉吧？以防萬一，他放下了啤酒。
「姑且確認一下：你這是答應跟我交往的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白霧被問了之後微微偏頭表示不解，還是自己又誤會了什麼嗎？

當然白霧手上的啤酒是沒有開的。

「當然。我是這個意思。」
偏頭的動作也很可愛，像是小鳥。他捉住那形狀好看的下巴，兩人間的距離就像他們的關係一樣倏地縮短，在接觸之前又停了下來。「姑且再確認一下。」
「我可以吻你嗎？」

「？！」
突然被捉住拉過，亞爾涅的臉放的好大，加上那句問話，白霧頓時傻了一下。
「可、可以吧？」
愣愣的答應了。

他們之間第一次的吻帶著點啤酒的味道，唇貼唇廝磨著，亞爾涅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白霧的唇，像是在試探，接著便深入他的口中，肆無忌憚地攻城掠地，直到白霧開始喘了才放開他。
「你要是有喝酒我就可以要你住下來了。」比平時還要沙啞的聲音在白霧耳邊說。「不過現在問也不遲；你要不要留下來過夜？」

白霧沒想到亞爾涅的吻這麼激烈。

不管之前有沒有戀愛過、親吻過，他的記憶終歸只剩九年，對他而言這既是初戀也是初吻，然而第一次就被這樣深吻，白霧的腦中根本來不及處裡任何資訊，肺部的空氣被盡數榨乾，現在只剩下喘氣的求生本能在運作，根本沒聽進去亞爾涅在問什麼。

眼神迷離、面帶薄紅、毫無反應。

亞爾涅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又露出那張像是愉快獅子一樣的表情，低笑著。
「你真的很可愛。」

「好......」
慢了超級多拍才回答剛剛問題。但到底有沒有真的把問題聽進去，還是隨便應一聲就不知道了。

老實說，亞爾涅所說的過夜，就是上床的邀請。
但是看白霧這副一個舌吻就搞不清楚東西南北的樣子，這聲「好」到底有沒有經過腦子，他很懷疑，雖然就這麼辦了他也不壞……還是讓白霧先緩緩吧。

他將人擁入懷中，輕輕靠在白霧的頸窩。
「我很高興你答應了。」
「我很高興。」

亞爾涅這個擁抱跟髮絲觸碰到肌膚的搔癢感，讓白霧感覺緩過來不少，終於有種從天上飄回來的感覺。

「我不是說還不能劇烈運動，差點以為真的會死......」

雖是事實卻也非常煞風景，全身上下榨不出一點浪漫細胞的男人，第一次深吻的感想也相當現實。

「接吻而已耶？我都還沒說要上床！」
接吻算什麼劇烈運動啊？亞爾涅一臉莫名其妙。

「啊？」
聽到亞爾涅抗議上床才算劇烈運動，白霧又當機了一下，針對上床的部分當機了。

「我、我還是回家好了。」
轉開頭乾笑說著，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啥？」
等一下，這個要求很過分嗎？成年男性要求交往對象接吻跟打炮很過分嗎？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拉住人。「好啦，我保證我什麼都不做。留下來。」

「那、那我跟傲羽說一聲......」
白霧拿出手機起身走到客廳的角落，撥通電話後就在那裏窸窸窣窣不知道說什麼，不一會，他拿著通話中的手機走回來。

「那個，傲羽說要跟你講話......」
說著就要把自己手機遞給亞爾涅。

──他是你媽嗎？
亞爾涅現在的表情很像一隻波斯貓，他把電話接過來，忍著不把它掛掉：「喂。」

『我搞不清楚你們怎麼突飛猛進，過夜可以但你不准對他出手，你知道阿白等於才九歲嗎？我什麼都還沒教他，你敢上他我就跟你算帳！』
傲羽一連串警告說完就立刻掛了電話，都沒有要給人解釋說明的時間。

旁邊站著的白霧沒聽到內容，只是一臉無辜的看著亞爾涅。

「他真的是你媽。」
亞爾涅一邊笑一邊把手機還給白霧，順手勾上他的脖子。「他說你可以過夜。過來吧，我帶你認識環境，你之後會需要的。」

「嗚......？」
不是很明白亞爾涅的意思，白霧把手機收好，乖乖的被帶著認識環境。

之後會需要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END.

首圖有套用模板
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阿白就把自己賣掉了

亞爾涅中：我以為還要追十天半月
白霧中：我也以為
亞爾涅中：你不是中之嗎！？

大概是這樣 總之亞爾涅線完結灑花，恭喜哥哥把到男朋友，感謝白霧中畫了圖，也感謝看到這邊的大家 他們就這樣在一起啦，阿白一個舌吻就當機真的是很可愛www

不太重要的小細節：
1.亞爾涅晚餐時間在睡覺是因為他前一天上大夜班，在補眠。
2.古龍水通常會噴在背或左手腕，所以亞爾涅才會用左手腕去抹白霧的脖子。
3.綜合莓果裡包含了藍莓、越橘、雲莓、沙棘。
4.小龍蝦派對。

恭喜小流氓莫名其妙就得到了一個9歲的情人這是精神層面的犯罪嗎?
上大夜班好辛苦啊!抹脖子的舉動，得到一個炸毛的白文鳥WWW

binhai: 我覺得肉體有成年就OK啦，好歹阿白也有能作黑的能力心智上也沒問題的啦～
白文鳥真的很可愛XD怕癢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