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得空二樓便會往青樓跑，也不是要圖什麼溫香暖玉抱在懷裡，而是想去欣賞歌舞演樂，有人可能會說欣賞這些東西也沒必要總跑青樓，這令人感官不好，但王二樓並不怎麼在意，他只是哪兒有花便會聞香過去的人，不摘不採單純欣賞就很滿足，地點是哪兒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這日他選擇了風華樓駐足小憩，雖說有幾位熟識的小倌，但他並沒有特別指明誰，隨口說了自己這日想看舞，或是能彈彈琴也很好，便由著樓主去幫他安排了。

來的人說是叫做胡璃，是名清秀男子，二樓稍微與之聊了一下，然後欣賞對方帶給他的技藝娛樂。待表演結束，王二樓熱情的招呼男性過來落座。

「好！真是好！」二樓鼓著掌，熱烈的稱讚男性，「本以為只有跳舞令人驚豔，沒想到連古箏都能彈奏的如此悅耳，好！」

今日服伺的客人是生面孔，只為欣賞舞姿跟彈曲，換上舞衣便到客人面前表演，從來到風華樓到現在早已不知道跳了多少的舞也數不清彈了多少的曲，起初的學習可是讓他吃盡苦頭，幸好如今的努力沒有白費。

結束了舞後來到對方旁邊坐下身體自然的就靠在一起，能得到這般讚美很是歡喜，露出了笑容：「謝謝大人的稱讚，只要您願意胡璃之後都跳給大人看。」

「大人看著胡璃的舞都忘了喝酒，來幫您到一杯。」拿起桌上酒壺到了一杯酒遞給對方。

「胡璃這麼厲害，想必也是精工雕琢了許久吧？哎呀，我呀就學不會這些東西，就我這個身材想必學會了也無人想看吧，哈哈。」
調侃自己還順便端起酒來喝了一口，他看著手上的酒杯說：「你也來喝點，別只有我喝這樣多寂寞，來陪我喝。」

「胡璃在這兒待多久啦？以前我來的時候沒見過你。不過這風華樓之大，我大概也是無法把所有人都見著然後記得的啦，可是像胡璃這樣的美人一定會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有機會下次再來找你，再讓你給我舞一曲。」

「正如您說的的確精工雕琢很久，大人別這麼說，要是大人想學胡璃可以教你，胡璃就想看您跳，依大人的聰慧一定能學會。」得到對方的賞酒才拿起另一個杯子倒酒，飲一口：「謝謝大人讓胡璃陪酒。」

「胡璃在這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今日能遇到大人胡璃很歡喜，竟然大人如此說以後常找胡璃就更開心。」杯子輕碰對方的杯，飲盡杯裡剩餘的酒：「大人只想看胡璃跳舞聽曲嗎？沒有想做點什麼？」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過，手試探的放在對方的大腿上，整個身體更是貼近了些，胡璃接客不會只是表演技藝，要是客人願意都能與他到床上共度愉快的時間，就算只是初次的客人也不會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

「想看我跳嗎？你也真是有趣，我跳一下這風華樓都會跟著震動吧，別打趣我了。」二樓感受到了貼過來的溫度，他看著摸在大腿上的手，用自己的掌心輕輕拍了幾下，不太像是普通客人想吃豆腐，反而更像一位長輩在表示點什麼。

「小胡璃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二樓用手指摩娑著自己的下巴，他指著那把剛剛被彈過的古箏說：「你是本身就有興趣學那兩樣技藝嗎？還是因為在這風華樓所需，才因此而練的？我看有些小倌與姑娘都喜歡胭脂飾品，不過看你穿著這麼素雅，我想那些你應該看不入眼吧，喔！不過我知道錢財是必需品，所以特別喜歡的可以省略這一項，我只是出於好奇的想問一下。」

「問這個會不會有點冒犯到隱私？伯伯我就問問，要不要回答都沒關係，不用介意啊。」

「大人真愛說笑，怎麼可能跳一下風華樓就會震動呢，不過不勉強您，要是真的想學胡璃很願意教。」手背上的輕拍讓他知道這位客人來此的目的，但沒有明確的拒絕是不會停手的。

尋問這些問題的客人早已習慣，但每次的答案都會不一樣，微笑的搖搖頭：「不會的，不會冒犯。」

「當初來到風華樓沒有過多的才藝，雖然那時候才十五歲，卻明白身上沒有才藝是不行的，彈曲、跳舞都是為了取悅客人，學習過程雖艱難卻不知不覺喜歡上，所以這些都算是胡璃的興趣。」前面說的是真但興趣是假，彈曲跟跳舞真的只是取悅客人。

「至於喜歡的東西.....」放下杯子的手來到對方的胸膛撫摸：「不知道大人願不願意給我？」笑的嫵媚，臉慢慢的靠近在二樓的臉龐，兩人的距離近到只差幾公分。

「別了別了，我還是喜歡當欣賞的那方就好。」面對胡璃十分明顯的攻勢，二樓知道這位小倌似乎願意發展下一步，好賺取更多的錢。

「來，小胡璃你坐好。」他抬手揉了揉那顆幾乎快貼到自己臉上的腦袋，按著對方的肩膀讓人回到原本的距離。

「十五歲啊，那真的是很年輕的時候。」二樓稍微有點感嘆，那時候他大哥還在家，什麼事情都不用讓他沾手，當個閑散的富家二代就好，未曾想自己之後接任當家還熬到的這個時候，但相比起自己，風華樓倒是很多人都年紀輕輕就進來了，想必都是辛苦人，「晚上我可以為了你待下來，不過這一夜不是為了讓你做事，而是讓你休息。」

「至於喜歡的東西嘛……我不敢輕易答應，可是能做到的、我有辦法的，都給你試試看，可好？」

原以為二樓的推開是拒絕伺寢，一瞬間覺得可惜，但很快這種想法馬上被打消，對方不只願意買一晚還不用自己做事，只為了給他休息，這樣的好事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胡璃愣了幾秒，發現失態馬上恢復笑容：「大人願意胡璃自然是高興，只是.....大人真的不需要胡璃做任何事嗎？」或許這種好事突然發生還是有些不相信，像是在確認一般再次詢問對方。

「大人這麼說胡璃就不客氣了。」媚笑的看著二樓：「胡璃喜歡吃糖葫蘆，而且上面還要有很多糖的那種，是不是很為難大人？」分明是很容易取得的東西，故意使壞的讓對方有緊張的情緒。

「不用不用。」二樓笑著拍拍對方的頭，「我不缺能做這件事的人，雖說可以與年輕人肌膚之親很好，可是這並不是我來風華樓的目的。我知道樓裡有許多都是辛苦過來的人，小胡璃剛剛也說自己以前學的刻苦，能多掙些錢是一些，雖然只是清清白白的一晚，但我覺得很值得，所以普通的跟我聊天就好，不用多做暗示，你也可以輕鬆許多。」

「不過你的這個要求倒是簡單，只是糖葫蘆販子出沒的時間不太一定，我或許專程去買也遇不上。不如這樣吧，我有看到就給你送過來，屆時可不能推託不要喔。」

「噢對了，若你擔心晚上沒有侍寢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這倒是不用想太多，我時不時就會這樣做，可別跟別人說。」黃二樓比了個噓的手勢，還故意壓低聲音，像是在講什麼小秘密，「我這麼做是想體貼你們，不是想給人刻意薛錢來的，所以小胡璃就陪我做做樣子吧，如果之後有餘裕了，咱們想徹夜暢聊整晚也是沒問題喔。」

遇到了好心的客人呢，為小倌想的客人不多能遇到算是幸運：「大人真是溫柔，胡璃謝過您。」手覆蓋在二樓的手背上從頭緩慢移動到側臉，微笑輕蹭著手心後柔軟的雙唇在那親吻，這是胡璃感謝的方式，明白對方的目的已不是想做的人也不再引誘。

「放心吧大人，只要是您送胡璃的糖葫蘆不會推託，胡璃可是很期待大人的糖葫蘆。」

「原來大人已經這麼做過，胡璃真是羨慕曾經被您點名的倌，大人以後還要多找胡璃，期待之後有更多的時間能陪您聊天，當然想聽曲或是舞隨時表演給您看。」要是能做做樣子當然很願意，這麼好的客人必須留住，希望這麼說對方能來到風華樓便想起自己。

「那就太好了，有遇到一定給你送過來。」黃二樓想著即使自己沒空，有看到大概也會命僕人特意送過來一趟，但這種事情不算重要，他也就沒特別提起。

「小胡璃沒遇過類似的客人嗎？哎呀雖然你可能聽了會不愉快，但你的相貌真的會想讓人一親芳澤，像我這樣古怪的客人也可能真的是第一次遇見吧。哈哈哈，我本身就是個怪老頭，要不是年輕時接家裡的事物，還有在晚輩面前得端著點，我可能一直都會是這種模樣呢。」他喝掉杯中的酒，很主動的拿起酒壺替胡璃把杯子添到八分滿，「不用特別服侍我也沒關係，就當朋友一樣，別拘著。」

「可能有點冒犯，不過胡璃十五歲就來此處，難道是因為家境不好嗎？還是父母出了點事情不得已？噢，若是不方便說也沒關係，尋常問問而已，不用在意。」

「怎麼會不愉快，大人這是讚美胡璃喜不自勝，大人別這麼說在胡璃心中您是很英俊瀟灑的。」拿起酒杯讓對方幫自己倒酒：「謝謝大人，這些本該是胡璃應當做的，您可是客人需享受才是。」從對方手中接過酒瓶換他替二樓杯子滿上。

尋問到家事胡璃倒酒的手明顯顫了一下，露出苦笑的表情：「抱歉大人以前的事胡璃記不清，無法告訴您。」不是記不清而是刻意不去回想，就算已經有心理準備聽到的當下還是不免受到影響，早已拋棄以前的自己，連名字都改了，只想徹底遺忘那些事。

「哎，沒事兒！」二樓自然有看出對方眉宇間的神情，他不太擅長安慰人，也就用手拍拍對方的肩膀要胡璃別在意，「記不得也沒關係，人啊總有些凡塵俗事想忘掉，或許這樣反倒是好事。」

「對了，不用總大人大人的這樣叫，我叫做二樓，王二樓。看你怎麼稱呼都好，不過若還是覺得大人喊起來順口，我也不會阻止就是。」他把桌面上的鹹食點心往胡璃那推過去，自己也拿著悠閒地吃了起來，「雖然我的順位正好排行老二，但名字卻不是因為排序才這樣取的，說起來好笑，是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是在二樓的樓梯口，很直接的就拿來當我的名字。」

「然後我那個大哥啊，大概就是想要忘掉很多的凡塵俗事，所以他出家去了，整個家裡的擔子都落到我肩膀上來，所以我知道很多人的過去都是有些苦處的，不想講或是不願意講都沒關係，只是啊……」二樓這次不是拍頭，而是順順的摸了兩下之後覆蓋在胡璃的頭頂上，「都說出外靠朋友，有些事情還是得發散出來才會好過些，雖然咱才第一次見面，可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有安穩快樂的日子與可靠的朋友可以訴說點什麼。」

「當然是在你不會有負擔的狀況下，不必強求。」說完這才把手放下，笑瞇瞇的看著胡璃。

「謝謝大人的諒解。那....喚您二樓大人？開玩笑的，喚二樓公子可好？」知道對方想改掉大人的稱呼調皮的開了玩笑，不過馬上改口稱呼：「謝謝二樓公子。」接過對方遞來的點心吃了幾口聽著二樓的故事。

「二樓的由來原來是如此簡單，以為有特別的涵義，不過胡璃覺得挺好記的。」嘴上這麼說但卻忍不住笑出聲，聽了這麼多才明白對方的用意，胡璃停下了笑聲兩眼直視二樓，頭上傳來的溫度很溫暖，胸口有種說不上來的暖意，但不願說的事就是不想說，況且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對初次見面的人不敢也不願說過多的事。

「對胡璃來說能與二樓公子相識便是快樂的時候，與您聊天真的很愉快，很久沒有如此放鬆，胡璃真的很感謝。」一樣微笑望著對方。

「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二樓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聽之前認識的小倌或是姑娘說，通常來青樓的人除了尋歡作樂之外，也不外乎有些是找人傾聽訴苦來的，你們啊總得安慰他們，但是又有誰會知道你們的辛苦呢，對我來說並不是花錢的就大爺，但或許這樣的關係才適合讓那些人說出心底話吧，他們需要這些途徑。」

「有勞你們了，或許花錢買服務是種簡單而方便的關係，不過我本來就古怪，總覺得無法那樣去對待你們，或是覺得我多事也沒關係，不方便的事兒儘管直說拒絕，我都不會介意的。」

「啊不過有件事可能要讓你委屈一下，這兒的床對我來說稍微有點小，可能還是得抱著你才能兩人一起休息了。」

「來此的客人多半都是如此，雖說是安慰胡璃卻覺得有趣，能聽見許多趣事未必不是好事，再說能得到客人青睞也不錯，不會覺得辛苦，二樓公子不嫌棄也能多和胡璃聊聊。」吃完手中的點心繼續替二樓倒酒：「您怎麼老是說自己古怪呢，胡璃未曾這麼想，來風華樓的客人各式各樣，就是這點就讓人想繼續待著，要是二樓公子有什麼想做的胡璃願意做，您已經對胡璃很好了，怎麼會拒絕。」

「呵呵~這點小事一點也不委屈，能抱著您睡是胡璃的福氣。」起身雙手拉住二樓到床的地方讓他坐下後讓對方躺下而自己撲在身上：「時間也不早，不如我們早點休息？」兩人的臉距離很近，胡璃的手不安份的撫摸二樓的鬍鬚，知道對方所謂的休息是睡覺，但忍不住想逗逗對方。

「你這舉動倒是跟我家那兩個孩子小時候很像，雖然那時他們是用拉的。」故意把胡璃的動作講的像是小孩子惡作劇，不過在二樓的眼中確實對他來說都是晚輩，他笑笑的沒有阻止，反倒是拍拍胡璃的頭，然後挪了一下手臂讓對方可以躺的更好些，「雖然說聽見什麼都願意做是很令人開心的一件事，不過小胡璃也要小心些，我知道有些小倌們願意給的花樣很多，但某些事情做過頭了還是會傷身的，你們不擔心自己，我都替你們擔心了。」

「確實時候不早，愉快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幸好我今夜有住下來，還可以跟你多待些時間。」

「怎麼把胡璃當作小孩子。」被說像小孩裝作不開心的鬆手不再摸鬍鬚，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二樓公子的小孩嗎？想必一定很可愛。」等對方挪動完便躺在手臂上。

「胡璃明白，二樓公子的好意胡璃記住了，不過您別擔心胡璃會保護好自己，不會受傷。」微笑回應，內心雖真的感謝對方關心但不會減少與客人間的互動方式，自己喜歡性事從來不會覺得是勉強接受，身體能得到解放不是很好嗎？

「二樓公子別難過以後常來我們多的是時間可以相處，胡璃還想多聽聽您的事。」

「正確來說是我大哥的小孩，雖然繼續當姪子也是可以，可是其實也算是我的養子了，現在年紀都大了，還真有點懷念之前小小年紀調皮搗蛋的時候，不過那時真的有夠頭痛，痛病快樂著呢。」沒有被壓著的那隻手側身去撈旁邊的被子，穩妥的蓋在兩人身上。

「好好好，不當小孩子。」王二樓拍拍蓋在胡璃身上的那處區域，安撫似的哄著，「來，沒事了，早點歇息。」
說是不把人當成小孩子看，可是應對的方式還是很像在哄孩子。

「真是抱歉胡璃以為是您的孩子，就算是姪子也一定很可愛，聽二樓公子描述您很照顧他們呢，真讓胡璃羨慕。」有親人照顧的感覺從來沒有過，就算生病也是自己解決，聽的他雙眼都透露出羨慕的目光。

「嗯，一起歇息，二樓公子晚安。」被子蓋上後往對方那鑽，兩人貼的很近，其實胡璃蠻喜歡跟人一起入睡，很溫暖而二樓的行為都讓他很放鬆，說完便閉上雙眼。

二樓再把被子往上拉一點，讓看起來似乎衣衫單薄的胡璃全身都能被蓋住，也跟他說了聲晚安。

這夜，安穩的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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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胡璃中跟胡璃陪北北喝酒！說好的糖葫蘆一定送到！

謝謝樓中跟北北的交流！！
得到糖葫蘆好開心！！胡璃被餵胖計畫(不是

二爺真的是風華大家長，對胡璃好溫柔，胡璃能短暫的放鬆太好了！

orsky_program: 謝謝黍中的稱讚！胡璃也好溫柔可愛，也希望大家都可以在這過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