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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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𝗧𝗵𝗲 𝗯𝗲𝗹𝗹 𝗿𝗶𝗻𝗴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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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交𝐰𝐢𝐭𝐡. neofelis_fe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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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寬闊的廣場像是被靜音的無聲默劇,人群來來回回的穿梭而過沒有停留,一個兩個,視線觸碰了人群陌生的臉龐又收回,陽光灑落的時候他忘記了曝曬過後的棉被是什麼味道,麵包的味道是白蠟,行走的行人靈魂是乾癟的。
當下午三點的鐘聲劃破骨肉相連的空氣與時間,一切萬物都變得很慢,荒木ミドリ的頭痛欲裂。

思緒凌亂的堆在腦海,他沉沉的靠在長椅上,目光散漫的融於空氣,漫無目的的搜索著,光線融合了樹葉的顏色,墨鏡之下一切都是黑色的,了無生意的,腐敗的,黑色的。

直到他看到了一雙被光芒浸潤的玻璃眼睛,像是一對被打磨晶亮的紫色尖晶石。
荒木ミドリ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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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教堂、告解室、玻璃彩窗。這裡是予人寬恕之地。

垂下眼簾,他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地方。
兩層高的建築被卸去了分隔,空無一人的巨大囚籠關著他,透光圓窗高聳地向下俯視,俯視一切背負罪孽的人:他是亮堂地面上骯髒的影,讓這潔白的反射被遮擋,給不了人救贖。

並非是罪惡感作祟,他是個無神論者,不信任神之道義。
只是一切都讓人感到可笑,空洞的眼中那唯一的信仰,而其他的斑駁則視若無物,盲目地跟隨自己的主人,必定迎來荒誕的了結。
那尊神像背對著光,人們被困在神的陰影下對話,聲音傳達不到,也無法離開。他注視,一場鬧劇,一場悲哀的自白,聖經翻不到的最後一頁。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他向他看去,長長的睫毛扇動。
是自己的表情險惡得太明顯嗎?他並沒有笑,只是點了點頭。「荒木同學,是來禱告的嗎?」
他看向高處的玻璃彩窗,「這裡很漂亮呢。」
沒人會聽得出稱讚裡的諷刺,畢竟華而不實的東西最招人疼,左耳黃銅色的耳環也被光線推著搖晃,忽明忽暗地脆弱地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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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哈哈,澪徠有沒有人跟你說這樣穿很可愛?荒木ミドリ看著光亮在他耳畔間撲閃著,伸出雙手試圖掌握--最後穿梭於指尖的是琉璃綠色的柔軟髮絲,柔軟纖細又充滿韌性,就像保坂澪徠一樣,他揉了揉對方的頭。

「嗯--禱告嗎?其實我覺得禱告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語態拉長,原本的凝重似乎被少年的到來沖淡了,他懶洋洋的將手靠上了對方的肩膀,卻也沒有放太多的重量在對方身上,「如果呢喃就能接觸到神明,那還有什麼神聖可言呢?」

聖十字架莊重安靜的待在那裡,牆面的玻璃窗花將光亮分割,一塊一塊的描摹著聖人的容顏,祂高不可攀,彩色斑斕的聖潔演繹著神啟,祂脆弱美麗。
荒木ミドリ哈哈的笑了兩聲,吊兒啷噹的挑起眉毛,握起了僵硬的五指往掌心收攏,像是奮力的毀滅一場夢境用力的朝著虛無碰擊,卻也只是一場空。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愚蠢的動作,他內心輕斥。單手從空中垂直降落,重重的落下,「小-澪-徠-,有問題還是找學長聊聊比較有用哦?」用著調戲的口吻,「還是喜歡教堂?想要參觀?自己一個人逛也太沉悶了吧?」意味性極重的話,聰明人都能聽懂裡頭的意味。

也不知道保坂為何而來,意欲為何。但現在那些都不重要,短暫的焦躁讓他沒辦法想得太多,他看著保坂低垂的纖睫,他想:或許,或許兩個討厭這個空間的人相伴,沉悶的世界會明亮許多。
「正裝很可愛嗎?」
他感到疑惑,接著是荒木的手,從他耳根輕巧地溜過,撫摸他的頭髮,讓人起雞皮疙瘩。脖後傳來一陣不知名的癢意,頭頂被柔軟手掌包覆起來磨蹭…他很少受過父母的褒獎,這樣的親暱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距離太近,會連心跳掉了拍都以為是對方的聲音。

「或許該聆聽告解的不是神,而是懺悔者自身。」依舊是學小大人的樣子板著一張臉,他的眼神卻柔軟下來。
兩人靠在一起的他不是很自在,窩在母親懷裡睡覺也已是好幾年前,觸碰過冰冷的屍身,會輕易被溫和的體溫融化。
抿緊了唇,他不討厭,但也莫名覺得心慌。

「若能寬恕的便是神,那被膜拜的應當是紅燈區的應召女們。」順著荒木的眼神看過去,他盯著那座神像,絲毫感受不到美麗。為自己附上冠冕堂皇的偽善者,沒有資格以藝術看待。
他確實不會這麼快就離開,這個地方除了神像以外都還保持在美的水平,能多看兩眼也沒損失。

一個人逛也太沉悶了。這話不知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他抬頭與人四目相對,遮遮掩掩也不是他的風格。
「前輩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逛。」
語畢他便站起身,走向空曠的走廊。被拒絕的話他就離開,直直一條路同時指向神像和出口,看上去意外有些滑稽。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聽著保坂真誠直白的話語,嘴角更是上揚,忍不住的悶哼在喉頭鼓搗半响最後傾洩而出,「澪徠,你要知道可能是因為你很可愛,所以一切都很可愛。」當然正裝裝點了少年,優雅儀態在筆直貼合的布料加持下增添了莊重,變得更加儀表堂堂,「我以自己起誓保證。」

或許是對方輕抿起的嘴角,不經意蹙起又放下的眉,又或是盡量扳起大人模樣的面孔底下那難以言喻的不自在,他稍稍退開了距離,試圖揣測對方的想法。一直以來保坂外表與內在不同的那一小點區別一直是令人著迷的驚喜。

對方總是嚴謹肅穆,但是他有一雙溫和真誠的紫眸,對方昂前頭時光在裡頭流轉,溫潤的晶瑩透光,就像是保有深意的水晶球。
那些不細瞧的人只能看見空洞,認真凝視才能發覺這一口泉井。看似不會表達卻真誠勇敢,而是被神--所幸運眷顧的人,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能有保坂同學作陪。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誠實率直的小孩子,很可愛。三步做兩步追尋著對方的步伐,順勢拉起來了對方的衣角,荒木ミドリ捂起了嘴不知道在眼神微笑還是裝腔作勢,清了清嗓子。
「那我,荒木ミドリ很榮幸要跟保坂澪徠同行一段美好的旅程啦!」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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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無謂的行為,沉迷不存在毫無意義的偶像崇拜。他心底斥責。
盲目追求餌食的動物。
他看著人們跪下,看著所謂虔誠的信仰,矛盾又可悲。沒過多久他就接著向前走去,反正學長也不會祈禱。

假使真的要祈禱,他希望荒木放開自己的衣角。這套衣服不算貴,但他還是很喜歡,被扯得歪歪扭扭的話不太樂意。
「前輩…」無奈地看過去,他抬起手伸向對方,「要牽手嗎。」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我擁有的神明不需要祈禱,若是在天有靈無需祈求神明,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安排--一旁的人雙溪叩地發出脆生生的聲響,嘴裡的呢喃被消了音,被他收進去了眼框之中,意識之中畫面緩慢流動的慢慢拉遠。
劇目在大舞台上展演荒誕喜劇(亦或是悲劇)保坂同學是無情嚴格的觀眾,自己是不入流的編導,自說自話,自我感動。

睫毛開闔之間思緒被抽回,一隻纖長筆直的手朝自己而伸,那是一隻薄而有力的手,掌心的紋路因為經年累月的勞動而變得有點淺淡,也有可能是身體總是欠佳所帶來的影響,墨鏡間隙下他看不清掌紋,無法也無意去解讀對方的人生。
真正意識回籠時自己已經厚著臉讓五指嵌合,指結扣上虎口間時才發現對方掌上有層厚厚的繭,不出意料之外卻也好奇由來,是長期勞動的手,他想,他才十六歲。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澪徠在家是很賢慧的那種吧?至少是經常勞動的那種。」其實問這些都是推敲,自己早也知道對方與奧野稔生或許密不可分之間的關係,而會出現在教堂的人不是愚蠢的善人就是悲哀的罪犯,絕非偶然,「又或是稔生是不是偷偷虐待你啊,你的手好軟他怎麼捨得?」

他不知道保坂是誰,但不妨礙這一切,他拉著對方的手輕悠的晃著,掌跟踏地的聲音雖然沉悶,但是牽手之後若有似無貼合的掌心傳送著能量。真好,這裡討厭耶穌基督的人不是只有我。

他們拐門而過,又是一片精緻美麗的彩色玻璃窗,一旁長椅匯集了鴿子群,他們正肆無忌憚的無視人類群聚叨嘮,講著人聽不懂的八卦。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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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了口袋裡的底片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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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是啊,我常常幫父母做事。」說明得曖昧不清,但確實也沒錯。每天拆槍裝槍不過是愛好罷了,真正要用時沒有一次是他下的手。硬繭反倒是嘲笑著他的無能,甚至不知自己為何存在。

注視厚厚的黑色鏡片,他看不透。那隻大手包裹著他,是否也發覺了這並非體弱之人會有的掌心?耳下滲出細密的汗,指節被緊緊扣住掙脫不開。
好像是他自投羅網似的。

你究竟是誰,荒木。

「這樣看不清楚吧。」他發覺對方有相機,才如此提問,「戴著墨鏡什麼都看不見。」但要是不想看見,這樣才是最好的。千百個疑問在心中,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為何不禱告,為何不讓他看清你的目光?
他想看,因為不明白,所以想看清。求知的慾望永遠大於求生意志,他早已是踩在鋼索上的人,多鞭打幾下又何妨。

卸下墨鏡握在手心,掂了掂重量便塞進他胸前的口袋中。
「這不是很漂亮嗎。」
光刺穿透明的虹色,在地上留下斑駁血跡,沾染嬉笑著拍攝的人,沾染純白色的鴿子。
他不拍照,眨眨眼就將景色收入眼底。對他來說有的東西看一遍就足夠,能保存下來想看就看,只會降低價值。

靜默地、這裡是空曠的教堂,他作為旁觀者佇立,耳邊只有快門,笑鬧聲,卻聽不到羽翼搧動的風。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金碧輝煌的教堂之下,他們兩個人無聲對視,他們是保密的兩個人,他們是帶著自身沉重行囊的兩個人,他們是被神明放逐的兩個人。
帶著彼此的武裝掌心卻相扣,像是這世上任何的人。

世間的色彩由漸弱灰階成了霓虹,少年的色彩變得更加清晰可見,在眨眼的片刻有人落下了,世界徐徐而動而兩人成為了兩座孤獨的雕像,在一片祈求神明賜與幸福的人群中格格不入,沒有信徒。

「沒有阻礙就能真的看的清嗎?」

保坂澪徠沒有微笑沒有厭惡,只是靜靜的待在原地,朝向自己的時候斑斕的色彩落入了對方的面容分割做了大小不一的描寫,濃密的羽睫在眼下落成一片陰影,少年的面孔雖然總是端莊平靜,但在光落下的時候他會渴望自由嗎?

眼神裡沒有呼叫卻令人心疼,片刻的凝視眼眸裡的光帶來了一點摸不清的脆弱,他突然很想知道所謂的家事磨挲出的繭對他來說是種囚籠還是新生。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於是下一瞬世界被荒木ミドリ切割定格,保坂澪徠還來不及錯愕,尚未知曉的這片刻就被吞噬進了底片,他哈哈的笑出聲音。

「確實,澪徠一直都是很懂事的人呢,父母應該很放心吧。」他的手依舊扣著對方,微彎掌心讓彼此之間喘息,嘴上的話題卻開了刃,試圖切割彼此讓那些腐化的膿流出,「澪徠自己呢?喜歡什麼。」

潘朵拉說盒子裡留下的是希望,他想知道,盒子裡頭的貓是生是死,他想知道。
他知道他開始越界。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荒木ミドリ還有拍照嗎? (lots)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他牽起對方的手開始輕微的甩動,隨手往口袋裡一扔相機又開始帶跑琉璃色的少年,像是一對長不大的孩子。嘴裡輕哼著難以辨識的曲調,或許是不知道哪裡悠傳而來的聖歌被他哼的稀碎。
「至少,比什麼都看不見要好。」
在這個地方盲目好像是種褒義詞,只是換了個漂亮的、名為「虔誠」的糖衣。

熟悉的快門聲從耳邊傳來,熱烈地響起,熱烈地結束,卻不是很突然。以他對荒木的了解,會做這種事也不奇怪。
「我有什麼好拍的嗎?」冰冷的臉上難得了皺起一點眉頭。
……但這個人總是隨心所欲的,摸不著頭腦。

手臂輕輕晃動著,讓他回憶起路上能看到的孩子們——顯然曾經這一切都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相融的體溫讓興奮的心蠢蠢欲動,忍住不笑是最難的事。他聽不出這是什麼歌,所以也沒法跟著一起唱。有點可惜,他這麼覺得。

「……我喜歡兵器。」他輕聲地回答,不願在這裡觸怒愚蠢的猴子們。「荒木前輩喜歡的是什麼,請告訴我。」
他不會對他人的快樂共情,彷彿兩個世界。(l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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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握著對方的手擠緊了一些,他偏過頭,不想去看幸福的場景。
這裡真的蠢斃了。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就像是記下當時自己真正活著的狀態吧,霸道的將一切美好事物佔為己有。」荒木ミドリ始終帶著微笑,看著對方微微皺起的眉頭忍不住就上手推了推,指腹在對方額間輕輕揉搓像是試圖撫平對方的情緒。
「不要皺眉呀,雖然皺眉是另一番的好看,但是多笑笑吧,多笑笑澪徠更好看。」調皮的指頭順著對方骨骼紋路遊走,從對方挺翹的鼻樑滑落,輕點了對方的鼻尖,「拒絕我的話我會很受傷哦--」

兵器--是個很不保坂澪徠的東西,卻也沒有出乎太多意料,誰規定保坂澪徠該是怎麼樣子的呢?荒木ミドリ像是瞬間被喚醒,「是那種很酷很帥的刀棍或是槍嗎?澪徠你太強了吧?」暫時性鬆開了手,假持握槍的收拾上空氣機關槍上了膛,將準心對準了保坂澪徠,「我喜歡你啊--」食指輕扣板機,唇瓣貼合後迅速分開,啵的一聲,故作俏皮的吹吹不存在的槍口。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喜歡大家啦,嚴格來說我喜歡的是占卜,靈學,博弈,所有不可以相信平靠預測的事情。」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睛,厚著的瀏海遮蓋著右眼讓畫面看起來有點滑稽,他慢悠悠的渡著步子,讓兩個人圓滿共組新生的喜悅印記在腦海裡,反覆洗刷痛苦,幸福的鐘聲敲響了難堪的回憶,他輕輕的喃喃。

「還有我的神明。」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lots)
貼近了保坂澪徠,微微曲腰讓頭靠上對方的肩膀,分攤點力到對方的身上,看著喜氣洋溢分享愛情的畫面,他倆莫不吭聲。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你想看看不同的風景嗎?」
被戳到眉心的瞬間像是什麼動物,似乎能看到毛和耳朵一同豎起的樣子,身體一下縮緊,肩膀也跟著聳起。
「前輩才不會受傷吧。」他的眼能看到很多,在夾縫中生存就是井底之蛙了嗎?從下往上什麼都能看得到。
他並不會將對方的玩笑話當真,也或許只是沒有放在心上,他不在乎?他覺得前輩也不會在乎。
「玄學……跟統計學也有關係。」食指靠在下巴上仔細思考,「預測出來的東西難道也不相信嗎?」意料之內的答案。

不禱告的人,卻唸叨著神明,或許並不是信仰這個的。他不會對別人的信仰指指點點,迷信的人再怎麼樣也無法改變吧。
他是無神論者,理解不了對無形之物的敬慕。
靠太近了。悄悄歪過頭,肩頭沉沉又有些讓人緊張。血管流速的加快不是錯覺,只好努力摒住呼吸。
好像有點不舒服,心底癢癢的。
「風景?」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荒木ミドリ眼神四處飄逸,像是浮在塵世中隨時能抽身離去,像是在打量這棟完美無暇庇護眾人的教堂到底有何魅力,讓千萬眾人如此著迷。

眼前出現了一把梯子,向上不知道是不是天堂。

要爬上去看看嗎? (lots)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不知道的事情--才是最有趣的事情,對於眼前如同迷霧般的未知他產生了興趣,比遠方悠悠傳來的吵雜聖歌更吸引著自己。荒木ミドリ看起來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站直身子,隨意的拉平衣角,白色的絲質襯衫強行被伸平,可惜揉皺的痕跡永遠無法消退。

「預測出來的東西是人類的思想,澪徠覺得人類的想法就一定是對的嗎?」他退了幾步,用力的敲了敲鐵梯,鐵質的撞擊聲悶哼著幾句堅強的站立著。他右腿向階上一跨,乘著重力一蹬把自己交由樓梯,也不管安全疑慮,玩命賭徒的腎上腺素追求絕對風險的刺激感,不屑一顧的邁步,「任何人的選項都會是正確的--而我只相信我自己相信的。

他向上攀登像是踩著天梯,用力過猛的一晃一晃,他放蕩不羈的蹬著步子,彷彿隨時都將墜落,被世界驅逐出境。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他抵達了上頭,由上而下俯瞰底下的保坂澪徠,重力垂落的瀏海露出來臉頰上頭蠻橫的疤,再往上看一點,那片被遮住的視野藏的究竟是什麼--誰會知道,誰能知道?

他低低的笑,用力支撐身子轉換了重心,反身一坐掛在階梯邊緣,用腿夾著樓梯邊緣,像是在固定還是不夠穩固的階梯。右手托著左手手肘微抱著胸,下頜抵在掌心向下凝視因透視所變得更加嬌小的保坂同學,他語態清昂:

「澪徠同學你知道嗎?我覺得我這輩子的末路換不到抵達天堂的贖罪券,我也不是那麼稀罕。」
「不過,我想知道底下眾人景仰張望的那些虛偽究竟是什麼,現在有個機會能夠讓我們瞧上一眼。」

「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討論哲學問題的話,大概要講上一輩子了。」
他的眉眼依舊是認真的,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彷彿他已經做好了談一輩子的準備。

那老舊的梯子嘎嘎地響,前輩對他不管不顧就這樣自己爬上去了,只留他和梯腳乾瞪眼。倒也沒什麼不滿的,只是他體力不太好,要爬這梯子不知道會不會中途摔死。

……

每一步都覺得好累,回家大概是要肌肉痠痛幾天了。
比一般人更差一倍的身體,幾乎每天都在感冒,一週發燒兩天,跑了兩三步就會重重跪在地上,無力的腿明白地告訴他自己就是條沒用的敗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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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至少他還是爬上去了。

氣喘吁吁地坐在平面上,被外頭的光照得有點頭暈,他抬頭看去,簇擁的睫毛遮下部分光線,陰霾遮住他渾濁的眼珠。
這是曾經他最討厭的,卻是大家最喜歡的晴天。
只有下雨天不用去戶外上課,他喜歡溼透的感覺,但也不敢大膽地在雨中將自己淋個遍……自從他上次發高燒差點丟了命之後。小時候只要是下雨天,他就會把手伸出窗外,感受雨滴落在手心涼涼的觸感。
這是老天在給他放假呢。

如今長大一些,刺眼的陽光也沒這麼討厭了。
不過,他果然還是不喜歡。西裝緊緊貼在身上,束縛他難以行動的枷具,現在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

「……這裡視野真不錯。」他看向外面。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一輩子,我的一輩子又能有多長呢?他沒有回答,看著對方即使動作吃力勉強卻還是一階一階的邁步,朝著自己前來。保坂澪徠攤坐在地板上身軀不斷地起伏汲吸需要的氧,汗滴從額間順著起伏,啪,的一聲滑落在地,聲響清脆明朗,迴盪在荒木ミドリ的耳畔邊。

像是眼淚一樣,像是難以抑制的痛苦與悲傷,像是一直以來背負的疼痛抗上肩膀卻從不反抗。絲質的半截手套抹過了對方額間不斷沁出的汗珠,撐起身俯身為對方遮住了陽光。荒木ミドリ低頭看著他被自己所庇護,保坂澪徠還在喘息,而他低低的嘆息。

「不是每個人都能上天堂的對嗎?其實你可以拒絕的澪徠。」他伸出手卻沒有碰觸到他,在碰觸的他纖細濃密的睫羽前止住。像是在撫摸一層細膩的牢籠,保坂澪徠在裡面煎熬痛苦,他在外面無法碰觸,「或許你是負罪降臨人世的天使。」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他看著他的清澈的紫曈,朦朧一層陰影卻能更能看清對方眼底那些難以解開的秘密,他又笑了出來,標準的微笑。

「所以神沒有赦免你,即使再美麗,這一切對你來說都沒有真正的意義。」

「不過--沒關係啦,至少我們曾經來過,不是嗎?」他又哈哈的笑了起來,真真正正的摸了摸對方柔軟的髮絲,像是在撫摸一隻可愛又讓人心疼的小動物,站起了身子向對方伸出了手。

「等等別還有一段樓梯要走別逞強,讓我背你吧?」他眨了眨眼,光落進了他的綠眼睛,「學長還是要有點樣子的,是吧。」

他伸出手拉起了保坂澪徠。
「我聽不太懂。」
他確實不明白,荒木口中的天堂是什麼樣的?是美術館中油畫般精妙的仙境,還是虛無飄渺的幻境?
「天使那種稱呼有些太過了,前輩。」他無奈地被拉起,彷彿從沒有人這樣幫助他前進,更像是迫使他踏出腳步,溫柔地、和煦地……至少在他眼裡。

神的赦免重要嗎?
他注視著,那人的笑容像是凝固的,總是同樣的弧度,看著同樣的人類。僅剩的那隻眼睛像是在看著一場默劇,一齣滑稽戲碼,他不過是其中的玩物之一。
這一切好像都與他無關,也與他無關。
輕輕地挪開了被牽著的手,他理了理起皺的西裝,即便腳步還沉著依舊走向荒木ミドリ身旁。

「我難道需要神的赦免嗎。」保坂澪徠的表情並沒有笑,卻像是輕蔑地揚起嘴角,能夠將對方看穿。

「那未免也太抬舉神了。」

這是他的偏執,他生來就不屬於神,也不值得寬恕。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生氣了,有點可愛,比正經的樣子活潑一點,但是原本的樣子也很可愛。荒木ミドリ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彎曲了眼角,嘴角上揚的時候比剛剛多了一點點真誠--或許只是一點,那也是一種解放,在此時此刻他像是真的人,而不是一個虛構的人格。

他沒有回牽對方的手,安安靜靜的笑著往下一個地方走。只是前後的步伐把彼此之間的氛圍凝固,漂亮的風景形同虛設,沒有人在乎這一切,它只是存在,只是靜默的待在這裡,沒有人試圖將這一片風景帶走。

或許他只是享受一刻的寧靜,這一刻的情緒可能是憤慨不屑的,輕浮焦躁的,所以言語無法形容的事物被漫步在虛構神聖佳話中的沉默步伐給踏碎。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若是可以,誰需要神呢?若是一個足夠堅強的人能單靠意志存活下去,誰需要殘延茍吞的盲目崇拜無謂無信無真實存在的虛構主意呢。這一刻荒木ミドリ是真實的羨慕身旁的少年,他足夠真誠,他足夠勇敢,就算生活裡的任何言不由衷都沒能將他打敗,他不受神明奴役不被懦弱驅使。

「或許,或許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他推開了書櫃走入了暗房,昏暗的書房帶著淡淡的墨水味以及紙張,沒有書香,像是人類死去的意志被記載,沒有人翻閱,「但他依舊選擇信仰。」

占卜的書頁被翻動,來不及閱讀也沒有被收藏,他撇過了眼就經過,昏暗的燈光形成了幽閉的禁地,步伐沒有停下就是快速的掠過,炙熱的紅髮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在離開前回頭看了保坂澪徠,逆著光為他打上了光暈卻暈不開霧,霾依舊瀰漫在他的身旁,綠色的眼底深不見底,他看著他,古怪神秘的少年還在喃喃。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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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愚昧嗎,保坂澪徠,他愚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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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一響的說,重複尋求一個無理的解。被壓著的嗓子咕嚕咕嚕的轉,尾音的疑問沉悶的被空氣吞噬,不帶微笑的他看起來莊嚴凝重,他還是荒木ミドリ嗎?誰是荒木ミドリ呢,他一字一頓的想,重複踏入一個無解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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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這只是悖論罷了。」他垂下眼,搖晃著、輕柔地走向塵霧飛散的地方。

「信仰與否重要嗎?」他問他,「難道不是在心中默許而已嗎,你的神、我的世界,還有這些可笑的祈禱。」
他並不在乎對方是否信仰,是否虔誠,是否在哪個夜晚祈求著寬恕或庇護。因為沒有誰會寬恕他,沒有誰會保護他,那他自己呢?他這樣孑然一身,就能得到什麼了嗎?
環顧四周,神學書堆疊成堡壘,隔開他與荒木之間的距離。他們之間隔著鴻溝,名為「神」的牆,就算爬得再高也無法跨越。凝固的空氣環繞在四周,讓他覺得如鯁在喉,不知是該逃走,還是該對此認同。

「明知沒有神還熱切地祈禱、那樣的人不是愚昧。」
他笑了。

「那樣的人,是最惡劣的傢伙。」
如果爬不過的話,打破不就好了?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嗯--我想,你是對的。」他瞇起眼睛打量被自己遮蓋的保坂澪徠,對方彎起嘴角的樣子實在是--很漂亮,笑容幅度中帶的幾分輕蔑荒木ミドリ並不在乎,人類的劣根性就是永遠會被特殊的事物吸引--永遠覺得自己是最特別的。
對方白皙臉龐上靠近鼻樑的一顆小黑痣擄獲了他所有的目光,他傾下身低頭凝視。不近不遠的距離他就這麼盯著瞧,看對方面容破開那些正經,變得不滿、輕蔑,不屑。就像自己的不堪,骨子裡那份疏離,隨著探索壓抑沉悶的監牢一步一步揭開一角。

從頭到尾或許他們都不在乎這個教堂,他倆帶著秘密,他們心知肚明,「你知道嗎,我認識的一個老熟人,他也是這樣覺得的。」他闔上眼,彷彿在懷念從前的經過,卻也只是轉瞬間。

他拉回了身子,腰板挺的筆直,露出了一個標準幅度的荒木微笑。瀏海自然而然的完整覆蓋他的右眼,翠綠色的曈凝視著一雙漂亮紫水晶。
ミドリ???⁸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我還沒問過你呢,現在想想真是失禮。」他彎了彎眼角,一如往常的咧開嘴微笑,毫無歉意可言,可能最多只有欠扁。

「澪徠為什麼來教堂呢--是有事要做嗎?」

哈哈,他笑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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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我是來幫父母傳信的。」
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難得顯露一些孩童任性之處。他覺得荒木不會介意的,就算介意他也無所謂。到了這份上,自己做什麼大概都不會讓他覺得奇怪。

他好像意外地、喜歡被縱容的感覺。本就是自由的藤,只不過是被鐵籠框架住而無法伸展罷了,如今被移植在空曠的牆上,便會狂放地爬升,肆意侵略殘餘的領土。

直至最後一點都被他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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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華美的水晶高掛在一旁,似稜鏡,似波紋,陣陣反射著飄曳燭光。地磚整齊得沒有一絲破綻,完美得只讓人想狠狠砸毀。

「神聖」的一切將思想收束,戳刺進頭頂壁畫中,看上去扭曲又可怖,一切都是滑稽的塗鴉,油畫中的雙目懾人地注視眾生,比起救贖更像是惡靈纏身。旁邊閃著光的物件是垃圾,就連琉璃般溢彩的鏡面,也只不過是幾塊玻璃。

靜躺著的小丑在中央,自作聰明地指揮一場馬戲團秀。女人脫衣跳火圈、動物被鞭打發出哀鳴、白骨咯咯地作響,取下高帽踢踏亂舞。一幅煉獄中的壁畫,那周圍環繞的花瓣就像獰笑的眼珠,顫抖流出歡喜的淚水,癲狂又無知地享受一切不實之物。

「荒木前輩、你又是來做什麼的?」
ミドリ???⁸
2 years ago
荒木ミドリ停下腳步看著離自己幾步之外的少男,明明在咫尺之間卻像是遙遙相對。他甚至不敢抬起頭回望,不敢閱讀少年紫眸當中的尖銳。周圍盛大營造的喧鬧都只是陪襯的死物,那些聖潔的、不可輕蔑的像是座客,引頸期盼的張望著他倆之間捲曲的風暴,一切默不吭聲。

荒木ミドリ開始覺得煩躁,他討厭這樣的感覺。光線落在水晶棺上強調教宗的偉岸讓他煩躁,反覆被觸及的過往邊線讓他煩躁,保坂澪淶眼底那如同深淵一樣的紫色讓他煩躁,無法控制的顫抖讓他煩躁。

他的失態讓他狂躁,失去控制讓一切變得赤紅,在腦袋嗡嗡作響的拉起警報。他突然意識到對少年的好奇會讓這一切難以掌控,像是潘朵拉的那個盒子一樣,他不知道他有沒有做好準備讓一切災難降臨,聖母像溫婉的朝著他散發著光輝,在一切還沒開始前。

他恐懼一段難以控制的開始。
ミドリ???⁸
2 years ago
於是他決定向前走,不要,也不敢回頭。

「來教堂不外乎就那幾件事情,許願、參拜、禱告與心懷鬼胎--」荒木ミドリ抬起步子從少年身邊擦肩而過,站在門前笑著朝著少年說,「澪淶猜猜看,我是哪一個?」
「我想不出前輩來這裡的理由。」他不太想去思考太多,畢竟一切都很明顯。他放慢了步子走向前,抬頭看過去,「就算前輩有什麼特別的心思,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現在還不能。
「我失敬了,」他嘆了一口氣,實際上他並不常這樣擺出醜態,只能在心裡告訴自己收斂一點,還是保持一顆尊敬的心吧。
「我們繼續走吧,前輩。」
剛剛爬梯時心裡的悸動似乎還在運作,像冰冷的汗珠流到胸口一樣難耐,保坂澪徠的頭嗡嗡作響,他心裡清楚自己高估了體力,只是沒想到連走出去都有點難以支撐。

這是不被允許的。

他一直都是一個對自己很嚴格的孩子,還能回憶起鞭打自己的教鞭,被失望眼神注視時汗毛直豎的感覺。他提起腿,心裡總是想起奧野大哥的話,但他又何嘗不想再任性一些?只是身體總是比腦袋先行動,要他服從無聊的社會……服從心裡無趣的意義。
他已經瞥見前方。

自負高貴的陪葬品,難得讓他皺起眉,疲勞感也不由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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