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二野 | 翼音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ᴍᴀʀᴄʜ 2҉̢̭̞̣҇̄5̵̨͈͓̚͠ᴛʜ

⠀⠀⠀⠀10.

⠀⠀⠀⠀https://i.imgur.com/zVjpami.png
latest #40
3月的雨持續下著。
不合時節的大雨持續下著。

他像平時一樣,錄了無人在意的日記。
他像平時一樣,將門鎖上。
他像平時一樣,像老師吩咐的那樣。
一個人留在這,熄滅燈光,輕聲說了「晚安」後入睡。

他像3月的日子一直以來的那樣。
怪異的現象逐漸融入生活,成為了日常。
就像在雨天出現的身影一樣。
聽慣的雨聲中,出現了什麼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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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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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身體不自然的搖晃,靜夏在半夢半醒間,緩緩地睜開了眼。
他在黑暗中看到了窗外的雨,同時也從外面透進來的微光,注意到有誰坐在了窗邊。
不,應該說,有什麼人坐在窗邊的位置。
那不是他房間裡的那扇窗,注意到同時,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眼前的人像是注意到他醒了,稍稍地抬頭看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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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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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座位上的自己又隨著這個聲音搖晃了一下。
他看著眼前的人,逆光的身影讓他看不清長相,只知道是名長髮的人。
對方只是盯著他。

窗外的景色產生了變化。
先是許多的人站在橋上,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各自拿著系上黑色緞帶的相框,在灰暗的雨中排成一列。
接著黑色的野狗出現了,野狗群站在森林裡,透過窗戶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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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斷變化,一閃而逝的景色之中,突然在某個瞬間明亮了起來。
靜夏瞇起了眼,伸手擋著,透過指縫間看到了有誰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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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一個溫暖午後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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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電影的旁白,有個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在和煦的陽光下,有誰站在樹陰中。
風帶起了他黑色的髮絲,伴著落葉與花瓣,那個人笑了。

「————」

青年的笑容深深地繞印在他的眼中。
【I】二野 | 翼音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靜夏睜開了眼。
不知何時自己又睡著了,他撐著起身,同時注意到自己並不在床上——此時的他在一輛電車上。

這裡是......?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太過突然的狀況讓他整個人都清醒了,不斷回想發生了什麼。
電車上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乘客,明明到站了卻沒有開門。
他慌張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在重複做了幾次之後冷靜了下來。

總之先想辦法下車吧。

想著繼續待在車上也無法得知自己為什麼在這,他從座位起身,往下一節車廂走去,開始尋找有沒有打開的車門。
他走過一個個車廂,最後在經過幾節車廂後終於找到了唯一開著的門,同時也確定了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

現在還是深夜嗎?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靜夏走下車來到月台,不論是乘客或者站務員,一個人都沒看到。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原因,但是先找到離開這裡的出口吧。
他抬頭看著方向指標牌,想先搞清楚該往哪裡走。
Hugo
3 years ago
——淺野。

一聲呼喚從後方傳來。那人雙手背在後頭,站在月台的邊沿上。車子呼嘯而過,風帶起他黝黑的髮,在空中似是一道綿延的夜。

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的腳下是彩色的渦流,在問話時隨著向前的腳步往外擴散。
「梅倫德斯先生?」

靜夏朝著對方慢慢走去,臉上滿是困惑。
為什麼對方總是在自己遇到麻煩時及時出現呢?
他停在梅倫德斯面前。

「你也跟我一樣,醒來就在這裡了嗎?」
Hugo
3 years ago
──誰知道呢?

也許吧。比雪還冰冷的手扣住靜夏的手腕,拉著青年往出站口青綠的標誌走去。彩色的漩渦在他的腳下晃出水一樣的波紋,漣漪向外擴散,淹過他的影子。

廣播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聽著廣播發出詭異的笑聲,靜夏跟上了對方的腳步,將手轉了個方向,變成牽著梅倫德斯冰冷的手。
他遠遠看著那個無人的電車,月台的路標上寫著無法理解的文字,快速行駛而過的電車上也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乘客。

「那個......請問現在是深夜嗎?」

看著這裡只有他們兩個,對於這點發出了疑問,卻沒有認為對方腳下的影子有那裡不對勁。
只是奇怪的幻覺吧?就像之前一樣。
靜夏沒有多想。
Hugo
3 years ago
不知道呢。你覺得是嗎?

輕快的語調與平常無異,無聲的腳步帶著青年走向出站口、步入黑夜。

有些許模糊的白影從身側擦過,像是在竊竊私語、像是在議論紛紛,像是在對著這裡的什麼、對著這裡的誰品頭論足。

站務處發出幽幽青光。某種不祥的生命似乎從內窺看著外面,覬覦著兩人。
「我不太確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他感覺到了許多視線窺視這裡,像是在觀察著異物,燈光閃爍著通道,有什麼潛伏在影子之中。
經過的地圖上寫滿著錯綜複雜的地下道。

「梅倫德斯先生知道哪邊是正確的路嗎?」

靜夏被拉著走過一個又一個地下街入口,他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的地鐵站都是如此複雜。
Hugo
3 years ago
不曉得呢。但不走也不會知道,是吧。

走吧,走吧,像是在這麼說著,他與靜夏牽著手,背對著他走在前方,身後拖出冗長的影子,走進其中一個黑得詭譎的入口。

幽黑的空間中傳來樂聲。一座破舊的舞台在昏暗的藍光中現形。
「恩......說的也是。」

他說的沒錯,不繼續向前進的話無法知道出口在哪,只能留在原地。
不向前進的話就哪也去不了。
靜夏看著梅倫德斯的背影,手牽著手,在昏暗的迷宮裡尋找光亮。

詭異的樂聲讓他的腳步慢了下來,他回頭看著那個舞台。
有什麼在舞台上。
模糊的身影像是注意到靜夏的視線,先是將身子傾向一邊,接著又拿出什麼,繼續製造怪異聲響構成的樂曲。
像是雜訊,像是人的哭喊,又像是誰的怒吼。
Hugo
3 years ago
在看什麼呢?

在聽什麼呢?黑暗中的男子彷彿連臉都是糊的,雜訊蓋過了他的五官,扭曲了人的五感。冰冷的指尖將他帶離誰也不在的演奏會,前往下一個亮著光的地方。

漫長的路途上,彩色的水波像是夜晚中的傷痕,在兩人前行的路上踽踽獨行。
靜夏被拉著往前進,這才回過神,在看向對方的同時看到了模糊的面孔。
他並沒有表現出恐懼,只是直直盯著看。

「只是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這裡到底是......」

他踩在梅倫德斯走過留下的顏色,黑暗中劃出的彩色在腳下擴散。
牽著的手收緊了些。
不是因為不安,也不是因為害怕,只是想跟這個人一起前行。
Hugo
3 years ago
能有什麼呢?

明亮的攤販映照出漆黑的影子,紙製的碗盤上映照出血紅的斷肢。桌邊滴著嫣紅的血,一路流淌至地,成了一條蜿蜒的溪流。腐敗的氣味傳來,黑色的影子回頭,而他伸手蓋住了靜夏的眼睛。

那都是你的錯覺。

眨眼間四周又轉暗。彩色的絲帶向著前方延伸,他的腳底似乎開出了燦爛的花,七彩色的,在暗中閃耀著詭異的光。
視野被奪走的他聽著梅倫德斯的聲音,牽著手在一片黑暗中繼續前進。

走吧,走吧。

像是有誰這樣哼著,他踏過惡臭的血窪,在黑色的影子上留下紅色的腳印。

走吧,走吧。

靜夏感覺到確實有什麼在這。
七彩的花之中,開出了藍色的花。
藍色的像是水晶,在他走過的地方盛開了。
Hug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走吧,走吧。

詭異的假人、眼珠做的玩具、腦袋掉了一半的孩子。他放開了遮著人的手,色彩一路蜿蜒,在他們行進的道路上散開,像是浪濤般淹沒了周遭的事物。

走吧,走吧。

他彷彿也這麼朗聲說道,影子在他的手中成為一把利刃,一斬劈開那些駭人的幻影。尖叫聲四起,有什麼東西撲了過來,像是黑色的野獸,直直朝他而來。

走吧,走吧。

他放開了靜夏的手。

去吧。

他蹬腳,往暗中而去,漆黑融入夜中,幾乎要消失不見。
【I】二野 | 翼音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梅倫德斯先生?」

突然被放開的手讓他有些錯愕,靜夏朝著對方伸手跟上。
他毫不猶豫地踏入黑暗之中。

他經過無數的扭蛋機,裡頭無數的眼球盯著他,發出怪異的笑聲。
靜夏並沒有在意,不,應該說他並沒有注意到。
他只是不斷往黑暗深處走去,尋找著青年的身影,深怕自己被一個人丟下。

為什麼要追上去?

有誰這麼說了,這麼在他身後說了。 在他耳邊細語,用疑問試圖絆住他的腳步。

你在害怕什麼?

害怕知道真相?害怕被人丟下? 還是說,害怕失去什麼?

靜夏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Hugo
3 years ago
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黑暗之中傳來了什麼東西撞擊地面的聲音。

和煦的陽光灑落在黑色的人影上。銀色的耳環閃爍著碎裂的光,湖水綠與夕陽紅的眼不和諧地刺眼。

黑色的血灑了一地。

他一如往常朝著這邊微笑。平靜的笑,像是靜止的水面,毫無波瀾、毫無起伏。漆黑的髮彷若有著自己的生命,在吹來的風中伴著落葉與散花飛舞。

彩色的花瓣飛舞。
「梅倫德斯先生?你在哪?」

靜夏在一片漆黑中呼喊著對方,向前邁進的腳步漸漸變成了奔跑。
他跑在影子之中,在飛舞的花瓣之中。
怪異的聲音逐漸遠去,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奔跑的聲音。
Hug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你可以拒絕我的,淺野。

像是野獸的嚎叫響徹。

盛夏的陽光璀璨,亮得他瞇起了眼,漆黑的身形在逆光的陰影下搖晃,彷彿頂上搖搖欲墜的葉。

像是絲帶的虹色散落。

他把漆黑的刃交到他手中。冰冷、沉重。

像是希望的鮮紅四濺。
【I】二野 | 翼音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靜夏在一片黑暗中尋找著對方的身影,想在黑暗中找到對方身後,總會在影子裡留下的那抹虹色。

「梅倫德斯先生?」

他呼喊著。

「你在哪?」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只能一直向前。
獨自被留下雖然讓他不安,但更讓他害怕的是他的呼喊得不到回應。

有什麼聚集到了這。
帶著雨的味道,死亡的氣息,惡夢的徵兆。
有什麼潛伏在黑暗之中,安靜地循著光的味道而來。
Hugo
3 years ago
花。鮮血。青草的香味。陽光。金色的。紅色的。

一隻怪物從漆黑的漆黑的夜晚中出現,周遭開出了豔麗的花,四周落著犬隻的屍骸。漆黑的尖爪不斷有黑色的液體墜落,七色的花瓣搖晃,無可比擬的香氣四溢,似是誰的悲傷那般濃郁。

黑色的。綠色的。無知的。知道太多的。銀色的。

我真羨慕你,他總這麼說。雖然就連羨慕的理由、就連羨慕的意義都沒有,站在你身邊卻那麼的溫暖,又那麼的——

銀色的。像希望的。刺眼的。像絕望的。

——那麼的令人感到悲哀。
【I】二野 | 翼音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靜夏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怪物四周開滿鮮豔的花,那分香氣令眼前的景象更添一分怪異。
他看著四周散落著黑犬的屍體,看著眼前的怪物,不可思議地沒有感覺到恐懼。

我在別人眼裡一定是瘋了吧?

靜夏看著怪物,佔據內心的不是恐懼,而是悲傷。

潛伏在黑暗中的什麼,在他呆站著時朝他撲了過來,靜夏嚇到跌坐在地上,險些被咬傷。
那是隻黑色的大狗,與那些散落在四周的屍體一樣。

黑色的液體匯聚成湖,他坐在表面,在漆黑之中低頭看到了湖面的另一邊,有著一個陌生人的倒影。
他與幻象對上視線,同樣鮮紅的眼像看著對方,有著相似的面貌卻又有些不同。
幻影看上去比自己年長了一點,一身漆黑,手上握著一把刀。

一把刺眼的鮮紅凝聚而成的刀。
Hug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我想,

漆黑的生物向前伸出尖銳的爪子。

他停頓了數秒,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挑揀詞彙。

黑色的液體滴在地上,發出嘶嘶聲。

我想,淺野你是光的話,我就是你的影子吧。

你總讓我想起那道光。但是那道光沒有改變我,你也沒有。

爪子在青年的面龐上劃出幾道黑色的傷痕,帶著些許憐愛、些許悲憫。

即使如此,我也還是很喜歡那道耀眼的光。

冰冷的黑色逐漸污染整片空間。
【I】二野 | 翼音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靜夏伸手輕撫那隻駭人的爪子,垂下了眼。

「對不起,我沒辦法做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他認真思考著,該怎麼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化作話語傳達給眼前的怪物。

「你是梅倫德斯先生.......對吧?我並不清楚梅倫德斯在想什麼,但是......我一直被你保護著。」
他站起身,伸手出雙手牽著怪物的爪子。
倒影也跟著做出了一樣的動作,鮮紅的眼中滿是自責。
「不論你是什麼樣子,你就是你,是個溫柔的人,一直保護著我。」

靜夏紅了眼眶忍耐著,然而倒影中的青年已泣不成聲。

「是我的錯嗎?是因為跟我待在一起嗎?所以梅倫德斯先生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對不起,我不該說什麼想跟你待在一起的。」

你不後悔嗎?

他說著伸手遮住自己的臉,內心的悲傷滿溢而出,最終化作了淚。
Hugo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液體落在青年的臉上。

轉瞬間一切都明朗了起來。

小巷。下雨的天。陰冷的雨落在他們身上,一隻冰冷的手輕輕撫著靜夏的臉龐,梅倫德斯微微瞇著眼,咳了幾聲,一行鮮紅順著他的嘴角淌下,落在靜夏的手中。

靜夏手中的銀色利刃沾滿赤紅色,貫穿他的軀體,他卻是笑了起來,輕輕抹去青年眼角邊透明的淚。

「走掉了呢。」

比平時弱了幾分的聲音平靜地說道。
【I】二野 | 翼音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欸?」

靜夏看著眼前的怪物變回人的樣子。
看著梅倫德斯的衣服被染成鮮紅,看著那樣的鮮紅沿著銀色的刀,流到自己的雙手上。
他放開了那把刀,看著自己手上溫熱的液體,止不住淚地大哭了起來。

「我......為什麼......我沒有打算......梅倫德斯先生你沒事吧?」
他慌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自己做出了這樣的行為,又為什麼......對方沒有阻止他?
「對不起......對不起......」
他哭著查看對方的傷勢,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惡夢。
Hugo
3 years ago
「沒事的,那東西消失了。」

他與青年關注著截然不同的事情,溫和地捧著靜夏哭泣的臉龐,擦去與雨水混雜在一起的眼淚。他的腳下有鮮紅流淌,逐漸加大的雨勢沖淡了血跡,也不斷帶走他的生命。

「不要擔心,就快結束了。」

他輕聲說著,在青年的額上種下宛如離別的一吻。嫣紅的血印與靜夏赤紅的眼睛相輝映,他微微瞇眼,眼角餘光瞥見幾隻低吼的黑犬。

就快結束了。

他伸手抱住靜夏,身軀的重量壓在對方身上,刀柄又被推進他的胸腔幾分。喉頭湧上一股腥膩的臭味,他忍不住多咳了幾聲。
「對不起......對不起......」

梅倫德斯溫柔地親吻與擁抱讓他稍微分了心,但在看到刀柄因為身體的重量插得更深,他又慌亂地哭了起來。

「我......對不起......梅倫德斯先生......我該怎麼辦......」

他緊緊抱著對方逐漸冰冷的身軀,思考著是要先將刀給拔出來,還是止血?又或者說帶著對方回去教堂那邊?
他不願去面對,自己早就知道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我果然什麼都做不好。

低吼的黑犬們在小巷注視著他們,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緊盯著重傷的梅倫德斯。
Hugo
3 years ago
「沒事的。」

他輕聲安撫,即使眼前的狀況看來怎麼樣都不像是沒事。但很快就會結束了,他說,緊擁著靜夏,嘴唇輕輕擦過對方的耳畔,呢喃著:一切都只是個夢罷了。

「很快就會醒來了。別害怕。」

只不過是個很糟很糟的惡夢罷了。

異色的眼瞳微微瞇起,在靜夏的肩上闔了起來。有些駑鈍的腦子難以好好運轉,聽著青年的啜泣聲,他在內心忍不住小聲嘆息。

果然又是如此。

果然他也什麼都做不好。
「醒來是什麼意思?」

從什麼醒來?這場惡夢,還是這個現實?

「就跟老師說的一樣,我不該在雨天的時候出門,不該與人扯上關係嗎?」

就像老師說的一樣,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I】二野 | 翼音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都是我的錯,我什麼都做不好......是不是我不跟梅倫德斯先生聊天的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只要獨自一人乖乖待在那裡,只要不去理會其他人的話語,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事到如今都來不及了。
靜夏只是不斷地道歉,不斷地跟梅倫德斯哭著說自己很後悔。

「這全都是我的錯。」

打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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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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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聲說著,像是在祈求對方不要離去,緊緊地抱著逐漸冰冷的身體。
Hugo
3 years ago
不會的。

祈禱聲傳入耳中,他在朦朧的邊緣想道。

只要你這麼希望的話。

他的手逐漸失去力氣,最終無力地垂在自己的身側。

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冗長的惡夢罷了。

淺野。他輕聲呢喃。
Hugo
3 years ago
──你只要睜開眼睛就好了。

他閉上眼睛,輕輕呼出最後一口氣。
「......梅倫德斯先生?」

擁抱他的雙手鬆了開來,靜夏瞪大了眼,他停了一下,又繼續哭了起來。

對不起。
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好。
如果我不跟任何人扯上關係,是不是就不會有人因為我受傷了?

他一個人在大雨哭著。
不知何時,那些低吼著的黑犬平靜了下來,只是盯著斷了氣的青年看,接著一個個消失在黑夜之中。

就像這場雨一樣。
也許打從一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錯的。
雨總有一天會停的,你說是吧?

一定,會有放晴的一天的,對吧?
⠀⠀⠀
但是,已經沒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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