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白霧對著亞爾涅露出苦笑,出這個烏龍也是始料未及。
「按理來說透過介紹過來的,應該都是真的有問題的,我會去看看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
通常而言,驅魔的業務都是轉介過來的工作。轉介的理由大部分是驅魔手段不合或是人手不足,也就是說至少已經嘗試過一次驅魔,而且確定是有邪靈的狀態才對,也不知怎麼這次竟然會出這種紕漏,真的是要好好問一下轉介的對方怎麼回事。
「那個......我們找家旅館整理一下好嗎?」
剛剛那個裝瘋賣傻的又是潑飲料又是丟食物的什麼都來,要不是兩人都算敏捷閃過擦邊,身上恐怕還要來的更慘。這身髒污也讓白霧不會馬上去開車,免得弄髒自己車的內裝。
「也好。」
亞爾涅也不想弄髒白霧那輛好車,當然更不想這樣一身狼狽回家。幸好老天爺還有點良心,在他們舉目所及的範圍內就有一家旅館,兩人步行過去,買了5小時休息方案,附送櫃台人員好奇的目光。
跟著亞爾涅來到房間,一進門就能看到採光很好的落地窗,房間的裝潢也給人簡約舒適的感覺。雖然只有一張大床,但這對兩人來說早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你先去洗嗎?」
找到浴室後往裡面看了下,接著看向身旁那一身黑的人問著。
亞爾涅應了一聲,並說:「我洗很快。」
即使沾了許多不該出現在人身上的東西,亞爾涅依然只花了十五分鐘就出了浴室,洗乾淨的短髮吹至八成乾,底下的身體也打理好,穿上了預先準備的替換衣物,髒衣服則收進塑膠袋中。
「這間旅館有沒有洗衣服務啊?」他湊到白霧旁邊問道。
「有喔,我已經先確認好了。」
拿起客房服務的項目表給人看。
「換我去洗。」
說著就自己拿著換洗衣物去浴室了。至於為什麼會有換洗衣物這點,在於驅魔常常會搞得全身像是從垃圾車爬出來一樣糟糕,於是後來都習慣另外準備一套了。
這人再次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半小時後了,一頭長髮一樣是半乾的狀態。如果不處理那頭長髮,大概可以更早出來吧。
「你的髒衣服給我吧,一起送洗。」
衣服上又是油漬又是各種醬料大雜匯,自己洗太麻煩了,亞爾涅早就決定好,如果旅館有送洗服務就在這裡一起處理掉,而白霧剛才會去確認這項服務,肯定也有這個打算。
「那就麻煩你了。」
把收成一袋的髒衣物交給亞爾涅,然後就去拿吹風機繼續把頭髮弄乾一些。
出去送洗髒衣,亞爾涅順便繞了一圈旅館,對旅館的樓層配置大約有個概念,回到房間,看見白霧已經擦完頭髮了,他又看了下手錶,離退房時間還有四個小時左右,衣服洗好送回來最快也要三個小時。亞爾涅爬到床上。
「我睡一下,衣服送回來的時候叫我。」
他捲走半張棉被把自己裹了起來,蜷起身體,彎曲的背部貼著坐在床邊的白霧,像是硬要睡在主人腳邊的貓科動物。
在亞爾涅出去之後,白霧自己留在房間吹頭髮,吹到剩下有點濕濕的感覺就決定放給他自己乾了,之後就坐在床邊用筆電處理工務,直到現在那個去外面晃一圈回來的人擠在自己身後。
「啊好。」
看了看人擠在自己身邊,原本還在想這樣會好睡嗎?但看了一下好像沒什麼毛病之後又自己打筆電。
「......」
雖然旁邊這條飯糰並沒有干擾自己工作,但難得看到這個樣子就讓人想做點什麼。於是白霧索性放下筆電,看了看飯糰之後維持著坐姿,上半身趴了上去,變成宛如醋飯上沒擺好的鮪魚肉。
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了上來,亞爾涅半睜眼回頭看了一眼,又把頭埋回被子裡。他很高興白霧主動貼過來,半個身體的重量恰恰好帶來一股安心感,隔著被子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脈動,他不討厭這個狀態,挪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當亞爾涅以為可以安心睡覺的時候,那塊鮪魚肉反而離開了。
接下來窸窸窣窣一陣,白霧本來只有上半身稍微掛上去而已,這次他直接爬上床,整個攔腰彎曲趴在亞爾涅身上,醋飯感覺鮪魚肉變重了。
底下的人發出一聲埋在棉被裡的悶哼。
白霧的體格和他差不多,不是什麼輕如燕的身材,這樣壓在身上實在不好睡,裹在棉被裡的人掙扎了一下,意圖讓鮪魚肉滑下來。
「啊......」
醋飯成功了,鮪魚肉倒在旁邊發出失望的聲音。
但不一會這個重量就又回到亞爾涅身上,白霧貌似找的了什麼新玩具似的覺得這樣有點意思。
——這傢伙到底在幹嘛?
「我要睡覺……」醋飯發出了抗議聲。
「我知道啊。」
嘴上這麼說但反而抱得更緊了。
看亞爾涅裹在棉被裡面不怎麼能動的樣子,莫名的讓白霧玩心大起。一方面大概也是覺得這人這樣大概也不能做什麼,就放心的玩。
這個回答讓亞爾涅一陣光火。所以他是故意的?很好。一個翻身,亞爾涅掀開被子並將白霧壓在身下,居高臨下的目光裡隱含著怒氣。
「你就是不讓我睡,是吧?」
他攫住白霧的下顎、也攫住了他的唇,像個掠食者般吻中帶咬,舌尖時不時舔過白霧的唇、時不時探入口中搔弄,按著那人的手從掌心往下滑,輕撫同樣敏感的手腕內側,毫不留情地給予刺激。
「嗚!」
由於亞爾涅的大動作,白霧從上面滾到了旁邊,才想要爬起來就被那個陰影壟罩在上面,而且還被壓在床上。
「......咦?」
內心想著這人是怎麼從棉被捲的狀態瞬間爬起來的,但很快就沒辦法繼續思考了。
倏地感受到嘴被堵住,唇跟唇相貼之外,而且亞爾涅還時不時像舔糖果似的舔過自己的唇,甚至直接攻破城門在口腔中肆虐。
「嗚、嗚......」
別說是求饒還是抗議了,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沒有意義的音節從口中流出。而在撫摸刺激的時候更是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身體忍不住有些緊繃起來。
身下人無力抵抗的樣子讓亞爾涅消氣了些,他撐起上身,俯視,拇指滑過白霧濕潤的唇,順著臉部線條撫上脖子、鎖骨,來到了胸口。
「繼續?」
低啞的聲音如此問道。
白霧喘著大氣稍微縮了縮,雖然看著亞爾涅,但眼神卻像沒有對焦。
「什麼......?」
不知道是沒聽清楚還是沒聽懂的發問。
最一開始還有把人踢開溜之大吉的想法,但隨著亞爾涅的攻勢和缺氧的感受,別說逃跑了,什麼想法都瓦解掉,就躺在床上一臉紅潤的喘氣。
「我說,」
他的手掌從白霧的胸口順著肌肉線條撫至外側,輕揉那比想像中還要結實的胸肌。
「我想繼續往下做。」
原本亞爾涅的手停留在胸口時,白霧就已經有些縮著,當手繼續動作時,他便像是自動的防衛反應似的,整個人翻身側躺縮成一團,話都沒說一句。
也不硬要,亞爾涅很乾脆地住手,他坐起身子,側身對著白霧,一手輕拍他露在外面的手臂。
「你不喜歡被碰到舊傷?」
胸口正是驅魔那時他用聖骸劍刺穿的位置,因此亞爾涅推論白霧是因為這一點而抗拒被觸碰。
「......我不知道。」
白霧仍然縮成一團沒有舒展開。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會死。」
不知道為什麼會直覺的有這個想法,要說是因為亞爾涅幫自己驅魔造成的好像也不太對,總覺得有什麼更決定性的理由,但是完全想不起來。
這人又翻了個身爬起來。
「啊哈哈,我去買個冷飲來喝,好熱喔。」
一溜煙的爬下床就想往房門跑,企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沒多說什麼,亞爾涅目送他的背影,留給彼此一點適當的距離。
在白霧離開房間之後,他又躺回床鋪,蓋上被子試著重新進入睡眠。
白霧跑出門去投了販賣機,也沒怎麼看就投了兩罐茶。接著在旅館裡閒晃了一下,讓腦子醒一醒才回到房間,把另一罐飲料放進了冰箱裡。
當白霧開門時,床上的人動了一下,接著是一陣被子與衣物摩擦的聲音,他翻了個身又繼續躺著。
這次就乖乖的沒有吵人了,拿著筆電去書桌做事,一邊等時間到或是亞爾涅自己先醒來。
亞爾涅本來就是難以入眠的人,直到送洗的衣服回來,他都沒有真正睡著,在白霧拿回衣服時,馬上就爬起來了。
「我去洗個臉。」
說完,他下床走進浴室,接著從門內透出嘩啦啦的水聲。
「我有買飲料給你,在冰箱裡喔。」
對著浴室的方向講完就去收拾洗好的衣物,說是收拾也只是稍微折一下而已收起來而已,收好就就回到書桌繼續用電腦了。
當白霧說話時,亞爾涅已經在浴室裡了,那扇隔音不算好的門並沒有多少阻擋效果,他還是有聽見男朋友說了什麼。他洗好臉,用旅館的毛巾擦乾,出了浴室,直接走向小冰箱,取出那罐冰茶。「謝了。」
剛起床總是特別渴,他一口氣就把那罐茶喝完,還去倒了杯水,途中經過白霧身後,剛好瞥見電腦螢幕畫面停在汽車型錄。
「你想買新車?」
看到亞爾涅出來,白霧轉過身看人。
「只是在想而已,如果是大台的車,載人載貨都比較方便,空間夠大也可以在裡面休息,或是整理自己什麼的。」
畫面上的車型是九人座的廂型車,主打商旅跟家用都適合的類型。
「不過還是要跟傲羽討論啦,我們也沒有多的車位。」
笑了笑,闔上筆電站了起來,貌似要把筆電收起來。
車位確實很重要。「而且廂型車裡也沒辦法洗澡。」
以這次的案例來說,能不能洗澡還是差很多的。
喝完水,亞爾涅隨手一放杯子,坐到了床尾邊。「剛才我碰了你的胸部之後,你說感覺會死。」
「我想起之前幫你驅魔時看見的,那個平行世界的記憶。跟你長得一樣的人說,如果身體受創嚴重,就把他剖開吧……這和你的感覺有關係嗎?」
他還記得,那時候感受到的另外一個自己的感情,無論哪個自己都無法下手。
「唉......?」
把筆電塞進背包就聽到亞爾涅這樣問,不由得陷入思考。
「嗯......」
坐到床邊。過了一陣子的好日子,所以有段時間沒特別去想那種東西了。
「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我......因為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了,所以把那些畫面當成是我的東西的想法跟感受,機率還是很大的......」
「剖開這個我有印象,之前比較錯亂的時候我還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很好笑對吧?」
說完自己無奈笑了笑,還好現在比較不會這樣想了。
亞爾涅抓了抓頭髮。
「我遭受認知汙染的時候也吃了很多苦頭,還差點對著同袍開槍。那種無法相信自己的感覺,我直到現在都無法完全擺脫……所以,我不覺得這是好笑的事情。」
他起身離開位子,坐到了白霧旁邊。
「我聽傲羽說過你失去了被附身之前的記憶。驅除那個怪物之後,有恢復過來嗎?」
「傲羽是這樣說的啊。」
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搖搖頭。
「要仔細說的話會不會造成認知汙染啊......?」
「只是談論認知汙染症狀的話,應該不會吧?」雖然這麼說,亞爾涅也不敢保證,他們對不可名狀之物所知永遠太少。
「你就說吧。我想知道關於你的狀況。」
「我想想......」
白霧試著在腦中先整理一下說法,斟酌用詞盡量避免真的有什麼事發生。
「要說失去記憶......我自己的感覺是整個消失了,好像原本就不曾有過一樣。」
「要形容的話,失去記憶像是把資料夾隱藏起來,某天還是可以找回來,但我更像是把整個資料夾永久刪除,救都救不回來那種。」
「嘛......這是我自己感覺啦,也許哪天還是會突然想到什麼,誰知道呢。」
他微微皺起眉頭,苦笑了幾聲。
「照你說,原有的記憶被抹消,然後邪靈讓你看見的那些東西,等於是置入新的記憶,對吧?」
聽起來像是不可名狀之物藉由操弄記憶,打算把白霧改造成別人。
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既然都封印了那玩意兒,再想這些也沒有意義。思考邪靈的目的,只會讓自己陷入瘋狂而已。
「真虧你能忍耐九年。」
「我大概知道原因,但目的應該不是置入......啊、詳細就不討論了,說太多他們的事難保不會出事。」
白霧趕緊打住腦中的想法,要是真的討論到不可名狀身上去,風險可是立刻提高不少。
「忍耐嗎......與其說是忍耐,不如說是渾渾噩噩的過了九年吧?」
「你在這樣的狀態下還做了那麼多,可不是渾渾噩噩啊。」
『諾亞』也好,顏色事務所的不法業務也罷,甚至光驅魔都不是隨隨便便能辦到的事情。比起同情,亞爾涅更讚賞他的毅力。
「就想到什麼做什麼吧......但主要還是得感謝傲羽,沒有他在的話我大概現在不知道在哪裡。」
確實,當初沒有傲羽帶著他到處去確認身分資料,跟他述說一些往事的話,說不定不只記憶,連人格都會崩塌也說不定。
「你知道我其實是讀醫學院的吧?」
看著亞爾涅,露出有些勉強的微笑。
「不,我現在才知道。」他並沒有特別調查白霧的個人資料,在這之前也沒有聽他自己說過。「但是從你帶的醫療器具跟上次說的話,我可以猜到你有醫療專業知識。」
「唉呀?所以我現在是說溜嘴囉?」
白霧聽到亞爾涅的說法,反而笑了出來。
「我是醫學院畢業的,但我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念醫學院。」
說完就白霧就往後躺,陷入軟軟的床裡。
「我的興趣跟專長是電腦電子跟機械,對醫學倒是略有涉略而已,怎麼說我都應該去讀資工什麼之類的科系。」
「但就連傲羽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去讀醫學院,顯然我失憶之前都沒提過就去唸了吧......但我明明有恐血症啊......」
亞爾涅也挪了挪位子,他往後靠去,單手撐床,側臉看向躺在床上的白霧。
「你當時沒有想過轉學或乾脆不唸了嗎?」
「有啊,怎麼會沒有。但是當我知道傲羽是戴環者,而且戴環者絕大部分都有天生缺陷後,我就決定繼續念了,感覺可以派上用場。」
白霧轉頭看著旁邊的亞爾涅。
「但是還是念的辛苦啊,所以我就想縮短時程、長痛不如短痛嘛,我超拚的跳級念完了。我很厲害吧?」
「很厲害。你很了不起。」
他伸手過去撥開白霧的瀏海,然後摸摸他的頭,像在摸最喜歡的那隻寵物鳥。
「所以這是你不想被叫醫生的原因?你不喜歡這段經歷。」
「不全然是,還有一些其他因素......」
蹭了蹭那隻摸過來的手,一如往常那樣。
「在我看到的那些畫面裡,其實不是只有一種結局......我就像是看著攻略本知道全部路線的玩家,努力去做我能做到的事......」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神的話......」
雖然還是看著亞爾涅,但那視線卻彷彿穿透了人看向後面,或是看向更深邃的地方
猶如出自尼采之手的那句—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我想祂應該就是——」
突如其來的吻硬生生封住了所有不可名狀的話語,一會兒才放開。
「你知道規矩。」亞爾涅帶著告誡意味捏了捏白霧的耳垂。「不可言說、不可傳遞、不可名狀。」
就算被親吻也沒有平常那樣的反應,被捏了耳垂也沒有縮起脖子,只是有些呆滯的看著人。稍微過了一會,這差點又要跨進彼方的人才像是收回了視線,看著那雙冰藍色的眼睛。
「啊?剛剛講到哪?」
白霧眨眨眼,微微偏頭望著人,好像剛剛亞爾涅講了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我說,不要提起不可名狀之物。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邊回答著,亞爾涅就著剛接吻過的極近距離輕咬了一下他的鼻尖,接著湊到了白霧的頸窩。
「不專心,是不是該有懲罰?」
沒等他回應,亞爾涅扯下白霧那礙事的高領,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吮吻,留下一個引人遐思的紅痕。
「嗚!」
被咬鼻子的時候縮了一下,一臉無辜的想要辯解。
「剛剛不是在說醫學院的、嗚嗯!」
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亞爾涅的動作逼的展露出脖子,接著貼上來的吻讓白霧敏感的想要縮起來,卻因為亞爾涅卡在那裏無法成功。因為躲不掉而整個僵住,微微發抖還忘記要呼吸。
像是對白霧的反應很滿意,亞爾涅笑得像是貓科動物,接著又恢復嚴肅的表情。
「看你這樣,以後還是儘量少談那個邪靈好了。你甚至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
「嗯、喔......」
還是沒有很懂發生什麼,只是縮著脖子乖乖說好。看來應該是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但完全沒印象。
看他縮成那樣,亞爾涅苦笑著又摸了摸白霧的頭:「剛才嚇到你了嗎?」
「嗚......不是,是脖子啦!都說不可以了!」
按著剛才被襲擊的地方坐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到現在還有點癢癢的感覺。
「時間差不多了吧?」
似乎是怕亞爾涅會偷襲,趕緊轉個話題。
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亞爾涅低笑了幾聲,也沒有糾纏,順著他的話回答:「差不多了,準備走吧。」
起身走到放行李的地方,亞爾涅很快把東西收一收,並檢查有無遺漏,沒幾分鐘便做好了出發準備,他與白霧一起走出房間,抽出房卡,房間轉暗。
「你之後有空嗎?陪我吃個飯?」往櫃台的路上,亞爾涅向白霧提出邀約。
「今天嗎?今天倒是可以,其他天我要看一下工作安排,你知道我沒有在固定休假的......」
固定周休什麼的,那是學生時期的事情了啊,白霧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那就今天。」亞爾涅笑著摟了他的肩一下。原本他就是想找他吃晚餐,既然白霧有空,他們接下來的行程就這麼敲定了。

都開房間了居然只有接吻(跌坐
又不是第一次開房間接吻!!

差點忘了說,感謝白霧中畫圖,看到圖真的是覺得小流氓沒做到底很紳士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