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 could we be what we we're meant to be
作者: winterlav

作者的一些設定先打出來，無法接受的人請自行避雷 :
1. 芽亞里是跨性別者，有一半的哥倫比亞血統 (來自母親)
2. 清華有她很少見到的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

概要: 她是五十嵐綺羅莉，一個讓很多人在絕望中屈服的人，她擁有很多人無法想像的力量。她拒絕向孩子下跪，即使是她的侄女。

綺羅莉被困在照看莉莉香和芽亞里的“地獄之子”。

正文:
她和她姐姐多年來一直有分歧，但這次 ? 這太過分了。五十嵐 (原姓: 桃喰) 綺羅莉斜眼看著這個2歲、將近3歲蹣跚學步的孩子，觀察到她正在把自己的手弄得一團糟。作為回應，她那雙明亮的藍眼睛盯著她的阿姨，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近乎無聊的神情，這使那個女人更加惱火了。

無可否認，這個兩歲的孩子很可愛 (她當然是，畢竟她是莉莉香的女兒，而她們是同卵雙胞胎。即使是早乙女的基因也不能完全毀掉這個孩子)。

早乙女惠有一雙明亮的藍眼睛，瞳孔周圍有金色的斑點，雪白的睫毛垂在上面，讓這個小女孩不可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的頭髮是白色的，難以置信的任性，這無疑是遺傳自她的另一位家長。她似乎也繼承了莉莉香天生蒼白的膚色，即便似乎因為陽光的照射而變黑了一些。她胖乎乎的臉頰上的雀斑和紅暈似乎進一步證實了這個理論，以及莉莉香和芽亞里看起來總是以某種方式、形狀或形式沐浴在陽光下的事實。總體來說，莉莉香的基因似乎在外貌的層面上贏得很大的優勢，但綺羅莉忍不住注意到那些她們不共有的特徵。這個孩子的眼睛形狀更像貓，眉毛傾斜，讓孩子的臉上露出近乎憤怒的神情 (1)。她的鼻子是芽亞里的，孩子的微笑也是芽亞里的。

她以前見過這個孩子，但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和她在一起，因為她的妻子目前在醫院值班，孩子的父母忙於看她未來兄弟姐妹的超音波。清華將在一個小時後到達，而另外兩位將在之後的某個時間到達。通常情況下，孩子的祖父母——芽亞里的父母——會照顧她，但這對夫婦要去哥倫比亞拜訪他們的親戚，這使得他們那天無法照顧孩子。這迫使綺羅莉成為了最後的選擇。

她第一次見到早乙女惠是在她出生的那天，這無疑是她最喜歡的記憶之一 —她不情願地把侄女抱在懷裡，看了一眼，便忍不住開始招惹芽亞里。

“ 哦,謝天謝地。”她說。

“ 什麼? ” 經過幾個小時的分娩，她的姐姐驚恐地看著她。清華眯起眼睛看著她當時的未婚妻，以示警告。

綺羅莉的笑容幾乎把她的臉都笑破了(2)。“ 哦，沒什麼。只是慶幸她看起來更像我們。儘管我認為這是由於我們的顯性基因。 ”接著她便無禮地笑了。

幾乎能感受芽亞里的眼睛在她身後顫動，她忍不住想稱讚芽亞里沒有像過去馬上回嘴些什麼，只是低聲嘀咕了幾句。她肯定也因為當天的事累壞了。

莉莉香，一位非常新，非常累的母親做了她在那一刻唯一能做的事情，那就是傾身用力拽了綺羅莉的耳朵，讓她因為疼痛而畏縮。

“ 哦，好吧，我道歉，我道歉。現在我正抱著一個孩子。請停止，姐姐。” 莉莉香鬆手，生氣地把女兒從妹妹身邊帶走。綺羅莉松了一口氣，直到清華從她身後過來，氣惱地抓住她的另一隻耳朵。

綺羅莉仍然能聽到三個女人對她的痛苦咯咯地笑著，這仍然是個美好的回憶，即便年輕時的她很可能永遠不會想到。這段記憶反過來又使她陷入了這種境地。

她不喜歡小孩子，更不用說蹣跚學步的幼兒和嬰兒了，但她得等到她的妻子下班回來才行。清華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有一些與她10歲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相處的經驗，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這個女人在需要的時候很擅長解決問題。

“ 魚兒，一起玩嗎? ”

哦。她已經忘了這件事。早乙女惠最近開始造字，甚至造句。不幸的是，她還把綺羅莉和她水族館裡的許多魚聯繫在一起。她現在被稱為“魚兒”，而不是“ 綺羅莉阿姨 ”。

當她的侄女第一次含糊地對她說出這句話時，她感到很困惑，而她的家長對此完全失去理智。早乙女芽亞里甚至鼓勵地指著綺羅莉 (3)，問早乙女惠她叫什麼名字，她聽到了一聲欣喜若狂的叫喊“ 魚兒! ”

那女人疲憊地嘆了口氣，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塊手帕。她彎下身子，愁眉苦臉地對著那個蹣跚學步的孩子，輕輕地擦掉她手上和嘴裡的口水。綺羅莉抓住女孩的腋下抱起她，把她懸在半空中，生怕這個蹣跚學步的孩子會對她極其昂貴的高領毛衣和外套做出嘔吐等不可原諒的行為。從這個角度，她可以完全看到女孩的連體衣。這是一件基本款的白色連體衣，但最吸引她注意的是衣服正面的文字。用漫畫字體，正面印著“我的鯨魚阿姨愛我”，下面是一隻卡通風格的小鯨魚在灑水。綺羅莉發出一聲冷笑。那些混蛋是故意的。

早乙女惠對長時間保持這樣一個不舒服的姿勢很不高興，她開始扭動身體，要求阿姨換一個新的姿勢。“ 魚兒!往下! ” 綺羅莉的眼睛抽動。關於她侄女的另一件事是，她已經展現了和早乙女非常像的個性。

“ 不是現在。莉莉香——妳媽媽讓我知道妳需要吃飯，所以我們得先解決這個問題。”

“ 霜淇淋? ”

“ 沒有。如果我在晚餐前給妳吃甜食，妳父母會殺了我的。”

“ 妳也聽媽媽的話嗎? ” 女孩好奇地問。

哦,她很好。也許她確實遺傳了莉莉香的一些性格。

“ 絕對不會。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命令。嗯…除了妳阿姨清華。但只有當她很嚇人的時候。” 早乙女惠點了點頭，似乎直接理解了清華憤怒時的恐怖。綺羅莉停頓了一下，意識到她正試圖向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辯護自己的行為，不禁又嘆了一口氣。

現在綺羅莉用一隻手抱著小女孩，向廚房走去，而早乙女惠則緊緊地摟著她阿姨的肩膀。“ 讓我們看看…… ”她在芽亞里給早乙女惠打包的袋子裡翻找著嬰兒食品，或者任何能給孩子吃的東西。當她只找到尿布、衣服和玩具時，綺羅莉發出一聲惱怒的嘆息。早乙女惠似乎覺得這很有趣，她開始的模仿綺羅莉，誇張的發出憤怒的嘆息並揮動胳膊(4)，一拳打在 (平白無辜遭殃的) 阿姨臉上，使她畏縮。

“ 噢。對不起, 魚兒。 ”孩子似乎對打了那個女人表現了一些懊悔，這稍微平息了綺羅莉的憤怒。

“ 沒關係。下次別再這麼做了。 ”

早乙女惠馬上就跳到了下一個話題，並開始詢問食物的狀況。“ 霜淇淋! ” 她高興地對著綺羅莉的耳朵高聲叫了起來，使綺羅莉皺起眉頭。

“ 我已經告訴過妳了。沒有霜淇淋。 ” 早乙女惠撅著嘴，開始不停地擺動雙腿，因為饑餓而坐立不安。綺羅莉知道莉莉香和芽亞里之前在電話裡告訴過她孩子可以吃什麼，但不幸的是，她當時只是心不在焉地聽著，因為她當時全神貫注於她手巧的妻子 (5)。

她走到她的冰箱旁邊，尋找孩子可能會吃的東西。那天晚上她和清華去的那家高級餐廳的剩菜? 不。巧克力慕斯蛋糕嗎 ? 再說一遍，不准吃甜食。那天清華飽得吃不下去的漢堡 ? 綺羅莉想了一秒鐘，知道她的姐姐對漢堡和速食有一種奇怪的癡迷。她聳聳肩。至少不是甜食，對吧?

把食物放進微波爐一分鐘後，就可以準備上桌了。她走到餐桌前，右手抱著孩子，左手拿著食物。綺羅莉把食物放在桌上，拉出一把椅子，彎下腰把孩子放下去，至少她試過。早乙女惠仍然緊緊地摟著阿姨，臉上帶著絕望的表情。“ 霜淇淋琳琳琳琳……. ” 她戲劇性地拖長語調說。

綺羅莉生氣地眯著眼睛看著她的侄女。“ 沒有。吃漢堡。 ”清華如果在場的話，一定會被逗樂的，因為她會看到她的妻子幾乎是在和一個2歲的孩子搏鬥，這個孩子拒絕坐在她的座位上，顯然更願意留在她阿姨的懷裡。

“ 惠 ”。綺羅莉嚴厲地說，這成功使早乙女惠停了下來。她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以為自己已經讓侄女放鬆下來了，直到她聽到了啜泣聲。綺羅莉驚恐地向下瞥了一眼，只見一雙水汪汪的大藍眼睛。早乙女惠對綺羅莉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感到很難過，這讓這個蹣跚學步的孩子開始悲傷地哭泣。

綺羅莉很少驚慌，但她發現自己現在也在驚慌，因為孩子在她懷裡哭泣，她小小的身驅開始發出大聲的哭聲。她試圖模仿之前她姐姐和姊夫做過能安撫孩子的動作，並笨拙地移動雙臂，希望能讓她平靜下來。

“ 惠，妳想吃霜淇淋嗎? ”為了她的耳膜，綺羅莉不顧一切地希望孩子冷靜下來。

聽到這句話，哭聲停止了，但早乙女惠仍抽泣著。“ 霜淇淋? ”

“ 是的，霜淇淋。 ” 早乙女惠慢慢點了點頭，用她的小手擦了擦流著鼻涕的臉，讓綺羅莉畏縮了一下，再次拿出她的手帕。

***

十五分鐘後，依照早乙女惠的請求，一杯覆有七彩巧克力米的香草霜淇淋送到了五十嵐家。綺羅莉把那一個個沒吃完的漢堡收起來，看著先前挫敗而現在完全沒事的早乙女惠坐在她先前拒絕坐的椅子上，高興地擺動著雙腿，把她的霜淇淋弄得一團糟，一半都弄到臉上了。“ 謝穴妳(6) !魚兒 ” 綺羅莉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她只希望那孩子不要過度興奮。

孩子精力充沛的到處跑來跑去，綺羅莉只能看著，越來越害怕。霜淇淋才剛吃完，她還沒來得及把它擦乾淨，小毛孩就帶著黏糊糊的「爪子」跑掉了。她開始在衣櫃和梳粧檯東翻西找 (不知何故，她只弄髒了綺羅莉的衣服)，弄倒昂貴的東西，爬上傢俱—這對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來說可能是危險的。綺羅莉竭盡她所能的想抓住早乙女惠，同時清理早乙女惠的手接觸過的地方。

不，五十嵐綺羅莉沒有在追她侄女。她只是在散步。非常快的。她沒有跑。

“ 惠，回來! ” 讓我把妳的手洗乾淨! ”

這個蹣跚學步的孩子歪著頭，身體半搭在客廳沙發的扶手上。“ 和魚兒一起洗澡? ”

“ 不是。我要把妳的手洗乾淨。沒有洗澡。 ”

早乙女惠點了點頭。“ 和魚兒們一起洗澡! ” 她轉向放在客廳裡作為裝飾物的大魚缸。

綺羅莉瞪大了眼。“ 妳敢。”早乙女惠盯著她的阿姨，然後逕自走向魚缸，決定和魚一起洗澡。現在，綺羅莉正在奔跑。

就在早乙女惠爬到魚缸頂部，準備ㄧ躍而下時，綺羅莉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擁有的速度向前奔去，抓住她的連體衣後面，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

綺羅莉仰面躺在那裡，由於腎上腺素飆升，胸部起伏，懷裡抱著一個過度興奮的孩子。當綺羅莉處在這個糟糕的處境，早乙女惠似乎很開心。她從綺羅莉的胸口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讓她的阿姨發出痛苦的呻吟。早乙女惠開心地笑了起來，她伸出小手，用黏糊糊的手拍著綺羅莉的臉。由於疲憊不堪，這個女人甚至無法讓自己對這髒亂的局面擺出痛苦的神情。“ 再一次! 魚兒,再一次! ”

綺羅莉能感覺到頭痛愈發劇烈。她姐姐每天是怎麼做到的…..她甚至還想要再一個 ?! 她認為同性戀獨裁者阿姨(6) 應該是一個有趣的角色－她實際上不必照看那個孩子，但她在這裡，痛苦。這是她過去罪行的報應。

她已經能感覺到孩子又開始坐立不安了，這讓綺羅莉執行了她的最終計畫 : 讓孩子聽她說話。她開始說呀，說呀。她開始談論早乙女惠試圖跳進的魚缸裡的所有魚類。

早乙女惠饒有興趣地歪著頭。接下來，綺羅莉開始談論其他海洋生物和有趣的事實。早乙女惠這時開始提出問題。

“ 誰是最大的魚? ”

“ Leedsichthys problematicus ”那孩子死記硬背地念著，但綺羅莉只是點頭表示接受。這個女人繼續給早乙女惠講不同的魚和傳說故事，甚至告訴她自己和清華最喜歡的魚。最終，綺羅莉的聲音似乎讓孩子感到厭煩，她蜷縮在仍然沒離開地板的綺羅莉身上睡著了。看到女孩睡得很熟，她自己的眼睛也慢慢地耷拉下來。她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

綺羅莉醒來時，一雙纖細的手撫摸著她的臉。迎接她的是她的妻子跪在她面前，頭在在她之上。清華對她溫柔的微笑，打趣地看著她。綺羅莉眨眨眼睛，然後意識到早乙女惠的體重不再壓在她身上，這讓她有些慌張。

“ 別擔心，我把她安置在客房的床上了。 ”綺羅莉松了一口氣。然後，她抬起手，把手放在清華的後腦勺上後將她拉近，讓他們的嘴唇在一個甜蜜的吻中相遇。

“ 今天工作如何? ”

“ 今天意外的沒那麼忙。妳呢 ? 看來妳玩得很開心。 ”

“ 清華。那孩子想跳進魚缸裡。 ”清華忍不住笑了出聲，沒料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嗯，我想這已經證實了她是妳的親戚。”

“這是什麼意思?”

“ 嗯。什麼都沒有。快起來，不然我還得聽妳抱怨睡在地板上背疼呢。”

在他們前往廚房的路上，“ 我太老了，不適合這樣 ”清華聽到了當綺羅莉撫摸著自己的後背時抱怨，她的妻子迅速地回答道 “ 妳才29歲。”綺羅莉繼續抱怨，而她的妻子開始泡茶，清華臉上的笑容始終維持著，而她的妻子則戲劇性地把頭埋在廚房的桌子上，咒駡著她的姐姐和“ 姐夫 ” 。

門鈴響了，彷佛在傳喚這對夫婦。看到綺羅莉拒絕在短時間內移動，清華留下一鍋水等待沸騰，而她去開門。“ 歡迎回來—— ”清華在迎接了這對夫婦後立刻閉上了嘴巴。芽亞里看起來不太正常，除了眉頭深鎖和眼神裡流漏出焦慮以外，她的姿勢也很緊繃 — 她不停地看她的妻子。另一方面，莉莉香看起來一團糟。她眼框泛紅，低頭看著地板，拒絕看向清華或芽亞里。

“ 稍等一下，清華。 ”芽亞里把手放在妻子的腰上，把她帶到她方才看見綺羅莉躺著的地方。綺羅莉，在聽到妻子擔心的語氣後，立即坐起來看著混亂的場面。

當綺羅莉看見早乙女帶著雙眼空洞的姊姊走近，她焦慮的從座位上起身。“發生什麼事了? ” 她嚴厲地盯著金髮女人問道。

芽亞里甚至沒有回敬她小姨子的怒目而視，因為她太擔心莉莉香了。“我——我認為妳現在最好試著跟她說話，而不是我。”她嚴肅地看著綺羅莉，表示她相信她會幫助她的姐姐。如果說兩人在一件事上達成了一致，那就是莉莉香。

綺羅莉點了點頭，摟著姐姐的肩膀，帶她到主臥室，讓她能夠遠離一切。

芽亞里看著她們離開後，帶著疲憊的表情轉向清華。“ 惠在哪裡? ”

**

在早乙女惠睡覺的客房裡，芽亞里溫柔地用手捋了捋她亂蓬蓬的白髮。這個蹣跚學步的孩子嘴角淌著口水，讓芽亞里微微一笑。

“ 芽亞里，發生了什麼事? ” 清華問道，對被留在黑暗中感到不安。“ 孩子沒事吧? ” 這不應該是一次正常的檢查嗎? ”

金髮女人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清華 , 他們很好。我很抱歉嚇到妳了。 ”黑頭發的女人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把眼鏡扶好，因為她因焦慮而出汗，眼鏡起了霧。

“ 那就好。如果是這樣的話，莉莉香發生什麼事了? ” 她很擔心她妻子的姐姐。如今，這對雙胞胎在沒有妻子在場的情況下很少私下交談，因為她們彼此之間很少有秘密。

芽亞里疲憊的對她苦笑。" 五十嵐，先坐下來再聽我說吧 "

***

在主臥室裡，莉莉香和綺羅莉都沒有說話。莉莉香只是放空著，而綺羅莉則盯著她，等著她和她談談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多年過去了，看到姐姐的這個樣子，年輕的女人很不安。她搖了搖頭，把童年的創傷從腦海中抹去，坐在位於床邊的姐姐旁邊。

“ 妳知道……妳的孩子是個威脅。 ”這似乎把麗莉莉香帶回了現在，她稍稍抬頭看著妹妹，揚起了眉毛。

“ 真的嗎?她一定是從妳那兒學來的。 ”

綺羅莉咯咯地笑了。“ 這句話我已經說了10多年了，但早乙女芽亞里對妳造成了可怕的影響。 ”

“ 我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妳會習慣芽亞里對我的影響。”

“ 實際上，我還在等妳告訴我，妳和她的婚姻只是一個精心設計的玩笑，儘管這已經持續了10多年。”

莉莉香輕輕地笑了笑，瞥了一眼手機，因為它剛剛因為一個通知亮了起來。她的鎖屏是一張6個月大的惠戴著一頂遮陽帽對著相機傻笑的照片。莉莉香對著照片微笑。“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可能太沉迷於這個玩笑了。”

“ 是的，現在我不得不面對妳們愛的結晶。 ”莉莉香翻了翻眼睛。“ 妳的孩子在我的大房子裡跑來跑去，她吃完東西就用她那雙黏糊糊的小手去摸所有的東西。”莉莉香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綺羅莉沒有提到魚缸，因為莉莉香可能會試圖把她淹死在那個魚缸。“ 妳不能再擁有這些怪物了，莉莉香。我不知道妳是怎麼做到的。 ”

“ 我享受創造這些所謂怪物的過程，這不是我的錯，綺羅莉。 ”莉莉香給了她的妹妹一個親切的微笑(7)，當她看著她的小妹妹處理這些文字的時候，她揚了揚眉(8)。

綺羅莉的臉上從愉悅的表情轉為厭惡。她開始戲劇性地作嘔。“ 我要把妳和妳的小精靈趕出我的房子! 我不需要早乙女芽亞里玷污我姐姐的畫面在我的腦海裡，妳太可怕了。”莉莉香對她妹妹的咆哮只是笑了笑。

綺羅莉嘆了口氣，現在她的姐姐感覺好多了，她準備回到他們先前的話題。“ 現在，妳能告訴我是什麼讓妳變成了剛才的精神狀態嗎? 孩子沒事吧 ? ” 她向姐姐靠得更近一些，肩膀抵在她的一側，表現出實質上的支援。

莉莉香苦惱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很好。其實醫生說他們非常健康，目前沒有發現任何併發症。”

“這是個好消息。”綺羅莉揚起眉毛。“ 那麼，是什麼導致了這一切呢? ” 我知道這不僅僅是懷孕荷爾蒙的問題。”

接收了綺羅莉的問題，莉莉香閉上眼睛，手撫著肚子。莉莉香接下來說的話讓綺羅莉整個身體因震驚而僵硬，她甚至可以把這種感覺描述為恐懼。

“ 雙胞胎。綺羅莉，我們有了一對同卵雙胞胎女兒。”她現在明白了為什麼莉莉香會有那樣的反應，被迫進入一種自他們還是孩子時就沒有見過的精神狀態。莉莉香很害怕。綺羅莉很害怕，即便只有一秒鐘。

“ 噢。”綺羅莉在膝蓋上握緊拳頭，想起過去，指關節變得蒼白。他們只是無辜的嬰兒，由於成年人的貪婪，他們無法為自己選擇任何東西。莉莉香只是一個空木偶直到早乙女芽亞里闖入她的生活。“ 真諷刺，一定是上天在捉弄我們。”綺羅莉發出一聲空洞的笑聲。

“ 妳害怕了，是嗎? ” 莉莉香把視線移開，點點頭。“ 妳能告訴我妳最害怕什麼嗎，莉莉香? ” 這麼多年過去了，多虧了她們妻子的幫助，兩個人在溝通方面有了明顯的進步。儘管如此，由於不穩定的成長環境，他們的道路上還是有一些坎坷。在家族覆滅後，這對姐妹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聯繫上彼此。甚至歸因於一個意外－綺羅莉只是碰巧去了一家花店，想買給清華一些百合花。她怎麼知道那是莉莉香的店?

“ 在惠之後，我已經不確定要不要再要一個孩子，但事情在這之前一切都很順利。”莉莉香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如果-如果我搞砸了呢，綺羅莉 ? 如果我最後將它們進行比較，儘管不是故意的。或總是把他們當成一個人而不是個體?甚至因為太專注不忽視她們任何一個而忽視惠 ? 可能出錯的地方太多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到。”

”她已經用手抱著頭，眼睛濕潤了，因為她的腦海裡浮現出最糟糕的情景，這一切都源於她的成長經歷。

綺羅莉嘆了口氣。“ 妳真的認為會發生這種事嗎? ”

“ 妳這樣做不僅侮辱了妳自己，也侮辱了妳的妻子。”莉莉香猛地抬起頭，因困惑和憤怒而皺起眉頭。

“什—”

“ 妳真的相信早乙女芽亞里會讓這些事情發生嗎? 妳認識妳的妻子嗎 ? 那個女人和我從來沒有好好相處過，但就連我也願意承認她的品行是端正的……而且從我從妳那裡聽到的和親眼目睹的來看，她是一個很好的妻子和母親。”莉莉香睜大眼睛盯著她，臉上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綺羅莉——”

“ 請讓我說完。”她深吸了一口氣。“ 至於妳自己，妳真的那麼懷疑自己嗎? ” 妳不記得妳懷惠的時候對我在妳身邊有多猶豫嗎 ? 我們的關係在那一刻仍然很不穩定，即使在那時候我們已經和好了大約三年。妳把女兒放在第一位，考慮到我們的過去，妳不確定妳是否能信任我。”另一個吸氣。“我從遠處觀察，從二手消息得知了妳們的掙扎。當妳懷有惠的時候，妳就有了這些想法。在氏族對妳做了那樣的事之後，妳認為自己不可能成為一個稱職的母親，但妳證明了他們是錯的。我不認為那些人會像妳看惠那樣看我們。我還記得妳總是喋喋不休地說，那孩子伸手去抓妳的時候，第一個詞就是‘媽媽’。”綺羅莉輕聲笑了笑，然後繼續說下去。

“ 妳還沒脫離創傷，而妳可能會繼續因此所苦，但妳會在傷痛中成長，竭盡所能地為自己，也為芽亞里和妳的女兒們療傷。在我看來，妳是一個偉大的母親，我想芽亞里和清華也會同意的，妳說呢? ”

莉莉香的下唇顫抖著，睜大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妹妹。她沒有說話，雙手摟住綺羅莉的肩膀，在妹妹的脖子上安靜地抽泣著。" 噁心，請不要把鼻涕弄到我身上 " 儘管她這麼說，年輕的女人還是摟著她的姐姐，手在她背上輕輕地揉著圓圈。多年前，她從未想過莉莉香會和她如此親近，但現在她們正是如此。

莉莉香用毛衣的袖子拭去眼淚，拉開一點距離，左臂搭在妹妹的肩膀上，半抱著她。“ 綺羅莉，妳說得對，謝謝。”

“我當然是對的。”

莉莉香捏了捏她的臉頰。“ 看。”綺羅莉像個成熟的成年人一樣，吐出了舌頭。

莉莉香輕輕地笑了笑，再次把綺羅莉抱在懷裡。“妳也變了，綺羅莉。妳不再讓他們的教誨支配妳的生活。”從氏族中解放出來，擺脫了桃喰家族的姓氏是綺羅莉改變的開始。隨著不情願的接受許多治療以及專注于自己的成長之後，21歲的五十嵐清華也允許綺羅莉回到她的生活。“ 我很慶幸妳回到我的生活，綺羅莉。我相信惠也很高興有她最喜歡的「魚兒」在身邊。”她笑了笑，哭紅了雙眼，顯得很可笑。

“ 告訴她我對她沒感覺。 ”綺羅莉坦率地回答。莉莉香笑了。

“ 我們回去吧 ” 莉莉香把妹妹拉了起來。 “ 免得我們的妻子又開始爭論做醫生還是做律師更有壓力。”

當莉莉香拉著她穿過走廊時，基拉裡盯著她的背影。當她凝視著姐姐握著她的手時，她對定樂乃和由美、三欲和三裡、凜和茨的嫉妒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個姐姐而不是「半身」……很好。她很慶幸莉莉香沒有看到她臉上突然浮現的笑容。

**

當她們回來時，清華和芽亞里坐在桌旁，倆人都各拿著一杯茶。“ 一切都還好嗎? ” 芽亞里問，站起來走向她的妻子，臉上明顯流露出擔憂。

“ 嗯。” 莉莉香發出正面的回應，她輕輕地抓住妻子的腰，把她拉進一個溫柔的吻。“ 我感覺好多了。”在她們身後，基拉裡做了一個厭惡的表情。看到這，清華默默地在茶杯後笑了出來，對她的妻子的孩子氣搖了搖頭。

“ 我們應該在惠醒來之前出發。今天真是漫長的一天。”

**

在離開的時候，基拉裡向她的姐姐和姊夫揮手道別，當惠睡眼惺忪地看著她時，基拉裡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她也向她揮了揮手。“ 再見魚兒。”在父母沒能讓她長時間入睡後，她說。

“ 你們倆聊了些什麼? ” 清華歪著頭詢問著。

“嗯。只是關於過去。現在一切都好了。”清華點了點頭

“ 哦。我忘記提醒她們惠先前吃了霜淇淋的事。她們回家的路上會有很多事情發生。”

“綺羅莉 !”

全文完

注:
1. Angry pout 這邊我不太知道怎麼翻成中文，感覺作者的原意是要形容她的表情看起來像😠
2. 意思應該近似於咧嘴笑，但感覺這樣翻起來也挺生動 (? 所以就保留了
3. 感覺是鴨梨也覺得很有趣，想鼓勵女兒再這樣叫綺羅莉
4. 原文的意思大概是她模仿綺羅莉，但是用整身力氣做一樣的動作XD

5. 原文是handy wife，應該就是在暗示兩個人當時應該在做些需要手的某種運動 (X
6. 小孩發音不標準
7. cheshire grin，像妙妙貓的笑容???
8. 一種快速揚起和降低眉毛幾次的動作，用作自我遮蔽他們剛剛說過或做過的事情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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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Ao3 ): winterlav | Archive of Our 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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