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棺】維多莉亞and蒲公英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主線8】with:Rossella(END)
請告訴我,那蝴蝶指引的道路是蛛網,還是下一個黎明。
latest #22
從亞斯德斯克逃出來後過了幾個月,菲與蘿賽菈仍共同處在適應與習慣新生活的過程。

  季節已進入永晝,大多數白日時間是蘿賽菈出外工作與打探適合的新據點,菲則待在室內幫忙家事及下廚。得知菲擅長家事時,還能夠理解成凡派爾用來消遣漫長時間時培養了特技,然而第一次嚐到她親手料理的瞬間,美味出乎預料,甚至感覺疲勞感得到了療癒。
  『我希望能稍微排解蘿賽菈獨自在外處理各種事情的辛苦……有合妳的胃口嗎?』
  當時蘿賽菈感激的表現令菲印象深刻,也就此決定了平日在家用餐便由她來準備。而到了假日,兩者行程安排隨著心情決定,偶爾會換成蘿賽菈下廚,或者某些夜晚會一起外出採買各自生活必需品。
在這段日子中,為了徹底隱藏行跡,兩者的身分認同也不同以往。蘿賽菈對外告知自己正與同居的朋友.菲在各地旅行、找尋最終落腳處。
  而菲則卸下屬於「凡派爾貴族.沃夫岡家」的衣物與飾品,捨棄了過去被賜予的全名,只作為「除了菲以外不是任何其他人物」的菲,作為與蘿賽菈同居的朋友,兩者互相依賴、互相支持。菲有著大量的知識,蘿賽菈則有著善於隨機應變的行動力。
蘿賽菈在帶著菲回到過去的舊家換衣服予整理行囊後到了旅店暫時下榻,再輾轉到現在位於其他城鎮的租屋處,從有戶籍之人轉變為外地人、移居者;從事的職業隨著離開一個地點,無可避免地更換過好幾種,每天總是忙進忙出,幾乎只有短暫時間能休息片刻,還是在菲的擔憂下才改為能夠每周有一、兩天的休假。

本來只負責家事的菲也開始做起家庭代工來幫忙補貼,才漸漸地在生活收支持平以外有其他餘裕,作為以備未來不時之需的儲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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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生理機能限制終究使兩者必須面對菲的飲血食性與每個月一至三天的發情期。
蘿賽菈主動提議成為菲的採血對象,但因菲過度忍耐,逃亡後第一次發情期將兩者一併解決,蘿賽菈也在那時初次見到吸血後呈現暫時紅色雙眼、雙頰染上紅暈、渾身散發出微微熱度的菲。確實氛圍妖豔得令人震懾,到了即使同為女性也能為之動心的程度——

那時,因蘿賽菈腦中仍保有理性,想起了「菲正在因發情這個生理現象而痛苦著」,而把持住意識。
自從那次以後,兩者互相協調,為了避免菲的失控,每個月改為兩次吸血,減緩發情期間的不適;那幾天蘿賽菈也盡可能在夜裡留下來陪伴,抒發那些菲無法自行排解的情慾;後來培養了默契,至少每個月有幾次,兩者會有超越朋友的親密互動。即便一開始稍微感到尷尬,也漸漸地產生了習慣。
  若要提到為何不會感到排斥,雖然兩者生活中難免有大小衝突,為了往後的日子著想,她們努力地互相坦承以解決問題,才得以保持對彼此的信任與關懷之情。
不忍心讓朋友獨自隱忍生理上的難受,還不如一起面對,出發點就是如此而已。

  或者可以說,對這樣各自沒有心思與其他異性發展的兩者來說,如今的互相扶持才是最適合她們的感情生活。那早已超越了單純的友情、家人、或是愛情,成了重視彼此的現在與未來,比任何人都來得無比珍貴的關係。
—————

  今天,又到了一個稀鬆平常的假日夜晚,在菲與蘿賽菈的租屋套房內,兩者各自做著習慣的休閒,時不時閒聊一些日常。
  這個鄉村小鎮民風純樸,生活機能樸實但也足夠,鮮少有足以震撼全鎮的大事件,地理距離當時的機構甚是遙遠。目前的生活已和還在機構時相差極大,而她們也從來沒有忘卻在那裡發生的一切,以及從那裡逃出至此的事實。
「蘿賽菈,感恩節快到了,當天妳可能會很忙,我就先告訴妳喔。」在暖爐邊的座椅翻閱著書籍的菲說著,暫且闔上書本,起身來到同樣坐在附近的蘿賽菈身後給予擁抱。

  「雖然我說過很幾次了,還是再次謝謝妳當時對我提議,而且和我一起逃出來,直到現在,很謝謝妳,也辛苦了。」對蘿賽菈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溫暖微笑。
  「逃出來那天的事情,我一直沒有忘記。妳呢?」一如往常的美麗眼眸,望著摯友,期盼著話題的回覆。
【】Saffir
3 years ago
「我怎麼可能會忘呢。」

我說,並對那灰色的眼眸報以一笑。
這該如何遺忘呢?一切的一切都結束於那天,而同時,新的起始亦也是那天,倘若連自己的死去與新生都沒能記起,那將永遠無法真正在這漫漫長路中前行。

「不過,現在回憶起來那天得知的一切都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Saffir
3 years ago
是的,雖說從自己與菲皆不過只是劇中人這件事便能推敲到不少東西,但這也僅僅只是表面,就如我先前所想的,輔佐官的劇本僅寫到凡派爾與背叛者的逃亡,而我所嘗試的不過是將謝幕竄改成了開場——可計劃總是改不上變化,不是嗎?

還以為什麼都不用意外的,可在會長房間看見那條詭異繩索時,我仍不禁對一切產生了些許質疑。

可我已經沒得後悔了,我也不打算讓自己後悔。
所幸我平時本就有戴著手套的習慣,先伸手確認繩索是否穩固,隨後便伸手向後方的她提出邀請。

此時已無暇去管房間為何凌亂,也沒有時間再給我們拖延,現在就必須離開。

「走吧,小心點。」
兩人沿著繩索下降,菲沉默不語,想著心中有些話必須在機構外的地方趁早告知,於是直到踏入森林,她才緊握與蘿賽菈牽繫的手、向前靠近,說出:
「蘿賽菈,這些話不能讓機構的人聽到——其實在公開展示會發生騷動時,我嗅到了從會長口中傳來了凡派爾的血味。這有幾個可能性,或許他有吸食凡派爾血的嗜好、或者那位凡派爾是被他先吸血——也就是他先自我強化——再殺害;更可怕的是,在那當下、以及之後,他都表現得很平常,似乎很習慣那些異常行為了。」

「總而言之,他有可能隱藏了異常或危險的本性,例如實際上對凡派爾很殘忍、或者言行不一。」她直望著蘿賽菈。「抱歉現在才突然對妳說這些,但是,在機構裡提出來就可能被人偷聽,下場難料。」
眼神變得嚴肅而認真。「也就是說接下來在我們逃亡的前方,很有可能會遭遇激烈的戰鬥。敵人之一說不定是強化過的會長。」

她稍作深呼吸,才開口:「如果有什麼萬一、或者事先預防……有必要的話,我可以給妳血、讓妳強化。蘿賽菈,妳意下如何?這樣能讓我們逃亡得更順利嗎?」眼底有著複雜的心思,但那股誠實是無庸置疑的。
【】Saffir
3 years ago
即使我信任著菲,可比起她所言,我依然更信任自己所見。

但這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即使出於無可奈何,可說到底,就算是再怎麼樣有著共識的兩人也都一樣是不同的個體,所以與其在這節骨眼造成更多分歧,還不如什麼也別說吧。

——很抱歉,菲。我不可能百分百的對妳實誠。

為了避開前面的話題,以及後來這個問句的確才是重點,我斷然拒絕了她:

「不必如此,菲。即使我是鑑定司書,可我依然是穿著紅鞋子的人,所以不必擔心,也不需要做到如此。」

——即使必須走一步算一步,我也不想為了什麼超前部署而傷害了這位溫柔的友人。
【】Saffir
3 years ago
仔細想想,如若我們的關係不是如此,那菲現在給予我的那份絕對信任實在無異於站上處刑台、將生命交給未知之人的愚蠢。

只可惜,我並不是劊子手,也並非童話故事中的神仙教母。

我不過是個普通人。所以我想普通的活下去,與朋友一起。

「往前走吧,無論前路如何,我們總得走了才知道。」

既然我們都還想逃出生天,那就踩上這懸浮於海上的木板吧,縱然可能跌落,但總得走一遭,不是嗎?
得到朋友的答覆,菲點了點頭,兩人不疾不徐地踏在森林之中。樹影茂密,隙縫間少許的月光和著冷風呼嘯及夜行動植物的窸窣,彷彿加深了寂寥,又似將人引誘至冥界深淵。

足跡一點、一點地,使沉默更為凸顯。眼看目前森林遲遲不見出口,失去體感時間與方向感的一路上意外地沒有見到任何人與生物,胸中的不安擴散,終究令銀狼開口詢問:

「……蘿賽菈,接下來不知道會不會有追兵想要利誘妳,所以我想確認——最初,妳為什麼會選擇幫助『身為凡派爾的我』?」她前去,自行握住了朋友的手。
菲的手心有著顫抖,那是無從隱藏,不安以及缺乏自信的表示。
因為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價值。
因為除了信任與陪伴以外,無法給予更多獎賞或回饋。
因為很明白,逃亡的路上必定會出現障礙,而無論成功與否,自己都會成為負擔。
因為自己對他人的信任,至今已經遭受了很多次的背叛。
因為想要蘿賽菈信任自己,所以想要確認可以信任蘿賽菈到最後──

「我想要信任蘿賽菈,也想讓蘿賽菈可以信任我。」
【】Saffir
3 years ago
若說蘿賽菈•米歇爾究竟是否為好人,是否值得如此純粹的信任,那我必然會答以非也。

但眼前的銀狼呢?她分明是如此善良且溫柔的存在,又怎麼不值得擁有疼惜?

牽起她顫抖的手,轉而用我的兩隻手抱裹住她的,對其笑道:「有時候我覺得,妳真的很傻。」

將信任先給予了他人,這真的很傻。
【】Saffir
3 years ago
「但我的朋友,正是因為妳的穩重、因為妳的溫柔,我才會選擇妳。」我說,並親吻了她的手背:「從一開始決定要做這件事的開始,我便思量了很久,究竟我該選擇一個怎麼樣的人協助自己。」

「最後我從一堆檔案之中選擇了妳。」

我緊盯著她的雙眼,即使我明白這個舉動十分危險,但我仍願將其牽上這逃亡的道路:「與妳的接觸中,我發現了妳是個溫柔的人,發現了妳並不像檔案裡所敘寫的那般冰冷。」

「若說為何選擇了妳,那我的答案便是,因為妳值得讓我信任。」

所以我會守著妳,為我、為我們爭取出一道光明。
許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受人肯定的心情了。低溫手背上印下的記號代表著敬愛,對視的雙眼透露尊重,道出的心意點起了一盞光芒;不同於向來無緣的烈日,倒不如說是寒夜中的壁爐,使孤寂逐漸消融。菲在此刻,決定不再多慮或猶豫。
「謝謝妳,蘿賽菈。」兩位女性的逃亡就此繼續,踏著、踏著,直到那純白絲線密布────

連同容貌睿智卻不再溫柔的權貴長者阻擋在面前。他的聲色變得冷冽,以銀絲與尖銳話語包圍了一切出路,沒有了過往的和善,最後拋出了非得告知答覆的質問。
「……這不是妳寫的吧,妳是……從哪裡拿到這個的?」長者從懷裡掏出那張小紙條。

不為了強出頭,而是為了庇護朋友的菲,向前踏出一步並且說道:「是費賽爾司書交給我,我再轉交給蘿賽菈的。我們只是想離開,對你們的內部鬥爭沒興趣。」回頭望了身旁的她一眼。
【】Saffir
3 years ago
迎上菲的視線,我對她報以一笑,隨後便用著幾近為冷漠的目光看著眼前最熟悉、也最陌生的會長。

從質問到悲愴、從困惑到了然,我就如一個旁觀者,沉默的聽完他全部的傾訴,許是因為我仍不夠熟悉他,又或者只是因為我本就只想知道事實——就如我所想的那般,他並非不重視凡派爾,反而是太重視。

有了如此的念頭,眼看著那位溫柔先生撕開了表象,終於表露出了一些穿著紅鞋子的人應有地面目時,這漠然的眼神才轉為了笑意。

「希望我們再也不見,溫柔先生」

我說,並將他丟來的斗篷與圍巾給菲披上,確認斗篷帽子好好地蓋著之後,這才開始了我們新一輪的逃亡。
【】Saffir
3 years ago
帶著一頭狼避開另一個狼群,這聽來是多麼可笑?

但我們必須躲,一切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從現在開始,謝幕已然成了開始,我們只得替自己爭取下去,並奔向下一個黎明——

直到那太陽升起之時,我看向了兩人牽著的手。我知道的,往後我必須跟她繼續走下去。

脫去這雙紅鞋,牽起離開高塔的睡美人,共同創造屬於我們的未來。
【】Saffir
3 years ago
✢拉線。

結局【D】
她們終是看見了那燦爛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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